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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也做不到践踏别人的真心, “我不会厌烦付出真心的人,我只是厌烦勉强我的人,我喜欢你的时候可曾有一丝一毫勉强过你?”
闻予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 她的坦白和直接就这样无遮无掩的摊在他面前, 他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可是我的感情只有一份啊, 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去回应别人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机会,你难过,我也为难。”
“而且, 如今知道了当初是我一厢情愿的错把恩情复杂化, 谁能想到, 十多年后不过是功过相抵,虽然你包庇了别人,再怎么说你也伸手救了我,那天若是没有你恰好遇到,我可能……”
“求你别说了。”是啊,若不是他刚好碰到,他不敢想,当时能将这一页轻易翻过,不过是不在乎,13年后却变成悔恨成倍的反噬回来。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当时你们若是好好跟我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算了的,只是多年后这件事翻出来,让大家都不好看。”
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怒目相向,更没有仇视大大吵大闹,只是冷静的表露自己的心意循循善诱的让他放弃。
世上有时候最伤人并不是恶言恶语,而是漠然,恨都懒恨,计较都懒得计较,少年时的自己能叫她伤心,何尝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所期盼,如今她是无所希冀所以也不会失望。
“这件事我会对你有个交代,过往的一切我都会补偿你,十倍百倍的补偿,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会受不了的。”见过被你偏爱的样子,感受过你的温柔与关心怎么还甘心回到毫无人气冰冷的枯井中忍受孤寂。
南归知道今天是注定没结果了,那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回去吧。”再有一年,她不知道他如何,反正自己是解脱了。
回到韵园,闻予一头扎进书房,南归准备睡了都没见他出来。
期末考后,南归班成绩不怎么理想,怪上火的,当班任真的是好操心,不过还好下学习就卸任了,而且可以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北城。
她收到了一张请帖,看着上面印着的名字她迟迟不能回神,朗希和郭书亦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居然没告诉她?
郎希什么时候出来的?不是要春节过后么?这两年哪怕朗希不见自己她也去了几次川省,结果不无意外都跑了空。
南归联系不上朗希就联系了郭书亦,得知是真的时候很替他们开心,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朗希出来居然没有告诉她,而且跟郭书亦要结婚自己竟然也不知道。
心里一时难受极了,好像被最好的朋友抛弃了,她抓着请柬,看着上面的字,同事看她呆着不动凑过来一看,以为是前男友要结婚送的请柬呢,劝她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直到裴语过来叫她吃饭。
“你也收到了?也是,你们关系那么好不收到才怪呢,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走到一起了。”
原来裴语也收到了,她顿时心里空唠唠的。
晚上她没回韵园,闻予没有接到她,电话也联系不到。
南归坐在兰苑的沙发上抱着大毛轻声问着:“丞西,你说她为什么不联系我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这么多年,我家人朋友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为什么还是留不住呢?”
“闻爷爷不在了,姥姥在老家,你也走了,朗希现在还不理我了,我现在好像一无所有,好失败啊,是我的问题么?”
大毛在她腿上“喵喵”叫着,二毛是个没心没肺的在跑酷,她每次不想回韵园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里呆坐着。
', ' ')('好想陆丞西,最近他的包裹也少了,人也联系不上,现在到哪啦?
晚间闻予来了电话,她终于接了,
“你在哪?”
听着对面小心又紧张的声音,南归能想象到他现在的神情,更不想回去了,“我今晚喂完了大毛二毛,想在兰苑休息了,就不回去了。”
“好。”
外面寒风凛冽,闻予拄着手杖仰头看向亮灯的那层,心里泛酸,当年那件事他本不想管,有些人自己没脑子还敢做,让人抓了把柄,让他给蠢人善后是低估了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
黎悦见自己这条路走不通就去求了贺西风,贺西风说其他的事他来处理,只要这边不追究就好。让自己看在一起长大的多年情分上,得过且过。
贺西风很少跟他开口,闻予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说别的事他不掺和,让那些惹事的老实点以后再搞小动作,就不是追不追究的问题了。
真的是不堪回首啊,这样的事还有多少呢?他扬起脸,漆黑的夜空飘下来零星的雪粒,落在他脸上睫毛上,融化过后湿漉漉一片。
他求来的机会,却被多年前的自己堵上了,他除了死死抓住,咬着牙坚持着,找不到任何出路,看着前面那堵墙,他不想回头,因为回头就什么都没了。
“闻总,谭老让您今年春节带夫人一起回南市。”司机挂了电话向前倾着身子汇报道。
闻予垂下眼眸,沉默半晌,最终上车回了韵园。
这里是他与南归的家,还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兰苑他们房子的心情,妒忌又艳羡,所以这里的每一处都是他用心设计过得,这里有她才是家,不然跟枫林雅颂有何区别?
他推开空荡荡的卧室,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抬脚进来,差点被底下的箱子绊倒,是个杂物箱,不要准备丢掉的东西。
他看着一个本子比较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弯下身子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上面写着日期,日记本?她的?笔记稚嫩,一看就是十来岁左右写的。
他坐在床边缓缓的翻了起来,应该是十二岁开始写的,上面记载了小姑娘对于学习的烦恼,对于生理期迟迟不来的担心,关于自己没有交到朋友的失落,终于交到朋友的欣喜,里面还有零星关于他的,空荡快要干涸的心的瞬间就被这稚嫩的笔记和语气就活了。
他的名字从一开始零星的出现到越来越多,翻着翻着变成满篇都是他,看着她如何对自己从感激到心生爱慕,期盼着自己能喜欢她,看看她,为他做的那些傻事,到后来的绝望放弃。
他的心也被这些稚嫩的笔记主导,从欣喜甜蜜到锥心难忍。
这本日记承载着一个姑娘对他满心最赤诚的喜欢,从十四岁到十八岁,整整四年,而他却从来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他知道了她每次的示好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最后换来的是他的不屑一顾,他的每次随手帮助被迫关心她如何视若珍宝心怀感激,他的无视和冷漠她又如何受伤自我治愈,他的弃之不顾她又如何自圆其说骗自己他不是有意的。
原来那对袖扣是她的传家宝,原来那个钱夹让她负债累累破了产,原来她练好字希望能得到自己的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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