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2 / 2)

直到用过了晚饭,紫苏才被张敖亲自送了回来,张信听到下人的通报,知道她平平安安地回来,而且似乎玩的挺开心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便没有再多管。

至于说紫苏亲自来和他报一声平安这种事情,很早之前他就让免了,反正他看着她厌烦,她看着他也畏畏缩缩的,他们互相都不怎么想见对方,那就让下人通报一声就可以了。

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张信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让山楂去将安排给紫苏的使女甘草唤来。

甘草原本并不叫甘草,但是自从张信体会到医药的博大精深,并且渐渐喜欢上了研究各种药物之后,就将他身边的使女小厮全都改成了中药名,而这甘草正是其中之一,因为聪明伶俐,很是被张信看重,也算得上是心腹了。

自从紫苏来了之后,他便安排了甘草去伺候,一来她聪明,可以将紫苏的日常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最重要的,却是能够做为一只眼睛为张信盯着紫苏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甘草便来到了书房,张信问她关于紫苏的情况,甘草回说还不错,紫苏姑娘已经认识了不少的公子贵女,因为自己也很努力地在学习,给她请的老师也是有些本领的,已经在渐渐地脱去身上那股子村味,有了几分大家贵女的模样了。

张信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些佩服紫苏的,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孩,也吃得下苦,受得了累,除了出身低之外,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对于她现在的上进方向,张信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她已经将学习医术的事情忘记了,那也就意味着,她在老师的心里不会再占据重要的位置。

“公子,有件事儿,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甘草微皱着眉看着张信犹豫道。

“何事儿?说。”张信将书上的竹简放下,神情认真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觉得,紫苏姑娘和张敖公子走的太近了些,今天张敖公子他……”说到这里,甘草咬了咬唇,似在犹豫,又似在酎酌应该怎么说。

张信皱了皱眉,看向甘草道:“张敖他怎么了?”

甘草接收到了张信的不满连忙道:“他抱了紫苏姑娘,还亲了她,而紫苏姑娘虽然红着脸很害羞的样子,但却没有拒绝。”

张信眼睛一亮,就连眉毛都扬了起来。

他唇边露出一抹笑容道:“哈,没想到张敖那小子手脚倒是快。”

甘草看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公子,奴婢听说那位张敖公子是定过亲的。”

虽然她自认为是个聪明的,但是对于自家这位公子却从来都看不透。

她能够感觉得到公子并不喜欢那位紫苏姑娘,可是一应吃穿用度上却又供应的很好,就连将她安排了去照顾紫苏姑娘,除了偶尔会像今天这样召来问一些话之外,也是要她好生伺候着,又不像是对她有什么不利的心思,所以在发现紫苏姑娘和张敖公子似乎走的有些近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倒底是该拦着,还是不拦着。

先头有一两次,问话的时候她也曾隐隐提过几句,但是公子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今天在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之后,她却开始纠结了。

那位张敖公子是不是真的有情她不知道,但是紫苏姑娘却一定是真的动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她只不过是个村姑而已,虽然说作为自家公子的师妹也不算完全的没有身份,但是到底是出身太过低微,而且那位张敖公子可是定了亲的,而且他定亲的对相还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汉王的嫡长女鲁元公主刘乐,那么紫苏姑娘是想干什么?以姬妾的身份进入赵王府吗?就算是进了赵王府,鲁元公主又是否能容的下她?

甘草倒并不是为紫苏担心,她只是知道公子十分地看重他那位老师,害怕紫苏吃了亏或者是嫁得不好,会让公子被他那位老师责备。

“这个你不用管,回头我自会去和张敖那小子说,不让他负了师妹。”

张信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自古以来,女人便是男人的附属物,而且张敖身为赵王长子,便是做为他身边的姬妾,在他看来,也是他这位便宜师妹高攀了,老师又怎么可能会不满?

就算是不满,原因也只会是她没有好好地学习医术,辜负了老师对她的教导和期望罢了,到那时,又怎么还会去在意她如何了?

“是,公子。”

甘草见张信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也便不怎么在意了。

她刚要告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于是道:“除此之外,奴婢还听到一些东西,觉得应该向公子禀告一声。”

“哦?你听到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甘草一边思索一边道:“今天,紫苏姑娘和张敖公子谈到了她的家乡,奴婢听着有些新奇,觉得紫苏姑娘不应该随便谈起这件事儿,但她却告诉了张敖公子。”

“她的家乡?呵,她的家乡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张信的好奇心也被调了起来,他想了想,当时老师还真没有说过紫苏的家乡在哪儿,他也没兴趣知道,现在甘草却专门提起这个事儿来,难道还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紫苏姑娘说,她们一整个村子的人,现在全都住在一个叫作桃源村的地方,说那里与世隔绝,出入口还有仙人所设的迷阵。村子里的人都不许出入,哪怕是有人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没有办法,因为根本就走不出那个迷阵,只有公子那位老师,还有他的一位名叫大牛的随从才可以自由出入。”

甘草看了一眼张信,发现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了起来,她想起当时那位张敖公子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差不多的,而之后,更是抱了紫苏姑娘,还亲了她,行为放肆到完全当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

她不知道张信在想什么,但却明白,这个消息或许对于公子来说有些重要,于是在说完之后,便静静等着,不知道公子会不会给她安排什么任务,比如从紫苏姑娘嘴里再多探探相关的事情。

此时的张信心里却是有些疑惑的,他早就知道老师的不一般,他可是出身蓬莱仙岛,当然是仙师了,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那个桃源村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与世隔绝,还要用阵法遮掩,将里面的人困着不让出入,难不成那里有什么密秘不成?还有就是,紫苏嘴里的那位随从大牛,与他见过的那位老师的义弟大牛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那个地方是老师的,还需要专门设下阵法将里面的人与世隔绝,那对于老师来说定然是极为重要的,可是这么重要的地方,现在却被紫苏就这么泄露了出去,虽然从她的话中可知她自己是无法通过那个阵法的,但是这个消息如果同样引起张敖的注意力的话,又会不会给老师带来一些麻烦呢?

想到这里,张信就觉得有些苦恼了,他想,自己得好好警告一下紫苏、还有张敖,不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第二天,张信就将紫苏找来,也没有拐弯抹角,甚至可以算得上直白地警告了她,说她不应该将桃源的事情随意告诉别人。

他的神情很是严肃,看着紫苏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寒意,这让紫苏觉得非常的难堪,难堪之中更有几分惧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是个聪明的,昨天才于无意中和张敖说了一嘴,今天这位很不好亲近的师兄就找她来谈话,自然也明白定是她身边的甘草在背后告了她的状。

她心里很不舒服,对甘草很有些怨气,不过很快,她便自己转过了弯来,甘草又不是她什么人,人家是候府的人,自然要听主子的吩咐,将她的一言一行都盯着,然后再告诉师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想通了这个,再想想她将桃源村的事情告诉张敖这件事还真是自己做的不对。

她很清楚那地方不能够给外人知道,因为在她还生活在桃源村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曾经告诉过她,当初决定举村搬迁至桃源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们会避世,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外面的战乱、灾荒等等一切不好的事情影响他们平静安宁的生活。

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更多地了解她一点,她也不想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所以在他问起自己的家乡时,才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其实,她在潜意识中,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又觉得她虽然将桃源的存在告诉了张敖,但是那个地方那么隐密,还有仙人阵法遮掩,就算是有人找到了那里也进不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破坏那里的平静。

不管心里怎么想,在面对张信的时候,紫苏也不敢将她的心里话表达出来,她一脸愧疚地站在张信面前,声如蚊蚋。

“对不起师兄,紫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张信看着她这个样子,皱了皱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让她离开了。

他只是不想她坏了老师的事情罢了,虽然他也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倒底有老师一些什么样的密秘。

之后,他又约了张敖一起喝酒,语带调侃地点了点他和紫苏之间的事情,然后又以师兄的身份半真不假地警告威胁了一番,硬是逼的张敖承诺以后会好好待紫苏才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张信,你不是挺讨厌紫苏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跟多关心她似的?现在又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你也用不着作戏吧?”

张敖愤愤地喝下一杯酒,呲了呲牙,胖胖的圆脸上顿时多出两个酒窝来,看上去还真有些萌萌的感觉。

张信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激的一哆嗦,不过倒是明白了紫苏为什么会喜欢上张敖了。

除了身份高贵之外,恐怕这副颇具欺骗性的外表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吧。

他曾听甘草说过,在紫苏参加那些贵族聚会的时候,可是很难融入其中的,哪怕是后来她学习了相关礼仪,在努力地改变她身上所带的村味,但到底是不被人接受的,背后所受到的嘲笑和鄙视可真不少,更加没有什么公子贵女愿意与她结交,只有张敖这个看上去呆蠢的家伙,对她一直都非常好。

张信可是很清楚的,张敖在这栎阳城年轻一代的贵族圈中,其实是个非常尴尬的存在,他即被人重视,又不被人尊重,因为除了他身为赵王长子的身份外,好像也再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值得别人看重了。

他们即会为了与赵王府交好而讨好他,却又同时会因为他看上去有些蠢笨的模样而鄙视嘲笑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将这种看不起不小心地表现出来,因为他好像也看不出来别人是在看不起他,是在嘲笑他。

紫苏是个聪明的女孩,更是个敏感的女孩,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别人的恶意和不友好,同时也会观察会思考,当她在聚会中看到张敖明里暗里被人欺负了却还不自知的时候,她比她自己被欺负了还要难受,她会为张敖不平不忿,也许还会有一种怜惜之意,更生出一种想要保护他、照顾他的想法。

有时候,紫苏还会因此而愤怒生气,可是她除了向身边的甘草抱怨抱怨之外,她也做不了什么了,她甚至不能去向张敖说明,因为她不想他难堪。

这些事情张信都很清楚,因为甘草会很详细地向他回报紫苏每一天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

对于紫苏对张敖的认知,张信总是有些想笑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她看上去聪明,其实却是个蠢的,或者不应该叫做蠢,只能说是太过单纯。

原本,张信也和很多人一样看张敖的,但是现在,张信却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个非常会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和张敖来往的多啊,哪怕一个人再会伪装,但是时间久了,也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就比如他刚才那句话。

张敖一向表现的都是一副粗神经的样子,粗到连别人明着捧他暗里讽他都看不明白的样子,但是这样一个粗神经,居然能够看得出来张信其实是讨厌紫苏的。

张信抬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我哪里作戏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讨厌师妹?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张敖刚夹了一筷子菜,听到张信这么说,怔了怔,然后便露出一个憨厚呆蠢的笑容道:“哈,哈,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一定是你听错了,我肯定没有说这样的话。不过好像紫苏有几次说起过你,说你不喜欢她,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甚至都不怎么见她。当然,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你看你对她多好?她平时的吃穿用度可是一点都不比其他贵女差,你还给她请老师,说句实话,你对她真的是很好了。不过紫苏有一次无意中却说你这么做只不过是在作戏给别人看,并不是真心的。”

张敖吞下嘴里菜,眼睛不着痕迹地瞟了瞟张信,心中却有些懊恼,怎么就因为刚才张信那有些逼迫的态度而生气了呢,怎么就没忍住说溜嘴了呢?他平时又不是没受过类似的欺负,怎么今天就没能忍住呢?现在好了,他还得绞劲脑汁地想法圆回来。

“哦,原来师妹是这么对你说我的啊。”

张信微微垂眸,语气却有些淡漠。

倒不是张敖在说谎,紫苏还真在张敖跟前说过类似的话,虽然不多,张信也相信并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有时有感而发,说说自己的真实感受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敖这么说,倒是解释了他之前那句话,甚至还表现的他好像没什么心机似的,不但紫苏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而且都没想过他这是把紫苏给卖了。

“呵,师妹恐怕是有些误会我了。我只是看她喜欢热闹,所以才会四处参加各种聚会,而我却是个不喜欢热闹的,这一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她又要学习,又要参加聚会,整天那么忙,自然就没多少空闲时间了,所以我们才会很少见面。”

张敖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菜,一边连连点头道:“嗯嗯,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你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专门请我喝酒,还要我好好待她了。”

张信也点了点头,先给张敖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要叮嘱你一番。”

“哦?什么事儿?”张敖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老师来自蓬莱仙岛。”张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将话题引向了重点。

“嗯嗯,你那位老师可真的跟仙人一般。”张敖双眼发亮,一脸的向往。

张信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老师曾经无意中和我说起过一件事儿,说他们蓬莱仙岛之所以在海外,那也是有原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原因?你快说来听听。”张敖的眼睛更亮了,他好奇地盯着张信,看上去兴奋极了。

“老师说,他们蓬莱一脉,最大的责任,那就是镇压一些妖魔鬼怪,避免被它们逃出来为祸人间。”

张敖听的一愣一愣的,眼中的神色也不知道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激动多一些,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他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隐秘又神奇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却是有几分相信的。

“昨天,甘草回来和我说,师妹告诉了你一些有关她家乡的事情,你听了后有没有觉得好奇?想没想过去找一找那个地方?”

张信夹了一口菜吃,然后问道。

张敖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道:“好奇?紫苏的家乡?那个叫作桃源村的地方吗?她都没告诉我那地方在哪里,我怎么去找?”

张信看了他一眼,道:“那正好。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千万不要对那地方产生什么好奇之心,更不要动心思想去找那个地方,甚至这件事,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张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仍然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地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镇压妖魔鬼怪的地方之一。”

张敖似乎吓了一跳,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一根。

“真……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点了点头,道:“其实这种事儿是非常隐密的,尤其是非常忌讳被不明真相之人得知,怕有人无意中闯入,破坏了老师他们的镇压手段,放出那些妖魔鬼怪来。可是师妹却无意之中向你透露了一些信息,我怕你不知厉害,不管是你自己因为好奇而去找那地方,还是再向别人透露出桃源的信息,都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今天才会专门找你来跟你说清楚。至于师妹,她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来以后会更谨慎一些。”

张敖愣怔了半天,胖胖的脸上全是惊讶,过了好一会儿,似是才明白过来张信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捡起掉在案几上的筷子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什么桃源的,也不会跟别人说,真是太危险了。”说着,他还打了个哆嗦,一低头看到手里只剩了一根筷子,立刻将掉的那根筷子捡了起来大大地夹了一筷子肉塞进了嘴里大嚼起来。

张信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自己这编造出来的理由应该是能唬住这小胖子的吧,毕竟,这可是他曾经以为的蓬莱仙岛会做的事儿啊,他甚至还问过老师,会不会有这种事儿。

当时老师可是被逗的笑了许久,虽然他说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儿,但他自己也不能肯定没有这种事儿,还说他脑洞很大,很有想象力。

之后,两人的话题便转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多是一些神话传说,还有各种奇闻逸事,倒更加的哄托了一下气氛,让张敖对张信所说的那什么妖魔鬼怪的镇压之地更多了几分忌惮。

警告了紫苏,又吓唬了张敖之后,张信才将这件事放下。

如果不是与老师有关,他肯定不会这么小心的,但是既然牵涉到了老师,那么谨慎一些就很应该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紫苏的行为举止继续向贵族小姐的方向靠扰着,她甚至还交到了两个朋友,而她与张敖之间的关系也更加的亲密,尤其是知道了张信并不反对他们的态度之后,两人更是隔三岔五的便会约会。

因为膈应身边的甘草,紫苏曾经尝试过不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但是却被张信以担心她的安全为由拒绝了。

至于张敖,他对此倒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反正他又没打算对紫苏做什么,虽然他对自己的感觉很自信,认为张信并不喜欢紫苏,但是他又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尤其是张信并没有苛待紫苏,甚至还会为了她而警告自己,这却又好像很重视她似的。

无所谓了,反正有了紫苏,他与张信之间的联系会更深一些,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每日里仍然会去栎阳宫陪太子读书。

许是见过了林依依,虽然因为林依依走的急而颓废了几天,但是后来就慢慢的振作起来了。

他专门布置了一间药房,开始将自己的热情投入到了对各种药物的研究之中,可能是私心里觉得,如果在医药方面的成就越大,老师就会越喜欢他吧。

等到他研究的越深入,渐渐地,他也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于是便成了他的一个爱好。

最近张信在栎阳宫里很是活跃,原先那种生人勿近的态度早就不见了,反而开始喜欢主动与人来往,尤其是那是原先和他不对付的人,每次都会被他笑容满面的拦住莫名其妙的聊会天,就连他很少参加的课余活动,现在也是次次不落,尤其是像蹴鞠、比武等等这种会有一些身体接触的对抗性活动,他更是特别的积极。

这样的张信,很是让栎阳宫里的公子们惊讶,不少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张信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否则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明白过来,这还是原来那个惹不得的张信,他的行事作风之所以大变,不是他性格变了,而是他真的在高兴。

那些被他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晕头转向的公子们,可是被他作弄了不少,不是突然间身上起了红斑,就是莫名其妙手脚发麻,有时又会突然拉肚子,又有人一整天都在不停地放屁……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这是人为的,只以为自己倒霉,但是后来,渐渐地就有人发现了,这些“倒霉”的人,基本上都是曾经得罪过张信的,然后在他们出现状况之前,每个人都被张信热情地对待过,比如拉拉手,拍拍肩,或者撞一下肩膀什么的。

有聪明的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而是人祸呀。

有人就告到了先生那里,甚至还惊动了吕后,最后将张信找去一问,他也不否认,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吕雉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拿他没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说什么?不过是恶作剧罢了,张信的行为看上去有些过份,但其实也没真的伤到人,不过是让那些公子们吃了些苦头丢了些脸面而已,她总不能真的将他打一顿吧。

就连那位教导他们的先生,也只是黑着脸感叹他朽木不可雕,让他以后不可再肆意妄为。

张信答应了。

捉弄人是一方面,其实更多的,是想试试他研究出来的这些特殊药物的药效倒底怎么样。

他之前都是用小兔子试验的,但兔子倒底是动物,不会说话,无法表达出药物的具体效果来,很多症状他也无法有一个准确的判定,只知道这会致命,于是他便在自己身上试,但只试过一两种,那种难受的感觉就让他受不了了。

正好栎阳宫中有人不怕死地得罪了他,于是便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试了试。

结果很好,药效、症状的反馈非常明确,而且还没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这顿时让他开始乐此不疲起来。

现在,他手上新研究出来的药物已经全都被他试过一遍了,他罪魁祸首的身份也暴露了出来,他想整治的家伙已被他整治了一番,再加上先生和吕后出面,他也觉得自己该收收手了。

栎阳宫里又和谐起来,只是大家看张信的目光更加的忌讳了,对于他的忌惮之意,比起以前又多了几分。

转眼之间,又到了年底,汉王于阳败逃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军国大事,按说是不应该被太多人知晓的,但是栎阳宫中的这些诸候之子,哪个不是消息灵通的?

更何况,汉王战败,他需要重新召集人马,丞相萧何更需要统筹调配粮草物资,这么大的动静,除了懵懂的百姓,稍稍有点身份地位的,谁不知道。

张信先是得到消息说跟随汉王一起逃出阳的人里边就有父亲张良,他虽然有些紧张,却也没有太过担心。

即然已经逃了出来,那应该是安全的吧,如果连父亲都有危险的话,那汉王不是也很危险?

没过几天,又收到了汉王安全的消息,他并没有回栎阳,而是听从了一个名叫袁生的谋士的建议,带着一路收拢的士兵出兵宛县、叶县一带,与黥布一起同行,一路走,一路聚集兵马,想要故意引项羽南下,好给阳、成皋等城休养生息的时间。

这些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汉王传回来的消息是阳突围之后,张良与汉王等人于楚军的追杀之中失散了,直到汉王派人送信回栎阳的时候,仍然没有张良的消息。

萧何得到这样的消息,起初是想瞒着张信的,但是后来又想到怕是瞒不住,到时张信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就太对不起张良了。

于是他亲自见了张信,跟他说了张良失踪的事情,又对他劝慰安抚了一番,让他不要着急,张良只是失踪,并不是死了,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定要沉着气。

张信表现的的确很沉的住气,他没哭也没闹,也没有叫嚷着要去找父亲,反而以一种格外冷静的语气详细的询问了阳当时的情况,以及张良和汉王他们突围逃脱时的过程。

直到告别萧何,他的脸上才露出急色来,脚步也急促了起来,赶回府的第一时间,便召来府上的仆从护卫,只留了几个人看家护院,剩下的全都派了出去到阳附近搜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4年,汉四年,正月。

因为过节,栎阳宫的授课倒是暂停了下来,除了举办了几次宴会,吕后邀请了一些留守的诸候夫人以及子女之外,汉王和诸候们基本上都在外征战,家里的亲人们多有牵挂,所以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张信就更加如此了。

年前得到父亲失踪的消息,他派了人出去,可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让他心里更加焦燥了起来,甚至连宫里的宴会都没心思去参加了。

这一天,张信正坐在自己房里查看着那些出去寻找张良的仆从护卫们送回来的消息,这是他提出的要求,无论是否找到,每三天就要将情况回报一次给他。

他皱着眉看着手上的小竹简,上面的文字告诉他的仍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张良。

“呯”的一声,张信将手中的小竹简拍到了面前的长几上,侍立在旁边的山楂低着头偷偷瞄了他一眼。

最近这半个月来,因为家主的事情,公子的心情很差,脾气自然也就很差了,他有心想要劝解一番却又不敢,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反倒弄巧成拙,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在身边,等着公子安排任务给他。

正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暄闹声。

张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双眼之中寒意渐成怒火,猛地拍案而起抬腿便要往外行去,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犳子胆,敢在这个时候还来触他的霉头!

山楂的嘴角抽了抽,连忙也跟了上去,心里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对那个闹出动静来的家伙的同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伸手,房门便被人猛地推了开来,差点撞到了张信的鼻子,这更加让张信怒火升腾了。

“大胆!你……”他看着面前那个毛毛燥燥的小厮,怒斥一声,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小厮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也没看到他满脸的怒气似的,只是眉开眼笑一脸激动地大声道:“公子,是候爷,候爷回来了!”

张信一怔,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于是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小厮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回来了?”

“候爷!是候爷,还有赤松子先生,候爷和先生一起回来了!”

这次肯定听清楚了,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张信欣喜若狂,一时也没有功夫奇怪为什么父亲会和老师一起回来,但是父亲平安无事,他回来了,而且老师也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

他一把推开那小厮,步履匆忙地向着大门赶去,口中不禁问道:“他们到哪儿了?我去见他们。”

那小厮连忙跟在他小身,一边小跑着,一边道:“小的来向公子报信的时候,老爷和先生才刚到大门口,管家他们也应该已经得了消息,如今应该已经迎了老爷和先生进了二门了吧。”

“好,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山楂,赏。”

张信吩咐了一声,脚步更加匆忙了几分,已经出了自己的院子向着二门而去。

山楂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钱丢给那小厮,道:“这是公子给你的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便追着张信去了,只留下那小厮自己高兴地拿着那块银子还伸着脖子在后面喊:“小的谢公子赏赐。”

他不过是知道公子心里担心老爷,所以便在第一时间来将老爷回府的消息报告过来,为的就是让公子高兴一下,谁知道竟然还有赏钱拿,看来以后他更加要多多观注公子,多做点能让公子高兴的事了。

此时的成信候府正门大开,几个候府的仆从下人正围在门口七手八脚的将一辆马车赶进院子里,又有两名小厮手上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一个个脸上都是笑逐颜开的样子。

大门口,林依依仍然是赤松子的装扮,只是身上却披着张信送她的那件白狐裘,整个人看上去真个如同仙人一般。

在他的身边,张良一袭墨色锦衣,外面披着同色的大氅,莹润的皮肤、俊美的面容,还有那一身温润高贵的气质,看上去也并不比林依依差什么。

此时他正忙着让人将从马车上搬出来的东西一样样地搬到自己的院子里,一边指挥,一边叮嘱他们要小心,还有哪件要放在什么地方,特别的认真。

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迎了出来,高高兴兴地向两人见过礼后便想让他们先进府,剩下的东西他会让人好好安排的。

谁知道张良却是不肯,硬是站在门口亲自让人来搬这些东西。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倒底哪里重要了,但是老爷的话却不能不听,只好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不时叮嘱一声仆从下人们小心点。

“这一筐的药材先别收起来,找个阴凉干燥的地方先晾几天。”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看着的林依依看着一个下人抱起了一个竹筐,顿时开口道。

这是她这一路上采到的一些药材,还没怎么处理,连半成品都算不上,不过也正好,她这不是还有两个学生在吗,回头就交给他们去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看了一眼那筐药材,也笑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道:“嗯,是得好好处理处理,这里面,可也有我亲手所采的呢。”

林依依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知道他这是又想起了那天采药的过程中可是乘机占了她不少便宜。

如果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她肯定会气愤地踢他一脚,但谁让这会儿人多呢,她只好装作忘记了那事儿。

可是事实却是,原本她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被他这么一提醒,反而将那天的事儿又重温了一遍似的,恍如昨日。

“依依,你采的这是什么药?治什么的?”

“这是……张良,你故意的吧?你会不认得这是什么药、有什么作用?”

“呵呵,我就是想逗逗你罢了,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药应该怎么采,这根茎纠缠在一起,很难分开的样子啊。”

张良扒拉着林依依刚从地里刨出来的一棵草药,眼睛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看她是如何做的。

林依依回头看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抿唇笑了笑道:“那你可看仔细了。”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那双玉白的小手正拿着刺龟小心翼翼、慢吞吞地动作着,一点点地扒开枯草黄叶,然后又将那冻的梆硬的泥土刨开,渐渐露出药材纠结成一团的根茎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我也来试试。”

张良看着看着忽然丢开面前的药材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在林依依身后蹲跪了下来,两臂一展便将她包在了自己的怀中,双手更是握上了林依依那沾上了泥土的小手,控制着刺龟学着之前林依依的动作开始一下一下地刨土。

林依依愣了一下,身子先是一僵,但是很快便放松了下来,她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良,很想看看这个人厚脸皮的样子。

张良看到她回头看自己,轻轻地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欠揍的样子。

“你看,我这样做对吗?唉哟,断了一根!真可惜。”

张良手上动作着,嘴上也同样在引着她去看。

林依依心中一哂,却也没有去拆穿他,甚至也没有去挣开他的怀抱,而是如他所愿地低头去看那药草。

“你现在的脸皮已经这般厚了吗?你可别忘记了,我现在可是个男子,你如此这般,若是被人瞧见……”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反正不说他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同时还喷吐出一阵湿热的暖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你会想到要来采什么药,还会有谁大冬天的不在家猫着跑到这种地方来喝风?再说了,便是被人看到又如何?那时我便说你是我的妻子,谁又能说什么?”

张良这么说着,甚至好像很期待的样子,说完忽然低下头将她的耳朵含在嘴里轻咬。

“突然很期待那样的场景呢,不如我们更亲密一些怎么样?”他嘴里含着林依依小巧的耳垂一边吮吻,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那湿润又温暖的触感,像是有人再用一片羽毛在她心上拂动一般,让她一瞬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直到现在,再次回想起来,林依依仍然觉得有些发软,莹白如玉的脸上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来。

张良看到她忽然走神了起来,而且脸上的神情还非常的可疑,简直就像是在害羞一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心中一荡,同时也有些好奇,转念回想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筐已经被人抬着走了一段路的药材上,再联系到林依依此时的神情,顿时心中一动,也想起了他们那天是怎么“采药”的。

他的唇边也浮起了温柔的笑意,却没有再去故意撩拨林依依了。

回头看看,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有个小厮看着最后的一件东西,询问道:“老爷,这架琴要安放在哪里?”

这架瑶琴,是他们在路上买的,为的也只是路上解闷罢了,依依可是送了他一架非常名贵的古琴,就放在他的房间里,如今回来了,再要弹给她听,自然是要用依依送他的那架古琴了。

“送去库房里吧。”张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伸手拉着林依依的手往回走。“我们进去吧,信儿也该知道消息了,一会儿准会跑出来迎接。”

张信一路走来,就看到仆从下人们不断地搬着各种东西送往各处,当然,送去张良所在的主院的最多。

他心里很是好奇,父亲不是因为逃命才失踪了吗?怎么现在却弄得跟搬家似的?

“公子。”

一名小厮怀里抱着架瑶琴从张信身边经过,对着他行了一礼便朝着库房去了。

张信愣怔地站在路边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还有瑶琴?难道父亲在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思弹琴作乐?

“信儿。”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张信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黑一白两名美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亲!老师!”

他先是一喜,眉开眼笑地急行两步向着二人迎了过去。

可是等到了近前,却看到自己的父亲正一手拉着老师的手腕,直到他站到了面前,才松开来在他肩上拍了拍。

“又长高了不少,看着也强壮了许多,不错,不错,为父很是欣慰。”

张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儿子的成长很是满意。

如果是以前,张信听了这话肯定会很开心,还会更加地炫耀一下父亲不在家时自己所作出的成就,好让父亲更加开心一些。

可是现在,他却蓦然之间心情有些低落。

他不着痕迹地扫过父亲身边的老师,老师微笑着静静地站着,那只原本被父亲抓着的手在被放开后就很自然地背在了身后。

他以为自己的偷瞄很隐蔽,可是林依依却是感觉到了的,她笑看着他,道:“信儿,这次老师会多住一段日子,你恐怕不能够再偷懒了。”

张信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又变得雀跃起来。

他殷切地看向林依依,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似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确认一样。

张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不但是依……嗯……松儿,为父这次应该也会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路上叫惯了林依依的名字,刚才差点就又叫了出来,好在半途还是被他记了起来,现在的依依顶着的是赤松子的身份。

虽然他很想让她恢复原本的身份,但是她不愿,那便随她。

得到父亲的确认,张信心里好像炸开了一朵烟花似的,激动之下,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刚才父亲那一个小小的口误,心里全都是对于老师要留下来的欢喜,当然,还要加上父亲。

想到父亲的时候,张信心里隐隐有些别扭之感。

他对张良是真的濡慕,对他心存感激,同样还有崇拜和景仰,他喜欢和父亲一起相处的感觉,也希望他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关心他、教导他。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非常的不喜欢同时看到父亲和老师站在一起的?

尤其是看到他们相处时的那种气氛,让他很不舒服。

张信压下心中那一丝别扭,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他眸光微闪猛地抱住了张良,道:“太好了!父亲,信儿好久没有见父亲了,很是思念。”

张良先是一愣,很快便给了他一个回抱。

没想到儿子长大了些,反倒更加的黏人了,不过这不正说明了儿子对他的感情很深么?

虽然有些不怎么习惯这么直白的表达方式,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他莫名地就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林依依,好像他以后可以多几次这样的热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对儿子的热情作出更多回应,怀里的人已经松开了他,转身又投入了林依依的怀抱。

“老师!信儿也好想你。我们分开了那么久,结果上次你就只来看了看我就走了,这次一定留下来,再也不走了好不好?信儿很笨的,没有老师在,信儿学会的东西也会忘记的。”

他紧紧地抱着林依依,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嘴里软软地祈求着,看上去又乖又可怜。

假如他现在的模样被栎阳宫中那一帮少年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甚至,就连张良,都有些很不习惯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抱着林依依的时间好像比抱着他这个父亲的时间都长。

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不爽来,虽然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依依现在是一副男子的模样,儿子应该没有那种心思,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眼看着张信还没有要放开林依依的样子,张良眉头轻皱,轻咳了一声,道:“好了,我们先回屋吧,大冬天的,外边冷。”

三人去的是张良的院子,因为时间还早,不到吃饭的时间,管家便让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等到张良二人洗过了脸,便和张信一起坐下来喝茶,也说说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张良从阳逃出来后的事情,以及为什么林依依会和张良在一起,这可是张信最想知道的事了。

“当时,幸亏松儿赶到,才将那些追杀我的楚卒杀死,我们便想着去找汉王,但是打听了一路,也不知道汉王他们去了哪里,于是便想着不如回栎阳算了,要是汉王安全了,必定会给栎阳送信的。”张良道。

无论什么时候听到父亲对老师的称呼,都让张信有种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太亲眤了!或者都可以用肉麻来形容了,但是老师却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反感,看上去好像还很喜欢,这让他非常的不理解。

背地里,他也曾分别找过两人,建议也好,抗议也罢,希望父亲不要这样称呼老师,但是,没用!

