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最后是如何安抚雍齿的,张良和林依依是不知道的,他们两也不在意,反正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雍齿最终没有找过林依依想要报仇,甚至就连以前对张良的明嘲暗讽也少了许多,就连有时候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张良,他也多是冷哼一声而已。
不过雍齿的性子似乎变得的些阴沉了些。
林依依当然没有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过,但是有一天却在与张良的聊天中,听到他说雍齿对沛公怨气很大,恐怕心中已经生了反意。
林依依一听就来了兴趣,觉得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刘季,但是转念一想,没凭没据的,刘季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更何况,整个义军,谁不知道他和雍齿之间有仇?
再仔细想想,这个雍齿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丝的记忆,要么就是这人是个小人物,连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要么就是这人在历史上的影响力也不怎么大,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记住他。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了,随他去吧。
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张良虽然暗自有些担心,但也并没有去提醒刘季。
这一年的年关,张良终于还是带着林依依返回了下邳一趟,因为他写信回去批评了儿子张信私自将白狐裘送人的行为,同时也对他隐瞒自己请了教师的行为表达了不满。
最后却又表示对这件事情不追究了,警告他下不为例。
但是张信却在收到这封信后就开始闹着要到丰邑来,如果不是张良在家里还留了几个得用的老人,强行拦住了他,估计他就自已跑到丰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丰邑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好,虽然因为冬天不是打仗的季节,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天气变暖,大秦肯定会派兵来平叛的,到时候,这座丰邑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血肉磨盘,张信那样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让他去那里?
其实,对于他刚刚结识的朋友赤松子,打心眼里地,张良也不希望他留在丰邑。
他知道他身手好,而且以他方士的身份,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过于为难他。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生死关头,谁还会有那么多的考虑?
万一他被人磕着碰着怎么办?
但他却又真的舍不得。
他觉得这位好友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不说他多才多艺,无论什么样的话题,都能跟他谈的十分投机,哪怕只是看着他那样漂亮的脸蛋,潇洒的行为举止,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位好友居然有和爱人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在吃的上面十分讲究。
他同样会嫌弃伙房的食物。
当然,这些食物的可口程度连当初韩府的厨娘的水平都比不上,对于赤松子这样一个一看就活得非常精致的人来说,会嫌弃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会亲自下厨,并且做出美味的食物就让张良惊讶了。
张良以为,方士就算不是餐风饮露,应该也不会太过重视口腹之欲,谁知赤松子却似乎是个异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似乎并不认为一个男人、一个满身仙气的方士却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有什么不对。
偶尔张良问起来,他还会眨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道:“他们做的不好吃,而且,我只做给子房吃,有什么关系?”
嗯,自从他们成为好友之后,林依依就自然而然地称呼张良的字了,而张良,自然也不会总是先生、先生的叫。
赤松子这样的道号一般是非常正式的称呼,其中也带有一定的尊敬之意,毕竟,在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被叫一声子的。
不过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称呼就觉得有些疏远,于是张良便叫他赤松。
开始的时候,林依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叫得多了,她就觉得自己像一棵红松树了。
有一天,她终于尝试性地问张良:“子房,你觉不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些生硬?为什么我每次听你这么叫我,都有一种疏离感?”
“有吗?”
张良有些疑惑,他倒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既然好友提出来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道:“那,没人的时候,我叫你松子?”
林依依一呆,虽然她想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显得亲昵一些,但是松子是个什么鬼?
要是他嘴巴歪一歪,叫成了孙子,她不是平白要比他矮上两辈?
不行,虽然严格来说他完全有资格做她的祖宗了,但是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他再舌头卷一卷,她不就成松子儿了?
“为什么是松子?除非子房你叫松鼠,否则我才不要叫什么松子呢。”
张良没想到赤松子会将这两个字和松子儿联系在一块,但是好像也很正常,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但好像,松鼠是吃松子的吧?
听好友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自己叫了松鼠,他就愿意叫松子儿了?
他当时心里是有些怪怪的,也觉得好笑,觉得松子这个称呼确实不大妥当,于是想了想,又试探道:“那,我以后叫你松儿?”
听到这两个字,林依依脸上的表情是有些古怪的,但却也同意了这个称呼,虽然听起来自己好像矮了一辈,但是有种被宠着的感觉。
张良没想到好友居然会同意,如果是自己的话,显然会觉得赤松这个称呼更合适一些,但是再看看好友的年纪,他也就释然了,也许他在未入世时,亲友便是如此称呼他的,已经习惯了吧。
这样一想,他也觉得很高兴,松儿听起来确实比赤松好听多了,而且还亲昵,虽然似乎有些失了庄重,但是,松儿的年纪本来就不大啊,以自己做松儿父亲都绰绰有余的年纪,叫他一声松儿也没关系吧,最重要的是,松儿自己很喜欢啊,大不了,有外人的时候,他还叫他赤松子好了。
他自以为是地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那个在他眼中可以做他儿子的少年,其实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大。
不过,明面上年龄的差距,却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平等相处的事实。
对于赤松子愿意亲自下厨给他做东西吃,他其实是很感动的,而在感动之后,也就更加的想念林依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发起呆来,他也会产生幻觉,将眼前的少年,看成记忆中那个少女。
最初的几次,张良只会暗自苦笑,觉得自己是太过思念爱人了,可是,当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地发生,甚至有一次他在失神之下无意中抓住赤松子的手腕呆呆地看着他发愣,然后在被赤松子惊讶又疑惑的唤醒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林依依当然不会对张良这样有些失礼的行为有什么不满,表现的非常的无所谓,也没有问过张良怎么了,哪怕是在张良似图做出解释的时候,也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告诉他,他并不介意,他只是要用那只手而已,子房要是喜欢,他可以随便抓的。
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递到张良面前,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淡,他却就是感觉到一种揶揄,似乎眼前的少年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一样。
他没有功夫去想为什么,他只是被那只递到眼前的白嫩嫩的手臂蛊惑了,居然真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简直是晴天霹雳!
那一天他狼狈地逃走了,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那个看上去云淡风轻的少年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张良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在他还没有想明白之前,或者说在他的病好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减少与赤松子的见面,他怕自己不小心又犯病。
正好,张信闹着要来丰邑,理由是父亲与老师都在丰邑,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
于是张良便将赤松子送回下邳了,请求他好好教导张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最近的情况林依依很清楚,因为这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虽然心里觉得很有成就感,也为爱人的心里一直藏着自己而高兴,但是同时,她却又有些隐隐的慌乱与不满。
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和她很像,就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力,甚至最终有一天能够替代她?
明明是一个人,她却开始自己吃起了自己的醋。
所以有时候,她会装作无意实则故意的撩拨一下他,却不知道心里倒底是希望他是被自己撩到,还是没有被自己撩到的心思更多一些,有时候,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正如张良的纠结与逃避,其实林依依心里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暂时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了。
平日里与张良聊起天下大势,聊起各地义军与及秦朝可能的态度,再加上她自己对历史的记忆,她自然也知道张良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正是需要他全心全意地去努力的时候。
可是因为自己,显然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这会严重影响到他对时事的思考与分析,所以,当张良提议送她回下邳时,便也没有反对。
张良在下邳多留了两天,过完年后,便返回了丰邑,在这之前,她让人将她之前为张良炼制的丹药送来,让张良带走了。
张良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除了很多年前的一次次战斗在体内留下一些小小的暗伤之外,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这当然不能让她满意,因为他还在一天天的变老啊。
她就算不能使他像自己一样变得更年轻一些,但是至少,能够保持他现在的年轻吧,最重要的,那些现在看起来似乎无伤大雅的暗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暴发而要了他的性命。
张良倒是没有推辞,毕竟是好友一番心意,而且对着好友那样漂亮的一张脸,从前还为自己的皮相过于漂亮而烦心过的他,现在却莫名的生出一种庆幸的感觉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位好友似乎非常的注重长相,对于长的好看的人,他总是会多出几分友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样的感觉只是偶尔间的一闪而逝罢了,快而隐密,让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在听到好友告诉他那些丹药的作用后,欣欣然地收下了,并且按照好友的吩咐每日按时服用。
美容养颜、调理身体的机能、延年益寿!
这样的丹药谁也不会拒绝的。
尤其是在服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张良就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好友送给他的丹药的珍贵了。
心中感激的同时,这些丹药也成为了他非常重视的宝贝,宝贝到不愿与任何人去分享。
而林依依则继续留在下邳教导张信,当然是医术为主,至于其它的,除非她兴趣来了,否则,她会给自己的学生布置一个任务后就自己出去瞎逛去了。
没错,她并不总是会呆在张宅,而是时常出去四处溜达,偶尔遇到一些感兴趣的事情,就会插上一手,比如打抱个不平啊,或者看个病啊,救个人什么的。
但是也不是什么事儿她都会管上一管的。
比如有一次一个女人被人追打,是因为这女人特别爱说人是非,因为嫉妒村里另外一个妇人人缘比她好,便四处说人家行为不俭勾三搭四,偏偏这种事情传播的速度还飞快,那妇人气不过,竟是拿了根麻绳吊死在她家门口了。
那妇人的家里人自然不依,因此追打那女人。
林依依当时就在一旁,但是因为心中厌恶那女人,就没有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比如一次,有个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逃难来到下邳,许是一路上饿的狠了,自私到狠毒的地步,竟是连生病的孩子的食物都抢,后来那孩子死了,他自己也染上了病症,有同他一同逃难的人便都离他远远的,没人愿意帮他。
被林依依遇到之后,原本是想救上一救的,结果在听说了他这病的来历之后,便冷冷地丢下“抱应”两个字后不再理会。
再比如有一次,有个孩子因为淘气而摔伤了腿,林依依看见了,自然而然地上前去帮忙,只不过那孩子的母亲却是个泼辣的,将自己孩子受伤的原因迁努到了一同玩耍的另外一个孩子身上,竟然出手就是一个巴掌,将那孩子打的口鼻流血,更是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自然惹得林依依厌恶不已,转而去给被那妇人打伤的孩子医治,不再管那个摔伤了腿的孩子了。
那妇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连林依依也一起怪上了,不但颐指气使地要林依依先给她的孩子医治,在看到林依依没有理会她后,还污言秽语地骂起人来,这一下更是惹怒了林依依,她原本还是打算救治一下那个孩子的,毕竟他还小,可因他母亲的原因,最后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走了,只不过却从她的脚下飞起了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妇人的嘴巴,直打的她鲜血直流,牙齿都不知道掉了几颗。
于是很多人便都知道了这位仙人一般的先生也不全然是个心善的,他或许会不问缘由地帮助一个人,但也会因为一句话不对他的心意而见死不救,更有甚者,若是不小心惹得他生厌,小则得不到他的帮助,大则还可能会受到他的惩罚。
也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一些什么道德啊、大义啊、同情啊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却只回以冷笑与讥讽,至于他的行事,则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来的,随心所欲的样子,很快便让认识他的人心中生出了敬畏之心,也让张信总是眼睛亮晶晶地对她更加的崇拜。
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陈胜手下大将周章率军攻打戏水,却被章邯所败,不得不退了回去,而大秦对于各地的义军也展开了大规模的剿灭。
大秦泗川郡监率兵包围了丰邑,在张良的献计下,沛公刘季亲自带兵,以张良麾下数百兵丁为前锋大破秦军。
之后,张良再次提出建议,乘胜追击,宜直取薛县、戚县。
沛公采纳了他的建议,决定率兵主动出击,却在对丰邑留守将领的安排上与张良有了分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季让雍齿留守丰邑,张良却认为雍齿此人心高气傲,平日里就对沛公多有轻慢,再加上之前赤松子的事情上,沛公站在了自己这一方,心中很可能会对沛公心存怨恨,不可信,不能给予如此的重任。
但是刘季却认为这是张良对雍齿有偏见,劝他不要计较雍齿过往对他的无礼。
刘季如此信任雍齿,自然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同乡份上,在他心里,就算这人平时对自己缺少了一些恭顺,但毕竟是个有本事的。
总之,刘季最后没有采纳张良的意见,还是让雍齿留守了丰邑。
他因为上次赤松子的事情,心中对雍齿略有愧疚,所以才将自己的大后方交给他,以示他对雍齿的重视和信任,却不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望了之后,就很难再交付真心了。
所以当陈胜派人来游说雍齿的时候,雍齿选择了易主。
那个时候,刘季的义军已经打下了薛县、戚县,而且将大秦泗川郡守杀死,之后,再到亢父、方与的时候,就没有再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按说是形势大好,结果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坏消息。
愤怒的刘季立即回兵去攻打丰邑,只不过,此时的丰邑并不仅仅只有雍齿的本部人马,还有陈胜派来的魏人周巿所带领的大军协同作防,所以刘季没能攻打下来丰邑,反而因为气怒交加,刘季生病了。
无奈之下,刘季只好带人退回了沛县。
刘季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取张良的意见,同时也更加的怨恨雍齿的背叛,就连丰邑的百姓,都被他同时怨恨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非常好的形势,却因为雍齿的背叛而荡然无存,连番大战让义军损兵折将,这让刘季胸中那口闷气如何能够吐得出来?
他现在甚至不想别的,只想将丰邑打下来,将雍齿碎尸万断,因为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刘季这一病顿时急坏了萧何等人,张良想到赤松子也懂医术,便回了一趟下邳将人接到了沛县。
林依依的医术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刘季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被她扎了几针泄了心火后,又开了个方子,几碗药下去,病已大好。
因为对皇帝这种生物天然的不喜,林依依并没有打算在刘季面前刷存在感,所以在去为他治病的时候是以一个恰好路过沛县的医师的身份去的,等到刘季几日后好转,想起要见她的时候,她也已经离开了。
在沛县住了几日,林依依也知道沛县义军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了,她有些担心张良,却又不知道能帮上他什么忙。
倒是张良并不气馁,告诉她他打算劝沛公忍一时之气,去投奔留县。
就在不久前,东阳县的宁君、秦嘉立了景驹为代理楚王,驻守留县,手下兵强将广,正在大肆招收人马。
张良觉得沛县义军可以暂时依附过去,甚至可以向他们借兵来收回丰邑。
林依依不懂这些,但是她觉得沛公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会愿意依附别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对此却很有信心。
他说沛公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一定不会在意这暂时的低头。
林依依也觉得自己想得多了,历史上的刘邦可是一个流氓无赖,项羽抓了他爹威胁他要把他爹煮汤,他都能够不要脸的说希望项羽不要忘记也给他一碗,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需要暂时依附别人这种事?
她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应该留在张良的身边,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地担心他,有时候也想强行想起记忆中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可实际上,她能够想起来的内容实在是太少了,而她自身虽然知道将来的天下大势,却并不知道这个时代所有的人物轨迹,对于时事发展的判断力就更差了,她很怕自己会在无意中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破坏掉了历史上原本的轨迹。
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话,那么结局就是很好的了,哪怕他们会遇到很多危险与挫折,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好的,因为他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想明白这点后,林依依便再次告别了张良,甚至在回到下邳后将张信也带走了,她告诉张良,她打算带着张信去游历,因为医术必须要经过大量的实践才会飞快地进步。
张良虽然有些不舍,却也知道身为一名方士,肯定是喜欢自由的,而且他身在军伍,确实也不适合赤松子的修行,便与他约定若是累了,便来看看自己。
对于这样的要求,林依依自然是要答应下来的。
就这样,林依依带着兴高彩烈的张信小朋友开始了他们的游历外加悬壶济世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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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山林,正是野兽的家园,除了一些山鸡野兔、狐鹿黄羊之外,自然也不会少了以它们为食的虎豹狼熊。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的的环境,显然是非常的危险的,除了一些本事过人的猎人之外,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的。
但是此时,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之上,一名白衣少年却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闭目沉睡。
他一手曲起放在脑后当作枕头,一手轻轻置于小腹,手中还捏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只不过许是此时因为睡着了,那树枝在他手中渐渐有了松动的模样,看上去欲掉不掉的。
大树之下,一匹白马静静站立,偶尔会动一动四蹄走动一下,却也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
而在白马的身边不远处,眯眼趴伏着一头灰驴。
灰驴似乎也正在睡觉,只有那对长长的耳朵偶尔抖动一下。
忽然,灰驴的耳朵竖的笔直,并且微微转向了一个方向,就连它身边的白马,也扭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了,很快便不怎么感兴趣地回过头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扯地上的青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一个看上去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渐渐靠近了这一片安宁静谧的天地。
不过当他靠近之后,一眼看向树上沉睡的少年时,却是露出一丝微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似是不想吵醒那正在睡觉的少年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名少年亦是身着白衣,只是却没有树上那少年身上的衣服华丽,反倒像个农家小子一般,短衣窄袖,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看上去非常的利落。不过看其布料,却是细密平滑,分明也是上好的衣料。
此时的他脸上带着汗水,身后背着一只一尺多高的小竹篓,里面装满了药草。
他的手上,却捧着一块帕子,帕子里是四颗半青半红的果子,果子上还挂着水珠,一看便知是刚刚清洗过了的。
少年放轻了脚步,让那白马觉得有些好奇,于是扭头看向他,见到他手中的果子,脖子一伸就想顺嘴叼一个,那少年连忙双手往后一躲,瞪了那白马一眼轻声道:“这是给老师的,没你的份。”
那白马不高兴地秃噜着嘴皮子,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
少年顿时脸色一变,一手抱住帕子里的果子,一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道:“嘘,别吵醒了老师。”
白马像是能听懂少年的话一般,不耐烦地白了少年一眼,扭头不理他了。
少年松了口气,轻轻地将背上的竹篓放下,然后便捧着果子靠近那名正在树上睡觉的少年。
他个子不矮,而那睡觉的少年所选的树枝也并不高,因此当他站在那熟睡的少年身边时,只要略略低头,就能够看清他那张俊美的脸。
少年静静地望着老师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边已经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目光有多专注,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幸福,能够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张脸,陪着这个人。
从东向西,他陪着这个人走过了不少地方,有时穿城过村,有时翻山越岭,他教他如何辨识药材,如何处理药材,如何看病,如何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陪着他救人,偶尔也杀人。
他陪着他观日出日落,饮山泉餐野果,偶尔也会猎几只山鸡野兔,燃一堆篝火烤肉吃。
半年过去了,他却经历的比他从前十年里所经历的加起来都要精彩。
少年,自然便是张信,而那正在树上睡觉的少年,便是扮成赤松子的林依依了。
虽然张良是隐居在下邳,衣食往行比不上当初在城父的时候,但是作为张良的儿子,张信的成长环境依然算得上是富裕而舒适的,至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说,在他跟着林依依出来游历之前,是没有吃过半分苦的。
可是出来之后,张信却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做,不但要做自己的,还要负责老师的,每天都辛苦的不行,但是他却因此而长的飞快,明明只有十岁,看上去却比很多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要看着高大健壮。
而且他真的好开心,就连原本不甚喜欢,只是当初随便拿来当借口的医术,此时也有些兴趣了。
原来医术这么的有用,原来医师这么的受人尊敬,而他的老师,眼前这个两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的人,却是一个远比其他医师更加厉害、也更加完美的人。
自从有了老师之后,他现在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担忧,更加将要练好剑术帮父亲的忙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浑然不觉以他现在的年纪和武技,已经足以到父亲身边去帮忙了。
相反,他现在心里有些隐隐地排斥起父亲来,尤其是每隔一段时间,老师总是会带着他去看一次父亲的时候。
明明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在父亲和老师之间有一种他看不明白却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似乎更喜欢和父亲呆在一起。
每一次去看父亲,他的心情都会变得非常愉快,就连笑容,都比平时要多上一些,他还亲手给父亲做饭,而自己跟着老师的时候,他却只会指使着自己去做。
虽然能够给老师做饭吃他也很乐意,但是他更想吃老师做的饭啊,但是除了去看父亲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每当想到这一点,张信就会觉得有些嫉妒,同时也会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对父亲那么好。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当初自己没有把老师的事情写信告诉父亲实在是有先见之明,自从这两个人认识之后,老师就被父亲吸引去了一大半的注意力。
还好老师是个闲云野鹤般的性子,才没有一直留在父亲身边,反而带着自己四处游历。
张信心中叹息一声,老师这样一个仙人一般的人物,浑身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他就不应该出现在厨房那种地方啊,所以父亲,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老师,难道是因为那张如同女子般美貌的脸吗?
大概吧。
张信无数次地在心里将自己那张稚嫩的小脸去和父亲的脸作对比,然后不得不泄气地承认,虽然自己长的也不差,但真的没有父亲好看。
可是他已经老了啊,而且还留了胡子,为什么老师还是会更喜欢父亲一些呢?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很是不爽地咂了下嘴,却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
“什么事儿又让你不高兴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面前那人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眼波一转,视线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张信脸上的不爽顿时变成了欢喜,一张小脸笑嘻嘻地又往她面前凑了凑。
“老师,你醒了。”
双手一举,他将手里的果子送到林依依面前道:“这个果子很甜,信儿已经尝过了,老师你尝尝。”
林依依看了一眼面前的果子,她叫不出名字来,但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尤其张信说他已经尝过了,那大概味道是真的不错。
她收回了搁在脑后的胳膊,伸手取了其中一颗果子轻轻咬了一口,清脆多汁,味道香甜,还真的挺对她的胃口的。
于是她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来,甚至还夸奖了一句:“不错,挺好吃的。”
一直在注意着她脸上表情的少年顿时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几个老师也吃了吧,那颗树上还有一些,不过全都是青的了,等明天信儿再去看看,若是有变红的,再摘来给老师吃。”
林依依扭头看他一眼,笑道:“你当这山上是自己的后花园啊,还明天再去。我让你去采药,你却去摘果子,是不是又想被罚了?”
张信连忙摇头,脸上露出委屈来,“我是采完药才去摘的果子,不信老师你看,你说的那些药草,我都采回来了。”
说着,他捧着手里的果子向着旁边地上放着的小竹篓指了指,然后又将双手放回了林依依面前,等着她吃完了后再取。
林依依看他这样,终于不再逗他,手里那根小树枝在他略微鼓起的小脸蛋上点了点道:“好了,逗你的,知道你最乖了,别鼓着脸了,都快变成小青蛙了。”
说着又看了看他捧在手上的果子道:“还有三个呢,你也吃呀。”
小树枝上还挂着几片叶子,点在脸上有点扎,也有些痒痒的,张信就觉得刚才被老师手上的树枝点过的地方似乎燃起了火苗,然后很快便漫延至了整张脸上,热的发烫。
老师似乎总是喜欢在手里拿着根小树枝,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老师时,他的手上就拿着根小树枝,后来被他丢掉后,自己还鬼使神差地将它捡了起来,很是珍惜地收在了自己收藏宝贝的箱子里呢。
等到后来跟着老师游历后,就发现他差不多每天都会折根小树枝拿在手里玩了。
见得多了,他也就再没有想要收藏这些小树枝的念头了,但是他却很享受老师拿着小树枝触碰自己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非常渴望触碰到老师吧,但是,老师似乎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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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脸的少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依依,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看上去非常可爱。
“好,信儿不是小青蛙,是小红猪。”
林依依一边咬着手里的果子,一边看着红着脸的少年发笑,眼睛弯弯,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其实在面前的少年眼里同样非常可爱。
忽然之间,张信也裂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淡了下去。
他知道老师在逗自己,而且似乎很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林依依眼睛睁大,有些好笑地道:“怎么,刚才说你像小青蛙还不乐意,说你是小红猪却很乐意了?”
“老师喜欢就好。”
少年又举了举手上的果子,道:“信儿已经吃过了,这些是专门带给老师的。”
林依依刚好也吃完了手里的果子,将果核一丢,又取了一个,然后坐直了身体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边吃一边道:“那就先放着吧,我吃不了呢。让我看看你采的药,有没有什么疏漏。”
张信就用那帕子将两颗果子包起来放进怀里,然后跑过去将那小竹篓取了过来,将里面的药草全都拿出来,然后再一样样报着名字放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用手里的小树枝指点着他将一些品相不好的药草丢掉,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道:“还不错,信儿现在采药的本领越来越好了,需要的药草全都采好了,我们也就可以回去了,就不用在这荒山野岭当野人了。我可听说了,说这山上有老虎呢。”
张信微笑着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
老师会怕什么老虎?
这两年来,他打跑的老虎可不只两三只了,而且,别说有老虎了,就是有狼,老师也一定不会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去采药,自己却躺在树上睡觉了。
再看看旁边的白马和灰驴那副安然的模样,这山上有什么大型野兽的传闻估计都是假的吧。
张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林依依聊天。
“老师,那个人是什么人啊,老师好像认识他?”
“他啊,他曾是韩国王室,当初的封号是横阳君,他叫韩成,是我一个,故人。”
林依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古灵精怪,最是好玩闹了。
可是这次无意中遇见,却是形容狼狈,竟然连生病了买药的钱都拿不出了,身边更是只有一名独臂的老仆相伴,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听出了林依依语气中的怅然,小心问道:“竟是一位公子。可是,他好像没认出老师来。”
“是啊,没认出来。”
林依依看他一眼,笑了笑道:“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我们就赶快回去吧,他那病,拖的时间也太久了些。”
“哦。”
张信答应一声,走到灰驴身边,对着已经醒来的灰驴踢了两下道:“起来,懒驴,我们要回去了。”
“昂!”
灰驴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他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张信没理它,小心地将手里的小竹篓挂在驴背上,然后回头去看林依依,就见人已经骑在白马背上了,于是手上用力,很是熟练地爬上了驴背。
“走了。”林依依挥了挥手里的小树枝,在白马的屁股上轻轻抽了一下,白马便迈步往山下走去。
张信跟在她后面,看着前面那个修长的身影,心里想的是,那个叫什么韩成的韩国公子,他竟然会是老师的故人,而且,他居然会认不出老师来!
像老师这样的人,任是换了谁,只要是见过一面,都应该永远都忘不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是没有意识到,以他老师现在的年纪似乎不应该会有韩成这样一个故人的,因为韩国灭国的时间,都应该比老师的年纪要长了。
他只是觉得老师似乎很在意那个韩成,那个人,会让老师的心情变坏,这样的感觉让他对那个叫作韩成的家伙有些隐隐的敌意。
胡家村,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村里人都姓胡,是几年前从外地逃难来到这里的。
因为都是逃难的,所以家家户户都很贫穷,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茅草屋,粮食也仅够糊口而已。
不过,胡家村的村民们却很是淳朴,心肠也都不错,所以在看到生病的韩成以及他独臂的老仆后,好心地收留了他们。
只不过,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却没有医师,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数十里外的丹阳城里为他请医师,只好将他安置在一间破草房里,再给他们一碗稀粥果腹。
对于这样一个乱世来说,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韩成心里很是感激。
流亡了二十多年,家仆护卫死的死散的散,到现在也只剩下一个老仆,他吃的苦、受的怕真的是难以记数,所遇到的人,能够像这个小村里的村民们一样有善心的,还真的不多。
从最初的仇恨,想着报仇,想着复国,到如今,连活着都似乎变得艰难无比,一切都像个笑话一样。
韩成的心里,已经萌生了死意,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然而昨天,他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名叫赤松子的方士,他说能够医好自己的病,给他行了针,然后,今天早上,就出去为他采药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来都是想死的人了,偏偏老仆却不肯放弃他,为他断臂,为他吃苦受累,为他对那赤松子跪地磕头、感激涕零。
他真的是心有不忍啊,不忍他现在唯一的老仆那般模样。
然而,真正让他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的,却是那人的一句耳边轻语:“韩良现在在沛公刘季帐下,改名为张良。”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有些发懵的,脑袋里面几乎都是空的。
韩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从韩国被灭,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起初的几年里,他偶尔还能得到一些他的消息,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也正是因为他那些不折不挠的消息,也让自己学着他想去做同样的事情。
但是后来的事情却证明,他真的比不过那个少年时的伙伴,在面对秦军的时候,他似乎一直在逃,而韩良,他却很是做出了一些大事,尤其是博浪沙那惊天一击,天下知名!但是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他原本还以为,他可能已经被秦军捉到了,可能已经死了,但是现在,他却忽然听到了他的消息,而且,他仍然还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等到韩成回过神的时候,那位赤松子已经出去采药去了。
于是他便眼巴巴地等着,等着他回来,好问问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有最重要的,他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是不是认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韩成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韩成半倚在一堆干草上,向林依依道谢。
在他身旁则放着一个破碗,里面的药汤已经被他喝下,也不知道是药汤的效果,还是心态的转变,使得他现在看上去挺有精神的。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韩成笑了笑,道:“于先生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于在下来说,却是救命大恩。”
林依依看了看他,语气淡漠地道:“若不是你心存死意,不过小小风寒而已,以你的体质,便是不吃药,也能抗得过去,如何会拖延至今,差一点要了你的小命。”
韩成一愣,他没想到这位赤松子竟会看出来他之前存了死意,但是他话语之中那淡淡的责备之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想来,这位先生是个心善之人,见不得别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他暗自苦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因为人家说的是对的。
好在,这位先生似乎也不怎么想针对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开口道:“昨天我已为你施过了针,今天采了药回来,只需每日煎服,三日后便可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让他好好休息,然后便招呼了那跟在旁边一直忙来忙去的少年准备离开。
“等等,先生。”
韩成连忙叫住他,道:“在下有事相问,还请先生能够相告。”
林依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知道你是谁,也与你有些渊源,只不过,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以后,若有机会,你自然便会知道了。至于韩良,我只知道他在沛公帐下,沛公的大军动向你应该能够打听得到,若是想去找他,也并不难。”
说到这里,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来,拉开口子,往手上一倒,倒出四五块拇指盖大小的金子放到药碗旁边。
“这些,给你路上用吧。堂堂王孙公子,弄得这般狼狈,也确实……”
她没将可怜两个字说出口,但是韩成又哪里会听不出来,一时又羞又怒。
林依依看着他涨红的脸颊,知道他心中不舒服,便道:“怎么,觉得我是在可怜你、羞辱你?没错,我确实是在可怜你,但没有羞辱你,只是对你有些失望。当年的横阳君,可是一个壮志凌云的少年,一心要复兴韩国的人,现在,你却懦弱地想死,你觉得活着太苦?恐怕复国的大志也早就被你忘记了吧?可是,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天下是个什么样的天下吗?群雄四起,六国复立,然而韩国在哪里?”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你会知道这些?
韩成的背一点点地弓起,双手却握成了拳头,很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上,一会儿羞、一会怒、一会儿却又似在发狠,那双眼睛狠狠瞪着林依依,有愤怒,但更多的是羞愧。
林依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轻声道:“去找他吧,他找你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林依依便没有再停留,她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将沾在衣服上的几根草屑扫去,不紧不慢地走出了这间破草屋。
张信抱着小药箱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疑惑,但却什么都没问,他觉得,现在最好让老师一个人静静。
林依依现在的心情说不上好与不好。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其实是有些小小的不安的。
两年以来,她虽然在带着张信四处游历,但也回去看过几次张良,听他聊一些他的想法与计划。
如今,被大秦覆灭的六国都有人称王复立,唯独韩国,因王室凋零,竟然至今没有复国,这一直是张良心中的一个痛。
为了韩国,他几乎付出了自己的半生,并且直到现在,虽然有林依依“临终”前的话,知道将来必定是大汉一统天下,但是在看到其它六国复立的时候,也仍然放不下那一点执念,他想让韩国复立,他家世代相韩,可他却没有做过一天韩相!
他让人四处打听,却一直都找不到韩国王室遗孤,那么他就没有足够的理由复韩,难道,要他自己来当韩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是忠臣,而是叛逆了!
所以,当林依依见到韩成时,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让他去找张良。
但是,她又不记得历史上韩国倒底是不是复立过,就算是复立,那位韩王又是不是就是韩成,不知道自己这一插手,是推动了历史的磨盘,还是扇动了蝴蝶的翅膀,也或者,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虽然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了,可是心里,却是犹豫而不安的。
门口,韩成那位独臂的老仆正在给白马刷洗身体,这是他表达谢意的方法。
林依依出来时,他一眼便看到了,连忙跑了过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地感谢。
“好好照顾你家公子。信儿,我们走。”
“是,老师。”
张信连忙将小药箱挂在灰驴的背上,利落地上了驴背然后看着老师也上了马,这才一夹驴腹往前小跑开来。
真好,老师并没有要留下来照顾那个什么韩国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居然会对他说那么多话,还赠送他金子当路费,可见那人对于老师来讲,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不过既然老师走了,那说明他的威胁还不算太大,至少,没有父亲那么大。
只是,他心中也有些奇怪的感觉,好似刚才老师和那个韩国公子的对话,在哪里听过似的。
他不记得了,他还真的听过,只不过当时他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对父亲和老师相处时的观察与嫉妒上了,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因为其中没有多少能够引起他注意的地方,所以便成了过耳清风。
林依依离开后,韩成沉默了许久,林依依的话可以说对他的触动很大。
他是受过王室的正统教育的,对于时事的把握要比林依依强太多了。
所以他能够明白林依依话里的意思,有他这个韩王室横阳君,再加上张良,说不定,韩国还真的有希望可以复立。
三天后,韩成沉疴尽去,他带着自己的独臂老仆离开了那个小小的村落,然后用林依依给他的钱给自己和老仆都换了身新衣服,又买了两匹马,一路向着关中而去。
韩成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疑惑:那个赤松子,到底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荒草漫延的山坡上,刘季与张良骑着马相对而立,两人的大氅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刘季看着张良,万分的不舍。
“子房,你真的不肯留下来吗?”
“沛公,现在丰邑的战事陷入了胶着,楚国与秦国的战争也差不多,但是过不了多久,秦国必败,只不过那时,唯楚国一家独大,而楚怀王空担着一个名头,实际上做主的却是项梁和项羽叔侄。项氏一族多出绝世猛将,但却有勇而少谋,这样的人只能顺其而生,逆则必死。主公依附其下,需韬光养晦,否则必定招来项梁叔侄的敌意。我如今奉韩王西归,乃是于棋盘之上再开一片天地,项梁以为韩为楚之奥援,又岂知不是主公之后手?”
张良回头看向山坡下的大路上,那里一支数千人的大军正在整装待发,大军的中间,护卫着一辆马车,车厢一侧的窗户上,有人正撩起了窗帘向着山坡上张望。
刘季也看到了窗户上露出的半张脸,于是问到:“那就是韩成?”
张良点了点头,笑道:“我年少时曾与他相约,将来要当上韩国的丞相,如今,项梁命我为韩国司徒,也算是完成了曾经的理想。”
司徒,掌民事,郊祀掌省牲视濯,大丧安梓宫,乃是地官之长,掌着丞相的权责,所以张良才说他也算是成为了韩国的丞相。
刘季却对韩成不抱多大希望,道:“我听说,那个韩成这二十多年来毫无建树,甚至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可见是个庸碌之辈,子房想要辅佐他,恐怕会很难。”
“难是难了些,但是这却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沛公放心,若是事不可为,我自会回到沛公身边,这就当作是我与沛公之间的约定吧。”
刘季叹息一声,拍了拍张良的肩膀道:“既是如此,子房便去吧。”
张良抱拳一礼,郑重道:“沛公保重!”
