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累了这么久,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吧。”
刘季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却让跟在他身边的张良变了脸色。
他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在路上专门提醒了他一番,谁知道,事到临头,沛公果然还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张良向着被他一同拉来的樊哙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道:“沛公不可!”
刘季似乎对于张良的反对早有预料,所以他脚步未停,只是淡淡问道:“有何不可?我只不过是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休息而已,又不是要占为已有,难道这也不行吗?”
张良叹息一声,道:“沛公若是在这里休息了,传扬出去,便会是沛公胸有大志,觊觎帝位!不但会引起怀王的怀疑,更会引起大将军等等其他诸候的忌惮,他们一定会将沛公当作大敌来对待的,而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面对如此多的敌人。”
樊哙接收到了张良的眼神,再想起私下里张良对他分析了沛公现在的处境,立刻也上前一步劝道:“沛公,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我听说当初赵高就是在这里勒死的胡亥,还有那个什么子婴的,也没有在这里住多久,就成了阶下之囚,可见这地方不吉利,沛公要是喜欢,等以后咱们为你重新建一座更加好的宫殿,一定比这里漂亮一百倍!”
别看樊哙长的粗狂豪放,就以为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实际上,张良早就看出来了,这人粗中有细,心里面自有一套思量。
再加上他很早的时候就与刘季相识,相交莫逆,更是多次于战场之上救过刘季,所以很得刘季看重,他说的话,多多少少,刘季都会听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张良会拉着他一起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哙这一番话,目的和张良一样,都是劝他不要在咸阳宫留宿,可是他的劝说却又是另外一个方面,是不吉利,不是不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说,他们会为他建一座更好的宫殿!
这是承诺,他们会让他建立起自己的帝国,拥有自己的宫殿。
刘季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樊哙,然后又缓缓移向了张良。
张良现在一点也不急了,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因为他知道,沛公听进去了,他一向是能够听得进别人的劝告的,这也是他会选择辅佐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季伸手在樊哙的肩上拍了拍,然后看着张良突然一笑,道:“子房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忍不住?”
“不,我知道沛公一定能够忍得住,只不过,需要有人稍稍劝谏一下而已。”张良淡笑着道。
刘季笑着用手指虚点着他,道:“你呀,你呀……好了,叫他们把这宫里的财宝器物全部封存,谁都不许私藏,还有那些库府也让人封好守着。然后,我们回霸上,等到其他各路诸候到来后再行商议如何处置。”
于是刘季留下一部分兵士守着咸阳宫,自己则带着大军又回到了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他派人请来了各县的三老,与他们约法三章,同时派人随着秦朝的官吏去到各乡各村去安抚百姓,使得他的名望在关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些秦国百姓,对他没有一丝半毫的抵触心理,反而生怕他不能成为关中王来统治自己。
十一月中旬,项羽率领诸候军西进,却被拦在了函谷关外。
彼时,项羽已经知道了刘季平定关中的事情,现在看到又是他派人守着函谷关不让自己进关,如何会不大怒?
于是就命黥布率军攻破了函谷关,欲要攻打沛公。
一个月后,项羽大军抵达戏水,沛公帐下左司马曹无伤听说了这件事,就派人在私下里求见项羽,对他说:“沛公要在关中称王,让秦王子婴做丞相,把秦宫所有的珍宝都据为己有。”
他是想以此讨好项羽以求得封赏,因为此时的项羽有四十万大军,号称百万,而沛公只有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所以曹无伤有些不看好沛公。
项羽本来就对沛公先一步平定关中而心有不满,这时听了曹无伤的传信,心中更加愤怒,于是召集了手下大将商议之后决定第二天就攻打沛公。
当夜,张良刚刚准备入睡,结果却在自己的住处见到了一个熟人——项伯。
项伯乃是项羽的叔父,当初在下邳的时候,因为杀了人而被张良所救,所以心里十分感激张良。
这次听说了项羽第二天就要攻打沛公,又知道张良正在沛公军中,生怕他在乱军之中丢了性命,于是连夜赶来报信,希望他能够跟随自己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听了,吓了一跳,连忙问他现在项羽在什么地方,项伯告诉他项羽已经在鸿门整军待发了。
听到鸿门这个地名,张良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跳,连忙拉着他去见了沛公,向他说明了沛公自从入关以来的所做所为,表明他就算是先平定了关中,也不敢对项羽有丝毫不敬之意。
“当初怀王与众将约定,先入函谷关,平定关中者可为关中王,可是沛公却没有入驻咸阳宫,仍然在霸上驻守,咸阳宫中的财宝库府也全都被封存着,沛公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就是为了等待大将军和其他各路诸候入关之后再做打算。沛公对大将军的尊崇可见一斑,为什么大将军却要攻打沛公呢?请项兄一定要向大将军说明白,这一定是有小人在其中做祟,想要挑起两军大战,到时候沛公固然难于幸免于难,大将军又岂不是损兵折将?谁又能知道大将军与沛公鹬蚌相争,不会有人渔翁得利呢?”
张良一番话说服了项伯,让他心中也开始怀疑起来,只不过他虽然知道项羽想要攻打沛公的事情,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曹无伤就是那个做祟的小人,于是便答应回去将沛公的心意说给项羽,劝他不要攻打沛公。
刘季和张良再三感谢,并且送了项伯许多金银珠宝,这才将他送出了营地,并且表示,沛公会在第二天亲自前往鸿门拜见项羽,于是项伯更加相信刘季对项羽没有生出背叛的想法。
等他回去后,就将张良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对项羽说了,劝他暂时不要攻打沛公,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而不是片面地听从某个人的话,那样说不定会被别人利用。
项羽一向自负,自觉刘季是没有胆量敢于和他作对的,所以对于项伯转述的这些话,倒也信了一大半,于是决定再看看。
等到第二天,刘季只带着张良、樊哙、夏候婴、靳强、纪信等百来人就赶来了鸿门,并且再三地向项羽道歉,表示他不敢背叛项羽。
项羽终于相信了刘季,并且把曹无伤给顺嘴卖了,因为他现在觉得这个曹无伤居心叵测,不但背叛自己的主公,还想利用英明神武的他,这让他很生气。
两人相谈甚欢,项羽便让人设宴款待刘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的首席谋士范增,足智多谋,又是辅佐过项羽长辈的人,被项羽尊称为亚父。
他觉得沛公刘季很不凡,将来或许会对项羽的大业造成阻碍,于是便劝项羽乘机杀了刘季。
项羽却觉得那样做是小人行径,没有应允。
范增于是私下将项羽的堂弟项庄找来,让他在酒宴上舞剑助兴,然后乘机刺杀刘季。
等到项庄果然主动要求要舞剑助兴时,张良便是一惊,连忙向项伯使眼色。
项伯看到立刻明白了张良的意思,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与项庄对舞,实则是以自己的身体遮挡住项庄攻击沛公的方向,使得他没办法刺杀沛公。
项伯拖住了项庄,张良便借尿遁出了营帐去寻樊哙。
樊哙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出来,连忙上前问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良道:“很危急,现在项庄以舞剑助兴为名,实则意在刺杀沛公。”
樊哙听了,心中大急,一把抓住张良道:“这太危急了,我要进去和他同生共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举着盾牌想要冲入军门。
张良连忙拉住了他,道:“项羽在帐外布满了军士,你这样如何能进得去?你听我的。”
说完便附在樊哙耳边低声交待了一番话语,然后带着他向军门走去。
守着军门的项军士兵拦住了他们,张良连忙上前,说是沛公听说大将军最喜勇士,现在帐中项庄正在舞剑助兴,沛公便派他来叫沛公帐下最为勇武的人来给大将军表演助兴。
守门的军士不知道范增的计划,不过却知道自家将军是真的喜欢勇武的人,再看看樊哙提剑举盾的样子的确勇武,又知道张良是从大帐里出来的,就相信了他的话,放了二人进入军门。
穿过重重守卫,樊哙渐渐按捺不住,脚下的速度已经飞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骇人。
守在帷帐入口的两名守卫看到他要往里冲,就持戟交叉想要阻止他,樊哙侧着盾牌将两人撞倒冲了进去,然后向西站着瞪着眼睛看着项羽,头发根根竖起,连眼角都裂开了。
帐中众人都吃了一惊,项庄和项伯也停下了舞剑。
项羽见了,就把手放在剑柄上站起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此时张良也已经跟着进了帷帐,连忙道:“这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看了一眼刘季,刘季连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樊哙性子直,不懂礼数,还望大将军勿怪。”
项羽自己的性子就比较直,所以也喜欢性子直的人,尤其是看到樊哙身材高大壮硕,一看就是勇武之人,于是便下意识地赞了声壮士,又让人“赏他一杯酒。”
旁边伺候的仆从故意取了一个最大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樊哙,樊哙接过去单膝跪地拜谢,然后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项羽见他喝的豪爽,便说:“赏他一只猪前腿。”
那仆从又故意给了他一只还没煮熟的猪前腿。
樊哙就将手里的盾牌扣在地上,将猪前腿放在盾牌上,然后用剑切着吃。
等他吃完,项羽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又问道:“壮士,还能喝酒吗?”
樊哙瞪着眼睛按照张良教给他的话道:“我连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么可推辞的?秦王有虎狼一样的心肠,杀人惟恐不能杀尽,惩罚人惟恐不能用尽酷刑,所以天下人都背叛他。怀王曾和诸将约定:‘先打败秦军进入咸阳的人封为关中王。’现在沛公先打败秦军进了咸阳,一点儿东西都不敢动用,封闭了宫室,军队退回到霸上,等待大将军到来。特意派遣将领把守函谷关的原因,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的进入和意外的变故。这样劳苦功高,没有得到封侯的赏赐,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想杀有功的人,这只是灭亡了的秦朝的继续罢了。我以为大将军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
项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参乘居然也敢如此顶撞于他,偏偏又觉得他说的很对,如果不是觉得委屈,又怎么会如此愤怒,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让他坐下。
樊哙就挨着张良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宴继续,当然,项庄的助兴节目已经被打断,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坐了一会儿,刘季借口去上厕所,乘机把樊哙叫了出去,张良见了,也跟了出去。
樊哙让刘季快走,刘季说:“现在出来,还没有告辞,怎么办?”
樊哙说:“做大事不拘小节,讲大礼不必计较小的谦让,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告辞干什么呢?”