这两人都是他的长辈,按照他们所说,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他一个晚辈,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张信只有不甘不愿地接受了这一点,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特别不喜欢父亲和老师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

“这么巧?老师怎么会出现在阳附近呢?老师不是说去办什么事去了吗?那现在是办完了吗?”

强行让自己忽略父亲嘴里那个过份亲昵的称谓,张信看向林依依,有些疑惑,还有些期待。

“也不算巧,我是专门去寻子房的。”林依依笑了笑,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张信。

她还记得,这小家伙之前好像和他父亲有些生疏,不但自己不愿意去看望张良,甚至还不喜欢她去找张良,为此不知想出了多少小花招。

不过看到刚才他们相处的好像挺好的,应该是误会解除,这对父子又合好了吧,于是她也就不想说些谎话瞒骗他了。

张信一呆,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僵硬起来,他抬眼看向林依依,问道:“老师说的要办的事儿,就是去见父亲?”

林依依皱了皱眉,她看出了张信脸上的僵硬,心里隐隐有些疑惑。

这一路上,因为机会难得,再加上她和张良两人耽搁了对方二十多年后终于消除了所有的误会,可说是一路是走走停停玩着回来的,所以相互之间聊了许多事。

这其中就有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

据张良所说,当他把张信接到身边后,并没有感觉到这孩子对他有什么不满之处,还是非常懂事又孝顺的,所以他才会放心地将他留在栎阳,而不是带在身边,因为军阵之上太过危险,他张良,有足够的能力挣下一番功勋,封妻荫子,让他安安全全地长大,富贵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刚才,张信还那么高兴地拥抱了张良,他脸上的喜悦不是假的,眼中的濡慕也不是假的,那么为什么,一谈到她是去见张良他就情绪不对?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和张良的关系,心里却反对?

他讨厌她?

不,不对。

她现在可是赤松子,张信又怎么会想到那个方面去,而且,他一向依恋自己,跟本不可能是讨厌她,反倒是……她看向张信的目光更加狐疑起来,因为她忽然想到张信过往一些被她忽视了的小行为,当时她以为是濡慕、是孝顺,现在想想,似乎有些病态的独占欲?

“对,就是为了去见见你父亲,你不高兴老师去见他吗?”

林依依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带着审视。

她不再因为顾忌张信的感受而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她忽然想到,也许问题不是出在张良的身上,而是出在张信的身上,所以她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见面,而造成了他对张良生出了怨气和误会,那么张良现在也在,正好把一切都摊开了说,因为她可以肯定,张良是真的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儿子来养的。

旁边的张良正端了茶水要喝,听到林依依的话,手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那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扫过了张信的脸。

张信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这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并且一度非常担心会有一天被父亲抛弃,所以变得很会分辨别人的脸色。

尤其是在他跟着林依依四处行病的两年之中,望、闻、问、切,这第一就是讲究的望,只不过,他这望除了是看病人的气色之外,他看到的更多……这让他有了一种类似于天赋一般的能力,那就是感觉到他人对他的态度是怎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他就感觉到了老师对他的不满,还有怀疑。

张信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谁突然之间捏了一把似的,不怎么疼,但非常的难受。

“不,不是的。”他有些焦急的分辩道:“并不是不高兴老师去看父亲!信儿只是……”他有些慌乱地想要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同时心里还有些委屈。

老师为什么会生气?

还有他在怀疑什么?

为什么,老师会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真的很不喜欢啊。

“只是什么?”林依依看到他的慌乱和委屈,忽然又有些心软。

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了。

“信儿,你告诉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老师交朋友?

哪怕老师的朋友是你的父亲也一样?”

张信的身体一震,他猛地抬头看向林依依,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盛满了震惊之色,但也同样带着三分迷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喜欢看到老师和父亲在一起,每当看到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老师被父亲抢走了,所以他总是会忍不住阻止老师去见父亲,所以刚才听到老师说他当初不顾自己的苦苦换留,仅仅看了自己一眼后就绝然离去,为的却是去见父亲,他莫名的就有些愤怒。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愤怒的原因,就问出了那句话,带着质问的意味,也带着他心中的委屈。

此时,他却是明白了过来,就像老师说的,他不喜欢老师交朋友!

不仅仅是交朋友,他甚至不喜欢老师为别人看病,不喜欢他有什么义弟,更不喜欢他有除他之外的其他学生!

他想老师只是他一个人的老师!

他的眼中缓缓漫上了水气,喉间哽咽。

他觉得自己万分委屈,他明明那么的喜欢老师,为什么老师就不能只喜欢他一个?

他很想就这么说出来,说他就是不喜欢他交朋友,不但不喜欢他交朋友,还不喜欢他对别的任何人好,只希望他对自己一个人好。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下意识地知道,如果他承认了,如果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老师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但是他又不想违心地说出“不是”这两个字来。

张信带着哭腔道:“信儿……信儿只是嫉妒父亲!因为老师每次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把信儿忘记。信儿和老师分开了那么久,信儿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终于盼到老师来了,可是老师却只看了信儿一眼,连口水都没有喝就离开了。信儿那样的求你留下来陪陪信儿,哪怕只有几天也好,可是老师却一点也顾及信儿的感受,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结果就是去见父亲?信儿嫉妒父亲!老师对父亲比对信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情绪激烈到嘶喊起来,眼泪也哗地流了出来。

林依依愣愣地看着哭得可怜的张信,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

原来竟是在嫉妒她对张良比对他好?

仔细想想,这还真不是冤枉了她,在她心里,张良当然比张信重要。

可是,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张良是她的爱人啊,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而张信,不过是她在爱屋及乌之下才会有的一份关爱,如果没有张良,她不会对他这么好。

这样的事实,当然不能告诉张信,否则他会更加难过吧?

林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的张良。

不知什么时候,张良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瓯,他目光有些晦涩地看着张信,面无表情。

自己这个儿子对依依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寻常啊,他想起了刚才那个让他不舒服的拥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子的愤怒让张良终于忍不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女子,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见礼,然后也不指望那女子回礼,温声道:“这位夫人,我们与你并不认识,也无瓜葛,所以即便是无视了你,也并无失礼之处,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是我们先到此处,夫人既然发现了我们,理当回避,夫人却不但上前打扰我们,还是这般言行,夫人难道不觉得失礼吗?”

那女子听的脸上一红,眼中却更加羞怒,就连她身边的使女也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来。

“你大胆!你知道我们夫人是何人,居然敢这般言词羞辱?”使女涨红着脸站了出来,挺起小胸脯,扬起下巴目露鄙夷之色地道。

林依依听到这话,轻轻挑了挑眉,也不知道那女子倒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的口气,也不问问张良的身份,就敢这般口出狂言。

以她对张良的信心,在这栎阳城,身份最尊贵的就只有吕雉了,可是就算是吕稚,在面对张良的时候,也绝对是以礼相待以示敬重,绝不会是眼前这女子这般嚣张的模样。

她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双漂亮的眼睛却颇感兴趣地望着这主仆二人,现在她倒是有些好奇,想听听那女子是何人了。

张良听到那使女的话,忍不住摇头轻笑,他没有理会那小使女,而是对着那女子继续道:“不管夫人是何人,想必夫人家中应该会担心夫人的安全与名声,夫人还是离去的好。”

这是劝戒,聪明人或者说正常人就应该离开了,也不知道这对主仆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家里人宠溺太过,竟是对张良的这番好意一点都没接收到。

那使女在得意洋洋地问了那问话后,便没有再往下说,似是在等着张良询问,谁知道张良却半点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反而语带威胁,当然,这个威胁的意思是她自己听出来的,所以她更怒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来:“你竟然还敢威胁我们?我们夫人可是大王最宠爱的女人……”

几声轻咳打断了使女的话,那女子一边轻拍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一边娇声训斥使女道:“闭嘴,谁让你将我的身份随便就透露的?要是遇到居心叵测的坏人怎么办?”

“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是真的忍不住了,于是喷笑了出来,还好她嘴里的食物已经咽了下去,也还没有来得及喝酒。

先不说这位是不是刘邦最宠爱的女人,单只说她之前怎么都不肯走,还主动跑来搭讪,可是一点都没有担心过自己和张良是坏人的意思啊,现在却又有了这样的担心,是不是有点晚?

虽然很想这么问上一句,不过最终,林依依还是没有出声,她觉得,如果自己开口,很有可能会招惹一些麻烦上身。

张良也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收到她一个促狭的眼神,回头对那女子道:“这位夫人说的不错,别说是大王的女人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妇人女子,也不应该像两位这般……”他伸手示意了一下接着道:“身边连个父兄都不带就与陌生男子交谈,很危险的,所以还是赶快回去吧。”

没能看到想象中的敬畏,眼前的男子话里话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了,这让女子心中不禁更怒,她正要再次喝骂,就听的不远处隐隐传来呼唤声。

“夫人!夫人!该回去了。”

一群仆妇使女急急奔来,看到张良与林依依二人,顿时人人色变,连忙几步冲了过来,将那女子与张良二人隔开。

她们将那女子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连拉带劝,不顾那女子气急败坏的威胁与叱喝,很快便裹挟着离开了。

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仆妇回头看了张良二人一眼,目光尤其在张良身上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居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转身走到张良面前很是谨慎地行了一礼。

“先生贵姓?可是栎阳城中的哪位贵人?”

这仆妇倒是好眼力,而且礼仪胆量都不错,一看便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看她言行很是不一般,倒是将对那女子的反感放下了。

“在下张良。”

“原来是成信候。”那仆妇神色间更显恭敬,只是听到了张良的名字,就知道了他的封爵,显然对这大汉的诸候很是熟悉。

“我家夫人年纪尚小,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成信候见谅。”

她再次行礼,却是代她家夫人赔礼。

虽然没有看到前因后果,但是以她对自家夫人的了解,以极刚才远远听到的一字半句,显然是她家夫人又在仗势欺人了。

张良对这仆妇的感觉又好了几分,便洒然一笑,只说没有什么。

那仆妇却更加热情起来,居然开口邀请他们到她家的庄子里去做客。

“我家主人姓戚,原是定陶人,因为跟着大王立了些功劳,所以得了些封赏,主人便在这山上建了座庄园。主人现在正在山上的庄子里,如果得知下仆明明遇到了成信候,却没有邀请您到庄子里作客,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原来这山上居然还有人建了庄园?”张良的惊讶可不是假的,他知道这里有桃花林也不过是因为路过时远远望见了,并没有亲自上山察看,否则也不会错估了道路选了一辆大车导致无法上山了。

现在想想,若这是一座野山,顶多也就有几条樵夫猎人踩出来的小路,又怎么会有一条足够行车的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就在山顶,因为庄子四周种满了树木,所以不到近前一般是发现不了的。”那仆妇点头道。

张良少年的时候,倒是喜欢四处交友,若是遇到像今天这样到了别人家门口,又受到了邀请,肯定是会去拜访一番的,只是,二十多年的时光,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心情和兴趣了,再加上,他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能够与爱人一起过个浪漫的二人世界,实在不怎么想去别人家作客,更何况,也对刚才那女子没什么好感,对于去她家里作客就更加多了几分抗拒。

“这……怕是不大合适。”张良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道:“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们和你家夫人有些龃龉,她怕是不会欢迎我们。”

“刚才那位夫人是我家主人的爱女,也是大王的姬妾,因为大王在外征战,觉得呆在栎阳宫里闷,这才求了大王住在这里的庄子上,为得便是清净自在些。她从小娇生惯养,成为大王的姬妾后,又格外受宠,所以性格上便有些骄纵,嘴巴不怎么饶人,但是她的心却是顶顶善良的,又非常孝顺,如果知道您是主人的客人,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戚姓,还是刘邦的姬妾?

林依依心中一动,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个历史人物,那位被吕雉制成了人彘的戚夫人。

那一位的下场可谓凄惨了,不过林依依却并不怎么同情她,因为她太不知进退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刘邦的宠爱,却动了不该有的妄念,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不算冤了。

如果刚才那女子就是那位戚夫人,那么她想她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至于那仆妇的邀请,虽然很有诚意,但是她却不想让张良和这位戚夫人扯上什么关系。

“子房,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起食盒来。

张良看她这样,明白她并不想去那什么山庄做客,于是便客气地回拒了那仆妇的邀请。

那仆妇是个有眼力的,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位贵人并不想去拜访他家主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主人是谁还是拒绝,那便表明人家不愿与她家有什么瓜葛,她心里想着为自家小姐寻求帮手的目的是无法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那下仆便告退了。”她暗自叹息了一声,心里为自家小姐将来的宫廷生活心忧。

小姐心思单纯,偏偏性子却又娇纵,大王对她虽然宠爱,但她倒底只是个姬妾而已,连个夫人都还没封,她若是个聪明的,就应该谨小慎微,可她却张扬到跋扈,不只是得罪了大王其他的女人,更是惹得王后忌恨无比,这才不得不求了大王从栎阳宫里搬出来,就怕大王不在,她遭了别人的算计。

待那仆妇离去,桃花林里恢复了安静,两人却也已经尽兴,于是收拾了东西一路观景下山而来。

上山时,两人光顾着玩追追了,可是没怎么注意这初春好景,下山时,却是将这遗憾又补上了。

日头高悬于空,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微风吹动衣袍,林依依忽然觉得心胸大畅,她从张良手中取过食盒,取出里面的酒瓶又将食盒塞回他手中,笑咪咪地举起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

酒是果酒,酸酸甜甜的是她在这个时代最喜欢的一种饮品,味道差强人意,但却不怎么醉人,而在此时此刻,却是能够让她抒发情绪的东西。

“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

更有沸雪酌与风云某。

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

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命轻狂,应似孤鸿一游。

向人间尽鬼谋。

纵意而歌起舞袖,玉椀浆斟北斗。

醉眼迷眸只为一人侑,金戈铁马破城楼,任烽火燃眉肉。

河山万里誓与君同守。

……

随手折下一枝迎春花,林依依轻轻抽打所经之处的花花草草,脚步轻快隐隐带着几分俏皮,偶尔仰头,喝一口酒,她只觉得,这一首《关山酒》当真是应时应景,实在是万分的符合她此时的心情。

从她刚开始唱,张良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他听到了她的洒然与肆意,只觉得现在的她美极了。

她曾关山点酒吗?还曾踏足塞外?

是了,她现在会骑马,也会杀人,所以她长安走马,十街斗酒也不是不可能,踏过飞沙拔剑杀人也很正常,难怪荥阳城外她的出手会那般的干净利落,连杀数人连眉都不会皱一下。

他原本还在想,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造成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却原来,这些年来,她去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一个男子,这样的生活听上去精彩极了,但是这些经历若是放在林依依的身上,他却越想越觉心疼。

塞外飞沙,那是怎样的苦寒,她为什么会去那里?

长安走马?她不会任性地纵马,那会伤到无辜路人,除非她遇到了危险,她是在逃命!她以前只会救人,现在却会拔剑杀人,那必定是有人先要杀她!

哪怕是一切都已过去,如今从她的歌声里也只能听到肆意豪情,但是他却听的双眼发红胸中闷痛,若是当初他没有伤了她的心,没有让她离开他,就不会让她受那些罪,更不会让她死过一次。

林依依当然不知道张良会将她随便从未来拿来的一首歌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将歌词中的内容狠狠地脑补了一番,如今正为了她所经历的那些“苦难”而心疼呢。

她惊奇地发现张良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眼睛红红,鼻翼一张一缩的,那神情就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她扬了扬眉毛,看着他灿然一笑,举起酒瓶大大地饮了一口,酒水从她的唇角溢出,她举起袖子一抹,那双漂亮的眼睛如同被水滋润了一般,格外明亮。

张良被她的笑容闪到了,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郁不甘,只有欢喜。

她很开心!

她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是苦的,张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她是在借着这首歌在告诉他她的心意吗?

醉眼迷眸只为一人侑吗?

所以你可以冷眼看金戈铁马破城楼,淡然任烽火燃眉肉,明明担心我,不愿我踏足战场,却又指点我寻找天命之主去辅佐,不惜泄露天机也要让我的路走的平稳?

你明明那么的厌恶战争,如今却留在我的身边,是准备要与我同守这河山万里吗?

你假装对这个世间无情,可实际上却那么的舍不得,你是在担心这乱世不息会引得外族入侵对吗?

你是在告诉我,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会顶盔贯甲不惧魂断沙场?

可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曾答应过你,决不会让自己死在战场上!

所以,我也不会让你有那样的一天的,我会用我所有的智慧,让这个乱世早日平定下来,至于这河山万里,自会有人去守,你不必担忧。

虽然有些歌词张良听得颇有些不解,比如“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他不知道银枪是什么,也许是蓬莱仙岛的独门宝物,但也不妨碍他想象她风流的模样,但是歌中的豪情却从始至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要去一字一句地去琢磨那歌词,却不由地被她脸上的光彩所吸引,只觉得就连自己都要生出万丈豪情来。

“天命轻狂,应似孤鸿游。向人世间尽一腹鬼谋。”她唱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扭头看向他,将手里的酒瓶塞到了他的手里,看着他笑。

“纵意而歌,玉怀斟北斗,河山万里愿与君同守。”

他明白,她还没忘记了想要他辅助汉王建立大汉帝国,想要他施展他的抱负成就一代谋圣。

他还隐约间感受到,她似乎希望他能够“天命轻狂,让自己如同一只孤鸿在这世间一游,却不会产生太多的羁绊,而她将会陪着他同游吧?

“醉眼迷眸只为一人侑,金戈铁马破城楼,任烽火燃眉肉。河山万里誓与君同守。”

难怪这次她愿意陪着他,甚至不抗拒随他入军营了。

只是他却为了自己那一点私心,反带了她躲回了栎阳。

张良接过酒瓶喝了一口,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懈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3年,汉四年,修武县汉营。

林依依静静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手上拿着一块白玉小心翼翼地雕刻着。

她手艺不佳,再加上所用的工具也不怎么合适,所以造成了即便是最为简单的图案,也雕的粗糙的很。

但是她却像是乐在其中一般,唇角带着微笑,目光温暖而专注,手里的刺龟一点一点地挪动,掉落一簌簌玉屑。

两个月前,看完桃花之后,张良忽然说起汉王的战事不利,他想要回到汉王身边为他谋划。

林依依还记得当时他在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有些忐忑的模样,他是怕她不高兴吗?以为她不想让他上战场,所以会反对吗?

其实她早就不会再对他做出的决定提出反对意见了,因为那是他的宿命,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他的使命!

于是她也跟着来了,以他的知交好友的身份入了大营,并且在张良的营帐旁边获得了一个同样的营帐。

得知张良赶到,刘邦高兴的无以复加,竟是亲自迎了出来,自然也就见到了林依依。

几年之前,他就知道张良有一位挚友赤松子,乃是一位方士,还因为他和雍齿闹翻了脸。

只不过,他却不像秦始皇,对这些所谓的方士并没有多少好感,只觉得他们是一群擅长以言语蛊惑别人的骗子,所以也没有一定要见见这人的念头。

如今亲眼所见,顿时被林依依那一身的仙气所摄,只觉得这位赤松子怕不是真的有些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张良向他介绍林依依的时候,说出她沧海君关门弟子的身份,心里到是生出许多好奇来。

蓬莱岛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传说中的海外仙岛。

沧海君又是什么人?

那也是传说中有着真本事的仙人。

也只有他的弟子,才会有这般超凡出尘之姿,才会让张良这样的人倾心结交。

刘邦对赤松子的第一感觉很好,所以对她也很是礼遇,在张良隐晦的暗示下,也没有对林依依那冷淡的态度有所不满,反而交待张良要好好安顿她,更是传令众人不得前去打扰。

于是林依依便平平静静地在大营里住了下来。

如今楚汉相争,刘邦与项羽对峙,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皆因项羽的武力值太高,一旦他率军亲征,刘邦总是打不过。

所以每日里刘邦都会召集将领以及一众谋士,商量着如何对付项羽。

林依依只是个客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参于进去,换句话说,哪怕她为了减轻一点张良的压力,想要做点什么,却也是没有那个能力的,于是便只能呆在自己的营帐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极无聊,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得来的一块美玉,那还是她的五师兄派人送来的,混在一堆杂七杂八的玉料之中,差点便被她忽略掉。

美玉还未经雕琢,原是黄石送来给她练手的,只因她偶然去看望他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在亲手雕玉便起了几分兴趣。

黄石听说后,因当时手头并没有什么好料,便答应以后寻到了便给她送来,也就有了前些天林十九送来的那一盒子玉料。

正好现在有时间,她便想着练练手,也想亲手雕枚玉佩送给张良。

只可惜,她实在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尝试过好几次,到现在也仍然没什么进步。

如果不是刺龟够锋利,黄石也考虑到了她是初学,送给她的玉料多是玉质较软,恐怕她的作品更加没法看。

“呋。”

她重重地吹了一口气,将沾在玉佩上的粉沫吹掉,略略活动了几下手指,仔细地端详着手里已经差不多要完成的作品。

“唉,看上去还是粗糙啊,他会不会嫌弃?”

她暗自叹息一声,不由自语道,心里想到张良拿着玉佩一脸嫌弃的模样时忽然双眉一竖,暗道若是他敢嫌弃,她就不送了。

摸着玉佩上“平安”两个字,这是她对他的祝福啊,所以虽然看着有些丑,他也应该会喜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她继续雕琢,要不晚几天再送给他好了,这几天她再好好处理一下这玉佩,尽量让它不那么丑。

“依依。”

营帐的门帘一掀,张良微笑着走了进来。

只有在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会叫她依依,虽然她也曾说过,现在的环境不怎么合适,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冒失鬼会突然进来,撞到了他这么叫她,总也要费一番口舌编个理由解释,所以还是想让他注意些,但他却并不肯听。

因为他对汉军的军纪还是有些信心的,知道不会有那样的意外发生,即便真的有人会来找他,也只会站在营帐外喊话,不会贸然闯进来。

林依依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你回来了。”

林依依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然后在张良好奇的目光下装模作样地开始擦拭起刺龟来。

张良目光一闪,扫了一眼席子上的碎屑和粉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走到旁边坐下,看了她手中的匕首一眼,道:“最近你好像特别喜欢这把匕首,经常看到你在擦它,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林依依心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第一次被他撞到的时候,他就好奇地问过她在刻什么了,只是当时她实在羞于自己拙劣的手艺,并不想被他看到,于是不但手忙脚乱地藏起了东西,还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什么都没刻,就只是想擦拭一下刺龟,完全不顾地上还有一堆玉粉碎屑在戳刺着她的谎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想着,就算张良明知道她在说谎,她也要耍赖不承认,反正无论如何,她绝不让他看到她正在雕刻的东西。

难得的是,张良居然也没有追问,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模样,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之后又有几次被他撞到,她仍然会迅速地把东西藏起来,张良干脆就连问都不问了,只是那眼中的好奇之色却越来越重。

林依依挑了挑眉,看来这是忍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委婉地提出质疑了。

她看着他笑了笑道:“正因为以前不那么勤快,所以现在才要勤快些啊,不然要是刺龟生锈了,多可惜。”

张良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呛咳了起来:“生……生锈?”

像刺龟这样的神兵利器也会生锈?

“对呀,不然我擦它干嘛?”

林依依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继续胡说八道。

“好……好吧。”

张良裂了裂嘴,接受了林依依的这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唇角轻轻一勾,泄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很快消失,她将刺龟重新放回靴子里,这才看着张良问道:“汉王找你有什么事儿?”

“是韩信的事儿。”

张良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随手从旁边拉出一块棋盘来摆好,又将一个棋盒推到她面前,道:“陪我下盘棋吧。”

林依依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打开棋盒发现是黑子,便拈了一粒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韩信攻下了齐国,然后派人来向大王讨封,他想当代理齐王。”张良跟着落了一粒白子,口中继续之前未尽之言。

林依依又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张良道:“汉王很生气吧。”

“谁说不是呢。他刚才找我们过去,就是想要派兵去攻打他。是我劝住了大王,还让他也别说什么代理不代理了,干脆直接封韩信为齐王好了,这样齐国就成了他自己的封地,他会拼命守住齐国的。”

“呵,那韩信这次可算是得罪惨了汉王了,就算这次汉王迫于形势不得不封了他为齐王,恐怕心里的疙瘩也不小。”

“这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我只关心怎么样做才更有利。”

“你说韩信倒底是怎么想的?他这样逼迫汉王,就不怕汉王记恨他?要是他有那个魄力,干脆反了汉王倒也算是一个枭雄人物,可他要是不打算反,那做这种事就有些脑子不清楚了,你说对不对?”

“他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我听说他身边那个蒯通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韩信受命东进,同时大王暗中又派了郦食其前去游说齐王田广,田广方才叛楚,与汉结盟,两方夹击项羽。韩信本打算停止攻齐,据说就是这个蒯通向他进言,让他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攻下齐国,韩信这才继续攻齐,反倒连累了郦食其被田广用大鼎烹煮而死。这一次他会派人向大王讨封,想来也是这个蒯通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听的微微皱起了眉毛,虽然心里明白在权力的争夺中,总少不了这样那样的阴谋诡计,但是听起来还是格外的不舒服。

她对韩信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又知道他的下场,更知道其实刘邦也并不是个重情意的人。

“子房,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吗?”

“哪一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林依依看着张良,一字一句地道。

张良手中正拈着一粒棋子要落下,听到她的话,顿时停顿了下来。

他认真地看着林依依,问道:“你是说,大王将来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林依依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着张良眼中露出不赞同,同时也有庆幸,庆幸她可以再次提醒他一声,尤其是现在,她陪伴在他身边,可以随时警醒。

“你果然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你可知韩信最后是什么下场?”

张良神色一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非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恰恰相反,他将她当初说过的话全都牢牢记在心中,所以哪怕是被人耻笑,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不满,他也仍然秉持着当初答应过她的话,不上战场不带兵。

哪怕是再受汉王的重用,也时刻保持着君臣之仪,从不敢有半点逾矩之处。

只是,几年来,刘邦的表现真的是一名心胸宽广的明君,他小心观察,实在无法将他与那八个字联系在一起,但是,林依依也绝对不会骗他。

他从来没有问过林依依一些更加详细的东西,因为他觉得那是在泄露天机,他也担心如果自己知道了一些将来注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后,能不能忍住不去改变?

他还记得当年,林依依就是因为知道历史知道一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担心他是在逆天而行,于是想尽办法地想要阻止他去做一些注定会失败的事情,结果却是,她死在了他眼前。

所以他怕。

当他知道她再次回到他身边后,他就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要问,该他做的事儿,他就去做,而她,只要好好地陪在他身边就好。

“他什么下场都与我们无关!”

张良一把握住林依依的手,眼睛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他是什么下场,但那是他的宿命对吗?你说过,我会被封为留候,会成为一代谋圣,所以,我的结局是好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就好了。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

林依依抿了抿嘴,看着他轻声道:“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月后,林依依又听说了有关韩信的事情,因为其它战场上被汉王占据了优势,项羽不得不派人前去游说韩信,希望他能够叛汉。

这个曾经先投于他的帐下,却不被重视的男人,现在却展现出了他强大的军事才能,不得不被他重视起来了。

只可惜,韩信拒绝了他。

楚汉双方对峙良久,连续数年的征战,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很多将士们都产生了厌战的情绪,后勤运输的压力更是巨大,因为大部分的青壮都去当兵去了,留在家里种地的多是老弱妇孺,粮草的供应已经捉襟见肘。

这一天,项羽约刘邦会面,两人隔着广武涧对话。

项羽要跟刘邦一对一单独决一雌雄。

他武力超卓,别说一个刘邦了,便是十个刘邦也不是他的对手。

对于这样必败无疑的对决,刘邦又怎么会答应?

于是他当着楚汉双方数万兵将开始一项一项地列举项羽的罪状。

“项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站在一处高处,推开想要上来用盾牌遮挡他身形的亲兵,对着广武涧对面骑在马上的项羽大喝。

“当初我和你一同受怀王之命,说定了先入关中者在关中为王,你却违背了约定,让我在蜀汉为王,此罪一。

你假托怀王之命,杀了卿子冠军宋义,而自任上将军,此罪二。

你奉怀王之命援救了赵国,本应当回报怀王,可你却擅自劫持诸侯的军队入关,此罪三。

怀王当初约定入关后不准烧杀掳掠,你却焚毁秦国宫室,挖了始皇帝坟墓,私自收取秦地的财物,此罪四。

你硬是杀掉已经投降的秦王子婴,此罪五。

你采用欺诈手段在新安活埋了二十万秦兵,却封赏他们的降将,此罪六。

你把各诸侯的将领都封在好地方,却迁移赶走原来的诸侯王田市、赵歇、韩广等,使得他们的臣下为争王位而反叛,此罪七。

你把义帝赶出彭城,自己却在那里建都,又侵夺韩王的地盘,把梁、楚之地并在一起据为已有,此罪八。

你派人在江南秘密地杀了义帝,此罪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人臣子却谋杀君主,杀害已经投降之人,你为政不公,不守信约,不容于天下,大逆不道,此罪十!

如今我率领义兵和诸侯们来讨伐你这个罪人,只需让那些受过刑的罪犯就可以杀掉你,又何必劳累我来跟你挑战呢?”

这一番话可算是把项羽给骂狠了,尤其还是当着众多诸候以及双方数万兵马,刘邦的话字字属实,竟是让项羽完全无法反驳。

项羽十分恼怒。

他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这些事儿是做错了,但是看看身边那些诸候甚至是将士们眼中的神色,便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他的,分明是觉得刘邦骂的对,他果然是个罪人。

“可恶,给我射死他!”

项羽见无法激得刘邦与他决斗,又被他骂得心火乱冒,现在就只想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去死了。

一声令下,原本就埋伏好的神射手用机关箭朝着刘邦就是一轮猛射。

刘邦这边自然也早有防备,围在他身边的亲卫们顿时手举盾牌上前保护。

只不过,刚才他为了列数项羽的十大罪状,推开了上前的亲卫,所以在发觉楚军出手暗算的时候,反应还是稍慢了些,一支长箭射中了刘邦的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中箭倒下,亲卫们大惊,立刻惊呼着将他团团围住,张良等近臣更是急忙上前查看。

刘邦胸口插着一支长箭,疼的脸色发白,人却没有昏迷过去。

他强忍着剧痛一把握住箭杆猛地拔出扔掉,用披风遮住伤处,然后才用那只带血的手去按住足尖骂道:“这个强盗射中了我的脚趾。”

张良目光一闪一边扶着他,一边大声道:“楚王无耻,竟然暗箭伤人,大王被射中了脚趾,速速送大王回营,来日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于是一众亲卫们护送着刘邦离去,只留下各诸候与将领们继续与楚军对峙。

被吓了一跳的汉军们顿时稍安,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和羞愧。

愤怒于楚王的卑鄙无耻,羞愧于自己没能保护好汉王。

另一边,项羽一直关注着汉营的动静,当刘邦倒下,引起骚乱的时候,他心中一喜,知道必定是射中了刘邦,正准备下令攻击,却发现骚乱很快便平息,又隐隐听得对面的叫喊声,仔细分辩,才知道虽然射中了刘邦,却只是伤了他的脚趾而已。

这样的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反倒激起了汉军同仇敌忾的态度,倒使得他们士气大增,并不是进攻的好时机。

林依依并不喜欢战争场面,尽管她知道张良陪在刘邦身边有惊无险,倒底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便远远地留在一处山坡上观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力、耳力都颇强,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听着刘邦大骂项羽,转眼就看到了刘邦被一箭射中倒下。

她顿时便呆不住了,身形一展便向着发生骚乱的地方飞掠而去。

真的没想到啊,她一直以为项羽是个只会动武的莽夫,哪知道他还会动这样的阴险手段!