说完便勒转马头转身驰下了山坡,向着大路上的大军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张良到了马车旁边,只见他挥了挥手,大军便簇拥着马车向前行去。
刘季骑在马上,站在山坡上目送大军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烦燥。
他以为他待张良已经很好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有离开他的这一天。
他当然可以以更加强硬的态度来留下张良,但是他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只能放他离开,好在,临行时张良给了他一个约定。
在他看来,韩国根本就没有复国的基础,这不仅仅是因为韩国地小,而且被灭的最早,更重要的是,韩成根本就不具备一个领袖的素质,他甚至没有一兵一卒,更加不能在身边聚拢起一拨人才,他的大军是靠张良借来的,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一个张良,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后勤基地,这样的一支队伍,在他看来,大概也只能打打游击了。
其实,刘季并不知道,张良心中对于韩成的期望同样不高。
因为他知道,大秦灭亡之后,这个天下也不会再恢复之前的六国并立了,最终统御天下的,将会是现在的沛公、未来的汉王。
这一点,张良甚至比刘季自己还要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他许下那样一个约定。
那么,张良为什么会离开刘季反而去辅佐韩成呢,那一丝执念,以及少年时与韩成之间的约定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张良有心要让刘季体会一下有他与没有他之间的区别,从而更加看重他。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随着时间的推移,投奔到沛公手下的各种人才也越来越多,这些人想要出头,自然就会产生竞争,而作为沛公身边最为倚重的谋士,张良所受到的嫉妒与排斥自然可想而知。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明刀明枪地与你竞争,有些人,更擅长一些阴私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不屑于将自己的精力花费在这些见不得人的争斗之上,所以才会选择这样一个时机离开,好给那些人一个平台发挥,同时他也想让刘季看看,他张良能够为他做到的,其他人是否也能做到,有他与没他的感觉是否相同。
他相信,当他再次回到沛公身边时,他的地位,将无人可以取代。
至于韩成,等他助他复立韩国之后,自然会有韩人投奔,到时能够维持韩国多久就要看韩成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没有林依依对他泄露天机,也许他还会拼尽全力地去维持这个注定存在不了多久的韩国,但是现在,他已经不会这么想了,因为他很清楚,未来的天下,注定还是一个大一统的天下,容不下六国并立。
他想要复立韩国,的确是不甘心六国之中独独没有韩国,但是更重要的,还真是想借此训练出一支军队来,同时,有了韩国的名义,就算有了正统的地位,是与其他六国对等的,而不是像如今的沛公一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义军首领。
但是当他将时局分析之后,询问韩成的打算时,韩成却告诉他,他曾经萌生过死志,之所以又活了下来,还来找他,为的,便是将他这条命还给韩国。
“韩国灭亡的时候,我又恨又怕,于是逃跑,不停地逃跑,哪怕是听到你在做的事情,虽然心里面很想去找你,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去,因为怕死,怕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场面。我逃了二十多年,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的死,散的散,而我,活的像条狗一样。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那样活着了,为什么其他五国都能够复国,却唯独我们韩国不能?因为我太没用了啊!我既然连死都不怕了,我就不会再害怕别的了,所以,子房,我们回韩国吧,哪怕是死,我也想死在韩国的土地上,如果能够以韩王的身份死在韩国的土地上,我也算是以死守护了韩国吧,这样,就算是死去,我也可以去见韩国的历代先王了。”
四十多岁的韩成,看上去却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身穿王服,努力挺直着脊背,那张苍老而又憔悴的脸上,却带着平淡安详的笑容。
他看着张良,将自己二十多年来的煎熬,将自己的怯懦毫不犹豫地暴露在这个年少时的好友面前。
现在的他,终于变得勇敢了,他有了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标,也走上了通往目标的道路,现在,他只需要一直向前走就行了,直到,路断的那一天。
张良看着韩成,心中不知道是不是该为他欢喜。
韩成,可能没有多少才华,但是他从来都不笨,他只是因为生在王室,没有受到过挫折而已,而当挫折到来之时,却强大到瞬间压垮了他的意志,让他的心中只剩下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不再恐惧,却也明白所谓的复国终将是昙花一现,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定了一往无前。
所以,就让这昙花开的更加绚烂一些吧,他会以他的全力,去帮助他的王尽量多地去夺回属于他的领土,直到,他的王倒下,否则,他就会一直战斗。
韩字王旗开始飘扬在颍川郡的大地上,这里原本属于朝国。
几次作战之后,韩军攻取了几座小城,但是他的兵力毕竟不足,又没有什么后勤补给,没办法分派太多的兵力驻守这些小城,很快便又被秦国的大军夺了回去。
张良只好带着大军在颍川一带进行游击战,不再以攻城占地为目的,而是以打击秦军、夺取物资、以及招兵买马为目标。
数月之后,张良听说楚怀王派了沛公和项羽去攻打秦国都城咸阳,于是在沛公带着大军从洛阳向南穿过轩辕山后,带领大军跟随。
再次见到张良,沛公非常高兴,于是两支军队一起合作,连续攻打下了韩地十余座城邑。
这样的合作,让刘季重新感受到了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而张良,对于辅佐一个能够完全懂他、明白他的意思的主公也更加的舒心顺意。
等到攻下原韩国都城阳翟,韩国终于算是真正地复国了,于是沛公便让韩王成留守阳翟,向他借了张良一同南下攻打宛县,然后向西进入武关。
此时的沛公,已被楚怀王封为了砀郡太守、武安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房,在想什么呢?一路上看你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刘季身披大氅,骑在马上微微把头偏向身旁与他并肩而行的张良低声问道。
张良的脸上确实有些忧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连绵不绝的大军,回过头来望向前方,前面不远,就是咸阳城了。
当初,楚怀王曾与众将相约,谁先攻进函谷关,平定关中,就让谁在关中称王。
而沛公的这一路大军,因为当初在宛县的时候,沛公采纳了张良的建议,接受了南阳郡守的投降,并且封赏了他,让他继续留守南阳,于是一路西进,所经过的城邑纷纷降服,让他们没有了被人抄后路的危险,也使得他们这一路大军前进的速度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同时还得到了秦国百姓的称赞,认为沛公是个仁义的人,因为他没有为秦国百姓们带来杀戮。
不久前,沛公采纳了张良的建议,派他手下的郦生、陆贾去游说秦将,并用财利进行引诱,降抵了秦将的防备之心,乘机夺取了武关。
之后又在蓝田的北面大败秦军,终于在十月的时候,成为各路诸候之中第一个抵达霸上的大军。
此时,二世胡亥已被赵高所杀,然后立了子婴为秦王,不过这位子婴虽然一直表现的特别乖顺,却是个聪明人。
他并不受赵高控制,反而在第一时间就将赵高杀了。
在听说了沛公大军已经抵达霸上之后,便用丝绳系着脖子,封好皇帝的玉玺和符节,然后亲自驾着白车白马在枳道旁投降。
当时,沛公帐下的将军中,就有人说应该杀掉子婴,沛公没有同意,认为这样做会有损他仁义的名声,不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沛公就将秦王子婴让人看管了起来,他则带着大军向着咸阳进发。
此时的刘季,心情非常的好,因为他马上就可以攻进咸阳宫了,再加上秦王子婴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按照当初与怀王的约定,他已经算是达成了约定,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关中称王了。
所以,在看到张良这忧心忡忡的模样之后,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痛快的。
不过他很重视张良,尤其是在张良离开了他近一年多之后再次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那种做什么都不顺和做什么都顺的对比,更加的凸显出了张良的智计谋略。
他的眼光,几乎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
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忧虑,那绝对是值得他认真对待的事情。
张良的心情却并没有刘季那么轻松。
当初林依依的预言,到现在已经一件件的成为了现实。
大秦果然二世而亡了,沛公果然有争夺天下的心思,还有她所说的那几个人,也一个个都表露出了不凡来。
虽然当初短短几句话,她所透露的天机也并不多,但是她曾经提醒过,咸阳宫,先进而不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会特意提到这一点,说明这很重要,现在,沛公果然即将成为第一个进入咸阳城的诸候。
大争之世,有哪一位诸候会没有称王称帝的野心呢?
在他眼里,沛公刘季是完全具备一位贤明君王的素质的,也因此,他有些担心进入咸阳宫后,刘季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志得意满,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
至少,他现在还不足以对抗项梁、项羽这叔侄二人。
当初他曾与楚国大将军项燕见过几面,和项梁也不陌生,倒是项羽,因为当初还是个孩子,所以没有被项燕带在身边。
秦一统之后,张良一直在下邳隐居,直到秦始皇死后,六国乱起,项羽的名声一时遍传天下,张良才将这人与林依依所说的那个楚王对上号。
再后来,因为过去与项燕之间的那点交情,项梁对于张良倒是有几分看重,也愿意听他说话。
而张良也曾暗中观察过项羽,然后发现这人刚愎自用,记仇忘恩,而且此人分外自负,且不容人。
因他力大无比,又武艺高强,冲锋陷阵无有不胜,且出身高贵,所以性格骄矜,就连楚怀王都不怎么被他放在眼中,又哪里能容忍刘季先他一步被封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说过,沛公会成为汉王,而项羽则会是楚王,秦国灭亡之后,将会是楚汉相争。
自从项梁在定陶战死之后,项羽就成为了项家军唯一的掌控者。
他武力超绝,手下的大军又数量庞大,攻城掠地迅疾如风,对于其他的诸候却从来都看不上眼。
如果是他的话,必定是容忍不了别人胜过他的。
张良知道,项羽虽然名义上要听从怀王的命令,但实际上,怀王对他的约束力是十分有限的。
或许怀王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约定,又故意派项羽先去援赵,以至于让刘季有了先入咸阳的机会。
怀王也想扶植起一个能够牵制项羽的人来。
只是,张良再三思考之后,还是觉得这样做弊大于利。
秦国已灭,秦失其鹿,接下来就看谁才能最终逐鹿在手。
在张良眼中,六国之中,显然实力最强大的就是楚国了,其它六国都不足以与之对抗,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才刚刚复国不久的韩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楚国内部,则是项羽一家独大,但刘季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要他先避项羽锋芒,默默发展自己的力量,再让六国消耗项羽的力量,最后还真就是项刘相争的局面。
但是,眼看着就能进入咸阳了,面对封王的诱惑,刘季真的舍得放手吗?
可如果刘季把当初在怀王说的话当真了,现在就起了与项羽一争的心思,项羽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这正是张良所忧虑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打听到了,就在距离霸上四十里远的地方,的确有鸿门这么一个地方。
“我听说,前不久,章邯已经投靠了大将军。”张良沉声道。
这是前不久刚得到的消息,比起当初听到他杀了被楚怀王派去和他一起去救赵王的宋义自己做了大将军这件事来,似乎倒不是那么的让人惊讶了,毕竟,章邯是秦将,怎么说都是敌人,不像宋义,那可是怀王亲封的一路诸候啊。
只从项羽敢杀宋义然后吞了他的军队,就可以看得出来,项羽这个,是有多么的霸道且无所顾忌了。
“嗯,不仅如此,许多诸候都投到了他的麾下。”
说起这件事,刘季的心情也变得不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已经感受到了压力,预感到或许终有一天,自己将要面对的最终对手就是项羽。
但是项羽太强大了,他的军队扩充的很快,而且,做为楚国大族,项羽所拥有的底蕴,可不是他能够相比的,至少,现在的他还无法与之相抗。
张良听出了刘季话语里的无奈,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道:“沛公不必担忧,那些投靠了大将军的诸候,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多少的真心,也许暗中还会有所怨恨,假如大将军实力有所削减,或者遇到了危险,这些诸候们必定会抛弃他,而不是留下来帮助他,因为他们的心里没有多少忠诚。”
“而沛公却不同,沛公是以德服人。你仁义的名声已经传的很远,听到的人愿意来投奔你的,必定是真正从心里敬佩仰慕你的人。这些人是可以同甘共苦的人,就算是打了败仗,或者是处于弱势,这些人也会继续相信沛公,继续留在你的身边的。”
刘季听了张良的话,心里很是舒服。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的结果。
他对待每一个下属,都很真诚,也从不在会在意一些小节,甚至可以接受下属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冒犯,这也是他能够容忍雍齿这样的人的原因,同时,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也会非常痛恨。
“项羽那小子,仗着自己力气大,一向不将别人放在眼里,那些诸候就算是投靠了他,也得不到他的重用的。”
“嗯,沛公所言极是。不过,他之前去援助赵国,没能第一时间挥军进入关中,反而被沛公先他一步平定了关中,按照与怀王的约定,沛公现在已经有资格称为关中王了。但是,我担心以那位大将军的性子,恐怕会心中不服,从而对沛公心存怨恨。”
“那又怎样?难道他还要违抗怀王的命令不成。”刘季皱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他嘴上这样说,其实在他心里,对于张良刚才的话还是有些认同的,那个项羽还真的不怎么将怀王放在眼里。
张良摇了摇头道:“他又不是没有违抗过怀王的命令,否则宋义是怎么死的?他那大将军的名头又是从何而来?此人胆大而性戾,容不得别人忤逆,他日未必不会废怀王而自立,便是他还忌惮一丝人言,也可以将怀王高高捧起,自行其事,反正就算他不尊怀王,怀王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那小子真是因此忌恨上我了,还真的可能会与我开战,到时却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沛公现在须得想想,如何让那位大将军不对沛公生出忌惮之心。”
“还能如何,不就是装孙子。这事容易,到时见了面,老子就使劲拍他的马屁,一定拍得他舒舒服服的,然后再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他总不好意思还找我麻烦吧。”
养了几年的气度,好容易有点样子了,一说到这里,刘季顿时又将他未发迹前那地痞流氓的架势拿了出来。
张良微微偏了偏头,忍着笑意点头道:“沛公英明,到时我一定陪着沛公一起拍那位大将军的马屁。”
“哈哈哈哈……”
刘季看着张良半晌,忽然暴出一阵大笑,他重重地拍了拍张良的肩膀,道:“有子房在,我无忧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季的大军进入咸阳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至于失去了主人的咸阳宫,便是连宫女与内侍也早就逃的一干二净了。
面对着富丽堂皇的宫阙殿宇,还有那数不尽的贵重宝器和财物,别说那些将士们了,便是刘季都难以抑制心底的贪焚,他们当中,没有谁见过如此的富贵,别说见了,恐怕连想都无法想到。
刘季治军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参考了张良练兵的法子,强调军纪,赏罚分明,几年来已经将手下的兵将们训练的令行禁止了。
所以,没有他的命令,这些兵将们就算是再怎么眼馋,再怎么想将他们看到的金银珠宝塞进自己的怀里,也没有人敢动这个手。
但是,无人约束的刘季却不同。
当他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最华丽最辉煌的宫殿中时,当他看到那些镶金嵌玉、雕龙刻凤的家俱饰物时,当他摸到那些柔滑细腻如同最美丽的少女的肌肤一般的帷幔帐幕时,尤其是当他见到那一张巨大而又威严华丽的龙椅时,他觉得自己就应该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利。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哪怕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清楚,至少现在,这座宫殿还不属于他,但是,在怀王入关前、在别的诸候进入咸阳前,他现在是有机会提前享受这里的。
咸阳宫中,皇帝寝宫,刘季缓慢地行走着,他的手抚摸着寝宫中的一个个物件,恋恋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累了这么久,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吧。”
刘季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却让跟在他身边的张良变了脸色。
他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在路上专门提醒了他一番,谁知道,事到临头,沛公果然还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张良向着被他一同拉来的樊哙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道:“沛公不可!”
刘季似乎对于张良的反对早有预料,所以他脚步未停,只是淡淡问道:“有何不可?我只不过是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休息而已,又不是要占为已有,难道这也不行吗?”
张良叹息一声,道:“沛公若是在这里休息了,传扬出去,便会是沛公胸有大志,觊觎帝位!不但会引起怀王的怀疑,更会引起大将军等等其他诸候的忌惮,他们一定会将沛公当作大敌来对待的,而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面对如此多的敌人。”
樊哙接收到了张良的眼神,再想起私下里张良对他分析了沛公现在的处境,立刻也上前一步劝道:“沛公,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我听说当初赵高就是在这里勒死的胡亥,还有那个什么子婴的,也没有在这里住多久,就成了阶下之囚,可见这地方不吉利,沛公要是喜欢,等以后咱们为你重新建一座更加好的宫殿,一定比这里漂亮一百倍!”
别看樊哙长的粗狂豪放,就以为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实际上,张良早就看出来了,这人粗中有细,心里面自有一套思量。
再加上他很早的时候就与刘季相识,相交莫逆,更是多次于战场之上救过刘季,所以很得刘季看重,他说的话,多多少少,刘季都会听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张良会拉着他一起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哙这一番话,目的和张良一样,都是劝他不要在咸阳宫留宿,可是他的劝说却又是另外一个方面,是不吉利,不是不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说,他们会为他建一座更好的宫殿!
这是承诺,他们会让他建立起自己的帝国,拥有自己的宫殿。
刘季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樊哙,然后又缓缓移向了张良。
张良现在一点也不急了,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因为他知道,沛公听进去了,他一向是能够听得进别人的劝告的,这也是他会选择辅佐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季伸手在樊哙的肩上拍了拍,然后看着张良突然一笑,道:“子房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忍不住?”
“不,我知道沛公一定能够忍得住,只不过,需要有人稍稍劝谏一下而已。”张良淡笑着道。
刘季笑着用手指虚点着他,道:“你呀,你呀……好了,叫他们把这宫里的财宝器物全部封存,谁都不许私藏,还有那些库府也让人封好守着。然后,我们回霸上,等到其他各路诸候到来后再行商议如何处置。”
于是刘季留下一部分兵士守着咸阳宫,自己则带着大军又回到了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他派人请来了各县的三老,与他们约法三章,同时派人随着秦朝的官吏去到各乡各村去安抚百姓,使得他的名望在关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些秦国百姓,对他没有一丝半毫的抵触心理,反而生怕他不能成为关中王来统治自己。
十一月中旬,项羽率领诸候军西进,却被拦在了函谷关外。
彼时,项羽已经知道了刘季平定关中的事情,现在看到又是他派人守着函谷关不让自己进关,如何会不大怒?
于是就命黥布率军攻破了函谷关,欲要攻打沛公。
一个月后,项羽大军抵达戏水,沛公帐下左司马曹无伤听说了这件事,就派人在私下里求见项羽,对他说:“沛公要在关中称王,让秦王子婴做丞相,把秦宫所有的珍宝都据为己有。”
他是想以此讨好项羽以求得封赏,因为此时的项羽有四十万大军,号称百万,而沛公只有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所以曹无伤有些不看好沛公。
项羽本来就对沛公先一步平定关中而心有不满,这时听了曹无伤的传信,心中更加愤怒,于是召集了手下大将商议之后决定第二天就攻打沛公。
当夜,张良刚刚准备入睡,结果却在自己的住处见到了一个熟人——项伯。
项伯乃是项羽的叔父,当初在下邳的时候,因为杀了人而被张良所救,所以心里十分感激张良。
这次听说了项羽第二天就要攻打沛公,又知道张良正在沛公军中,生怕他在乱军之中丢了性命,于是连夜赶来报信,希望他能够跟随自己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听了,吓了一跳,连忙问他现在项羽在什么地方,项伯告诉他项羽已经在鸿门整军待发了。
听到鸿门这个地名,张良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跳,连忙拉着他去见了沛公,向他说明了沛公自从入关以来的所做所为,表明他就算是先平定了关中,也不敢对项羽有丝毫不敬之意。
“当初怀王与众将约定,先入函谷关,平定关中者可为关中王,可是沛公却没有入驻咸阳宫,仍然在霸上驻守,咸阳宫中的财宝库府也全都被封存着,沛公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就是为了等待大将军和其他各路诸候入关之后再做打算。沛公对大将军的尊崇可见一斑,为什么大将军却要攻打沛公呢?请项兄一定要向大将军说明白,这一定是有小人在其中做祟,想要挑起两军大战,到时候沛公固然难于幸免于难,大将军又岂不是损兵折将?谁又能知道大将军与沛公鹬蚌相争,不会有人渔翁得利呢?”
张良一番话说服了项伯,让他心中也开始怀疑起来,只不过他虽然知道项羽想要攻打沛公的事情,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曹无伤就是那个做祟的小人,于是便答应回去将沛公的心意说给项羽,劝他不要攻打沛公。
刘季和张良再三感谢,并且送了项伯许多金银珠宝,这才将他送出了营地,并且表示,沛公会在第二天亲自前往鸿门拜见项羽,于是项伯更加相信刘季对项羽没有生出背叛的想法。
等他回去后,就将张良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对项羽说了,劝他暂时不要攻打沛公,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而不是片面地听从某个人的话,那样说不定会被别人利用。
项羽一向自负,自觉刘季是没有胆量敢于和他作对的,所以对于项伯转述的这些话,倒也信了一大半,于是决定再看看。
等到第二天,刘季只带着张良、樊哙、夏候婴、靳强、纪信等百来人就赶来了鸿门,并且再三地向项羽道歉,表示他不敢背叛项羽。
项羽终于相信了刘季,并且把曹无伤给顺嘴卖了,因为他现在觉得这个曹无伤居心叵测,不但背叛自己的主公,还想利用英明神武的他,这让他很生气。
两人相谈甚欢,项羽便让人设宴款待刘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的首席谋士范增,足智多谋,又是辅佐过项羽长辈的人,被项羽尊称为亚父。
他觉得沛公刘季很不凡,将来或许会对项羽的大业造成阻碍,于是便劝项羽乘机杀了刘季。
项羽却觉得那样做是小人行径,没有应允。
范增于是私下将项羽的堂弟项庄找来,让他在酒宴上舞剑助兴,然后乘机刺杀刘季。
等到项庄果然主动要求要舞剑助兴时,张良便是一惊,连忙向项伯使眼色。
项伯看到立刻明白了张良的意思,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与项庄对舞,实则是以自己的身体遮挡住项庄攻击沛公的方向,使得他没办法刺杀沛公。
项伯拖住了项庄,张良便借尿遁出了营帐去寻樊哙。
樊哙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出来,连忙上前问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良道:“很危急,现在项庄以舞剑助兴为名,实则意在刺杀沛公。”
樊哙听了,心中大急,一把抓住张良道:“这太危急了,我要进去和他同生共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举着盾牌想要冲入军门。
张良连忙拉住了他,道:“项羽在帐外布满了军士,你这样如何能进得去?你听我的。”
说完便附在樊哙耳边低声交待了一番话语,然后带着他向军门走去。
守着军门的项军士兵拦住了他们,张良连忙上前,说是沛公听说大将军最喜勇士,现在帐中项庄正在舞剑助兴,沛公便派他来叫沛公帐下最为勇武的人来给大将军表演助兴。
守门的军士不知道范增的计划,不过却知道自家将军是真的喜欢勇武的人,再看看樊哙提剑举盾的样子的确勇武,又知道张良是从大帐里出来的,就相信了他的话,放了二人进入军门。
穿过重重守卫,樊哙渐渐按捺不住,脚下的速度已经飞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骇人。
守在帷帐入口的两名守卫看到他要往里冲,就持戟交叉想要阻止他,樊哙侧着盾牌将两人撞倒冲了进去,然后向西站着瞪着眼睛看着项羽,头发根根竖起,连眼角都裂开了。
帐中众人都吃了一惊,项庄和项伯也停下了舞剑。
项羽见了,就把手放在剑柄上站起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此时张良也已经跟着进了帷帐,连忙道:“这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看了一眼刘季,刘季连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樊哙性子直,不懂礼数,还望大将军勿怪。”
项羽自己的性子就比较直,所以也喜欢性子直的人,尤其是看到樊哙身材高大壮硕,一看就是勇武之人,于是便下意识地赞了声壮士,又让人“赏他一杯酒。”
旁边伺候的仆从故意取了一个最大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樊哙,樊哙接过去单膝跪地拜谢,然后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项羽见他喝的豪爽,便说:“赏他一只猪前腿。”
那仆从又故意给了他一只还没煮熟的猪前腿。
樊哙就将手里的盾牌扣在地上,将猪前腿放在盾牌上,然后用剑切着吃。
等他吃完,项羽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又问道:“壮士,还能喝酒吗?”
樊哙瞪着眼睛按照张良教给他的话道:“我连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么可推辞的?秦王有虎狼一样的心肠,杀人惟恐不能杀尽,惩罚人惟恐不能用尽酷刑,所以天下人都背叛他。怀王曾和诸将约定:‘先打败秦军进入咸阳的人封为关中王。’现在沛公先打败秦军进了咸阳,一点儿东西都不敢动用,封闭了宫室,军队退回到霸上,等待大将军到来。特意派遣将领把守函谷关的原因,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的进入和意外的变故。这样劳苦功高,没有得到封侯的赏赐,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想杀有功的人,这只是灭亡了的秦朝的继续罢了。我以为大将军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
项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参乘居然也敢如此顶撞于他,偏偏又觉得他说的很对,如果不是觉得委屈,又怎么会如此愤怒,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让他坐下。
樊哙就挨着张良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宴继续,当然,项庄的助兴节目已经被打断,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坐了一会儿,刘季借口去上厕所,乘机把樊哙叫了出去,张良见了,也跟了出去。
樊哙让刘季快走,刘季说:“现在出来,还没有告辞,怎么办?”
樊哙说:“做大事不拘小节,讲大礼不必计较小的谦让,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告辞干什么呢?”
刘季听了,决定就此离去,然后让张良留下来道歉。
张良说:“我如今是韩国司徒,于沛公也好,大将军也好,都算是客。沛公只管回营,我会想办法向项羽解释的。”
刘季抓着张良的胳膊,郑重道:“拜托子房了。”
张良道:“沛公不必多言。”
想了想问道:“沛公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刘季道:“我带了一双玉璧,想送给项羽,还有一双玉斗,想送给范增那个老家伙,可是现在他们肯定很生气,想要杀我,我不敢亲自去送,不如子房替我送上吧,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说:“好。”
取了玉璧和玉斗,让他赶紧离开。
鸿门距离霸上相距有四十里,不过如果抄小路的话,只有二十里左右,于是刘季就骑着马抄小路返回霸上。
樊哙、夏候婴等四人则是步行,至于其他人,自然顾不上了,不过他们都是一些小兵儿,就算项羽再怎么发怒,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帷帐中,项羽正在和范增争论。
项羽怪范增不该让项庄打着舞剑的晃子想要刺杀刘季,他认为刘季的态度恭敬,做事也没有出格的地方,而且还立下了大功,如果就这么死在这里,传出去后必定会有损他在诸候中的名声。
范增认为刘季面憨心狡,如果不乘着现在有机会杀了他,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旁边还有个项伯在给刘季帮腔,于是就争了起来。
争了一会儿后,项羽忽然发现刘季出去的时间有些久了,就连张良、和那个参乘樊哙都不见了,于是就叫都慰陈平去找刘季。
陈平自然是找不到刘季了,不过他见到了张良,就问张良沛公哪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平也是个美男子,长的高大健美。
这个人张良也注意过,原因当然是林依依曾经提起过他的名字,所以暗中打听过他,知道这个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好像名声不太好。
张良听到陈平说项羽在找沛公,便带着玉璧和玉斗返回帷帐向项羽道歉道:“沛公不胜酒力,因不能当面告辞,让我送上玉壁一双敬献给大将军,送上玉斗一双,敬献给范先生。”
项羽问:“沛公现在在哪里?”
张良说:“听说将军有意要责备他,已经独自离开返回军营了。”
项羽心想,肯定是因为项庄舞剑的事让他害怕了,心里更觉得刘季不敢背叛自己,于是就收下了玉璧。
等到张良离去,范增拿起送给他的玉斗丢到地上,一剑敲碎叹息道:“唉,竖子不足与谋!将来夺取大将军天下的,必定是刘季,我们都会变成他的俘虏啊。”
项羽听到范增这样说,心中更加不快,但是又敬重他年长,不好和他计较,只好拂袖而去。
这一切却全被陈平看到了,他什么也没说,不过心里也认为范增说的对,与刘季相比,项羽现在虽然实力更强,但却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谏不是成大事之人,反倒是那位沛公,能曲能伸,而且能够让张良、樊哙那样的人为他出生入死,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够取得天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季回到霸上,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曹无伤。
他这一次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过了一趟,而这全都是拜曹无伤所赐,这如何不让刘季愤怒?
等到张良带着那百来人回来,说是项羽收下了玉璧,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刘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张良却并不乐观,他对刘季说,范增在鸿门宴上没能杀了沛公,肯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他,恐怕会向项羽建议,将他困在咸阳,不让他再去征战,这样就没有功劳可立,以后就会越来越没有话语权。
果然,项羽带着诸候继续向西行进,却独独让沛公留守。
他一路攻城掠地,肆意屠杀,连阿房宫都给烧了,所经过的地方,只留下残垣断壁、遍地尸骸。
秦国的百姓对他非常失望,但是又害怕他,不敢不服从他,也因此更加感念沛公的仁义。
等到整个关中全都臣服于项羽的淫威之下后,各路诸候们全都聚集在咸阳,项羽便派人回去向怀王报告并请示,等着怀王的封赏。
在他的心里,现在整个关中全在他项羽的掌控之下,灭掉秦国最大的功臣也是他,所以他才应该是关中王。
谁知道怀王给出的回复却是让他按照原来约定的办。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沛公才是关中王,因为沛公才是第一个进入函谷关平定关中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心中不忿,就拖着不理会怀王的命令,尤其是看沛公格外的不顺眼,于是听了范增的建议,将他困在咸阳,连军营都不让他回了。
刘季没办法,就和张良商量这件事怎么办,可是张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安慰他几句,暗自思考破局之法。
这一天,张良正在住处自己跟自己下棋,实际上却是在想如何解决沛公的困境。
此时,棋盘上黑子白子混乱不堪,他正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手指夹着一枚黑子却虚悬在棋盘之上,似是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忽然,一支晶莹如玉的纤手从旁边伸出,从他手上取下了那枚黑子“嗒”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之上。
张良一怔,扭头看向旁边,就见到一位俊美的白衣少年正半弯着腰站在自己身边。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从棋盘上缓缓收回,乌黑柔顺的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遮住了半张俊脸。
有阳光洒落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让那人看上去竟带出几分圣洁之意。
张良的双眼微眯,那层白光便恍然不见了。
他知道,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不过,看到眼前的少年,张良眼前一亮,心中涌现巨大的喜悦,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儿?你来了。”
他轻声喟叹,这个人,他曾经躲过,但是真的见不到他,他却又想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上一次他来看过自己一次之后,已经快有两年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几次刻意的躲避,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不来看自己了。
总之,这真的是一次比较久的分别,如果不是战事吃紧,如果不是他还能收到他的信,他恐怕会忍不住去找他吧。
林依依看他一眼,微笑着走到棋盘的对面,坐下。
“这棋局可真是乱啊,子房,你遇到麻烦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否则不会来看我,更不会来看我却不带信儿一起。”
张良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林依依轻轻一笑,她听出了张良话语之中的怨念,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年张信那个小子越来越会搞事了,她都快要压不住他了。
“我听说,你和沛公被困在了咸阳,连城门都出不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但是把信儿带来,总是不妥,而且,我这次是偷偷来的,那小子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一点都不想你这个当爹的,他自己不来看你,连我也不让,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林依依也取了一颗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一边还狠狠地告了张信一个黑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信儿?”
张良有些不相信,手里捏着的那颗白子就没有落下,而是抬头看着林依依问道:“为何?”
“我怎么知道为何。总之每次我说要来看你的时候,就会出岔子,不是突然多出个奇怪的病人拖住我,就是你的行踪不准确,好几次干脆就是他突然生起病来。”
林依依微微皱着眉道,看到张良那一子迟迟不落,于是催促道:“该你了。”
张良挑了挑眉,却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然后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林依依身上。
林依依手里早就捏着一颗棋子了,看到张良的落子位置,似乎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轻轻皱了皱眉,略作思考,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我自然会生疑啊,于是我就试探了他几次,可以确定,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我就问他啊,为什么不想见你,难道他不想念父亲吗?这小子还诡辩,说他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想打扰你,说你正在建功立业,他却还小,帮不上你的忙,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哈,我可是记得,当初他才十岁,就想跟着你上战场,为此还不自量力的拿着一把大剑瞎练,现在他长了两岁,反而觉得自己小了?”
林依依语气里有些抱怨,但是张良还是听出了几分宠溺。
他再落一子,微笑着道:“难怪两年多了你都没来看我了。”
“没办法啊,我总不能让那小子老是拿自己的身体折腾来折腾去啊,他还那么小,对医术药理的认知也才一知半解,万一哪天下手重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张良看着一脸无奈的好友,眉头终于轻轻地皱了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这是好友在向他解释,但是他也有些想不通自己的儿子这么做的原因,是真的如同他所说,为了让自己安心做事,还是因为什么事情对自己这个父亲有了芥蒂?
还是,就为了不让松儿来见自己?
“他还好吗?”
张良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虽然有书信往来,但倒底不是很方便,所能知道的大抵也就是身体好不好啊,到哪儿了之类的。
对于儿子的成长,还有他现在的思想,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是一无所知了,也许,儿子就是因此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所以才故意和他闹别扭?
“他很好啊,长的都快赶上我了。而且越长越帅,现在就已经很英俊了,将来再大些,肯定会是个不输于你的美男子。”
张良有些无奈,松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对于长的好看的人格外的喜爱。
不过说起来,两年多过去了,他却还是两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有些神奇,大概是因为他是一名方士,修练了什么特殊的功法的缘故吧。
“他的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唔,还不错,我现在看病可轻省了,除非一些疑难杂症,其他一些常见病,信儿自己就能够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剑术呢?有没有荒废?”
“怎么可能,那小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剑术了,练的可勤快了。”
张良唇角微翘,显然林依依刚才所说的话让他很满意。
他动了动嘴,还想继续问,林依依已经摇着手道:“好了好了,他什么都没落下,读书、练剑、数术、还有琴棋二艺,一直都练着呢,还练的很好,这下放心了吧,我可没把你儿子教废了。”
林依依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看的张良心中发笑,果然是孩童一样的性子啊,不过他是真心感激好友。
其实张信所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他将张信带在身边,还真没多少时间去教导他呢,那孩子又是个心思重的,说不定,在他的疏忽之下,那孩子会长歪也未可知。
如今却是不同了,听到好友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应该被教的很不错,那么,之前他会对自己说那些话,应该,也是在提醒他要更加重视信儿一些吧,至少,应该知道,儿子为什么会不想来见他的原因。
张良一边想着,一边将一枚棋子落下棋盘。
林依依很快跟上一子,然后有些好奇地道:“行了,信儿的事儿先放一放,回头你最好见见他,自己去问他好了。先说说你的麻烦事儿吧,倒底怎么回事儿?”
张良便将鸿门宴上的危机,以及现在沛公被困在咸阳城的困境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听的津津有味。
她知道鸿门宴的故事,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听张良这个当事人详细讲述了一遍,才更加体会到其过程的惊险。
“你胆子可真大啊,沛公自己跑了,你却留下来帮他给项羽道歉,你就不怕项羽一怒之下将你杀了?”
“我现在可是韩国司徒,只是个客人而已。帮一个朋友向另一个朋友道歉、送礼,难道另一个朋友就要杀了我吗?更何况,我虽然跟随在沛公帐下,但却是代表韩王对沛公表达感激之意而已,毕竟,韩国能够复国成功,沛公可是帮了大忙的,这一点,天下皆知,项羽又怎么会怪我呢?”