刘季听了,决定就此离去,然后让张良留下来道歉。
张良说:“我如今是韩国司徒,于沛公也好,大将军也好,都算是客。沛公只管回营,我会想办法向项羽解释的。”
刘季抓着张良的胳膊,郑重道:“拜托子房了。”
张良道:“沛公不必多言。”
想了想问道:“沛公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刘季道:“我带了一双玉璧,想送给项羽,还有一双玉斗,想送给范增那个老家伙,可是现在他们肯定很生气,想要杀我,我不敢亲自去送,不如子房替我送上吧,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说:“好。”
取了玉璧和玉斗,让他赶紧离开。
鸿门距离霸上相距有四十里,不过如果抄小路的话,只有二十里左右,于是刘季就骑着马抄小路返回霸上。
樊哙、夏候婴等四人则是步行,至于其他人,自然顾不上了,不过他们都是一些小兵儿,就算项羽再怎么发怒,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帷帐中,项羽正在和范增争论。
项羽怪范增不该让项庄打着舞剑的晃子想要刺杀刘季,他认为刘季的态度恭敬,做事也没有出格的地方,而且还立下了大功,如果就这么死在这里,传出去后必定会有损他在诸候中的名声。
范增认为刘季面憨心狡,如果不乘着现在有机会杀了他,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旁边还有个项伯在给刘季帮腔,于是就争了起来。
争了一会儿后,项羽忽然发现刘季出去的时间有些久了,就连张良、和那个参乘樊哙都不见了,于是就叫都慰陈平去找刘季。
陈平自然是找不到刘季了,不过他见到了张良,就问张良沛公哪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平也是个美男子,长的高大健美。
这个人张良也注意过,原因当然是林依依曾经提起过他的名字,所以暗中打听过他,知道这个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好像名声不太好。
张良听到陈平说项羽在找沛公,便带着玉璧和玉斗返回帷帐向项羽道歉道:“沛公不胜酒力,因不能当面告辞,让我送上玉壁一双敬献给大将军,送上玉斗一双,敬献给范先生。”
项羽问:“沛公现在在哪里?”
张良说:“听说将军有意要责备他,已经独自离开返回军营了。”
项羽心想,肯定是因为项庄舞剑的事让他害怕了,心里更觉得刘季不敢背叛自己,于是就收下了玉璧。
等到张良离去,范增拿起送给他的玉斗丢到地上,一剑敲碎叹息道:“唉,竖子不足与谋!将来夺取大将军天下的,必定是刘季,我们都会变成他的俘虏啊。”
项羽听到范增这样说,心中更加不快,但是又敬重他年长,不好和他计较,只好拂袖而去。
这一切却全被陈平看到了,他什么也没说,不过心里也认为范增说的对,与刘季相比,项羽现在虽然实力更强,但却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谏不是成大事之人,反倒是那位沛公,能曲能伸,而且能够让张良、樊哙那样的人为他出生入死,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够取得天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季回到霸上,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曹无伤。
他这一次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过了一趟,而这全都是拜曹无伤所赐,这如何不让刘季愤怒?
等到张良带着那百来人回来,说是项羽收下了玉璧,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刘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张良却并不乐观,他对刘季说,范增在鸿门宴上没能杀了沛公,肯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他,恐怕会向项羽建议,将他困在咸阳,不让他再去征战,这样就没有功劳可立,以后就会越来越没有话语权。
果然,项羽带着诸候继续向西行进,却独独让沛公留守。
他一路攻城掠地,肆意屠杀,连阿房宫都给烧了,所经过的地方,只留下残垣断壁、遍地尸骸。
秦国的百姓对他非常失望,但是又害怕他,不敢不服从他,也因此更加感念沛公的仁义。
等到整个关中全都臣服于项羽的淫威之下后,各路诸候们全都聚集在咸阳,项羽便派人回去向怀王报告并请示,等着怀王的封赏。
在他的心里,现在整个关中全在他项羽的掌控之下,灭掉秦国最大的功臣也是他,所以他才应该是关中王。
谁知道怀王给出的回复却是让他按照原来约定的办。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沛公才是关中王,因为沛公才是第一个进入函谷关平定关中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羽心中不忿,就拖着不理会怀王的命令,尤其是看沛公格外的不顺眼,于是听了范增的建议,将他困在咸阳,连军营都不让他回了。
刘季没办法,就和张良商量这件事怎么办,可是张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安慰他几句,暗自思考破局之法。
这一天,张良正在住处自己跟自己下棋,实际上却是在想如何解决沛公的困境。
此时,棋盘上黑子白子混乱不堪,他正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手指夹着一枚黑子却虚悬在棋盘之上,似是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忽然,一支晶莹如玉的纤手从旁边伸出,从他手上取下了那枚黑子“嗒”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之上。
张良一怔,扭头看向旁边,就见到一位俊美的白衣少年正半弯着腰站在自己身边。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从棋盘上缓缓收回,乌黑柔顺的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遮住了半张俊脸。
有阳光洒落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让那人看上去竟带出几分圣洁之意。
张良的双眼微眯,那层白光便恍然不见了。
他知道,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不过,看到眼前的少年,张良眼前一亮,心中涌现巨大的喜悦,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儿?你来了。”
他轻声喟叹,这个人,他曾经躲过,但是真的见不到他,他却又想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上一次他来看过自己一次之后,已经快有两年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几次刻意的躲避,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不来看自己了。
总之,这真的是一次比较久的分别,如果不是战事吃紧,如果不是他还能收到他的信,他恐怕会忍不住去找他吧。
林依依看他一眼,微笑着走到棋盘的对面,坐下。
“这棋局可真是乱啊,子房,你遇到麻烦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否则不会来看我,更不会来看我却不带信儿一起。”
张良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林依依轻轻一笑,她听出了张良话语之中的怨念,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年张信那个小子越来越会搞事了,她都快要压不住他了。
“我听说,你和沛公被困在了咸阳,连城门都出不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但是把信儿带来,总是不妥,而且,我这次是偷偷来的,那小子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一点都不想你这个当爹的,他自己不来看你,连我也不让,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林依依也取了一颗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一边还狠狠地告了张信一个黑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信儿?”
张良有些不相信,手里捏着的那颗白子就没有落下,而是抬头看着林依依问道:“为何?”
“我怎么知道为何。总之每次我说要来看你的时候,就会出岔子,不是突然多出个奇怪的病人拖住我,就是你的行踪不准确,好几次干脆就是他突然生起病来。”
林依依微微皱着眉道,看到张良那一子迟迟不落,于是催促道:“该你了。”
张良挑了挑眉,却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然后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林依依身上。
林依依手里早就捏着一颗棋子了,看到张良的落子位置,似乎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轻轻皱了皱眉,略作思考,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我自然会生疑啊,于是我就试探了他几次,可以确定,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我就问他啊,为什么不想见你,难道他不想念父亲吗?这小子还诡辩,说他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想打扰你,说你正在建功立业,他却还小,帮不上你的忙,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哈,我可是记得,当初他才十岁,就想跟着你上战场,为此还不自量力的拿着一把大剑瞎练,现在他长了两岁,反而觉得自己小了?”
林依依语气里有些抱怨,但是张良还是听出了几分宠溺。
他再落一子,微笑着道:“难怪两年多了你都没来看我了。”
“没办法啊,我总不能让那小子老是拿自己的身体折腾来折腾去啊,他还那么小,对医术药理的认知也才一知半解,万一哪天下手重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张良看着一脸无奈的好友,眉头终于轻轻地皱了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这是好友在向他解释,但是他也有些想不通自己的儿子这么做的原因,是真的如同他所说,为了让自己安心做事,还是因为什么事情对自己这个父亲有了芥蒂?
还是,就为了不让松儿来见自己?
“他还好吗?”
张良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虽然有书信往来,但倒底不是很方便,所能知道的大抵也就是身体好不好啊,到哪儿了之类的。
对于儿子的成长,还有他现在的思想,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是一无所知了,也许,儿子就是因此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所以才故意和他闹别扭?
“他很好啊,长的都快赶上我了。而且越长越帅,现在就已经很英俊了,将来再大些,肯定会是个不输于你的美男子。”
张良有些无奈,松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对于长的好看的人格外的喜爱。
不过说起来,两年多过去了,他却还是两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有些神奇,大概是因为他是一名方士,修练了什么特殊的功法的缘故吧。
“他的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唔,还不错,我现在看病可轻省了,除非一些疑难杂症,其他一些常见病,信儿自己就能够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剑术呢?有没有荒废?”
“怎么可能,那小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剑术了,练的可勤快了。”
张良唇角微翘,显然林依依刚才所说的话让他很满意。
他动了动嘴,还想继续问,林依依已经摇着手道:“好了好了,他什么都没落下,读书、练剑、数术、还有琴棋二艺,一直都练着呢,还练的很好,这下放心了吧,我可没把你儿子教废了。”
林依依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看的张良心中发笑,果然是孩童一样的性子啊,不过他是真心感激好友。
其实张信所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他将张信带在身边,还真没多少时间去教导他呢,那孩子又是个心思重的,说不定,在他的疏忽之下,那孩子会长歪也未可知。
如今却是不同了,听到好友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应该被教的很不错,那么,之前他会对自己说那些话,应该,也是在提醒他要更加重视信儿一些吧,至少,应该知道,儿子为什么会不想来见他的原因。
张良一边想着,一边将一枚棋子落下棋盘。
林依依很快跟上一子,然后有些好奇地道:“行了,信儿的事儿先放一放,回头你最好见见他,自己去问他好了。先说说你的麻烦事儿吧,倒底怎么回事儿?”
张良便将鸿门宴上的危机,以及现在沛公被困在咸阳城的困境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听的津津有味。
她知道鸿门宴的故事,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听张良这个当事人详细讲述了一遍,才更加体会到其过程的惊险。
“你胆子可真大啊,沛公自己跑了,你却留下来帮他给项羽道歉,你就不怕项羽一怒之下将你杀了?”
“我现在可是韩国司徒,只是个客人而已。帮一个朋友向另一个朋友道歉、送礼,难道另一个朋友就要杀了我吗?更何况,我虽然跟随在沛公帐下,但却是代表韩王对沛公表达感激之意而已,毕竟,韩国能够复国成功,沛公可是帮了大忙的,这一点,天下皆知,项羽又怎么会怪我呢?”
林依依挑了挑眉,道:“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我是不太明白的,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鸿门宴竟然是因为一个叫曹无伤的家伙引发的。果然是小人物啊,就这么死了,大概历史上也留不下什么记录吧。”
张良听到她说的话,却是心中一跳,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会在历史上留不下一笔?
若是以后沛公称帝,鸿门宴就必定会被史家大书特书,而做为引发这个事件的人,曹无伤哪怕是个再小的人物,也必定会被记入史书。
可是当初林依依却连提都没有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她说了,史书上的记载,很多东西她都不记得了,大概,当初读史的时候,她就是和松儿一样的想法,认为曹无伤是个小人物,所以就忽略了他,才会忘记这个人吧,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差点引发两军大战,让沛公遇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危机。
林依依当然不知道张良心里在想什么,她想了想,忽然记起了一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沛公走了之后,项羽派了谁来找他?”
