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缓缓瞪大双眼。
哥,你再说一遍?
然而洛源非却不肯了,把电饭煲内胆洗了一遍,问:米在哪里?
就在你脚跟前的柜子里。简易凑到他跟前,不依不饶:哥,那下次我说,你是不是就答应了?
我现在说,算不算下次?
哥,哥
简易像是被打开笼子的鹦鹉,没个消停。
洛源非已经蒸好了饭,把手头洗干净的西红柿挑了个小的,塞他嘴里:不算,出去玩。
简易哪还有心思出去。
他现在恨不得下楼跑三圈。
简易舍不得从厨房离开,干脆搬了张椅子过来坐着。
家里没有围裙,洛源非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和衬衣扣子,西裤扎着结实的腰身。
肩宽腿长,往那一站就是道风景线。
就,真的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简易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红柿。
耳朵终于清净,洛源非勾了下唇,开始备菜。
厨房干净整洁,灶台光滑如新,他看了眼油烟机,一丝油渍也没有。
挺干净,没有自己做饭?
当然干净,这厨房就没用过。
简易平时都在外面吃,腻了就开车回别墅蹭饭,简则想给他找个阿姨,被他拒绝了。
没别的原因,自己一个人呆着自在。
公司包饭。他随意扯了个理由。
洛源非试了下菜刀,说:我记得你们办公室没有厨房。
简易:
他怎么忘了,洛源非进过他们办公室,巴掌大一块地,一眼就望到了头。
脑子飞速转动,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编?
不会做饭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洛源非道,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菜式,自己做的总比外面要放心些。
简易合理怀疑,要不是为了他的自尊心,男人就差把节约用钱贴他脑门上。
他默默咽下嘴里的西红柿,学。
洛源非动作麻利,在米饭跳熟的一瞬间,炒好菜,关掉油烟机。
简单的两菜一汤,两个大男人够吃了。
简易帮忙把菜端上餐桌:你们公司,都得自己带饭吗?
有食堂。洛源非说:这些是在国外做交换生自学的。
简易佩服地看着他:你还去国外留过学?不便宜吧?
公费,不花什么钱。洛源非怕他再问下去,转移话题:尝尝,合不合胃口。
晚饭吃得不算久,味道还挺好。
解决完晚餐,简易负责收拾碗筷,洛源非就在旁边,拿起外套重新穿好,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给领带打结。
他转头,正好看见简易直愣愣盯着他的手。
洛源非动作一顿,而后忍不住哂笑,往门口走去。
简易眨眨眼,回神,转身把碗筷丢进洗碗槽,追出来:我送你下楼。
不用。洛源非已经在门口换好了鞋,看他匆忙的样子,道:我知道路,你别出去了。
不是,简易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看物业群:物业刚才发了消息,北门出口道闸故障了,无法正常起杆,你车子出不去,东门口也不远,我带你过去。
地下停车场建得大,弯弯绕绕太多了,他不放心。
洛源非这次没拒绝,点头:好。
说完,弯腰提上收拾出来的厨房垃圾。
简易拦他:那个我待会儿去扔
顺手的事。洛源非躲过他来接的手,问:从一楼走?
要扔垃圾,只能从一楼走。
他们乘着电梯下去,刚跨出公寓楼,毫无预警地迎面撞上一阵大风,差点没把简易送走。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伴随着呜呜呜的大风,跟刀子一样往脸上刮。
简易没看天气预警,穿的还是短袖,胳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一阵风刮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被人扶住,同时肩膀一重洛源非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给了他。
男人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淡淡的男性荷尔蒙。
简易:哥?
垃圾桶就在公寓门口,洛源非把垃圾扔进去:别感冒了。
然后转头问:东门怎么走?
路上,简易把自己缩在西装外套里,他没洛源非高,衣服穿上很宽松,往上一提,便能轻易嗅到衣领。
简易见过不少白领用男士香水,贵的便宜的都闻过。
洛源非的外套却很干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过一会儿,他没忍住,又轻轻嗅了嗅。
你不用下去,我自己开出来。
简易吓了一跳,心虚地放下衣领,说:嗯,这个口子下去往左一直走,应该就能看见车子了。
洛源非说好。
简易见他等着,反应过来,动手脱外套:谢谢你的外套
然后就被阻止了,洛源非说:穿回去,我不冷。
简易眨眨眼,不明白他还在等什么,那?
然而洛源非只是揉了下他的头:没事,我走了。
到了地下停场,洛源非顺着简易的话找到了自己的车辆。
比亚迪安安静静停在那里,不远处就是荧光色的法拉利。
洛源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上了副驾驶,他没急着发车,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给4S店约个明天的时间,我要修车。
好的,您要修理哪辆车呢?我让他们提前准备配件。
洛源非说了型号。
电话那头静默了。
过了两秒。
助理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型号:确定是这辆吗?
为了保证准确性,还特意加了一句:这辆车市价6万左右。
我知道。洛源非说:副驾驶安全扣有问题。
助理:
他还是不能习惯,老板最近突然的转变。
到底是有钱人随便玩,还是他上司被人夺了舍。
好的,我会让他们提前准备。
洛源非把车子开出地下室,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熟悉的身影。
他挑眉,缓缓停下车子,摇下车窗,目光温和:怎么还没回?
简易说:我怕你找不到,所以等了会儿,你走了我再走。
怕他追问,还特意把扣好纽扣的西装给他看: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