林依依挑了挑眉,道:“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我是不太明白的,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鸿门宴竟然是因为一个叫曹无伤的家伙引发的。果然是小人物啊,就这么死了,大概历史上也留不下什么记录吧。”
张良听到她说的话,却是心中一跳,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会在历史上留不下一笔?
若是以后沛公称帝,鸿门宴就必定会被史家大书特书,而做为引发这个事件的人,曹无伤哪怕是个再小的人物,也必定会被记入史书。
可是当初林依依却连提都没有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她说了,史书上的记载,很多东西她都不记得了,大概,当初读史的时候,她就是和松儿一样的想法,认为曹无伤是个小人物,所以就忽略了他,才会忘记这个人吧,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差点引发两军大战,让沛公遇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危机。
林依依当然不知道张良心里在想什么,她想了想,忽然记起了一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沛公走了之后,项羽派了谁来找他?”
“都慰陈平。”
“陈平?!”
林依依眼睛瞪圆,惊讶不已。
这个人不是应该是刘邦的手下吗?怎么会跑到项羽手下去了?
林依依站起身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捶着自己的眉心走来走去。
“他怎么会在项羽手下?他不是刘邦的谋士吗?”
她喃喃自语,似是遇到了一个不解之谜。
然而她不知道,她的这一声轻声自语,却被正在关注着她的张良听在了耳中,更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邦,他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所谓刘邦,就是沛公刘季,只是他也知道,这个名字,必定是沛公以后更改的,因为他已经试探过了,直到现在,沛公都从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松儿和依依一样,也知道未来?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以他方士的手段卜算出来的?
还是如同依依一样他同样是来自未来?
还是……
张良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那样的可能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依依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啊。
张良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用他最大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无意识地将那棋盘都扣出一道深深的印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传来一丝痛意,指甲反转,流了些血出来,张良看了一眼,轻轻地将手收回衣袖里。
“松儿,你在说什么?”
张良一副好奇的模样,只不过,他故作平静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
“啊?我什么也没说。”
林依依一惊,回过神来。
刚才一番思考,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记得汉初三杰的韩信,最初投奔的就是项羽,但因为项羽没有重视才会跑去投奔刘邦,然后也不被重视,才会引得萧何月下追韩信。
她不知道现在的韩信是不是已经到了项羽手下,也或许,他还没有投军?
但是至少,她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韩信的名字,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这个人将来一定会被刘邦登台拜将的。
但是这也让她想到了,陈平可能和韩信的情况差不多。
他现在在项羽手下不要紧,即然他将来会成为刘邦的谋士,那就说明他看好刘邦,这样说来,现在刘邦的困境,说不定可以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林依依回过身来,重新坐了下来,她的脸上有些兴奋,上身向前略倾,问道:“子房,那个陈平,你认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几面之缘而已,不算熟识。”张良目光微闪,平静道。
“我跟你说,这个人很有本事,或许,你现在的困境,他能够帮得上忙。”
林依依轻笑着道,声音却有些刻意的压低,看上去,有几分神神秘秘。
“哦,他是项羽的人,怎么可能会帮沛公?松儿难道不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会忌惮沛公吗?”
“非也,非也。”
林依依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摇晃,脸上的笑意会让人想到“故作玄虚”这四个字来。
张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一次将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啊,都是那么的可爱,可爱的让他想要抓住那根手指咬上一口。
张良微微眯了眯眼,作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松儿倒是说说为何,在下愿闻其详。”
“有本事、有才华的人,自然有识人之明,能够看出沛公的不凡也不出奇,但是,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作‘良禽择木而栖’吗?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陈平的才华,或许比不上子房,但也相去不远,所以,他的眼光也一定不会差你太多,肯定能看得出来,沛公比项羽更适合当主公。既然你能够选择沛公,那又怎知他不会同样看好沛公呢?他又不是项羽的什么人,对他的忠诚有限,相比较而言,建功立业才是他更看重的吧?”
其实,在林依依特意问起陈平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次的困境或许可以找这位陈平帮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林依依曾经说过,陈平也是汉王的人。
而在他对陈平的关注中,同样也知道了这是一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人,而且,这人更擅剑走偏锋,出奇谋,用诡计。
此时再听了松儿一番话,心中的某些想法就更加明确了起来。
“松儿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陈平?”
“嗯,你去找他,他说不定心里早就想投靠沛公了却没有中间人帮他说话呢。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项羽的人,平白无故来投靠,肯定得不到信任,但如果,你去找他帮忙,他要是把这件事做好了,那不就是最好的投名状吗?既能得到沛公的信任,又能展现他的本事,你说他会不会做?”
张良坐直了身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直勾勾地盯着林依依不说话,直盯得林依依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你老盯着我干嘛?”
林依依有些不解地问道,还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道:“我脸上有东西?”
张良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依依微微皱起了双眉,觉得被张良这么近又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别扭,也站了起来。
“子房,你现在的样子好奇怪,倒底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说完,张良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了……”
林依依一下子也愣住了。
虽然她不止一次地故意撩拨过张良,但都是假装无意的小动作而已,张良虽然也往往会有失态,但也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大的动作,最主要的是,林依依可以肯定,她刚才真的没有撩这个人啊,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柔软的身体被抱在怀中,那种如同刻入骨髓般的熟悉感立刻传遍了全身。
张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快要爆炸了,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了。
是她,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有熟悉的味道……
她回来了。
无论她是起死回生,还是借尸还魂,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她回来了。
“依依……”
张良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中滑落,他无声呢喃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但是真不不想推开啊。
她感觉到张良的吐息扫过了自己颈项,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她却又没能听清,于是便僵着身子问道:“什......什么?”
很快她又觉得还是应该推开张良,不然的话有点崩她现在的人设,于是又道:“子房,你先放开我行吗?这个,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有点不成样子……”
话虽如此说,她却乖乖站着动都不动一下,更没有一星半点想要反抗的意思。
张良听到她的话,头脑忽然一清。
她既然要玩,那他就陪着她玩好了。
不管她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现在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就好。
张良偷偷地抹去眼中的泪水,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几分。
“你都说了,都是男人,怕什么?我这是在感谢你啊,你刚才出的这个主意,一定可以解决沛公的困境,所以我觉得,只有给你一个拥抱,才能表达我现在心中的欢喜。”
“呃,这样啊,那……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张良的话,林依依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然后犹犹豫豫地伸手回抱着张良。
轻轻地闭上眼睛,林依依什么也不想想了,天知道,这个怀抱,她有多么的想念。
虽然张良想出了好些借口,林依依最终仍然没有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知道他有事要忙,另一方面,当然是还有一个小麻烦在等着她呢,如果她敢留下不回去,那小家伙绝对敢闹翻天。
离开张良住处,林依依一边往回赶,一边想着这次与张良的见面,她觉得,他似乎有些改变,又似乎并没有改变,不过那一个久违的拥抱,也许会让她回味许久。
只是,他对自己表现的似乎更加热情了,尤其是,这一次的见面,让她隐隐察觉到,他之前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还有的一些纠结与抗拒,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但是仔细再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认出了自己,不是应该挑明了吗?
哪怕是有所怀疑,不是也该试探逼问一番吗。
但是并没有,他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自己是在女扮男装,反而像是放弃了挣扎,打算对赤松子下手了!
当林依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或许,她应该为自己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能拿下那人感到自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同时,她却也为他的“见异思迁”而感到难过。
也许这样矛盾的心理并不全是她离开的原因,但是她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呆在他身边的好,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温情之中到底是融化还是暴发。
总之,建议张良去找陈平,先帮他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再说,而自己,或许也该好好想想了。
“先生!”
有些神思不属地行走于咸阳街头,林依依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堵肉墙,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将林依依的神思拉了回来。
“大牛。”
抬头一看,林依依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自从当初分别之后,二人便再没有见过面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想他了。
大牛的神情看上去也很激动,欣喜之余,还有着几分幽怨,林依依有些心虚地拍了拍大牛的胳膊道:“哈哈,好久不见了,大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找过你多少次了?”大牛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就很委屈。
“呃,是嘛,那真是不巧哦,我这两年四处游历,大概是和你走岔了,这次不就遇上了嘛。”
“要不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他,一直在这里守着,恐怕还是见不到你吧?你怎么一次都不回桃源去看看呢?”
“桃源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了还有谁能认得出来呢?要是引起他们的怀疑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那里本来就是你找到的,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吗?再说了,就算是乡亲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本来就是仙人的弟子,返老还童又怎么样?长生不老又怎么样?他们只会更加敬畏你,难道还会对你不利吗?”
大牛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在桃源给自己建了屋子的,虽然她现在是蓬莱岛主了,但是桃源村里也有她的家啊,她怎么就不肯回去呢?
林依依倒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她怕会吓到那些村民们,但是现在听大牛这么一说,仔细想想,也确实,当初良蒲来帮忙布置桃花阵的时候,村民们就都知道了她是沧海君的弟子了。
虽然她现在容貌有些变化,尤其是年纪上对不上,大不了不以林依依的身份回去,就以赤松子的身份回去好了,反正都是沧海君的弟子嘛。
“知道了,等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好了。”
“真的?太好了,三伯他们可想你了,都问起好多次了。”
大牛听了很开心,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找我的学生。”
林依依轻轻推了推大牛,大牛连忙往旁边让了让,看到她走过去后,才跟在她身后道:“哦。”
他有些疑惑,两年多不见,姐姐居然还收学生了?
这他可得去见见了。
张信被林依依丢在了咸阳城南的一片区域里,这里都是一些贫民、难民、还有一些流浪者,总之就是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可想而知了,脏、乱、混乱、然后便是伤病多。
其实,这样的地方,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游历之中,林依依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带着张信去这样的地方了,因为病人多,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案例给张信来练手,而对于这些穷苦百姓,能够得到医师的医治,很多时候也是很难得的事情。
两年多来,对于一些常见的病症,张信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所以渐渐的,林依依也就从手把手地教他,渐渐放开,让他独自医治,然后再针对他拿不准或者没见过的病症来详细教导。
这一次,为了能够去见张良,林依依便将张信丢在了这里,让他给这南城的百城看病,将这当成对他医术的一次考核。
张信在一个小院子里忙碌着。
这个小院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姓陈,张信便叫他们陈叔陈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陈婶生了病,虽然一直都有找医师医治,但却总是不好,这次正好遇到了林依依和张信,出手帮她治好了病,心中很是感激。
所以一听说林依依要让张信借他家的小院来作为临时医馆,立刻便同意了。
不仅如此,他们夫妇二人还自觉成为了张信的助手,帮他向外宣传,让更多的患者来这里看病,帮他维持秩序,帮他做一些清洗、递药之类的辅助工作。
小院中不时有衣衫破烂的百姓相携而来,然后在他这里看过病之后感激涕零地离去。
张信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面,一边帮坐在对面的病人号脉,一边随口报出一味味药材的名称以及份量,那对夫妻便在旁边的药箱中找到相应的药材,拿一杆小称称了堆在一张荷叶之上。
等到张信看诊结束,会再检查一遍他们配好的药材,发现没有错漏之后,才会让他们包好拿给病者。
病者千恩万谢之后,多会从身上掏出一些东西来充作诊金和药资。
但是因他们贫穷,给钱的总是极少数,大多数不是拿点从口中省出来的杂粮糙米,便是自己打来的河鱼山鸡。
张信也不拒绝。
跟着林依依的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见的也多了,知道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不值什么,但是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却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的时候,他们也会收下一些,现在借用了别人的地方,还让人家免费打下手,总也该给于一些回报。
这些道理,都是林依依教给他的。
他最初的时候,看到这些人的可怜,也很同情,便想着免费病治,连药材也免费送给他们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穷了。
但是老师却说,如果他这么做,会伤害到其他医师。
张信很不明白,他只是想做些好事罢了,怎么就会伤害到别的医师呢?
林依依告诉他,因为其他的医师也是要吃饭的啊,他们也要吃饭,也要穿衣,也要养家糊口,如果每个病人都因为穷就让医师免费医治,还要搭上药费,那医师就要活不下去了。
张信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理解,就问她:“可是,我们不是其他医师啊,我们就算是全部免费,也不会活不下去啊。”
林依依就笑着对他说:“可是,我们如果这样做了,救的人越多,帮的人越多,传扬开来,大家就会觉得医师是可以免费救人的,甚至有人会觉得医师就应该免费治病,如果不这么做,就是天理不容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没有感激之心的,他们会将别人对他的善意当作理所当然,而不会去想,别人对他有所付出,他其实也是应该有所回报的,哪怕这个回报可能并不是等价的。”
后来,遇的事情多了,张信也确实遇见过几次将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却毫无感恩之心的人,这种人,老师一般是不予理会的,看上去就是见死不救了,但是他却慢慢地理解了老师所说的话。
“小先生,多谢小先生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啊,老天一定会保佑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黄的老妇人一边流泪,一边笑着不顾张信的阻拦就要跪下给他磕头。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和张信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但实际上,这孩子却要比张信大了五六岁,只不过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才使得他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许多。
相反张信却是因为有林依依的合理调理,吃的好,睡的足,还天天练武强身,使得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要打上不少。
这孩子瘦的像竹竿一样,皮肤和老妇人一样干枯,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那妇人的孙子,为了从树上掏几只鸟蛋,不小心摔断了腿,又没有钱看伤,差不多就是等死了。
谁知道听说有人在这里有位小先生不但医术高明,所收的诊金还不贵,基本上就是给多少收多少,就抱着尝试的心理来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得到了张信的医治。
张信拉着她有些无奈地道:“老人家,我年纪小,您这样做,是要折我的寿啊,快起来吧,看病救人,本来就是医者应该做的,您不必如此。”
那老妇人本来一定要磕头的,一听说要折小先生的寿,一下子也不敢跪了,可是心里又过不去,一时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信笑了笑,道:“好了,您孙儿的断腿已经接上了,我再给他开点药,您带他回去好好养着吧。”
略顿了顿,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大笸箩,里面放着的都是这些病人们送来感谢他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只山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走过去将那只山鸡拎了过来,塞到那少年怀里道:“你的身体本来就弱,又伤了腿,应该好好补补,这个你拿回去熬汤喝吧。”
那少年涨红着脸,眼圈也红了起来,抱着那只山鸡有些不知所措,那老妇人却已经变了脸色,一把将山鸡从少年怀里夺了过来要放回笸箩里去。
“使不得,这个使不得。我们本来就没有钱给小先生付诊费,还白拿了您的药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拿别人送给小先生的谢礼。”
张信拦住了老妇人道:“老人家,没关系的。我并不缺这些,但是您的孙儿却很需要它。本来我是可以免费做这些的,但是老师说了,医者也是要吃饭的,所以为患者诊了病,就应该收取报酬,所以我给你这山鸡,不是免费的,而是希望您的孙儿早日康复,然后赚了诊金来还给我的。”
听他这么一说,老妇人倒是不好推拒了,回头再看看自己孙儿那瘦削的小身板,心中更加犹豫,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小先生说的倒也在理,只是,我这孙儿自小体弱,年纪又小,实在是赚不到钱,小先生的诊金……”
她扭头看看孙儿,眼圈又红了起来,如果不是实在没什么本事,又怎么会去爬树掏鸟蛋?
如果不是实在饿的没了力气,又怎么会失手从树上跌下来?
他可不是淘气,只是饿极了想找点吃食罢了。
可是她能够要求小先生不跟她们收诊金吗?
没听说人家医师也是要吃饭的吗,看病就要付诊金,这是天经地义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看她这样,自然明白她在为难什么,于是笑了笑道:“老人家,不用担心,我和老师在这咸阳城会呆很长一段时间的,等你的孙子腿好了,就叫他来这里帮忙吧,我会教他采药,以后,他就可以采药卖钱了。”
老妇人听了眼睛一亮,就连旁边坐着正在难过的少年也激动不已。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他可以采药换钱的啊。
他却没有想过,采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呢,山上的危险,凭他一个体弱的少年,还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
张信之所以说要教他采药,当然也包括要教他一些武技护身之法了,他这是看着那少年顺眼,才想帮他一把。
祖孙二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后面暂时倒是没有别的病人来了。
张信坐下一边休息,一边喝水,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师了,于是便站起身来想去屋子里找找,说不准,他又在哪里偷懒睡觉呢。
可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是空无一人,那人根本就不在。
张信眉头一皱,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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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从屋里出来,连着叫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声音大,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老师老想去看父亲,他想法子阻拦了几次后,老师终于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这次带着他来咸阳的目的,肯定还是想去见父亲,这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正在整理药材的陈婶看到张信在找老师,便笑着道:“小先生,你家老师他好早就出去了,怕影响你看病,便让我们不要告诉你。”
张信听了,顿时绷着一张小脸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找他,他肯定是去见父亲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依依施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巨人。
“老师。”
原本还绷着的小脸顿时露出了笑容来,张信扫了一眼大牛,两步就冲到了林依依身边。
“老师你去哪儿了?怎么丢下信儿一个人。”
张信伸手抓住了林依依的袖子,扬着脸卖萌。
他早就发现了,老师喜欢他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出去随便走了走。已经没有病人了吗?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拿不准的病例?”
林依依看到张信,有些心虚,于是便问起了他今天看病的情况,将话题转移。
“没有啊,都是一些常见病症,没什么难的,信儿已经都给开过药了。”
张信声音清脆地回答道,一双大眼睛微微弯起,似在等着她的表扬。
“嗯,不错,看来你的医术又有进步了。”林依依也露出了笑容,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他。
“他就是你的学生?”
身后,大牛忽然问道,引得张信也抬头看了过去。
这么大的块头,他怎么可能看不到,但是既然是跟着老师一起来的,想必是老师认识的人。
虽然张信没有问,但不代表他不好奇,只不过相比较询问一个不认识的大块头,显然回答老师的问题更重要。
“嗯,他叫张信,是我的学生,怎么样,长的好看吧?”
林依依像是展示珍宝一样地将张信拉到大牛面前介绍道。
大牛的嘴角抽了抽,姐姐这个好色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却听到老师夸他长的好看而有些得意,同时也有些羞涩。
他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瞥了一眼林依依,然后低声嚅喏道:“老师你长的才好看呢。”
他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小声了,没想到还是被林依依听到了,她哈哈笑着拍了拍张信的肩膀道:“没错呢,我也觉得我长的挺好看的。”
她这一声可不像张信一样低声,所以院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包括看到她回来后已经迎上来的陈叔陈婶。
虽然是事实,但是这么不谦虚真的好吗?
别说陈叔和陈婶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了,便是张信也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有大牛,自从她吃了不死药活过来后,就没少对着镜子自恋,所以现在听她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
张信的惊讶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起了惊讶的表情,看了一眼大牛,然后问道:“老师,这位大叔是谁啊?”
“他啊,你叫他大牛叔叔就行了,他是你老师我的弟弟。”
“弟……弟弟!?”
张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看看大牛,再看看林依依,再看看大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趟,怎么都觉得老师这位弟弟的年纪太大了些。
林依依看他这样子,哪里会不明白他的疑惑在什么地方,于是便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的年纪太大,不像是我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点了点头,这不明摆着的吗?
他到底哪里像你的弟弟了?
像你的叔叔都不止。
“哈哈哈,你忘记了,我可是方士啊,这个,修行有成,所以看着嫩了点儿,但实际上,我可比他大几岁的。”
林依依第一次在张信面前吐露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这主要是因为,两年多过去了,她的容貌没有一点变化,张信已经觉得有些惊奇了,想想再过几年她也还是这个样子不会变老,迟早需要对他有一个解释,现在既然有机会了,不如趁机便坦白了,正好还有大牛可以佐证。
张信瞪着两只大眼睛只觉得像是在听神话。
老师竟然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吗?
可是看上去却只比他大几岁的样子,难道方士真的是神仙吗?
不对,并不是所有的方士都能够像老师一样容颜长驻,他说他是修行有成,这何止是修行有成啊,简直是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啊。
张信回头看着大牛,弱弱地问道:“你……真的是老师的弟弟?”
“不是,我只是先生的仆从而已,但是她的确比我大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大牛一直管林依依叫姐姐,但是在他心里,其实是有些自卑的,也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林依依的仆从护卫,另一方面,其实他打从心底里,并不想成为她的弟弟。
林依依无奈地撇了撇嘴,随他去了。
大牛的确认让张信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抱住林依依的胳膊叫道:“老师,我要学这个!你教我修行,我也要像你这样!”
“啊?”
林依依又想给自己一下了,她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呃,信儿啊,那个,老师虽然修行有成,但是能够容颜长驻,主要是有过奇遇,所以,你就算跟着老师一起修行,也是没办法跟我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世界上方士那么多,可像老师这样的信儿却真的没怎么听说过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信儿还是想跟着老师学习修行方术,哪怕达不到老师的程度,但是比起普通人应该要强很多吧?”
张信心里想的是,老师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他现在年纪还小,没关系,但是以后长大了却会变老的,到时老师肯定就不喜欢他了,所以他要跟着老师一起修行,至少,可以让他老的慢一些。
林依依眨了眨眼,看来她不答应,小家伙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养生益寿嘛,她原本就打算教给张良的,现在连他的儿子一起教了也挺好的。
反正,她这容颜不老的问题算是解决一大半了,剩下的张良那里,回头也以这个理由来解释吧,正好可以拉着张信当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她让张信见到了大牛!
这要是以后张信在张良跟前说漏了嘴,恐怕她离脱下马夹也就不远了。
“那个,信儿啊,老师跟你商量件事儿啊。”
想了想,林依依便拉着张信开始说悄悄话。
“嗯,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你大牛叔叔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在你父亲跟前提起啊。”
“为什么?”张信很奇怪。
“因为,你大牛叔叔和你父亲之间有点小仇怨,如果让你父亲知道了你大牛叔叔,肯定会来找他算帐的,到时候你大牛叔叔一定会和你父亲打起来的,他们两一个是老师的好友,一个是老师的弟弟,老师不想让他们打架,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你父亲提起他啊。”
林依依毫无负担地哄骗着无知少年,希望他不要在张良面前暴漏大牛。
张信听了林依依的话,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转,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打着别的主意。
大牛就此也住进了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消息的传开,陈氏夫妇这个小院变得越来越热闹了,有新来的病人,也有之前来看过病已经好了的人来感谢或者帮忙,使得这个小院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半个月之后,那个断腿的少年就拄着拐杖来小院报到了,虽然张信以他腿还没有大好的理由,让他回家好好养着,他却坚决不肯,固执地留在小院里跟着陈氏夫妇学习辨认药材,努力想要做些什么,或者帮点什么忙。
少年没什么大名,有个小名叫石头,而他的人也沉默的像块石头,就连性格都执拗的像块石头。
但是林依依却觉得这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张信的目光竟然带着一种虔诚,那是认定了一个人的绝决。
林依依看到了他的这种目光,感叹一声后,将他留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少年将会成为一个值得张信信任的人。
张信看见老师发了话,便主动开始教他,识字、辨药等等,每天练剑的时候,也会让他在边上看着,准备等他的腿伤好了以后,好教他武技剑术。
石头不怎么说话,但却很聪明,学习的时候也很认真,所以进步的很快,居然让张信有了一种初为人师的满足与成就感。
当石头的腿伤完全好了之后,张信开始教他如何锻炼自己的体魄,开始练习剑术的时候,就连大牛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石头的悟性居然非常高,就连张信那半吊子的教导都能让他去芜存精,而他的坚韧更是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所必备的素质。
大牛很喜欢这个孩子,于是主动提出了要教他和张信二人武技。
大牛的厉害林依依是清楚的,自然高高兴兴地将这两个少年交到了大牛的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张信的苦日子来了。
他每天都累的要死,被大牛各种极限训练,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除非是有病人前来求医了,他才能坐在桌案前为病人诊病,但这样的时间,在大牛那里,也算作是休息时间了。
高强度的训练,让张信和石头两人的武技进步的非常快。
所以虽然累,但是这两人也从来都没有喊一声累,他们很清楚,这真的算得上是他们的机缘了,如果不是看在林依依的面子上,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跟着大牛这样的大高手学习?
张信被大牛绊住了,林依依自然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往张良那里跑了。
上次的一个拥抱,让林依依只是纠解了两天就被她扔到一边去了,原因嘛,不过是大牛无意中的一句话:先生,你就是穷折腾,自己折腾自己还不算,你还要折腾所有人。
林依依当时很不服气,但是对上大牛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她却由不得不心虚。
她明白,对于大牛来说,她只要本尊出现在张良面前,那么一切都会有结果,倒底是因为他就是她所以张良才会再一次的对她付出感情,还是他像她所以张良才会移情?
其实都不重要,因为他这么多年的狐单一人,早就已经证明了他对她的深情,她自己吃自己的醋,可不就是自己折腾自己?
但是大牛却不知道,她之所以以赤松子的身份出现在张良身边,也是有原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知道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张良的时候,就已经不敢随意动作了。
一方面,她怕不小心改变了历史,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这样的想法似乎很矛盾,但却是她内心深处真正担心的。
改变历史,她怕造成不好的后果,使得大汉王朝没了、千古谋圣没了!
无法改变的历史,诸如荆轲刺秦失败了,博浪沙也失败了,鸿门宴照样开了……
她不像前世看过的那些穿越中的女主有什么金手指,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剩下她脑子里那点所剩不多的历史记忆了。
所以她很多时候并不敢多做什么。
但是记忆里,赤松子可是一个与张良有着密切关系的名字。
所以,她想占了这个名字,顺应历史,直到他“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
她知道,真正的赤松子,是一位传说中的上古仙人,史记上记载的张良会说那样一句话,或许只是想表达他不想争权夺利的态度,让那些多疑的人不要对他产生忌惮之心,并不一定真的就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既然她来了,那为什么她不能让这个赤松子真的存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汉王朝成立之后的那段历史,可称得上是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她为什么不干脆带他离开?
到时候,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是也很好吗?
至于隐居之地,蓬莱岛也可,桃花源也可,都是很好的地方。
她的这些想法和打算,没办法告诉大牛,或许以后会需要征求张良的意见,因为她也不能肯定张良会不会愿意跟她一起隐居。
毕竟,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来自于历史的记载,她却不知道到时候,张良能不能够舍弃富贵与权势,毕竟,人是会变的,而且她想让他舍弃的东西,是他努力了一辈子才换来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追求的东西。
所以,她除了要占住赤松子这个名号以外,她还需要培养他与她之间的感情,让她成为他生命之中的最重,重过财富与权势,重过一切!
林依依开始每天都往张良的住处跑了。
有时候她会大模大样地通传然后进去,有时候则是像那天一样自己不声不响地从墙头跳进去,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这主要取决于她当时的心情。
这一天,林依依又去找张良了,不过今天她却是从大门进去的。
守门的兵士早就得了张良的吩咐,见到她不必通传,直接放她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今天她来的不巧,张良出去见客去了不在家。
“不过将军出去的时候说了,要是先生来了,就先坐坐喝喝茶,他马上就会回来。”
守门的小兵恭敬地对林依依道。
他其实也很好奇,自家将军对这位赤松子先生非常的看重,临出门的时候,好像就算到了他会来,于是交待了自己要留住了他,然后派人去找他。
“嗯,多谢小兄弟了。”
林依依笑着冲他拱了拱手,然后施施然地进了院子,自己去到张良的屋里去了。
张良的住处,她很熟悉,于是便自己摆了棋盘出来,又叫人摆了茶具开始一边烹茶,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
这是她和张良学来的,主要就是用来消磨时光。
等到她一盘棋还没下完,院子里便是一阵混乱,很快,张良便快步进了屋子。
林依依抬眼扫了他一眼,道:“你去见谁去了?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事情谈完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一边走到屏风后换下身上外出的衣服,一边笑着道:“去见陈平去了,大的方略早就定了,不过是一些细节方面的变动,不是什么大事儿。”
林依依也不觉得尴尬,又不是洗澡,再说了,就算是洗澡,也是他自己不将她当作外人的。
不过他能在她面前如此随意,她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项羽推尊怀王为义帝,然后又自立为西楚霸王,是他的主意吧?”
看到张良在棋盘对面坐下,林依依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其实他也只是推波助澜了一番,项羽早有自立的心思了,只不过是缺少个借口罢了。当初他和沛公一起西进,半路上却被怀王命他去救赵,耽误了他进入关中的时间,使得沛公先他一步平定了关中,他心里一直记恨着怀王呢,现在有了陈平的建议,他这么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呵呵,霸王?他可不就是霸道惯了吗。那么沛公的封赏也有了吧?”
“暂时还没有,这几天就是在谋划这件事。项羽不愿按照当初的约定封沛公为关中王,我正在和陈平商量着给沛公谋封汉王,封地为巴蜀、汉中之地。”
“陈平已经投靠沛公了吗?他这个人怎么样?”
“果如松儿所说,陈平很看好沛公。我与他相谈,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的才华不在我之下,心思巧妙,尤善琢磨人心,看人也很有一套,将来必成大器。只不过,此时还不是他与沛公相见之时,暂时留在项羽身边,会有更大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笑了起来,她很高兴,看来这件事她做对了,因为很显然,这样的进程,正是符合历史发展的。
“那接下来呢?是不是沛公封为汉王之后就可以离开咸阳了?”
“难。我与陈平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初在鸿门宴上,项羽虽然没有杀沛公,但是范增却是动了杀心的,说明他对沛公的忌惮之心很重,现在沛公被软禁在咸阳,就是范增出的主意,只要范增在一天,沛公就难以离开咸阳,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被他找到机会对沛公不利。所以,必须得调虎离山才行。”
“调虎离山?”
林依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怎么样一个调虎离山法?”
张良看着她笑了笑,道:“那是下一步棋了,现在先要把沛公的封赏讨到才行。他剥夺了沛公的关中王,就必须得给于其他的补偿,否则他的吃相就太难看了,会在其他诸候之中失了声望的。”
“还卖关子,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林依依白了张良一眼,撇着嘴道。
张良看着她笑,不以为意。
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并不是卖关子,我只是怕全都告诉你了,你就不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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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此时的她耳尖已经微微发红,落入正双目灼灼望着她的张良眼中,如同一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张良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让林依依更加不自在起来。
她眼神微微躲闪,然后强辩道:“子房怎么会这么认为,我怎么会不来看你?说起来,这么久了,你不打算去见见信儿吗?你们父子之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过两天我会去看看他的。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想知道呢。”
张良微笑着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林依依,终于转移了话题。
他看了一眼棋盘,道:“松儿是在打谱吗?”
“嗯,上次输给你,心里有些不服气。”
“呵,松儿要是不服气,不如我再陪你下一盘?”
林依依斜眼看了一眼张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棋力根本就不是张良的对手,但却屡败屡战,就是没办法服气。
她总是想起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她的围棋是他教的,同样也是胜不了,他却很是收敛,会让着她,有时她故意耍赖,他也只会宠溺地笑笑,于是她就觉得自己才是赢家,心里就会得意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他却不会再让着她了,而她自然也不好再有耍赖的举动,所以每次和他下棋,都被杀的丢盔弃甲,输得很难看,她心里自然是憋屈万分的,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每一次输了,都要在心里憋着一股劲,想着下次的时候就算是输,也能输的好看一点。
“下就下,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林依依看到张良意味深长的笑容,挑了挑眉毛。
二人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盒,重开一局。
开始的时候,两人下的很快,交替落子,棋盘上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林依依感觉今天的棋路非常非常的顺,张良的应对,总是会在她的预想之中,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出人意料之处,但却并不影响大局,以至于她的赢面越来越大。
林依依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不知不觉弯起了唇角,眼睛更是闪闪发光,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她今天棋圣附体,竟然有可能要赢了张良了?
张良安静地落着子,哪怕是渐渐落入下风,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来,反而是一直观察着林依依的神色,看到她脸上渐渐露出的笑意,他的唇边同样溢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还是一样的啊。
他心中一声喟叹,只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个傻子。
明明那么多次恍惚中记忆之中的爱人都会与眼前之人重合,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纠结、挣扎,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半个时辰后,张良终于投子认负,林依依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这可是第一次啊,她居然赢了张良,还没有耍赖!
虽然下到后来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张良唇边那缕微笑,意识到他可能放了水,但是无所谓啊,这可是他自愿的,她只要能够赢了他就值得庆祝了。
“哈哈,子房,我终于赢了你一盘了,愿来赢你的感觉这么好啊,咯咯。”
她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宽大的袖子飞扬如蝶翼。
张良微微直起身,微笑着看着她道:“赢了我,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能赢你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和我对弈多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这么一说,也对啊,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拒绝再和你下棋了?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再赢回去了。”
林依依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失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那你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我是在告诉你,没有人是常胜不败的,所以你和我对弈的越多,才有机会赢的越多。”
林依依当然不可能就为了不让张良再赢回去就再也不和他下棋,她只是心情好,故意嘚瑟而已。
得意了一会儿,林依依收起了笑容重新坐下,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良看。
张良被她这么盯着,竟然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吗?”
“你故意的吧?”
张良但笑不语。
林依依叹息一声,伸手在棋盘上一划拉,棋盘顿时乱了。
“虽然明知道是你让的,但是还是很开心啊。作为你讨好我的回报,下次来看你的时候,我会把我最好的一副棋子送给你。”
林依依弯起了眼睛微笑着道。
二师兄送她的那副棋子很珍贵,但是放在她的手中却只能被束之高阁,倒不如送给张良,他应该会喜欢的,嗯,回头就让林十九送来。
张良的笑容更大了,他一粒粒地分着棋子,道:“那我可得多多讨好松儿几次,不但能让松儿开心,还有礼物可以收,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嗤”的笑出声来,道:“那你可要努力了,我并不会随便接受你的讨好哦。”
张良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棋盒,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林依依走了过去。
林依依一愣,忽然想起那天张良就是这样突然站起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边,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莫名地,心跳忽然加快,虽然不知道这次他是否会做出和上次一样的事情来,林依依仍然有些慌乱。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她猛地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快步走到院墙边,脚下一点,像一只白蝶飞过了墙头,留下无奈苦笑的张良有些后悔地摇着头。
他似乎吓着他了。
看来,他还是得更小心一些,免得将他惊走了再也不回来。
两天后,沛公的封赏终于下来了,一切都按照张良与陈平的谋划发展,很顺利。
于是在和张良再次商量之后,陈平向项羽进言:“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因为有义帝的存在,诸候和百姓们就不会听从霸王的命令,可是无论是才干还是功劳,义帝都比不过霸王,所以应该将义帝送去郴州养老,这样霸王就可以号令天下了。”
项羽早就将天下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只是一直想不到应该怎么处理义帝,如今听了陈平的建议,正中下怀,于是便将这些话当作是他自己的话说给范增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增听了,立即点头道:“大王,这事儿还真得解决,宜早不宜迟,而且这事儿还就得我去做。”
这样的大事,范增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只能自己去做。
可是他又不放心项羽,害怕自己离开项羽身边后,他又会只凭自己的心意,做出一些蠢事儿来,于是在离开之前交待了项羽三件事,头一件就是千万不能放刘季回汉中。
项羽心急将义帝送走的事儿,又从没将刘季放在眼中,随口便答应了下来,范增这才放心地离去。
又过了两天,计算着范增已经走的远了,陈平就在早朝的时候上了一本:“天下刚刚安定下来,百废待兴必须节约,可是现在诸侯们聚集在咸阳,每路兵马都不下四五万人,军粮的负担极重,若不赶快让诸侯们回国,恐怕老百姓就负担不起了。”
项羽一看,大吃一惊,于是马上下旨,让各路诸候们即刻返回自己的封地,路远的给十天准备期限,路近的给五天准备期限,却只有汉王刘季,不在此例,被继续留在咸阳,陪王伴驾。
这是陈平和张良计划中的第二步,虽然刘季仍然被项羽扣着,没能如同其他诸候一样回到自己的封地,也全都在张良和陈平的意料之中。
于是陈平授意张良,使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建议刘季上表给项羽,说要回沛县省亲。
这算是请假,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项羽蛮横地剥夺了本该属于人家的关中王,又把人家扣在咸阳城里不放,可算是把刘季欺负的狠了。
但就算是这样,刘季也一直都表现的乖乖的,不敢有半句怨言,现在人家只是想回老家看看妻儿老小,要是连这样的小小要求也拒绝掉,就连项羽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亚父范增离开前可是再三叮嘱,绝不能让刘季离开咸阳,虽然他自己心里是不怎么当回事的,但是谁让他当初答应了亚父呢?