“都慰陈平。”
“陈平?!”
林依依眼睛瞪圆,惊讶不已。
这个人不是应该是刘邦的手下吗?怎么会跑到项羽手下去了?
林依依站起身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捶着自己的眉心走来走去。
“他怎么会在项羽手下?他不是刘邦的谋士吗?”
她喃喃自语,似是遇到了一个不解之谜。
然而她不知道,她的这一声轻声自语,却被正在关注着她的张良听在了耳中,更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邦,他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所谓刘邦,就是沛公刘季,只是他也知道,这个名字,必定是沛公以后更改的,因为他已经试探过了,直到现在,沛公都从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松儿和依依一样,也知道未来?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以他方士的手段卜算出来的?
还是如同依依一样他同样是来自未来?
还是……
张良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那样的可能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依依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啊。
张良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用他最大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无意识地将那棋盘都扣出一道深深的印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传来一丝痛意,指甲反转,流了些血出来,张良看了一眼,轻轻地将手收回衣袖里。
“松儿,你在说什么?”
张良一副好奇的模样,只不过,他故作平静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
“啊?我什么也没说。”
林依依一惊,回过神来。
刚才一番思考,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记得汉初三杰的韩信,最初投奔的就是项羽,但因为项羽没有重视才会跑去投奔刘邦,然后也不被重视,才会引得萧何月下追韩信。
她不知道现在的韩信是不是已经到了项羽手下,也或许,他还没有投军?
但是至少,她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韩信的名字,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这个人将来一定会被刘邦登台拜将的。
但是这也让她想到了,陈平可能和韩信的情况差不多。
他现在在项羽手下不要紧,即然他将来会成为刘邦的谋士,那就说明他看好刘邦,这样说来,现在刘邦的困境,说不定可以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林依依回过身来,重新坐了下来,她的脸上有些兴奋,上身向前略倾,问道:“子房,那个陈平,你认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几面之缘而已,不算熟识。”张良目光微闪,平静道。
“我跟你说,这个人很有本事,或许,你现在的困境,他能够帮得上忙。”
林依依轻笑着道,声音却有些刻意的压低,看上去,有几分神神秘秘。
“哦,他是项羽的人,怎么可能会帮沛公?松儿难道不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会忌惮沛公吗?”
“非也,非也。”
林依依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摇晃,脸上的笑意会让人想到“故作玄虚”这四个字来。
张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一次将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啊,都是那么的可爱,可爱的让他想要抓住那根手指咬上一口。
张良微微眯了眯眼,作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松儿倒是说说为何,在下愿闻其详。”
“有本事、有才华的人,自然有识人之明,能够看出沛公的不凡也不出奇,但是,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作‘良禽择木而栖’吗?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陈平的才华,或许比不上子房,但也相去不远,所以,他的眼光也一定不会差你太多,肯定能看得出来,沛公比项羽更适合当主公。既然你能够选择沛公,那又怎知他不会同样看好沛公呢?他又不是项羽的什么人,对他的忠诚有限,相比较而言,建功立业才是他更看重的吧?”
其实,在林依依特意问起陈平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次的困境或许可以找这位陈平帮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林依依曾经说过,陈平也是汉王的人。
而在他对陈平的关注中,同样也知道了这是一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人,而且,这人更擅剑走偏锋,出奇谋,用诡计。
此时再听了松儿一番话,心中的某些想法就更加明确了起来。
“松儿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陈平?”
“嗯,你去找他,他说不定心里早就想投靠沛公了却没有中间人帮他说话呢。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项羽的人,平白无故来投靠,肯定得不到信任,但如果,你去找他帮忙,他要是把这件事做好了,那不就是最好的投名状吗?既能得到沛公的信任,又能展现他的本事,你说他会不会做?”
张良坐直了身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直勾勾地盯着林依依不说话,直盯得林依依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你老盯着我干嘛?”
林依依有些不解地问道,还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道:“我脸上有东西?”
张良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依依微微皱起了双眉,觉得被张良这么近又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别扭,也站了起来。
“子房,你现在的样子好奇怪,倒底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说完,张良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了……”
林依依一下子也愣住了。
虽然她不止一次地故意撩拨过张良,但都是假装无意的小动作而已,张良虽然也往往会有失态,但也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大的动作,最主要的是,林依依可以肯定,她刚才真的没有撩这个人啊,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柔软的身体被抱在怀中,那种如同刻入骨髓般的熟悉感立刻传遍了全身。
张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快要爆炸了,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了。
是她,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有熟悉的味道……
她回来了。
无论她是起死回生,还是借尸还魂,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她回来了。
“依依……”
张良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中滑落,他无声呢喃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但是真不不想推开啊。
她感觉到张良的吐息扫过了自己颈项,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她却又没能听清,于是便僵着身子问道:“什......什么?”
很快她又觉得还是应该推开张良,不然的话有点崩她现在的人设,于是又道:“子房,你先放开我行吗?这个,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有点不成样子……”
话虽如此说,她却乖乖站着动都不动一下,更没有一星半点想要反抗的意思。
张良听到她的话,头脑忽然一清。
她既然要玩,那他就陪着她玩好了。
不管她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现在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就好。
张良偷偷地抹去眼中的泪水,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几分。
“你都说了,都是男人,怕什么?我这是在感谢你啊,你刚才出的这个主意,一定可以解决沛公的困境,所以我觉得,只有给你一个拥抱,才能表达我现在心中的欢喜。”
“呃,这样啊,那……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张良的话,林依依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然后犹犹豫豫地伸手回抱着张良。
轻轻地闭上眼睛,林依依什么也不想想了,天知道,这个怀抱,她有多么的想念。
虽然张良想出了好些借口,林依依最终仍然没有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知道他有事要忙,另一方面,当然是还有一个小麻烦在等着她呢,如果她敢留下不回去,那小家伙绝对敢闹翻天。
离开张良住处,林依依一边往回赶,一边想着这次与张良的见面,她觉得,他似乎有些改变,又似乎并没有改变,不过那一个久违的拥抱,也许会让她回味许久。
只是,他对自己表现的似乎更加热情了,尤其是,这一次的见面,让她隐隐察觉到,他之前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还有的一些纠结与抗拒,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但是仔细再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认出了自己,不是应该挑明了吗?
哪怕是有所怀疑,不是也该试探逼问一番吗。
但是并没有,他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自己是在女扮男装,反而像是放弃了挣扎,打算对赤松子下手了!
当林依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或许,她应该为自己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能拿下那人感到自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同时,她却也为他的“见异思迁”而感到难过。
也许这样矛盾的心理并不全是她离开的原因,但是她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呆在他身边的好,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温情之中到底是融化还是暴发。
总之,建议张良去找陈平,先帮他解决了现在的困境再说,而自己,或许也该好好想想了。
“先生!”
有些神思不属地行走于咸阳街头,林依依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堵肉墙,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将林依依的神思拉了回来。
“大牛。”
抬头一看,林依依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自从当初分别之后,二人便再没有见过面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想他了。
大牛的神情看上去也很激动,欣喜之余,还有着几分幽怨,林依依有些心虚地拍了拍大牛的胳膊道:“哈哈,好久不见了,大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找过你多少次了?”大牛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就很委屈。
“呃,是嘛,那真是不巧哦,我这两年四处游历,大概是和你走岔了,这次不就遇上了嘛。”
“要不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他,一直在这里守着,恐怕还是见不到你吧?你怎么一次都不回桃源去看看呢?”
“桃源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了还有谁能认得出来呢?要是引起他们的怀疑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那里本来就是你找到的,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吗?再说了,就算是乡亲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本来就是仙人的弟子,返老还童又怎么样?长生不老又怎么样?他们只会更加敬畏你,难道还会对你不利吗?”
大牛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在桃源给自己建了屋子的,虽然她现在是蓬莱岛主了,但是桃源村里也有她的家啊,她怎么就不肯回去呢?
林依依倒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她怕会吓到那些村民们,但是现在听大牛这么一说,仔细想想,也确实,当初良蒲来帮忙布置桃花阵的时候,村民们就都知道了她是沧海君的弟子了。
虽然她现在容貌有些变化,尤其是年纪上对不上,大不了不以林依依的身份回去,就以赤松子的身份回去好了,反正都是沧海君的弟子嘛。
“知道了,等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好了。”
“真的?太好了,三伯他们可想你了,都问起好多次了。”
大牛听了很开心,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找我的学生。”
林依依轻轻推了推大牛,大牛连忙往旁边让了让,看到她走过去后,才跟在她身后道:“哦。”
他有些疑惑,两年多不见,姐姐居然还收学生了?
这他可得去见见了。
张信被林依依丢在了咸阳城南的一片区域里,这里都是一些贫民、难民、还有一些流浪者,总之就是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可想而知了,脏、乱、混乱、然后便是伤病多。
其实,这样的地方,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游历之中,林依依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带着张信去这样的地方了,因为病人多,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案例给张信来练手,而对于这些穷苦百姓,能够得到医师的医治,很多时候也是很难得的事情。
两年多来,对于一些常见的病症,张信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所以渐渐的,林依依也就从手把手地教他,渐渐放开,让他独自医治,然后再针对他拿不准或者没见过的病症来详细教导。
这一次,为了能够去见张良,林依依便将张信丢在了这里,让他给这南城的百城看病,将这当成对他医术的一次考核。
张信在一个小院子里忙碌着。
这个小院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姓陈,张信便叫他们陈叔陈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陈婶生了病,虽然一直都有找医师医治,但却总是不好,这次正好遇到了林依依和张信,出手帮她治好了病,心中很是感激。
所以一听说林依依要让张信借他家的小院来作为临时医馆,立刻便同意了。
不仅如此,他们夫妇二人还自觉成为了张信的助手,帮他向外宣传,让更多的患者来这里看病,帮他维持秩序,帮他做一些清洗、递药之类的辅助工作。
小院中不时有衣衫破烂的百姓相携而来,然后在他这里看过病之后感激涕零地离去。
张信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面,一边帮坐在对面的病人号脉,一边随口报出一味味药材的名称以及份量,那对夫妻便在旁边的药箱中找到相应的药材,拿一杆小称称了堆在一张荷叶之上。
等到张信看诊结束,会再检查一遍他们配好的药材,发现没有错漏之后,才会让他们包好拿给病者。
病者千恩万谢之后,多会从身上掏出一些东西来充作诊金和药资。
但是因他们贫穷,给钱的总是极少数,大多数不是拿点从口中省出来的杂粮糙米,便是自己打来的河鱼山鸡。
张信也不拒绝。
跟着林依依的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见的也多了,知道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不值什么,但是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却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的时候,他们也会收下一些,现在借用了别人的地方,还让人家免费打下手,总也该给于一些回报。
这些道理,都是林依依教给他的。
他最初的时候,看到这些人的可怜,也很同情,便想着免费病治,连药材也免费送给他们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穷了。
但是老师却说,如果他这么做,会伤害到其他医师。
张信很不明白,他只是想做些好事罢了,怎么就会伤害到别的医师呢?