他射刘邦不要紧,可是张良还在刘邦身边呢,万一要是哪支箭射偏了,擦着碰着了张良,她都会心疼死啊。

林依依运足了内力,轻功施展开来,如一只白鹤,很快便到了汉军营前。

只不过,她这么焦急而来,气势汹汹的模样,却被刚刚受惊的汉军当作了来袭之敌,不但有无数刀枪剑戟对向了她,更有数十箭矢迎接她。

她轻功绝佳,剑术虽算不得一流,好歹也能算得上二流,只不过她又不是真的要冲击军阵,看到他们将她当成了敌人,只得挥袖打落了已经射到眼前的几支箭矢飞退,然后在射程之外停下来。

“住手!我不是敌人!”

她大喊道,同时心中也是郁闷,好歹自己也在汉营住了这么久了,就算是平时不怎么活动,也不至于认不出她来吧?

当初她和张良进营的时候,可是他们的大王亲自相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快住手!这是赤松子先生,不是敌人。”

真别说,还真有认出她的,连忙阻止众人继续动手。

这人是一名校尉,平日里负责营中防卫,倒是见过林依依几次,因她容貌俊美、气质如仙,自然是印象深刻。

“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是以那样一付让人误会的方式来。

那校尉亲自将林依依迎了进去,有些奇怪地询问道。

林依依却没有什么心思与他交谈,目光焦燥地望向前军。

“汉王如何了?”张良如何了?

原来是因为担心大王的伤势啊,那校尉顿时了然。

“先生勿急,大王只是伤了脚趾。”

正说着,就听到一阵暄哗声,一辆战车在众亲卫的护持下从阵中驶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战车之上的张良,他神色淡然脸色如常,身上的衣服虽有些零乱,却仍然整洁完真。

张良平安无事。

林依依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张良身边的刘邦。

刘邦紧紧裹着披风,脸色虽然苍白,唇边却是一抹不屑的笑容。

林依依挑了挑眉。

她刚才站的虽远,看得却清楚,刘邦明明是胸口中箭,那可是重伤,普通人恐怕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晕过去了,他却直到现在还能撑着坐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除了意志坚强外,恐怕张良已经喂他服下了自己送他的保命良药了。

也罢,回头再给他多备几粒就是了。

广武涧前刘邦与项羽的一次口舌交锋,刘邦胜了,但是他却也中了项羽的暗算,重伤在身。

他心思敏捷,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伤势隐瞒了下来,也让项羽暂时不敢有所妄动。

但是倒底当时身边的人太多,尤其是那些亲卫们,亲眼目睹了刘邦的受伤,因为心中担忧,就有人不小心露了口风,使得军中传言渐起,就连军心都有些不稳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得知之后,为了安定军心,便让重伤的刘邦装作无事去巡视军营。

一趟下来,饶是张良事先已经为他服下了良药,也仍然使得刘邦伤势加重,昏迷不醒。

“依依。”

张良看着林依依,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林依依的医术比起那些军医来,不知到要高明多少倍,但他却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为刘邦治伤,否则的话,不用他开口,她也一定早就出手了。

可是,眼看着刘邦伤势加重,不但昏迷不醒,还高烧不退,军医们束手无策,他也着急的很。

“依依,大王他……你……可有办法?如果你不想出面,我可以暗中带你去为大王诊治。”

林依依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罢了。帝王,呵,有时候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算了,即然我这个蓬莱仙岛的人在这儿,要是完全一点力都不出,怕是也会惹人怀疑,更会让你难做。你这便带我去看看吧。”大不了,十分力她只出三分,能把人救活就行了,林依依暗自打算。

张良大喜,连忙带着林依依去了张良的营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营帐中,只有两名军医在守着,不停地以冷水浸湿了布帕搭在刘邦的额头为他降温。

看到张良带着一位仙人般的少年进来,也不敢多言,只低头退在一边,偶尔偷偷看一眼林依依。

“松儿,你过来看看。”

张良看了一眼一脸通红满头大汗的刘邦,心知他的烧还没有退下去,更别说醒来了,连忙回头示意林依依过来瞧瞧,因为有外人在,他自然不会叫她的真名。

林依依点了点头,走到刘邦的榻前坐下,张良已经把刘邦的胳膊从被子里取了出来,林依依伸出三指搭在他的腕上,片刻后,她松开了手,又去掀开刘邦的眼皮去看。

“怎么样?”张良在一边轻声问道。

“我先看看他的伤口。”林依依掀开被子,露出光裸着上半身的刘邦。

张良在一旁看的眼睛一抽,看到她还要伸手去解开包扎过的伤口,他连忙上前拦住她道:“我来。”

他忽然意识到,林依依作为一名医师,也不知道她看过了多少这样的伤患了,虽然知道医者父母心这个道理,也知道这些伤病到了她的眼里就只有病人一个身份,并没有男女之分,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林依依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以为他是太过担心刘邦,于是也没有坚持,任他帮刘邦把伤口解开。

伤口不大,但却很深,皮肉外翻中更是红肿不堪,上面还有军医们涂抹的外伤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皱了皱眉,示意张良把刚才带来的小药箱拿过来。

“热水。”

“这里有,这里有。”两名军医连忙将一直准备着的热水端了过来。

林依依先净了手,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布帕沾了里面的液体为刘邦清理伤口。

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引得张良和两名军医一脸惊讶,他们还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浓香得的酒味,一时之间忍不住喉头滚动,连连吞咽唾沫。

林依依听到了张良的吞咽声,拿眼瞟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瓷瓶,嘴角翘了翘道:“别想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为了这点酒精,我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可没有多的给你喝。”

张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喝酒其实还是因为她喜欢喝酒,但是她那么爱喝酒,一直以来都只是喝果酒,可见这所谓的酒精珍贵之极,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

再说了,现在汉王还生死不知,他也没那个喝酒的心思。

他却是不知道,即使有多的,林依依也绝不会去喝酒精,她还不想死。

清理完伤口,林依依又从药箱里取出针线,针是银针,线是羊肠线,都是她专门让人制作用来缝合伤口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和两名军医都没见过林依依这样拿伤口当衣服一样缝的治疗方法,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成……成信候,这……这样对待大王的伤口会不会……”一名军医看得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有心想要阻止,又不敢,只好凑到张良跟前小声道。

张良觉得自己的汗也要出来了,但是看看林依依那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又缓缓将那颗提在半空的心放了回去。

“没事,我相信她,她的医术可是师从沧海君。”

“哦,那便好,那便好。”

那军医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不再开口了。

沧海君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眼前这位名叫赤松子的先生,他也听说过,是一位方士,看他举重若轻的样子,想来对大王的伤病是有着几分把握的,不像他们两个,面对大王现在的情况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大王能够自己挺过去。

伤口缝合,接着上药、用干净的白布包裹,这伤总算是治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依依治伤的手法所惊,还是觉得林依依包扎伤口的手法更专业一些,总之这次,张良居然没有要求由他来包扎,不过倒底伤口在胸口,包扎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来帮忙扶着昏迷中的刘邦。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林依依看一眼张良,催促道。

“啊?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连忙答应一声过去,小心地把刘邦扶了起来,好方便林依依为他包扎,那两名军医也一起上前帮忙。

“我们来,我们来,这活儿我们熟。”

林依依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白布交给两人,自己则是在水盆里洗了手。

“拿笔墨过来,我开个方子。”

张良将刘邦交给两名军医,自己则是取了笔墨和竹简过来,林依依便在竹简上写下一味味药材以及用量。

“一会儿他的烧就应该会退了,人也会醒过来,你们按这个方子抓药,连服三天,伤势应该会有所减轻,到时我再帮他看看,调整一下药方。对了,还有这个药,每天给他的伤处换一次,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年用的药瓶放在案几上。

那两名军医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又安置好了刘邦,正凑在旁边等着呢,看到林依依把方子开好了,连忙双手接过那竹简去看。

“这……”

看完方子,两名军医却是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苦色。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看他们的神色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是营中没有方子上所需的药材吗?”

“是啊,营中只有一些简单的外伤药,先生所开的方子上却有十多种药材,其中有几样还是比较贵重的补气养血的药材,军营中,实在是没有啊。”

张良听的皱起了眉。

他看了两名军医一眼,又看向林依依道:“松儿,这怎么办?能不能换个药方?”

林依依也皱起了眉,道:“他这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感染,引发了一些并发症,导致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刚才开的这个方子,已经是最简单有效的了,如果不能找到这些药材,他就算是撑了过去,也会元气大伤,以后不但会留下暗伤,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寿元。”

她的小药箱里倒是常备着一些药材,但是像这张方子上所需的药材,却也只有一两味而已。

听到这么严重,张良立刻便道:“我马上去找樊哙他们去商议,实在不行,只好将大王送回成皋了。”

“嗯,你们去商量吧,我先回去了。”

林依依点了点头,先行返回自己的营帐。

没过多久,外面便隐约传来喧闹声,她并没有好奇地去查看,想来应该是商量出了结果,正在安排着送刘邦回成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的伤势耽搁不得,除此之外,他们又能如何?

又过了一阵,喧闹声渐渐消失,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口。

门帘掀开,张良快步而入的时候,林依依抬头看他一眼,微笑道:“送走了?我以为你会跟着一起回去的。”

张良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大王伤重,马车也走不快,很快就能追上的。”

他看了着林依依,伸手去拉她的手,发现她手中不知握着何物,只露出一截淡青色的流苏络子,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却没顾上询问,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依依,这次大王的身体要想恢复大概要多久?”

“如果是由我来为他诊治,再加上好好调养,半个月左右吧。”

这还只是她出三分力的结果,若是她全力出手,七日之内便能让他的伤好个七八分,但她可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医术完全暴露,那无疑是在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凡位高权重者,因为拥有的多,所以会更渴望长生。

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固然会得到他们的信重与优待,若是这医师还是一位方士,医术通玄,近乎于神仙手段,那就更会让人趋之若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的不说,秦始皇嬴政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偏偏她还是出身于蓬莱仙岛,若是露出的手段太过,谁又能确定刘邦不会向嬴政学习呢?

到那时,她固然可以一走了之,她有那个能力与自信,不会被胁迫威逼,但是张良会如何?

即知他与她是好友,到时又会不会以张良来胁迫她?

林依依任凭张良拉着自己的手,也没有挣脱的意思,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没有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慵懒与不在意,虽然话语里已露出了愿意出手医治的意思,同时却又显得兴致缺缺。

张良无奈地笑了笑,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一边道:“我原本以为,你让我去投奔大王,是看好他,可是,你自己却好像一直对大王有些抵触的样子。”

林依依扫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是因为我知道历史啊。我即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想法去改变历史,自然要顺着历史的轨迹来行事了。至于抵触他这一点,我也并不否认,不过就算不是他,换成别的人,只要是帝王,我可能都会多多少少地有些抵触之意吧。别问我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对皇帝这个职业的人天生就会抵触,不想与之靠近。”

张良没有说话,只是手上微一用力,将林依依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天生就会抵触皇帝,不想与之靠近,现在却要为了他而留在军营,还要为大王医治,他心中感动,也有淡淡的愧疚。

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头发,他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大王说你性情洒脱、不喜束缚,只愿修行方外之术、逍遥人间,不会让他来搅扰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抬头看他一眼,笑了起来:“还是你懂我。不过,也不要硬扛,一些小麻烦,我还是愿意为他解决的,比如他现在的伤。”

张良失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尖道:“生死大事儿,到你嘴里都成了小麻烦了?那什么才是大麻烦?”

“当然是小麻烦了,因为很好解决嘛。如果他哪天要我呼风唤雨、起死回生,或者想像秦始皇一样想要长生不死,那我可做不到,不就是很大的麻烦?”

“呵,你说的这些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吧?大王又不是昏君,才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事儿?”

“那最好了。我就怕他以后当了皇帝,老糊涂了,觉得当人间的帝王还不过瘾,忽然想当神仙了就坏了。”

“呵,大王不会的……”

真的不会吗?

张良嘴上虽然如此按抚着林依依,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生出了几分忧虑来。

爱人出身蓬莱仙岛,她死而复生、返老还童,这一切全都指向了一个事实:也许蓬莱仙岛真的有长生不老的手段!

他不愿去探问,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出她不想谈论这件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经思量过,得出一个结论,救活她,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沧海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虽然他不知道那代价是什么,但是他偶尔试探性的提起沧海君时,她的神情很是哀伤,总是短短几句话,便会将话题转移。

他凭借着那些只言片语,也已经猜出了一些可能,沧海君已经逝去,而他的逝去,是为了救她,才耗尽了生命。

不仅如此,似乎为了救她,她的几位师兄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都与寿元有关,几乎可以说是以命换命,才让她死而复生。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感激与愧疚,还有伤心和难过,所以如果不是必要,他绝不会再去触碰这个话题,那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不用急,明天再追上去就行了。”

“也好。”

林依依笑着应道,夜晚行路,她可不喜欢,再说了,要跟着刘邦的马车,那速度必定非常感人,她还是等到明天再赶路好了,反正她可以骑马。

而且她已将药方开好,张良必定已经先派了人赶回去准备,有她没她也没什么区别,她只要在他服几天药后再去为他把个脉,调整一下药方就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手里拿着什么?自己摸来摸去,却不给我看。”

正事说完,张良的注意力顿时便被林依依握在手中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林依依下意识地想将东西藏起来,想了想却又伸开手,露出了手中握着的一块玉佩来。

“玉佩?”

张良想起了这段时间好几次碰到她“擦试”刺龟,然后身前总会落满玉粉碎屑,想来为的就是这块玉佩了。

之前总是藏着掖着,现在却已经是成品了,他不由好奇地拿过玉佩仔细观察起来。

脂白的玉佩莹润光滑,上面的图案也不复杂,就连中间“平安”那两个篆字,也并不怎么美观,但是每一笔每一划都圆润光滑,摸上去很是舒服,想来在她刻完之后,很是用了一番心思小心打磨才会有现在的光泽与手感。

凭心而论,这块玉佩的玉质虽然不错,雕工却很一般,甚至说拙劣也不为过,但是张良却越看越喜欢,因为他知道这是她亲手所雕。

“这是送给我的吗?”

他喜滋嗞地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着玉佩,眼中的笑意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你不会觉得丑吗?”

林依依坐起了身子,转身面对着他,眼睛却如同探照灯一样在他的脸上梭巡,似在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嫌弃鄙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可是你亲手所雕,在我眼里,就是世间最好看的玉佩。”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玉佩往自己的腰间佩戴了。

饶是林依依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听到张良说这是世间最好看的玉佩还是有些羞耻,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真的很喜欢,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她还是很开心的。

“以后这块玉你就随身戴着,这个结里还藏着一颗丹药,平时可以调理你的身体,增强免疫力,危急时刻,它还是强效疗伤药,无论是多重的伤,只要服下,虽不能马上痊愈,但是恢复个七八成还是可以的。”

她拉起玉佩上的流苏,指着上面鸽卵大的一个绳结道。

“我之前送给你的保命药你给汉王服了吧?我会再给你一粒,你也随身带着,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仍然可以拿给别人服用,但是这个结里的这颗药,你却只能留给自己,因为它炼制不易,我花费了许多功夫,也只得这一颗,是给你用来救命的。而且它药效强大,也不能为外人所察觉,切记,切记。”

林依依说的郑重,张良也不由的郑重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那免疫力是什么,但仅凭它最后一个作用,那也可以称得上是仙药了。

他握住林依依的手,看着她点头道:“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很珍惜这条命的,所以,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服用它的机会。”

“那就最好了。”

林依依笑了起来,那笑容美的耀眼,也美的惑人,于是张良迷迷糊糊地就靠了过去,一口叼住了那两片粉嫩诱人的红唇。

第二日,林依依和张良一同追上了护送刘邦的队伍。

回到成皋,果然所需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刘邦的伤处也因为林依依的医治,愈合的非常好,等到按照药方连服三天后,他的精气神都得到了明显的改变,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病重之人了。

林依依又为他诊了一次脉,调整了一下药方,使得他的恢复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刘邦从醒过来就知道这次为他治伤的是林依依,对她就更多了几分感激与重视,而他也果然动了想要招揽林依依的心思,只不过被张良从旁打消。

半月之后,刘邦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原本因为伤病而虚弱的身体也在汤药的调理下恢复健康。

广武涧楚汉双方虽然还在对峙,但是当初送刘邦回成皋的时候也做好了安排,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

倒是栎阳传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原塞王司马欣投奔项羽后,终于在汜水河畔兵败自尽。

司马欣,原为大秦长史,陈胜起义后跟随章邯作战,后来汉王入秦,他便降了汉王,却又因为项羽势大而转投了项羽,完全是一个墙头草的作风。

刘邦向来最是痛恨背叛者,之前就有个雍齿,虽然后来因为形势所迫,他不得不接受了他的再次投诚,心里却一直存着一个疙瘩,深恨着他。

现在再听到司马欣的下场后,顿时便动了回归栎阳的心思。

他派人将自尽而死的司马欣砍下头颅送回栎阳,在他回去后,置酒摆宴款待三秦父老,并把司马欣的头颅悬挂在木杆上示众。

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他还要砍下头来示众,可见他对背叛者的痛恨,而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震慑,二来则是为了争取关中民心,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关中谁才是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和林依依是陪着刘邦一同回栎阳的,这一次他们在栎阳仅呆了四天,之后便回到了广武,继续与项羽对峙。

就这短暂的四天,也让张信开心的不得了,毕竟他又有好几个月没见着父亲和老师了,他实在是想念。

这四天里,张信很是乖巧,每天都笑咪咪地想尽办法往两位长辈身边凑,很是孝顺地端茶递水,哪怕是经常会被两个长辈忽略掉,也不会再满怀醋意地捣乱,而是安安静静地留在他们身边,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刷他存在感的机会。

林依依和张良都很欣慰,觉得孩子长大了,反而对他更多了几分关心,一有时间便对他教导一番,倒让这四天过的充实而温馨。

项羽和刘邦都将各自的主力放在了广武县,萧何却在关中又招募了一些军士,简单的训练之后,也渐渐让他们投入了战斗,使得原本略逊于楚军的汉军兵力渐渐增多。

与此同时,驻扎在梁地的彭越开始不断地骚扰袭击楚军粮道,想要切断项羽的粮草供给。

被封为齐王的韩信也接受了汉王的命令,开始出兵攻打楚军,使得项羽在战场上渐趋下风,让他感觉到了失败的恐惧。

于是项羽再次相约刘邦面谈,却因为上次刘邦在广武涧边被他暗箭所伤差点伤重而死,所以再不肯信他。

项羽无奈,只好派了使者前去,向刘邦表明他愿意与之平分天下,以鸿沟为界,以西的地方归汉王所属,以东的地方归楚王所属。

如果汉王同意,他不但愿意即刻退兵,还愿意归还仍被扣留在楚营的刘老太公等一干人,当初在彭城外,混乱之中被吕雉以及刘邦的两个孩子趁乱走脱,刘老太公却因为年老,以及他身为刘邦父亲的重要身份而被留在了楚营。

别看当初刘邦装得无所谓的样子让项羽煮了他爹后也送他一碗汤,现在的情况却又有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同意了项羽的提议。

项羽这次倒是很守信用,很快便将刘老太公送还给了汉王,引得营中兵将认为这是汉王的大胜,连霸王这样的人也向汉王认输了,这就是他们的胜利啊。

于是他们山呼万岁,非常高兴。

而项羽也整顿军队,准备回东方去。

刘邦本来也打算按照约定回归栎阳,却被张良和陈平等人劝住。

他们认为,楚军兵疲粮尽,正是消灭他们的时机,如果错过,任他们返回物资丰饶更胜西秦的东方,很快便会得到修养,到时必定会西进,终会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便是大王能够容得下楚王,楚王又能否容得下大王?”张良一脸严肃地说。

“是啊,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如今的形势,大利于我,大王一定不能错过。”陈平那张俊秀阳刚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丝狠厉。

刘邦有个很好的特质,那便是会识人,能用人。

他很能听得进属臣的建议,也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并且从来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败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而是会坚韧地向着制定好的目标去努力。

于是他下令追击项羽,同时派人送信给彭越和韩信,约定日期准备在固陵共同进攻项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当他赶到固陵后,彭越和韩信却没有赶到。

而这个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已是到了秋天,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了。

寒冷的天气可不会只会为楚军带来麻烦,刘邦已经等不及了。

于是自己就派兵进攻了楚军。

项羽摆开阵形迎击,大败汉军,刘邦只好逃回营寨。

刘邦能当好一个帝王,却当不了一个好大将。

好在他的胸怀比项羽强多了,手下能人很是不少。

他采纳了张良的建议,给彭越和韩信封赐了土地,让他们各自为战,又派人去召大司马周殷,让他出动九江的军队去攻击黥布,黥布为形势所逼,接受了汉王淮南王的封号,归附汉王。

次年冬天,经过了近一年时间的准备,诸候们应召而至,就连韩信、彭越等人也不再找借口推拖,纷纷赶至。

汉王刘邦会同诸候军于垓下与楚军决战,楚汉战争到了最后分出胜负的时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2年,汉五年,秋,垓下。

准备了一年多,当汉王将诸候们集结起来的三十万大军全部交给齐王韩信来指挥后,项羽所率领的十万楚军也已经被围在垓下有两三个月了。

过往双方的兵力对比总是楚强汉弱,再加上勇猛无敌的霸王项羽,汉军几乎总是会打败仗。

这次却是难得的汉军兵力强过楚军,而且差距悬殊,汉军兵将因此士气大振,相反,楚军却是兵疲将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又断了粮草后勤,使得他们士气大降。

在张良跟随刘邦追击项羽的时候,林依依自然也是跟着的。

只是为了不出现在刘邦面前,引得他又要拿什么救命之恩来感谢她,一时兴起给她封个什么国师或者天师什么的封号,再让她为他办些事,她平时总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营帐里,就连赶路的时候,她也不再选择骑马,而是让人准备一辆马车在里面躲清静。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还是张良在刘邦面前所说的话起了作用,在刘邦痊愈后,虽然让人送了她许多珍宝财物来感谢,却也并没有要求见她,因此她倒也不是多么的担心,也才能放心地跟在张良身边,至少,在如今这样关键的时刻,不会有人嫌弃她这个外人没用,也不会怀疑她会是奸细。

夜晚,营地里处处篝火,已经用过晚饭的士兵们有些已经休息,但也有人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篝火前取暖,同时也在小声说笑着,聊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林依依不记得楚汉战争结束的时间是哪一年,但是对于著名的霸王别姬、十面埋伏,还有乌江自刎这些成语还是记忆深刻的。

眼前的垓下,汉军以三倍于楚军的兵力将项羽团团围住,应该正是历史上项羽被围将要与虞姬决别的地方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当她从张良口中听到汉王将全军指挥权交给韩信之前问他需要多少兵力时,韩信回答的“多多益善”那四个字。

就这一问一答,世间便多出了一个成语: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更加从旁佐证了现在她将要见证的,正是大汉帝国成立之前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林依依悄悄地从营帐里走出,目光穿过黑暗望向远外隐约的火光,那里是楚军营塞,比起汉营来小了许多,就连那火光都透着些颓废与哀凄。

她忍不住踱步而行,渐渐远离营地中央,向着营地的边缘走去。

一些认出了她就是救了汉王的蓬莱仙岛的仙师赤松子的士兵看到了,就会向她行礼,但是更多的人却并不认识她,所以在见到她后会惊讶好奇,然后就是拖着行礼的人小声打听,在得到答案之后,才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这位赤松子先生的存在,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他不喜喧哗,平日里很少走出自己的营帐,所以见过他的人才会那么少。

蓬莱仙岛的仙师啊,多少人怀着好奇与敬畏之心希望能够看上一眼,可是几个月了,这传闻越来越多,真正见过这位赤松子的却一直都没有几个。

于是有关于赤松子脾性长相的传言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见过或接触过林依依的,就会以他们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词句来描述赞美她,但也许是那些词句太过美好,使得听闻的人感觉到太过夸张,反而不怎么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真的会有那样的美好的人吗?

他们所描述的不是仙师,而是真正的仙人吧。

于是就有人满是怀疑甚至嗤之以鼻,觉得他们要么是自己胡编乱造的,要么就是道听途说也被人骗了的。

如果真是不喜喧哗,自然该躲去深山老林,又何必要呆在这除了人就是人的军营里,恐怕是在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罢了。

这什么赤松子也许真的是一位美男子,但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比如汉王身边最受信任的谋臣张良,不就是很有名的美男子吗?

但就算他也用不着用那样的词语来形容吧。

甚至有人深怀恶意,猜测他不愿现身人前是因为长的太丑才会不敢见人。

还有人听说赤松子是张良的朋友,于是联想到他估计是想通过张良的关系在汉王跟前求个出身,比如这次汉王重病,他就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举在汉王面前出头……

无论有多少的猜测与争议,当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赤松子后,才会觉得那些人形容的一点都没错。

太过美好的人与物会吸引人的靠近,但同时也会让很多人自惭形秽,以至于只敢远远地观望,小心翼翼生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他们的注意力虽然都被林依依所吸引,却只是让附近变得更加安静,而不是像两千年后那样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大呼小叫地围拢上去。

火光闪耀中,白衣的少年缓步而行,美的像梦一样。

他们不想也不愿去惊扰,于是有人看到想要上前去见礼或打招呼的同伴,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拉住了他们。

林依依的心思放在远处的楚营之中,她的神思更是穿越了两千年的时光梭巡于那些电影、电视剧以及所描绘再现的故事情节中。

每个故事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相同之处,那是基于历史的记载,不会被改编的面目全非,她记不住太多的细节,但也许可以从中窥探到一丝半点的真实,将要发生在她眼前的真实。

那里是否有一个名叫虞姬的美丽女子正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陷入困境而悲哀?

林依依曾经也动过心思想要见上一见这位在历史上留下一抹浓墨重彩的痕迹的女子,最后却终究没有去这么做。

对于一个注定会有一个悲惨结局的人,她一点都不想与之产生交集,因为她怕自己会因为心生怜悯,更怕自己会为其伤心难过。

她顶着一张十六七岁的嫩脸,实际上却已年近五旬,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老人了。

活的时间一长,见过的经过的事情就会多起来,原本柔软的心肠也已经在时光的侵蚀下石化,很多时候对于外界的碰触可以无感无觉,但也会在更强大的碰撞之下碎裂成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愿意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单纯地活成少女模样,却不想去梳理这个原本并不属于她的时代的胜负离散。

不知不觉间,林依依已经站在了营寨的边缘,前面便是筑好的营防,大量的士兵守卫在其后,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扭头去看,就看到了张良那张俊美的脸。

他披着大氅,手上还拿着另外一件,在他发声的同时,已经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天这么冷,你该多穿点。”他说。

林依依冲着他笑了笑,伸手抓住大氅道:“我有内力,这么点寒冷,还冻不到我。”

“我还不知道你?修炼内力那么枯燥的事情,你会花多少时间去做?幸亏是蓬莱岛的传承高妙,你才会练出来那么一点内力,还是不要浪费在这些小事儿上了。”

林依依无奈一笑,也不反驳,因为她知道他是在关心她。

“议事儿结束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营帐仍然在张良的隔壁,为了方便刘邦能够随时召见,像张良这样的亲近之臣的营帐自然是距离刘邦的营帐不会太远,所以也都会设在营地的中央。

而这三十万大军的营寨,连绵可是有数里,她今天一时兴起,不由自主地跑到了营地边缘,他却仍能找到她,而且差不多是在她刚刚停下脚步就赶了上来。

“我出来的时候你看见了?”她这么想道,但如果那时就看到了,为什么会直到现在才出声?

“没。从大王营帐里出来,我就去找你了,谁知你竟不在,出来就听到他们在议论你,跟着他们议论的方向自然就找到你了。”

张良的脸上带着微笑,心里想着那些士兵们对爱人的赞美,心里格外开心。

林依依却是一愣,她一路走来想着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些。

“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还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在想什么?”

张良与她并肩而立,目光也看向了远处的营寨。

林依依也一样看了过去,语带唏嘘地道:“我听说,项羽有一位深爱的女子名叫虞姬,如今项羽被围困在这里,兵少粮尽,等到项羽败亡的那一天,想必这位虞姬也会追随而去吧。”

其实等不到那一天的,她会死在项羽的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心里想着,嘴上犹豫了一下,却是没有说出来。

“你认识那个虞姬?你是在担心她吗?”张良问道。

林依依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是知道她,觉得她太过痴情。”

是啊,倘若她对项羽不是那么的死心踏地,一个美丽的弱女子,就算最终会落到汉军兵士的手里,也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但是她却在项羽还没有陷入绝境的时候,先一步解决了自己,也解决了项羽的一大牵累,让他在突围逃命的时候可以少一处软肋。

“难道,她还在历史上也留下了一笔?”张良惊诧了。

别说区区一个女子,便是多少男子,为了想要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多久,也往往不可得,可是现在,看依依的表现,他完全可以想到后世是如何记载的,那一定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嗯,她的故事留传了下去,很有名,那个故事叫做《霸王别姬》”

“你想救她?”张良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了,她现在变得冷漠、坚强,看问题已经不会再那么天真了,她仍然心存善良,但那善良也不会再随意地给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她这是想做什么?

因为害怕她过多地泄露天机而遭到天遣,他连她想要多说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敢,更何况是试图改变历史?

如果说,过去的他可能对于鬼神之说还只是基于礼法,内心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么自从知道了林依依的来历,更见识了她死而复生甚至返老还童的神奇,现在的他对于鬼神之说,已经是再无一点怀疑了,他一点都不想让他的爱人惹怒上天。

既然那个虞姬注定要死,那就让她去死好了,依依可千万别去做什么傻事才好。

“松儿,既然历史已经注定,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能够让自己的故事被后世传唱,想来,她也是愿意的。再者说,军营之中本不该出现女子,但这位虞姬既然会常伴项羽身侧,想来是颇受宠爱。项羽活着一天,她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一天,一旦项羽死了,或者不需要他死去,哪怕是他败了、逃了,也就没有功夫再去管一个女子的死活了,到时候,就算她能够在乱军之中活下来,也必定会落入不知谁的手中,也许还会受尽屈辱。不谈她对项羽的感情是否有那么深,单只是沦落至那等不可控的境况,想来她也是不愿的吧。”

是啊,对于未知的命运,她大概也是恐惧的吧。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想要救她,或者改变她命运的想法。一来,我并不认识她,只因为一个让我感动过的故事,还不足以让我做出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事情来。我只不过是因为眼前的形式,引动了一起思绪罢了,毕竟,她以自己的死想要让她爱着的人能够活下去,但谁料得到,她在垓下自刎,她爱着的人虽然逃了出去,最终也仍然没能逃得过乌江自刎,若是她早知是如此结局,是否会后悔?也许她会更想与她爱的人死在一起吧。至少,是我的话,如果知道你难逃一死,我是宁愿你少活那几天,也要你与我死在一起。”

她看向张良,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自私?”

张良真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狠狠地亲吻她,可是旁边还有守营的士兵在,虽然他们一个个都装得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也能确定他们是真的听不到自己和林依依之间的谈话,但是他同样能够确定,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们两人,如果他敢贸然地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么不用明天,整个大营就会传遍,然后,他和依依就会成为所有人嘴里的谈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将林依依的两只手握在了手中,然后借着双方宽大的衣袖遮掩。

他二人站的极近,夜色又黑,远远看着,也只会以为他们关系亲近,站得近些罢了,绝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同样是男子的两个人,其实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我宁愿你更自私一点,这样就不会逼着我独自苟活。你可知道,在我以为你死了的那些年里,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愧悔,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那是你所希望的,我没能在你活着的时候听你的话,我不能够连你最后一个愿望也达成不了。但是你能够想象我独自活着是多么的累、多么的痛苦吗?我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装得若无其事,但我自己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是宁愿和你一起长埋地下,也不愿我们生死两隔、天各一方啊。”

张良的手上无意识地用着力,像是要将他面前的这个人死死地抓住,再也不要放开一样。

林依依感觉到了疼痛,但是她却没有一点要挣开的想法,因为她从那两只手上传来的力量中,窥探到了他的痛苦。

连她都是那样的想法,他又怎么会例外呢?