如果让刘季离开了咸阳,亚父回来,肯定又要生气,说不定还要和他争吵起来。
正在项羽犹豫不决的时候,张良故意对他说:“不能叫刘季回乡探亲,不然他也许就在沛县称王了。您不如派遣他带着残兵败将回汉中去,再派人去沛县取他的家眷做人质,好教他规规矩矩做人。”
张良可是一直都和项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的,从当初楚国还没被灭的时候,他就曾经主动帮助过项燕,后来更是从项梁手里借了五千兵马才能保着韩成回去复国,就连他现在身上挂着的韩国司徒这一职位,明面上,也是项梁的意思。
当然,因为项羽的性格问题,这二人其实一直都互相看不上,但是张良的性格内敛,即使他再怎么看不上项羽,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反而会在面对项羽的时候表现的更加谦恭几分,这也就让项羽产生了一种心理,张良算得上半个自家人。
他看不上张良的地方,在于张良的武力值,尤其是自从张良跟了刘季之后连战场都不上了,但是对于他的谋略和才华,还是比较认可的,所以在听到张良的这些话之后,就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一番了。
项羽没有立刻采纳张良的意见,但他心里,其实已经是动摇了的,于是便召集了手下的谋士来讨论这件事。
作为为项羽多次献策,尤其是尊奉楚怀王为义帝,且将其迁回郴州这个建议最合项羽心意的谋士,陈平当然有资格列席,而在范增不在的情况下,陈平的意见尤其被项羽看重。
所以,当陈平劝他采纳张良的建议让刘季回汉中后,项羽又考虑了几天后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
刘季大喜,立刻回营拔寨起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一直将刘季送到了褒中,临别的时候,劝告刘季将他们经过的栈道烧掉,好让项羽放心,表明他以后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呆在蜀地了,不会再向东进,这样才能给他赢得发展的时间。
其实,张良是想到了林依依那一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比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栈道如果好好的,是不需要重修的。
而那一句话,短短八个字,却分明是一个很高明的计策。
如果刘季烧了栈道,他再要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要先修栈道,到时候,如果汉王真的派人开始修理栈道了,肯定会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这里来,却不会有人想到,汉王真正的大军已经暗中渡过了陈仓,打项羽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张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将这话说给刘季听,因为时机还不到。
刘季采纳了张良的建议。
他很想将张良一起带走,但是心里却知道,在张良心里,韩国才是他的国,韩王才是他的君。
刘季只好心酸酸地让张良回韩国去,心里却在坏心肠地期盼着韩国早一点灭掉,韩成早一点死去,这样,张良就能够遵守他与自己之间的约定了。
送走了刘季,张良已经没有了留在咸阳的意义,在他准备回到韩国之前,终于去见了张信。
在那之前,倒是林依依先去见的张良,还给他带去了上次答应送给他的棋子。
两人当时就摆开棋盘杀了好几盘,当然结局还是林依依输了,不过因为张良的放水行为,林依依总算输的不是那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如此,林依依心里也是清清楚楚,这全都是因为张良在下棋的过程中放水了,但是她仍然很高兴,因为这是张良在明目张胆地讨好她。
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去纠结张良到底是认出了她,还是只是移情了,反正,她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他心中的最重。
所以,感受到张良在面对她的时候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情意,她也不再矜持,甚至不再担心他会认出她来了,当然,这不代表着她会主动去暴露自己,只是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我要回韩国了。”
张良摩挲着手里那颗晶莹的红玛瑙棋子轻声道,目光却停留在林依依的脸上。
“松儿呢,打算继续留在咸阳吗?”愿意和我一起回韩国吗?
这句话,他没有问出来,但却有着一些期盼。
“唔?你要走了?”
林依依似乎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刘季都回了汉中,他既然没有跟着一起去,那也只能回韩国了,难道还会留下来去帮助项羽?
“那我也离开咸阳吧。”
林依依想起大牛一直留在咸阳,铁了心地等着她“有时间”了好回一趟桃源村,既然张良现在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那就顺了大牛的心意,回去一趟吧,正好可以把张信也让张良带回去,培养培养父子之间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都有点担心,再这么下去,这父子两可别生了嫌隙。
“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张良心中的喜意还没来得及泛开,就被林依依紧接着的一句话重新拍了下去。
“既然你要回韩国了,应该可以安稳一阵子吧?把信儿也带回去吧,你们父子这么久没见面了,也该好好聚聚了。”林依依道。
张良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眼底有些失望,他现在其实是在试探,一步步地往前伸出他的触手,但是一旦发现有可能会引起林依依的不适,就会飞快地退回原地,所以他在等,等她自己说出来。
“好的。只是信儿那么依赖你,我怕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回韩国的话,他也不肯跟我走的。”
“那就更应该把他留在你身边了,毕竟,你才是信儿的父亲。而且,又不是以后再不相见,等我办完事,自然会去寻你们。”
张良的努力又一次失败,好在他得到了承诺,还会有重逢之日。
第二天,张良便去见了张信,要接他一同回韩国。
如同他对林依依所说,听说老师不会陪他一起回韩国,张信也不愿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卖萌耍赖,都无法改变林依依的决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张信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因为如果他不答应的话,老师就要生气了,或者说,老师已经生气了,就连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冷冰冰的了。
他不想老师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但是让他最终屈服的,却是一种预感,假如他再闹下去,老师或许会不认他这个学生了。
张良来之前,大牛事先找了个借口避开了,所以当他带着张信离开的时候,就只有一件事需要处理了。
几个月的调养加锻炼,石头的变化很大,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瘦弱枯黄的模样了,反而显得很是精干,明明还只是一个少年,却透露出一股凌冽的锋利之气,就像是一根枯藤,忽然间变成了一柄利剑。
得知了张信要走了,他就变得有些焦急起来,想要跟着张信走,又放心不下他的奶奶。
张信早已将石头当作了伙伴,也喜欢他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他又是个懂事的孩子,于是便拍拍石头的肩膀,让留下来好好照顾奶奶,等到哪一天他的奶奶寿元尽了,他尽过了孝道,再去找他。
张信给石头留下了一些财物,不多,但足够他吃喝不愁地用几年了。
于是石头便留了下来,目送着张信骑着他的那头灰驴跟在张良身边离去。
桃源村,经过几年的改造已经与林依依刚刚发现时大不一样,村里已经多出了许多的屋舍,更有一块块平整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地里种植着各种庄稼。
林依依并没有换回女装,仍是以赤松子的装束回到了桃源,所以桃源村的人们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陌生中带着好奇的模样。
他们倒不会担心她是坏人,或者会将桃源村的位置暴露出去,毕竟,带他来的人是大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大牛向大家介绍她是林医女的师弟后,人们眼中的那些陌生也都没有了。
林医女的师弟啊,那不是说,这位好看的不得了的先生也是仙人的弟子?
也是,看看这一身的气派,也就只有仙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了。
于是大家热情地邀请这位赤松子先生去自己家里做客,杀鸡宰鹅拿出自家最好的食物来招待她。
林依依再次的感受到了这些村民们的淳朴,非常高兴地去这家坐坐,那家也坐坐,却拒绝了他们要宰杀自家鸡鹅来待客的行为。
虽然在这桃源村中生活,他们的日子比起以前在姚村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但是与世隔绝,他们也无法从外界得到更多的物资,只能自给自足,所以他们的生活还是非常清苦的,林依依并不忍心去动他们本就少的可怜的这点资源,更何况,她也不需要。
她用的借口是正在辟谷,不好动荤腥。
村民们并不懂辟谷是什么意思,林依依只好解释给他们听,于是村民们心中更加敬畏,原来仙人们竟然是不吃饭的!
林依依住回了山顶那间属于她的小木屋里,当然,在村民们的眼中,林医师的屋子,她的师弟当然有权力住。
大牛的屋子隔了一段距离,但并不远。
这两年里他居然还在自己的屋子周围开出了块菜地,里面种了一些果树,还有一些蔬菜,都是从蓬莱带回来的种子,照料的不错,长得也好,只不过因为年限还短,开始挂果的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屋子旁边那几颗桃树这几年长又长大了一些,树上的桃子也长的很好。
更难得的,这几棵桃树的品种并不相同,林依依当初所摘的那棵桃树上的桃子还没熟,虽然个头已经长的挺大,却都是青色的,倒是旁边有一颗桃树上的桃子略小一些,反而桃子已经开始有些泛红了。
林依依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擦去上面的绒毛,尝试着咬了一口,稍稍有点硬,不过味道还挺甜,于是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走到大牛的果疏园子里。
大牛正在给果疏园子的四周扎篱巴,半人高,为得是不让那些散养的鸡鸭糟践他的菜园子。
林依依发现果疏园子的一侧还搭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攀爬着绿色的植物,手掌大小的叶片之间,挂着一串串青色的果子,是葡萄,她在蓬莱岛的时候经常让人用它酿酒。
“你居然还种了葡萄?也是,这里原来只有桃树,确实单调了些,我看看你还带了些什么种子回来。”
于是她走进了果疏园里,开始辨认这些果树和疏菜。
大牛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直起身笑了起来,“你不是喜欢喝那个葡萄酒吗?我就想着种些葡萄好给你酿酒。还有柿子可以给你做柿饼,我还种了两棵枣树,本来还想种两棵杏树,不过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杏子,便把种子给三伯他们了。”
大牛一一将他所种的树指给林依依看,一脸的得意。
林依依淡淡笑着,心里却又是感动,又有些酸涩。
当初她带他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而今他已步入中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思依然没有变过,所思所想都只有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他就会去做,会送到她面前,就好像她的一个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有办法回应他的心意,她试过劝他、疏远他,但是被她疏远、驱赶后,他很快地消沉了下来。
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没有责怪她,但是他却渐渐变得枯朽而没有生气,好像他的生命再也没有了意义。
她受不了他那个样子。
所以他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他说:“姐姐,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他有自己的坚持,她却有自己的为难,不知道让他留在身边倒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管怎么说,大牛这些举动,似乎是想让她以后都住在这里的样子。
林依依淡笑着没有说什么,与蓬莱岛相比,似乎在这里隐居更舒服一些,因为这里,她不需要被人围着转,也不需要去管理那么大一片基业,但是,那是师父交给她的,她如果不管,似乎很对不起师父啊。
“先生,先生。”
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带着些许的惊慌远远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和大牛全都扭头望去,就见山坡上正有一个顶着朝天辫的小男孩正在向他们冲了过来。
林依依眉头微皱,快步从果疏园里走了出去,迎着那小男孩走了过去。
“怎么了?别急,出了什么事儿?”林依依一把拉住了那小男孩问道。
这小男孩名叫柱子,昨天林依依还去他家坐过一阵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柱子看到林依依,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就往山下扯,一边还焦急地道:“先生,快去看看三爷爷吧,他在地里干活,忽然摔了一跤就昏过去了,怎么也弄不醒,阿爹让我来请先生,先生快去看看吧。”
“三伯?!”
跟在后面的大牛一听,顿时一惊,三伯当初对他可真没说的,所以在他心里,一向是当三伯是自己父亲一样的,现在听到他出了事,哪里会不着急?
“我先去看看!”
大牛巨大的身影几个起落就已经远去,看得柱子目瞪口呆。
紧跟着,他就发现自己也飞了起来,他被先生抱在怀里,像大牛叔叔一样,好像在天上飞。
村子东面的山脚下,一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边,已经围满了人,大牛先一步赶到,已经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了三伯,正在握着他的手腕把脉,跟着林依依这么多年,一些简单的医理医术,他还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赶到的时候,村民们当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她赶路的方式有多么的“仙”,敬畏之中,也满怀希望,纷纷给她让开了路。
“先生来了!”
“快给先生让路,让先生看看三伯是怎么了。”
“先生您快看看。”
林依依将小脸涨红还保持着激动与惊讶状态的柱子放在了地上,走到了三伯的跟前,然后蹲了下来问大牛道:“怎么样?”
大牛皱着眉有些迟疑地道:“我,我没看出来怎么回事。”
林依依奇怪地看了大牛一眼,然后将三根手指搭在三伯的腕上开始把脉。
片刻后,她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几乎所有人都在注意着林依依的表情,现在看到她皱眉,顿时便是一个咯噔,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地开口问道:“先生,三伯他怎么了?”还有没有救?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这句,但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大牛的神色也有些紧张,紧紧盯着林依依,等她说话。
“三伯这是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叹了口气,看着大牛道:“他年轻的时候应该受过伤,后来养的也不好,有些伤了元气,再加上现在年纪大了,还要干活,就有些撑不住了。”
听到林依依这话,大牛便有些自责。
他回到桃源的这两年里,倒是帮着大家干了不少活,但却没有三伯想的那么远,而且他的心思更多的也是放在了侍弄他那个果疏园子,还经常跑出去找林依依,所以并没有为村子里开垦过多少田地。
三伯说村子里这几年又添了不少孩子,如果不多开垦几亩田地,怕将来粮食不够吃,所以就想多开垦几亩地。
林依依看到大牛低下了头,很是自责,连忙道:“别担心,我给他扎几针就会醒来,回头你把那套五禽戏教给三伯,或许能让他的身体好一些。”
不过,人老了,总有那么一天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难过。
这句话,林依依没有说出来,但却是她的心里话,大牛这个人,太重情了。
三伯被送回了他家,大牛取来了林依依的药箱,让她给三伯行针,等他醒来之后,便再三的劝他不要再去开垦田地了。
“三伯,我去!我一定会开垦很多田地出来的,你不要再去了,你跟着我学五禽戏吧。”
三伯看着大牛,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肯娶媳妇呢?三伯老了,怕是看不到你生儿育女了。”
大牛眼神有些躲闪,低下头低声道:“不是在说田地的事儿吗?怎么又说到娶媳妇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伯被大家劝着在家里休息,大牛则是爬上周围的几座大山去采药。
林依依想了想,桃源村与世隔绝,生产技术又落后,丰年还好,若是遇上灾年,恐怕三伯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尤其是发现村子里没有一个医师,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于是便决定从村子里挑几个孩子教他们医术,至少,一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病痛,能够有人医治。
除此之外,她还四处转了转,观察了一下村民们干活的工具,发现真的是非常笨重且落后。
她这些年走过了许多地方,倒是见过一些更加先进的工具,再加上后世的一些记忆碎片,她还是有些信心能够改进一些村民们的生产工具的,只可惜,村子里没有木匠和铁匠,她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法付诸实施。
不过等她出去了找找看,如果有铁匠和木匠愿意隐居的话,不妨带回来。
林依依留在桃源开始了她培养医师的计划,张良却遇到了大麻烦。
当初项羽一通大肆封赏,将六国中的许多大将都封了王,而原本的各国新王也纷纷改封,打着分化、拉拢的主意。
他这么做,那些有野心的将领当然高兴,可是其它五国的新王却高兴不起来了。
其中他将燕将臧荼封为了燕王,却将燕王韩广改封为辽东王,韩广不接受,臧荼就领兵去攻打韩广,韩广不敌,正好项羽又下了命令让诸候们全都在期限内返回封地,否则就要受了惩罚,双方才罢兵。
项羽以为自己威风的很,诸候们都怕他,其实上他做了这许多事情,早就失了人心。
诸候们也不傻,知道跟着他这样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于是在刘季返回汉中的时候,居然有不少诸候因为仰慕他的人品,自愿跟着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开始的时候,项羽还没怎么当回事儿,等到范增办完了义帝迁都的事儿也回了咸阳,知道了这些事儿,顿时差点气死。
他把项羽骂了个狗血喷头,分析给他刘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之前兵力不足,可是现在原本属于楚军的几万人反而投奔了汉营,此消彼长之下,双方的实力差距会越来越小,甚至会反过来。
等到刘季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会带着人再杀回来。
项羽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
但是谁让范增是他的亚父呢,又跟着他们叔侄操劳多年,更知道范增之所以生气,也全都是为了他好,于是满腔的怒气全都冲着刘季去了,可是刘季又已经返回了汉中,他鞭长莫及,于是便迁怒到了张良的头上,谁让当初就是张良出的主意,说是让他放刘季回汉中呢?
怒火中烧的项羽派人将韩成召到了咸阳,张良自然也只好一起跟了回来,只是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恐怕会有凶险,提前让人将张信送回了下邳,没有带在身边。
项羽责怪张良跟随刘季,背叛了他,所以便将韩成扣在了咸阳,不肯放他回去。
张良便向他解释,说汉王返回汉中的时候,将所经过的栈道全都烧毁了,已经不再打算回中原了,大王为什么还要担心他呢?与其忌惮汉王,还不如注意一下其他的诸候。
于是就把田荣自立为齐王杀掉了项羽所封的齐王田都,并且起兵反叛楚国事情告诉了他。
田荣是原齐国王室田氏宗族、新齐王田儋的弟弟,在田儋死后,齐国人便推立了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齐王,这惹怒了田荣,连追杀了他许久的秦国大将章邯都不顾了,刚刚脱离了章邯的追杀,就返回去攻打田假去了,并且一直将他追杀到了楚国。
田荣虽然没能杀了田假,却自顾自地立了兄长田儋的儿子为齐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罢了,当初田荣被章邯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正是项梁带兵杀败了章邯,这才解救了他,可是在项梁因为骄矜败给章邯后却坐壁上观不肯帮忙,非要楚赵两国交出田假君臣。
楚赵两国自然不肯做出这样有违道义的事情,于是项梁兵败被杀,赵国也陷入了危机,项羽才被楚怀王派去救援赵国,因此项羽十分憎恨田荣,封分诸候的时候,就故意将原本为齐国大将的田都封为了齐王。
听说了田荣的事后,项羽顿时大怒,也顾不上理会张良了,立刻调兵遣将去攻打田荣。
结果田荣也不简单,他拉拢游说彭越,又借兵给怨恨项羽的陈余一起反抗楚国,而且还多次打败了楚军。
这个时候,萧何已经将韩信举荐给了汉王,又被萧何再三劝谏,于是刘季建了一座高台,召集全军,将韩信拜为大将军,统领全军。
得到了汉王的重视,韩信立刻为他出谋划策,明里派了万余人大张棋鼓去抢修那些烧毁的栈道,以吸引三秦王的注意力,暗中却亲率大军翻越秦岭去袭击了雍王章邯的封地陈仓。
章邯连忙带兵前去救援,却被韩信击败,之后更是被一路追杀,最终于废丘剿灭残部。
紧接着,韩信一鼓作气,带领大军迅速占领关中大部,平定三秦。
当然,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在于刘季与项羽对待关中百姓的不同态度。
相比较于只会破坏毁灭的霸王,百姓们当然更希望统治自己的是汉王这样的仁义之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的项羽,还在与田荣作战,战事也一直不利,得到刘季已经返回关中,并且平定三秦的消息时,被他封为常山王的张耳,又刚刚败给了与田荣结盟的陈余,结果张耳在兵败之后却没有回到楚营,反而跑去见汉王,这让项羽更加愤怒,一时又想起了都是因为张良才放跑了刘季,于是就派人去杀韩成和张良泄愤。
此时的韩成已经被贬为了候,软禁在彭城。
张良也已经感觉到了韩成与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他虽然暂时祸水东引,用田荣吸引了项羽的怒火,但却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之危,甚至这样的危险还在当初和刘季一起被困在咸阳之上。
于是张良便四处活动,找一些能够在项羽面前说上话的人,想要找个办法化解项羽的怒气。
项羽派人来杀他们的时候,张良正好在项伯家里做客,于是那些兵士便先杀了韩成,又带人去项伯家里去杀张良。
项伯得到消息,一边想方拖住了这些兵士,一边将张良偷偷放跑了。
张良听说韩成已经被杀死了,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回去,偷偷逃走去投奔刘季去了。
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汉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平定了三秦。
见到张良,刘季大喜过望,立即便封他为成信候,时刻将他带在身边,一起东征楚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5年,汉二年,汉军一路东进,很快攻占了大片的土地,于是汉王将这些土地设置为陇西、北地、上郡、渭南、河上、中地等郡,一边恩威并重,招降各地将领,一边修筑要塞保护战略要地,同时对平民百姓开放秦国皇家园林,鼓励生产、以恢复战乱以来的生气。
关中渐渐安定下来。
二月,刘季下令废除秦国赢氏社稷,正式改立大汉刘氏社稷,刘季也正式有了他的大名:邦。
三月,他率军从临晋渡过黄河,设置河内郡,在抵达洛阳时,新城县一位掌管教化的三老董公拦住了汉王,向他哭诉了义帝被杀的事情。
原来,项羽在将义帝迁往郴州后,他这样的行为就惹怒了不少的诸候,这些诸候不敢与他相争,但却也不愿再跟随效忠他,于是纷纷背叛逃走,其中有不少就是投奔到了汉营。
项羽觉得这是因为义帝还在的原因,就秘密派遣衡山王、临江王去杀义帝,最终义帝死在了江南。
弑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罪行,尤其是弑杀一位公正且贤明的君主。
义帝虽然是被项氏推立,但是他在对待诸候大将的时候却是比较公正的,只不过,因为项羽太过强势,很多时候,他也无可奈何,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诸候之中的威望。
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这两个人,本来是没有资格被封王的,不过是因为投靠了项羽,做什么都是以项羽马首是瞻,才会得到这样的封赏,所以他们无法拒绝项羽的命令,可是又不想担负弑君的骂名,于是在做完事情之后,暗中将消息散布了出去,所以天下人都知道了是项羽要杀义帝,当然,衡山王和临江王这两个帮凶自然也少不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好个贼子!”
刘邦大叫一声,右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万分痛心。
他的双眼很快泛红,眼泪如同泉涌,那只紧紧攥着衣襟的大手猛地使力一扯,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刘邦的左臂就这么袒露在了空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啊!”
他失声痛哭,碎裂的布片在空中飞扬,然后落在地上,周围的人们全都愕然地看着他,似乎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
董公的哭声也大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刘邦身前跪下大声道:“大王啊,你要给陛下报仇啊,项羽,他大逆不道啊。”
刘邦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怒声道:“老丈放心,本王定不会让这贼子逍遥下去。”
张良站在刘邦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是啊,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一切本来就是设计好的啊。
连一个小小的董公都知道的消息,汉王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汉王决定东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意味着楚汉不能并存了。
只是与项羽的随心所欲不同,刘邦要让自己师出有名,要让全天下都明白,自己才是正义的。
义帝是谁,他是死是活,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其实并不如何重要,但是当汉王在大街上哭的痛彻心扉的样子被许多人看到,再被传开之后,义帝似乎就成为了一位好皇帝。
而现在,这位好皇帝,却被楚霸王给害死了,他们或许不会像汉王说的一样,要去为义帝报仇,但是同情心却是有的,以及在不知不觉中对霸王生出强烈的反感及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王下令为义帝发丧,哭吊三天,同时派使者通告各路诸候,号召他们一起讨伐大逆不道的项羽。
在张良等谋士的炮制之下,一篇讨伐项羽的檄文传遍了天下,其中列举了项羽整整十条罪状,把他骂成了一个为政不公,不守信约,不容于天下,大逆不道的人。
这个时候的项羽,还陷在与田荣的战争之中,无暇顾及刘邦,于是刘邦裹挟着一众诸候一路攻打到了彭城。
彭城,是楚国的都城,到这个时候,项羽当然不能不管了,他立刻率军离开齐国返回彭城,在彭城灵壁以东的睢水上激战,大败汉军。
这一战,直杀的天昏地暗、尸横遍野,项羽的武力让整个天下都要颤抖。
他手舞大戟身跨黑马,于战场之上凶残如同怪兽,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所以挡在他前面的人都只会成为他马蹄下的尸体。
真正的血流成河,汉军的尸体几乎要将睢水的河道都要堵塞了,放眼望去,简直是一片修罗地狱。
刘邦躲在城中不敢再派人出来与项羽对战了,他也没有多少兵力可以供项羽如此砍杀了,至于那些诸候们,当他们见到这满地的尸体时,那些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恐惧又重新主宰了他的理智。
彭城外,两三里处,有一道土岗,稀稀落落地生了几棵矮树,林依依正骑着白马站在了土岗上,望着不远处的血肉战场,她的身后,是大牛高大的身影,安安静静。
“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林依依的语气淡漠地叹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情吗?
厌憎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这本来就是必然的啊,一个朝代的兴起与灭亡,无不伴随着无数死亡与鲜血。
只是,那样惨烈的场景,还是让人难以直视啊。
“看来彭城是进不去了。”
大牛皱着眉望向彭城。
他这次是跟着林依依出来找木匠和铁匠来的,所以并不是一定要进彭城,别的地方应该也能找到他们需要的人,只是他知道林依依想要进彭城,因为张良在彭城。
林依依的目光也扫过了彭城,能看得到城墙上的汉军,但因为太远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如果说以前她还会非常地担心张良的话,那么现在,她的担心就会少很多了,因为他真的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在按照他答应过她的一样做着。
“咦?他们在干什么?”大牛忽然一声轻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彭城外,楚营之前,许多楚军战士正在用一块块的木板搭起一座高台,紧接着,高台上被竖起了四根柱子,柱子上分别捆着一个老头、一名美貌妇人,以及一个几岁的男孩以及比那男孩大一点的女孩。
林依依眼睛微微一眯。
看到这一幕,她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随着这四人被捆于柱上,彭城的城墙上立刻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骚动便被控制住了,刘邦顶盔贯甲出见在了城墙上。
“刘季,你看看这四人是谁?”
项羽骑在马上站在台子下方,指着台子上的人大声喝问。
刘邦也大声道:“项羽,你这个小人,是想拿他们来要挟我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能为了我自已一个人的家人,就背叛我手下这无数的兄弟们。你这个残暴的家伙,杀了我汉军那么多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可以死,我刘邦的父母妻儿如何不能死?”
高台上,刘太公闭着眼睛听着儿子的话一声不吭,就连两个孩子,虽然害怕的不得了,脸上全都是泪水,却全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更没有出声求饶。
只有吕雉,虽然脸色苍白,却睁大着眼睛紧紧盯着城墙上的刘邦。
她同样听到了刘邦的话,此时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背脊往前挣,她的额头暴起青筋,尖声大喊,喊的嗓子都要破了。
“刘季!说的好,你是赤帝之子,要为天下万民负责,不能像项羽这样的人一样自私无耻,今日我们如果死了,他日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望着吕雉,这个女人在历史上可没留下什么好的评价,是个心狠手辣的,可是现在,林依依却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心狠的女人是有些佩服的。
因为她不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狠。
她应该很了解刘邦,知道项羽的威胁不会起到作用,刘邦不会因此妥协,所以她也不会哭哭啼啼地去祈求,反而如此坚定地表达出对刘邦的支持。
何谓患难与共?
这就是,也难怪后来吕后会有那么大的权利,哪怕在年老色衰之后,也依然能将刘邦的后宫控制在手中,这其中,应该少不了刘邦对她的感激与愧疚。
吕雉的话引起了项羽的愤怒。
他是听从手下的谋士的建议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于他本人来说,当然也是不屑于如此的,此时听到吕雉的话,便如一巴掌抽在脸上似的。
不过,想一想,既然做都做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老婆孩子真的算不了什么,死了老婆可以再娶,死了孩子可以再生,但是父亲却不一样,死了就是死了,总不能再去认一个,就算认来,那也不是亲的。
于是项羽黑着脸大声道:“刘季,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知道你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要了,可是,你好好看看,这台子上可不只有你的妻子儿女,还有你的老父,你要是再不投降,我就把他煮成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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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婴连忙停下车,三两步又跑了回来将两个孩子抱回车上。
“把他们丢掉!”
刘邦怒目瞪视着夏候婴大吼着。
夏候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当然也没有把孩子丢掉,而是回到车上开始赶车。
但是没走两步,刘邦再一次地将两个孩子丢了下去,然后大声命令夏候婴好好驾车,不许去将两个孩子捡回来。
夏候婴没听,他固执地跳下车,将两个泪眼朦胧的孩子抱回了车上。
这一次,刘邦怒了,他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夏候婴吼道:“夏候婴,你是要造反吗?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老子让你把他们丢掉!你没看见马儿已经没有力气了吗?”
夏候婴不理他,不声不响地坐到车前继续赶车,完全不在乎刘邦手里的剑。
刘邦气的一挥剑狠狠砍在车帮上。
他自是看明白了,只要夏候婴在,这两个孩子就别想被丢掉,可是,他还真能杀了夏候婴不成?
刘邦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追兵的声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也是,连马儿都跑累了,那些追兵大都是步兵,自然也会累。
虽然不知道将追兵拉开了多远,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小山上,大牛和林依依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中,大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他亲生的吗?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爹?”
林依依冷笑着扯起唇角,道:“这算什么,对于皇家来说,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略顿了顿,她又道:“我现在好奇的,是那两个孩子现在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按理来说,被这样对待,他们将来,会很容易黑化才是,但是,我居然对他们不是很有印象,那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惊暴人眼球的事情。”
大牛沉默着不出声,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自从她复活了之后,他就已经见过她好多次这样自言自语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这种时候,她只是在和自己对话而已,他就算是问,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好了,我们走吧。”
说不清这一幕倒底是她想看到的,还是不想看到的,但是结果就是,一切果如历史所书,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惊喜,于是她有些意兴阑珊,决定继续她的行程。
至于那位未来的皇帝陛下,她既然不想抱他的大腿,自然也没有兴趣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两人的速度加快,很快消失在远方。
当发现大路上已经看不到兵将的时候,林依依和大牛重新回到了大路上,跑了这么久,大牛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但是白马却累了,于是当他们看到一座小城的时候,便决定在这里休整一番,更何况,天也晚了,他们也不想露宿野外。
就在两人要进入城门口时,林依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着大牛,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大牛看着她沉默着,他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和她分开行动,他也能想到,或许在这个小城里,会遇到逃到这里的张良,所以她怕他暴露了她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沉默片刻后,他还是低下了头,默默退后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轻轻叹息一声,他勾起唇角,笑的苦涩。
林依依牵着白马,缓缓行走在有些脏乱的街道上,两边是破败残破的房屋和及少的几间店铺,看上去似乎好久没有修葺过了。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不多,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很少看到一些年青人。
对于这一点,林依依也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战事一起,年青人们很多加入了军队,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只有一些年纪大的,或者未成年的才能留在家里种地,否则便要么主动,要么被动地去参军了。
按说,这种情况在城市里还好些,但可能这座小城太小,城墙残破难以驻守,所以这座小城在这几年之中已经几易其主了,到了最后,小城的管理者干脆连守卫都不设了,谁来了要占这座小城,便乖乖地开门迎接,反正这样的事情又很常见,力量不够,只有认怂。
林依依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在她想来,如果张良来了这里,应该也会需要歇歇脚、休息休息的。
几间店铺的生意都不怎么样,门庭冷落的样子,林依依顺着街道一直走到一座客栈跟前,才在大门外停下了脚步。
这是她自从进了这座小城后看到的唯一一座客栈,规模倒是挺大,两层的木楼建筑,可以看出原本是一家挺气派的客栈,说不定还是这座小城中最大的客栈,不过现在看来,却有些破旧陈腐的感觉。
客栈的大堂里,坐着三两个客人正在吃饭,也许是外地人,竟难得的都是成年壮汉,想想也对,现在这样的世道,不是成年壮汉,不三五结伴,谁敢上路?
林依依的气质太过出众,一路行来,很难不吸引人们的视线,不过她衣着华贵,腰间还配着剑,一般人倒也不敢对她生出什么坏心思来,只不过私底下议论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来历却是免不了的。
“这位先生,是要住店吗?咱们店里有上房,后院还有上好的草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二眼尖胆儿也大,已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便将手里的缰绳送到小二手里道:“给它弄些上好的草料和水,好好照看。”
说完便走进了大堂,在楼梯旁边一个僻静些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她找的位置虽然不怎么起眼,奈何她自己却很显眼,所以店里那几人都在偷偷地观察她,连谈话声都小了许多。
店里另外一个小二连忙凑到她的桌前问道:“先生要吃些什么?咱们这里有新鲜的河鱼,还有面饼,早上的时候还收到两只山鸡,还没宰呢,先生要不要尝尝鲜?”
对于这个时代的食物的味道,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即使有好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也差强人意,所以她无视了小二充满期待的眼神,随便点了几个疏菜,聊作充饥而已。
那小二有些失望地答应了下来,转身要走,却又被林依依叫住了。“你们这里,可有好酒?”
好酒?小二眼睛一亮。
酒可比饭菜贵多了,更何况是好酒?
他原本以为这位先生是个面上光的小气之人,谁知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小二连忙转身,一脸笑容地道:“有的,有好酒。我们家东家可是家传的造酒方儿,造出来的千里香在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就是靠着这千里香,我们家老东家才能建得起这客栈,先生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林依依一愣,她还真的听说过这千里香,原是她在游历之中医治了一位客商,那客商感激她才请她喝了两杯,味道不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难得一见的好酒,没想到竟是出自这样一座小城当中的一家客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次,因为是人家的,数量有限,所以她没能喝的尽兴,今天既然有机会了,她自当喝个够才是。
“哦,千里香是你家的?那就再来两斤千里香好了。”林依依也笑了。
“两斤啊?”那小二却看着他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
林依依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连两斤都没有吗?还是怕我付不起钱?”
“不是,不是,先生误会了。”小二连忙摆手解释,脸上有些焦急。
“公子不知,是这千里香它喝的时候香甜可口,可是后劲却大,容易醉人。一般人喝个半斤左右,就差不多会醉了,先生这一下要两斤……”喝醉了怎么办?
客栈小二的眼睛最是犀利了,他只是看着林依依骑马带剑,一个人就敢在这乱世行走,知道身上必定有功夫,而且必定很厉害,这样的人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清醒着还好说,好吃好喝地供着,多数能大赚一笔,可要是他喝醉了,再耍起酒疯来,那可不得了,说不得是会死个人还是拆个店呢。
“无妨,就两斤吧,我与他一起。”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小二与林依依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房!”