林依依告诉他,因为其他的医师也是要吃饭的啊,他们也要吃饭,也要穿衣,也要养家糊口,如果每个病人都因为穷就让医师免费医治,还要搭上药费,那医师就要活不下去了。
张信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理解,就问她:“可是,我们不是其他医师啊,我们就算是全部免费,也不会活不下去啊。”
林依依就笑着对他说:“可是,我们如果这样做了,救的人越多,帮的人越多,传扬开来,大家就会觉得医师是可以免费救人的,甚至有人会觉得医师就应该免费治病,如果不这么做,就是天理不容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没有感激之心的,他们会将别人对他的善意当作理所当然,而不会去想,别人对他有所付出,他其实也是应该有所回报的,哪怕这个回报可能并不是等价的。”
后来,遇的事情多了,张信也确实遇见过几次将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却毫无感恩之心的人,这种人,老师一般是不予理会的,看上去就是见死不救了,但是他却慢慢地理解了老师所说的话。
“小先生,多谢小先生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啊,老天一定会保佑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黄的老妇人一边流泪,一边笑着不顾张信的阻拦就要跪下给他磕头。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和张信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但实际上,这孩子却要比张信大了五六岁,只不过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才使得他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许多。
相反张信却是因为有林依依的合理调理,吃的好,睡的足,还天天练武强身,使得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要打上不少。
这孩子瘦的像竹竿一样,皮肤和老妇人一样干枯,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那妇人的孙子,为了从树上掏几只鸟蛋,不小心摔断了腿,又没有钱看伤,差不多就是等死了。
谁知道听说有人在这里有位小先生不但医术高明,所收的诊金还不贵,基本上就是给多少收多少,就抱着尝试的心理来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得到了张信的医治。
张信拉着她有些无奈地道:“老人家,我年纪小,您这样做,是要折我的寿啊,快起来吧,看病救人,本来就是医者应该做的,您不必如此。”
那老妇人本来一定要磕头的,一听说要折小先生的寿,一下子也不敢跪了,可是心里又过不去,一时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信笑了笑,道:“好了,您孙儿的断腿已经接上了,我再给他开点药,您带他回去好好养着吧。”
略顿了顿,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大笸箩,里面放着的都是这些病人们送来感谢他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只山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走过去将那只山鸡拎了过来,塞到那少年怀里道:“你的身体本来就弱,又伤了腿,应该好好补补,这个你拿回去熬汤喝吧。”
那少年涨红着脸,眼圈也红了起来,抱着那只山鸡有些不知所措,那老妇人却已经变了脸色,一把将山鸡从少年怀里夺了过来要放回笸箩里去。
“使不得,这个使不得。我们本来就没有钱给小先生付诊费,还白拿了您的药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拿别人送给小先生的谢礼。”
张信拦住了老妇人道:“老人家,没关系的。我并不缺这些,但是您的孙儿却很需要它。本来我是可以免费做这些的,但是老师说了,医者也是要吃饭的,所以为患者诊了病,就应该收取报酬,所以我给你这山鸡,不是免费的,而是希望您的孙儿早日康复,然后赚了诊金来还给我的。”
听他这么一说,老妇人倒是不好推拒了,回头再看看自己孙儿那瘦削的小身板,心中更加犹豫,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小先生说的倒也在理,只是,我这孙儿自小体弱,年纪又小,实在是赚不到钱,小先生的诊金……”
她扭头看看孙儿,眼圈又红了起来,如果不是实在没什么本事,又怎么会去爬树掏鸟蛋?
如果不是实在饿的没了力气,又怎么会失手从树上跌下来?
他可不是淘气,只是饿极了想找点吃食罢了。
可是她能够要求小先生不跟她们收诊金吗?
没听说人家医师也是要吃饭的吗,看病就要付诊金,这是天经地义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看她这样,自然明白她在为难什么,于是笑了笑道:“老人家,不用担心,我和老师在这咸阳城会呆很长一段时间的,等你的孙子腿好了,就叫他来这里帮忙吧,我会教他采药,以后,他就可以采药卖钱了。”
老妇人听了眼睛一亮,就连旁边坐着正在难过的少年也激动不已。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他可以采药换钱的啊。
他却没有想过,采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呢,山上的危险,凭他一个体弱的少年,还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
张信之所以说要教他采药,当然也包括要教他一些武技护身之法了,他这是看着那少年顺眼,才想帮他一把。
祖孙二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后面暂时倒是没有别的病人来了。
张信坐下一边休息,一边喝水,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师了,于是便站起身来想去屋子里找找,说不准,他又在哪里偷懒睡觉呢。
可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是空无一人,那人根本就不在。
张信眉头一皱,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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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从屋里出来,连着叫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声音大,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老师老想去看父亲,他想法子阻拦了几次后,老师终于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这次带着他来咸阳的目的,肯定还是想去见父亲,这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正在整理药材的陈婶看到张信在找老师,便笑着道:“小先生,你家老师他好早就出去了,怕影响你看病,便让我们不要告诉你。”
张信听了,顿时绷着一张小脸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找他,他肯定是去见父亲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依依施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巨人。
“老师。”
原本还绷着的小脸顿时露出了笑容来,张信扫了一眼大牛,两步就冲到了林依依身边。
“老师你去哪儿了?怎么丢下信儿一个人。”
张信伸手抓住了林依依的袖子,扬着脸卖萌。
他早就发现了,老师喜欢他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出去随便走了走。已经没有病人了吗?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拿不准的病例?”
林依依看到张信,有些心虚,于是便问起了他今天看病的情况,将话题转移。
“没有啊,都是一些常见病症,没什么难的,信儿已经都给开过药了。”
张信声音清脆地回答道,一双大眼睛微微弯起,似在等着她的表扬。
“嗯,不错,看来你的医术又有进步了。”林依依也露出了笑容,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他。
“他就是你的学生?”
身后,大牛忽然问道,引得张信也抬头看了过去。
这么大的块头,他怎么可能看不到,但是既然是跟着老师一起来的,想必是老师认识的人。
虽然张信没有问,但不代表他不好奇,只不过相比较询问一个不认识的大块头,显然回答老师的问题更重要。
“嗯,他叫张信,是我的学生,怎么样,长的好看吧?”
林依依像是展示珍宝一样地将张信拉到大牛面前介绍道。
大牛的嘴角抽了抽,姐姐这个好色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却听到老师夸他长的好看而有些得意,同时也有些羞涩。
他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瞥了一眼林依依,然后低声嚅喏道:“老师你长的才好看呢。”
他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小声了,没想到还是被林依依听到了,她哈哈笑着拍了拍张信的肩膀道:“没错呢,我也觉得我长的挺好看的。”
她这一声可不像张信一样低声,所以院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包括看到她回来后已经迎上来的陈叔陈婶。
虽然是事实,但是这么不谦虚真的好吗?
别说陈叔和陈婶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了,便是张信也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有大牛,自从她吃了不死药活过来后,就没少对着镜子自恋,所以现在听她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
张信的惊讶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起了惊讶的表情,看了一眼大牛,然后问道:“老师,这位大叔是谁啊?”
“他啊,你叫他大牛叔叔就行了,他是你老师我的弟弟。”
“弟……弟弟!?”
张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看看大牛,再看看林依依,再看看大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趟,怎么都觉得老师这位弟弟的年纪太大了些。
林依依看他这样子,哪里会不明白他的疑惑在什么地方,于是便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的年纪太大,不像是我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点了点头,这不明摆着的吗?
他到底哪里像你的弟弟了?
像你的叔叔都不止。
“哈哈哈,你忘记了,我可是方士啊,这个,修行有成,所以看着嫩了点儿,但实际上,我可比他大几岁的。”
林依依第一次在张信面前吐露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这主要是因为,两年多过去了,她的容貌没有一点变化,张信已经觉得有些惊奇了,想想再过几年她也还是这个样子不会变老,迟早需要对他有一个解释,现在既然有机会了,不如趁机便坦白了,正好还有大牛可以佐证。
张信瞪着两只大眼睛只觉得像是在听神话。
老师竟然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吗?
可是看上去却只比他大几岁的样子,难道方士真的是神仙吗?
不对,并不是所有的方士都能够像老师一样容颜长驻,他说他是修行有成,这何止是修行有成啊,简直是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啊。
张信回头看着大牛,弱弱地问道:“你……真的是老师的弟弟?”
“不是,我只是先生的仆从而已,但是她的确比我大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大牛一直管林依依叫姐姐,但是在他心里,其实是有些自卑的,也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林依依的仆从护卫,另一方面,其实他打从心底里,并不想成为她的弟弟。
林依依无奈地撇了撇嘴,随他去了。
大牛的确认让张信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抱住林依依的胳膊叫道:“老师,我要学这个!你教我修行,我也要像你这样!”
“啊?”
林依依又想给自己一下了,她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呃,信儿啊,那个,老师虽然修行有成,但是能够容颜长驻,主要是有过奇遇,所以,你就算跟着老师一起修行,也是没办法跟我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世界上方士那么多,可像老师这样的信儿却真的没怎么听说过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信儿还是想跟着老师学习修行方术,哪怕达不到老师的程度,但是比起普通人应该要强很多吧?”
张信心里想的是,老师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他现在年纪还小,没关系,但是以后长大了却会变老的,到时老师肯定就不喜欢他了,所以他要跟着老师一起修行,至少,可以让他老的慢一些。
林依依眨了眨眼,看来她不答应,小家伙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养生益寿嘛,她原本就打算教给张良的,现在连他的儿子一起教了也挺好的。
反正,她这容颜不老的问题算是解决一大半了,剩下的张良那里,回头也以这个理由来解释吧,正好可以拉着张信当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她让张信见到了大牛!