是她当时仗着他对她的爱,逼着他痛苦地活着,但她绝不后悔,反而要庆幸她这么做了,否则等到师父救活了她,那不是又是一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翻版?

不死药可只有一颗啊。

“依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张良道。

林依依想说好,我会记住的,但是却忽然想到一件事儿,那就是她可是吃过不死药的,虽然不是活着的时候吃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让她起死回生是否已经用光了那颗丹药当中的药力,如果不是,那不是说就算是张良能够活过一百岁,到时候不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想到这里,林依依便是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她用力地回握张良,柔声道:“好,我会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可能我会死在你后边,但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独死。

不死药绝不会是永远死不了,顶多是寿命长些,她也许不会老死,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想死的话,那办法真的不要太多。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林依依一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试图放开张良的手,但却没能得逞,于是也就听之任之了。

只是扭头向着对面的军营望去,口中轻声呤哦,也不知道,项羽此时有没有将这首诗歌作出来。

“这诗……是项羽所作?”张良问道。

林依依点了点头,道:“这首诗叫作《垓下歌》,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垓下。”她看着他,轻声道:“战争,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是的,战争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以后就算是还会有零星的战争,也不会再有这么大规模的了。

在这里,项羽将会带着八百残兵剩将突围,最终被乌江所阻,自刎而亡。

张良看着她不说话,他想起了刚才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虞姬会在垓下自刎,而项羽则会在乌江自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说,项羽还是会突围而去?

不过不要紧,之前不知道也便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他就有办法应对了,他必定会让这个历史不发生丝毫偏差,谁的命运就是谁的命运。

张良心中有了计较,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这次也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虽然仍然有泄露天机的嫌疑,但有意与无意当是不同,更可况,因为他知道了这些,反而会使得一切都会顺应天意,所以,这也许正是老天借着她的口来帮助汉王这个真命天子。

“早一天结束,天下的黎民百姓也能早一点过上安定的日子,只是,现在的垓下,敌我双方共有四十多万大军,这一场仗打下来,恐怕这片土地将会是尸山血海,但这也是必然的,为了得到一些东西,总也得做好失去一些东西的准备。”

林依依皱起了眉。

她也算见惯了生死,大战之后的战场是什么模样,她很清楚。

但是没有一次的规模能像眼下这般大,因为刘邦从来就没有集结过这么多的军队。

从来几千几万人的战场,都能变成一个绞肉机,那么现在这个数十万人的大战场又会是什么样?

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修罗地狱才能形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方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另一方则是困兽之斗,为了活命,又将会暴发怎样的力量?

对面楚营之中,忽然有歌声传来,时隐时现,带着几分思念,也带着几分惆怅,让人听的心里也不由的难受起来。

那歌声带着浓浓的楚地口音,林依依却勉强能够听懂,因为她在楚地可是呆过不少时间的。

那歌声所表达的意思大概是:我的妻子啊,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们的孩子他是不是听话?我在这里思念着你们,你们是不是也正在思念着我。

歌词不多,短短的几句,被反复呤唱,两遍之后,却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唱歌的人自己不唱了,还是被人阻止了。

“四面楚歌?”

她不由轻声道,语气很是惊讶,又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但是话刚出口,却又反应过来,四面楚歌说的是汉军故意在楚营的周围唱起楚歌,以引起楚军将士的思乡之情,使得楚兵开始大量逃跑,最终使得楚军丧失了军心,汉军一发起进攻,便土崩瓦解。

这是汉军的一条毒计,却不是楚军自己找死。

所以,刚才那的确是楚军中有人在思念自己的家人不由自主地唱着家乡的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他忽然停下来,应该也是被人阻止了吧,因为在这样的形式下,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动摇军心。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却同时提醒了两个人,尤其是林依依那四个字惊呼出口的时候,张良的眼中就是一亮,而林依依也想起了历史上对于这次战役的记载,因为汉军用了这个计策,彻底瓦解了楚军士气,使得楚军在短短几天内出现在大量的逃兵现象,也造成了楚汉双方刚一接战,楚军便一溃千里,只有项羽带着八百亲卫突围而去,最终仍然覆灭于乌江边上。

而因为有了这个计策,刚才张良所说的那样惨烈的情景就不会出现了吧?

这些失去了斗志、只想着回家的楚军将士不再会想着拼死一搏,而会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活下来、回家去。

所以,只要不去阻止他们,他们也不会自己找死地冲上来与汉兵死磕,而刘邦的目标,只不过是一个项羽罢了。

林依依转身看着张良,一字一句道:“历史上还记载了……”

“你不用说出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张良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说出来。

“四面楚歌”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了。

林依依眨了眨眼,伸手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如果真的是泄露天机,那我早就被天遣了,又怎么会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历史,反而是在顺应历史,这应该算作顺天应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还不算吗?

那你又怎么会死过一次?

张良心中暗道,口中却道:“还是小心为上。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一点风险也不愿你担。你以后还是注意点,不要再透露这类事情了。”

林依依看着他眼中的关切,终还是不忍他担心,于是无奈一笑道:“好吧,我会注意的。”

她其实真的没什么信心,因为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不会主动去透露未来,但是身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处于一个原本只存在于书本记载中的事件中,她也是很难控制自己不会露出一些不同之处吧。

她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在除张良之外的人面前露出马脚来,因为除了张良,她不想呆在任何人身旁,当然,大牛还有五位师兄例外,因为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她相信他们,却不会想着永远陪着他们,她唯一想要陪伴一生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

“我们回去吧。”

林依依发现不远处有个士兵正在贼头贼脑的往她们两人这边看,她也不知道刚才张良捂她嘴的举动有没有被人看到,不过,就算是看到了她也不会在意,但是她在意那会不会给张良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嗯。”

张良答应一声,和她一起转身,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的营帐相邻,却从未在彼此的营帐里留宿过。

虽然私下里也常做些非常亲密的事情,比如拥抱和接吻,几乎时不时便会发生,但是两个人却一直都守着那最后的一道底线。

林依依是因为两辈子以来都不曾有过类似的经验,更没有人会去教她。

她所有的认知都仅仅来自于两千年后对影视作品之中那半遮半掩的了解,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就形成了她紧张、害羞外加有些未知的恐惧。

她听说,第一次很痛,而她正好很怕痛,所以就算是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仍然下意识地希望能拖一天便拖一天。

她这种鸵鸟一样的心态张良当然不会知道,他只以为这是她的矜持,而他自己,则是想要给爱人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真正得到她。

将林依依送回营帐,张良也留了一会儿,为的便是能与她温存片刻。

等到从林依依的营帐里出来,也没有立刻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反而去了刘邦的营帐,没过多久,刘邦的营帐中便传出命令,一名亲卫立刻去了齐王韩信的营帐,将正准备休息的韩信请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开始,楚营的四周便响起了楚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天之后,对面的楚军大营更显颓势,虽然营地的大小没有变,但是每天做饭时所升起的炊烟却在告诉刘邦等人,他们这几天每天都让人用楚音唱楚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张良陪着刘邦站在营寨边上望着对面的楚营,两个人都穿着大氅,用斗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一点都不突兀,因为基本上,稍微有点身份、或者有点积蓄的,总会给自己弄件这样的衣物来御寒,这也就避灭了楚营中会有人发现刘邦的身份,再像广武涧一样射他冷箭。

“今天如何?”刘邦看着对面的军营,压低声音问道。

“差不多了。齐王那里如何了?”张良也低声道。

刘邦咂了下嘴道:“昨天他就让人送了信回来,说是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稍停了停,他扭头看向张良低声问道:“不过,真的有这个必要吗?项羽那家伙虽然厉害,但是被我团团围在这里,这大冬天的,他们又缺衣少食的,他真的还能突围?”

“以防万一。他要是想带着这几万人一起突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不是我长他人志气,恐怕还真没人能够挡得住他。”

刘邦咂了咂嘴,想想他几年来与项羽之间的无数次交锋,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张良说的没错。

他有些泄气地耷拉下肩膀,不甘心地踢了踢脚下的地皮,道:“那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强的简直不像人。想要捉住他或者杀了他,也不知道要送多少条命在他手上。”

“这不就是臣让大王这么做的原因吗?我听说,他有八千的亲卫,都是他从江东带来的子弟兵,个个都是精锐,对他更是忠心耿耿,想必他也不会舍得让这些亲卫们太过折损。等到大王一切布置妥当,只要按照咱们商议好的计策去做,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也是。如果这样还能让他逃掉,那便是他命不该绝,我收拾收拾,回头再战便是了。”

张良扭头看着他的主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畏惧失败,随时都准备着从头再来。

他完全不似当初的韩王那样庄重,更没有丝毫的威严可言。

他出身底层,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却距离那天下至尊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他说:“大王放心,这一战之后,天下便可大定了。”

刘邦斜着肩膀偏着头看着张良,似乎对于张良这笃定的态度有些奇怪。

也许是失败过太多次,尤其是在面对项羽的时候,他几乎每次都是在逃跑,所以哪怕现在他看上去占尽了上风,又有张良所献良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可以如同张良所说一般“万无一失”了,但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做好了那个“万一”的准备。

他拍了拍张良的肩膀点了点头道:“子房,多亏有你啊,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这一战就能大势抵定,我必定不会亏待你,你和萧何,你们两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如果没有你们,别说打败项羽那家伙了,恐怕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败亡了。”

张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动声色地表示了感谢。

其实这场战役,最重要的一个人是韩信,最危险的一个人也是韩信,功劳最大的,也应该是韩信,但是刘邦却连提都不曾提他一句。

张良心里清楚,因为当初赐封齐王一事儿,刘邦心里已经对韩信有了很大的不满。

现在还需要用他,所以他可以比对待任何人都热情地对待他,让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得刘邦信任,比如刘邦毫不犹豫地就将所有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而事实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刘邦可不只一次在他面前表达出了对韩信的不满。

就像现在一样,萧何负责后勤,他负责出谋划策,韩信负责具体执行,少了谁都不行,而最重要的分明是负责具体执行的韩信,可是刘邦却在事成之后的封赏承诺中,忽略了韩信。

也许在他的心里,齐王,已经是给他的最大封赏了。

事实上也是,如果将来汉王称帝,所有的异姓王都将会成为帝王的心腹大患。

直到这个时候,张良才深刻地体会到了当初林依依和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功高震主”,什么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不禁心中一凛,决定以后要更加的谦虚恭敬一些。

当天晚上,韩信向刘邦请命,发动正式进攻。

韩信亲率大军从正面进攻,被项羽带人所阻,稍作退却,然后命孔将军和费将军分别从左右冲击楚军,楚军大乱,韩信乘机再次攻上,一举击溃楚军。

三面合围之下,项羽最后只带着八千亲卫冲出了包围圈,一路向东退去。

韩信与孔将军、费将军合兵一处,紧紧咬着项羽的败兵不放。

项羽边战边退,八千亲卫一路不知死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逢路便走,跟本来不及分辩方向,只是凭借感觉,哪里的阻碍小些,便往哪里冲,却不知道为何,好像他们无论冲到哪里,前方都会突然冒出一支军队向他们扑来,逼得他们不得不换个方向继续冲杀,然后在丢下无数同伴的尸体后,逃往下一条道路,遇到下一支汉军。

那样子,就好像这些汉军早就埋伏好了一样,就等着他们迎头送上去。

等到项羽被一条大河所阻,才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卫已经只剩下八百不到。

浑身是伤,筋疲力尽的项羽红着眼睛回头看向这八百同样血满征衣的亲卫,只觉得混身再没有一点力气似的。

他的耳中能听到不远处追击而来的汉军的喊杀声,其中还有一个大嗓门在喊着:“投降不杀,得项羽首级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候!”

项羽惨然而笑。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虞姬死了,他的八千子弟兵也死的只剩下眼前这一点,而他自己,现在也是前有乌江阻路,后有敌军追击,早已是陷入了绝境。

有亲卫红着眼睛四处寻摸,希望能为他找到渡河的工具,但是怎么可能,这一路而来,他的确是没有时间思考,但是现在,他却终于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埋伏圈!

他是被人引到这里,或者更准确点说应该是被人硬逼到这里的,那么他们又怎么会给他留下后路?

他敢肯定,这乌江边上,别说是一只小船、一条小舢板了,便是连一根芦苇、一根稻草,也不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穷途末路!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但是一切都该结束了,刘邦那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赢了,他完全能够想到他那得意的嘴脸,好在他不用亲眼去看。

项羽依着乌锥马站着,他看着他的亲卫们,忽然咧嘴而笑,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们,都降了吧。”

“大王!”

众亲卫大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项羽却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没能将你们带回江东,是我之罪,只希望,我死后,你们能够活下去。”说完,他抽出佩剑从自己的颈间划过。

“当啷”一声,长剑掉落冻的梆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响,鲜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那个高大魁伟的好像一座大山的身体,也“呯”的一声倒下了。

亲卫们愣住了,就连乌锥马也似乎愣了片刻,然后它嘴里发出一声声哀鸣声,低下头用它的嘴去项羽的脸上嗅闻,时不时地轻轻碰一下他的脸颊,似乎是在叫他起来,但是他再也不会起来了。

乌锥马的四只马蹄焦燥地挪动着,直到它的嘴碰到了项羽的脖子,鼻端嗅到了鲜血的气味,长年纵横于战场之上的乌锥马终于明白了,它的主人已经死了,就如它刚才亲眼所见。

乌锥马昴头发出一声嘶鸣,忽然转身冲向了乌江,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冲进了冰冷的江水中,眨眼消失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距离项羽在乌江边上自刎而死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汉军一路攻进了楚地。

一路北上,直到鲁县才被这些坚信项羽会带着他们回山东的子弟兵杀回来的鲁县人所阻。

刘邦是个流氓皇帝,但他也是个仁义之君,至少他在天下人面前所塑造的形象是这样的,所以,面对着普通的百姓们对他的抵抗,他无法一声令下让人攻城,因为这些人将来也会是他的子民,是需要他来保护、照顾的人。

于是刘邦让人将项羽的首级带到了鲁县,让城里的人全都看清楚,甚至让他们派出三老来亲自验看,并向他们承诺,当初他与项羽在怀王面前约为兄弟,虽然后来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人都已经死了,所有的恩怨都已消失,他会按照当初怀王给项羽的封号“鲁公”的礼仪,将项羽葬在穀城。

鲁县的百姓这才相信项羽是真的已经败亡,又感于汉王的仁义,最终打开城门,向汉王表达了顺服之意。

至此,楚汉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刘邦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解决了外敌之后,刘邦第一时间回师定陶,驰马直入齐王韩信的军营,夺了他的军权。

张良是一直跟在刘邦身边的,林依依又是跟在张良身边的,自然将这一过程全程旁观了。

她觉得很是无语。

韩信这个人,真可以用一个优柔寡断来形容了。

几十万大军在握,他如果真是个有野心的,这会儿就该趁机灭了刘邦,然后这天下就该姓韩了。

可惜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刘邦一言之下,他便乖乖交出了兵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他真是个没野心的,对刘邦忠心不二,当初出言讨要代理齐王这一步就当真是走的太过失策。

虽然林依依后来也曾想过,也许韩信还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如他所说,为的是安定齐国,可是谁会相信这个说法呢?

尤其是刘邦又怎么可能会信呢?

世界上,还有比皇帝这种生物更多疑的人吗?

既然他开了这个口,那就是在刘邦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而且还是一颗有毒的种子,随着时间的增长,这颗种子终有一天会生长成为一根毒藤,让刘邦再也容不下他。

刘邦与众诸候一同回到了洛阳,因为这里曾经是东周的都城,有着现成的宫宇楼阁,非常的适合做为一个新生帝国的都城。

所有人都很兴奋,尤其是那些自觉立下功勋的诸候将领们,他们知道,自己拿命拼出来的未来,就要有一个结果了。

公元前201年,汉六年,正月,洛阳。

诸候将相们共同上书,尊请汉王刘邦晋皇帝位。

汉王故做推辞不受,说:“我听说皇帝的尊号,贤能的人才能据有,空言虚语,不是我所要的,我可承担不了皇帝的尊号。”

于是大臣们再次上书,表示汉王从平民起事,诛伐暴逆,平定四海,根据每个人的功劳分赏土地赐封王侯,可谓公正仁义,就是世界上最贤能的人,只有他这样贤能的人,才能够带给天下人幸福美好的生活,但是如果他不称皇帝尊号,人们对他的封赏就都不会相信,百姓们也会对他的命令心存怀疑,所以他一定要称皇帝这个尊号,不然我们这班人愿意以死相请求。

汉王那么仁义,怎么可能逼的大臣们去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又辞让了两次之后,终于应了下来。

汉王在洛阳城里给很多重臣都赐了院子,自然也少不了张良的。

林依依也就跟着住进了张府。

等到张良回来之后将这些事情说给她听,倒也让她很是笑了几次,尤其是听到有人不知道是不是表演的太过入戏,竟然因为刘邦不肯当皇帝哭着喊着要自杀,而且还真的冲着一根柱子就去了,被人拦下之后,居然也不肯消停,一边挣扎着还要去够那根柱子,一边大声质问刘邦:“大王为何不肯称皇帝?连大王都不配称皇帝,那臣就连活着都不配。”

那样子就仿佛是刘邦如果坚决不肯称帝的话,他也就坚决不肯活着了。

林依依听的差点笑死,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事儿,但是张良还不至于为了逗她笑就编出这样的故事来,于是她笑完了之后,抹着眼泪问他后来怎么样了,汉王是不是终于答应了?

张良就笑着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大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撞死吧。”

林依依一点都不奇怪。

这世界上,真正的政客是比演员都要有演技的,更何况,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是在演戏,那又如何呢,不过是所有人的一个默契罢了。

不管怎么说,大汉帝国终于要成立了,那个在历史上无比辉煌,出现无数优秀人才的时代,终于开创,而她,身为一名莫名乱入的旅者,也将见证这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这让她激动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月初三,汉王在汜水北面登临皇帝位,众诸候将相共计三百多人恭听了刘邦的即位诏书,封赏了各诸候异姓王,宣布定都洛阳。

稍后,刘邦便在洛阳南宫大宴群臣。

席间,论功封赏,定萧何为首功,封他为酂侯,食邑最多。

接着,他又让张良从齐地自选三万户为自己的封邑。

张良没有战功,心知许多人都不服他所受到的封赏,又早就知道他在历史上的位置,于是推辞道:“当初我在下邳起事,与陛下在留县相识,这是上天指引我跟随陛下。陛下采用我的计谋,幸而经常生效,我只愿受封留县就足够了,不敢承受三万户。”

萧何被定为首功,就已经被一群骄兵悍将们不满了,现在连一个没有丝毫战功的张良,居然也要被封为万户候?

这让他们心中更加的不平起来。

许多性情急燥的,已经出言反对起来,他们认为曹参跟着刘邦的时间并不比萧何短,而且还出生入死南征北战,身受七十余处战伤,更是多次救过刘邦的性命,功劳才是最大的。

而像萧何、张良之流,只不过是躲在后方动动嘴皮子罢了,哪里能和他们这些攻城掠地的武将们比功劳。

但是刘邦却坚定地认为萧何的功劳为第一,就连张良,刘邦也认为他的功劳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他坐在席上,看着底下的人吵吵嚷嚷,对他的决定老是反对,心里其实很不高兴,但是今天却是个大喜的日子,这些人也都是他的功臣,他当然也不能将这不高兴表现出来,相反,他还要表现的比谁都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满饮了杯中酒,将酒尊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发出“呯”的一声大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然后他带着醉意大力拍着面前的案几,看着众人大声笑着问道:“你们都说实话,我为什么能够夺取天下?项羽又为什么会失去天下?”

大家一看,皇帝陛下这是有些醉了?

也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换了谁大概都会醉。

不过,不管怎么说,皇帝陛下开口询问,他们当然是要赶紧回答的。

于是有的说,这是因为陛下仁义,项羽不义,仁义之君当然会战胜不义之君。

也有人说,这是因为陛下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在,所以才能得到天下。

还有人说,这是因为陛下重情重信,公平公正,得了人心,所以得了天下……

总之众说纷纭,却总离不了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与仁义贤德。

刘邦笑嘻嘻地听着,等到众人再也想不出更加新鲜的赞美之词了,他才摇了摇头道:“错!你们说的都不对。”

众人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刚才那些话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些原因或多或少,都是汉王比项羽做的成功的方面,怎么陛下会说这些都不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那么又会是什么原因?

刘邦看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心里也忍不住得意,之前那些许的郁闷也消失大半。

他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比子房;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我不比萧何;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比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豪杰,就因为他们为我所用,所以我才能取得天下。项羽只有一个范增还不去重用,因此败在我大汉朝的手中。”

众人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略有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陛下说的没错,韩信就不说了,这最后的一战,他居功至伟,就连他们之前很是不服的萧何与张良,仔细想来,陛下所言也对,这二人虽然没有亲自提刀上战场去拼杀,但他们也的确做出了贡献,他们的功劳不应该被抹杀,受到陛下的重赏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更何况,张良还自己推辞了那三万户封邑的重赏,只要求要一个小小的留县,他们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这时,关内侯鄂君也说道:“在楚汉之间的战争中,陛下有好几次都是全军溃败,只身逃脱,如果没有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来补充,陛下又怎么可能马上重新整顿,有能力与楚王再战沙场?有时,就是没有陛下的命令,萧何一次也会派遣几万人,正好补充了陛下的急需。这说明他一直在后方不停地招兵。不仅是士兵,就是军粮也全靠萧何的安排转运,还有衣甲武器等等,如果没有这些物资,我们又要拿什么去与楚军作战?正是因为萧何在后方所做出的贡献,保证了前线的供应,我们才能够打败楚王。这些都是创立汉家天下、流传后世的大功劳,怎么能把像曹参等人只是一时的战功列在万世之功的前面呢?依臣之见,萧何的功劳当属最大,朝堂之上,他的位置也应该排在第一,曹参可以排在第二。”

关内候鄂君的这番话可真是正中刘邦的下怀。

他心中认定萧何的功劳最大,也想将他的位次排在第一,但是又担心武将们不服,现在有了鄂君替萧何说话,他连自己经常被项羽打的狼狈而逃的糗事被提起也不在乎了,立刻拍掌赞同,准许萧何穿鞋带剑上殿,并封了他的父子兄弟十多人,并加封萧何二千户。

这样,萧何位列众卿之首,被称为“开国第一侯”,食邑万户。

至于张良,刘邦也应他所请,封他为留候,将留县封给了他做食邑。

接下来,刘邦又分封了功勋卓著者二十余人,余者待具体议定功劳后再做封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热闹,林依依当然是没有资格去凑的,不过她也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

她现在跟在张良身边,难免会落入某些人的视线中,但她的本心却是想要低调些,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最大的麻烦,无疑便是被刘邦这个新出炉的皇帝盯上了。

林依依感觉得到,随着战争的结束,刘邦似乎渐渐对赤松子生出了一些想法,想要将她招揽到朝堂上。

所以刘邦其实有透过张良邀请过林依依,但却被她拒绝了。

她并不是拒绝亲自去见证,她只是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

于是张良将她的决定回复了刘邦,理由当然是赤松子并非陛下的臣子,也没有为帝国的建立立过功劳,所以与诸候将相这些功臣们并例一处并不合适,他只想请求能够在合适的位置观礼。

刘邦有些失望,但他的心胸倒底是不错的,并不会觉得这个赤松子太不识抬举,哈哈一笑让他自己挑位置。

林依依却挑了个谁都没想到的位置。

那是皇宫中的一处楼阁,距离大殿已经算得上一个远字了,但是因为楼阁的高度,再加上她远超常人的耳目之力,站在这楼阁上,倒也仍能将大殿前那片广场看得清清楚楚。

宣读即位诏书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坐在大殿内的龙椅上,因为殿内并不能全部容纳下那三百多号功臣们,于是他便在大殿外设了龙座,诸候将相们则是整整齐齐地立于台阶下。

林依依看着这两千年前的即位大典,比起记忆中影视剧中所呈现的场景来说,要壮观多了,但也仅此而已,她发现自己并不如之前所以为的那样会觉得有多激动,反而有一种仍然在看一部电影,一个电视剧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眼旁观,无法融入。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很是愣了一下。

她曾经以为自己早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因为她早就放弃了回去的打算,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近三十年,对父母的思念都淡得想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时代的某些人的在意。

所以她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时代里的一份子了。

但,并不是。

她的心,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这让她觉得孤独。

所以稍后的宴会她便没有去参加了,因为比起即位大典来说,宴会则更加亲密些,而且张良也早就告诉过她,宴会上刘邦准备论功行赏,可能会有些争功的场面。

林依依本就不喜欢那种人多的地方,再听到张良的话,顿时更加不想去了,反正到时发生了什么事儿,回头张良也会告诉她的。

果然,当宴会结束后,张良回到住处,第一时间就是来找她。

“我现在是留候了。”

他坐在席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几口喝下,脸上露出几分高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也笑了起来。

“陛下是不是原本是要重赏你的?”

张良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道:“后世的史书连这个也记载了?”

“嗯,《史记》上记载,陛下原本是要封你为万户候的。被你拒绝了,反而向他讨要了留县,于是才被封为留候。”

“陛下让我在齐地挑选三万户。”

“那留县有多少户?”

“不足万户。”

“那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林依依看着张良问道。

她其实是知道的,这正是汉初三杰却唯有他一人得了个好下场的原因。

萧何和韩信,功劳多大?但最后呢?

韩信被杀族灭,萧何为了自保,只能拼命自污以求自保,只有张良,因为识进退,早早地便表现出了他的知足与不贪,后来又故意做出一付醉心修行的模样,才打消了帝王可能会对他产生的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这是他的智慧,但她却鬼使神差般地就是想再问上一问,潜意识里,她觉得他或许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张良笑了起来,眼睛明亮,笑容温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惋惜之意。

他道:“因为你说,我会被封为留候啊。所以陛下怎么可以把我封到齐地去呢?”

林依依一愣,道:“那,如果我没有这么告诉你,你会拒绝齐地的三万户,而选择留县吗?”

“当然不会。齐地地广而富裕,比起留县来不知好了多少,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林依依轻轻皱起了眉,张良这个回答很是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有些隐隐的忧心。

“齐地不是韩信的封地吗?陛下把你再放过去,到时你与韩信之间难免会有些冲突……”或者被韩信连累?还是打算在收拾了韩信之后再顺手把张良也收拾了?

林依依一时间满脑子的阴谋论。

她是早知到韩信的下场的,只觉得刘邦对张良这样的封赐也是不怀好意,打着算计他的主意。

张良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忍不住伸手过去在她眉心轻抚,道:“韩信现在不是齐王了,他现在被封为了楚王。”

林依依一愣,韩信居然不是齐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还被封为了新的楚王?

楚王这个封号可不怎么吉利啊,尤其是在项羽和刘邦争夺了这么多年之后。

是故意的么?

刘邦将真正打败楚霸王项羽的韩信封到了楚地,那么楚人又会如何呢?

张良却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正在思索这个问题,接着道:“如果没有你那些话,也许我真的会接受那三万户的封赏的。即便我一点战功都没有,但是我为陛下出谋划策这么多,我的功劳,也足以配得上那三万户的封赏。但是那又如何?换了他们谁处于我的位置可以拒绝?我知道应该韬光养晦,也知道什么叫作低调做人,但是这可是一个家族的基业啊,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贪婪之心的。可是,你说过,我是留候,是一代谋圣,所以我就做这个留候,成为这一代谋圣。也许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说还差什么,那就是娶你。”

林依依被“娶你”这两个字狠狠击中了心脏。

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热,耳朵也很热,而最热的,则是心脏,像是要化了似的,汩汩地往外淌着蜜汁。

她也想嫁他啊,爱一个人爱了近三十年,为他笑过,也为他哭过,更为他死过,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上,唯一让她无法放手的一个人。

她很想说,好的,那你娶我吧。

但是现在还时机未到,他还不能跟他走,最主要的是,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愿意跟她走。

林依依眼中的神彩缓缓消褪,目光也轻轻躲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眼中光芒一暗,心中一叹,他真的不明白爱人到底在等什么,但他也不想逼她,于绝望中看到希望,他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宴会上陛下只定了二十来人的功劳,剩下的却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估计这几天应该会乱上一阵子,那些骄兵悍将们许是会为了争功而起冲突,你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走动了,如果一定要出去,也要叫上我,我陪你一起。”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嫌呆在院子里闷罢了。至于你所说事儿,他们争功怎么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林依依有些不以为意。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呆在院子里不出门,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得她不能出门却是她不怎么愿意接受的。

“我不是担心他们会主动招惹你,我是怕你受了池鱼之灾。陛下一天不将大家的功劳定下,并且给予相应的封赏,这些人就一天不会安稳下来,时间拖的越久,生乱的可能就越大。”

果然不出张良所料,之后的几天张良从朝堂回来,和她讲起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除了萧何、张良等人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怎么样在这百废待新的时刻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制定法律等等事务上,想要为这个大汉帝国打好基好基础外,更多的人则关心的却是自己的功劳能不能获得足够的封赏。

他们日夜争吵,比资历、比功劳、比人脉,不仅在朝堂上吵,就是平日里在大街上遇到,都会说不过两句就吵起来,甚至连彼此的家人仆从,都会一言不合便争吵打闹起来,短短几日,竟是闹得洛阳城里一片鸡飞狗跳。

随着时间的流逝,第二批的封赏名单却一直没有出来,这些早就等急了的骄兵悍将们的心情越来越暴燥,相互之间也因为起过的冲突而几乎要发展到仇视的地步了。

就连对刘邦都隐隐地生出些许怨气来,甚至有小道消息传说陛下舍不得封赏功臣,所以才会一直拖着,等到拖不下去的时候,也只会封赏几个功劳最大、与陛下关系亲厚的,其他功劳小的,或者不得陛下喜欢的人则会得不到封赏,要是有得罪过陛下,或是犯过错的,恐怕不但得不到封赏,还会被治罪!

洛阳城里,气氛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不无担忧。

偏偏身为大汉的皇帝陛下,刘邦却似乎对这一切全无察觉。

这位平民皇帝现在最关注的是他的百姓们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家园已经成为了废墟,许多人成为了无家可归者,更有许多人正在经受饥寒,他想以最快的时间让他们摆脱这些苦难。

“陛下是一位仁君。”下朝回家之后,张良这样对林依依说道。

“但是他似乎太过自信了,他以为大家跟着他披荆斩棘一路走来,对他会忠心耿耿。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公正地排出一个功劳榜单来。但是实际上,跟着他打天下的这些人里,又有谁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富贵荣华?他们有野心、也有魄力,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耐心,我担心陛下如果继续拖下去,迟早会生出祸事来。”

林依依安静地听着。

对于张良现在的困扰,她给不到任何的建议,因为她不记得大汉帝国刚成立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只隐约记得在刘邦当皇帝的时间段里,好像是有些谋逆和叛乱的事件发生的。虽然她不记得那些事件是真的,还是刘邦为了消灭那些异姓诸候们而捏造的罪名,但不管怎么说,谁都不可能坐以待毙,就算不是主动的谋逆反叛,反抗也总是要反抗一下的。

所以她也不清楚这些人当中是不是就有张良所说的这样的人,她唯一能够安慰自己和张良的,便是大汉帝国传承下去了。

这意味着就算有什么谋逆和叛乱,最终也都被镇压下去了。

又有一天,皇帝在宫里举行了宴会,张良一身酒气地回来后,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依依以为他喝了很多酒,谁知他却清醒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对外声称身体病弱,不但不出战,就算是在宴会上,也很少饮酒,而他之所以今天会一身酒气地回来,只是因为宴会上有人起了冲突,他受了池鱼之灾被泼了一身酒水而已。

林依依有些惊讶:“我记得,今晚的宴会是在宫里吧?”

“嗯。”

“那皇帝也在吧?”