看到正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的男人,林依依眼睛一亮,笑着站了起来。
自己还真是猜对了,他果然也在这里。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张良微笑着走了过来,伸手示意林依依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还有一点尾巴没有办完。”林依依也坐了下来,然后扭头看向那小二道:“去吧,就来两斤千里香,再来两个你们店里的拿手菜。”
小二应声而去。
林依依看着张良,道:“我今天,是从彭城过来的。”
张良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都看到了?汉王败了。”
林依依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道:“当时,你在城里吗?或者说,你在城墙上吗?”
“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到项羽将汉王的父亲妻儿绑在了阵前。但是汉王没救。”
张良看了一眼林依依,笑了笑,忽然站起身道:“松儿,咱们也许久没有见面了,不如到我房里去喝酒?”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大堂里那几个食客。
林依依顿时明白过来,她现在要和他谈论的内容,显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
“也好。”
林依依也站起身来,看到张良转身向楼梯上走去,也跟了上去。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那小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两壶酒,还有两个杯子,以及两盘小菜走过来,看到两人起身要上楼的样子,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来。
“两位这是要?”
“把酒菜送到我房里来吧。”
张良微笑着道,然后便带着林依依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小二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位是嫌弃大堂里有别的客人不方便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客栈当初建造的时候应该很是花了些心思,所以现在虽然看着破旧,但是房间大而明亮,里面的摆设物件还是不错的。
两人在张良的房间里相对而坐,看着小二将酒菜一一摆好,张良这才提起一个酒壶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酒。
“二位请慢用,小的马上将其它菜也送上来。”
“去吧。”
张良冲着他挥了挥手,端起酒杯向林依依邀酒:“松儿,没想到你竟会喜欢饮酒,来,我们同饮一杯。”
林依依端起酒杯与他虚让一下,一仰头将那一杯酒喝的涓滴不剩。
果然就是她喝过的那个千里香,淡淡的清香,回味甘甜,没有这个时代的酒所共有的苦涩与酸味,有点像两千年后的果汁,又带着点淡淡的酒味,很合她的口味。
林依依闭眼回味一番,才将酒杯放在桌上叹道:“也不是什么酒我都喜欢的。不过这千里香倒是难得的好酒,我以前有幸喝过两杯,只是不知它的出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个小城里遇到。”
张良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模样,微笑着给二人重新满上,然后举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陪松儿喝一杯。”
林依依抬眼看他一眼,忽然露齿一笑道:“你也喜欢这酒吧?想喝就说想喝嘛,还非要说是陪我。”
“我的确喜欢这酒,也的确是想陪松儿一起喝。”张良微笑着看着她,手里举着酒杯,一脸的坦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笑着看他,他也回看她,眼中的笑意温暖暖的。
林依依举起酒杯在他手中的酒杯上轻轻一碰,道:“好吧,谢谢你陪我喝酒了。”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吃点菜吧,不然你很快就要醉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张良道,说完自己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了嘴里。
“这酒跟果汁似的,哪里就那么容易醉了?别听那小二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林依依却有些不以为然。
穿越之前,她因为年纪的关系虽然没有喝过酒,但也闻到过,那些容易让人喝醉的,哪个酒味没有这个大?
至于说她穿越后,倒是喝过不少酒,有些酒的酒味儿还比这千里香要大,但她也没喝醉过,所以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满有信心的。
果汁,张良知道是什么,当初在城父的时候,林依依就试着弄过,现在再次听到这个名词,张良的眼中闪过一缕暗芒,唇边也露出一丝浅笑。
“没想到松儿酒量竟然如此好,莫不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应该还倒不了那样的程度,不过就这个千里香,大概还喝不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仍然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
她也有些饿了,总不能光喝酒就把自己喝饱吧。
房门传来两声敲击声,是小二送其它菜来了。等将所有了菜肴放好,小二表示菜都上齐了后,张良便让他不要来打扰他们喝酒,尤其是叮嘱了小二,告诉和他一起来的人不要来打扰他们。
“还有别人和你一起?”
小二走后,林依依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当时眼看着彭城已经守不住了,汉王便让人护着我先一步离开彭城。在这里住下后,我便让他们出去打听汉王的消息去了。”
林依依略做沉默,淡声道:“他没事儿。”
“你见到他了?”
“嗯,夏候婴护着他呢。”
林依依的语气淡漠,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张良看的有些奇怪,当初不是她告诉的他,刘邦是真命天子,是他的主公吗?但是奇怪的是,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对汉王没多少兴趣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张良给两人再次满上,轻声询问。
林依依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已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张良看了一眼,竟然没有陪饮,而是顺手又给她倒满了酒杯。
“我刚才在楼下问你,项羽将汉王的父亲妻儿绑在阵前,汉王却没救,甚至还让项羽煮了他父亲以后给他一碗汤,这些,你知道吗?”
张良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发现已经空了,便将酒壶放在了一边。
他看了林依依一眼,道:“我当时也在城墙上。”
林依依抬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话。
张良笑了笑道:“当时,樊哙和夏候婴都要冲出去救人。你知道的,他们如果真这么干了,只是去送死而已。想要太公他们平安,只能是按照项羽所说,汉王出城投降。但是,项羽这个人,又哪里会有信用可言?他最擅长杀掉已经归降的人了,二十万秦兵如此,秦王子婴亦如此,汉王又凭什么会例外?更何况,汉王若降,那么跟着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那些人又算什么?那些为了他死了的人又算什么?所以,汉王才坚决不降。他越是表现的对太公他们无情,他们才越安全。”
张良这一番解释很有道理,事实上也是,在刘邦完全不理会他的亲人们的死活之后,项羽并没有杀掉他们,反而将他们给放了。
这说明他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那样的决定太过于冷酷无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是她被人绑在柱子上的话,张良又会怎么做。
于是,她问了:“那你呢?如果你是汉王,是不是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我不是汉王,所以不会有人绑了我的亲人来要挟我。”
张良似乎看透了林依依心中所想,微笑着道。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你的妻子和孩子被绑在台子上,要求你投降呢?”
“那我就投降啊。”
林依依一愣。
她没想到张良的回答居然这般果断,就好像没有经过思考一般。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投降的话,也许你会被杀掉?”
“那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举起酒杯示意她喝一杯。
林依依有些神思不属地举起酒杯,慢慢将杯中酒喝光。
这一杯酒,她没有品出味道来,因为她的脑海里,全是张良那句话:那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啊。
忽然之间,林依依有点想哭。
“子房,我记得,你是没有妻子的吧?我听信儿说,他也并非你亲子,所以,你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吗?”
张良拎起另一只酒壶继续倒酒,林依依没有注意到他这次只给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因为他自己那只酒杯,还是满的。
她只是盯着张良的眼睛,有些认真地问着她想知道的问题。
“信儿的确不是我的亲子,我可以待他如亲子,但却做不到为了他赔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我的亲子,我也不能确定真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愿意赔上一条命。但如果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的话,我是愿意的。”
林依依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一紧,就好像忽然之间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
她紧紧地盯着张良,颤声道:“为……为什么?呵,你是没有妻子才这么说的吧,如果真的有妻子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有妻子。她叫依依,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真的死去,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张良望着林依依,目光温和而又深情,他的语气淡然,听在林依依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震得她心跳如鼓,神情慌乱。
她猛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有些慌乱地一口喝了下去,因为喝的太急,还呛咳了起来。
张良见状,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部,嘴里道:“小心点,你喝的太急了。”
林依依以袖掩唇,大声呛咳着。
好半天才缓了过来,面前却又多出了一杯酒,张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温雅,还带着一点点蛊惑:“好点没?来,再喝一杯,喝慢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咳嗽弄的,林依依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就连思维也有些混乱起来。所以她也就对于张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劝她喝酒,而不是给她倒一杯茶水感觉到奇怪了。
她半依在张良的怀里,扭头看着张良,目光有些迷离。
“松儿?”
张良微笑着与她对视,不知什么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林依依的肩头,半揽着她,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喝一杯,怎么样?”他低声诱哄着。
“好。”林依依微笑着应道,然后她身子往前一探,就着他的手,轻轻含住了酒杯的杯沿,然后下巴微抬。
张良不由自主地缓缓倾斜酒杯,小心地喂她把这一杯酒喝了下去。
“唔……头……有些晕,我可能醉了。”
林依依的脸上泛起红霞,双唇水润,醉眼迷离地自语着。
她有些苦恼地伸手按揉着额角,一扭头,看到张良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立刻傻傻地笑了起来,那只原本按揉在额角的小手,也抚上了张良的俊脸。
“子房,你……你为什么要留胡子?显得老气,不……不好看。”
断断续续,带着笑意,纤长的手指在他的唇边胡乱地游移着。
张良静静看着她,心里清楚,自已怀中的这个人,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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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缓缓捉住在他唇边作乱的手,轻声问道。
“唔?我怎么会嫌……弃你?”
林依依忽然用力地挣扎起来,张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好放开了她。
于是林依依努力地直起身子,猛然一个转身,向着张良就是一扑。
张良目光微动,身体顺着林依依扑来的力道就那么倒了下去,两只手臂却微微张开,轻轻揽着扑在自己身上的人,以免她醉乎乎的被摔到。
林依依双臂曲起,趴在张良胸前,二人的脸靠的极近,林依依唇齿间的呼吸带着千里香的香甜,喷洒在张良的口鼻间,而张良却身子微微僵破,连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胡子不好看,显……显老!我现在……这么年轻,和你……站在一起……快……快像祖孙……了。”
张良心中一动,看着林依依道:“那有什么关系吗?”
林依依眉毛皱了起来,她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张良的脸,手指在他脸上用力地戳了戳道:“当……当然有关系了,那样……那样我们看起来就不般配了嘛。”
许是这样趴着有些累了,林依依手臂一松,整个人完全趴在了张良的身上,她脑袋一歪,靠在了张良的颈间,柔嫩的脸蛋紧紧贴在张良的颈侧,淡淡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麻痒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腿,刚才林依依那一扑,他倒下的时候,腿还曲跪着呢,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觉得酸麻起来。
等到他伸直了双腿,却发现林依依半天没有动静了,他一扭头,看向她的脸,发现她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一个机会灌醉了他,怎么可能不把事情问清楚?
他连忙揽着林依依坐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被打搅了睡眠,林依依有些不满地伸手拍打了一下张良的胸口,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闭上,嘴里还咕哝着道:“别动……让我睡会儿。”
“等会儿再睡好不好?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
张良伸手捉住那只拍打他胸口的手,在手掌中摩挲着,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
手指被咬,林依依却“嘻”的一声笑了起来,手指调皮地按了按他的舌头。
她也没有睁眼,靠在张良的怀里声音慵懒地问道:“好吧,你要问……问什么?”
“你,是不是依依?”
“你猜!嘻嘻。”
林依依却忽然调皮起来,她睁开眼睛,脑袋歪了歪,看着张良嘻嘻地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猜啊,你就是依依。”
“嘻嘻,猜对了,有奖!”
林依依嘟着嘴在张良的脸上轻轻琢了一口。
张良揽着林依依的手臂和握着她手的手掌都是一紧。
“唔,疼……”
林依依皱眉委屈地呼痛,张良连忙松了松手,林依依趁机将自己的手抽走,不满地瞪了一眼张良,可是那一双醉眼却没有一丝的威慑力。
“对不起,依依。”
张良有些自责,刚才在情绪激动之下,弄疼了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问她问题,一会儿她要是酒醒了,或者睡过去了,可就未必还能问得出来了。
“那……你现在……是男子?”
虽然人就在他的怀里,但是他还做不到在未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去亲自检查她的身体,但是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却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却不说话,这让张良心里一个咯噔,莫非她现在这具身体,真的是一个男子?
“没……没关系,就算你现在是男儿身,你也是我张良的妻子!”
张良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应该怎么形容,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就算她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他也依然爱她。
林依依唇边的笑意放大,眼睛却更加迷离了,她盯着张良的脸看啊看,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向了自己的胸/前。
这样大胆的举动,如果是她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喝醉了,她的小孩子脾气上来,又因为面对着的是她的爱人,得意之间就这么做了。
张良先是一愣,然后便感觉到了自己手掌之下那柔软的触感,那绝不应该是男子会有的。
张良的大掌按在林依依的胸前,脸上却露出狂喜之色来。
“依依!”
“我只是……把它们束缚住了而已,不然可……怎么扮成……赤松子?”
张良再也忍不住了,最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她,她还是她。
头一低,张良像一只饿疯了的兽,凶猛地含住了林依依的双片唇瓣,他吮吸、撕咬,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口中,贪婪的在她的口腔中横扫,追的那条舌头无处可逃,不得不与他的舌头纠缠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唔……”
林依依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呼吸困难,浑身无力,混乱而又迟钝的脑子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她挣扎着,拍打着张良的背,但是处于醉酒状态下的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于是她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无用功。
林依依最后昏迷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不动了,张良才从狂热中清醒了过来,然后就是一惊,连忙检查林依依,直到发现她只是昏了过去,他才放心下来,然后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哈哈大笑出声。
好一会儿,张良才停了下来,他的眼角带泪,那是喜极而泣的泪。
他将林依依抱到了榻上,轻手轻脚地为她脱去了外衣,然后自己也脱去了外衣,这才身子一侧,在她的身边躺下,再拉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然后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自己眨个眼她就不见了似的。
第二天,林依依是在张良的亲吻中醒来的。
宿醉之后,她的头有些疼痛,思维也还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所以对于如同羽毛般落在自己脸上的轻吻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因为那痒痒的感觉而下意识地伸手去挠,然后就触到了一个人的脸。
林依依怔了一怔,意识回笼,双眼猛地睁开,然后就看见了张良那张在眼前放大的脸。
“子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惊呼出口,林依依身体往旁边一躲,半仰起了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小衣和同样只穿着小衣的张良一起躺在被窝里。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会和他躺在了一起?
林依依有些苦恼地按揉着额角,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却只能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但就是这些片段,也让她意识到了,昨晚,自己似乎在张良面前亲手脱掉了马夹。
头似乎更疼了。
林依依皱着眉十分的后悔,悔不该没将那小二的话当回事,这一顿酒喝完,她在张良面前也跟脱光了差不多了。
“你醒了。头痛不?我已经让人去煮醒酒汤了。”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眼中的情意毫无遮掩。
他看到林依依有些难受地按揉着脑袋,连忙从榻上下来,然后穿上衣服推门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只剩下林依依一个人了,她自我嫌弃了半天后终于想到应该先把衣服穿上了。
可想而知,昨晚的衣服是张良帮她脱的,但当时她喝醉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现在,现让她当着他的面来穿衣服,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呢。
刚刚把衣服穿好,房门就被推开,张良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看到林依依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房间中,便笑着对她道:“先洗漱吧,醒酒汤一会儿就会送来。”
张良将东西放好之后,便看向林依依,林依依却脸上一红,低下头走到水盆边自顾自地开始洗漱。
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良,昨晚的记忆并不完全,但是恍惚中,她好像扑倒了他,她还亲了他,她还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
林依依越想越脸红,连忙撩起一捧水泼到了脸上,使劲地搓揉了一番,才让那阵热度消散下去。
张良看到她已经开始洗漱了,倒也没有就在旁边看着,而是出去又取了一套洗漱用品,另找了个地方开始洗漱。
等到林依依终于收拾好了时,张良比她还早地收拾停当了自己坐在了一边。
他的身边,还放着一碗醒酒汤,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端来的,可见林依依洗漱的时候脑子里有多乱了,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依依,先喝碗醒酒汤吧。”张良微笑着温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却是身子一僵,猛然回头盯着他下意识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依依啊,难道不对。”
张良的笑意不减,眼中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她:我全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接触到他的眼神,林依依忽然有些挫败,她就那么盯着他看,他也盯着她看。
她凶巴巴的,他温柔柔的。
终于,她似是认输了,“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缓缓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她端起那碗醒酒汤,看了一眼张良,慢慢喝下。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醉酒的感觉不太好受,所以,她只是皱了皱眉,将碗放回桌上,手则是放在了旁边,无意识地用手指扣着桌面。
她斜眼看着张良,带着几分挑衅道:“昨天晚上,你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吧?我恍惚记得有几次你并没有陪我一起举杯,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想,你早就打了坏主意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否认的想法。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
“你!”
林依依瞪着他,有些气乎乎的,但是她也只能生生闷气,难道还能杀了他?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很早了,最初的时候,只是觉得你很像,总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你。后来,有一次你无意中说漏了嘴,我便有了怀疑,或者说,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肯定,再后来,信儿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看了林依依一眼,缓慢道:“他说,你有个巨人一样的弟弟,叫大牛,我就差不多可以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了,至于剩下的那一分,昨晚,你也亲自给了我答案。”
“这个小混蛋。”
林依依简直想把那个不讲信用的小混蛋抓过来好好修理一顿,明明和他说过,不能告诉张良的,他也答应了,怎么到最后,还是告诉张良了?
“我说漏了嘴?什么时候?”
林依依暂时放下大牛那一条,说到底,也是她当时忘记了,直接将大牛带去见了张信,最后暴露了身份,她自己也要负一大半的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另外一条,她仔细想了想,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便问了出来。
张良看了她一眼,道:“当初,汉王被项羽困在了咸阳,你去找我,建议我去找陈平。”
“唔,这件事么?”
林依依很快便想起了这件事,可是,她还是没能想起来倒底哪句话暴露了她的身份。
张良看她迷惑的样子,不由笑着提醒道:“当时,你自言自语地说,陈平应该是刘邦的人。那时,汉王还不叫刘邦,而是按照排行叫作刘季,大家尊称他为沛公。而我会知道刘邦就是汉王,还是你告诉我的,我不相信会那么巧,会有另外一个人和你一样,知道历史与将来。”
林依依睁大了眼睛,原来竟是一个名字暴露了她!
但是她当时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吧?那么小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万一,就是那么巧呢?”林依依下意识地挣扎。
“所以我不能够完全确定,只能有七八分的把握,而这七八分的把握,其实也已经很高了,它们来自于我对你的熟悉,以及心里那种无法控制住的想要与你亲近的感觉。”
张良让自己坐的更加端正了一些,看向林依依的目光也更加专注了一些,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认真。
“当我忽然之间想到你可能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眼前的赤松子时,我其实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想法的,因为当时,我是亲眼看着你……但是,我又想到,当时你被大牛带走,去找沧海君,也许沧海君会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活你。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不但长相变了,而且还变年轻了那么多,甚至比你当时被大牛带走的时候都要年轻的多,最主要的是,你扮得赤松子太像男子了,我完全看不穿你的女儿身。所以我又有些怀疑,以为你是借尸还魂,但却复活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其实想过问你的,但是又怕我这一问,吓到了你,再把你吓跑,我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想你不肯明说,大约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忍着不问,等着你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所以昨天遇到那样好的机会,我就没能忍住。”
林依依呆呆地看着张良,没想到他的心里居然想到了这么多,而且居然在她面前半分不露,甚至还借机算计了她,让她自己将一切都坦承在他的面前。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苦衷……”
林依依低声道,说到一半却又觉得这话也说不下去了,没有苦衷?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耍着他玩儿吗?
果然,张良看着她,问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为什么你明明回到了我的身边,却不肯与我相认?”
“我……”
林依依轻轻咬了下唇瓣,微微偏了偏头,视线有些躲闪地看向一边道:“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之前没办法来找你,至于为什么会以现在这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最初的时候,是怕会吓到你,也怕你不会相信,后来,就是担心……担心你会不会……”她再次咬了咬唇,却没有说完。
“会不会什么?”张良追问,林依依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会不会变心!”林依依被他追问,一时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着他大声道。
张良先是一愣,她说怕会吓到他,或者怕他不相信她,都还说的过去,可是,怎么会觉得他会变心呢?
他想起了她回来后首先见到的竟然是张信,也就心中明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儿子都有了,她如何会不误会他?
难得的是,在知道了他有了一个儿子后,还愿意出现在他身边,虽然现在她也已经很清楚了,信儿并不是他的亲子,但是她会有所担心,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她居然会对他如此没信心就觉得心酸无比呢?
他怎么可能会变心?
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变心的话,也就不会在结识了“赤松子”之后那么的纠结难受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是一愣,或许,这才是她会这么做的原因?
她就是故意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甚至是一个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为的就是对他的考验与试探?
张良当然不知道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林依依的掌握之中。
她早就知道张信和他的关系,而她之所以以赤松子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她刚才所说的这些或许都是原因之一,但还有其它的原因,比如,她的恶趣味,再比如,她不甘于做一个内宅妇人,尤其还是一个乱世之中的内宅妇人,然后空守着家园,等待着自己在外建功立业的良人。
她更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只等到时机成熟,就把张良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可能会变心。”
张良觉得他还是得再强调一下自己对她忠诚的心。
因为他也不敢肯定,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自己那些失态的表现,放在爱人的眼中会有什么样的解读,万一她钻了牛角尖怎么办?
他却是不想想,如果林依依解读错误,他现在还能够隔三岔五的见到她?
昨晚她醉酒了后会那样热情地对待他?
“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张良再接接励,同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过去的这么多年来,他多么的想当着她的面对她诉说,可是他有的,除了她的画像,就是她的牌位。
“依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张良伸出手去,小心地握住林依依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紧紧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好想你。
林依依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却没能说出来,只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与他的双手交握。
城门外的大道上,林依依正在与张良告别。
几名身着普通衣衫的护卫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等着张良。
另一边,大牛也牵着林依依那匹白马站在不远处。
既然真身已经暴露,而且张良还早就从张信嘴里知道了大牛也在她身边,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让大牛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躲在暗处了。
“依依,真的不能再多陪我两天吗?”张良看着林依依,有些不舍地道。
好不容易相认,却又要马上分开,虽然他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是真的很舍不得啊。
他现在颠沛流离,整天都在忙着打仗,也确实不适合将她带在身边,尤其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还是女儿身的情况下,但是,只是在这个小城中多陪他两天,勉强还是可以的吧?
林依依却摇了摇头,道:“既然汉王已经回了沛县,他一定正在等着你,你再在这里逗留下去,对你并不好。我知道,你的处境并不轻松,如果不是汉王信任你,以你没有丝毫战功却占据高位的情况,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你、嫉妒你。至于我,等我办完手上的事情,就会去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牛,大牛正背对着他们。
他知道,大牛大概还没能放下对他的成见,毕竟,他差点害死了她,哪怕是后来沧海君用不死药又救活了她,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恢复。
这是林依依说的,虽然没有说清楚这个很长的时间到底是多久,但是在他的理解中,当然就是他们分开的这近十年时光了,否则的话,她一定早就来找他了,根本不知道,其实在林依依恢复后,更长的时间里,是因为沧海君感觉到了自己时日不多怕她离岛后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才不让她离岛的原因。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之前做的很好,继续保持。我不想有一天天下太平了,却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你放心,我会比以前更加用心地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头天晚上醉酒中,她摸着他的胡子说不好看,显老,跟她不般配。
现在看看,还真的如她所说,虽然到不了祖孙那么夸张,但若说像父女绝对一点都不夸张。
于是他有些犹豫地低声问道:“我蓄须真的不好看、显老吗?要不,我把胡须剃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
不过,她心里倒是确实这么认为的,毕竟,后世会留长须的人太少,尤其是,她有些颜控,觉得留了胡须有点降低了张良的颜值,虽然现在的他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只是再想想当初雍齿在背后骂张良的那些话,她其实也能够明白他蓄须的原因,除了这个时代的习惯之外,也有凸显男子特点的意思,谁会将一个留着胡须的人错认成女子呢?
因此,哪怕她以赤松子的身份与张良结为了好友,也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儿。
那么,现在他忽然这么问,只要略想想,她就明白过来,肯定又是她昨晚酒后吐真言了。
“别,先蓄着吧。不是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吗?更何况,你还长了这样一张脸?如果你再把胡须剃掉,恐怕更难获得别人的尊重与信任了。等到以后吧,以后时机成熟了,你再把胡子剃掉。”林依依笑着道。
所谓时机成熟,当然便是大汉一统天下,她成功拐到他之后了。
到时候,她也一定会研究出更好的养生驻颜丹,一定要让他来个逆生长,到时候,再把胡须剃掉也不迟。
“好。”
张良也笑了起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会蓄须,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刚才林依依所说的这个原因,但要是她不喜欢的话,他还是会咬咬牙剃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清醒时候的她更多的是为他着想。
如果真到了她所说的“时机成熟”的那一天,那他就剃掉胡须好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林依依走向大牛,张良则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翻身上马,姿态优雅又潇洒,已经完全不是当年他刚刚教她骑马时的模样了。
林依依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他回以一个微笑,便见她双腿一夹马腹,向着远处奔驰而去。
直到这时,大牛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开两条大长腿,跟在白马身后向前跑去,看上去轻松而毫不费力。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张良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那几名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终于牵着马走了过来。
“先生,我们也该走了。”其中一人低声提醒道。
张良回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也走吧。”
林依依与张良并非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张良得到了消息,汉王已经返回沛县去了,所以他去往的方向是沛县方向。
而林依依则是要去薛县下面一个小村庄,因为那个村庄里住着一个老人有一手很好的木匠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林依依四处游历的时候,曾经为他治过病,所以才会知道他的这个手艺,更知道他现在孤身一人。
他原是秦国匠器营中的一名老卒,所在的大军被打败,他找了个机会逃到那个小村子里隐藏了下来,因为那手木匠活,帮助了村子里好多人,于是大家也便同意他留在了村里。
林依依认识的木匠与铁匠并不多,对于这位老人,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去邀请他的,毕竟,除了安定的生活之外,她也再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人家的了。
要知道,越是战争时代,木匠、铁匠这样的手艺人越是重要,他们基本上会被各个势力征召进军队,为自己建造、制作各种军械和武器。
虽然这些人一般都会呆在后阵,哪怕是自己所在的阵营打了败仗,自己成了俘虏,一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他们都是有用的。
但就是因为有用,所以想要在民间找到这样的人,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了,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想要让人家一辈子生活在桃源村,从此后与世隔绝,又有几个人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呢?
其实,在她离开桃源村的第一时间,她就让林十九给蓬莱岛留在中原的负责人传了消息,让他们帮忙给找几个木匠和铁匠,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那么好找,所以她才会自己亲自去碰一碰运气。
只是,才刚到彭城,就遇到了汉军大败,然后,事情就稍稍耽搁了一下。
“先生,都这么多年了,那位老人家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我们这次去,很有可能会空手而回呢。”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蓬莱阁那边有了合适的人选,我也就不用这么犯难了。”
蓬莱阁便是蓬莱岛设在中原的商铺总店,管理着其它几间商铺,主要售卖一些海外特产,比如珍珠、珊瑚等等一些奢侈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样的商铺,在和平年代那是日进斗金的存在,一般来往结交的也多是一些贵人,能量会相应的放大许多,可以做到许多普通人不太容易做到的事情。
可是在乱世,这样的影响力就相应的差许多了,甚至因为安全的问题,良蒲还暂时关闭了一些开在兵家必争之地的分店,撤回了许多人。
“其实,我们去那些军营之中寻找可能还方便一些,这些工匠大多被征召入伍,十之七八都不是自愿的,我们能够让他们离开军队,不用担心死在战场上,能够给他们安宁祥和的家园,总会有人愿意跟我们走的。”
大牛一边大步跟上林依依的白马,一边说道。
他因为身材太过壮硕,根本就找不到能够承载他的马匹,所以只能用两条腿来跑。
难得的是他体力和内力都非常的强,就连速度也完全不逊色于骏马,甚至如果全力奔跑的话,速度还要快过奔马,但是如非必要,林依依怎么也不会让他那么累的。
她之所以会骑马,只不过是为了代步,并非赶路,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骑在马上缓步而行,然后像现在一样一边走,一边和大牛聊天。
此时听到大牛的建议,她想了想,道:“还真是,尤其是,我们应该去战场上找,像之前彭城那次大战,肯定会有受伤的工匠被遗留在战场上,如果我们再救了他的话,他应该会更加容易跟我们走吧?”
大牛扭头看了她一眼,嘴里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她会去救她所遇见的每一个需要救助的人,也绝不会想着救了人还要收获他的感激。
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目睹成千上万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相互砍杀了,就连治病救人,也变成了凭她的心情而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更是为了找了一两个愿意去桃源村定居的工匠,想要主动施恩来换取别人的感激之心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在很多年前,他就觉得她太过善良了,所以现在的改变应该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真正感觉到她的这些变化,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她对这个世间似乎变得越来越漠然了。
她的心中当然有重视的人,比如张良、比如自己、还比如那个叫张信的小子等等,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她或许仍然会同情那些平民百姓,但是已经不会再因为他们的苦难而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那我们路上如果再遇到两军大战,就在旁边等一等,等到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去瞅瞅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林依依笑着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大牛没有应声,但是,她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也显得多么的随便?
说不上是巧还是不巧,这一路上,他们却再没有遇到过什么战斗,很是顺利地找到了那位老人。
多年前,林依依是以女儿身行走天下的,偶尔也会借角里的形象与身份用用,而这位老人,当初见到的就是她女儿身的样子,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她现在的形象又大变,当然不能再以原来的身份来见老人了。
她是以自己后人的身份来见老人的,毕竟,容貌上还有五分的相似之处,而且她的身边还跟着大牛,带着原来那个小药箱,所以她一说,老人立刻就信了。
只是,当她说明来意之后,老人却很是为难,吞吞吐吐地说他年纪已经太大了,木匠活也已经做不了了,恐怕没有办法帮的上忙,而且,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多年,大家都对他很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他想在这里养老,就算是他无儿无女,以后死了也有人给他料理后事,所以不愿再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和一些陌生的人一起生活了。
林依依有些失望,但却也能够理解老人的想法,所以当她看到老人有些愧疚的目光时,还出言安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能达到目的,林依依原本打算马上离开,好去试试在战场上能否捡到一两个工匠,却被老人留了下来。
“先生,你是林医师的后人,林医师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没办法帮到你,心中十分愧疚。”
老人目光真诚地看着林依依,很显然他说的都是真话。
“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也只是来问问而已,并非一定要你跟我走不可。”
林依依只好微笑着安慰他。
这个时代,心怀感恩的人还是有许多的,而这些人往往都会让她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我虽然不能跟你去,但是或许有一个人愿意跟你去。他的木匠活也不错,而且还会一些石活和铁活,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轻,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老人微笑着摆手,意思是他要说的重点不是那个,而是他要推荐给她一个更合适的人。
“这么厉害?居然会这么多手艺?”
林依依惊讶了,会这么多手艺绝对算得上是个人才了,但是,既然这么人才,又年轻,怎么会呆在这个小村子里?要知道,现在这个世道,但凡有点本事,有点野心的年轻人,全都会想着去投军,好去搏一个未来。
哦,不对,也不是全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忽然又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胸怀大志,也有很多人只想平平安安一生,种点地,有个小家,男耕女织,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
“小伙子是个外乡人,因为家里穷,嫂子嫌弃他吃的多,于是便跑出来想自己找点活干,可惜路上遇到了盗匪,虽然保下了性命,却受了不小的伤,被我遇到,便收留了他,他就一直在我家里养伤。”
“他在你家里?”
林依依惊讶里向着四周看去,老人这间屋子并不大,当她和大牛被老人请进屋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屋里只有老人一个人,那么他所说的那个小伙子在哪里呢?
老人似乎看明白了她的疑惑,于是指了指屋子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地铺,厚厚的干草上铺着一条破旧的毯子。
“他就是在那里养伤的,不过现在他不在,跟着村里人去县城了。他这两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起来帮我干点活,虽然他别的本事我没看到,但是木匠活儿,我看过了,还不错。”
林依依这才明白,原来是人不在,不过既然有这样一个人,她事先向老人了解一下也好。
“他叫什么?”
“唔,他叫陈平,平时我都叫他平小子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人笑眯眯地道,很显然他挺喜欢这个陈平。
“陈平?”
林依依皱起了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啊,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应该不是,否则也太巧了吧,最主要的是,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所以,只是同名而已?
“那他家里,除了兄嫂之外,可还有其他亲人?”
最主要的是,他成家了没有?听老人刚才所说,他或许和兄嫂的关系不怎么样,能够舍弃,但若是他还有父母妻儿的话,那么就算是他愿意跟她去桃源,也要帮他把亲人一起带走才行,可是人一多,这变数就大了。
“听说,家里还有个妻子吧。”
老人想了想道,他皱了皱眉,似乎也才想到,要是跟着这位先生走了,以后可就见不到家人了。
“是我想的不周到,平小子的嫂子待他虽然不好,但他兄长待他却不错,而且他还有妻子在家里等着他,估计他也是不会跟你去的。”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好奇,不明白到底要去个什么地方,还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之前因为这是恩人的后人,他也没有多想,可是现在,他不由的就有些想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是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吧,否则怎么会有去无回呢?
老人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林依依看到老人的样子,大致也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于是笑了笑道:“我说的那个地方,比较隐密,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为了躲避战乱的平民百姓,之所以说去了之后便要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一来是因为那地方出入不便,二来则是为了避免有人频繁出入会引来外人的觊觎。”
有了林依依的解释,老人心中的疑虑稍解,不过却也不再确定那个陈平会不会愿意跟着她们走了,只说等他回来后问问看。
好在,等到傍晚的时候,陈平果然回来了,一进门便大声地招呼老人,手里还提着一块猪肉。
等到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林依依和大牛,他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便又脸露笑容地看向老人,将他手中的肉递了过去。
老人一边从他手上接过肉,一边有些埋怨地道:“不是让你把卖来的钱买药的吗,怎么又买了肉?你这身体虽然看上去好的差不多了,可也得好好补补。”
“我早就没事儿了,你看,我现在壮的很。”陈平挺直了背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他身材高大,长相英挺俊美,身上还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哪怕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有些破旧的短衣,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就好像鸡群里蹲着的一只凤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合谐。
林依依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从未见过,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的确定,这个陈平,恐怕就是她所知的那个陈平了。
“而且这块肉也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我的。我今天帮了一位卖肉的大哥一点小忙,他便送了我一块肉,正好拿回来给老伯你打打牙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平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林依依和大牛,尤其是在大牛的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这两位客人是?”他向老人询问道。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和大牛,笑了起来:“噢,这是林先生和他的护卫大牛壮士。林先生的长辈曾今救过我的命,今天来看看我,顺便办点事儿。对了,林先生,这就是我说的平小子,那件事儿,还是你亲自问问他吧,我去做晚饭去。”
老人转身对林依依招呼了一声,便提着那块肉往旁边的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扭着头对陈平道:“平小子,林先生这里有个活计,看你愿不愿意去,具体情况,你和林先生好好聊聊。”
陈平笑着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看向林依依和大牛。
“陈平,见过林先生、见过大牛壮士。”陈平拱手为礼,姿态标准且优雅。
林依依目光微动,心里的惊讶更多了几分。
要知道,春秋时,礼仪还是很重要的一项修养,尤其是对于贵族来说,但是到了战国时期,礼仪崩塌,人们更多的便是崇尚武力了,哪怕是一些贵族出身的人,对于日常间的礼仪也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至于平民,就更加的谈不上什么礼仪了。
所以,林依依才会惊讶于陈平的礼仪风姿。
要知道,就算是她,也是因为跟着张良去专门学习过礼仪,才能懂那些被废弃的差不多的礼仪。
眼前的陈平虽然只是行了一个最最简单常见的拱手礼,但是按照她对那人的了解,可也是很难得了,毕竟,他可不是出身于大族,而是一个贫穷的小家庭,所以,他的礼仪是从哪里学来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态度,似乎有些郑重啊,就好像把她当成了某个重要人物一样,很是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心中有多少疑惑,第一时间当然是回礼,然后,林依依才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先生可是认识我?”