这要是以后张信在张良跟前说漏了嘴,恐怕她离脱下马夹也就不远了。
“那个,信儿啊,老师跟你商量件事儿啊。”
想了想,林依依便拉着张信开始说悄悄话。
“嗯,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你大牛叔叔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在你父亲跟前提起啊。”
“为什么?”张信很奇怪。
“因为,你大牛叔叔和你父亲之间有点小仇怨,如果让你父亲知道了你大牛叔叔,肯定会来找他算帐的,到时候你大牛叔叔一定会和你父亲打起来的,他们两一个是老师的好友,一个是老师的弟弟,老师不想让他们打架,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你父亲提起他啊。”
林依依毫无负担地哄骗着无知少年,希望他不要在张良面前暴漏大牛。
张信听了林依依的话,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转,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打着别的主意。
大牛就此也住进了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消息的传开,陈氏夫妇这个小院变得越来越热闹了,有新来的病人,也有之前来看过病已经好了的人来感谢或者帮忙,使得这个小院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半个月之后,那个断腿的少年就拄着拐杖来小院报到了,虽然张信以他腿还没有大好的理由,让他回家好好养着,他却坚决不肯,固执地留在小院里跟着陈氏夫妇学习辨认药材,努力想要做些什么,或者帮点什么忙。
少年没什么大名,有个小名叫石头,而他的人也沉默的像块石头,就连性格都执拗的像块石头。
但是林依依却觉得这孩子是个懂得感恩的,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张信的目光竟然带着一种虔诚,那是认定了一个人的绝决。
林依依看到了他的这种目光,感叹一声后,将他留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少年将会成为一个值得张信信任的人。
张信看见老师发了话,便主动开始教他,识字、辨药等等,每天练剑的时候,也会让他在边上看着,准备等他的腿伤好了以后,好教他武技剑术。
石头不怎么说话,但却很聪明,学习的时候也很认真,所以进步的很快,居然让张信有了一种初为人师的满足与成就感。
当石头的腿伤完全好了之后,张信开始教他如何锻炼自己的体魄,开始练习剑术的时候,就连大牛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石头的悟性居然非常高,就连张信那半吊子的教导都能让他去芜存精,而他的坚韧更是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所必备的素质。
大牛很喜欢这个孩子,于是主动提出了要教他和张信二人武技。
大牛的厉害林依依是清楚的,自然高高兴兴地将这两个少年交到了大牛的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张信的苦日子来了。
他每天都累的要死,被大牛各种极限训练,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除非是有病人前来求医了,他才能坐在桌案前为病人诊病,但这样的时间,在大牛那里,也算作是休息时间了。
高强度的训练,让张信和石头两人的武技进步的非常快。
所以虽然累,但是这两人也从来都没有喊一声累,他们很清楚,这真的算得上是他们的机缘了,如果不是看在林依依的面子上,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跟着大牛这样的大高手学习?
张信被大牛绊住了,林依依自然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往张良那里跑了。
上次的一个拥抱,让林依依只是纠解了两天就被她扔到一边去了,原因嘛,不过是大牛无意中的一句话:先生,你就是穷折腾,自己折腾自己还不算,你还要折腾所有人。
林依依当时很不服气,但是对上大牛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她却由不得不心虚。
她明白,对于大牛来说,她只要本尊出现在张良面前,那么一切都会有结果,倒底是因为他就是她所以张良才会再一次的对她付出感情,还是他像她所以张良才会移情?
其实都不重要,因为他这么多年的狐单一人,早就已经证明了他对她的深情,她自己吃自己的醋,可不就是自己折腾自己?
但是大牛却不知道,她之所以以赤松子的身份出现在张良身边,也是有原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知道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张良的时候,就已经不敢随意动作了。
一方面,她怕不小心改变了历史,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这样的想法似乎很矛盾,但却是她内心深处真正担心的。
改变历史,她怕造成不好的后果,使得大汉王朝没了、千古谋圣没了!
无法改变的历史,诸如荆轲刺秦失败了,博浪沙也失败了,鸿门宴照样开了……
她不像前世看过的那些穿越中的女主有什么金手指,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剩下她脑子里那点所剩不多的历史记忆了。
所以她很多时候并不敢多做什么。
但是记忆里,赤松子可是一个与张良有着密切关系的名字。
所以,她想占了这个名字,顺应历史,直到他“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
她知道,真正的赤松子,是一位传说中的上古仙人,史记上记载的张良会说那样一句话,或许只是想表达他不想争权夺利的态度,让那些多疑的人不要对他产生忌惮之心,并不一定真的就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既然她来了,那为什么她不能让这个赤松子真的存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汉王朝成立之后的那段历史,可称得上是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她为什么不干脆带他离开?
到时候,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是也很好吗?
至于隐居之地,蓬莱岛也可,桃花源也可,都是很好的地方。
她的这些想法和打算,没办法告诉大牛,或许以后会需要征求张良的意见,因为她也不能肯定张良会不会愿意跟她一起隐居。
毕竟,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来自于历史的记载,她却不知道到时候,张良能不能够舍弃富贵与权势,毕竟,人是会变的,而且她想让他舍弃的东西,是他努力了一辈子才换来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追求的东西。
所以,她除了要占住赤松子这个名号以外,她还需要培养他与她之间的感情,让她成为他生命之中的最重,重过财富与权势,重过一切!
林依依开始每天都往张良的住处跑了。
有时候她会大模大样地通传然后进去,有时候则是像那天一样自己不声不响地从墙头跳进去,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这主要取决于她当时的心情。
这一天,林依依又去找张良了,不过今天她却是从大门进去的。
守门的兵士早就得了张良的吩咐,见到她不必通传,直接放她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今天她来的不巧,张良出去见客去了不在家。
“不过将军出去的时候说了,要是先生来了,就先坐坐喝喝茶,他马上就会回来。”
守门的小兵恭敬地对林依依道。
他其实也很好奇,自家将军对这位赤松子先生非常的看重,临出门的时候,好像就算到了他会来,于是交待了自己要留住了他,然后派人去找他。
“嗯,多谢小兄弟了。”
林依依笑着冲他拱了拱手,然后施施然地进了院子,自己去到张良的屋里去了。
张良的住处,她很熟悉,于是便自己摆了棋盘出来,又叫人摆了茶具开始一边烹茶,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
这是她和张良学来的,主要就是用来消磨时光。
等到她一盘棋还没下完,院子里便是一阵混乱,很快,张良便快步进了屋子。
林依依抬眼扫了他一眼,道:“你去见谁去了?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事情谈完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一边走到屏风后换下身上外出的衣服,一边笑着道:“去见陈平去了,大的方略早就定了,不过是一些细节方面的变动,不是什么大事儿。”
林依依也不觉得尴尬,又不是洗澡,再说了,就算是洗澡,也是他自己不将她当作外人的。
不过他能在她面前如此随意,她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项羽推尊怀王为义帝,然后又自立为西楚霸王,是他的主意吧?”
看到张良在棋盘对面坐下,林依依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其实他也只是推波助澜了一番,项羽早有自立的心思了,只不过是缺少个借口罢了。当初他和沛公一起西进,半路上却被怀王命他去救赵,耽误了他进入关中的时间,使得沛公先他一步平定了关中,他心里一直记恨着怀王呢,现在有了陈平的建议,他这么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呵呵,霸王?他可不就是霸道惯了吗。那么沛公的封赏也有了吧?”
“暂时还没有,这几天就是在谋划这件事。项羽不愿按照当初的约定封沛公为关中王,我正在和陈平商量着给沛公谋封汉王,封地为巴蜀、汉中之地。”
“陈平已经投靠沛公了吗?他这个人怎么样?”
“果如松儿所说,陈平很看好沛公。我与他相谈,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的才华不在我之下,心思巧妙,尤善琢磨人心,看人也很有一套,将来必成大器。只不过,此时还不是他与沛公相见之时,暂时留在项羽身边,会有更大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笑了起来,她很高兴,看来这件事她做对了,因为很显然,这样的进程,正是符合历史发展的。
“那接下来呢?是不是沛公封为汉王之后就可以离开咸阳了?”
“难。我与陈平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初在鸿门宴上,项羽虽然没有杀沛公,但是范增却是动了杀心的,说明他对沛公的忌惮之心很重,现在沛公被软禁在咸阳,就是范增出的主意,只要范增在一天,沛公就难以离开咸阳,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被他找到机会对沛公不利。所以,必须得调虎离山才行。”
“调虎离山?”
林依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怎么样一个调虎离山法?”
张良看着她笑了笑,道:“那是下一步棋了,现在先要把沛公的封赏讨到才行。他剥夺了沛公的关中王,就必须得给于其他的补偿,否则他的吃相就太难看了,会在其他诸候之中失了声望的。”
“还卖关子,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林依依白了张良一眼,撇着嘴道。
张良看着她笑,不以为意。
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并不是卖关子,我只是怕全都告诉你了,你就不来看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依依怔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耳尖已经微微发红,落入正双目灼灼望着她的张良眼中,如同一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张良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让林依依更加不自在起来。
她眼神微微躲闪,然后强辩道:“子房怎么会这么认为,我怎么会不来看你?说起来,这么久了,你不打算去见见信儿吗?你们父子之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过两天我会去看看他的。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想知道呢。”
张良微笑着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林依依,终于转移了话题。
他看了一眼棋盘,道:“松儿是在打谱吗?”
“嗯,上次输给你,心里有些不服气。”
“呵,松儿要是不服气,不如我再陪你下一盘?”
林依依斜眼看了一眼张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棋力根本就不是张良的对手,但却屡败屡战,就是没办法服气。
她总是想起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她的围棋是他教的,同样也是胜不了,他却很是收敛,会让着她,有时她故意耍赖,他也只会宠溺地笑笑,于是她就觉得自己才是赢家,心里就会得意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他却不会再让着她了,而她自然也不好再有耍赖的举动,所以每次和他下棋,都被杀的丢盔弃甲,输得很难看,她心里自然是憋屈万分的,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每一次输了,都要在心里憋着一股劲,想着下次的时候就算是输,也能输的好看一点。
“下就下,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林依依看到张良意味深长的笑容,挑了挑眉毛。
二人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盒,重开一局。
开始的时候,两人下的很快,交替落子,棋盘上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林依依感觉今天的棋路非常非常的顺,张良的应对,总是会在她的预想之中,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出人意料之处,但却并不影响大局,以至于她的赢面越来越大。
林依依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不知不觉弯起了唇角,眼睛更是闪闪发光,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她今天棋圣附体,竟然有可能要赢了张良了?
张良安静地落着子,哪怕是渐渐落入下风,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来,反而是一直观察着林依依的神色,看到她脸上渐渐露出的笑意,他的唇边同样溢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还是一样的啊。
他心中一声喟叹,只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个傻子。
明明那么多次恍惚中记忆之中的爱人都会与眼前之人重合,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纠结、挣扎,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半个时辰后,张良终于投子认负,林依依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这可是第一次啊,她居然赢了张良,还没有耍赖!