“也在。”

“那他们居然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多大的冲突能让你都被泼一身酒?是打起来了,还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打起来了。”

张良说完,略一停顿,然后有些无奈地道:“也有故意针对我的意思。”

“为什么?”林依依顿时就怒了。

她瞪圆了眼睛气乎乎地看着张良,好像那个针对了张良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张良原本心情并不好,但是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沉闷的心情也变得明亮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们嫉妒我啊。我没有战功,却早早地就被封了候,而且我还拒绝了三万户的封赏,而选择了留县,这对于那些至今都没有得到封赏,尤其是功劳本来就不怎么大的人来说,我的存在就更加的让他们心中不平不忿了。”

林依依明白了过来,却仍然很不高兴,微微撅嘴道:“那他们也不能这样针对你啊。他们在皇帝面前打起来,皇帝就不生气,没有罚他们?”

“怎么生气?都是有功之臣,又喝多了,互相给个一拳两脚的,也没什么大事,谁还能真的追究什么责任不成?只能让人将他们拉开罢了。”

看到林依依还是生气,张良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多大点事儿?我是怕你担心才一回来就来见你的,早知道就先去换衣服了。好了,别生气了,早点休息,我明天就入宫去求见陛下,劝他早日将封赏定下,这样大家的心也就安了,这种事儿以后也就不会发生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张良就进宫去了,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就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依依好奇地问了一声,他便笑咪咪地将他进宫以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他今天故意提早进宫,让内侍将新鲜出炉的大汉皇帝陛下从龙床上挖了起来。

许是刚刚才当上皇帝,还没习惯自己应该有些帝王的威仪,也许是他对于张良真的非常的信重亲近,所以哪怕是在宿醉中被吵醒,他也没有责怪张良的意思,只是打着哈欠一脸萎靡地披了件外衣出来见他。

“子房,这么早进宫,你有什么急事找朕?”

他昨天高兴,喝了不少酒,虽然睡了一晚上了,但是这么早起床还是有些不怎么舒服,于是他皱着眉一边用手按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

“臣是来向陛下谢恩来的,多谢陛下昨晚出言替臣挡酒。”张良行了一礼,态度极为诚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半闭着眼睛扬起一只手摆了摆笑道:“免了,免了。昨天那些家伙闹得太厉害了些,你身体弱,喝不得酒,这些家伙还一个个上来敬酒,分明是想灌醉你,我怎么能看着不管呢。”

他说了几句话,终于清醒了许多,开始自己穿衣服,旁边的内侍想上去帮忙,也被他挥退了。

“唉,说起来要不是你这身体,你又怎么会没有战功?就算是没有战功,你所立下的功劳也足以匹配朕给你的封赏。朕知道,你之所以推拒了齐地的封赐却选择那个小小的留县,也是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嘴,为了不让朕难做,朕领你这个情。只是封你为留候实是委屈了你些。罢了,以后朕再想法子补偿你。”

“并不委屈。陛下也知道,臣家中人口简单,有留县足够了,封地若是再大,臣也管不过来。”

他会管不过来?这这简直是个笑话,就算给他一个国家,他也照样能管得过来。

刘邦笑了笑完全没把这句话当真,因为他知道张良就是这么个性子,说好听了叫谦虚,说难听了叫装逼。

“好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大清早的跑进宫来?害得朕连个懒觉都睡不成了。不是我说你,子房,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啊,行事总是喜欢一板一眼的,真是迂腐。”

张良笑了笑道:“礼不可废。尤其是现在,陛下的身份已不同以往,很多规矩不仅是臣等要遵守,便是陛下,也该遵守起来了,否则恐生大患。”

听到张良这么说,刘邦放下了按揉脑袋的手,眼睛也睁开了。

他从来不会忽视张良的任何建议,因为他从来都不是盲从,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所采纳的每一个建议,事实证明这都是对的。

所以,他知道张良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其用意的,只是让他很不痛快的一点就是,张良一直对他保持着足够的尊敬,却怎么也不够亲近,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刻意亲近,想与扡拉近距离,可是最后他却总是会有些无奈地发现,他还是没变,守着那些在他看来很是迂腐的虚礼,保持着臣子应有的恭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很喜欢张良这个人的。

他长相俊美、气质温润,他出身名门、学识渊博,他智慧如海、谋略如鬼,他胆量超卓、人品高洁……

除了他身体病弱这一点不好之外,他真的没有在张良身上再找出任何的不足之处了。

是啊,他也曾无意中见到张良练剑,那剑法以他的眼光来看也是极好的,如果不是张良的身体太过病弱,他又怎么可能会不上战场?

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战功?

那些背后耻笑、抨击张良的言语,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毕竟那些话可主要是为了让他听到的。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愤怒,更为张良惋惜,所以不知找了多少医师为他看诊,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些医师们都拿他的病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根本就查不出来毛病倒底出在哪里,但是他的脉象却又虚弱的好像将死之人,最后也只能给他开些温补的药方,让他慢慢养着。

后来,当刘邦知道了他还有赤松子这样一个朋友的时候,尤其是在见识到了赤松子高超的医术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医治张良的想法了,连赤松子都没办法,还有谁能帮得上他?

所以就算是昨天那样的宴会上,他也没有让别人去灌张良喝酒,甚至还开口劝阻了那些原本就看张良不爽,又因为自己厚赏张良的行为而使得他更加被人嫉妒的人。

他也很是信任张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曹参曾经救过他很多次,这一点都不假,但是他自己却知道,张良也救过他很多次,或者说,正是因为有张良,他才能够很多次地死里逃生,才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

所以,他绝不相信他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专门跑这一趟,而且他刚才所说的话,意思他也听懂了,但肯定不仅仅是这些,他一定还有别的用意。

“子房,你今天这么早来,倒底是有什么事?”

刘邦的态度终于认真了起来,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有时候,他也很是无奈,因为张良这个人就算是向他进谏,也总是会以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来说,他总是不明明白白地把话说出来,而是引导他,让他自己去发现、去得出结论,就好像最终想出来办法的人是他刘邦一样,完全不像其他谋臣,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在自己头上。

刘邦很喜欢他这种不争功、不显摆的性子,但有时又会觉得很无奈,尤其是在他心里很急的时候,他恨不得张良能够直接将答案说出来,而不是伸手指着,让他自己去找,因为那需要他动脑子,还需要他花时间。

好在他心里其实也知道,这样做能让他更仔细地去分析利弊。

张良安静地站在一边,脸上带着笑,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唉,还是被陛下给看穿了。”

刘邦已经将衣服穿好,正让内侍帮他梳头发,听他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肯定是有事,说说,倒底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私事想要请求一下陛下。”

“哦?说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顿时将张良之前的所言所行明明跟什么私事完全不沾边给忘记了。

他现在非常好奇,这好像还是张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向他提出的请求吧,他倒是要好好听听。

张良却似乎又有些犹豫,略作沉吟,道:“时间还早,臣可否陪陛下在这宫中走走?”

刘邦挑了挑眉,斜着眼睛从面前的铜镜中看向站在旁边张良,这是不想让这件事被除自己以外的第三个人听到?

也罢,自己便陪他走走就是了。

那内侍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顿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便帮刘邦梳好了发髻,并为他戴上了金冠。

“陛下,好了。”

内侍从衣架上取了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到刘邦身上,这才束手退到一边。

“走吧。”刘邦转身,对着张良示意道。

二人出了刘邦的寝殿,随意地在洛阳宫中闲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随意,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随意,只是看上去有些随意罢了,因为有意无意间,张良总会在一些拐角处虚虚一引,看似恭敬,实际上却将刘邦在往一个地方引。

穿回廊,过亭台,两人在经过一座拱桥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喧哗声。

张良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刘邦却开始东张西望地寻找喧哗之声的所在之地了。

“什么声音?咦,那里怎么那么多人?”

很快他便找到了目标,顿时更加的好奇了,伸手指着那处向张良问道。

张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恍然道:“啊,陛下问的是他们啊?他们这是等着宫门开了后上朝啊。”

“哦,对,现在得天天上朝了。”刘邦也明白了过来,转念又想到了奇怪之处,接着问道:“上朝就上朝吧,他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大声音。”

张良还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不怎么在意地道:“他们啊,他们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要造反呢,有的人赞成,有的人不赞成,所以就吵起来啦。”

刘邦大吃一惊,他一点都不怀疑张良这话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张良从来不会拿这样的大事来开玩笑,所以他惊了,也有些慌乱,更多的则是不解。

“造反!这天下都要安定下来了,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造反?难道朕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摇了摇头,道:“陛下这些天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对这些人进行封赏?”

“这不是大家的功劳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吗?朕身为天子,自然要公平公正,不能让没有什么功劳和本事的占据高位,更不能让真正出过力、立过功的人被埋没。”

刘邦道,忽然反应了过来,指着那群人问张良道:“他们这是等不及了?”

张良再次摇了摇头道:“并不全是如此。陛下可否想过,您是以平民的身份起事,然后靠着这些人取得了天下,现在陛下做了天子,而所封赏的都是萧何、曹参这些陛下所亲近宠幸的老友,甚至还有像我这样没有战功的人,而所诛杀的都是您所仇恨厌憎的人。如今您又迟迟没有再行封赏,在他们看来,定然是天下的土地不够封赏了。所以他们私下里也会计算自己的功劳,再对比与您之间的情分远近,这些人就害怕陛下不能全部封到,又被怀疑到当初跟随陛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过失而惹的陛下厌憎,以至于遭受诛杀,所以就聚在一起图谋造反了。”

刘邦于是忧心忡忡地道:“那这事该怎么办呢?你们几个虽然与朕感情深厚,私下里也较亲近,但是你们的功劳也是实打实地是别人比不了的,朕并不是因为对你们更加宠信才会先行封赏你们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想。”

“办法倒不是没有。”张良不紧不慢地道。

刘邦大喜,连忙道:“什么办法?子房快快说来听听。”

“陛下平生憎恨、又是群臣都知道的人是谁?”

“原本,朕最恨的人是项羽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那么霸道,当初按照在怀王面前约定好的来做,朕早就当上关中王了,后来他更是几次将朕逼的狼狈而逃,甚至连父亲妻儿都落到了他的手中,全天下人都知道朕恨他。不过,现在他却早已败亡,那些仇恨自然也就没有了。至于其他人,不是已经被朕斩杀,就是早已死去,至今还活着并且很多人都知道朕和他有过节的人,就要数雍齿了。”

刘邦略做思考,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名字,张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脸来,那张脸上挂着高傲和不屑,让人看着就想往他脸上揍上一拳。

这个家伙的性情可真的是很差了,他与刘邦之间的过节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这其中应该说还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因为这个雍齿同样和他也有龃龉。

“雍齿那个家伙,与我有宿怨。他仗着自己的出身,很是看不起我这个泥腿子,后来虽然跟随我起事,却言行放肆无礼,曾多次使我受窘受辱,还曾经背叛过我,虽然后来又回来跟随我,但那也是形势所迫。我原本想杀掉他,又因为他的功劳多,所以不忍心。”

“那陛下赶紧先封赏雍齿给大家看,大家看到连雍齿都被封赏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之前的那些担忧了,他们会对自己能够得到封赏坚信不疑的。”

于是刘邦当天就封雍齿为什方候,并且催促丞相、御史等大臣们尽快评定功劳,好早日对众将封赏。

“下朝之后,陛下还专门设了酒宴,席上说起以前的事情,一番笑骂,几杯烈酒之后,帝王的大度,属臣的羞愧,倒是让君臣之间有些将过往的仇怨放下的意思。”张良感慨道。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都说,连雍齿都能被封候,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林依依递给他一杯茶水,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欢喜。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智慧,又是如此的优秀,他真的为这个大汉帝国做了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1年,汉六年,五月底,栎阳。

林依依已经跟着张良回到栎阳留候府几天了。

至于为什么会回来?

那是因为之前暂定洛阳为都城的决定已经被推翻了,而新的都城则是选择了咸阳,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原大秦都城所在之地,因为当初项羽对咸阳的破坏实在太大了,而刘邦也觉得这个只传了二世的帝国都城不怎么吉利,所以他并不喜欢。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想将帝都落在洛阳,并且以后就长期居住了。

但是齐人刘敬却劝他最好把都城建在关中,因为他在关中的名声最好、根基最稳。

刘邦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又实在是觉得咸阳这个地方有些膈应,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被项羽困在咸阳,还是多亏了张良的多方奔走,才想出了办法让他得以离开。

可是,除了咸阳,关中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建都呢?

好在他还有人可以商量。

刘邦立刻让人将张良找来商量,将自己纠结的问题说了出来。

张良听到他问起了建都的事,尤其是有意回关中去,却又不想将皇宫建在咸阳,他的心中微动,脑子里顿时闪出了一个名字——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当初刘邦决定定都洛阳的时候,张良就觉得有些不妥当,一方面和刘敬所想一样,他也认为定都关中比定都洛阳要更合适。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林依依听说刘邦想将洛阳定成为都城时,她的表情很是有些迷惑,然后嘴里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句:“怎么会是洛阳?不是长安吗?”

张良可以肯定,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那么,是不是后世的历史记载中,大汉的都城是长安,而不是洛阳?

可是长安,那不过是距离咸阳不远的一个小县城而已,怎么可能承担得起一个帝国都城的重任?

而且,当时刘邦带着众诸候将相们都留在洛阳,就连皇帝即位的大典也是在洛阳举行的,这座城市还是当年周王朝的都城,有着现成的宫室皇城,怎么看都很适合作为都城,所以他便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但是现在,陛下居然自己动摇了,想要回关中去建都了,而且他还不想住进咸阳宫去。

当然,现在的咸阳宫也被损毁的差不多了,可是再怎么说,修缮总是要比新建要来得容易一些。

不过张良也并不赞成刘邦将咸阳定为都城,因为他想建议皇帝在长安定都。

“陛下既然不喜欢咸阳,那换个地方不就可以了?”

“换个地方?关中还有哪里适合建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以为,长安如何?”

张良似是不经意地丢出了一个名字,却让刘邦沉吟起来。

“长安么?”

他抱着臂膀,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着,一抬头,看到气定神闲的张良,口中发出“啧”的一声,道:“说说,为什么是长安?”

“首先,长安地处关中,而且与咸阳离的近,如果咸阳要扩张的话,甚至可以将长安也划分进咸阳地界之内。这就意味着,其实反过来也可以,长安无论从地理位置、经济文化、人文基础等等,各方各面都并不比咸阳差。它所差的,只不过是地方小了点、没有现成的宫殿,名气也没有咸阳大而已。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作为一国都城,当它的名字被诏告天下的那一刻起,天下又有谁会不知道它呢?至于宫殿,咸阳宫现在是什么模样陛下也清楚,修缮一座咸阳宫的钱粮,和新建一座长安宫的钱粮,委实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陛下却不喜欢咸阳宫。”

刘邦眼中一亮,只这一个首先,就足以让他同意定都长安了,但是看张良这意思,他还有其次?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嗯,你继续说。”

张良笑了笑道:“其次,长安的名字好啊。长安,长安,长治久安。无论是陛下,还是臣等,亦或是陛下治下的庶民百姓,都是希望我大汉帝国能够长治久安的吧。陛下若是嫌弃长安小,完全可以重新规划建设啊。”

刘邦眼眸大亮,忍不住拍掌赞叹,立刻便决定就这么地了,他要在长安新建一座新的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这个差事落到了萧何头上,而身为皇帝的刘邦则是带着一众大臣们回到了栎阳暂住,等待着他的新皇宫在长安城建成。

身为近臣的张良,自然也就跟着回到了栎阳,而原本的成信候府,也变成了留候府。

所以林依依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回到了这里。

这让张信非常高兴,就连暂住在这里的紫苏也很高兴,这个从桃源走出来的小姑娘这两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她的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村姑味了,任谁看着,都会把她当成一位世族大家教养出来的小姐。

她容貌清秀美丽,仪态端庄大方,而且识文断字,不但会医术,这两年来,在她的努力下,同样在音律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所以当林依依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她几乎要认不出来了,还是张信在一边提醒,她才将眼前的少女与那个她曾经非常看好的医学天才划上了等号。

林依依的表现让紫苏有些失落,但却让张信心中暗喜。

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岂不是说紫苏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程度了。

林依依自己心里也有些尴尬,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到底紫苏算是她带出来的人,可是这两年多来,她把人往栎阳一丢就再没有管过,确实有些不负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更是连人都差点没认出来,想来紫苏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于是她将紫苏叫到跟前,想问问她这两年在医术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她好帮她解答。

都是学生,甚至张信这个学生要比紫苏正式多了,情分也更深厚些,所以她便将张信一起叫了过来。

还别说,张信还真攒下了不少问题,一个个问了出来,在林依依为他解答的时候,也是目光专注地认真听着,甚至还拿了一块绢帛铺在案几上,将一些重点内容记录了下来。

这样认真的学习态度让林依依很是欣慰。

但是另外一边,紫苏的表现却让她很是失望。

看到张信有这么多问题,林依依原本以为紫苏的问题应该也不少,但谁知道,当她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她解答的时候,她却吭哧半天都没问出一个问题来。

林依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淡声道:“这么长时间,你难道就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紫苏脸色一红,期期艾艾半响才轻声提到了一个难题,但是林依依听到她所谓的难题后,目光却更加的淡漠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信,正好对上了张信看过来的目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嘴巴紧抿微微垂下了头,那样子,极像一只受了委屈却又无法分辩的小狗。

“我走之前,不是让你多和信儿学习吗?你刚才所说的难题,三年前他就已经非常完美地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的头低的更低了,嘴里也小声地嘟哝了一句:“她没问我。”语气格外委屈,声音格外低微,但却不妨碍其他二人听清楚。

林依依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她又没说是他的错,只看紫苏在张府的生活条件,就可知张信并没有亏待她,恰恰相反,他待她极好,说是当作亲妹妹来对待也不为过,又怎么会在她向他请教的时候置之不理呢?

所以,真相就是紫苏在这锦衣玉食中早已迷失了自己。

她将她那一身天赋荒废掉了,不,或者也不算是荒废,而是转向了别的方面,比如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一位世家贵女的模样。

很显然,从这一点来说,她很成功。

但是这却让林依依很失望。

上次她来栎阳,知道了她在和张敖谈恋爱,虽然不赞同,但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儿,而且张敖那孩子她也见过了,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孩子,更难得的是,他不嫌弃紫苏,而且还愿意亲自教她,想来是真心喜欢她的。

除了他早有婚约在身,而且未婚妻还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紫苏跟着他就只能做个姬妾,但是既然紫苏自己愿意,那她似乎也没必要去当个恶人。

只是她抱着补偿地心意想多为她做点什么,比如让她能够有一技之长,在医术方面有所建树,这样她就不会只是个花瓶,而是一个哪怕独自一人,也能够活下去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让紫苏有一身医术,这样,她就会被很多人需要,因为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而这个时代,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师是非常难得的,哪怕就是看在这一点上,就算将来她色衰爱弛,张敖也会将她当成一位高名的医师留在身边,并且给予她足够的尊重,刘乐也会看在这一点上,对她多几分宽容。

她一心想让她将来能过的好点,可惜,这份好意似乎并没有被珍惜。

林依依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她挥了挥手,对紫苏道:“罢了,去忙吧。”

紫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那脚步略有急促,似在逃跑,那肩背却已放松,显示着主人似乎大松了一口气。

林依依的目光从她的背影上淡淡扫过,平淡无波。

从此刻起这个名叫紫苏的少女将与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再无区别,而她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张信安静的像只小猫似地站在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尤其是紫苏离去时老师看她那最后一眼。

他发现自己很开心,因为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目的如他所愿地达成了。

他曾经还担心老师会不会因为太过失望而伤心难过,但是现在他放心了,老师的确是失望了,但他也并不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他心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提起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老师也对他失望了,会不会也用同样淡漠的目光来看他。

月初的时候,大汉皇帝陛下颁下了圣旨,因为天下大定,大部分士兵都可以解甲归田了,原本留在栎阳的诸候子弟们,如果愿意继续留下来为太子伴读,则免除徭役十二年,如果想要回到封地,则免除徭役六年。

张敖做为刘邦的女婿,原本也是要被留在栎阳的,因为鲁元公主刘乐还小,不能马上成亲,所以帝后二人便想让他留在身边,等过上几年,刘乐长大些就可以为他们主持婚礼了。

但是,乌江边楚汉的最后一战中,赵王张耳却受了重伤,回去后养了一个多月,最终伤重不治前两天已经逝去。

因此,张敖便不能再留下来了,他不但要回去奔丧,更要继承赵王的王位,回去管理他的封国。

张敖离开了,却没有将紫苏带走,不过许是临走前给了她什么承诺,紫苏的情绪倒还算好,即不担心,也不慌张,倒是因为张敖的丧父之痛而有些感同身受,所以表现的有些哀伤。

当然,这些都是张信有意无意中告诉林依依的,但是她听了也只是“哦”了一声便完,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于是张信更加开心了。

张良是近臣,更是重臣,他的封地虽然在留县,但是他却每天都要去上朝,更要随时准备着皇帝的召见,为他答疑解惑、出谋划策,所以他的家注定是要安在帝都的。

张信是张良唯一的子嗣,别管他是不是亲生的,有没有张良的血脉,至少现在为止,他是留候这个爵位的继承人,他的未来,将会如他的父亲辅佐刘邦一样,他会是太子的近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在一些诸候子弟回归封国之后,张信仍然需要每天入宫陪伴着太子刘盈一起读书、成长,同时也是在培养他们之间的情义。

这一点,张信做的很好。

也许是因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长辈都回来的原因,他终于释放出了一些属于少年的天性。

他不再老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细微之处的改变,有的人察觉到了,但是有的人却没有察觉到。

比如林依依就察觉到的很少。

她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张信变得更懂事儿了。

曾经感受到的那种独占欲似乎没有了,他仍然黏她,却不会再试图阻止其他人的靠近了,尤其是阻止张良的靠近。

不得不说,林依依的感知能力一向迟顿,或者她的头脑太过简单,看事情想问题有点片面,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个她当作儿子一样看待的少年并非她所以为的那么的简单。

但是不管怎么说,留候府很和谐,林依依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觉得大汉帝国终于成立了,张良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似乎便只有一件事是需要他来阻止或者推动的了,但是那件事儿也并不难办,尤其是因为有自己的存在,可以说,她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好像一条漫长的道路终于看到了尽头,林依依已经开始畅想尽头的风景是如何的美丽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想为张良研制出“不死药”的简化版,希望能够延长他的寿命,如果能让他看上去更年轻一些,那就更好了,毕竟,他那张脸很俊美,不能让它保持的时间长一些实在是太过可惜,更何况,她还是个颜控呢?

但是之前的几年里,她总是四处奔波,很少有能够安静下来做研究的时候,所以她的近度非常缓慢。

现在不一样了,她不用再因为担心他而神思不属,无法集中精神去推导思考,也不用因为忽然忍不住想去看他的想法而千里奔波,将她正在进行了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实验打断。

她现在很安心,所以之前的实验可以继续了。

条件真的很好,对于林依依提出的想要一个炼丹房的要求,张良很快便让人为她准备好了,一切都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

至于她所需要的材料,除了让蓬莱岛送来之外,张良父子也在不遗余力地为她收集寻找,无论多么的贵重、稀少,他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收集。

林依依还多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助手,就是张信。

这孩子在制药方面的天赋越来越突出,而他这些年不断的学习和研究,也让他在这一领域有了很大的进步,甚至在某些方面,可能连林依依都比不上他了。

他是主动要求加入进来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正常,他是为了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好学的学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呢?

更何况,他还真的能帮上她的忙。

于是林依依很少迈出留候府了,她的时间几乎全都用在了对丹药的研究上,整天都泡在炼丹房里,只有在张良找来的时候,才会放下手上的事情休息片刻。

这让张良有些不高兴。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爱人冷落了,但是偏偏这一年里朝中又发生了一些大事,这个新生的帝国还很稚嫩,她遇到了一些挑战。

十月,燕王臧荼造反,没过多久,颍川候利几亦反,皇帝刘邦亲自带兵讨伐,张良身为谋臣,当然要随侍在旁边,所以他回府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

他原本以为,林依依会像之前那样跟着他,谁知这次她却没有,而是就窝在留候府里,躲在炼丹房里,哪儿也不肯去,甚至就连他偶尔找个借口回府,也只能在炼丹房里找到她。

这让他有些委屈。

直到有一天傍晚,林依依忽然拿着一颗丹药来找他。

“子房,来,你把这颗丹药服下。”林依依的眼眸发亮,嘴角边的笑意意遮都遮不住。

如果是过去,他连问都不会问就会乖乖将药服下,因为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好,而她给他的药丸除了让他伪装病弱之外,更多的作用恰恰相反,是能够调理身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今天,他却像个小孩子一般不怎么配合起来。

花园里草木雕零,男人一身黑衣,披着厚实的黑色大氅,衬得他那张原本便苍白无色的脸更加憔悴。

他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因为整个大汉的君臣都知道他身体病弱,他也习惯了以一副脆弱的好像马上就要倒下的姿态来示人,但这绝不包括林依依。

他在她面前可是健康的很,甚至他还想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强大一些,因为他是个男人,如果不够强大,又怎么来保护他的爱人呢?

可是现在,他却以一副脆弱的模样,恓惶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在听到林依依的话后,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淡声道:“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吃什么药。”

看上去,可怜极了。

林依依一呆。

这是什么情况?

好好的他为什么会突然闹起别扭来,而且还是以这样一个理由?

她当然知道他的身体很好,因为一直以来,他的身体可都是由她亲自来调理的,她很清楚他的身体倒底有多好。

只是,他以前从来不会拒绝她的投喂的啊,无论是药还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会拒绝,难道他不知道为了这颗丹药她费了多大力吗?

这可是她失败了无数次才终于成功的啊,虽然与不死药根本无法相比,但是能够让人恢复青春延长寿命的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能称得上是神药了,他倒底知不知道为了这颗药,她必须得休息好长时间?

对啊,他不知道。

他回到留候府才几天?

他也不知道这颗药需要用到些什么原材料,又怎么会知道它的珍贵呢?

“你怎么了?”

至少她看出来了他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是在闹别扭,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倒底是在别扭什么,但是不妨碍她对他的关心。

因为她们经常在花园里喝茶下棋,有些时候还会弹个琴什么的,所以张良便让人在花园里建了一个亭子,里面则是准备了几个蒲团一个方几,甚至还按照林依依所画的图纸,专门为她打了一张美人榻。

因为她总是喜欢没什么形象地躺着、靠着,一副懒懒的模样,而他也喜欢看她那样放松的样子,格外好看。

此时林依依便是伸手将他拉着进了那亭子里,虽然仍是四面透风,但好歹有个坐的地方了。

张良虽然别扭着,但却没有抗拒林依依的动作,乖乖地任她拉着在那张美人榻上坐下,只是脑袋却仍然扭到一边不去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

林依依实在没忍住笑,她强行将张良的脸转向自己,眼睛弯弯带着几分笑意,道:“倒底怎么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闹起别扭来了?信儿都好久没有这么做了,你是想让我哄哄你么?”

张良脸上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几声,这才抬头望着她,道:“谁像小孩子了?你怎么能将我和信儿比?”

“我看你现在还不如信儿呢。说说吧,这是在闹什么呢?你该知道,我给你的丹药都是对你有好处的,尤其是这颗,我炼制它很不容易。”

张良连看都没看那丹药一眼,目光执着地盯着林依依,里面包含着浓浓的委屈和失落。

这让林依依一愣,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依依,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张良叹息一声,伸手帮林依依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白狐裘,然后双手落下握住了她的双手,将它们交叠相握拢在了自己的大氅里。

她的手很凉,这让他皱了皱眉。

他记得她的手总是温热的,哪怕是大冬天里她忘记了多穿衣服,因为有内力的原因,她的手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凉过。

然而今天,她明明披着白狐裘,手上的温度却分明与平常不同。

更让他皱眉的是,林依依的脸色也不对劲,比起往日里来显得苍白无色,透着一股子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病了吗?”他神色紧张了起来,心中更是暗暗自责,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小脾气呢,你难道不知道你都多大了吗?难道还真的想让她来哄你吗?

虽然心里自责着,但是想起刚才她轻声细语地问他是不是想让她哄哄他,他却羞耻地发现,他真的想她哄哄他。

“我没事儿。别担心,只不过是修练中出了点岔子而已,修养一段日子就行。”

练功出了岔子?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张良顿时急了,他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她。

“怎么可能没事呢?也不看看你的脸色,还有你的手,冰冰凉的。我带你回去,然后找个医……”

他忽然想到,林依依自己就是医师,而且还是世所难见的高明医师。

所以,他还能找到哪个比她更厉害的医师吗?

林依依看他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忍不住又是一笑,手上使了点力气又把他拉回了榻上。

“你忘了?我自己就懂医术,所以对于自己的情况很了解。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倒是刚才,你说咱们俩好久没有见面了,确实,所以我们刚见面,你就和我闹别扭?”

张良坐回了榻上,心里虽然放心不下,但是好像除了相信爱人之外,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林依依转回之前的话题,更加显得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这让他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说话的声音也就低了下来。

“我并不是要和你闹别扭,我只是……”只是有点委屈。他心里道,只是这话他却是说不出来。

“依依,这大半年以来,我大多是跟随在陛下身边,不在家里,我很想你。”他看着她,认真说道,眼中柔情像水一样快要溢出来了。

“偶尔回来,我是想好好陪陪你的,可是你却把自己关在炼丹房里……依依,你难道就不想我么?”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生她的气啊。

林依依恍然大悟,不禁有些好笑。

可是转念一想,她却又有些愧疚。

她想起了这大半年中,有几次张良来炼丹房里找她,是干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叫她去吃饭?有一次是想带她去逛街?还有两次是想干嘛来着?和她下棋?还是想给她弹首曲子?现在想想居然已经记不清了呢。

但是那时她却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炼丹上,除了吃饭,其它的邀请都被她拒绝了,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哦,她问他不是在跟着皇帝在平叛吗,怎么会有时间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让他有事只管忙去,正好她也正忙着……

林依依越是回想,就越是想骂自己。

“我的身体很好,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张良却不知道林依依正在心里自我反省着,还在怒力着想让她意识到自己被冷落了。

“我不需要吃这么多丹药,我需要的是你。”他握着林依依的双手,目光热烈之中也带着一些委屈。

林依依暗自叹息一声,在厚实的大氅下回握着张良温暖的手,将被二人握在手中的小瓷瓶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不等已经皱起眉毛的张良说话,她连忙道:“我知道。就是为了以后不必那样频繁地服食丹药,我才会为你炼制了这枚药。虽然这种丹药仍然需要你每年都服用一颗,但是以后却不用再服用我以前给你的那些丹药了。你为了装病,常期服用病丹,虽然我已经尽量控制它对身体的伤害了,可那毕竟是病丹,多多少少总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些伤害的,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服药。”

张良一愣,他没想到林依依居然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药这件事儿。

他的确不喜欢吃药,或者准确点说来,他很讨厌吃药,倒不是怕苦,而是纯粹的厌恶那种汤药入嘴之后的奇怪味道,因为那并不是单纯的苦或涩,而是总会在苦涩之中夹杂着酸、甜、咸,辣等等别的奇怪的味道,简直是百味杂陈。

他最受不了的是这个。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这一点。

每次生病或受伤,他都很痛快地将端到他面前的汤药一口而尽,没有半点勉强,实际上却是他其实每一次喝药都更想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所以哪怕他其实很讨厌吃药,也绝不会让人看出来,因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那么,林依依又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林依依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新郑城破之后,你红着眼睛带着人四处袭杀秦军的那段日子了?那时候,你每天都要给自己的身上多添几道伤口。你回来后,总是我给你包扎伤口,你那时心里只有仇恨,几乎都感觉不到我在你的伤口上做了什么,哪怕是我用针线来为你缝合伤口,你都不会皱一皱眉头。可是当我将一碗汤药端到你面前的时候,却看到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虽然你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喝光了那碗药,但是喝过药后你却连续又喝了三碗水。你很讨厌汤药的味道。”

最后那句话她说的很肯定,张良挑了挑眉毛,他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鼻尖,但是刚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心里还握着一双小手,还有一个小瓷瓶时,便又重新牢牢地覆在了那双小手上,没有承认,更没有反驳。

“所以后来,我尽量把给你的药制成丹药。有点效果,但并不大。你似乎厌恶的是药物入口之后的那种味道,丹药在你的口中停留的时间很短暂,但就是那么一点时间,你也仍然是厌恶的,你只是把三碗水变成了一碗水而已。”

张良的眉毛再次挑了挑,他又想去摸鼻子了,但是最终,他却只是手指滑过了林依依的手背,摸了摸拢在手中的那双小手。

林依依任他摸着自己的小手,微笑着看着有些窘态的张良继续道:“但是你那么讨厌吃药,却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你那么骄傲,又怎么会让别人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有机会嘲笑你呢?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然后将一颗颗丹药送到你嘴边,看着你服下。我并不是想折腾你,我是真心为了你好,而你也明白我的心意,可这不代表我愿意看着你忍着厌恶去做一件你不想做的事儿。所以,我才会想要为你研制出更好的丹药来,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好吗?”