陈平微笑着以手为引,邀请她二人在小院里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看到大牛一声不吭地站在林依依的身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答了林依依之前的问题:“不,我并不认识先生,不过我想我能知道先生的来历。”
“哦?说来听听。”林依依好奇了,两只眼睛盯着陈平都快要发光了。
陈平又看了一眼大牛,然后道:“先生应该是来自海外仙岛蓬莱,我说的可对?”
“……”
林依依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
她微微眯了眯双眼,盯着陈平半天没说出话来,就连站在她身后一直扮演柱子的大牛,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皮看向了陈平。
“看来,我猜对了。”
陈平看到二人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来。
“先生不必惊讶。我之所以会猜到,乃是因为先生身后的这位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则在于林依依此时的衣着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了,且完全不类寻常人等,再加上大牛这样的人物,也只能以护卫的身份站在她的身后,能够猜到她的来历,似乎也就不难了。
林依依回头看了一眼大牛,问道:“你认识大牛?不对,如果你认识他,他不会不和我说的,那么,你见过他?并且还知道他的来历?”
陈平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见过这位壮士,但是我却知道他。当年,博浪沙惊天一击,震动天下,我虽然没有亲见,但却听说了许多,据说,当时策划此事的乃是韩国的一位流亡贵族韩良,他与蓬莱仙岛的沧海君相识,从他身边借来了一位大力士,那位大力士,应该就是这位大牛壮士了吧?毕竟,如此雄伟的体魄,怕是不多见。”
原来是根据这个猜到的。
林依依心中暗叹,虽然有些出入,她也不清楚这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大概问题还是出在张良身边的人身上吧,许是他在家里怀念“死去”的她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才会传出这样略有偏差的消息来。
不过,这也足够说明这个陈平的观察与分析能力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却仍然能够一见大牛便将他与当年的那件事儿联系到一起,并以此推断出她的来历来。
好在,现在大秦已亡,博浪沙那件事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地方了,甚至如果传扬开来,还能增加张良的声望,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似乎没有人将当年那个韩良与现在的张良联系在一起啊。
也许,她应该找个时间把这事再好好宣扬一番?
林依依心中暗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至此,她对于陈平的身份已经差不多能够确定下来了。
她绝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惊才绝艳的陈平。
“先生果非常人,只是不知先生为何会沦落至此?”
林依依这话差不多算是默认了,陈平淡然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若是不嫌在下啰嗦,倒是不妨听上一听。”
林依依当然不会嫌他啰嗦,恰恰相反,她现在非常的好奇,不知道陈平怎么会离开项羽,还差点被盗匪杀死,不过想想历史上他最终成为了刘邦手下的一大谋臣,想必是与项羽发生了一些不快,所以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司马欣背楚降汉,又因为当初是陈平出的主意放跑了刘邦,所以他受到了项羽的迁怒,不仅遭到了责备,对于他出的主意也不再采纳。
陈平觉得自己变成了受气包,又早就有心投奔刘邦,便挂印封金,偷偷地走了。
“汉王帐下的魏无知是在下好友,我便想着前去投奔于他,由他引荐于汉王帐下效力。谁知我运气不佳,在渡黄河之时,上了一条贼船。我观那船夫与同伴很可能是水盗,以为我身上带了金玉珠宝,恐怕会因此谋财害命,便假作要帮他们划船,脱了上衣丢在船板上,赤着上身。那二人见我身无长物,衣服掉在船板上也没有发出声响,便道我并没有带着什么财物,这才逃过一劫。”
林依依对陈平的智慧很是佩服,但就算是如他这般聪明智慧之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仍然难以避免。
为了安全起见,陈平在赶路的时候已经是尽量低调了,他换下了长衫,穿上了短衣,却因为衣服比较干净,看上去比较新,于是在薛县不远处仍然被人敲了闷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几个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的小贼吧,下手没个轻重,就连眼力也没多少,否则也不会将我当作目标。结果打晕了我后,许是没能从我身上搜出钱财来,便将我身上的衣服剥了去,又将我重重打了一顿泄愤,要不是老伯那天正好路过,将我救了回来,恐怕我就要暴尸荒野了。”陈平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笑。
也不知道该说他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了,不过以他将来的成就和地位,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磨练吧,他或许会遇到一些苦难,但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为什么他要去投奔刘邦,想要找的推荐人却是一个她毫无印象的人呢?
魏无知?这个名字她还真的是很无知,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林依依心中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通过张良来引见呢?
当初在咸阳的时候,可以说刘邦能够安全地回到汉中,陈平可是出了大力的。
当然,虽然心中奇怪,她却也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来,毕竟,她与张良之间的关系,陈平可不知道。
只不过,也许下次再见到张良的时候,她倒是可以问问他。
“对于,刚才老伯说你们有事找我?”陈平话题一转,忽然问起她们的来意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知道了眼前之人就是历史上那个智计百出的陈平,林依依自然也就息了找他去当一个木匠的心思。
人家将来可是要封候拜相的人物,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觉得人家会愿意跟着她去桃源隐居?
又不是张良,何况,就算是张良,她现在都没有把握到时候能够说服他呢。
之所以会抱有一丝希望,当然是因为她知道汉初还有一番权力斗争,而历史上也记录了张良的明哲保身,也许,只有到了那样的地步,他才会下定决心,抛开富贵权势,跟着她隐居山野吧。
林依依笑了笑,却也将她的来意,以及老人的建议说了出来,虽然知道了这是一个误会,那老人家并不知道陈平的身份,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帮助到她们双方,此时当个笑话说说,倒也无伤大雅。
果然,听说老人把自己当作木匠推荐给了林依依,陈平略有些诧异,然后便笑了起来。
他拍着自己的膝盖笑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老伯倒是一片好心,只可惜我却要让先生失望了,在下虽然出身寒微,于这大争之世,却还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恐怕是没有办法去到先生的世外桃源去做木匠了。”
林依依也忍不住笑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了,先生他日少不得封候拜相,贵不可言,我们那小小的一处隐世之居,如何能够容得下先生。”
陈平却是在听了她的话后,眸光微闪道:“若是他人如此说,我定会有几分怀疑,认为这是恭维,不过既然这话是先生所说,我却是相信的。先生出自蓬莱仙岛,虽不知道先生与沧海君有何关系,但是星相占卜之道上的造诣,必定不凡。在下,多谢了。”
说罢,陈平竟然很是郑重地向着林依依行了一礼。
林依依被他这一礼弄的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有的时候,是会对未来产生迷茫的,尤其是当一个人处于人生的低谷,经历一次次失败的时候,很容易便会对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
此时的陈平,可不就是如此?
他出身不怎么好,虽然胸有大志,智慧谋略也不差,却一直没有能够展示他的才华的机会和平台,尤其是这次离开项羽打算去投奔刘邦,便是因为在项羽手下不得志。
但若说他对此去投奔刘邦便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去的太晚了,能不能挤到那有限的几个位置上,谁能说得准呢?
但是,林依依刚才的话,却无异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说他以后会封候拜相,贵不可言,尤其是他刚才已经说了自己要去投奔汉王,这不就是告诉他自己的前程正是在汉王身上吗?
想通这点,林依依也是有些失笑。
她一时失言,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并不是出于占卜,却也无异于占卜,尤其是坚定了陈平的信心,也算是无心之举了。
“先生不必客气。”
林依依倒也没有多说,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愿意欠她一个人情,留一分善缘,以后说不定就能用上呢。
正说着,老人已经煮好了饭食,无非一些粗粮饼子之类的,当然还有陈平带回来的那块肉,招呼众人一起用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吃的很少,一个是她本来的饭量便不大,另一个自然是有些吃不惯,所以便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在老人热情的推让之后,只好再次拿出她修行之人正在辟谷的说辞来。
倒是大牛,一点也不嫌弃,除了没碰那碗肉之外,对于那些粗粮饼子很是喜欢,大口吃着,看得陈平和那老伯目瞪口呆,只因为他的饭量实在是大了些。
眼看着自己已经多做了许多的食物很快便消失在大牛的肚腹之中,看着马上就要见底的食盆,老伯很有些赧然。
现在的日子虽不好过,但他有手艺在身,最起码粮食是不缺的,现在却让客人没能吃饱肚子,怎么说,都有些失礼。
所以老伯连忙起身要去再多做一些,却被林依依拦住了。
“不必了,他这是许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饭食,有些想念了。”说完,林依依轻轻踢了踢大牛。
大牛手上抓着一块粗粮饼子,嘴里还塞的满满的,听到林依依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老人笑道:“小时候因为总是吃不饱饭,偶尔能吃块粗粮饼子便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后来日子好过了,吃的东西也好了,却总是忘记不了当初的饼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在老人家这里又吃到了这一口,一时有些没能控制住,让您见笑了。”
大牛饭量是很大,但也不至于饿到这样的份上,之所以这样,到确实是林依依说的这个原因。
现在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能吃了一些,便讪讪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吃完后便不再碰剩下的那少许食物了。
老伯连声说没关系,让他再吃些,大牛却是摇着头说他吃饱了。
天色已晚,两人便在村子里找了两户人家借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告辞离去了,离开前,倒是附赠了陈平一个消息,汉王败走彭城,现在已经回沛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林依依想来,刘邦刚打了败仗,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有了陈平的帮助,肯定能加快他打败项羽的进程。
说起来,她是不记得楚汉战争到底打了几年,所以只好等着,如果有能够加快这一进程的办法,她却也不会拒绝。
受伤了,总需要时间舔舔伤口的,所以汉王在沛县肯定是要安稳一阵子的,不过对于项羽这个战争狂人来说,是完全不需要休息的,所以在打败了刘邦之后,他又开始征伐起其它的诸候来,尤其是齐国田荣,如果不是因为刘邦攻占了彭城,他早就把田荣消灭掉了。
林依依带着大牛四处转悠了许久,却一直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人,最后终于还是跑到项羽的地盘上去了。
跟在楚军身后看了几场战争之后,她终于从战场上捡到了几名匠人,最终却只有三人愿意跟着她们走,其中一个木匠,两个铁匠。
其实,这个时代还是一个以青铜器为主的时代,虽然铁器也已经开始渐渐地代替青铜器,但是铁匠们的技艺却还是比较的原始的,尤其是军中的匠人,他们最多的工作,便是打造和修理各种刀剑铠甲,对于制作一些生活用具,反而可能不怎么擅长,但是怎么说,都比没有一点基础的人要强吧。
如获重宝般地打算带着三人立刻回桃源,两个铁匠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桃源村里不产铁。
虽然铁是可以循环利用的,但是没有足够的铁,又要他们两个铁匠有什么用呢?
于是几人便又想办法购买了一些生铁,这才回了桃源,为此,林依依还用了一点点手段,因为生铁很不好买,尤其是大量的生铁,如果不是林依依手下还有林十九他们,她自己是个炼丹制药的高手,想要得到这么一批生铁,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林依依忙着桃源村的事的时候,刘邦册封了刘盈为太子,赦免了许多罪犯,然后让他驻守都城栎阳,并且将许多诸候、将领的子弟召来随太子一同守卫栎阳,自己则是重整旗鼓再次征战四方、逐鹿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平在魏无知的引荐之下,投到了刘邦帐下。
因为张良并没有瞒下当初在咸阳的时候,他与张良一起谋划,才替刘邦解了围的事情,所以刘邦对陈平也很好奇,毕竟,能够让张良夸赞,说其才能不在自己之下,这可是很高的评价,所以在得知他前来投奔自己的时候,刘邦还是很高兴的,第一时间就接见了他。
这一见面,两人纵论天下大事,谈的十分投机,于是刘邦破例任命他为都尉,留在身边做参乘,并且命他监护三军将校。
刘邦如此看重陈平的行为,顿时引起了许多将领们的不满,要知道就连樊哙也才只是个参乘而已,陈平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没有立下丝毫的功勋,却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让他们信服?
于是就有人纷纷打听,想知道陈平的来历,结果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到一些事儿,于是便有许多关于陈平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说他接受别人的贿赂,勾引自己的嫂子,总之品行不端根本没有资格留在汉王身边。
中国人有很多美德,但同样的也会有一些劣根性,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乱世,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利益看得非常重要,权利、地位、还有主公的信重,这些都是一块块的肥肉,每个人都想要,哪怕明知道自己可能只能得到其中的一小块,甚至只能靠上去舔上一舔、或者闻个味儿,也不愿看到它们跑到别人的碗里去。
如果说,得到这些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自知不敌,还容易接受一点,但是陈平,在他们的心中却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他的能力,所以他们不服。
人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传的太广,跑到刘邦跟前诋毁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刘邦自己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陈平的人缘会这么差,会有这么多人说他的坏话,最重要的是,他们说的事情,好像还是真的,这样看来,这个人的人品还真的是有问题的,那么重用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也有些太过草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得不说刘邦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奇特,他很容易听进别人的建议,就像现在,因为说陈平不好的人太多了,他便对自己的决定与看法生出了怀疑,可是同样的,当他在认真思考之后,却也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最先知道陈平这个人,刘邦是从张良那里听说的,而这几年的相处,他对张良的信任和倚重程度也越来越高,所以当他被那些流言所惑的时候,还记得找张良商量。
张良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与刘邦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很奇特,通常情况下,他不会对一件事做出肯定的判断,而是会向他提出一个个问题,然后让他自己思考,当刘邦自己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结论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既然心有疑惑,大王为什么不找陈平亲自问一声呢?每个人都会有他擅长和不擅长的,比如我,因为年轻时落下了病根,我无法亲自上战场为大王征战,但是大王却仍然无比的信重我,那么大王看重我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子房的才华。你虽然不能上战场,但是你为我出谋划策,所立的功勋不逊于任何一位将军。”刘邦一边回答,一边若有所思。
是的,也许陈平在人品上会有一些瑕疵,但如果他的才华足够匹配他的位置,对自己来说,就已经可以了。
至于才华,他已经亲自感受过了,那么,现在他所要了解的,就是他是否会愿意将他的所有才华和忠诚都贡献给自己。
刘邦让人找来了陈平,问他:“我听说,你最初是投奔了魏王的,后来却又离开了魏王投奔了楚霸王,现在又来投奔我,那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转而去投奔别人?我还听说,你接受了别人的贿赂,就是为了在离开的时候好收集足够的财物,你这样的行为怎么能让人不怀疑你的信义呢?”
面对刘邦的责问,陈平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心虚来,他不紧不慢地道:“昨天,有人送了我一块金子,他说原本他是打算将那块金子打一些金簪送给他喜爱的姬妾们的,不过后来,他还是把金子送给了我,希望我能够在军中稍稍看顾一下他的兄弟。”
“我得到了这块金子,打算用它买一些东西,比如衣服配饰,好让自己更体面一些,能够配得上大王给我的职位;我还想买一把好剑,也许在上战场的时候我会用到它。大王你看,同样一块金子,在不同的人手里作用就不同了。我侍奉魏王,魏王不能用我,我离开他去帮助楚霸王,霸王也不信任我,所以我才来归附大王。我虽然还是我,但用我的人可不一样了。”
“我久慕大王善于用人,所以才不远千里来投奔大王。我什么也没带,来到这儿,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接受了人家的礼物。没有钱,我就生活不了,也就办不了事。如果大王听信谗言,不愿用我,那么,我收下的那些礼物还没有动用,我可以全部交出来,请大王给我一条生路,让我辞职回家,老死故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听了他的话,好感顿生。
陈平并没有虚言掩饰自己的行为,不但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同时更重要的是告诉了刘邦他是一块金子,只要他愿意用自己,他就会产生他的作用。
这样的坦率与自信,再加上才华,立刻让刘邦无视了那些对陈平品德上的攻击。
他相信自己能够用好这个人才,因为,他能够给予陈平一直以来想要却得不到的信任。
刘邦不但提升了陈平的职位,还赏赐给了他很多财物,免得他什么都没有,还要靠收受贿赂来度日。
也不知道是因为刘邦的信任感动了陈平,还是林依依那无意中的一句话坚定了陈平的信心与选择,总之,他开始一心一意地辅佐刘邦,将他的聪明才智全都展现了出来。
林依依回到桃源村后,将那三名工匠交给了村长安置。
他们都是一些孤家寡人,大半辈子都是在军营里执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更因为年龄渐渐大了,手脚精力越来越跟不上要求,就算是在军营之中,也是属于最底层的那一类人,受人欺负,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当他们因为受伤,被抛弃在战场上时,他们以为自己的人生便要到此为止了,谁知道却是命运和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们不但获救了,甚至还能够得到一个安身之所,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从此后只能过与世隔绝的日子而已。
这真的完全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啊,如果他们不是被征召入伍,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会有多大,只要有间屋子,有块地,这就是他们梦想中最美好的生活了。
等到他们进入桃源村,看到眼前那美丽的景色,感受到那安宁祥合的气氛,他们瞬间便爱上了这里,更为了能够留在这里,他们暴发出了强大的工作热情。
小山顶上的木屋前,林依依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咯吱咯吱”地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把摇椅是当初大牛按照她画的图制作的,虽然勉勉强强做出来了,但却真的是简陋而又粗糙,所以在带回了一个真正的木匠之后,林依依便让他将这把摇椅重新修饰了一下,不过到底底子太差了些,也不过是弄得稍稍好看了些,舒适程度也有所改进而已。
木匠名叫陈七,家传的手艺是做一些家具箱笼之类的器具,但等到参了军入了匠营之后,主要的工作便成了制作各种车辆、以及攻城或者防御类的器械了。
虽然好多年没有做那些细致活儿了,但是到底是有底子的,只要多做几次,相信他会做的越来越精致,更何况,对于桃源村的村民们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实用性,至于好不好看的问题,他们是并不在意的。
当然,林依依找来这三位,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能够将自己的技术传承下去,因为她想让这个世外桃源真正的能够自给自足,虽然与世隔绝,但却不代表着让他们变成原始人。
所以这三人在桃源村安置下来之后,便从村里的一些少年当中各自挑选了一两人当作自己的徒弟,一边帮助桃源村的人们制造他们需要的器具,一边教授徒弟。
“先生,刚摘的葡萄,尝尝看。”
大牛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盆,里面满满的全是葡萄,一颗颗紫莹莹的泛着水光,一看便是刚刚洗过的。
他随手在林依依的摇椅边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下,却依然要比躺在摇椅上的林依依高出许多,不过他将双膝并拢,陶盆往膝盖上一放,高度倒恰好像是一张桌子,而林依依在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存在后,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手一伸便伸到了陶盆中摘下了一粒葡萄很是自然地放进了嘴中,可见,这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大牛的脸上带着笑,看她闭着眼睛嘴巴一动一动地嚼着葡萄,然后忽然一扭头“噗”地从嘴里吐出一块葡萄皮来。
完全没有一点的形象!
不管是从女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美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高人的角度来说。
大牛的眼睛一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还带着丝丝宠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他比她要小,但是现在,他却在用心地宠着她,并且为他们能够这样温馨地相处而感到幸福。
林依依伸手又摘了粒葡萄放进嘴里,这次却是不巧,她摸到了一颗半青的,酸味比较重,于是她微微皱了皱眉,咀嚼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不过最后她还是将那颗不怎么合她心意的葡萄吃下去了,不过在将嘴里的葡萄皮吐掉之后,她睁眼扫了一眼大牛怀里的葡萄,似是不怎么感兴趣了,便道:“我不吃了,吃多了牙酸。”
“噢,那一会儿给柱子他们吃去。”
大牛答应了一声,将怀里的陶盆放在旁边,又从旁边拉过一块木板来,再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炭条道:“你昨天给陈七画了图让他带着人研究制作水车,还答应了牛大和胡大锤要给他们画什么犁铧,现在画吗?”
林依依脚尖在地上一点,止住了摇椅的晃动,微微坐起来了些有些无奈地道:“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还能不画吗?是不是他们去找你了?他们不是还在忙着砌炉子吗,这么着急干嘛?”
“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他们也是看到了村子里的情况,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而已。”
林依依坐了起来,脚在摇椅底部的摇船上轻轻一踩,一块木头便从摇船上落下,支在了摇船的后边,使得摇椅固定住了。
这个小机关,也是那陈七想出来的,还算好用,可见这陈七也是个聪明的,只不过被军营生活给耽搁了,这也是林依依敢于将她记忆中的一些木器画出来交给他们研究的原因,毕竟,她记忆中所看到的都是一些外形,至于具体的部件与结构,她可不清楚,等于说,她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思路而已,剩下的,只能靠他们本身的知识与经验了。
这也是她没办法一下子拿出很多图纸的原因,因为她要仔细地回想,尽量多地提供给他们研究的素材,这样他们才能更快、更好地制作出她想让他们制作的东西出来。
“拿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从大牛手里接过木板和炭条,皱着眉一边回想,一边在木板上勾勒。
关于犁铧,林依依其实也只见过一次,是她和几个同学去陕北的一个小山村旅游的时候见到的,因为好奇,她倒是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甚至还央求那位陕北的老大爷让她试了试手,只不过当那头大黄牛往前走的时候,她却是左摇右晃的根本扶不住那木制的把手,为此还狼狈地摔了一跤。
不过也因此,她对这犁铧的记忆却很是深刻。
犁铧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是木制,一部分是铁器,所以严格来说,这件农具应该是由陈七和牛大、胡大锤一起合作的,而铁件部分,也只有安装在黎上的一个三角形的铁铧。
林依依分别将犁铧的效果图、拆分图都画好,看了看木板上还有位置,干脆又画了一只炒锅和锅铲。
这个时代的烹饪就只是一个蒸一个煮,顶多再加上一个烤,炒菜这东西,暂时还没有呢。
当初她在城父的时候,就颇为嫌弃这个时代的饭食,但却因为厨具的原因,她能够改进的地方也不多,现在既然有了铁匠,不如让他们弄口锅来试试,说起来,她可也好多年没吃过炒菜了。
姚村刚刚搬进桃源的时候,林依依就曾经提出过一个建议,在村子里专门建造一些房屋用来教村子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倒不是想让他们有多么大的成就,只是开智而已,也便于知识的进步与传承,更是为了让桃源村的人们能够生活的更舒适一些。
而在这次回来之后,发生了三伯那件事后,林依依决定为桃源村教出几个医师来,就将自己的小讲堂也放在了这里,所以现在,小讲堂的院子里充满了各种药香味,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们都是忙碌着。
这些孩子们当中,有些在摇头晃脑地背着汤头歌,有些则是拿着一颗颗药草在辨认着,也有些则是将采回来的药草或是摊在竹席上晾晒,或是研磨成粉,或是捣烂成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则是将已经处理好的药材分别装进一个个刻着药名的木盒子里,然后再送进其中一间挂着“药房”牌匾的屋子里。
这小姑娘名叫紫苏,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她爹正好从山里采药回来,而他采的药草当中,最值钱的就是紫苏了,于是她便被起名为紫苏。
等到她慢慢懂事开始,她也跟着她爹学了一些采药的知识,尤其是在林依依开始教授村里的孩子们学习医药知识后,她在这一方面的天赋便显露了出来,很是得林依依的喜欢与看重。
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好之后,紫苏看了看院子里忙碌的景象笑着抿了抿唇,然后便走到院子的角落里,拿起了一把药锄还有一个小篮子,她打算去药田里看看。
先生说了,光凭从野外采药太不方便,而且还危险,有些常用药,完全可以自己种植一些的,也占不了多大点儿地。
所以村子里便专门留了一块地种上了一些常用药草。
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和另外一个小男孩在一起争辩一棵药草的药用部位倒底是根还是茎,看到紫苏这副要出门的样子,便将手里的药草塞到那小男孩的手里,一溜烟地跑到紫苏身边昴着头问道:“紫苏姐姐,你是要去见先生吗?他都好几天没来学堂了。”
说起来,林依依这个老师当得可有些不怎么称职,因为她到这小学堂来教授大家的次数可真不多,甚至就算来了,也只是将采来的药草拿给他们看看,简单地讲解一下医理药理,再丢下一两部竹简,便离开了。
她长的好,尤其是在扮成了赤松子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启了她的颜控模式,现在是更加喜欢一些长的好的人,更是对自己的容貌也表现的很是自恋,所以哪怕是在桃源村,她也仍然以赤松子的形象示人,那一身精致贵气的玉冠白衣,长袍大袖,怎么看怎么有股仙气。
所以这些桃源村的人们都是拿她当仙人看的,敬畏之中,自然也不敢对她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行为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哪怕是知道她就住在村里那座小山上,也没有人敢跑上去打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紫苏不同。
紫苏因为在医药上的天赋,对于林依依所讲述的医药知识学习的非常快,因此,她可以随时上山去向林依依请教,甚至在她学到了新的知识后,还可以代替林依依向其他孩子传授,这也就造成了林依依来小学堂的次数更加少了。
因为,这些孩子们现有的知识还没有完全掌握呢,她当然不会再教更多的东西,否则,便是贪多嚼不烂了。
“不是,我是想去药田里看看。”紫苏低着头看向面前的小女孩,问道:“怎么了,小妹,你找先生有事吗?”
“没……没事。我……我就是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小女孩低着头,声音嚅嚅地道。
紫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很快那笑容重新出现,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声道:“小妹怎么会好奇起这个来了?外面可不太平,天天都在打仗,倒处都在死人,好多人都吃不到饭,被饿死了,可怕的很,所以村长爷爷他们才会带着大家躲到这里来。我们现在生活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没有人来欺负我们,可是天大的幸事呢。”
“哦,我知道了。”
小女孩听到她说的话,脸色一会儿白,一会红的。
她也听自家的爹娘说起过外边的事儿,大体上与紫苏说的也差不多。
她不是不信,但是生活在桃源村里,她还是会忍不住好奇桃源村外的世界,尤其是,她知道住在那座小山上的先生,还有那位大牛叔叔,他们是可以去外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牛叔叔长的像座山一样,看着就有些吓人,倒是那位长得好看得不得了的先生,总是笑咪咪的,看上去可亲切了,可惜爹娘不让她们去打扰他,说是会惹先生不高兴。
“我就是随便问问。那,紫苏姐姐你去忙吧,我回去继续学习去了。”小女孩嘟着小嘴,情绪有些低落地回去了。
紫苏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挂在胳膊上的篮子往上推了推踏出了小院的大门,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消失,眼中也露出了迷茫之色来。
其实,她也一样的好奇啊。
当初搬进桃源的时候,她还小,但也开始记事了,虽然并不记得多少,但是记忆中,却是四野广阔,远眺,一眼望不到边,而不是像桃源一样,无论是往哪个方向看,远处都是高耸的山峰,而她,就像一只笼中的小鸟。
有时候,她还真的羡慕过那些小鸟,因为它们有翅膀,可以飞过那些高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曾经也像小妹一样,问过那些大人,为什么,他们只能生活在这里,不能出去看看,然后她得到的答案,就像刚才她向小妹所说的那些一样,听上去好像很可怕。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它想出去,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疑。
紫苏忽然扭头向着林依依所住的那座小山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小妹不同,她还只是想从先生的嘴里听一些外面的故事,紫苏却是想要出去亲眼看看。
她并非是怀疑村子里的长辈们所说的话,外面,可能真的不太平,可能真的经常会死人,但是,如果是跟在大牛叔和先生身边呢?
她也曾经问过自己的爹娘,为什么大家只能躲在这里,不能出去,爹娘说,怕不小心会暴露了这个地方,引来一些危险。
对于这样的说法,她其实是有些不以为意的,既然说这里很隐密,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暴露?
而且,她还听说,当初有蓬莱岛的仙人在入口处设下了阵法,所以,就算是万一有什么人真的找到了入口,也是进不来的。
只是,爹娘似乎不这么认为,他们不敢也不愿冒一点风险,更何况,随着林依依的到来,他们的生活更加的轻松舒适了,远比他们当年在姚村的时候要好上无数倍,所以他们无法容许其他人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因为谁也不能肯定,哪怕是一个人的离开,会不会就会给安宁祥和的桃源村带来劫难。
当然,大牛和那位先生除外,因为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大牛还有那位林医师找到的,而且,他们在桃源村村民们的心里,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自然可以不让任何人察觉地进出桃源。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阻止他们这么做。
因为那出入口的桃花阵,他们无人可以控制,就算是他们想要出入,也做不到。
为什么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紫苏曾经偷偷地尝试过。
她一个人撑着小船,穿过了那个山洞。
山洞的另一边,当然仍然是条河,只不过河的两岸被种植了许多的桃花树,她就那么顺着河道前行,却好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明明感觉到船是在往前行走,可是无论过了多久,一回头,那个山洞却就在身后不远外,好像她之前的努力都是在做梦一样。
直到累到没有一丝力气,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起来,她才不得不放弃,而当她将船往回划的时候,越很轻易地穿过了山洞,再次回到桃源村里。
有过那样的一次经历之后,紫苏便将心底的那点念想埋在了心底。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山洞就是进出桃源村的出入口,村长却并不担心有人会偷偷跑出去而专门派人看守,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小山顶上,木屋前,林依依这次没有坐在摇椅上了,而是坐在一个蒲团上。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琴案,琴案上摆放着一架桐木瑶琴,而她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琴。
大牛照样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这下却是比林依依要高出许从,此时听着那“叮”一声,“咚”一声的琴声,却是双眉紧紧皱起,看向林依依的目兴也有些凝重。
“你是不是在这里呆得有些无聊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仍然没有多少变化。
大牛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盯着林依依的手,心里很是纠结。
虽然没有学过,但是他却也知道,琴这个东西,是应该很认真的对待的,有些人甚至讲究到在弹琴之前还要焚香沐浴的地步,可是现在看林依依的态度,却根本就没有把琴当回事的样子。
他其实是很想说一句,如果不想弹,那就不要弹了吧,但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吐出来,因为她未必会听。
“要不,你去小学堂那里看看?这么多天没去过了,那帮小家伙们应该学的差不多了,你再去指导指导他们?”
“不去。昨天紫苏刚刚来过,我又教了她一些东西,足够他们好好用功一些日子了。”
林依依的手指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收回,终于感觉到弹琴这个消磨时光的方法好像不是很适合现在的她。
大牛看了看琴案上的琴,终于轻轻吐了口气。
林依依的琴声也不能说是难听,但就是透着一股慵懒与无聊,听在耳中,看在眼中,就让大牛浑身不自在,因为是他在想法设法地将她留在桃源的,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么的无聊,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听到她会说要离开桃源村。
“那,咱们去看看陈七他们弄的那个水车?前两天刚刚安装好,这两天正在调试呢,我们去看看究竟做的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牛想了想,又提出一个主意来,希望能够引起她一些兴趣。
“挺好的啊,那不,都已经开始使用了,陈七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就我画的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准不准确的图纸,他都能够研究出成品来,挺了不起的。”
林依依却抬手指了指山下,那条穿过整个桃源村的小河边,一座高大的水车巍然而立,圆形的水车就像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车轮,正在缓缓转动,一道道清澈的河水,被固定在水车上的竹筒从河中舀起,转动一圈后倾泻在搭建好的水渠中,一大群村民们正围在水车下面在忙碌着些什么,偶尔会暴发出一两声惊呼或者赞叹。
林依依和大牛武功都不错,虽然隔的有些远,但是那些暴发出的惊呼声,他们还是能够听得清的,自然也就知道了水车的调试已经差不多算完成了。
大牛心中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
他知道,只要他提一句出去走走,林依依肯定就会精神起来,但是他却真心不想提啊。
然而,不是他不想提,林依依就也不会提起。
将面前的瑶琴推开了一些,林依依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她负手走到了一边,抬头望向远方,开口道:“现在铁匠也有了,木匠也有了,甚至是医师也有许多了,桃源村几年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我得出去走走了,这一次一呆就是一年多,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模样了,楚汉战争打到了什么程度。”
大牛闭了闭眼,然后站起身走到她身后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却开口阻止道:“这次出去,我多半会去汉王军中,你外形太过出众,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上次那个陈平,就认出了你。若是进入军中,难保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想要拉拢你,让你去上战场。所以,你就呆在这里吧。”
她回过身望着大牛,唇角微动露出一丝浅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更想留在这里,不是吗?”
“我……”大牛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被林依依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以我的武功和身份,自保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还有十九他们在呢。你放心,我不会在外边呆很久的,这乱世争雄的大场面,我并没有多少兴趣,我只是想去见见他而已,陪他说说话。过段日子,自然就会回来,你该知道,外面的风景并不全都是美的,那些染血的山河,我并不喜欢看到。”
大牛沉默了,他低头望着面前的林依依,她穿着白色的道袍,玉冠墨发,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正带着轻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让他感觉到几分虚幻,让他分辨不出其中倒底有几分温度。
“姐姐。”
大牛忽然开口,叫出了这个他已经许久没有叫过的称呼来。
“我感觉你最近几年,似乎变了很多。”
“是吗?也许吧。可能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罢了。”
林依依这次却没有再纠正大牛对她的称呼问题,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而已,而且,她能够感觉得到,大牛现在和她说话,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而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她也明白了大牛的感受,他或许是,感到了一些惶恐,虽然她并不觉得他应该惶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经,想要帮助许多人,也觉得自己能够帮助很多人。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能够帮助到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因为,我救人,只是一个一个的救,而这乱世,死亡却是动不动就成千上万,我根本就救不过来,而且,也许我上一刻救治的人,下一刻便又会死于战乱、疾病、饥饿等等各种意外。所以我有些迷茫了,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一样。”
大牛呆了一呆,他没有想到林依依会是这样一种想法,但是,对此,他显然是不认同的。
“怎么会是无用的?如果当初不是有你,或许,便没有现在的我,也没有现在的桃源。你或许帮不了全天下的人,但是,哪怕只是帮助到一个人,对于那个人来说,也是无比重要的。”
林依依“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一次涨潮之后,许多小鱼被海浪冲上了沙滩,有个孩子看到了,便一条一条地捡起那些小鱼仍回海里去,有人看到了,便对他说:“海滩上有这么多的小鱼,你根本就不可能将所有小鱼都扔回海里去,那么,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孩却捡起一条小鱼一边扔回海里一边道:“我做的事儿,对于这条小鱼来说就很有意义。”
他再捡起一条小鱼扔回海里说:“对于这条小鱼来说也有意义……”
林依依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大牛道:“我知道了,我或许帮不了所有的小鱼,但是能帮一条算一条吧。”
“啊?”
大牛不解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他不明白这和小鱼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却能够感觉得到她现在的心情有些明显的好了不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栎阳城外,一辆马车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车厢里,林依依慵懒地倚坐在一个大靠枕上,一手托腮,闭目养神。
在她的对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却是有些紧张地跪坐在角落里,微低着头,不时地抬眼偷看着对面的林依依。
“都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我就这么可怕么?”林依依眼都没睁,却是忽然开口道。
少女身子微颤,连忙摇头道:“不……不是的。”
她咬了咬牙,然后抬起头眼中露出哀求之色道:“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跟着先生出来。但是我真的只是想伺候在先生身边,照顾先生的生活起居。先生,不要送走我好么?”