虽然下到后来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张良唇边那缕微笑,意识到他可能放了水,但是无所谓啊,这可是他自愿的,她只要能够赢了他就值得庆祝了。
“哈哈,子房,我终于赢了你一盘了,愿来赢你的感觉这么好啊,咯咯。”
她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宽大的袖子飞扬如蝶翼。
张良微微直起身,微笑着看着她道:“赢了我,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能赢你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和我对弈多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这么一说,也对啊,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拒绝再和你下棋了?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再赢回去了。”
林依依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失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那你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我是在告诉你,没有人是常胜不败的,所以你和我对弈的越多,才有机会赢的越多。”
林依依当然不可能就为了不让张良再赢回去就再也不和他下棋,她只是心情好,故意嘚瑟而已。
得意了一会儿,林依依收起了笑容重新坐下,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良看。
张良被她这么盯着,竟然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吗?”
“你故意的吧?”
张良但笑不语。
林依依叹息一声,伸手在棋盘上一划拉,棋盘顿时乱了。
“虽然明知道是你让的,但是还是很开心啊。作为你讨好我的回报,下次来看你的时候,我会把我最好的一副棋子送给你。”
林依依弯起了眼睛微笑着道。
二师兄送她的那副棋子很珍贵,但是放在她的手中却只能被束之高阁,倒不如送给张良,他应该会喜欢的,嗯,回头就让林十九送来。
张良的笑容更大了,他一粒粒地分着棋子,道:“那我可得多多讨好松儿几次,不但能让松儿开心,还有礼物可以收,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嗤”的笑出声来,道:“那你可要努力了,我并不会随便接受你的讨好哦。”
张良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棋盒,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林依依走了过去。
林依依一愣,忽然想起那天张良就是这样突然站起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边,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莫名地,心跳忽然加快,虽然不知道这次他是否会做出和上次一样的事情来,林依依仍然有些慌乱。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她猛地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快步走到院墙边,脚下一点,像一只白蝶飞过了墙头,留下无奈苦笑的张良有些后悔地摇着头。
他似乎吓着他了。
看来,他还是得更小心一些,免得将他惊走了再也不回来。
两天后,沛公的封赏终于下来了,一切都按照张良与陈平的谋划发展,很顺利。
于是在和张良再次商量之后,陈平向项羽进言:“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因为有义帝的存在,诸候和百姓们就不会听从霸王的命令,可是无论是才干还是功劳,义帝都比不过霸王,所以应该将义帝送去郴州养老,这样霸王就可以号令天下了。”
项羽早就将天下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只是一直想不到应该怎么处理义帝,如今听了陈平的建议,正中下怀,于是便将这些话当作是他自己的话说给范增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增听了,立即点头道:“大王,这事儿还真得解决,宜早不宜迟,而且这事儿还就得我去做。”
这样的大事,范增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只能自己去做。
可是他又不放心项羽,害怕自己离开项羽身边后,他又会只凭自己的心意,做出一些蠢事儿来,于是在离开之前交待了项羽三件事,头一件就是千万不能放刘季回汉中。
项羽心急将义帝送走的事儿,又从没将刘季放在眼中,随口便答应了下来,范增这才放心地离去。
又过了两天,计算着范增已经走的远了,陈平就在早朝的时候上了一本:“天下刚刚安定下来,百废待兴必须节约,可是现在诸侯们聚集在咸阳,每路兵马都不下四五万人,军粮的负担极重,若不赶快让诸侯们回国,恐怕老百姓就负担不起了。”
项羽一看,大吃一惊,于是马上下旨,让各路诸候们即刻返回自己的封地,路远的给十天准备期限,路近的给五天准备期限,却只有汉王刘季,不在此例,被继续留在咸阳,陪王伴驾。
这是陈平和张良计划中的第二步,虽然刘季仍然被项羽扣着,没能如同其他诸候一样回到自己的封地,也全都在张良和陈平的意料之中。
于是陈平授意张良,使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建议刘季上表给项羽,说要回沛县省亲。
这算是请假,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项羽蛮横地剥夺了本该属于人家的关中王,又把人家扣在咸阳城里不放,可算是把刘季欺负的狠了。
但就算是这样,刘季也一直都表现的乖乖的,不敢有半句怨言,现在人家只是想回老家看看妻儿老小,要是连这样的小小要求也拒绝掉,就连项羽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亚父范增离开前可是再三叮嘱,绝不能让刘季离开咸阳,虽然他自己心里是不怎么当回事的,但是谁让他当初答应了亚父呢?
如果让刘季离开了咸阳,亚父回来,肯定又要生气,说不定还要和他争吵起来。
正在项羽犹豫不决的时候,张良故意对他说:“不能叫刘季回乡探亲,不然他也许就在沛县称王了。您不如派遣他带着残兵败将回汉中去,再派人去沛县取他的家眷做人质,好教他规规矩矩做人。”
张良可是一直都和项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的,从当初楚国还没被灭的时候,他就曾经主动帮助过项燕,后来更是从项梁手里借了五千兵马才能保着韩成回去复国,就连他现在身上挂着的韩国司徒这一职位,明面上,也是项梁的意思。
当然,因为项羽的性格问题,这二人其实一直都互相看不上,但是张良的性格内敛,即使他再怎么看不上项羽,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反而会在面对项羽的时候表现的更加谦恭几分,这也就让项羽产生了一种心理,张良算得上半个自家人。
他看不上张良的地方,在于张良的武力值,尤其是自从张良跟了刘季之后连战场都不上了,但是对于他的谋略和才华,还是比较认可的,所以在听到张良的这些话之后,就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一番了。
项羽没有立刻采纳张良的意见,但他心里,其实已经是动摇了的,于是便召集了手下的谋士来讨论这件事。
作为为项羽多次献策,尤其是尊奉楚怀王为义帝,且将其迁回郴州这个建议最合项羽心意的谋士,陈平当然有资格列席,而在范增不在的情况下,陈平的意见尤其被项羽看重。
所以,当陈平劝他采纳张良的建议让刘季回汉中后,项羽又考虑了几天后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
刘季大喜,立刻回营拔寨起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一直将刘季送到了褒中,临别的时候,劝告刘季将他们经过的栈道烧掉,好让项羽放心,表明他以后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呆在蜀地了,不会再向东进,这样才能给他赢得发展的时间。
其实,张良是想到了林依依那一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比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栈道如果好好的,是不需要重修的。
而那一句话,短短八个字,却分明是一个很高明的计策。
如果刘季烧了栈道,他再要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要先修栈道,到时候,如果汉王真的派人开始修理栈道了,肯定会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这里来,却不会有人想到,汉王真正的大军已经暗中渡过了陈仓,打项羽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张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将这话说给刘季听,因为时机还不到。
刘季采纳了张良的建议。
他很想将张良一起带走,但是心里却知道,在张良心里,韩国才是他的国,韩王才是他的君。
刘季只好心酸酸地让张良回韩国去,心里却在坏心肠地期盼着韩国早一点灭掉,韩成早一点死去,这样,张良就能够遵守他与自己之间的约定了。
送走了刘季,张良已经没有了留在咸阳的意义,在他准备回到韩国之前,终于去见了张信。
在那之前,倒是林依依先去见的张良,还给他带去了上次答应送给他的棋子。
两人当时就摆开棋盘杀了好几盘,当然结局还是林依依输了,不过因为张良的放水行为,林依依总算输的不是那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如此,林依依心里也是清清楚楚,这全都是因为张良在下棋的过程中放水了,但是她仍然很高兴,因为这是张良在明目张胆地讨好她。
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去纠结张良到底是认出了她,还是只是移情了,反正,她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他心中的最重。
所以,感受到张良在面对她的时候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情意,她也不再矜持,甚至不再担心他会认出她来了,当然,这不代表着她会主动去暴露自己,只是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我要回韩国了。”
张良摩挲着手里那颗晶莹的红玛瑙棋子轻声道,目光却停留在林依依的脸上。
“松儿呢,打算继续留在咸阳吗?”愿意和我一起回韩国吗?
这句话,他没有问出来,但却有着一些期盼。
“唔?你要走了?”
林依依似乎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刘季都回了汉中,他既然没有跟着一起去,那也只能回韩国了,难道还会留下来去帮助项羽?
“那我也离开咸阳吧。”
林依依想起大牛一直留在咸阳,铁了心地等着她“有时间”了好回一趟桃源村,既然张良现在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那就顺了大牛的心意,回去一趟吧,正好可以把张信也让张良带回去,培养培养父子之间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都有点担心,再这么下去,这父子两可别生了嫌隙。
“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张良心中的喜意还没来得及泛开,就被林依依紧接着的一句话重新拍了下去。
“既然你要回韩国了,应该可以安稳一阵子吧?把信儿也带回去吧,你们父子这么久没见面了,也该好好聚聚了。”林依依道。
张良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眼底有些失望,他现在其实是在试探,一步步地往前伸出他的触手,但是一旦发现有可能会引起林依依的不适,就会飞快地退回原地,所以他在等,等她自己说出来。
“好的。只是信儿那么依赖你,我怕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回韩国的话,他也不肯跟我走的。”
“那就更应该把他留在你身边了,毕竟,你才是信儿的父亲。而且,又不是以后再不相见,等我办完事,自然会去寻你们。”
张良的努力又一次失败,好在他得到了承诺,还会有重逢之日。
第二天,张良便去见了张信,要接他一同回韩国。
如同他对林依依所说,听说老师不会陪他一起回韩国,张信也不愿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卖萌耍赖,都无法改变林依依的决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张信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因为如果他不答应的话,老师就要生气了,或者说,老师已经生气了,就连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冷冰冰的了。
他不想老师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但是让他最终屈服的,却是一种预感,假如他再闹下去,老师或许会不认他这个学生了。
张良来之前,大牛事先找了个借口避开了,所以当他带着张信离开的时候,就只有一件事需要处理了。
几个月的调养加锻炼,石头的变化很大,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瘦弱枯黄的模样了,反而显得很是精干,明明还只是一个少年,却透露出一股凌冽的锋利之气,就像是一根枯藤,忽然间变成了一柄利剑。
得知了张信要走了,他就变得有些焦急起来,想要跟着张信走,又放心不下他的奶奶。
张信早已将石头当作了伙伴,也喜欢他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他又是个懂事的孩子,于是便拍拍石头的肩膀,让留下来好好照顾奶奶,等到哪一天他的奶奶寿元尽了,他尽过了孝道,再去找他。
张信给石头留下了一些财物,不多,但足够他吃喝不愁地用几年了。
于是石头便留了下来,目送着张信骑着他的那头灰驴跟在张良身边离去。
桃源村,经过几年的改造已经与林依依刚刚发现时大不一样,村里已经多出了许多的屋舍,更有一块块平整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地里种植着各种庄稼。
林依依并没有换回女装,仍是以赤松子的装束回到了桃源,所以桃源村的人们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陌生中带着好奇的模样。
他们倒不会担心她是坏人,或者会将桃源村的位置暴露出去,毕竟,带他来的人是大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大牛向大家介绍她是林医女的师弟后,人们眼中的那些陌生也都没有了。
林医女的师弟啊,那不是说,这位好看的不得了的先生也是仙人的弟子?