心口很热,热得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滚烫滚烫的;胸膛很涨,涨的像要马上爆炸一样。

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渴望将她拥抱入怀中,于是他想做就做了。

张良掀开大氅,将林依依紧紧地拥入了怀中,黑色的大氅将白色的身影紧紧裹住,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人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园里,并不太远的地方,张信站在一丛干枯的花树之间,那纠结缠饶的枝条上还挂着不少枯黄的叶片,将他的身影遮挡住了大半。

他不是故意要藏起来,他只是想知道老师付出了那么多,才炼制了这一颗丹药是要给谁。

虽然他心里早就想到了,但是不亲眼看一看,他就不愿相信。

然而,当他悄悄地跟在老师身后,发现他果然是去找父亲的时候,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但是他的双脚却不听他的使唤,它们固执地钉在地上,不肯转向,不愿离去。

他看到父亲身披大氅站在树下,看到了老师踩着欢快的脚步走向了他。

老师似乎说的什么,还将手里的那个小瓷瓶递到了父亲眼前,虽然听不到,但他知道,老师一定是要把那颗丹药送给父亲。

他一直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尤其是在他跟了陛下之后,他的身体就更是长年病弱,这也是他后来愿意花更多时间去学医的一个原因,他想为父亲调理身体。

后来,他的医术越来越好,也曾亲手为父亲诊过脉,却有些奇怪地发现,父亲的身体似乎没什么问题,那些表现出来的病弱,还有虚弱的脉象,更像是一层假相,浮于表面,在掩盖着父亲真实的身体状况,就好像,父亲并没有病,他只是在装病?

但是这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身体病弱,父亲无法出战,因此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非议,就连他这个儿子,因为这个都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打过多少架。

父亲又怎么可能会故意装病来躲避上战场呢?

他可是从小就听着家里的管家伯伯、还有父亲那些亲卫们所讲的故事长大的。

在那些故事中,他的父亲敢于只带着三百家仆就去袭杀秦军,敢于谋划刺杀秦始皇,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怕死?

又怎么可能会是个胆小鬼?

更何况,后来他遇到了老师,老师又和父亲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所服用的药就都由老师来亲自炼制了。

以老师的医术,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父亲的身体倒底有没有问题?

所以,还是他的医术不精,才会和那些庸医一样,拿父亲的身体没有办法吧。

他还记得自己也曾问过老师,父亲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倒底要怎样才能医好。

老师是怎么说的?

他说父亲这是因为早年间奔波征战,受过的伤太多,又没能好好调养,伤着了根本,所以才无法立刻治愈,只能慢慢调养,少量的段炼对他的身体有好处,所以他平时可以练练剑法什么的,但是绝不能有强度太大的运动量,比如上阵砍杀与人搏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解释张信很容易接受,因为这在医理上是正确的,他也确实听说过父亲当年受过很多次伤。

虽然他也听说了,当时父亲身边有一位姓林的姑娘,据说就是父亲最心爱的女人,那个早早就死去的女人,据说医术很是高明,每次都是她为父亲治的伤。

但是他心里却不以为意,如果真的医术高明,又怎么会让父亲的身体留下暗伤?

他从懂事起,就不喜欢那个他从未见过、只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中的女人。

父亲对她的思念、愧疚;表姑对她的羡慕、嫉妒;还有家里那些护卫仆从对她的感激、怀念……

明明让他觉得她不是个坏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对她产生好感,而只会生出强烈的排斥,甚至有时还会生出厌恶与怨恨来。

那个女人,她是早早地死了,却还占据着父亲的心,让他迟迟不肯娶水姑姑,还是他跪着去求了父亲,才让父亲答应了娶亲,可倒底还是晚了啊,他甚至没能亲口喊她一声母亲,不过不要紧,在他的心里,他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表姑,而不是那个牌位上名字的主人。

当表姑也去了后,父亲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为父亲解除病痛,不过他正在努力,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让父亲健康起来的。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了,他的老师似乎比他还要关心父亲的身体。

他早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老师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很好,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以称得上一句亲昵了,对,是亲昵,他觉得老师更喜欢和父亲在一起,他们两个只要是在一起,就有一种旁人都是多余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才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这二人隔离,他说不清自己这样做倒底是为了不让父亲被老师抢走,还是为了不让老师被父亲抢走,总之,不让两人在一起就好。

可惜,他的小心思没能藏好,被老师发现了,他不高兴了,接着连父亲也不高兴了。

他只好更努力地去藏起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小心思。

然后,老师发现了他的变化,不再用怀疑的目光来审视他,反而更喜欢他了。

在得知老师要建一间炼药房的时候,他和父亲是一样的态度,那就是全力支持。

当然,以他的能力和资源,是无法和父亲相比的,但他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老师的实验做好准备。

他请求成为老师的助手,参与进她的研究中,老师也答应了。

他白天还要去宫里陪太子读书,所以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太多,但比起之前两三年中与老师相处的时间来说,已经好太多了,他足以满足。

他学的是药理药性,制药手法也很传统,对于炼丹这种方外之人才会的制药手段,他只听说过,并没有见过,因为就算是跟在老师身边的那两年中,他也没有机会见到。

所以,他可称得上是大开眼界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发觉,老师似乎一直在研究着同一种丹药,那些药材、原料,有几味主要的从来没有变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他对这些药材的了解,老师似乎是在研究一种延年益寿的丹药,可是为什么其中又会夹杂着一些美容养颜的药材?

还有其它的一些原料,更是希奇古怪,他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些东西真的能称之为药材,可是老师却让人收集了回来,然后处理之后投入那个巨大的炼丹炉里。

他曾经因为好奇询问过老师,但是从不藏私的老师这次却语焉不详,只说这种炼丹术是蓬莱岛密传,他虽然是他的学生,却算不得蓬莱岛门下弟子,所以他只能自己体会,能学到多少算多少。

张信有些失落,问他为什么不肯收自己为弟子呢?

老师却笑了笑道:“我不是个称职的师尊,我怕收下了你,却不能做好你的师尊,那样的师尊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张信在看到老师脸上那个笑容之后,就决定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老师看上去不像在笑,更像在哭。

他忽然就不忍心了,觉得老师就算是只当他的老师也是好的,他不收自己,那就也不要收别的徒弟了。

他开开心心地围着老师在炼丹房里忙活,见识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直到有一天因为教授太子功课的先生突发急病,他提前从宫里出来,然后竟然看到老师在往炼丹炉里放血。

他当时吓坏了,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情急之下冲了进去一把拉住了老师的手腕,然后不顾老师的挣扎与喝止,强行为他止血上药,再包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的飞快,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他只有老师和父亲了,他不想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也许是他当时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他的惊慌和恐惧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老师的眼中,所以老师在最初的气恼之后,反而并没有怎么责怪他,哪怕是因为他的原因而导致那一炉丹药炼制失败。

老师只是告诉他,他有分寸,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的,而他之所以会放血,是因为那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

他半懂不懂。

他所学习的医药知识里,可没有什么以血为药的说法,但既然老师这么说了,大概还是他学艺不精,差得远了些。

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就有些愧疚自责了,因为他让老师的血白流了。

于是他提出用自己的血来代替,却被老师强硬地拒绝了,理由是,只有他的血才具备成为药引的作用,其他人的血,无论谁的,都没有用。

张信怎么肯信这样的说法?

只以为是老师心疼他,才会故意这么说,谁知在他的纠缠之下,老师没办法了只好做了一个小实验,分别用他们两人的血加了同样一些药材后喂给了两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天后,服用了张信血的那只兔子只能保证还活着,却是奄奄一息;而服用了老师血的那只兔子,却是活蹦乱跳的已经完全康复了。

张大嘴巴的张信只能傻傻地看着这两只状态不同的兔子说不出话来。

他想问问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而老师似乎也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告诉他,因为他是蓬莱岛出来的。

因为老师是蓬莱岛出来的,因为他是仙人弟子,因为他吃的是仙草、喝的是仙露,因为他修炼了仙人之术?

似乎也只能这样理解了,他的血果然无法代替老师的血吗?

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也是医师,至少知道放血是很伤身体的,好在老师在这方面并没有骗他,他休养了两个多月才又尝试了一次丹药的炼制。

这一次他没在老师身边,等他从宫里回来,见到脸色苍白看上去憔悴又虚弱的老师强打着精神守在炼丹炉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又放血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激动,他只是强忍着心痛,去检查了老师的两只手腕,直到发现它们被处理的很好,才放下心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之后,丹药成功地炼制出来了,但是老师只是闻了闻那粒丹药的味道,就皱了皱眉露出了失望之色来。

不是成功了吗?

为什么老师会失望?

张信的心是慌乱的,如果这次炼药是失败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老师还要继续用她的血来炼药?

“老……老师,怎么了?这丹药……不是成功了吗?”

“嗯,还差一点点。”

正在沉思中的老师被他唤醒,看向他的时候,脸上的失望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若真的只是差一点点的话,为什么老师会失望?

张信很想让自己也像老师一样表现的淡然一些,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那这丹药……”倒底差了哪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底是能用还是不能用,老师你还会不会再继续放血?

“不能用。药性太燥了些,如果服下它,会感觉很痛苦的,我估计全身的血液都会燃烧起来。这颗丹药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我还得再想想。嗯,应该把冰露草的份量再加大些……”

张信看着已经开始翻查起药材的老师,很心疼,也很无奈。

他走上前轻声道:“我来吧,老师你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就算是炼丹,也要再等几个月,不将身体养好,你有多少血来炼丹?而且冰露草也要让人从蓬莱岛送来,别的地方,可没有这种草。”

希望他们能送来的慢一些,这样老师就能够晚一些开始炼丹,也就能够多一些时间修养了。可是他却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现实,只要老师传信给蓬莱仙岛,那边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将他需要的东西送来的。

还是做点现实点的吧,比如让厨房时刻准备着老参汤,还有燕窝红枣羹,这个补血。

对了,好像家里的燕窝快用完了?

不要紧,明天进宫后可以找太子殿下讨要一些,要不干脆直接和皇后娘娘开口。

她对自己好像一直都很不错,应该不会拒绝吧?

正在东想西想中,他就被自己那位不听话的老师吓到了。

“老师!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惊叫一声,跳起来冲过去想要阻止老师的动作,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那个男人他已经将那颗副作用很大的丹药吞咽了下去。

他扑了过去,一手抓住老师的肩膀,一手往他的嘴巴里掏了过去,想要将那颗丹药掏出来。

“吐出来!快吐出来!这药怎么能吃?”

他的眼睛都要红了,心里即惊又怒,真恨不得咬他一口,或者打他一顿。

“唔?”

似乎是被张信的动作惊到了,他的老师愣了一下,不过对于学生意图从自己嘴里掏药的行为,他还是不会放任的。

他的双手抓住了张信的胳膊,努力将他往外推拒,一边将头向后仰,以躲避这熊孩子伸向自己嘴巴的手。

“信儿!信儿!你干什么?”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莫名的好笑,尤其是脸上的表情,有惊愕、有无奈、还有淡淡的宠溺与无措……

却唯独没有怒。

看着老师那双眼睛,张信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也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得比老师高了些,就连力气,也已经比他大了,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老师使用了内力,他是绝不可能如此放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讪讪地站稳身体,余怒未消,但也觉得有些无力。

还掏什么?

他已经都吞下去了。

除非他自愿,否则他还能硬逼着他催吐不成?

“为什么?”

他冷着脸问道,一时没有注意,居然在他的老师面前露出了几分强势来。

看到张信冷静下来后已经松开手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老师愣了一下,似乎对于他此时显露出来的气势也有些不习惯,不过老师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丹药,还是要亲自服用,才能更准确地了解它的药性。”

明白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那丹药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你为什么还要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没关系的,你忘记了,老师可是一名方士,老师的身体也与你们不同,这点副作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在之后的三个月里,他亲眼目睹了老师强忍痛苦的模样。

他只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不那么坚强,却独自挣扎,抖着手给自己行针,才会苍白着脸,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却又无法自控地闷哼出声。

张信永远不会忘记,当他透过窗户看到老师虚弱地靠坐在地上,无力地倚靠着案几的模样,他的脸颊上流着汗,将两边的头发都浸湿了,零乱地贴在他俊美的脸上,还有那原本应该干净整洁的白衣,也已经沾染了尘土。

那个如仙人一般的男人,那时看上去却那般的狼狈。

只是一眼,张信便明白了,老师他说谎了,那丹药的副作用绝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对他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他即便再怒,即便他再悔,现在也晚了。

他站在炼药房的门外,捏紧了双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也许现在他不应该出现在老师面前,因为他那么的高贵而又骄傲,必定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现在那样狼狈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现在正在忍受痛苦啊,他的手抖成那样,万一要是扎错了地方该怎么办?

万一要是没控制好力道该怎么办?

张信的双脚犹豫着不知该向前还是向后,直到房间里再次传出一声闷哼声,张信一咬牙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几步冲到老师的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那根银针,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师的眉心,那里正有一颗米粒般大小的血珠在成形。

很显然,这一针老师扎歪了,而且力道也没有控制好,所以才会扎出血来。

他沉着脸不说话,将手里的银针插回摊在案几上的针囊里,然后弯腰,一手扶着老师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微一使力,便将他抱了起来。

“信儿?”

张信看到了老师露出惊讶的神色,那张被汗水浸湿的脸原本苍白无色,也在很短的时间里漫上了一层红晕来。

“你……你干什么?”

他有些慌乱地问道,身子也挣扎了起来,试图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如果不看年龄,只看外貌,分明他看着要比他这位永远不变的老师还要大些,至少,他的身高早已超过了老师。

而现在,这个男人在那不知名的丹药副作用的折磨之下,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很快,他的老师便认清了这个事实,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学生的坚持。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不再挣扎任由学生将自己抱起来,走到炼药房一角准备的床榻边将他小心地放到榻上。

张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该说什么?

说他和平时回来的时间一样,只是他忙着与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做斗争所以没有发现而已?

他将老师安顿在榻上后,又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帮他擦试脸上的汗水,然后又想去擦试他的手心,想必他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当他的目光落在老师那双手上时,却发现那双手正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关节处发白,冰白的手背上几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的目光一凝,忍不住想骂自己。

他在干什么?

现在是生气的时候吗?

老师还在忍受着痛苦啊,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为他施针,而他,不是来帮他的吗?

他将手中的帕子一丢,几步走到案几前将针囊取了过来,然后在榻前跪坐了下来。

“老师,怎么行针?你说,我来。”

他看到老师的目光从愕然变成了释然,眼睛甚至还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好。”他说。

然后老师便在榻上躺了下来,将自己交给了他。

因这信任,张信心里的怒气消散了许多,然而看到老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之感,让他觉得有些兴奋,又有些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顾不上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要施针的话……

他皱着眉望向老师:“不把衣服脱了吗?”

他认穴的本事虽然还可以,但是隔着衣服行针,却还从来没有试过,他担心会有偏差。

“唔?不用。只需在头脸和四肢行针便可。”

张信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知为何隐隐又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倒底在失望什么,只是隐约中却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摇了摇头,将那些奇怪的念头全部丢掉,然后打起精神按照老师所教授的方法为他认真行针。

等到最后一根银针也被取下,张信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信儿行针的手法又有长进了。”老师微笑着夸了一句,然后缓缓从榻上坐起,张信看到了连忙伸手扶了一吧。

被自己撞破了后,老师也明白了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张信才知道,自从服下那颗丹药之后,老师每天都会有几个时辰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而他却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在所有人面前装的若无其事,然后自己一个人躲着给自己施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很生气,只要想想在他没有发现的那些日子里,老师一个人倒在地上挣扎的模样,他就觉得心痛。

“老师,那丹药倒底有什么用?你倒底是在为谁炼制那种丹药?”

倒底是谁,值得你如此付出?

老师,我嫉妒了。

老师最终也没有告诉张信他是在为谁炼制丹药,但是张信心里却已有了猜测,因为在又一次为父亲准备药丸的时候,老师无意中说了一句“很快就有更好的丹药替代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那神情温柔极了,也刺眼极了。

直到今天,新的丹药炼制出来,老师再三检查之后,就兴冲冲地将它装进了小瓷瓶离开了炼丹房,甚至忘记了和他打一声招呼。

张信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毕竟成功了不是?

以后老师就不用为了炼药再去放血了,更不用为了研究药性而去亲自试药了。

他并不知道,这药并不是服用一颗就能够建功的,按照林依依的研究,这药必须每年都服用一颗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独自在炼丹房里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问题,因为他并没有感到多么的高兴,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一抬腿,却不由自主地跟在了老师的身后,随他进了花园,又在一丛花树后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远处那两道身影。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父亲似乎在闹别扭?

而他的老师居然在哄他?

张信呆站着,像根木头,而他的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在抓狂地尖叫着。

这算什么?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要一个少年来哄?

你知不知道那颗药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好意思和他闹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知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很虚弱?

你怎么可以仗着他对你的好就这样折腾他?

他很想冲出去冲着自己的父亲将这些话全都吼出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除了老师会生气外,他的内心深处,也不愿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他看到老师拉着父亲进了亭子,两人拉着手一起坐在了美人榻上,靠的那么的近,让他几乎要以为两人的手一直都不曾放开过。

老师还在劝说着父亲,他伸手将父亲的脸扭向了自己。

父亲却忽然变了脸色,神情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好像要拉老师。

张信脚下一动,以为他们之间的小别扭已经上升到了将要动手,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出去了。

但似乎他想错了,老师的脸上带着笑,只是轻轻地一拉,父亲就重新坐回了榻上。

不知道老师说了些什么,父亲的神情好奇怪啊,紧接着,张信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父亲忽然掀开了他的大氅将老师裹进了自己怀里,他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了老师的肩膀上,轻轻地蹭着老师的脖子,偶尔还歪一下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似在亲吻老师的脖子一样。

张信的双眼瞪大,心脏好似被人突然揪住了一样,狠狠地一缩,而他的脑子,已经是空白一片,完全无法思考了。

他很想告诉自己,也许父亲只是知道了那颗丹药的珍贵,因为感动,才会拥抱老师,这很正常,他也曾拥抱过老师,这没什么……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啊。

那个拥抱太过亲密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的理解,让他不由得就会将父亲与老师之间的感情往那些传说中的感情上想。

他捂着胸口,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似乎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不,不是的,一定不会是那样的。

他摇晃着脑袋,似要将头脑里冒出来的那些想法甩的远远的。

他的脚步踉跄着后退,然后在被远处亭子里那两个人发现之前,逃也似地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丹药练制成功,再加上还要修养身体,最重要的是,意识到了自己对爱人的冷落,林依依是真的闲下来了。

正好也快要过年了,皇帝陛下对叛军的征伐也告一段落,所以张良也有了足够的时间让她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林依依觉得日子过得非常的惬意。

只除了一点,她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张信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又似有几分犹疑,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更多的她看不懂的东西。

总之,那目光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可是当她询问他的时候,他却又摇头否认,只说最近的课业有些难,他有些忧心。

林依依顿时释然。

不过对于指导自己学生的课业,她却没有一点自觉,因为她自己就不怎么懂,于是便建议他向自己的父亲请教,她相信,对于张良来说,这真的连小问题都算不上。

老师的建议可谓正中张信的下怀,于是他奉着老师的“圣旨”,明目张胆地戳在老师与父亲身边,坚定地成为了一支大号蜡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天,他都会用他在宫里找各位同学那里搜集来的疑难问题来请教自己的父亲,并且突然之间似乎智商退化了一样地对于父亲的讲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领悟理解。

这样做,用去了父亲的许多时间,而他就在这些时间里,偷偷地观察。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不耐烦的父亲,以为会看到两个想要将他赶走的长辈,但是并没有。

父亲的耐心很足,虽然他有时会怀疑父亲其实早就看出了自己这么做是故意的,却也并没有斥责喝骂他。

而老师,则会带着淡淡的微笑,安静地坐在一边陪着他们。

他总是会一边煮茶,一边为他和父亲添上一杯茶,然后看着他们父子两一人一杯捧在手上轻轻抿着。

好多次,张信都会忍不住看看他,再回头看看父亲,然后感觉到一种安宁与温馨来。

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于是张信在这种味道的熏染下,渐渐地忘记了那些心中生出的隐忧,他不想再试探什么了,无论他看到的那些让他怀疑着什么,他都想将之忘掉,他只想享受这种幸福。

张信不知道,其实他的父亲和他的老师和他有着相同的感受,在他们的眼里心中,这就是一家人才该有的幸福与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那点小伎俩并没有瞒过任何人的眼睛。

他们只是在放任而已,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想尽办法赖在自己亲人身边的孩子,他们看到的是濡慕之意,是一颗渴望亲人陪伴的心。

在这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生活中,他们全都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生活在这留候府的客人。

紫苏,这个将自己捆在林依依的船底才通过那座桃花阵从桃源出来的姑娘,自从上次在林依依的考教中没能提出一个有点水平的问题之后,她就在林依依的失望之下被放弃了。

而被林依依放弃后的人当然也不会成为张信会关注的人了。

至于张良,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于是,紫苏就这样被留候府的三个主人所遗忘掉了。

好在留候府是有规矩的,虽然从管家到仆从都已经看出来了那位紫苏姑娘的处境,但到底她还是赤松子先生带来的人,名义上也还是小主人的师妹,所以在她的衣食供给上并没有任何的克扣,只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会将她的一些事情报上去了。

反正,她迟早会被那位新的赵王接走,就算结个善缘好了。

直到有一天,她变成了一具尸体被人送回来,这个姑娘才又惊动了留候府的所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被宫里的人送回来的,领头的那位内侍也代表皇后表达了遗憾,因为这是一个意外,她是在出宫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淹死的。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一个人好好地会掉进池子里去,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她身边跟着人却耽搁了救人的时间,最终使得一个豆蔻少女就这么死去,反倒是说明了一下她在皇宫里犯了错被皇后惩罚了一番。

当然,只是罚她跪了一会儿略施薄惩而已,绝对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一个小小的草民的死去,当然不必皇后专门派人来解释,之所以会如此,无非是因为她住在留候府,这是给留候张良的解释。

林依依甚至能够想到,如果紫苏不是住在留候府,勉强算得上是留候府的人,她或许就会因为她犯的那个错而被直接赐死,而不是死于那样一个拙劣的意外。

无论怎样的解释,所有人都必须得接受。

送走了内侍之后,安排了管家让人将紫苏好生安葬,甘草被叫到了几人面前接受询问。

他们甚至不知道紫苏是怎么进的宫,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

甘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苍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甘草,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话的是张信,少年冷凝着一张脸,双眉皱起竟显出几分威严来。

倒不是他不知规矩抢在了两位长辈的前头问话,而是因为甘草就是他安排给紫苏的使女,一直以来,有关紫苏的所有事情她也都是报告到他跟前来的。

“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甘草吞咽下一口唾沫,说话都有些不怎么利索。

“你是她的使女,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我不是让你时刻跟着她?”

甘草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张信满意,于是他厉声喝问了起来。

“不……不是的。”甘草摇着头,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来,也许是因为焦急,原本苍白的脸色反而透出一丝红来。

“公子,奴婢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抬起头看向张信,不由自主地向他膝行了两步,待到接触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又猛地停了下来,张了张嘴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信儿,你吓着她了。”

林依依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个甘草分明是被吓着了,她相信张信越是这样疾言厉色地逼问,她越是说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站了起来,走到甘草身边一腿曲起,一腿半跪,拉起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探。

果然,那脉相急促紊乱,显示着她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她并指如剑,点在她的头颈四肢上的几处穴位上,缓缓输入内力助她平复心绪。

张良和张信在一边看着,没有打扰。

片刻之后,林依依收回了手指,甘草的呼吸声明显地变地平稳了起来,就连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林依依站起身来,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将手遮住,然后看着甘草道:“好了,你慢慢说。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到多少,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说完,便又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甘草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挪动着双腿将身体跪直了些。

“今天早上,宫里突然来人,说是皇后娘娘召见紫苏姑娘,奴婢本来是想向候爷和公子禀告的,只是紫苏姑娘却说她平日里也是出入自由,无论是去参与哪家公子小姐的聚会,都并不需要专门禀报,只因为不想让自己的一点小事来打扰候爷和公子,更何况,这又是皇后召见,不好让人久等。奴婢便听了她的话,没有回禀直接陪着她进宫了。”

说着,她略停了停,有些犹豫地道:“奴婢虽然没有回禀,但是这事儿管家也是知道的,那位宫里来的内侍原就是管家亲自迎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坐的三人却没有一个人得知这个消息,显然那位管家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更没有将之报上来。

林依依面色如常没说话,张良却是皱了皱眉。

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按说他是绝对不会这么不上心的,毕竟皇后要召见住在府里的人,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让主人知道这件事却是最起码的职责。

难道是他长久的不在家里,所以人就懈怠了?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坐在下首的张信却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呃,是我的错。我想着紫苏经常要与她的朋友们往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父亲经常要随王伴驾,我也是常在宫中,若是禀报,必是会报到老师面前。这大半年里,老师忙着炼药,连饭都顾不上吃,我怕他被这些琐事搅扰,便让管家不用将紫苏的行踪再次次都回报了。”

事实上,他只是感觉到老师似乎已经放弃了紫苏,所以他才会想要将有关于她的一切消息都拦下来,因为害怕她的某个消息会重新引动老师的关注,就如现在。

张良的脸色略缓。

想想前几个月林依依的状态,儿子这么做还真没什么不对,只能说,这事儿发生的太过意外了,谁会想到,只是入一次宫,人就没了呢?

换句话说,皇后召见,就算管家禀报了他,他还能拦着不让那个紫苏进宫不成?

所以,只能说,这是她命中的劫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摆了摆手,示意张信无妨,毕竟,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

她看着甘草,道:“说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紫苏是如何冒犯的公主?”

甘草一愣,然后有些为难地道:“这个,奴婢也是不知,因为进了宫后,奴婢就被拦在了殿外不得入内,只有紫苏姑娘被人领了进去,至于里面发生了些什么,奴婢并不清楚,只知道紫苏姑娘进去没多久,里面就是一阵混乱,然后她就被人拖了出来罚跪,脸上还带着巴掌印。”

张信小心地瞄了一眼林依依,发现她的面色看上去仍然很平静,似乎对于甘草所说的情况早有所料。

“那她又是如何死的?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吗,为什么她会掉进池子里?”

最关键的是,她很清楚紫苏是会水的,她都能够把自己绑在船底那么长时间,只凭着一根细细的芦苇杆就能活下来,没道理掉进个池子里就把自己淹死。

甘草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的苍白起来,她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也发起抖来。

“奴婢…….奴婢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掉进去的,但是……”她的嘴唇抖动,像是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一样。

林依依微一皱眉,起身再次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背心上,缓缓输入一丝内力。

“别怕,慢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甘草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长长地吐了口气,才低声道:“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奴婢虽然是跟在姑娘身边的,但因为陪着姑娘跪了几个时辰,腿脚也是不怎么便利,身边又跟了好多宫里的使女,奴婢心里害怕,连头都不怎么敢抬,所以……所以就没注意到姑娘倒底是怎么掉进池子里的。奴婢听到动静的时候,姑娘已经掉进去了。”

“奴婢会水,便想跳下去救她,但是奴婢身边的使女却拉扯着不让奴婢过去,她们说姑娘是因为刚刚跪过,腿可能有点麻,所以才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奴婢刚才也跪过,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

“奴婢挣不脱,就看到四五个使女跳进了池子,嘴里呼叫着救人,一起向姑娘游了过去。奴婢原本还以为姑娘就要有救了,谁知道眼看着姑娘自己从水里冒出了头来,却被游到她身边的一个使女惊叫着拖下了水。”

林依依袖中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捏成挙,张良和张信的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她们都说,那个使女腿抽筋了,因为慌乱才不小心将紫苏姑娘拖到了水底。”

“那那使女如何了?”林依依轻声问道。

“那使女也差点淹死,和紫苏姑娘一起被救上来时,都是没了气息的,只不过她后来还是被救了回来,只有姑娘…….她没能被救过来。”

“哧!”

林依依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嘲讽之色。

已经不需要再问下去了,或许一切都如自己所想,或许并不如自己所想,但是一切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紫苏已经死了,而她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为她找回点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头脑很清楚,但是为什么胸中如同有火在烧?

她转身看了看张良,又看了看张信,居然还笑了笑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老……”张信连忙站了起来,想说要送她回去,却只吐出一个字就被张良拦下了。

“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吧。”

他能够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绝不平静,但是她并不需要安慰与开解,因为她什么都明白。

林依依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坐在床榻上,像一尊雕像。

什么对鲁元公主不敬?

以紫苏那么聪明个人,会愚蠢到去冒犯公主?

不过是某人看不顺眼罢了。

她甚至能够想到吕雉为什么会看不顺眼她,无非是因为张敖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张敖和紫苏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听说后来几乎到了天天见面的程度,这样的亲密,吕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么之前一直都没有理会,为什么现在却容不下了,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紫苏住在留候府,勉强算得上是留候府的人,恐怕连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意外都不会有,她会直接死于罪罚。

“呵。”

林依依又是嘲讽一笑,这算不算得上是给张良一个面子呢?

为什么她觉得这脸打的更狠一些呢?

这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了吧?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讨厌皇权,不想往帝王身边凑的原因了。

满脑子的思绪乱如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突然站起身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已经很深了,带着几分寒凉,然而林依依的心里却始终燃烧着一团怒火。

这样的愤怒,她有好多年没有再有了,因为见的多了,所以麻木了。

林依依以为除了张良等有限的几人之外,她不会再为其他的人而愤怒了,但是为什么知道了紫苏的遭遇之后,她却如此愤怒呢?

那还是个让她失望的孩子。

会有这样的结局,说到底也是紫苏自己的选择,因为她一早就知道张敖与鲁元公主有婚约,然而她还是一头撞了过去,也许在她的心里,以她的出身,能在赵王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姬妾,也是无比的荣耀吧。

这也是这二十多年来,林依依四方游历时所得的感悟。

太多的事例告诉她,她不能总是以两千年后人们的观念来看待这个时代的人了,所以当初她试着劝阻却被她拒绝时,才没有坚持。

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她强硬一些,也许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了。

“呵,只是或许而已啊,也或许,她不会听,反而会恨我。”

她摇头苦笑,走到院子里,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她忽然有些好奇,皇宫里那个做了这种事情的女人,她现在又在做什么,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或者会是很得意?