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女,林依依的目光格外平静,但是她的心里,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是她非常看好的一个孩子。
在桃源村那些跟着她学习医术的孩子当中,紫苏的天赋最好,最重要的是,她也非常的热爱医师这个职业,所以林依依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在教导她的时候也毫不藏私。
如果,不是她嫌麻烦,倒真想收她为正式弟子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依依原本以为,紫苏将会成为桃源最好的医师,为桃源的村民们治病,同时也教导其它那些对医术感兴趣的孩子们。
谁知道,当她离开桃源村的时候,却发现紫苏也跟了出来。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她那天会离开的,居然事先藏在了水里,用绳索将自己捆绑在小船的底部,然后就凭着一根芦苇来换气,不但神奇地瞒过了她的感知,还坚持到了她驾船穿过了桃花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一番操作,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说,当然也不那么容易,等到林依依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要不是她吞咽河水时发出的呛咳声引起了林依依的注意,恐怕她就会死在船底了。
就这样,等到林依依斩断了绳索,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她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好在林依依的医术很高,快速地对紫苏施救之后,看着虚弱而又心虚到不行的小姑娘,林依依叹息一声,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拂,让她睡过去好好休养,然后便吹响了银笛,招来林十九,让他带着紫苏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紫苏是个女孩子,衣服自然只能是由女人来换,但她现在却偏偏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所以只能让店家找个仆妇来帮这个忙了,否则等到紫苏醒过来,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等到紫苏醒来,林依依强压着自己心底的火气,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现在已经死了。”
紫苏瑟缩着身子半坐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但也不敢不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先生很生气。
“我……我想跟随在先生身边,照顾先生的衣食起居,好……好继续随先生学习医术。”
“为什么不到我面前来直说,而是选择这样危险的方式擅自跟出来?”
“我……我说过。但是,先生你……没同意……”
紫苏抬头看了她一眼,以更小的声音道。
林依依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就在她准备离开的头一天,紫苏曾经来找过她,吞吞吐吐地问她桃源外是什么样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刚刚和大牛说了要出去的事情,并且还拒绝了他要跟着的要求,虽然当时大牛没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害怕大牛会不高兴,所以就没怎么注意紫苏这个小姑娘当时的问题。
现在想想,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说“外面,可没桃源村这么安宁,乱着呢。”还顺嘴说自己打算明天出去见个人,可是外面乱七八糟地在打仗,恐怕找人都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
想到这里,她终于知道紫苏是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的了,根本就是她自己告诉她的嘛,也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了等到她,在水里泡了多久。
再想想,紫苏当时又是怎么说的?
好像是说,既然外面这么乱,先生还要找人,肯定很辛苦,她想伺候在先生身边?
是了,她当时的确这么说过,只不过林依依却没往心里去,只当小姑娘是随便一说,于是也就随便拒绝了。
她记得自己笑着说了一句:“用不着。你还小,还是乖乖地在桃源村里呆着吧,顺便好好指导其他小家伙的医术,等到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林依依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道:“既然我没有答应,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村长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桃源村的人,是不允许出去的吗?”
“我……我……我就是想跟着先生,先生走了,就没人教我医术了……”紫苏怯怯地道。
林依依很无奈,这样的情况还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她游走世间行医的时候,可是有不止一个人想要跟随在她身边想要保护她或者侍奉她了,无论她是林医师,还是赤松子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又哪里需要这些人?她连大牛、桃儿、甚至在她成为了蓬莱岛主之后的标配“童子”都不愿带在身边,又怎么会想要带一个紫苏这样的孩子来伺候她?
她可没有使用童工的爱好。
当然,张信除外,那是她心中承认的晚辈,使唤他,那是对他的教导、磨练,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再去照顾一个小孩子。
可是,以前当有人想要追随在她左右的时候,只要她推拒了,他们也就放弃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紫苏这样的,所以她现在真的有些抓狂的感觉。
可是怎么办呢?
她都已经跟出来了,她当然可以将她强行送回桃源,然后让村长他们将她看牢,但是那样做的话,说不定就会伤害到这小姑娘那颗幼小的心灵,更何况,她也不想再返回桃源一趟了,她可是知道,大牛有多不想让她离开,这次好容易将他按在了桃源村,如果自己回去了,说不定他又改了主意非要跟着一起出来怎么办。
林依依没办法冲着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随时准备着挨她一顿训斥模样的紫苏做什么,但是她也不可能将她带在身边,思前想后了半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她交给张信那小家伙。
这两孩子年纪相仿,同时还都跟着她学习了医术,虽然都没有正式拜师,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师兄妹了,正好在一起可以学习交流医术,而张信那小家伙又聪明的很,跟着她在外游历了两年,见识和阅历也有,最主要的是,张良必定给他身边留下了足够的人手,可以保护他、照顾他,所以将紫苏放在他身边,肯定也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林依依便将林十九叫来,向他询问这一年多来的天下大事,末了,则是问了问张信的情况。
这一年多,汉王倒是没怎么和霸王交锋,自从兵败彭城之后,汉王回到沛县就重整旗鼓,派人去游说了九江王黥布,又派人去联络了彭越,重用韩信,以这三人的力量攻伐诸候,乘势攻占了燕、代、齐、赵等国的领地。
如今,汉王正驻兵在荥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派人在荥阳的南面修筑了一条两边筑墙的甬道,和黄河南岸相连接,以便取用敖仓的粮食。
但是项羽却带兵来攻,与汉军对峙半年多了。
至于张信,现在则是在栎阳,名义上是和其他诸候的子肆一起为太子伴读陪着太子守卫栎阳,实际上这些诸候之子也有为质的意思。
当然,张信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是张良主动送到太子身边的,为质的姿态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其实是想让张信与太子之间能够早一点培养出一些感情来,同时,他也可以不用担心张信的安全问题。
于是,林依依便让林十九找来了一辆马车,带着紫苏向了栎阳而去了。
这么久没见那小家伙了,说起来,她还真有点想念他了,否则,她完全可以派个人送走紫苏,而不是亲自去送。
紫苏心中忐忑的原因,便是来源于林依依告诉她,不会将她带在身边,而是打算将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
她之所以想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办法跟了出来,除了心底那难以压制的,想要看看桃源之外的世界的想法之外,倒还真的是因为对林依依的敬慕之心,想要跟在她身边,一边侍奉她,一边继续跟着她学习医术。
只可惜,这个愿望,她貌似是实现不了了。
而对于未知的恐惧与迷茫,就造成了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想能够说服先生让她留在他身边,但是,一路上无论她如何哀求,都换不来先生一个承诺。
“我没办法带着你。”林依依语气淡然地道,这句话其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紫苏却不肯正视这一点。
“你也不用担心,信儿也是我的学生,算是你半个师兄,你在他身边一样可以学习医术,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紫苏嘴巴动了动,然后低下头去,掩饰自己已经发红的眼圈。她意识到了林依依态度的坚决,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留在先生身边了,不过,刚才林依依安慰她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让她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半个师兄产生了一些好奇以及期待。
离开了桃源,她举目无亲,如果不能留在先生身边,她所能依靠的,似乎便只有那个名叫张信的师兄了。
“主人,到栎阳了,是直接去成信候府吗?”车厢外传来林十九清冷的声音。
“你不是说,张信那孩子现在应该是在栎阳宫里吗?那就先去栎阳宫吧,在宫门附近找个地方你们等着,我去宫里找他。”
“是。”
马车又前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守门士兵的询问声以及林十九的应答声。
他身上有张良交给林依依的可以代表他身份的令牌,在别的地方可能没多大用处,可是在汉王的地盘上,却是很有用处的,所以那士兵甚至连车厢里坐的是什么人都没敢问,就将马车放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栎阳宫中,一处园子里,汉王后吕雉正在几名使女的陪伴之下坐在廊下,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个针线笸箩,而她的手上,则是拿着一件白色的小衣正在缝着。
偶尔,她会抬头看看院子里那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当然,只有在看到她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的时候,她才会眼睛弯起,露出一个微笑来。
刘盈像个小大人一样安静地坐在一张长几后面,一位先生正弯着腰在教他认识摊在他面前的那卷竹简上的字,刘盈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手持一根小树枝在旁边的沙盘上将先生刚刚讲的那个字写出来。
在他的旁边另设了一张长几,刘乐跪坐在那里,正在认真的在沙盘上写字,小小年纪已经显出了淑女的安静娴雅。
她是大汉的主公,封号鲁元,虽然已经定了亲,但因年纪尚小,所以便跟着太子一起读书。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摆放着好几张长几,十几名七八岁到十三四岁不等的少年两人一组地分别坐在这些长几后面,他们的面前却是没有竹简,每人仅有一个沙盘而已。
这些少年,便是那些跟着刘邦打仗的诸候们的子弟,年龄大小不等,性格也是各不相同。
比如有的就比较安静,坐在那里拿着小树枝在沙盘里写写画画的,有的却是活泼一些,一看先生在忙着指导太子,顾不上他们,便开始相互之前挤眉弄眼甚至打打闹闹起来。
当然,也有这两种情况都不沾边的,比如张信。
张信即没有安安静静地学习写字,也没有如同他的同桌一样和别人交头接耳,嘻嘻哈哈,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没什么精神,左臂支在长几上,撑着左腮,脑袋略歪,右手则是不断地从他面前的沙盘里抓起一把沙子,然后又松开五指,看着沙子如同水流一般从他的指缝泻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有些无神,嘴角微微向下,看上去就像是在和谁生气一样。
他的同桌名叫张敖,父亲是张耳,也是一大诸候赵王,在投靠了汉王之后,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劳。
汉王为了拉拢他,对他很是看重,所以张敖在这群少年伴读当中,也还算得上是一个人物,至少,能够与他的身份相提并论的并不多。
张敖比张信大两岁,但因为张信这两年个子窜快,看上去却是差不多大,而他的身材略微有些胖,但长的还算清秀,看上去有种憨态可掬的感觉,所以张信和他相处的还不错,毕竟,他也不惹人讨厌不是。
张敖和隔壁的一位少年嬉笑打闹了一会儿,似是忽然记起了张信这个同桌一样,扭过头来,就见到张信那副不怎么爽的样子。
他笑着推了推张信,低声道:“哎,张信,这几天你怎么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谁得罪你了吗?你跟我说,我帮你去教训他。”
张信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精神地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高兴?昨天下学的时候你就说自己没什么兴趣,没和大家一起去投壶,今天大家又约好了,等到下学之后,一起去蹴鞠,你身手好,这次可一定要去啊,就和我一个队,怎么样?”
张敖看着张信的目光很是期待,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丝隐隐的讨好。
这孩子身份虽高,但本身却没多大本事,尤其是在武力方面,完全没有继承他父的勇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群孩子的父兄却都是战阵冲杀出来的,自然对他们在武技剑术方面的要求比较高了,就连他们自己,虽然父兄的权势、实力可能会比不过别人,但如果自己争气,表现的出色,却同样是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的。
就比如张信。
张良的名气很大,甚至他很早就被汉王封了候,但是汉王麾下,谁不知道张良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算是一个谋士,他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因此也没有丝毫战功。
在这群见面首先比拼的就是自家父兄有多少战场的孩子当中,做为张良的儿子,他当然是最为受人鄙视的一个。
可是,这样的鄙视很快就不存在了。
当这群孩子当中武力值最高,同时父兄还拥有不俗的战功的少年因为当着他的面讥讽张良没有战功是个胆小鬼的时候,张信于平静中暴发,三拳两脚便将那少年放倒了,甚至还因为他说话难听,打掉了他的两颗牙齿。
从那儿以后,这群孩子们看张信的眼神就变了,再也没有人敢说张良的坏话了,甚至因为看到了张信打人时那种冷漠又凶狠的模样,很是吓到了一些人,让他们都不敢靠近他,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张敖。
张敖是很佩服张信的,对方的年龄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两岁,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父亲,在学武这方面的条件,肯定是不如自己的,可是就算这样,张信还能练出这一身的本事来,这当然会让他心生钦佩。
所以他便总是会主动往张信身边凑。
开始的时候,张信对他不怎么理睬,时间长了,倒是默许了他的存在似的,有时候,也会和他说说话,甚至在他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时,还会主动帮他治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慢地,张敖似乎也发现了,张信这个人的性格似乎有些奇怪,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与人交往,或者换个说法,他们这群人当中,能够入他的眼的,没几个。
很多时候,他都有些看不明白张信,但这不妨碍他对张信的看重,除了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之外,最主要的,源自于太子殿下对张信的看重。
太子刘盈,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他待人温和有礼,而且还很善良,但这不代表他对谁都是一样的。
他们这些名为伴读实为质子的人,在离开父兄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被叮嘱一声,要想尽办法地去获得太子的好感与赏识,这对他们的将来有着极大的好处,甚至对于他们的父兄都会有好处的。
所以他们这些人在面对太子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地表现自己,同时也会在暗中打压其他人。
总之,别看他们年纪还小,但是因为竞争的原因,很多看上去虽然稚嫩,但背后所使的手段也总是层出不穷。
张信从来都不会主动对别人耍手段,但他太聪明了,而且还很果断,所以凡是想要对他动手段的,最后却往往会自作自受,被张信反过来教训一顿。
次数多了,那些暗地里的手段,也就没人敢用到张信身上来了。
明里打不过,暗中斗不过,再加上他那看上去冷漠的性子,可想而知他在这群人当中的人缘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却似乎非常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张敖一样,有事没事儿总喜欢往张信身边凑,也不记较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偶尔得到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总是张信。
这样的看重,当然会给张信带来更多的仇视与嫉恨,但是张敖却不同,他因为和张信的交好,反而蹭到了更多与太子相处的机会,就这一样,就让张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暗自得意了。
张敖之所以想要拉着张信和自己一起组队,除了对张信的身手有信心外,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太子殿下也有兴趣下场,那他一定会选择和张信同一队的。
“没兴趣。”
谁知道张信这次却是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了。
“哦。”
张敖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嘴,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张信绝对是处于心情不爽的状态之中,如果是平常,他还敢怂恿几句,但是现在,他可不怎么敢,要是把这位爷惹恼了,会不会挨顿揍先不说,要是以后都不理他了可怎么办?
垂下头挠了挠自己那张白胖的脸蛋,张敖眼珠子动了动,抿了抿唇又一次凑到张信面前低声道:“那,下学之后你打算去干嘛?也带上我呗,我也跑不动,蹴鞠不怎么适合我。”
张信又掀了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呆着。”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敖一愣,有些没听明白他这什么意思,不过看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右手五指张开,将手里的沙子丢进沙盘里然后拍了拍手上沾着的余沙,便双手抱胸的坐直了身体,眼睛却是完全闭上了,摆明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张敖很快明白了,张信这是在说他就打算呆着。
“哦哦……”
张敖点了点头嘴里应和着,脸上却有些抽搐,今天的张信好像比平时更难相处了,他决定还是不要再去撩拨他了,他看上去有点吓人。
上首,指导太子的先生一脸满意地看着太子将他今天所教的字一个个在沙盘上写出来,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聪慧,今天所教的字全都学会了,只不过还需勤加练习,否则很快便会忘记。”
刘盈连忙一礼道:“是,学生记下了,一定会勤加练习的。”
“嗯,既如此……”他说到一半,直起身子往院子里一看,立刻便看到了好些个交头接耳嘻笑打闹的,顿时脸色一沉,便想要教训教训这群不知上进的顽童,不过很快,他便又想起推荐自己来的萧大人所说的话,于是闭了闭眼睛,轻咳了一声,假装自己没看见,重新回过身来对着刘盈道:“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他的主要任务便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已,那些诸候子弟么,爱学不学他根本不用管。
很神奇的,先生这么不高不低的一句话,那些还在嘻戏打闹的孩子们之中却是有几个听到了,顿时精神一振,跪坐的双腿左右挪动都不安份起来,也有人提醒身边的同伴,众人倒是安静了下来,纷纷向着先生看去。
刘盈率行站起了身,向着先生行了一礼道:“恭送先生。”
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随着刘盈一起道:“恭送先生。”
先生向着太子回了一礼,对于其他人则是看都没看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一群少年顿时发出一声欢呼,立刻有人招呼着旁边伺候着的内侍去布置场子,他们要蹴鞠。
还有一些则是围到了刘盈身边,邀请他一起参加,并且是加入自己的一方。
刘盈温和地笑着,看了看众人,目光却是看向了远处靠着一棵树站着的张信,问道:“蹴鞠吗?张信哥哥参加吗?”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少年脸色有些难看地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如果张信要参加,他们当然不敢拒绝,但是让他们主动去邀请,除了太子殿下,和那个张敖之外,也没别人了,而之前,坐在张敖身边的那个少年却是听到了张敖与张信之间的对话的,知道张信拒绝了。
本来张信不参加,他们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他是不是参加还要看张信参不参加?
刘盈看他们如此,立刻便明白了,他微笑着温声道:“本宫年幼,之前从未玩过蹴鞠,不如你们先玩,本宫在旁边看着,不然贸然加入,恐怕会成为拖累。”
众人听他如此说,连忙道“不会、不会”,但看到太子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按照各自之间亲近程度分成了两队,就连张敖,因为之前张信拒绝了他,现在又有其他少年邀请,回头看了看张信,也便高高兴兴地参加了分组。
这时那些内侍们已经将长几撤下,竖起了高高的竹竿,上设风流眼,有内侍为两队分别送上了红色和黑色的带子绑缚在额头以做辨认,十几个少年也纷纷脱下了外袍,只着短衣分成了两队开始蹴鞠。
吕雉看到这些少年们开始玩耍起来,笑了笑,招呼着身后的使女起身离开,原本还想将女儿刘乐也带走,只可惜那小姑娘却是不肯,她要看人蹴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雉无法,只好安排了两个使女在她身边照顾。
院子里立刻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少年们大声呼叫着来回奔跑,追逐着那只皮革制成的球,偶尔有人拿到了球,时机又好,便会试图将其踢进风流眼中,有时会成功,但更多的时候则会失败,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引起一片惊呼声。
少年心性便是爱玩,如果说最初的时候,这些少年们还会将注意力分出一半放在太子身上,等到过了一阵子,双方对战的更加激烈起来,他们便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场中。
所以当刘盈坐在场外微笑着看了一会儿后就起身走到张信身边时,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张信哥哥。”
刘盈站在张信身边,因他还小,身高只到张信腋下,所以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便不得不仰着头。
张信睁开眼低头看到是他,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
“你怎么不去蹴鞠呢?”
刘盈微笑着,目光温和带着一些隐隐的关切。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张信哥哥心情不怎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不太喜欢来做他的伴读陪着他,这一点倒是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
不过,母后却告诉他,要尽量和张信哥哥成为好朋友,因为他很有本事,更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父亲,他的父王很看重他,对他的话不说是言听计从,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刘盈的年纪很小,但是他却很聪明,而且还经历过一些让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现在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但他知道,母后是为了他好。
所以他才会努力地去接近这位张信哥哥,真诚地想要和他成为朋友,才会以太子之尊却称呼张信一声哥哥。
张信的眼眸动了动,却没有如同敷衍张敖那样生硬地丢出“没兴趣”这三个字来,因为这段日子以来,这位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太子殿下,真的对他很好。
“不想说就不用说。”
刘盈却是笑着替他解围,他看了看身边,伸手招来一名内侍,就在树下铺开了一张竹席,然后拉着张信在竹席上坐了下来。
“张信哥哥是不是想念成信候了?”
刘盈忽然问道。
张信一愣,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想父亲了,而是想念另一个人了。
小时候,他只想跟在表姑的身边,后来又只想跟在父亲身边,再后来,他就只想跟在那个人身边了。
可是,他却离开了他,而且一离开,就是一年多。
他曾经答应过他,说他会来看他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却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心细的刘盈立刻便明白自己可能猜中了他的心思,笑着道:“成信候现在跟随父王正在攻打荥阳,等到攻下荥阳,局势稳定一些,我便派人送你去荥阳一趟怎么样?到时我会写一封书信,你就当是替我去送信给父王好了。”
张信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这孩子还真是会替别人着想啊,只是一封书信而已,随便派个士兵就能送,怎么会需要他这样的身份来送呢?还得额外再派人保护着他,无非是找个理由让他能够去见一次自己的父亲而已。
“我并非是想念父亲,我只是,想念另外一个人了,他曾经答应过我,要来看……”
张信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望向远方,当他的目光扫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他的嘴巴张大,眼睛也瞪得溜圆,那还未说完的半截话却被他不知道忘到了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栎阳宫也曾是秦国的都城,自从秦孝公迁都洛阳后,这座宫殿便渐渐废弃,只在秦始皇出巡的时候才又起到行宫的作用,如今因为汉王在栎阳建都,栎阳宫修缮一番后又成为了汉王的王宫,只不过现在汉王在外征战,名义上由太子在驻守。
不管怎么说,作为王宫,它的防卫力量当然是很严密的,不说连只苍蝇,想要飞进飞出不容易,最起码,一个大活人肯定是没有得到允许是进不来的。
可现在,却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
高高的宫墙之上,只时却是多出了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对于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是陌生人,而对于张信来说,却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林依依坐在墙头上,曲起左腿,左臂横放在左膝之上,右腿从墙头垂下,被握在她右手中的一根细细的树枝轻轻拍打着。
她一身白衣,玉冠墨发,俊美之中带着三分柔媚的脸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好像给她镀上了一层光一样,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只见她脸带笑意,正静静地望着张信,看到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不由的挑了挑眉,眼睛弯起的弧度更大了几分,似乎很满意他看到自己时那惊愕的傻样儿。
“老师。”
张信嘴里轻喃出声,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于是圆瞪着双眼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之人便会消失。
“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盈听张信说他想念之人居然不是他的父亲成信候,而是另外一人,正在奇怪这人是谁,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张家似乎除了这父子二人,可再没有其他人了,谁知道刚听着张信要说,忽然间却顿住不说了,于是他疑惑之下看向张信,就看见了他这副好似见了鬼的模样,更听到了他嘴中轻轻吐出的那个称呼,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毫无形象地坐在墙头的林依依。
刘盈的眼睛瞬间睁大,虽然没有表现的如同张信那般惊讶,但是在看到墙上那人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空白了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是仙人吗?
林依依注意到了刘盈,她的笑容顿了一顿,然后绽放的更加灿烂。
当初在彭城之外她亲眼看到了这孩子和他姐姐所受到的遭遇,还曾经猜测他会不会因此而留下心里阴影,但是今天见了,她却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并没有。
她其实在这墙头坐了好一阵子了,只是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以她对这群孩子们的观察,这位太子殿下所表现的可是很不错呢,尤其是他那温暖的目光,以及对待张信时的那种贴心,足以说明这是一个善良又聪明的孩子,她很喜欢他。
左手在墙头轻轻一拍,整个身子便如同一只白蝶般飞到了二人身前,她看了看刘盈,然后将目光停在了正傻傻地望着她的张信脸上。
“信儿。”
“老师!”
张信像是被烧到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他的眼睛发红,嘴巴一瘪一瘪的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林依依被他这样子弄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正想打趣他两句,就见这小家伙忽然像头小牛犊子一样冲向了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一年多不见,张信又长高了不少,如今的他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鼻音,让愕然之中的林依依心中一软,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她抬起手,有些迟疑,但最后仍是将手放到了少年的背上,轻轻地拍抚着怀中的少年,轻声道:“老师怎么会不要你?不是说好了吗?老师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会来看你呀。好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你看太子殿下还在旁边看着呢。”
林依依扭头看了眼还处于惊讶中的刘盈,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手上略微使力将拥抱着自己的少年挣脱开来,毕竟已经长得这么大,虽然在自己眼中是个孩子,但是被他这么激动地抱住,还是让她感到一些不自在。
张信鼻中嗅着老师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心一下子安宁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现在很幸福,因为想念的人就在眼前,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更因为他曾经无比地渴望着触碰到这个人,却始终不敢,而现在,他终于触碰到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好到他舍不得放开!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力道,他强压着心中的不舍顺着那股力道松开了自己的双臂,然后恋恋不舍地退后两步离开了林依依一些距离,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份,因为害怕会惹得老师生气。
刘盈终于将他受惊的小心脏平复了些。
如果说,他看见林依依是惊艳的话,那么,看到刚才张信的表现就是惊吓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冷贵公子模样的张信,居然会有这样不同的一面。
他刚才的样子,就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重新找到了主人,委屈、不信、瞒怨、还有几分撒娇!
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哥哥,这位先生是?”
刘盈暗自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大气沉稳,然后略带疑惑地向张信询问。
其实他刚才已经听到了张信对林依依的称呼,知道这是张信的老师,但是,这样的风仪,还有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能力,无一不在告诉他,这是一位高人!
要知道,这栎阳宫中殿宇宫院可不止一处,他一个陌生人,能够大白天的不惊动到任何人还能找到这里来,这样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他想知道这位高人是什么人,如果有可能招揽的话,他也会努力一下的。
短暂地将太子殿下忘在脑后的张信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林依依,看到她微笑着看着自己,似乎没有阻止他说话的意思,便轻咳了两声,缓减了下自己的尴尬介绍道:“太子殿下,这位是教授我医术的老师,他出身东海蓬莱仙岛,乃是仙人沧海君的弟子,道号赤松子。”
刘盈一怔,心想原来竟是一位方士,难怪出现的方式如此的出人意料,他们家其实也是接触过方士这类人的,他就听母后说过,当年他们还处于微末,曾经遇到过一位老人,见了他和姐姐,说他们将来贵不可言,而如今,他已经身为太子,如果他的父王将来得了天下,登基称帝,那他将来也会是皇帝,这世上,还有比皇帝更为尊贵的身份吗?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传说,那是一群可以称之为仙人的存在。
当然,很多传说都会被夸张,但是这群人的神密、强大,还是得到很多人的认可的。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佼佼者还身怀着许多神奇的本领,不类凡人,就连秦始皇那样的一位雄主,也对这类人礼遇有加。
虽然他听说咸阳宫那群方士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但他也听说,能够被秦始皇所招揽的,并不是方士之中最厉害的,比如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就没有人入咸阳宫,相反秦始皇反而要派人带着礼物远赴海外去求见沧海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于这些方士来说,皇权富贵并没有多少的威慑力,更何况,眼前这位赤松子正是出自蓬莱仙岛?
“原来竟是蓬莱仙岛的仙师。”刘盈连忙对着林依依一礼,小小的人儿,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林依依特别有趣。
这孩子长得挺可爱的啊,唇红齿白、白白嫩嫩的,而且他的性格也很讨人喜欢。
林依依很认真地向着他回了一礼,想了想便从腰间摘下一个香囊来。
这香囊看上去朴朴素素的,所采用的布料却很不错,缝制的手工也很精细,乃是桃儿亲手缝了给她随身佩戴的,里面被她配了一些可以强身健体、驱秽避毒的药材,因为搭配在一起后合成的香味清淡悠雅,便被她一直都随身佩戴着,只偶尔会更换一下其中的药材。
此时因为喜欢这位小太子,便想送他件小礼物,可是身为太子,想来也不会稀罕金玉珠宝等物,更何况他还这么小,倒不如将这香囊送给他,反而对他作用更大。
她这是想到便这么做了,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对于太子来说可是个不明来历的人,别说是送药囊这种有些忌讳的东西了,便是其它东西,如果没有得到专门人士的检查,并且证实了无害,也是万万不可能会被留在太子身边的。
刘盈自然是被人叮嘱过这种事情的,所以在看到这位赤松子先生居然会顺手摘下身上一个香囊然后递到他面前,然后表示:“送给你。”的时候,他很是有些发懵,甚至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不过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特别会为他人着想了吧,他只是略一迟疑,就收下了香囊并且向林依依表达了谢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不知道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是要害他的东西,大不了先收下,回头再交给下面的人好好检查一下,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再处理也来得及,毕竟是蓬莱仙岛的仙人,还是张信哥哥的老师,没有害他的理由。
这样想着,刘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张信,却被张信那双恶狠狠盯着自己手里香囊的眼睛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为什么张信哥哥看着这香囊的样子像是要将它撕碎了一样,不,不对,应该是像是要将它从自己手中抢走一般。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张信的目光终于从那香囊上艰难地挪到了他的脸上,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双眼睛当中浓浓的嫉妒之色。
那应该是嫉妒吧,好像还带着一些委屈。
刘盈下意识地将手藏在了背后,然后有些心虚地道:“张……张信哥哥,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但是对上他的那双眼睛,就是不由自主地心虚了。
张信看了他一眼,不怎么高兴的嘟哝了一句:“没什么。”然后便很是幽怨地看向林依依道:“老师!”
看到刘盈迟疑的时候,其实林依依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很不妥了,但是话已出口,她又不能收回,更何况,刘盈很快还将那香囊收下了呢,虽然她也明白对方之所以收下,只是因为这孩子不想她尴尬而已,实在太善解人意了些。
现在再看看自家这个委委屈屈的学生,林依依只觉得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瞪了张信一眼,道:“干什么这么委屈?你不是早就有了吗?”说着,目光便移到了张信的腰间,那里同样挂着一个香囊,只不过与刚才这个有些区别。
张信注意到了林依依的目光,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香囊,低下头嗫嚅道:“那个是老师随身戴过的……”
说着说着,忽然心中一动,也想到了王室的一些禁忌,他眼珠一转,偷偷扫了一眼旁边的刘盈,瞬间便又精神了起来。
“嘿嘿,老师别生气,我就是羡慕一下太子而已。”
他抬头看着林依依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蹴鞠的其他人,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正在好奇地望着他们,有几个甚至还凑到了一起冲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张信敢肯定,如果不是比赛还没有结束,这群人早就凑过来了。
一想到到时候老师还要应付更多人,他就有些忍不住了,转身对着刘盈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老师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竟不等刘盈说话,就拉着林依依往外走去。
刘盈一愣,抬了抬手无奈道:“我只是想说,这位先生出现的方式有些太过特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音很低,再看看二人已经离得远了,肯定也是没有听到的,刘盈只好招过一个内侍,交待了他两句,以免有人不明所以与那位赤松子先生产生冲突。
林依依被张信扯着袖子往前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倒是听到了刘盈的低语,也看到了他的安排,对他的好感便又多了几分,于是回头冲着他点了点头,还歪着头笑了一笑,那样子竟不像个仙师,更像个调皮的孩子。
“噗嗤。”一声,刘盈被她逗的笑了出来,缓缓放下手自语道:“没想到,这位先生这么有趣。”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孩童,却假作老成地说一个比他大的人有趣,这样的话让他身边的内侍们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刘盈将握在手里的香囊拿到眼前看了看,回想起刚才张信看着它的目光,眼睛眨了眨,忽然笑了起来。
“来人,去找医官来。”刘盈吩咐道。
等到医官们认真地检查了香囊里的药材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香囊对人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尤其是太子这样的小孩子。
有了这样的结论,那这个香囊自然就可以带在身边了,尤其是后来当吕雉听说了这件事的经过后,更是让刘盈要时时刻刻将这香囊不离身,虽然后来这个香囊被张信用他自己那个硬是换走了,但是因为张信身上那个也是林依依亲手送的,两个香囊里的药材一样,刘盈又贴心地替张信说了不少话,吕雉也就没有再计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信兴奋激动之下,总算还记得和太子打一声招呼,虽然他这个招呼打的也不怎么有诚意,但他知道太子不会计较,然后他就将其他所有人都无视了,完全没有想过他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拉扯着一位少年疾步而行是多么的失仪甚至失态。
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吵了,看向老师的目光太多了,让他非常的不高兴。
所以他要带老师回家,只有这样,老师的注意力才不会被别人吸引走,也不会有人觊觎属于他的老师。
林依依任凭张信扯着自己大步而行,如果换了别人,或许会被他拉的跌跌跄跄,可是奇怪的是,林依依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也依然走的行动流水一般,袍袖轻摆间,优雅而从容,无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喑赞一声仙人之姿。
路上遇到一些内侍和使女,一边好奇地打量二人,一边行礼,林依依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张信手里拯救出来,对他道:“慢点儿,咱们这是要出宫吗?”
“嗯,我不住在宫里的……唉呀,平时我都是戌时出宫,府里的牛车也是那个时候才会来接我,今天却是有些早,接我的人还没来呢。”
张信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交通问题,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没事儿,正好我让马车在宫外等着呢。”林依依却是轻轻一笑道。
“那太好了。”
张信很高兴,不过很快他又惊讶道:“咦,老师不是一直都是骑马的吗?怎么忽然改乘车了?”
“因为这次,老师还给你带来了一位师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妹?”
张信听的一呆,眉毛微微皱起,心里想着怪不得这一年多老师都没来看他,原来是又去教新学生了。
这样一想,他对这位还未曾谋面的师妹就生出些不喜来。
“嗯,她跟着我也是为了学习医术,只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没办法把她带在身边,所以便将她带来见你,让她住在你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张信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她是孤儿?”否则老师明明没办法把她带在身边,还会带着她,一定是没地方去了。
“并不是。她是偷偷跟出来的。”
林依依摇了摇头,并没有细说,但这也足够了,张信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位师妹是怎么回事了,绝对绝对,是来和他抢老师的!
既然如此,虽然他对这位师妹的敌意已经越来越高,但是他还是会同意让她留下来的,他可听得明白,老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哪怕这次来见他,也一定不会将他再带在身边了,那他又怎么可以允许那个师妹留在老师身边呢?
张信微微眯了眯眼,笑道:“那就让她住在府里吧,什么时候老师的事情办完了,再将她接走就是。正好,我还有人一起学习医术了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没有发现张信眯起的眼睛中藏着冷意,她只是为解决了麻烦事儿而满意。
出了栎阳宫,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十几米外的马车,毕竟,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够乘坐马车的,一辆马车,往往便代表很多东西,比如财富、身份和地位。
林十九一直像个雕像一样坐在马车前面,倚在车厢上闭目等候,因为看上去冷冰冰的,坐在车里的紫苏一直也没能鼓起勇气和他说话,好在车厢上留了小窗,她还可以掀开帘子观察一下不远处那巍峨的宫墙。
小姑娘被狠狠地震惊到了。
听说,那就是大王住的地方,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当林依依和张信出现在宫门口时,紫苏一下就看到了,而这时,林依依也带着张信向着马车走来。
“主人。”
林十九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且放好了上车用的小板凳。
“嗯。”
林依依点了点头,回头对张信道:“先上车吧,去你那里。”
说着,便就着林十九掀开的帘子钻进了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笑嘻嘻地跟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车厢里跪坐在一边的紫苏。
他的笑容僵了一僵,很快便又变得自然起来。
“去成信候府。”
林依依这话是对林十九说的,她相信他知道地址。
果然,布帘放下,外面响起林十九的声音:“是,主人。”
说完,马蹄声响起,车子晃了一晃,然后便开始前行。
在另一边坐好,张信看着有些紧张的紫苏笑着道:“这就是老师说的师妹了吧?我是张信,你要叫我师兄哦。”
“师……师兄。”
紫苏的应答小心翼翼,因为这位师兄虽然长的很好看,可是看着她的目光却莫名的有些冷。
“她叫紫苏,在医术方面有些天赋,以后,你们两要好好相处。”
林依依没看出来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只以为是初次见面紫苏有些放不开罢了,于是又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自然是干脆地应下,紫苏犹豫了一下,也小声地应了。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外面传来林十九的声音:“主人,到了。”
张信最先跳下马车,跑到门口去拍门。
不一会大门打开,一位老伯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他,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几步迎了上来道:“公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再一探头,就看到了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前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她的身边则是一个黑衣青年,正一手持鞭,一手伸出去扶一位白衣少年下车。
“先生?!”