也是,看看这一身的气派,也就只有仙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了。
于是大家热情地邀请这位赤松子先生去自己家里做客,杀鸡宰鹅拿出自家最好的食物来招待她。
林依依再次的感受到了这些村民们的淳朴,非常高兴地去这家坐坐,那家也坐坐,却拒绝了他们要宰杀自家鸡鹅来待客的行为。
虽然在这桃源村中生活,他们的日子比起以前在姚村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但是与世隔绝,他们也无法从外界得到更多的物资,只能自给自足,所以他们的生活还是非常清苦的,林依依并不忍心去动他们本就少的可怜的这点资源,更何况,她也不需要。
她用的借口是正在辟谷,不好动荤腥。
村民们并不懂辟谷是什么意思,林依依只好解释给他们听,于是村民们心中更加敬畏,原来仙人们竟然是不吃饭的!
林依依住回了山顶那间属于她的小木屋里,当然,在村民们的眼中,林医师的屋子,她的师弟当然有权力住。
大牛的屋子隔了一段距离,但并不远。
这两年里他居然还在自己的屋子周围开出了块菜地,里面种了一些果树,还有一些蔬菜,都是从蓬莱带回来的种子,照料的不错,长得也好,只不过因为年限还短,开始挂果的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屋子旁边那几颗桃树这几年长又长大了一些,树上的桃子也长的很好。
更难得的,这几棵桃树的品种并不相同,林依依当初所摘的那棵桃树上的桃子还没熟,虽然个头已经长的挺大,却都是青色的,倒是旁边有一颗桃树上的桃子略小一些,反而桃子已经开始有些泛红了。
林依依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擦去上面的绒毛,尝试着咬了一口,稍稍有点硬,不过味道还挺甜,于是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走到大牛的果疏园子里。
大牛正在给果疏园子的四周扎篱巴,半人高,为得是不让那些散养的鸡鸭糟践他的菜园子。
林依依发现果疏园子的一侧还搭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攀爬着绿色的植物,手掌大小的叶片之间,挂着一串串青色的果子,是葡萄,她在蓬莱岛的时候经常让人用它酿酒。
“你居然还种了葡萄?也是,这里原来只有桃树,确实单调了些,我看看你还带了些什么种子回来。”
于是她走进了果疏园里,开始辨认这些果树和疏菜。
大牛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直起身笑了起来,“你不是喜欢喝那个葡萄酒吗?我就想着种些葡萄好给你酿酒。还有柿子可以给你做柿饼,我还种了两棵枣树,本来还想种两棵杏树,不过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杏子,便把种子给三伯他们了。”
大牛一一将他所种的树指给林依依看,一脸的得意。
林依依淡淡笑着,心里却又是感动,又有些酸涩。
当初她带他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而今他已步入中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思依然没有变过,所思所想都只有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他就会去做,会送到她面前,就好像她的一个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有办法回应他的心意,她试过劝他、疏远他,但是被她疏远、驱赶后,他很快地消沉了下来。
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没有责怪她,但是他却渐渐变得枯朽而没有生气,好像他的生命再也没有了意义。
她受不了他那个样子。
所以他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他说:“姐姐,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他有自己的坚持,她却有自己的为难,不知道让他留在身边倒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管怎么说,大牛这些举动,似乎是想让她以后都住在这里的样子。
林依依淡笑着没有说什么,与蓬莱岛相比,似乎在这里隐居更舒服一些,因为这里,她不需要被人围着转,也不需要去管理那么大一片基业,但是,那是师父交给她的,她如果不管,似乎很对不起师父啊。
“先生,先生。”
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带着些许的惊慌远远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和大牛全都扭头望去,就见山坡上正有一个顶着朝天辫的小男孩正在向他们冲了过来。
林依依眉头微皱,快步从果疏园里走了出去,迎着那小男孩走了过去。
“怎么了?别急,出了什么事儿?”林依依一把拉住了那小男孩问道。
这小男孩名叫柱子,昨天林依依还去他家坐过一阵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柱子看到林依依,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就往山下扯,一边还焦急地道:“先生,快去看看三爷爷吧,他在地里干活,忽然摔了一跤就昏过去了,怎么也弄不醒,阿爹让我来请先生,先生快去看看吧。”
“三伯?!”
跟在后面的大牛一听,顿时一惊,三伯当初对他可真没说的,所以在他心里,一向是当三伯是自己父亲一样的,现在听到他出了事,哪里会不着急?
“我先去看看!”
大牛巨大的身影几个起落就已经远去,看得柱子目瞪口呆。
紧跟着,他就发现自己也飞了起来,他被先生抱在怀里,像大牛叔叔一样,好像在天上飞。
村子东面的山脚下,一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边,已经围满了人,大牛先一步赶到,已经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了三伯,正在握着他的手腕把脉,跟着林依依这么多年,一些简单的医理医术,他还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赶到的时候,村民们当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她赶路的方式有多么的“仙”,敬畏之中,也满怀希望,纷纷给她让开了路。
“先生来了!”
“快给先生让路,让先生看看三伯是怎么了。”
“先生您快看看。”
林依依将小脸涨红还保持着激动与惊讶状态的柱子放在了地上,走到了三伯的跟前,然后蹲了下来问大牛道:“怎么样?”
大牛皱着眉有些迟疑地道:“我,我没看出来怎么回事。”
林依依奇怪地看了大牛一眼,然后将三根手指搭在三伯的腕上开始把脉。
片刻后,她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几乎所有人都在注意着林依依的表情,现在看到她皱眉,顿时便是一个咯噔,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地开口问道:“先生,三伯他怎么了?”还有没有救?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这句,但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大牛的神色也有些紧张,紧紧盯着林依依,等她说话。
“三伯这是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叹了口气,看着大牛道:“他年轻的时候应该受过伤,后来养的也不好,有些伤了元气,再加上现在年纪大了,还要干活,就有些撑不住了。”
听到林依依这话,大牛便有些自责。
他回到桃源的这两年里,倒是帮着大家干了不少活,但却没有三伯想的那么远,而且他的心思更多的也是放在了侍弄他那个果疏园子,还经常跑出去找林依依,所以并没有为村子里开垦过多少田地。
三伯说村子里这几年又添了不少孩子,如果不多开垦几亩田地,怕将来粮食不够吃,所以就想多开垦几亩地。
林依依看到大牛低下了头,很是自责,连忙道:“别担心,我给他扎几针就会醒来,回头你把那套五禽戏教给三伯,或许能让他的身体好一些。”
不过,人老了,总有那么一天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难过。
这句话,林依依没有说出来,但却是她的心里话,大牛这个人,太重情了。
三伯被送回了他家,大牛取来了林依依的药箱,让她给三伯行针,等他醒来之后,便再三的劝他不要再去开垦田地了。
“三伯,我去!我一定会开垦很多田地出来的,你不要再去了,你跟着我学五禽戏吧。”
三伯看着大牛,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肯娶媳妇呢?三伯老了,怕是看不到你生儿育女了。”
大牛眼神有些躲闪,低下头低声道:“不是在说田地的事儿吗?怎么又说到娶媳妇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伯被大家劝着在家里休息,大牛则是爬上周围的几座大山去采药。
林依依想了想,桃源村与世隔绝,生产技术又落后,丰年还好,若是遇上灾年,恐怕三伯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尤其是发现村子里没有一个医师,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于是便决定从村子里挑几个孩子教他们医术,至少,一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病痛,能够有人医治。
除此之外,她还四处转了转,观察了一下村民们干活的工具,发现真的是非常笨重且落后。
她这些年走过了许多地方,倒是见过一些更加先进的工具,再加上后世的一些记忆碎片,她还是有些信心能够改进一些村民们的生产工具的,只可惜,村子里没有木匠和铁匠,她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法付诸实施。
不过等她出去了找找看,如果有铁匠和木匠愿意隐居的话,不妨带回来。
林依依留在桃源开始了她培养医师的计划,张良却遇到了大麻烦。
当初项羽一通大肆封赏,将六国中的许多大将都封了王,而原本的各国新王也纷纷改封,打着分化、拉拢的主意。
他这么做,那些有野心的将领当然高兴,可是其它五国的新王却高兴不起来了。
其中他将燕将臧荼封为了燕王,却将燕王韩广改封为辽东王,韩广不接受,臧荼就领兵去攻打韩广,韩广不敌,正好项羽又下了命令让诸候们全都在期限内返回封地,否则就要受了惩罚,双方才罢兵。
项羽以为自己威风的很,诸候们都怕他,其实上他做了这许多事情,早就失了人心。
诸候们也不傻,知道跟着他这样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于是在刘季返回汉中的时候,居然有不少诸候因为仰慕他的人品,自愿跟着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开始的时候,项羽还没怎么当回事儿,等到范增办完了义帝迁都的事儿也回了咸阳,知道了这些事儿,顿时差点气死。
他把项羽骂了个狗血喷头,分析给他刘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之前兵力不足,可是现在原本属于楚军的几万人反而投奔了汉营,此消彼长之下,双方的实力差距会越来越小,甚至会反过来。
等到刘季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会带着人再杀回来。
项羽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
但是谁让范增是他的亚父呢,又跟着他们叔侄操劳多年,更知道范增之所以生气,也全都是为了他好,于是满腔的怒气全都冲着刘季去了,可是刘季又已经返回了汉中,他鞭长莫及,于是便迁怒到了张良的头上,谁让当初就是张良出的主意,说是让他放刘季回汉中呢?