白色的身影一晃,悄然消失于墙头,没有惊动任何人。

新都还在建设之中,所以栎阳宫此时还是正正经经的皇宫,里面住着大汉帝国最尊贵的一家人,所以它的防御力量可想而知了。

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那一队队不定时往来巡察的侍卫,无不表达着这座皇宫对于那些不请而来之人的防备与恶意。

然而,这一切对于林依依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困扰,她就那么飘然而入,闪身间掠过一重重殿顶檐角,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林依依的轻功很好,但真正能让她在防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的,却是她当初被沧海君强留在蓬莱时学会的一门敛息之术。

当初,她为了能离开蓬莱岛,可是动了不少心思,想了不少办法,可不仅仅只是将轻功练的纯熟,像是这种能够隐藏自己、不让别人查觉自己的行踪的功法当然也要学习了,甚至连往日里不怎么上心的剑术,她都很是下了一番苦功。

只可惜,她本事是长了不少,但是,没有沧海君的允许,面对大海,她所有的准备都无法实施。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白学,这几年来,她以赤松子的身份行走世间,这一身的本事却是完全可以支撑的起一位世外仙师的形象了,她也算没有为师门抹黑。

皇宫很安静,除了灯火,便是那随处可见的侍卫了,当然,偶尔她也会看到一两个内侍、使女略弓着背,低头小步趋行,行色匆匆却仍然安静无声。

真的很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心头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而这些生活在这座皇宫中的人们,在她的眼中也莫名地有些行尸走肉的模样了。

心头的怒火忽然消散了开来,却又在她的心底化成了一股说不清的郁气,沉沉的,让她很不舒服。

算了吧,这鬼地方她是真的不喜欢。

那个吕雉,是个怎样的狠人史书上早有记载,比起她对待戚夫人的手段来,她对紫苏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愧疚之心呢?

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得意之色吧,毕竟,紫苏在她眼中,也真的什么都不是。

而她,就算是见到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又不能杀了她。

林依依忽然之间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跑到皇宫来倒底有什么意义,她甚至都不知道皇后的寝宫在哪儿,这一路过来,她也暗中探查了几座宫殿了,却都不是皇后寝宫。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看了眼不远处那座原打算去查看一番的宫殿,转身想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那座宫殿里却传出了一阵喧哗声,一群内侍和宫女们有些慌乱地从殿中退出,一个貌似内侍头领的中年内侍小心地关上殿门,一回头看到他们有些惊慌失措地围成一堆,便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也离开了。

林依依站在一座宫殿的顶上,明明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应该格外显眼,偏偏那么多人却是谁都没有往她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林依依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那座宫殿,心里忽然想到,不会这么巧吧,自己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地方,在自己想要离去的时候,却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那,是不是过去看看呢,里面似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呢。

她略犹豫了下,便脚下一点向着那座宫殿飘了过去。

这座宫殿很大,除了主殿,当然还有偏殿,而刚才那些人就是从主殿出来的,所以林依依去的当然就是那座主殿了。

此时的殿内,一对母子相对而立,气氛却有些紧张,这一点从满地被摔碎的茶盏以及散落在地的针线和未完成的衣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刚刚才发生过不愉快。

“母后,儿子怎么敢责问您?儿子只是想说,母后若不喜欢那个紫苏,让她远远的离开就是了,没必要……没必要非要要了她性命不可。”

刘盈小小的身子有些瑟缩,却努力抬起头望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同时也想规劝一番自己变的越来越狠辣的母亲。

只是,当他看到母亲眼中的冷意,以及其中透出的一丝失望时,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雉一声轻笑,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她走到儿子的面前,慢慢蹲下身来,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到纯净的眼睛,很漂亮,可也太单纯。

她伸手轻轻地抚过那双眼睛,然后落在了他小小的肩膀上。

忽然间吕雉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太子,你很聪明,很多事情你一眼就能看破,就像今天这件事儿,母后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母后不会骗你,那的确是母后做的。可是,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你只知道母后想让她死,却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她死。母后不是杀人狂魔,不会无缘无故就想要一个人去死。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为了你和你姐姐,母后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刘盈歪着头想了想,轻声问道:“母后杀她是因为姐姐?”

吕雉没有说话,但是唇角却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这么快就想到了这点,她的儿子果然是极聪明的,只可惜,心肠却是太软。

只是对于这一点,她心里却又是极纠结的,一方面,她觉得儿子的心肠软会被人利用、欺瞒,身为太子、未来的储君,这分明是他的一大弱点。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又说明她的儿子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良的人总是会更重视情义一些,他连一个陌生人都能够同情,那么对于他的亲人,他也一定会更加的有情义一些。

这样他就绝不会伤害他的母亲和姐姐,反而会对她们极好。

她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半生经历尤其是这几年的宫廷生活,让她见到、听到了太多的故事。

就算是平民百姓还有为了争家产而闹的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更何况是帝王家?

尤其是现在她们母子的处境还不是那么的好。

一边,她想让儿子能够知道他所处之地并不是那么的光明干净,另一边,她却又不想儿子的心如她一般累,那双干净纯澈的眼眸染上阴暗。

好在,他总算是聪慧的,那些阴暗的东西,他虽然不喜欢,但也能够看到,也能够想到。

这样也好,让他继续这样善良下去吧,所有的污秽与阴暗都由她来承担就好。

刘盈看到母亲在笑,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母亲果然是为了姐姐才容不下那个紫苏。

他仔细地想了想,那个女子他只在一次张敖举办的聚会上瞧见过,看上去是个温温柔柔的姑娘,虽然没有与她说过话,但是偶尔也会听张敖聊起来,似乎是个心里明白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虽然他心里也有些觉得张敖似乎对不起姐姐,但是回头看看并没有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他又很理解张敖,也就没把紫苏这个人的存在当过一回事,他有那个信心,有父亲在,有他在,张敖就绝不敢对自己的姐姐不好。

“母后,是您说姐姐还小,要完婚也得再多等几年才行,可是张敖已经大了,他身边总是需要个女人的,你就算是杀了那个紫苏,他难道就不会再有个青苏、绿苏了吗?”

刘盈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努力地劝说着自己的母亲。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已经死了,他原本不必来这一遭的,还惹得母亲生气,只是,他怕会有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因为在他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已经思考过母后这么做的原因了。

而根据他所知道的这些信息,他得出了以上这个结论,所以他才会想要来确认,同时也是规劝,他不想自己的母后变成那般狠毒残忍之人。

吕雉微笑着站了起来,拉着他的小手,小心地躲过那一地的零乱,走到榻边坐下。

“你说的对。我不能够阻止张敖那小子找女人,也没那个道理。但是我却得为了你姐姐而对他身边的女人进行筛选。他可以有姬妾,却不能有宠妾,因为一旦有了宠,有些人就会恃宠而骄,就会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就会生出一些不该生出的野心和贪欲。一旦有了野心和贪欲,做起事来,也许就会不计后果了。”

“那个紫苏母后也调查过,看上去似乎是个温柔端庄的,可实际上却是个有心计的。她把张敖那小子哄的很好,让他很是宠她,这也罢了,可是她不该让张敖对她动了心。他的父亲死了,赵国乱哄哄一团,他虽然没有将那个紫苏一起带回赵国,可是心里却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她。你可知道,这大半年来,他每个月都有信送给那个紫苏?就在前不久,他已经派了人来接她,而他在赵国给她准备的院子,据说也是最好的。”

吕雉的声音很冷,脸上的神色也阴沉沉的,她眼中有怒气蒸腾,此时却强行压制着不让这怒气暴发出来,因为她不想这怒气撒在自己的儿子头上。

刘盈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有些听明白了,母后显然是在张敖的身边放了耳目,而张敖对那个紫苏的重视让母后生出了危机感,所以才会对她动手。

他苦恼地抿了抿嘴,道:“母后,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她一个小小的村姑,就算是张敖待她好些,她难道还真能威胁到姐姐的地位?就算是她有野心,可张敖是个老实的,他绝不敢对姐姐有半点不好的。唉,现在说这些也有些晚了,人都已经死了,儿臣只希望,母后你以会不要再做这种事儿了,免得张敖心中存了疙瘩,说不定以后还会疑心到姐姐头上,伤了夫妻情份。”也让母亲你少造一些杀孽,手上少染一些鲜血。

这最后一句话,刘盈没有说出口,但却是他内心深处的期望。

“呵,你小小年纪,又知道什么是夫妻情份了?”

吕雉看着儿子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指在他的额头轻轻一点,道:“不过你说的对,这人与人之间的情份啊,还真的是很容易就伤的半点不剩了。”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眼中透出阵阵冷意。

“母后。”

感觉到母亲的变化,刘盈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眼中露出关切来。

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那样的事情,他曾亲眼见过,也亲身体验过。

他可以不去怨恨,因为那是他的父亲,是给了他生命和一切的人,所以无论他如何对他,他都不会去怨恨,可是母亲却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早已感觉到了母亲的改变,一天一天的,像寒冬里的河水,慢慢冰封起来,谁若是不小心砸开了河面,那必定是锋利如刀锋般的断茬,能伤人、也会伤人。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安抚她那颗被伤害的心,只希望她不要活的那么痛苦,那么累。

捕捉到儿子眼中的担忧和关切,吕雉心中一软。

对啊,他年纪虽小,但他又怎么会不懂?

那些残酷的事情,他同样没少经历。

她甚至听女儿说起过一件事,当初在彭城,逃亡的路上,他们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几次三番地扔下了车。

她无法形容当时听说了这件事时她的心情,竟然也并不觉得惊讶,那的确是那个男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只是,她为她的一双儿女而心痛。

然而,儿子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哪怕是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也只得到儿子微笑着一句:“有过这种事儿?儿子怎么不记得?”

他似乎真的不记得了一样,对待那个自私薄情的父亲时,仍然孝顺而恭敬,没有半点怨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她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为什么会是那样一个性子,为什么可以那般良善,可以对所有人都奉上他的好意,难道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这些人会算计他、伤害他吗?

她定定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儿子,这样好的一个儿子,她绝不会让人伤害他。

“时间不早了,太子该回去歇着了。”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柔声道。

“母后……”

刘盈却还是有些担心,也有一种忐忑。

也是在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来找母后的行为,对她又何偿不是一种伤害。

“好了,回去吧。母后答应你,如非必要,以后不会再轻易杀人了。”吕雉拉着自己的儿子站起身来,皱眉看了看一地的狼籍,她大声道:“来人。”

※※※※※※※※※※※※※※※※※※※※

嗯,评论区好安静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亲眼看到那些内侍和使女们离去的,所以当她进入这座宫殿的时候,都没怎么在意,只是随便找了根梁柱跃了上去,半坐在上面闲闲地看了这么一出戏。

也不知道是刘盈那个孩子的善良,还是吕雉某一句话触动到了她,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种愤怒,又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似在观看着一部人间悲喜剧。

等到吕雉忽然开口叫人,而且还真的有人应人推门而入时,她倒是被惊了一下,同时也在心里自省,她的行事还是太过随意了些。

这里毕竟是皇宫,她就算是有些功夫,但倒底不是真的仙人,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她倒是没什么关系,但给张良若出麻烦来却不是她想要的。

要是万一动起手来,再不小心死上一个两个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从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就像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寻秦记》中的主角所担心的,到时候她还会不会存在?

她会不会存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父母?

她已经无法尽孝,难道还要连他们的存在也抹去吗?

原本有些懒洋洋地半依着梁柱的身体略坐的直了些,一直都没有停止的敛息功法也运行的更加认真的几分。

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林依依之前见过的那个内侍头领走了进来。

“送太子回去休息。”

吕雉拉着儿子的手说道,一眼看到地上的零乱,又道:“让人来收拾收拾,本宫也要歇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盈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她的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向着吕雉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那内侍头领跟着行了一礼跟在了刘盈身后出了殿门,七八个使女则是进了大殿开始收拾清理。

林依依看着吕雉冷着一张脸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也觉得有些无趣了,原本还动了点想要给她点教训的心思,不知为何,现在也没有了,只觉得这个大汉帝国最尊贵的女人,看上去也有些可怜。

她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看看,她所谓的正义感,果然是没剩多少了,即使紫苏跟她还算得上有那么几分关系,如今枉死,她也只是愤怒了一阵子罢了,别说为她报仇,哪怕为她讨个公道都不想去做。

林依依轻轻抖了抖衣袖,正准备起身离去,就听到下方的吕雉在沉默了许久后再次开口。

“陛下如今在哪里?”

一群使女们无论正在做什么,连忙都停了下来,曲膝跪在了地上,一个个低着头却都不吭声。

“又去了戚姬那里是吧。”吕雉冷笑了一声,轻声道。

她的语气笃定,并不是向她们询问,而那几名使女齐齐把身子弯的更低了几分的行为则无声地肯定了她的笃定。

“呵,不过是生了个儿子罢了,谁又没生过呢?一个庶子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冷笑着,目光寒凉,语带不屑,可是林依依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苦涩。

跪伏在地的使女们身子伏的更低了。

她们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一点声音来,只有吕雉,在怔忪片刻后,轻声自语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懒懒地说了句:“动作快点,本宫累了。”

使女们连忙爬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一点尾巴收拾好,又有两名使女上前来开始帮吕雉宽衣,服侍她就寝。

林依依趁机出了这座宫殿,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吕雉口中的那个戚姬恐怕就是历史上被她制成人彘的戚夫人了吧。

一年多前,她曾和张良一起去栎阳城外的一座山岭看桃花,然后遇到了一个性子娇蛮的女子,根据后来那个追来寻她的仆妇所说,那女子十有八/九便是戚夫人了。

能够在刘邦外出征战的时候还能自由地生活在宫外,可见她是极受宠的。

等到刘邦登基为帝,想来她自然也是要回宫的,吕雉刚才提到了她的儿子,想必便是那位刘如意了。

林依依一直没有想明白吕雉为什么会突然对紫苏起了杀心,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

应该是刘邦非常喜欢这位小皇子,那位戚夫人又没能藏好她的野心,甚至可能仗着刘邦对她的宠幸,还对吕雉有所不敬,这才刺激到了这位皇后。

偏偏这时又得知了女婿张敖要派人来接紫苏,并且从他为紫苏所作的安排来看,似乎非常的宠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吕雉顿时联想到了戚姬,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也受她现在所受的气。

林依依暗自叹息一声。

换个立场,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她是完全能够理解吕雉的想法的,但她却不赞同她的做法。

明明那个想要左拥右抱的人是张敖,为什么死的却是一个弱女子?

既然觉得张敖不可靠,将来或许会因为一个宠姬而对她的女儿不好,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他?

她的女儿可是公主啊,难道还怕嫁不出去?

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回到留候府,林依依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正要关门,却身子一僵,目光向着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窗外蒙蒙的月光透过窗棂,使得屋子里并不是黑漆漆完全看不到东西,更何况,那还是个人形,还穿着白色的衣服。

“子房。”

对于这个身影,林依依太熟悉了,更何况在这府里,除了这个人,也不会有人敢不请自入她的房间了。

“你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色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替她温暖着有些冷凉的双手。

“嗯,心情不好,出去走了走,散了散心。”

“去哪儿散心去了?”

“皇宫。”

张良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虽是光线昏暗,但对于林依依来说,却并不影响她的视觉,所以看到的便是一张平静的脸,倒是没露出惊讶之色来,反倒是对此一点都没意外的样子。

林依依看他这样,反而好奇了起来,她轻轻地歪了歪脑袋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也不惊讶,你猜到我是去了皇宫?”

“嗯。”

张良轻嗯一声,一边摩挲着给她取暖,一边将她按坐在房间里的长榻上坐下,又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火石点亮了油灯。

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起来,他转身也走到榻边坐下,一伸手将林依依揽进了怀里,似乎是怕她冷,还将塌上的毯子拉开盖在了二人身上,于是两道身体合为了一体映在了窗纱上。

“你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去了皇宫的方向。”张良怀抱着爱人,双手握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淡淡道。

两人在只有彼此的时候,相处早就亲密无间,因此张良的行为动作很是自然,而林依依对这一切也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享受,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盖着毯子开始聊天日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听到张良这句话,却让林依依有一种被戏耍的愠怒。

“那你刚才还问我?”

她轻轻磨了磨牙,很想咬他一口,只是此时被他抱在怀里,却是脊背贴着他的胸膛,要完成咬他这个动作需要活动的范围似乎有些大,而她现在却又实在不想动弹,于是便用指甲掐了一下握着自己的那两只大掌手心以示不满。

力道不轻不重,张良却接受到了她的小小不满,心中好笑,嘴上却仍然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我其实是想问你,有没有对皇后做些什么?”

“那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些什么?”林依依斜眼看他。

“把她打一顿?要不给她下些会让她非常难受的毒药?或者,在她身上扎几针,让她半身不遂不能动弹?”张良一本正经地想了想道。

林依依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点着头道:“嗯,好主意,真应该出去前问问你的。”

张良眼眸微动,笑着拭探道:“难道你不是这么做的?那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去皇宫就是为了对皇后做这种事儿?而且,你居然不阻止我?”林依依却歪着脑袋看着他问道,一副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样子。

张良看她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是刚知道紫苏那件事时的恶劣了,虽然不知道她出去这一趟倒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很可能,她什么也没做。

“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有分寸,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杀人,既然如此,只是让皇后吃些苦头就可以让你消气的话,我又何必阻止?更何况,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你只是去皇宫看看风景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这句话说的就有些假了,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却是离事实并不远了,她可不就是去皇宫看了看风景,顺便听了一会墙角。

嗯,偷听这种事儿不怎么光彩,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林依依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又看了张良一眼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去皇宫里看了看风景,并没有对那个皇后做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挺像假的,于是又道:“我本来是想对她做点什么的,谁让她这么狠毒,但是看她好像也满可怜的,就算了吧,反正我就算是打她一顿,她也未必会改,紫苏也活不过来了,反而有可能会连累到别人,比如说那些内侍使女,要是再被她迁怒,打杀一两个,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林依依想起了那些跪伏于地的使女们。

当时,吕雉的心情明显不好,她们的害怕与小心她能够感觉的到。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最终放弃了对吕雉做出一些什么来。

张良微笑了起来,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你总是说自己现在心硬如铁,不再那么善良了,实际上,你不是的,你还是会心软。”

林依依轻笑一声,闭上眼靠着张良的肩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的心里,她总是最好的,但实际上不是的,她或许还会心软,但又何尝不是有些心懒?

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不公平、残忍的事情太多了,曾经的她就像那个海边的孩子一样,努力想多丢一条搁浅的鱼儿回海里,可是几十年的时间,她累了,忽然觉得那样做真的是好像毫无意义。

“子房,你累吗?”她闭着眼轻声问道。

“还好,你累了吗?如果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我就是有些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过来看看。”张良垂下眼看着林依依温声道。

林依依“嗤”地笑出声来,她睁开眼睛,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转身看着他道:“我说的是,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张良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然后带着几分试探道:“我……觉得还好吧,你不喜欢吗?”

“嗯,我不喜欢。”林依依毫不迟疑地道。

这样的回答有些出乎张良的意料,却又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啊?我想找个世外桃源,然后和你一起隐居在那里。天气好,就四处走走,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吹吹小风。天气不好,就和你窝在家里喝喝茶或者下下棋,你还可以弹琴给我听,我要是兴致来了,就跳舞给你看。白天的时候不用为了什么富贵权势而奔波,夜晚的时候,不用为了那些阴谋算计而思虑。你不用再担着天下人的盛衰安宁,也不用再扛着帝王的信重或防备,我也不用再害怕、担忧,只要安闲地生活在那个小世界里,不再去管这个大世界的兴衰与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明亮,带着一丝期待,似乎透过了无数的空间,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时空,那里有她所憧憬的生活,而现在,则被她用语言在张良面前描画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张良面前说起自己对生活的期望,听上去似乎很简单,因为她要的不是富贵荣华,只是一个安宁。

但是越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要求,想要达成,才越是艰难。

张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轻声喟叹,才明白原来她的心里想着的竟是归隐。

如果是年轻时候,他肯定想都不会这么想,那时的他想着的是建功立业,是名动天下,是青史留名,但是现在却不是了。

刚才,当爱人一脸憧憬地向他描绘出那样一副安宁而温馨的画卷时,他发现自己很心动,甚至心里也生出了淡淡的憧憬。

只是,他看着林依依,轻声安抚道:“你再等等,现在我还走不了。”

林依依的目光一亮,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同意和她一起归隐了?

她当然知道他现在走不了,即使能走得了,她也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还没到他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他还有他的使命没有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不妨碍她的高兴,之前那颗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她再也不用为他会不会愿意跟自己走而担忧了。

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张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过来,于是问道:“是不是历史上还记载了我一些别的事儿?比如,我这个留候最后归隐了?”

林依依笑了起来。

她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道:“啊,你真是聪明啊,这就想到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史书上记载,你最后呀,逃跑了,你的皇帝陛下还追你来着,然后你跟他说……”

她忽然卖起了关子,那小模样惹得张良心里痒痒的,真想咬她一口。

于是他就真的咬了她一口,还咬在了嘴上,谁让她说一半留一半呢。

“唔……”

林依依没有防备,被偷袭成功,然后她双臂就缠上了张良的脖子,毫不客气地反咬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来,四目相接,看到对方的脸上都漫着一层红晕,眼睛则漫着一层雾气,一副情动的模样。

尤其是林依依,她感觉到了张良身下的变化,这才一惊之下将他推了开来。

张良却没有什么尴尬的意思,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老处男,抱着自己的爱人,亲吻她、抚摸她,还想要压制自己身体的渴望,天知道这有多难,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能忍了。

但是,他同样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渴望。

林依依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目光偷偷扫过张良宽大衣摆遮盖着的地方,只觉的脸上像有火在烧。

张良看她如此羞窘,忍不住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来,爱人有时候表现的十分大胆且主动,但实际上,在他眼里,她却仍是清涩的小姑娘,那可爱的模样,一如从前从未改变。

他知道,如果此时他故意逗逗她,她一定会变成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然后向他扑过来又抓又咬,如果他再言语相激两句,她甚至会像个勇士一样自己宽衣解带然后把自己交给他。

但他不想这么做。

他对她的爱不需要任何手段和计谋,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爱是同样的,他和她直到现在还不能真正的结合,一定是有原因,这个原因她不愿意说,那他就一直等,直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对你故意卖关子的惩罚。”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也让林依依从尴尬与不自在中脱离出来。

她轻轻地皱了皱鼻子,冲他扮了个鬼脸,这才道:“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袖,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道:“你当时说,‘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

张良看着她不说话。

林依依也看着他,点了点头大拇指指向自己道:“就是这个赤松子。”

张良忽然觉得有些荒唐,当他知道林依依的来历时,也曾想过这到底是一个意外还是天意,如果是意外,那么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人当然要好好地隐藏起来,否则做出了什么违逆天意的事情来,恐怕就要遭了天谴,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儿。

可是现在,她却说他最终会跟着她去归隐这件事都留在了史书上,这么说来,那她的存在、她从两千年后回到这个时代,就应该是天意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瞬间觉得心头一松,忍着心中的激动站起身走了过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了。”

是的,他知道了,到了该走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他,而他也必将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跟着她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拉着她重新回到了榻上坐好,两人腻歪了半天,林依依才忽然想起之前张良所说的话来。

他说他现在走不了,绝不可能是像林依依一样,因为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还需要他的推动,而是真的有大事发生,哪怕不是必须由他来处理,也必定和他有关。

“最近朝中有什么麻烦事儿发生吗?”林依依窝在张良的怀里,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状作无意地问道。

她对朝政不感兴趣,所以平时一般也不会问起这些事来,而张良,因为担心会引得她无意中泄露天机太多遭受天谴,所以也很少和她说起。

但若她真的问起,他也会告诉她的。

“麻烦事儿倒也算不上。只是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张良抱着林依依,一边低头看她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摆弄自己的手指,一边轻声道。

“呵,是不是又有哪个异姓王反叛,皇帝又要出征了吗?”

林依依没怎么在意。

汉初的气氛什么时候对过了?

不是今天这个异姓王要谋逆,就是明天那个诸候要反叛。

最初的几年里,哪一年不得平个几次叛讨个几次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匈奴攻打了马邑,马邑是韩王信的封地,他不仅没有抵抗,反而在太原与匈奴人盟誓,举旗反叛了。”

“啊,那个和韩信同名同姓的韩王?他竟有这样的胆子?”林依依惊呼一声。

当初,听说了有这么一号人物时,她是很有一种新奇的感觉的,甚至还一度以为这二人是一个人呢,直到她问过了张良,才知道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也因此多问了一句,知道这位韩信是韩襄王的庶孙,自韩成被项羽所杀后,又被张良寻到,立为韩将为一路诸候,在大汉立国之后,获封韩王。

只是,据张良所说,这位韩王,却是有些志大才疏的,且性格中有着几分懦弱,怕死的很。

也难怪刘邦让他去防匈奴,最后他却被匈奴挟持着反汉了,想来是被匈奴人的凶狠吓着了。

林依依就有些同情张良了,虽然这位韩王不怎么样,好歹有他在,韩国勉强就算在,更何况,这位韩王还是张良找来的,而刘邦能封他为韩王,恐怕其中也少不了张良的面子。

可是,他却降了匈奴。

这样的耻辱,也足以让张良觉得抬不起头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过是怕死罢了。”张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接着道:“陛下已经派了樊哙为先锋大将前往平叛,过些日子,恐怕会御驾亲征。”

“又要御驾亲征?这位皇帝还真是喜欢打仗啊,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个马上皇帝。”

林依依笑了起来,想想也完全不意外,又有几个开国皇帝不是马上皇帝?

张良就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也是没有办法。别看他封了那么多的诸候王,可是又有几个能够信任的呢?他如果不这样做,时时彰显武力,说不定今天是韩王反,明天就是楚王反,后天又有齐王反了。”

“那你这次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我不想去。”

他蹭了蹭林依依的头发,轻声道:“我想好好地陪陪你。而且陛下如今也已不同往昔,就算没有我随侍身边,也完全能将这些小小的反叛压下去。”

“那你在忧虑什么呢?是怕皇帝会坚持要带你出征吗?”

林依依不解地问道,然后就感觉到张良似乎摇了摇头,耳边听他有些犹豫地道:“我只是,有些为萧何担忧。”

林依依一愣,没想到她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何?他不是丞相吗?他位高权重,又得皇帝信任,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良就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林依依开口追问前道:“我无意中在萧何的丞相府门口见到了一个人。”

张良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犹疑,似是有什么问题在困扰着他一样。

“你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到了蒯通。啊,就是楚王韩信的那个心腹谋臣。”

“蒯通?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依依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仔细想了想,却又没能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人来,想来又是那种在史书上提了一笔的人物,但就算只是提了一笔,也足以说明这个人的重要性了,更何况看张良的样子,显然这个人是很有些特别之处的。

“这个人么,我见过一两次,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据我所知,此人胆大心细,擅谋略,有野心,且很得韩信的信任,在他面前很是说得上话,韩信的很多决策都是他的手笔。”

张良这么一说,林依依就忽然想起了她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么个人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当初韩信向皇帝讨封,想要做代理齐王的时候,你好像跟我提过这么个人。他是韩信的心腹却从萧何府里出来?他们这是要干嘛,结盟吗?唉呀,韩信可没什么好下场,萧何跟他混在一块,迟早得倒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却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萧何这个人很聪明,他的功劳又大,位高权重,又得陛下看重,不会分不清轻重去和韩信有什么手尾。”

“那那个蒯通怎么会出现在他府里,难道他和那个蒯通有私交?”林依依随口道,并不认为自己这个猜测有多少可能性。

没想到张良却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啊?”

林依依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抬头看向了他。

张良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口,道:“那个蒯通口舌伶俐,且博学多识,再加上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很是亲和。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也极容易结交朋友。而萧何这个人,一向爱才,对于有才能的人很是看重,并不会太过考虑他们的出身。再加上,当初韩信就是他向陛下一力举荐,别说蒯通了,便是韩信,与他往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恐怕会惹陛下疑心罢了。”

“对了,萧何月下追韩信,我都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说起来,韩信最后倒霉这其中还有萧何的手笔呢。你不知道,后世还有一句话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说的就是韩信。”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张良仔细地在嘴里咀嚼了下这八个字,问道:“怎么说?”

如果是之前,他是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来的,但是现在他已经认为林依依的穿越是天意,是老天要通过她的口来提点他,然后再由他来辅佐皇帝建立这个大汉帝国的,所以现在他已经不会再担心什么泄露天机了,反倒是想通了之后,对于林依依这时不时想起,很多时候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的情况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释然,将这当成是上天给于的限制,否则早早的什么都知道了,那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一些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皇帝要除掉韩信,主意是萧何出的吧,具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记得了。”林依依有些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张良连忙拉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安抚道:“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罢,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跟你没有关系吗?那你刚才在苦恼什么呢?还说朝中气氛不好。”林依依动了动手指,在他掌心里挠了挠,问道。

“唉,还是那些诸候王们。陛下对于那些有异心的诸候异姓王很是警惕,稍有苗头便会开始布局,一旦觉得时机成熟,就会亲征讨逆。”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哪一位开国皇帝不是在当上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当初跟着他打天下的那班兄弟属下?”

林依依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两千多年的历史也只出了一个杯酒释兵权,除此之外,那此仗着功高想要和皇帝一起享受胜利果实的,哪个又有好下场了?

张良不像林依依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经验可参考,但是却也从她那里知道了很多,以他的智慧,又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正因为明白,当初他才会推辞对他的厚赏只愿领一个小小的留县。

现在兔已死、鸟已尽,当然就到了烹狗藏弓的时候了。

可是,不是每一只狗都甘愿为了主人的安心而赴死,它们越狠,爪牙越锋利,往往也会越贪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每一张良弓,都能忍受被人遗忘在角落的感觉,它们越华丽、越强劲,就越会想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让所有人为它们赞叹。

“你说的很对,但是,不是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你会时时提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明白功高震主这个道理,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提着脑袋打下的天下,就应该有自己的一份,而这一份陛下给的不够多,所以就想自己去抢,觉得如果去抢的话,说不定还会抢到更多。毕竟,陛下的天下也是这么来的。”

张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林依依的头顶,沉声道。

“心里存了这样的想法,就会心虚,哪怕因为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有这样的野心,也会忍不住想要偷偷尝试一下,如果再有人从旁稍作怂恿,那就更加助长这样的野心了。而在看到那些比自己要更加强壮的昔日同伴率先呲着牙想要反咬主人一口时,被主人毫不留情的一刀宰了分肉,他们就会惶然,会害怕自己的野心有没有被主人察觉,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同伴出卖,会纠结自己是像项羽当初一样就此破釜沉舟先下手为强,还是迷途知返趁早挽回主人的信任。那么那些往日的同伴又要如何对待?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和自己走的近、知道自己很多密秘的同伴,是保全还是出卖?还是更加干脆趁其不备背后先捅上一刀。”

张良的语气非常的平静,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情绪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是真的在讲一群猎犬之间的勾心斗角一般,但是林依依听着听着却觉得心里渐渐泛起层层冷意来。

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过,而现在,在张良的描述中,她却好像看到了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朝中,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最近,已经有好些人向陛下秘奏揭发他人,其中,秘告楚王有谋逆之心的最多。”

林依依微微愣了愣,然后轻声自语道:“已经要开始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虽然知道韩信的下场,但是打从心底却不认为韩信会有反心。

当初他逼着刘邦封了他为齐王,她一直认为这是一个昏招,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或许这真的是他的那些谋士们在逼他。

如果当初刘邦没有采纳张良的建议,而是按靠他自己的心意去讨伐韩信,那么这君臣势必反目,也许最高兴的会是韩信身边那些谋臣吧?

那时的韩信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再加上他的用兵能力,真要到了那一步,到底还会不会有这个大汉帝国还真说不准呢,说不定最后就是大齐帝国了呢。

做一个皇帝的臣子风光还是做一个诸候王的臣子风光,这还用说吗?

只可惜,当时刘邦忍下来了,不但忍下来了,还给的更多,这一下谁都没话可说了,对于这样胸怀的一个主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肝脑涂地的?

你还有什么理由翻脸?

