怕百年的生命会有终点，所以才想要万年的时间没有界限，才让她设计这样一个看起来可以延伸到很远的舞台？
让让祁晞哽咽。
孟清让朝她歪头，悄声笑着，嗯？
祁晞握着孟清让的手，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情绪立马就崩了。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感动得心潮翻涌，但更希望这一天被记住是因为喜悦。
祁晞攥紧孟清让的手，和她一步一步走向舞台前方。
那条路其实不远，她却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每一步都踏着历历往事，闹过，笑过，最后只记得住这个人在身边时幸福的样子，还有她笑着说话的声音，如果今天没有鲜花和戒指，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祁晞毫不犹豫地摇头，这一幕能真实发生，还是以这样盛大的形式，她已经非常满足，再多是锦上添花，少了依然够她回味一生。
过年那会儿，你说要在个展送我一样礼物，就是这个？祁晞问她。
孟清让，是也不是，当时的打算是借模特之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这样一套婚服，后来没藏得住我们的关系，索性直接骗你穿上，在你为我设计的舞台上，办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
婚服。
婚礼。
这是祁晞这辈子听过最敞亮深情的词汇，全部出自孟清让之口。
祁晞眼睛里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倒映着场管里明亮的灯光，这套婚服真的准备了两年？
孟清让抿着唇笑，两年是全部的过程，真正花在它上面的时间没那么长，只是有些手艺会的人太少，一等就久了。
那不还是两年？
时刻盯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等着，日子就会变得很慢。
还好，再慢的日子，她们最终也还是重新走到了一起。
如今站在明亮的灯下，手牵着手。
台下，媒体的快门声变得很淡，不绝于耳的只剩下欢呼。
孟清让在一片欢呼中忽然松了祁晞的手。
祁晞下意识抓紧，看到孟清让笑着问她，项链不要了？
原来是这个。
祁晞恋恋不舍地放开手，等着孟清让亲手给自己戴上项链。
那条项链的风格确实和这套婚服更配，只是，她没能见到孟清让抬手，而是后退一小步，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祁晞不解。
下一秒有了答案。
孟清让摊开手掌，上面躺着那颗已经去掉链子，改为针扣的蓝色宝石，她将宝石拿起来，动作轻柔地掀起祁晞的一片裙摆，仔细扣在了盘绕在她脚踝处的那根凤尾上。
裙摆再次落下，摆动着，轻轻蹭过祁晞的脚踝。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画龙点睛，有了它就仿佛有了生命力，一切瞬间变得圆满。
孟清让起身，面对祁晞站着，等她会意转过来，笑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说：说话算话，项链还给你了。
祁晞泪眼模糊地看着孟清让，声音堵在酸胀喉咙里，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本来要跪一下，当做求婚，但爸爸说我们都是女孩子，少了谁那份都不公平，可是我跪一下，你再回我一下，画面又太过滑稽，只好取消了。孟清让柔声解释。
祁晞绷不住情绪低头，前额抵着孟清让的肩膀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怪她老搞突然袭击，我的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孟清让笑着，这是最后一样，没有了。
嗯。还好，不然她真要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可是，你说你二十岁获奖的那件晚装有一点灵感来自孔雀，这颗宝石是要用在雀尾上的，现在怎么弄了一只凤凰给我？
孟清让的声音软似秋水，眼神却笃定如石，因为我眼睛里的你会比孔雀飞得更高 更远。
呵。祁晞失笑，红着眼睛恼她，就会哄我，不怕我飞得太高，让你望眼欲穿？
不会。孟清让倾身抱住祁晞，下巴在她肩上亲昵地蹭着，因为这颗宝石是我被世界看到的第一眼，是我，以后不管你飞得多高，我都追得上你，因为我就在你身后，一直，一直，一直跟着你的脚步。
祁晞终于还是没忍住，埋头在孟清让肩上哭出了声。
这人真的太讨厌了。
这么特别的日子，讲这么煽情的话，生怕她不丢人？
可是她又好喜欢好喜欢听。
让让，谢谢你。祁晞的声音闷着，很哑，但每一字里都有她最真挚的感情。
孟清让能感受到，她一手搂着祁晞的腰，一手抚摸着她后颈细腻的皮肤，当着众人的面，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问她，那这件礼物你愿意接受吗？
祁晞不用思考，愿意。
愿意这辈子对着我一个人，从年轻漂亮到沧桑衰老吗？
愿意。
愿意和我手牵着手走在街上，在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询问时，大大方方地说一句这是我喜欢的人吗？
愿意！
祁晞坚定的回答仓促在孟清让心上落下，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烫，酸酸胀胀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喉咙，把她干净的嗓音拖拽得缓慢小心，晞晞，我以前没生活，现在家人很少，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将来，成为我的一辈子吗？
愿意愿意愿意！这个词祁晞说多少遍都觉得不够，她快速抬起头，拉着孟清让的手走到舞台尽头，向着所有人大喊，我，祁晞，我愿意嫁给身边这个女孩儿，愿意做她的妻子，愿意和她相守一辈子！我愿意！孟清让，我愿意成为你的一辈子！！
祁晞喊完回头，撞上孟清让目光明亮炙热，泪光闪烁，掠过一切背景和欢呼，专注地看着她说：谢谢。
谢谢你来一趟，把我从深渊拉进了人间。
【正文完】
【作话】
嗷嗷嗷！四个月！你们的扑街作者终于写完了，嘤！
麻烦有评分权限的小可爱们评个分哈，么么哒～
感谢陪伴，感谢ID已经灰常眼熟的小可爱们，鞠躬。
有缘再见。
下本写《服软》，就之前那篇啦，改了个名儿而已，开文之前可能还会再改，废物作者的常规操作，见谅见谅，文案在下头哈～
《服软》
● 1v1，he，破镜重圆，年上
●野生动物巡护员 vs 战地记者
文案：
分手后的那几年，周意每天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草原上步行数十公里，以血肉之躯保护着那里随时可能被虐杀的野生动物和它们的栖息之地。
那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残忍，惨烈，而身在战争第一线的他们几乎无人知晓。
再次死里逃生，巡护队一位年长的姐姐问她，意，明年你就25岁了，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周意靠在树下，看着天边的血色夕阳笑道：太早了，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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