这老伯叫张东,名字是自己原来的,姓却是隐居到下邳之后改的,算得上是张家的老人,虽不是从城父就投了张良,却也是后来收的,自从博浪沙一击之后,便跟着张良一起隐居在下邳,做了张家家人。
所以他也是认识林依依的,毕竟当初在下邳,她可是以张信的老师的身份在张府住了几个月的,而且后来,家主张良还亲自陪她回过一次家,知道这位先生很得家主的看重,至于家里的小公子,只看看他现在那压不下去的喜悦和兴奋,就知道他有多欢喜见到这位先生了。
“东伯,还愣着干什么?老师来了,快点把门打开,好让车进去啊。还有,让人再去收拾一下老师那间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短缺,对了,另外再多收拾一间屋子,给我的新师妹住,就在隔壁院儿吧,她一个姑娘,不适合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儿里。”
林依依听到他这么吩咐,皱了皱眉,想说不必麻烦了,因为她并没有打算住下来,等把紫苏安排好,她就要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看到张信高兴的样子,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
这成信候府,是汉王所赐,大大小小也是有好几个院子的,张家的主子少,当然不至于还要和客人挤在一个院子里,只是当初收拾院子的时候,张信却挑了个大些的院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不少,他早就将林依依的房间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了,说是以后要和老师一起住,好方便他学习。
张良长期不在家,张信的话当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反对了,哪怕他为林依依准备的房间从来就没有人入住过。
张信嘴里一边飞快地吩咐着,一边已经等不极地上手自己去将大门完全推开,他这是怕老师连门都不进就转身要走,虽然他现在就算是把门打开,老师要走的话他仍然也拦不住,但是总是一分努力不是?
“好,好。”
东伯连声应着,回头冲着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厮道:“没听到公子的话吗?还不快去告诉管家。”回头又对着张信笑道:“这里有老奴看着,公子还是先请先生进去吧。”
张信便转身冲到林依依身边,小声道:“老师,我们先进去吧。”
“嗯。”
林依依举步而行,经过东伯的时候,还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紫苏亦步亦趋地跟在林依依和张信身后,眉峰微皱,眼中的神色有些微微的慌乱与迷茫,同时,也带着几分雀跃与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早就听先生说了,这位张信师兄,是一位候爷的独子,身份很是贵重。
她不知道候爷是个多么尊贵的人,但只凭着找他还需要从王宫里找,住的地方也是这么大、这么漂亮,就能够猜得出他不是一般的尊贵了。
这位师兄很喜欢先生,但是好像不怎么喜欢她,所以她有些担心以后住在这里的日子,因为她曾经听爹娘偶尔说起过一些外面的事情,那些贵人,很难伺候,一个不小心,就会受罚,如果惹的贵人动怒,死个把人真不是什么事儿。
紫苏真的很想留在林依依身边,但是她已经尽力了,先生却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她明白,恐怕自己只能想办法讨好这位师兄了。
东伯看三人都进去了,这才招呼林十九道:“这位小兄弟,你将马车也赶进来吧。”
林十九点了点头,跳上马车挥了挥鞭子,赶着马车从大门进去。
“老师,这是我们的院子。”
张信拉着林依依穿廊过门地进了一处院子,然后指着其中一间道:“这间是我的。”又指着隔壁的一间道:“这间是老师的。老师进去看一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他们马上收拾。”
林依依依言走了进去,看了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挺好的,就这样吧。”
确实挺好的,至少比当初在下邳的时候所住的客房要好上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能够看得出林依依是真满意,于是微笑了起来,想了想又道:“那再去我房间看看?”
“也好。”
林依依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点头道。
张信高兴地一转身,就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紫苏,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道:“是我的疏忽,师妹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很累了,我让人先带师妹下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等紫苏说话,已经大声的喊人了。
“公子放心,这位姑娘的院子,老奴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得到传话的管家刚好赶到,接话道。
说着,便指挥着跟来的两个使女带着紫苏去休息。
紫苏有些犹豫地看向林依依,见她点了点头,便跟着两个使女走了。
管家自然也是认识林依依的,问了问是否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没两句话,却已经惹得张信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很有眼色地告辞,说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他。
看看人都走了,张信终于将林依依带到了他的房间里,然后道:“这就是我的房间了。”他语带炫耀,其实是有点小小的心机的,因为这间房间里,有一些他想让老师看到的东西。
林依依四下里打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的格局和他那间一样,是个套间,分有内外,被雕花的隔断隔开,里边应该是床榻,外间则摆放着长案方几,靠墙的地方还放了一个书架,上面摞着一些竹简。
而另外一面墙上,侧挂着一把长剑,还有弓与箭壶,可见平日里,张信也没有忘记练习剑术与射术。
林依依微笑着缓步走向靠墙角的一个矮柜,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箱,漆色很新,一看就是新做的,不过大小和款式却和她那个小药箱很像,甚至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了。
老师发现了!
张信心中暗呼,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会高兴还是生气,但是他却就是莫名地想让老师看到这个小药箱。
林依依打开小药箱,发现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行医时常用的工具,当然,布局也和她那个小药箱相同。
“这是你做的?”林依依问道。
“呃……是我找人做的。”
张信伸手挠了挠头,说话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与老师分开之前,他虽然已经可以医治一些常见病症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医术还差得远呢,根本不够格独立行医,而他制做这个小药箱,也没有打算拎着它去给人看病的意思,无非是一个怀念罢了,摆在自己的住处,偶尔打开看看,或者制作一些药物,然后回想着和老师在一起时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很想要老师那个小药箱,但是他知道不可能,于是便做了一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只是,他想得到老师的认可,这样,这个小药箱的存在,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我……我就是用来存放一下我制作的药品而已,没有带着它行医。”他解释道。
林依依似是没有发现他的紧张,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上面用麻绳挂着一个小木牌,刻着“止血散”三个字。
她拔出塞着瓶口的小木塞,倒了一些粉沫在掌心,仔细看了看,又送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回头看着张信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很不错。配方没错,研磨的也细致,可以用。”
“啊……哦……呵呵。”
张信张了张嘴,然后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之前那一点点紧张也终于没有了。
林依依挨个将里面的瓶子、盒子、葫芦一一打开,检查着里面的药物有没有什么问题,而张信则是心里有些奇怪,明明老师还和以前一样,可为什么这次见面,他却生出许多拘谨来,生怕老师会生气,会对他失望。
“不错,看来你这一年多并没有偷懒,这些药比起你以前制作的那些,进步很大。”
林依依将最后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盒子盖上,放回小药箱里,转身走到摆在正中的长几前坐下,一抬头,看到张信还站在一边看着她发愣,忍不住有些失笑。
这小子,刚才还胆子挺大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只小狗,这是怕她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来坐吧。”
她拍了拍身边,张信咧嘴一笑,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一年多,你长高了不少啊。制药的本事也有进步,其它的也没落下吧?”
“没有,我一直都有练习。”
“嗯。”林依依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怎么样?在宫里做太子的伴读。”
“还好了。太子仁善,待我极好,只是他的性格似乎弱了些,以至于那些诸候之子都没多少敬畏之心。”
林依依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张信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怎么了?”
“你还说别人对太子没有敬畏之心,你自己呢?我今天可是亲眼所见,你在太子面前,也太随便了一些。”
张信听的一愣,仔细想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他摸了摸脑袋,辩解道:“我也不是对太子不敬,只是我最近心情有些不好,不怎么想搭理人,所以……所以就有些失了分寸。不过老师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
“伴君如伴虎。为王为帝者,最是无情,有用的时候,他可以容忍你的很多,一旦觉得你没用了,或者威胁到了他,那么他就无法容忍你的不逊了,那个时候,一个小小的不当,都有可能成为获罪的由头,更何况是不敬呢?不要认为时间过去了就没事儿了,帝王,是最能忍,也最记仇的,等到他开始翻后帐的时候,破家灭门是轻的,诛连九族也很常见。”
张信听的脊背发凉,他毫不怀疑老师的话是在吓唬他,因为他也是听过一些类似典故的。
“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嗯,你要多学学你的父亲。不光是在面对帝王时是这样,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谦逊的态度并不代表懦弱,你的父亲温文尔雅,对身处高位者如汉王是谦而不卑,对位卑者如贩夫走卒也能谦而不虚,所以他很容易获得他人的认可,却极少给自己树敌。”
“不是吧,那群家伙里就有人说过他们的父兄回到家后在背后辱骂父亲呢。”
张信却是有些不认同地小声道,因为这种事儿,他可没少和那几个家伙起冲突。
“那么,他们骂你父亲什么呢?”
“骂他没有战功却得厚赏,还骂他谄媚汉王,还骂……还骂父亲长的……像女子!”张信生气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呢?还有吗?”
“没……没有了。”
“你觉得这些骂他的人是些什么样的人?”
“是一群无礼的小人,他们是在嫉妒父亲。”
林依依看着气愤的少年,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只有小人才会在背后中伤别人,真正的君子,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你觉得帝王是君子还是小人呢?”
“这……”张信一愣,有些懵懂地道:“帝王也可以用君子和小人来形容吗?”
“不用君子和小人来形容,那就用明君和昏君来形容吧,那你认为,贤明之君和昏聩之君的区别在哪里?”
“在哪里?”张信更懵了。
“在于,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好恶而恣意行事。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君王明明不想做一件事,但因为这件事儿是对的,所以他就做了,这就是贤明之君,反之,则是昏聩之君,所以,再贤明的君主,都有可能会做出一两件昏聩的事情,尤其是当他的君威越盛,昏聩之举就可能会越多,所以,聪明的臣子才会时刻注意自己在君王之前要谨言慎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对张信说起这些来,不过,想想历史上那些开国的皇帝,打江山时,与手下的将领情同手足,可一旦坐了江山,就只想砍手断足,那些没眼色的莽夫如果还不能看清形式转变心态,以为自己和皇帝哥哥的关系很铁的,总是会死的很快,她就有些担心张信这个小家伙。
穿越前,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对于历史的认知也仅限于那点从课本中看到的东西,顶多再加上一些从电视剧、电影或者里得来的故事,能够记住的就更少了,但她也还是知道在刘邦当了皇帝后,是杀了一批人的,至于这批人当中都有些谁她是不清楚,可是张良宁愿“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可见就算是张良这样立下大功,而且还一直很有分寸的人都感受到了危险。
看着张信听的半懂半不懂的样子,林依依心中苦笑,这也不能怪张信,可能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老师,毕竟,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些,能说出这些道理来,她也算是尽力而为了,至于张信能听进去多少,有没有用,也只能随他了。
总之小麻烦紫苏也安顿好了,小黏人精张信也看过了,接下来,她就该去看看那人了,一年多的时间,比起以前不算长,但是倒底是刚刚才相认就又分别,所以这一次的思念竟然前所未有的强烈。
当林依依说她要离开的时候,张信简直有些难以相信,这算什么?见了面还没说几句话,甚至都没有一起喝一杯茶、吃一顿饭这就又要走了?那这次离开又要多久才能见面?
张信很生气,也觉得委屈,可是他留不下老师,哪怕他之前已经让东伯将老师的马车赶进了府里,哪怕他很早之前就为老师准备好了房间。
林依依还是走了,甚至没有在张信为她准备的那个房间里住一晚。
她是骑马走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有紫苏,她也是不会让林十九准备马车的,如今她又是一个人了,自然是骑马方便又快捷了。
林依依离开栎阳的第二天,张信再去栎阳宫做他的太子伴读时,众人发现他的状态更差了,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是冷淡了些的话,现在的他却可以说得上是颓废了。
这样的他让太子很是不解,尤其是他昨天才将见到林依依的事情告诉吕雉,他的母后交待他想办法招揽那位仙师,哪怕是招揽不到,至少也要交好。
所以当他看到张信的样子,再与昨天那个瞬间幼稚到不行的少年一对比,他立刻便猜到了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吕雉的叮嘱,再加上刘盈自己对那位长得好看的仙师也很喜欢,所以一大早他就等着了,见到张信来了,他便走了过去,只是看他那样子,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张信哥哥,是不是,那位赤松子仙师已经走了?”
“嗯。”
张信有些无精打彩地应了一声,如果不是还记得昨天老师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现在是连一个字都不想说的,哪怕这人是太子。
刘盈心中暗暗可惜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尤其是看出他现在不怎么想搭理人,正好有别的伴读来找他,便笑了笑离开了。
昨天林依依的到来引起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好奇,张信那里没几个敢去询问的,就只好向太子殿下打听打听了,毕竟,太子殿下性格仁弱,是很好说话的。
没人来骚扰当然更好,张信走到自己的坐位之前坐下,一张脸阴沉沉的。
没过一会儿,小胖子张敖也来了,看到张信眼睛先是一亮,快步跑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脸带兴奋,刚要张嘴,忽然发现张信的神色不怎么好,好像浑身都带着一股阴郁之气似得。
张敖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眼珠一转,声音小小地道:“张信,你这是怎么了,谁又得罪你了?莫不是昨天那位白衣先生?”
张信的头猛然一扭,眼神冷冷地看向了张敖:“闭嘴!”
张敖一噎,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怎么好看了,他可是赵王之子,而张信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成信候而已,虽然赵王和汉王因为实力的强弱使得份量差很多,他的身份可也比张信高多了,现在却被他如此喝斥,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不过这不痛快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脸色变了变便又是一副憨厚的笑脸,他故意鼓着腮帮子做出闭嘴的模样,让那张胖脸更多出几分喜感来,倒是惹得张信忍不住想笑了,就连心中的郁气,似乎也淡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怎么说,老师总算还来看过他了,虽然时间短促,还丢给他一个讨厌的师妹,但是这一年多来的想念,总算是有了很大的缓解,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或许是张敖算是他在这栎阳宫中除太子之外唯一能谈得来,算得上朋友的一个了,也或许是他这副搞怪的模样取悦了他,张信的神色变缓,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是我的老师赤松子。”
一见张信回应了自己,张敖便知道这是张信想说话了,立刻就顾不得搞怪了,他兴致勃勃地道:“那竟然是你的老师吗?”旋即,他又露出疑惑之色来:“赤松子?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张信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感觉耳熟了,因为赤松子,乃是传说中的一位上古之神,相传为神农时雨师。
当张信无意中从一些典籍中读到这个记录时,他还惊讶了一番,因为按照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鬼神的敬畏之心来说,绝不可能有人会给自己取一个和上古之神相同的道号的,那无疑是极大的冒犯和不敬,也只有林依依这样不学无术又生于一个反对封建迷信的时代的人,才会无知无畏地为了占据史记里的一个位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就抢了一位上古大□□字来用了。
好在,也不是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位上古大神的,更何况,她身为蓬莱岛之主,又是沧海君之徒,在世人的眼中,虽不是上古大神,却也算得上是仙人了,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蓬莱岛这一脉取道号的习惯呢?
张敖想了想,没想出什么结果来,于是便干脆地不想了,继续拉着张信道:“没想到你居然有那样一位老师,他的风度真令人心折啊,只不过好像很年轻啊,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吧,居然就能做你的老师?他教你什么?”
“医术。”张信微笑道,他才不会告诉别人老师的真实年龄呢,虽然看着老师那张脸,也经常让他会忘记了老师是与他的父亲同龄。这样的密秘,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他发现哪怕只是和别人谈论老师,他的心情都会很愉快。
张信的回答倒是让张敖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张信居然会去学医,正要再问,先生已经来了,于是见礼,再让先生检查了昨日的功课,直到先生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太子身上后,两人才又小声地聊了起来。
张敖是好奇,张信则是带着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炫耀,总之两人居然聊的很是投机,感觉双方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似的。
当张敖听说林依依这次来还给张信带来了一位师妹,他兴趣大起,问张信他能不能去成信候府做客时,张信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还好,得到张信的同意后张敖就坐不住了,等到下学之后,他甚至连课后活动也不想参加了,不过在张信提醒他来接人的牛车要戌时才到后,张敖才硬撑到时间。
张信看他这模样,心中自然清楚张敖真正的兴趣所在,不过他并不反对,甚至心里隐隐还有着一些计较。
张信并不清楚紫苏的来历,但只是一个赤松子学生的身份,就足够了,所以当他带着张敖回府之后,便也让人将她找了来,并为二人做了介绍。
听到居然又是一位贵公子,紫苏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无论是怎么想,她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能够赵王之子、成信候之子同坐。
她当然不清楚这位赵王、还有成信候的爵位只是个空头爵位而已,或者说,在天下大定之前,这些封爵的含金量都不怎么高,但是这对于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小村姑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那完全是故事里才能听到的贵人。
而现在,这样两位贵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表现的格外温和,就连那位她感觉对她有些不喜的师兄,也一样,这让她怀疑起了自己的感觉,甚至心生愧疚,哪怕是在张敖走了之后,张信冷着脸说她应该学习一些礼仪了,否则会丢老师的脸,她也没有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师兄说的很对,是在为她好。
张信为紫苏找了一位老师,专门教她贵族之间的礼仪,同时在吃穿用度上也没有亏待她,给她准备的一如大家小姐,至于琴棋书画,倒是没有专门请老师,因为已经有人主动接了下来。那就是张敖。
自从来成信候府做过客之后,张敖就会隔三岔五地来了,有时如果隔的时间久了,张信还会主动邀请他,每一次来,紫苏也会出来做陪,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起来。当张敖听说紫苏居然不识音律甚至连字都认识的很少后,惊讶之余,他便自告奋勇地要教她琴棋书画了。
对此,紫苏很感激,张信也乐见其成。只有张敖在发现自己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居然被人同意了的时候,有些发呆,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自然也不能反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栎阳城里,一群少年已经开始学会勾心斗角,荥阳城内则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楚霸王项羽已经围困了荥阳快一年了,他多次侵夺汉军甬道,断汉军粮草,更是干脆将刘邦围困在了荥阳城中。
刘邦忧心不已,还派了人向项羽求和,愿意将荥阳以西的地方划给项羽,但是项羽却没有同意,他现在对刘邦差不多算得上是恨之入骨了,因为这个无耻小人骗了他,还编排了十条大罪讨伐他,所以他只想抓住刘邦,亲手杀了他。
连求和都没用,刘邦都开始有些恐惧了,因为只有不死不休,才会连和谈的机会都不给啊。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门下食客郦食其为他献上了一计,建议他分封六国后裔,以削弱楚国势力。
郦食其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说客,他出身虽然卑贱,但却多智,在投靠了刘邦之后,就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为刘邦解决了不少麻烦,所以很容易便说服了刘邦。
刘邦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在张良去找他的时候,就将郦食其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张良,张良听了却是大惊失色,直呼:“大王的大事儿要完了!”
刘邦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刘邦正在吃饭,张良就请求借用他的筷子为他筹划一下形势。
他问了刘邦八个问题,问他能不能做到,刘邦皆说不能,于是他自己也明白了郦食其的这个主意根本就不适合他,如果真的分封了六国后裔,恐怕就像张良说的一样,大事完了!
于是赶紧让人去销毁那些已经做好的印信,推翻了这个计策。
这个计策不行,他又想不出别的计策,于是便问张良可有办法解决当下的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便笑着对他说,他来见汉王,正是为了此事。
张良说,他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现在荥阳城的困境,但是有一个人却一定会有办法的。
刘邦就问他这人是谁。
张良回答说是陈平。
“此人善奇谋,往往能够从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入手,破解困局。大王何不招其前来问策?必有所得。”
刘邦想起当初在咸阳的时候,与此时此景大同小异,同样是被项羽所困,同样是看不到逃脱的时机,而上一次,正是因为陈平的帮助,他才能绝处逢生,于是连忙将陈平找来,向他问计。
陈平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向他分析了当前的局势,然后建议用反间计来离间项羽与他手下的几个忠臣之间的关系。
于是刘邦就拨了四万斤黄金给陈平,买通楚军的一些将领,让他们散布谣言,说范增、钟离眛、龙且、周殷等人自恃功高却得不到奖赏,所以暗中已经投靠了汉王,只等着时机一到,就里应外合一起消灭项羽,到时候分占楚国的土地,自立为王。
项羽果然因为这些谣言而对这些人起了怀疑。
有些人看出了项羽的怀疑,就自己离开了,只有范增和钟离眛对他非常忠诚,没有离开。
但是项羽却反而更加怀疑,议事儿的时候都不愿意让钟离眛参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范增,他都有些怀疑,虽然没有像对待钟离眛那样,态度上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尊敬了。
楚营的消息传回汉营,陈平觉得还需再加一把劲,于是在一次接待项羽派来的使者时,故意装作将他认成了范增派的使者,对他非常礼遇,还向他问候范增的身体,最后附耳低声问道:“亚父有什么吩咐吗?”
使者有些不解,便说:“我是霸王派来的,不是亚父派来的。”
陈平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道:“我还以为是亚父派来的人呢。”
便叫几名小卒撤去了上等酒席,又把他领去了一处非常简陋的客房,改用粗茶淡饭招待,甚至连询问使者来意的意思都没了。
他满脸的不高兴,低声道:“霸王派人来会有什么好事儿呢,上次他还拒绝了汉王想要和谈的请求呢,不过现在,也用不着和谈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陈平的自语声虽然不大,但使者却听的很清楚,再看看这前后的差别对待,使者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非常气愤,回去后就将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项羽,于是项羽确信范增是真的背叛了自己投靠了汉王。
他很愤怒,也有些伤心,想要杀了范增,又有些下不去手。
正在这时,范增却来找他,对他说:“大王,现在这个时候,正应该加紧攻城,为什么还要派使者去见汉王呢?”
项羽红着眼睛瞪着范增,脸颊抽动了几下,笑了笑道:“亚父认为,本王不应该派人去见汉王?”
范增皱了皱眉,觉得现在的项羽情绪有些异常,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不错。荥阳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荥阳城里等着想见的是亚父派去的人对不对?”
项羽突然暴发,打断了他的话大声质问道。
范增一愣,这几天来,项羽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如此的不客气,这让他非常地不舒服,但因为身份的原因,更因为这么多年了,他了解项羽的脾气,知道在他生气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争吵,虽然他有些听不懂项羽说的话,什么叫荥阳城里等着想见的是他派去的人?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派人去荥阳城了?
强压住自己的恼怒,范增试图继续他这次来见项羽的目的,劝他尽快攻打荥阳,谁知道他才刚提了个头,就再次被项羽打断了,并且非常坚决地表示:“暂时,本王不会攻城的!”
范增有些想不明白项羽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说要攻打荥阳的,怎么今天就坚决不肯了?
但是再怎么不明白,项羽才是楚霸王,他不肯,他也没办法,于是他只能回去。
范增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便让身边的人去打听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范增便知道了外面说他私下里投靠汉王的谣言,甚至连那位使者到汉营后发生的事儿都打听到了。
他这才明白霸王为什么会对他是那样的态度,那是因为,他相信了那些谣言,而没有相信他。
突然之间,范增就觉得心灰意冷了,他去和项羽辞行,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想要回家养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吧,希望项羽对他还有一丝情意,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信任。
但是,当项羽一口答应下来连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范增的心里,冰凉无比。
范增的鼻子忽地一酸,他艰难地笑了笑,沙哑地道:“大王要好好地保重自己。”说完,便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不久,范增病死于彭城,竟是连家乡都没能回去。
范增回乡的时候,项羽是派了人护送的,一路上亲眼看着他如何的唉声叹气,如何的委屈伤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最终气的背上生了一个毒瘤而死。
等到项羽得到消息,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反间计,顿时勃然大怒,马上派人猛攻荥阳城,形势十分危急。
这个时候,陈平再次献上一计,让他给项羽写了一封诈降信,约他在东门见面,然后从城中找了两千名女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批一批地从东门出城。
同时,他又让人在其余三个城门大喊东门有美女,引得这三个城门处攻城的楚军争先恐后地涌向了东门,这个时候,又让长得和汉王很像的将军纪信假扮成汉王坐在没有遮掩的马车里缓缓从东门而出,还派人故意高喊“汉王来了!”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楚军一看,果然是汉王,就连项羽也以为刘邦是按照他降书里所写,出来投降来了,正暗自发狠就算是他投降了,也要将他杀了时,“汉王”的车驾已经到了楚营门口,项羽这才发现车上的人并不是刘邦。
而这个时候,刘邦却已经带着张良、陈平、樊哙等人从西门杀出了一条血路往关中方向逃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伯,请问一下,荥阳城怎么走?”
大路上,一名牵着白马的白衣少年顶冠佩剑,正拦住一位老人问路。
那老人看到他的模样,很是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风姿出众的少年,不过虽然惊讶,他的表现却很是大方,只因他活的够长,见的够多,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头子。
看到少年冲他行礼,老人连忙也回了一礼,然后给他指路道:“沿着这条大路往前再行三十里,会有条岔道,公子走左边那条,再往前二十里,就是荥阳城了。”
马上的白衣少年自然便是林依依了。
一路行来走了几个月了,终于快要到了,她连忙谢过老人,就要翻身上马,却被那老人拦住道:“这位公子,荥阳城外正在打仗,霸王已经将汉王围在里面一年了,你若是想进城,恐怕不易。”
林依依也有些好奇了,这个时代,很多都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她在问路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只能问到个大概的方向,就这也不是谁都能够给到她一个准确的答案的,能够向这位老人一样说的这么清楚的,就更少了,这至少说明,这位老人是去过荥阳城的。
不过,她知道荥阳的消息是因为可以从林十九那里得到,而这位老人竟然也很清楚,就有些不一般了。
“荥阳城外在打仗?来,来,这里有块石头可以坐。老伯可以说的再详细一些么?”
林依依停下了动作,饶有兴趣地拉着老人在路边坐下询问道。
“前些时候,有位老先生路过,曾在我家歇过脚,听那几位护送老先生的小兄弟说,那可是霸王的亚父,因为年老体衰,告了老,所以霸王派人送他回乡。”
老人似乎很有倾诉的欲望,看到林依依感兴趣,便乐呵呵地开始讲述他的见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位老先生气色看上去很不好,听说他的老家还挺远的,当时老头子就有点担心他怕是挺不到家,果然,昨天老头子就见其中一位护送那老先生的小兄弟又回来了。老头子见他行色匆匆的模样,就顺嘴问了一声,原来是那位老先生在半路上病故了,他是回来向霸王报信的。”
霸王的亚父?
那不就是范增吗?
这个人在历史上可也是很有名的啊,虽然林依依对他的很多事迹都不怎么清楚,但也知道,这个人对于项羽来说非常重要,为他出了许多针对刘邦的计策,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死了。
林依依心中一边暗自回想,隐约记得,好像是项羽中了刘邦的反间计,所以才和范增起了龃龉,最终造成了范增的离开。
她不记得到底是谁给刘邦出的这个主意,但是有一点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后来项羽好像是知道自己中了计,如果他再得知了范增的死讯,那他会有多么的愤怒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愤怒之下的项羽会如何做?
很显然,那就是攻城。
林依依不知道历史上的荥阳之战结果如何,但是只听老人刚才所说,汉王已经被霸王困在城里一年了,就可以知道刘邦的处境如何了。
古时,凡是被围之城,最大的问题便是补给了,粮食、武器,还有士兵,被围在城里之后,只会消耗却无法补充,城越守,力量便会越弱,直到有一天守城的一方崩溃、绝望,然后就可能不攻自破了。
历史上,楚汉之战,好像每一次刘邦与项羽之间的直接对决,都是刘邦败逃,但他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一次都会逃掉,然后再卷土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点,林依依现在已经深有体会了,在她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刘邦真不愧是天命之子。
虽然心中笃定,刘邦总是有惊无险,跟着他的张良也肯定会没事,但是一想到那到底是战场,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加快的心跳,以及想要尽快出现在那个人身边,亲自确认他安全的念头。
项羽既然是昨天得到的消息,那么最可能的攻城时间就是今天了,也有可能因为愤怒当时就下令攻城,但那样的话,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攻破荥阳城吧,否则,也不会一困一年了,但是今天,肯定会进行猛攻,而荥阳城,也许还能继续守住,也许会守不住,因为愤怒的项羽,就像狂化的狂战士,是不能正常人一样看待的。
林依依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也没有停留的想法了。
她告别了老人,骑上马向着荥阳城跑去。
她也没有想好自己去了能做什么,因为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他身边去!
刘邦采用了陈平的声东击西之策后,其实突围而去的人并不多,因为城里的马匹并不多,所以除了像张良、陈平、樊哙等几个最为信任而倚重的臣子之外,他只带了几十名亲卫,大部分手下被他命令继续留下来守城,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走了,项羽必定会带兵追击,这荥阳城之围便也算解了。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刘邦知道项羽恨极了自己,想要抓住他的信念要大于攻城掠地,事实上也是如此,当项羽看到假刘邦之后,早已顾不得别的了,他下令全军出击,跟着他去追杀刘邦。
荥阳城东门大开,他甚至不顾那两千拥挤在城门口的妇人女子,只管燃烧着自己的怒火,带人冲进城去,然后穿城而过,追出西门去。
这一番混乱,不知多少人被踩踏而亡,但是却无人敢有异议,只能尽量跟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的反应也算是快了,但是终究还是有些晚,给了刘邦机会,让他突围了出去,但要说将项羽的追兵完全甩开,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箭雨之下,不断有人落马,樊哙护着刘邦只管往前猛冲,几名亲卫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边以自己的身体替他们遮挡箭矢,一边随时准备着回身与追近的楚兵缠斗,好给刘邦争取逃跳的时间。
张良将自己的身体尽量伏低,几乎紧贴在了马背上,以减少中箭的可能性,他看了一眼跑在前面不远处的几人,再回头看了一眼追兵,远处那个正在不断追近的骑着黑马手持长戟的魁梧将军,不是项羽是谁?
他皱了皱眉,项羽竟然亲自追来了,而且似乎还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这才多长的时间?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很可能都逃不掉。
他举目四顾,发现道路的两边是山岭,山上不但林木繁茂,乱石荒草更是处处可见。
“樊哙,带着大王上山!还有陈平兄,大家都上山,不要聚在一起,分开跑!”张良忽然大声道。
众人一听,纷纷抬头四顾,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樊哙也不作迟疑,招呼了一声刘邦首先选了一个方向离开了大路向着山上冲去。
几名亲卫紧跟了上去以做护卫,等还有其他士兵也要跟上去时,刘邦回头喊了一声:“听子房的,分开跑,你们要保护好子房和陈平。”
那些亲卫一愣,便分散开来,分别跟在向另外的方向逃入山林的陈平和张良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虽已大亮,但是因为众人的衣物都差不多,远远看去,很难一眼便认出谁是刘邦来,项羽在远处看着前方逃跑的人忽然分成了几拨逃上了两边的山林,顿时也有些懵了,不过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还是向着刘邦和樊哙所逃的方向追了过去,因为樊哙的身材比较高大一些,让项羽认出了他,而他也知道樊哙一般不会离开刘邦,所以猜测刘邦肯定是和樊哙在一起。
但是他也没有放过其他人,因为刘邦太狡猾了,很有可能故意让樊哙把他引开,自己却混在其他人中一起逃跑,所以他挥了挥手,让跟在他身边的属下一样分开追。
山岭上很不好走,尤其是骑着马。
如果不是还有条樵夫踩出来的小路,张良都要弃马而逃了。
又逃了许久,马儿已经累的呼哧带喘了,速度自然也降了下来,而身后的追兵也已经咬了上来。
“先生你先走。”
几名亲卫都知道他“手无缚鸡之力”,是个不能打的,于是便回身去与追兵战斗,反而让他先走。
张良回头看了看,也没有矫情,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毫不迟疑地向前跑去。
虽然是分兵,但是追上来的楚兵数量也有二十多个,足足是汉兵的两倍还多,所以几名汉兵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不过的稍稍拖延了一点时间,甚至在前面的几个被缠住了只后,后面的人早就饶过了他们向着张良追了过去,毕竟,他才是大鱼,无论是捉住还是杀了,都比杀几个小兵功劳要大。
随着一声破风声响起,张良跨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声,脚步一个踉跄,后腿忽然跪了下去。
张良一个不防,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回头一看,马后腿上正插着一支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马还在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它太累了,再加上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能站起来。
张良皱了皱眉,果断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地向前跑去。
追在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居然也不放箭了,他们打算活捉他,因为他们之中有人认出了他。
“是张良,他是汉王的谋臣,但是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我们把他活捉了,霸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是这些楚兵们高高兴兴地策马追了上去,并且很快便将张良围在了一个山洼里。
“投降吧,你跑不了了。”一名楚兵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目露警惕之色,一只手还放在剑柄上的美男子。
“居然还带着剑?听说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带着剑又有什么用呢?乖乖地束手就擒,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张良的目光缓缓扫过围住自己的人,十多个人,一个个面露戏谑之色,懒洋洋地看着他。
好久没有动过手了,看来今天是要拼一次命了。
张良心中暗想,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不投降是不行了。那你们能给我一匹马么?”张良脸上露出一丝颓然之色,眼睛却是看向了那个和他说话的楚兵,这人应该是个首领。
那人脸上露出笑容,冲着身边一人扬了扬下巴道:“把你的马给他。”
他人有些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但也没有拒绝,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马走到了张良的身边,看到他一手按剑,一手扶在剑柄上,一副警惕的样子,他的眼珠转了转道:“把你的剑给我。”
张良笑了笑,也没拒绝,就那样将剑从腰带上解了下来,然后递了过去。
那士兵伸手去接,张良却突然将剑拔了出来飞快地划过了那名士兵的脖子。
鲜血飞溅中,那名士兵倒地而亡,张良一个飞身已经跃上了马背,而其他的楚兵在惊愕之后,便是愤怒,一个个怒吼着向着他杀了过来。
张良骑在马上长剑挥动间,又将两人斩于马下,双腿一夹马腹便向外冲去。
“是谁说的张良不会武功?剑术这么厉害还他娘的叫不会武功?”有人气急败坏地大叫。
“他使诈!兄弟们上,给我砍死他!”另一人同样气急败坏。
出其不意之下杀了三人之后,楚兵们虽然暴怒,却也对他有了防备,缠斗之间小心了许多。
他们人多,只要拖下去,张良总有力竭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又伤了两人,自己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却是被纠缠住难以逃脱,一群人缠斗着居然从山洼里出来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众人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又打到了一条大路边,此时正有一骑白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白衣招展,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子房!”
一声清叱,林依依已经飞身而起,长剑在空中便被她拔出了剑鞘,寒光闪烁间,已经刺入了一名楚兵的胸口。
她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一掌拍在那楚兵的胸前,顺手将剑抜了出来,然后脚下再次一点,扑向了另外一人。
“依依?!”
看到林依依,张良不喜反惊,脱口叫出了她的真名,更是因为一个不小心身上顿时再添一道伤痕。
“小心!”
林依依看得大怒,居然放弃了她原来的目标转而扑向了那名劈了张良一剑的楚兵,只不过,反应过来的张良已经先她一步将剑刺进了那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