如果真是一个枭雄,这当然不是问题,哪怕是一个无赖,也不会是什么问题,可惜韩信都不是,他只是一个直肠子的将军,作不了帝皇。

“陛下派了人去查他,确有其事。”张良又丢出一句让林依依发愣的话来。

“他竟然,真是想谋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觉得自己被打脸了,刚才还在想着韩信不会真的有反心,谁知道就有了确实的证据。

张良却摇了摇头道:“未必是他想反。有时候,人是没有别的路可走的,如果面前只有一条路,走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走就是死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你想不想走的问题了。”

林依依明白了。

刘邦其实是个很记仇的人,他的大度和胸怀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展现,如果这个人有用,而得罪他的又是小事,也许还可以让他大度一次,可韩信不在此例。

早在当初被逼无奈封他为齐王的时候,刘邦就对他动了杀心,更何况这一年多来已经有几个诸候异姓王反了,再加上有那么多的人密告,皇帝当然会怀疑他,再加上他手下有兵有将,还有蒯通那样真的不安份的人活动,似乎,他也真的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你看到那个蒯通与萧何来往是担心萧何会被他说动和韩信联合起来谋反?”

“萧何不会反,他比谁都忠心。”张良语气非常肯定地道,“但是我不能肯定陛下会像我一样相信他。帝王,真的是多疑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低下头在林依依头顶亲了下道:“他与蒯通来往的事必定瞒不过陛下,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不过因为有你,我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帮他了。”

“唔?我做什么了?”林依依一头的雾水。

“明天,我会向陛下建议,让他将解决韩信的事情交给萧何。”张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这样做,岂不是让萧何左右为难?”

林依依有些无语了,原来是她刚才无意中又“泄露”了天机,于是张良便想顺水推舟地干脆将萧何推出来了。

只是,“韩信倒底是他亲自举荐的啊,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太不地道了?他若是知道这是你出的主意,说不定会怪你的。”

“这是他的命,不是吗?”张良道。

“我们,都只是顺应天命而已。更何况,这也是他可以证明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他不抓住的话,也许很快就轮到他自己倒霉了,他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这些的。而我,毕竟与他相交一场,实在不愿看他落到那般下场。”

林依依沉默了,萧何的下场怎样,她确实记不清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能让这位良相多在那个位子上呆一天,对于这个帝国来说,都是好的。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无奈,但是更无奈的是,她所知道的似乎很多,却又并不全面,她记忆中的那些事情,即不记得确切的发生时间,也不记得牵连到了哪些人,幸好,那些人她都可以不在乎。

如果不是知道张良的结局正好是她想要的,她真的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忍住不去做些什么试图改变历史。

“是啊,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林依依叹息一声,有些自嘲地想道,也许来到这个时代,遇到身边这个人,就是她的命运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应该感谢上天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本来想着干脆回留县去,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不能乱动。陛下越来越多疑,帝王威势更甚,我若在这个时候说要走,难保他不会多想,以为我对他有什么不满。”

林依依皱起了眉,语气也带上了情绪:“他连你都开始怀疑了?”

“他现在谁也不信。”

张良叹息一声,道:“也许是年纪大了,他现在的有些想法很奇怪……”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怎么说一样。

“两年前,陛下不是刚添了一位小皇子吗?前两天他留我在宫中喝酒,很是高兴,于是就喝的有点多,嗯,说了一些醉话。”

“醉话?都说酒后吐真言,说不准是他的心里话呢。”林依依顿时来了兴趣,扯了扯他的袖子催促道:“快说说,他说了些什么?让你觉得他的想法很奇怪?”

“他说,太子的性格太过软弱,跟他一点也不像,将来他要是崩了,太子登基,这大汉国的权力恐怕要落在皇后的手里。又说戚姬,哦不对,现在应该已经是戚夫人了。戚夫人所生之子长的和他很像,他现在有时间了,可以亲自教导他,也一定能教导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他还给这位小皇子起名如意,意为如他心意。”

林依依有些无语,虽然她知道刘邦想要立刘如意为太子,可这孩子现在还只是个两岁的小娃娃好不好?

一个奶娃娃,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和自己很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长得和他像,就一定能按照他的想法来成长?

“他这是,动了更换储君的念头?就那个两岁的奶娃娃?”

“是不是很奇怪?太子明明是仁善,在他眼里却是软弱,皇后倒是确有些手段,但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有些手段,也只会是为了帮助太子坐稳这个天下,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张良道。

林依依却对他这话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历史上记载的吕后可不仅仅是有些手段而已,而是手段狠辣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刘邦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该怎么说呢?

是说这一对夫妻都对彼此太了解了吗?

不过想起之前在皇后宫里听到的那些话,林依依对吕雉却又生出了几分同情与理解来。

自己的丈夫防备着自己,还想让小妾的儿子夺走自己儿子的皇位,她若是不强势、不狠辣,那死的就该是她们母子了,也许,她也并非一开始就那么狠辣无情,而是一步步被逼成了后来的吕后。

至于刘邦,张良说他的想法有些奇怪,但在林依依眼中,觉得也不算是太奇怪,对于刘邦来说,“都是儿子,但是亲自教导出来的更合心意一些吧。而且,他对太子可能也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吧,毕竟是能够做出为了逃命而将他扔下车的的事来……”林依依低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觉得这个大汉帝国才刚刚建立,这前朝后宫就开始乱纷纷了,她实在是有些厌烦,但却没办法,刘如意还是个奶娃娃,但是废立太子的苗头就已经露出来了,她甚至有些怀疑,刘邦那些醉话,是真的醉话,还是故意说给张良听的。

张良没有听清她最后的话,忍不住把耳朵往她嘴边凑了凑道:“什么?毕竟什么?”

“没什么。对了,如果皇帝要换太子,你会支持吗?”

林依依被他的头发蹭的脸上痒痒的,有些没好气地推开他的头,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张良直起身来,失笑道:“怎么会?就像你说的,那还是个奶娃娃呢?更何况,太子乃是嫡出,是正统,又没有犯什么错,反而聪慧仁善,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陛下易储的。”

“我觉得还是那个戚夫人的问题,你还记得吗?咱们也是见过她的,性格那么骄横,哪里是甘于人下的?恐怕就是她仗着宠爱,在皇帝面前说了些有的没的,才让皇帝动了这样的心思。”

林依依对那个戚夫人没什么好印象,于是很不负责任地把锅甩到了她的头上,毕竟刘如意一个奶娃娃,连意识还没形成呢,谁有错他都不可能有错。

“最错的当然还是皇帝,喜新厌旧,有了年轻漂亮的戚夫人,就看着原配夫人不顺眼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他本来就是那样无情的人,大概恨不得当初他们都死了才好。古往今来,男人不都这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良有些无语,怎么也没想到聊着聊着,话题就向着这么一个方向去了,而他身为男人,居然也没能逃过爱人这不讲道理的一杆子,直接被打翻到了河里。

“呃,依依,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我,就很不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尝试为自己辩解道,却惹得林依依笑了起来,也意识到自己开了地图炮,误伤到了张良。

她当然知道他的好,否则又怎么会爱上他?

不过她可不会在嘴上承认,那不是让他太过得意?

再说了,自己这是还没嫁给他,谁知道嫁给他了以后,会不会有厌烦她的一天,不是说,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一旦得到,往往就不会珍惜了吗?

所以她才不会这么早就下结论,除非到她或他死的那一天,她才会告诉他,他倒底是不是个好男人!

张良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否则说不定会哭吧。

林依依假装没有听到张良的话,还在那里小声地批判皇帝的无情。

张良叹了一口气,轻声哄道:“好了好了,那都是陛下的家事,咱们除了私下里说说,也真的管不了太多,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

“咦,不是说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儿吗?更何况还是立储这样的大事,怎么让你说的好像跟你完全没什么关系似的?”

张良不由失笑,忍不住愤愤地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让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吗?

否则连他都要受连累了。

真不知道她倒底是听说了多少这样的事儿,怎么就对此耿耿于怀?

“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气轻柔,却无比坚定。

林依依的身体一僵,终于不说话了。

她把自己往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又靠了靠,拉着他的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觉得他抱的不够紧,还用力按了按,然后就那么闭上了眼睛。

“困了,我睡会儿。”她说。

张良低头看了看,微微笑了笑,两只手臂又收紧了些,下巴在她额角轻轻蹭了蹭,也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她绵长而细微的呼吸声,怀里的那个身体温软软的,他轻轻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一片莹白像在发着光一样。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她那小扇子般的睫毛,黑而长、稍稍有些卷翘,看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拨弄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不想将她弄醒。

他很想就这么抱着她睡过去,但是不行,他明天早上还要上朝,而且,这个样子睡觉倒底不如踏踏实实躺在榻上睡的舒服。

于是他轻轻动了动,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熟,所以并没有查觉他的动作,也没有醒来。

张良松了口气,小心地,一点一点将怀里的人挪到了榻上。

林依依翻了个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她一把抱在了怀里,露出半个脊背来。

那身华丽的白衣层层叠叠零乱地纠缠着,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但是她却毫无所觉,仍然睡的很是香甜,似乎还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弯弯还带着几分笑意。

张良站着看了一会儿,伸手去帮她把发冠摘了下来放在小几上,又去帮她把外衣脱了下来,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这才吹息了灯无声离开。

期间帮她脱衣服时她还睁过一次眼,看到是他,嘴里嘟哝了一声他的名字,傻傻一笑然后就闭上眼又睡过去了,这让张良甚至怀疑她那一睁眼倒底是醒了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心地关好房门,不使它发出一点声响吵到屋里睡着的人,张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今天晚上他和林依依说了许多话,知道了一些人和事的发展方向,也让他心中对未来该怎么做有了更加明确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解决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担心,这让他很是高兴。

他是练武之人,最近几年更是跟着林依依学了一些蓬莱岛的功法,再加上林依依时不时给他服用的丹药,可以说,他的身体素质非常的好。

可是就算如此,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在这寒夜里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他将手缩在了大袖中,迈开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转过一个弯,他就看见了路边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莹莹月光下,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那身材却是熟悉的。

张良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道:“信儿?”

那人沉默着,即不应声,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这让张良的双眉皱的更紧了些,向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那人的面容也便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了,果然是张信,只是此时的少年却是一脸的阴沉。

现在已经很晚了,张良不知道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又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想到他对林依依的依恋,猜测他许是和自己一样,因为不放心林依依所以才会过来看看。

他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的屋子,黑漆漆的很是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所猜测,张良还是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张信的目光落在张良面上,跟这夜色一样冷,转瞬间,他垂下了眼皮低声道:“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他终是没有说他是来看老师的,更没有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他在这里站了有多久、看到了窗户上映出来了怎样的阴影,以及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不过也不需他说什么,少年人还是不能做到将自己的情绪藏到谁都看不出来的程度,更何况,张良是个多么聪明的人?

张良心中有些不喜,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老师太过依赖了,虽然最近这一两年来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儿子对于他和林依依在一起时有些隐隐的排斥与不喜。

只是想想自己与林依依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还真的不怎么注意,也许就有什么情景落入了这个儿子的眼中,比如刚才,张信都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也能看到屋里是亮着灯光的,可是他却没有去敲门,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猜到了什么。

他有些头疼,儿子到现在都以为他的老师是个男子,所以才会对他们在一起如此排斥吧。

他有心想告诉儿子,他的老师并非男子,而是他今生唯一想娶的人,是他的妻子、也是张信的母亲。

但是想到这个消息有可能会惊吓到张信,万一他口风不紧,传出去了一丝半点,说不定就会坏了爱人的事儿。

她扮成了赤松子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让她功亏一篑?

更何况,现在的朝堂内外乱纷纷一团,就连他,一言一行都要万分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告诉他吧。

张良心中暗叹一声,轻声道:“没什么好想的,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夜里冷,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张信低声应了一声,转身便走,那背影挺的笔直,却给人一种倔强之感。

张良站在那里看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情等到时间了,你就能明白了。”

张信的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张良不知道他倒底听明白了没有。

张信自己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父亲最后那句话,到底是在说紫苏的事儿,还是在说他和老师的事儿,但是他真的没有勇气回身去问个清楚。当他看到窗户上映出来的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时,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他很愤怒,也很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慌。

他觉得自己应该觉得恶心才对,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反而是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荒谬感,他的父亲居然和他的老师,两个男人却是那种关系?!

那可是他最亲近最重要的两个长辈啊,他们就那样……在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自己呢?

自己又该怎么办?

父亲不要他了,老师也不要他了,他还有什么?

张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房间,但是第二天,他却病了,发着高烧,人也昏昏沉沉地,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胡话。

林依依给他诊了脉,扎了几针,又开了个方子让人熬了药给他喂下,他的高烧才退了下去,人却仍然昏睡着没有醒,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张良皱着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恼。

林依依说了,他这是感了风寒,再加上心火郁结,这才一病就这么来势汹汹。

那么晚了还在寒风里站着,会感染风寒一点都不奇怪,可是居然会心火郁结到这等地步,他到底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看来,昨晚自己的话他是没能听明白,甚至可能都没听进耳朵里去。

林依依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不过因为张信生病一事儿,却让她有了一个想法。

她将这个想法说给张良听,他居然很高兴地接受了,于是没过几天,张良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还是很重视他的留候的,不但派人送了许多药材来,甚至亲自带了两个医师来看他,不过在看到他病床边坐着的赤松子后,便干脆没让那两个医师出手了,有这位蓬莱仙岛的仙师在,哪还用得着别人出手?

“子房啊,你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呢?朕身边可离不了你啊。”

刘邦一身便服坐在张良床边,阻止了他想要起床行礼的动作,叹息道。

张良仓白着脸,虚弱无比地笑了笑,然后很是惭愧地道:“是臣……太没用了些,不过是睡得晚了些,就病倒了,不能替陛下分忧,反累得……陛下担心,臣……惭愧……咳、咳咳……”

说着说着,他咳嗽了起来,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伏在榻上,原本苍白的脸竟涨的通红,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这……这这,先生快看看子房这是怎么了?”

刘邦惊的站在起来,伸出两只手下意识地想去扶,却发现旁边的白衣方士已经先他一步扶住了张良,于是转而向他救助。

对于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仙师赤松子,刘邦心里其实很有几分好奇之心的,毕竟,虽然见得少。

但也认识好几年了,可这位仙师的模样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而且,据他所知,这位赤松子还不止一次地救过自己的性命,只可惜,他好像很是淡泊名利,不但拒绝了自己的招揽,还似乎对此很是排斥,只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张良身边。

这让他一个向来以为方士就是一群为了名利会故弄玄虚的骗子,在面对这位仙师时也不得不承认,至少,这位赤松子是有几分真本事,也有着真正的世外高人的风骨气度。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林依依后,直接就没让自己所带来的医师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出手如电,在张良胸前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张良的咳嗽渐止,脸上的红潮退去,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起来。

“他这是操劳过度。”林依依皱着眉声音冰冷地道。“最近这些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晚,最重要的是,他这是思虑太甚,损了心神。他本来就体弱多病,再这么不听人劝继续熬下去,恐怕活不了几年了。”

“呃,松儿休得胡说!哪有那般严重?”张良似乎缓过了一口气,听到好友这么说,立刻喝止。

“陛下不要听他胡说,臣的身体臣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不也都好好地过来了。不过是一场小病罢了,休息两天便不碍事了,只不过,这两天臣恐怕不能替陛下分忧了。”

林依依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我胡说?要不是有我在你身边,你尸体都凉了。你就逞能吧,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我了,便是我师父亲至,也救不了你。”说完,愤愤地松开了他,退到了一边扭头不再看他,看上去似在跟他置气一样。

刘邦听了心中一惊,没想到张良的身体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同时心中也颇为感动,因为张良这几天在忙什么、为什么事儿而思虑,他比谁都清楚。

他看着张良道:“不妨事儿,是朕疏忽了,忘了你的身体不好,还让子房为朝中事务劳心,以至于累病了你。你就好生歇着吧,把身体养好最重要,至于朝中的事情,你前两天向朕提出的建议很好,朕心中有数,而且昨天陈平给朕出了一个主意,朕听着极好,事情已经安排了下去,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府里调养便是。”

说着,又转向林依依道:“还要劳烦先生了,有什么需要,尽可差人入宫来报朕,朕定会为先生准备妥当,只求先生能将子房的病医好。”

林依依皱着眉看着刘邦道:“非是我不尽力,我与他朋友多年,又怎么会不想医好他的病,只可惜,他这病缠绵多年,已非药石可医,除非……”

说到这里,她却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非什么?”刘邦却是眼睛一亮,听出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这是还有办法,只不过这办法可能有些困难罢了。

但是他现在可是皇帝,富有四海,还有什么条件是他也难以达到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张良也就真的没救了。

“除非,从此后他再不理俗务,跟着我安心修行,或可延长他几年寿命。”

林依依冷着脸道,看了榻上的张良一眼道:“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了,可是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哪里能够静下心来修行?不止如此,还变本加厉地熬炼着他的精气神,像今天这样病倒也是迟早的事儿。”

张良正在想刘邦刚才所说的话,他说陈平给他出了个主意。

这位陈平的才华,他是心中有数的,若他出个计谋,想来那位楚王韩信十有八久是要掉进陷井里的。

只不过,陈平喜用阴谋,所出的计策多阴而诡,也不知道到时韩信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一时有又些疑惑,不是说韩信是倒霉在萧何手上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个陈平?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林依依一眼,却发现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冷着一张脸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剧本继续演着戏。

于是他便将这疑惑放在了一边,苦笑着对林依依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大汉初立,事情千头万绪,陛下对我如此信重,我又怎能不为国出力,哪里有时间去跟你修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终于听明白了,这是说,张良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再替他干活了,否则就要熬死了。他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由在心里思忖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张良用的有些过份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向张良问计,一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首先便会想到他,然后把问题丢给他,等着他给自己出主意。

现在想想,张良也是人,而且还是个久病之人,他纵是聪明,但是到底不是神仙,要想出那些办法来,肯定也是殚精竭虑。

想想自己犯愁的时候,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吃不好睡不安,连他这样身体健壮之人都感觉要生病的样子,更何况是张良?

想到这里,他更是多了几分自责,又听到林依依说张良的病还有救,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如果到这个地步他还要强留张良在朝堂之上,不就是明摆着让他去死的意思么?

于是他连忙表态,让张良好好在家里跟着赤松子仙师修行,不用再去天天上朝,他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再来打扰他,甚至还答应会在朝堂上说明他现在需要静心修养,让其他人也不要来打扰他。

这个人情可不小,也帮张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他自来谦逊有礼,却是与许多人都相处的不错,可是现如今,谁知道下一刻哪个就要倒霉?

一旦有人察觉到自己要倒霉了,难保不会跑来向他问计,到那时他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倒不如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脱身,把大门一关,啥事也不理。

张良连忙谢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林依依折腾了这一出,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

现在皇帝好容易开口应下了,哪里还会犹豫?

不过他还是表达了一下对于自己不能为皇帝分忧的愧疚,然后又再三保证了一番,一旦自己的身体好点,就会回朝堂上为国效力。

刘邦自然又是一番感慨劝慰,但是想到自己最重要的智囊就这么不能用了,他倒底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于是又说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了,他怕自己再留下去,突然又反悔了。

张良无法相送,便让林依依代他送皇帝出府。

等到两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刚刚还病得快死了的张良便下了床。

他飞快地窜到旁边的案几上倒了一杯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丹药塞到嘴里,用水送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了榻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推开,林依依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知道厉害了吧?早就告诉你这药可是真的很难受的,你却非常用。就按从前那样装装样子就可以的,何必受这个罪呢?解药服下了吧?就算服了解药,你也得好好养几天,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张良叹息了一声,看着林依依道:“这不是为了逼真吗?如果不弄得我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陛下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松口放了我?你没看他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医师吗?要不是你在,他肯定会让那两个师医来为我症治的,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林依依笑咪咪地看着他,道:“现在好了,不管朝堂如何,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会再找上你了,你就跟着我好好修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嗳?还真的修行啊?”张良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来得及吗?”

林依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来不来得及你都得跟着我修行。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

张良摸了摸鼻子道:“我以为你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让我躲开朝堂上的这些事而已。不过既然以后要闭门在家了,修行就修行吧,只要有你在,怎么样都好。”

这句话取悦了林依依,她微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道:“这件事儿很重要。我会教你一些心法功诀,对你的身体健康有好处,再配合上我给你炼制的丹药,过个几年,说不得你会年轻个十几二十岁的样子,倒时候咱两站在一起,就会更加般配了。”

张良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睛眨了眨,控诉地看着她道:“依依这是嫌弃我老么?”

林依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是个颜控啊。当初要不是看你长的好看,我怎么会喜欢你?”

虽然张良不知道“颜控”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她话里的意思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了。

“竟然如此?”他伸手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抱紧,更是凑了过去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道:“我还以为是我的才华吸引了你,真心打动了你,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这副皮囊?”

林依依咯咯笑了起来,缩了缩脖子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道:“对啊,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这张脸啊,要是让它太早变老,我肯定会嫌弃你的啊。”

“那我还真该感谢一下这张脸呢,以前还一直嫌弃的不行。”他感叹一声,然后又愤愤地将她的耳朵含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不过你竟然只是喜欢我的脸,那要是遇到别的年轻英俊的男子,你是不是就要变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本来随口的一句话,问出口了,张良才猛然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竟多出了这样的担忧。

原本,他很是自信,并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会被爱人嫌弃,可是,几次听到她说起自己和她看上去不怎么般配,虽明知是玩笑,却原来还是产生了怀疑,也觉得一天比一天老去的自己可能真的不再与爱人那么的般配了,毕竟,现在的爱人看上去如此的年轻美丽,而且在她的身上,好像时光停驻,这几年来容颜竟无半分变化。

他虽嘴上不说,心中也多会以她出身蓬莱仙岛、是仙人沧海君弟子,有些神异之处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连死而复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不是?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藏着一丝恐惧,他怕有一天她会真的嫌弃他又老又丑,更怕他不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他怕有一天他老了、死了,而她还是现在这般的年轻美丽,到那个时候,如果她还爱着他,她定会伤心难过。

也许,有一天他老了,快死了,她能遇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从而忘记了他,才会更好,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样的一天,他的心就痛到难以呼吸。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臂,将怀里的人抱的紧紧的,他胸膛起伏,鼻息沉重,轻柔而又急切地亲吻着林依依的耳朵、脖子、脸颊……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不安的心得到一些安慰。

林依依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中叹息一声。其实,她也有着类似的担忧啊,她是有些颜控,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曾经来自于那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见过不少的美女俊男,就好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口味自然就会比别人更加挑剔一些。

不过也正是如此,其实她对于美色的抵抗力才更强一些,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只是带着欣赏美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人与物。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她在照镜子时,看到那张好像再也不会变化的年轻脸蛋时,她除了高兴,渐渐地,也生出了一些烦恼和担心。

她记得,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叫《仙界奇侠传》的,那里面有个角色叫紫萓,她因为是女娲后人,所以永远不会老,然后她嫁给了一个男人,随着那个男人的老去,她由妻变妾,由妾变婢,还要不停地搬家。

她倒是不用搬家,她本来就顶着个仙人弟子的名头,到时候隐居在桃源,又不会见到外人,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担心的是,以后张良会不会难受?

她红颜不老,而他却渐渐鸡皮鹤发,短时间内也许不会如何,但是时间久了,他的心态会不会变?

所以她才会将他的身体健康当做头等大事,想尽办法地想要延长他的寿命,恢复他的青春。

她玩笑般地嫌弃着他,实际上只是想让他重视起这些来,因为她知道,他其实一直挺嫌弃自己的容貌的。因为太过俊美,他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当作了女子,也因为这副容貌,那些想要攻击他的人不知多少次拿这一点来讥讽嘲笑过他。

今天,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他长的好看,她很喜欢。

两个人同时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却是各自酸楚,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是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向对方传递着自己的心意。

“依依,不会有哪个男人比我长的更好看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这张脸的,所以,你不准去喜欢别的男子。”他在她耳边低语,似命令却更似祈求。

“嗯,我只喜欢你,哪怕别的男人长的再好看,我也不会喜欢的。”

原本还想故意说几句也许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回到了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

朦胧中,他看到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抱他、哄他,逗他说话。

虽然模模糊糊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他却知道,那是表姑。

很多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在梦中,却又再一次浮现,他看到了表姑对着他温柔的微笑,转瞬又变成了父亲对着一个牌位神伤,一会儿又变成了老师慵懒地躺在树上睡觉,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技在悠闲地抽打着树杆。

他想伸手去摸表姑的脸,因为她的微笑真的很美,可是表姑脸上的微笑却突然消失,变成了黯然垂泪的模样。

他心里一惊,刚想要开口询问,表姑的脸却忽然又变成了父亲,虽未垂泪,却同样的黯然。

不知为何,当他面对着的是表姑的脸时,看到她那样的难过,他会同样的难过,可是面对着父亲这张脸时,他却莫名地有些愤怒。

他似乎知道,父亲的难过并不是为了表姑,而是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如果是在平时,他纵是愤怒,在面对着父亲的时候,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可是因为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所以他想质问他,问他为什么就放不下一个死人?

为什么会让表姑那么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放不下那个林夫人吗?

为什么现在却又在纠缠着老师?

他倒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倒底有没有心?

可是,好像无数地绳索捆缚着他,又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镇压着他,让他怎么也无法靠近父亲,他想张嘴嘶吼,但是嗓子里却像被人塞了一块火炭,让他又干又疼,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又急又怒,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那些无形的绳索和大山,但是却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手里拿着那个牌位转身离去,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愤怒着愤怒着,忽然就伤心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心中万分难受,让他很想痛哭一场。

于是他就哭了起来,反正也是在梦中,也不会被谁知道。

只是他才哭了一会儿,就发现眼前多出了一根细细的枝条,枝条的顶端还长着两片嫩绿的叶子,那叶子颤悠悠地在他眼前晃动,引得他顺着那根枝条看了过去,就看到了老师那张美到极致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前多出了一棵老树,老树的枝杆虬结,其中一根横生的枝杆上,老师正半躺在上面,他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垂下,悠闲地晃动着,而他手里的那根细树技,也在不安分地抽打着树干。

“老师……”他愣住了,不自觉地轻声呢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微笑着跳下了树,伸出他又白又长的手掌拂过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还哭了呢?”老师的声音轻柔中带着怜惜,却让他心中更觉委屈,于是他的眼中涌出的泪水更多了。

一块柔软的丝巾拂过他的眼睛,老师为他擦拭泪水的动作也是那么的温柔。张信怔怔地看着老师,只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

可是,原本离去的父亲却又忽然出现在老师身后,老师看到他,就将自己忘记了似的,转身便走。

“老师!不要走!”张信慌了,连忙伸手去拉老师的衣袖,嘴里也同时嘶喊出声,想要将他留下来。

可是老师还是走了,他的手什么都没能抓住,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师走到了父亲的身边,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转身离去。

“不……不要走……老师……父……父亲……”

他想追过去,想要告诉老师,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他想质问父亲,为什么要抢走老师,为什么不要他了?

但是,那些无形的绳索捆缚着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不脱。

“信儿?信儿!这是魇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张信耳边响起,是老师的声音,他回来了?

张信心中一阵激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到老师,眼前是一片漆黑。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的脸庞映入了眼帘,只是却模糊的紧。

可就算是模糊,他也仍然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老师的脸。

他懵懂地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视线才渐渐清晰了起来,于是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微笑,轻音唤道:“老……师!”

嗓音沙哑,咽喉更是又干又痛。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却发现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也让他万分难受,于是轻轻皱起了眉毛。

林依依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微笑。

“你终于醒了。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她自然发现了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于是转身从旁边端过一碗水,又将他从榻上扶坐了起来,这才把水碗凑到了他的嘴边喂他喝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点水吧。你说你,又不是不懂医理,怎么还能把自己弄病了?听你父亲说,昨夜你很晚还在院子里瞎逛,也不说多穿点衣服。你一个小孩子,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乱想些什么。”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批评着自己的学生,一边喂他喝水,完了还不忘用手里的丝帕将他嘴角不小心流出的水渍擦掉。

喝了水,张信终于好受了些,他乖乖地坐着,享受着老师的照顾,觉得老师居然也会这样絮叨真的很是新奇。

“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么?作为我的学生,你居然能把自己弄到病成这样,我很丢脸知道么?”

看到张信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林依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张信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不过很快又抬头偷偷扫她一眼,嘴巴动了动,终于小声道:“对不起。”

原本林依依是打算等张信醒来后就好好训斥他一顿,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爱惜身体,刚才她也这么做了,可是现在,看到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想到刚才他在昏迷中还在让她不要走,可见他心里有多依恋自己。

她也听张良说了,张信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昨晚在院子里吹了冷风着了凉,很可能是因为昨晚看到了些什么,因此对她和张良的关系有所察觉,所以才心事重重。

只是碍于她的原因,张良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所以,他会生病,很可能是误会了他的老师和父亲,两个男子却产生了感情而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她其实心里很有些忐忑的,生怕他醒来后看到自己会大骂她一顿,甚至会想要将她赶出候府去,她甚至都在想要不就将自己是女子的事实告诉他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他就算是在梦中,也仍然是要她不要走,醒来后更是一副舍不得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的样子,这哪里是厌恶她的样子?

难道他接受不了的其实并不是两个男子的恋情,而是觉得自己会被他的父亲抢走?

还真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啊,霸道又不讲理。

她有些无奈,想起曾经就有一段时间这孩子就表现出了对她有极强的独占欲,甚至为了不让她去见张良,想出了不少的花招。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忐忑,反生出了许多无奈,于是忍不住絮叨了半天。看上去她是在责怪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这孩子呢?

此时看他乖乖听训,还向她道歉,她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训斥下去了。

她轻叹一声,把水碗放好,道:“算了,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多多注意些,别让老师和你父亲担心。”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张良,心想也许可以顺便吓吓他,让他以后不敢再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

“你可别学你父亲,他就是年轻的时候没注意,这才弄得一身的毛病,今天他的病又犯了,而且很严重,连陛下都惊动了,来府里看望他。我已经替他向陛下请求了,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去上朝,而是关上大门跟着我修行。”

听到父亲也病了,而且还病的这么严重,张信心里就是一惊,那些怨怼顿时被他不知丢到了哪里,只剩下了对父亲的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病了?”他眼中露出担忧,就要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

“你干什么?”林依依连忙按住了他。

“我去看看他。”张信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眼中却是坚定。

“看什么看?你自己还病着呢。放心吧,有你老师我在,早就给他看过了,他现在刚服了药,正睡着呢,你不要去打扰他。”

张信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回到了榻上。有老师在,他确实不必担忧。

“以后父亲都不用去上朝了?”他又想到了刚才老师所说的话。

“嗯,朝堂上乱糟糟的,有什么好上的?不如在家里跟着我修行,又清静、又能养生,过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他看上去会比现在还要年轻个几岁呢。”

似是想到了多年后反而变得年轻许多的张良是什么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信看着她的笑脸,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那信儿也不去宫里做伴读了,回来跟着老师一起修行。”

“嗯?”林依依一呆,怎么还把这孩子的兴趣也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让张良眼着她修行,是准备着以后去桃源隐居,好陪着她一起活个百八十岁,可是张信现在才多大?

而且也以后还要继承张良的爵位,怎么能跟着她去修行?

“修行很枯燥的,你一个小孩子,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学这个。”

“我可以的。”张信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当初我还以为自己学不来医呢,现在不也一样很喜欢吗?老师,你也教我修行吧。”

“不行不行。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他身体不好,不学就活不了多久了,你却只有十几岁,而且身体好好的,学这个干嘛?还是好好学些该学的本事,以后你可是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的,到时候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封地,可就要把你父亲辛苦赚回来的家业给败了。”

林依依摇头不允,看到他还要再说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好了,你还病着呢,好好躺着休息,早日将病养好,我去看看你父亲去。”

说罢起身便走,她实在怕这孩子继续纠缠下去。

开玩笑,她可是想和自己的爱人过二人世界的,要是让张信这小子一起跟着,那不是特大号灯泡?而且,她还真不敢再刺激这孩子了,可是她和张良呆在一起,有时候真的是情不自禁的啊。

所以,坚决不能答应他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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