怒火中烧的项羽派人将韩成召到了咸阳,张良自然也只好一起跟了回来,只是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恐怕会有凶险,提前让人将张信送回了下邳,没有带在身边。
项羽责怪张良跟随刘季,背叛了他,所以便将韩成扣在了咸阳,不肯放他回去。
张良便向他解释,说汉王返回汉中的时候,将所经过的栈道全都烧毁了,已经不再打算回中原了,大王为什么还要担心他呢?与其忌惮汉王,还不如注意一下其他的诸候。
于是就把田荣自立为齐王杀掉了项羽所封的齐王田都,并且起兵反叛楚国事情告诉了他。
田荣是原齐国王室田氏宗族、新齐王田儋的弟弟,在田儋死后,齐国人便推立了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齐王,这惹怒了田荣,连追杀了他许久的秦国大将章邯都不顾了,刚刚脱离了章邯的追杀,就返回去攻打田假去了,并且一直将他追杀到了楚国。
田荣虽然没能杀了田假,却自顾自地立了兄长田儋的儿子为齐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罢了,当初田荣被章邯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正是项梁带兵杀败了章邯,这才解救了他,可是在项梁因为骄矜败给章邯后却坐壁上观不肯帮忙,非要楚赵两国交出田假君臣。
楚赵两国自然不肯做出这样有违道义的事情,于是项梁兵败被杀,赵国也陷入了危机,项羽才被楚怀王派去救援赵国,因此项羽十分憎恨田荣,封分诸候的时候,就故意将原本为齐国大将的田都封为了齐王。
听说了田荣的事后,项羽顿时大怒,也顾不上理会张良了,立刻调兵遣将去攻打田荣。
结果田荣也不简单,他拉拢游说彭越,又借兵给怨恨项羽的陈余一起反抗楚国,而且还多次打败了楚军。
这个时候,萧何已经将韩信举荐给了汉王,又被萧何再三劝谏,于是刘季建了一座高台,召集全军,将韩信拜为大将军,统领全军。
得到了汉王的重视,韩信立刻为他出谋划策,明里派了万余人大张棋鼓去抢修那些烧毁的栈道,以吸引三秦王的注意力,暗中却亲率大军翻越秦岭去袭击了雍王章邯的封地陈仓。
章邯连忙带兵前去救援,却被韩信击败,之后更是被一路追杀,最终于废丘剿灭残部。
紧接着,韩信一鼓作气,带领大军迅速占领关中大部,平定三秦。
当然,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在于刘季与项羽对待关中百姓的不同态度。
相比较于只会破坏毁灭的霸王,百姓们当然更希望统治自己的是汉王这样的仁义之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的项羽,还在与田荣作战,战事也一直不利,得到刘季已经返回关中,并且平定三秦的消息时,被他封为常山王的张耳,又刚刚败给了与田荣结盟的陈余,结果张耳在兵败之后却没有回到楚营,反而跑去见汉王,这让项羽更加愤怒,一时又想起了都是因为张良才放跑了刘季,于是就派人去杀韩成和张良泄愤。
此时的韩成已经被贬为了候,软禁在彭城。
张良也已经感觉到了韩成与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他虽然暂时祸水东引,用田荣吸引了项羽的怒火,但却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之危,甚至这样的危险还在当初和刘季一起被困在咸阳之上。
于是张良便四处活动,找一些能够在项羽面前说上话的人,想要找个办法化解项羽的怒气。
项羽派人来杀他们的时候,张良正好在项伯家里做客,于是那些兵士便先杀了韩成,又带人去项伯家里去杀张良。
项伯得到消息,一边想方拖住了这些兵士,一边将张良偷偷放跑了。
张良听说韩成已经被杀死了,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回去,偷偷逃走去投奔刘季去了。
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汉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平定了三秦。
见到张良,刘季大喜过望,立即便封他为成信候,时刻将他带在身边,一起东征楚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05年,汉二年,汉军一路东进,很快攻占了大片的土地,于是汉王将这些土地设置为陇西、北地、上郡、渭南、河上、中地等郡,一边恩威并重,招降各地将领,一边修筑要塞保护战略要地,同时对平民百姓开放秦国皇家园林,鼓励生产、以恢复战乱以来的生气。
关中渐渐安定下来。
二月,刘季下令废除秦国赢氏社稷,正式改立大汉刘氏社稷,刘季也正式有了他的大名:邦。
三月,他率军从临晋渡过黄河,设置河内郡,在抵达洛阳时,新城县一位掌管教化的三老董公拦住了汉王,向他哭诉了义帝被杀的事情。
原来,项羽在将义帝迁往郴州后,他这样的行为就惹怒了不少的诸候,这些诸候不敢与他相争,但却也不愿再跟随效忠他,于是纷纷背叛逃走,其中有不少就是投奔到了汉营。
项羽觉得这是因为义帝还在的原因,就秘密派遣衡山王、临江王去杀义帝,最终义帝死在了江南。
弑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罪行,尤其是弑杀一位公正且贤明的君主。
义帝虽然是被项氏推立,但是他在对待诸候大将的时候却是比较公正的,只不过,因为项羽太过强势,很多时候,他也无可奈何,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诸候之中的威望。
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这两个人,本来是没有资格被封王的,不过是因为投靠了项羽,做什么都是以项羽马首是瞻,才会得到这样的封赏,所以他们无法拒绝项羽的命令,可是又不想担负弑君的骂名,于是在做完事情之后,暗中将消息散布了出去,所以天下人都知道了是项羽要杀义帝,当然,衡山王和临江王这两个帮凶自然也少不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好个贼子!”
刘邦大叫一声,右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万分痛心。
他的双眼很快泛红,眼泪如同泉涌,那只紧紧攥着衣襟的大手猛地使力一扯,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刘邦的左臂就这么袒露在了空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啊!”
他失声痛哭,碎裂的布片在空中飞扬,然后落在地上,周围的人们全都愕然地看着他,似乎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
董公的哭声也大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刘邦身前跪下大声道:“大王啊,你要给陛下报仇啊,项羽,他大逆不道啊。”
刘邦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怒声道:“老丈放心,本王定不会让这贼子逍遥下去。”
张良站在刘邦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是啊,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一切本来就是设计好的啊。
连一个小小的董公都知道的消息,汉王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汉王决定东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意味着楚汉不能并存了。
只是与项羽的随心所欲不同,刘邦要让自己师出有名,要让全天下都明白,自己才是正义的。
义帝是谁,他是死是活,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其实并不如何重要,但是当汉王在大街上哭的痛彻心扉的样子被许多人看到,再被传开之后,义帝似乎就成为了一位好皇帝。
而现在,这位好皇帝,却被楚霸王给害死了,他们或许不会像汉王说的一样,要去为义帝报仇,但是同情心却是有的,以及在不知不觉中对霸王生出强烈的反感及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王下令为义帝发丧,哭吊三天,同时派使者通告各路诸候,号召他们一起讨伐大逆不道的项羽。
在张良等谋士的炮制之下,一篇讨伐项羽的檄文传遍了天下,其中列举了项羽整整十条罪状,把他骂成了一个为政不公,不守信约,不容于天下,大逆不道的人。
这个时候的项羽,还陷在与田荣的战争之中,无暇顾及刘邦,于是刘邦裹挟着一众诸候一路攻打到了彭城。
彭城,是楚国的都城,到这个时候,项羽当然不能不管了,他立刻率军离开齐国返回彭城,在彭城灵壁以东的睢水上激战,大败汉军。
这一战,直杀的天昏地暗、尸横遍野,项羽的武力让整个天下都要颤抖。
他手舞大戟身跨黑马,于战场之上凶残如同怪兽,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所以挡在他前面的人都只会成为他马蹄下的尸体。
真正的血流成河,汉军的尸体几乎要将睢水的河道都要堵塞了,放眼望去,简直是一片修罗地狱。
刘邦躲在城中不敢再派人出来与项羽对战了,他也没有多少兵力可以供项羽如此砍杀了,至于那些诸候们,当他们见到这满地的尸体时,那些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恐惧又重新主宰了他的理智。
彭城外,两三里处,有一道土岗,稀稀落落地生了几棵矮树,林依依正骑着白马站在了土岗上,望着不远处的血肉战场,她的身后,是大牛高大的身影,安安静静。
“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林依依的语气淡漠地叹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情吗?
厌憎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这本来就是必然的啊,一个朝代的兴起与灭亡,无不伴随着无数死亡与鲜血。
只是,那样惨烈的场景,还是让人难以直视啊。
“看来彭城是进不去了。”
大牛皱着眉望向彭城。
他这次是跟着林依依出来找木匠和铁匠来的,所以并不是一定要进彭城,别的地方应该也能找到他们需要的人,只是他知道林依依想要进彭城,因为张良在彭城。
林依依的目光也扫过了彭城,能看得到城墙上的汉军,但因为太远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如果说以前她还会非常地担心张良的话,那么现在,她的担心就会少很多了,因为他真的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在按照他答应过她的一样做着。
“咦?他们在干什么?”大牛忽然一声轻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彭城外,楚营之前,许多楚军战士正在用一块块的木板搭起一座高台,紧接着,高台上被竖起了四根柱子,柱子上分别捆着一个老头、一名美貌妇人,以及一个几岁的男孩以及比那男孩大一点的女孩。
林依依眼睛微微一眯。
看到这一幕,她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随着这四人被捆于柱上,彭城的城墙上立刻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骚动便被控制住了,刘邦顶盔贯甲出见在了城墙上。
“刘季,你看看这四人是谁?”
项羽骑在马上站在台子下方,指着台子上的人大声喝问。
刘邦也大声道:“项羽,你这个小人,是想拿他们来要挟我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能为了我自已一个人的家人,就背叛我手下这无数的兄弟们。你这个残暴的家伙,杀了我汉军那么多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可以死,我刘邦的父母妻儿如何不能死?”
高台上,刘太公闭着眼睛听着儿子的话一声不吭,就连两个孩子,虽然害怕的不得了,脸上全都是泪水,却全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更没有出声求饶。
只有吕雉,虽然脸色苍白,却睁大着眼睛紧紧盯着城墙上的刘邦。
她同样听到了刘邦的话,此时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背脊往前挣,她的额头暴起青筋,尖声大喊,喊的嗓子都要破了。
“刘季!说的好,你是赤帝之子,要为天下万民负责,不能像项羽这样的人一样自私无耻,今日我们如果死了,他日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望着吕雉,这个女人在历史上可没留下什么好的评价,是个心狠手辣的,可是现在,林依依却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心狠的女人是有些佩服的。
因为她不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狠。
她应该很了解刘邦,知道项羽的威胁不会起到作用,刘邦不会因此妥协,所以她也不会哭哭啼啼地去祈求,反而如此坚定地表达出对刘邦的支持。
何谓患难与共?
这就是,也难怪后来吕后会有那么大的权利,哪怕在年老色衰之后,也依然能将刘邦的后宫控制在手中,这其中,应该少不了刘邦对她的感激与愧疚。
吕雉的话引起了项羽的愤怒。
他是听从手下的谋士的建议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于他本人来说,当然也是不屑于如此的,此时听到吕雉的话,便如一巴掌抽在脸上似的。
不过,想一想,既然做都做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老婆孩子真的算不了什么,死了老婆可以再娶,死了孩子可以再生,但是父亲却不一样,死了就是死了,总不能再去认一个,就算认来,那也不是亲的。
于是项羽黑着脸大声道:“刘季,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知道你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要了,可是,你好好看看,这台子上可不只有你的妻子儿女,还有你的老父,你要是再不投降,我就把他煮成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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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婴连忙停下车,三两步又跑了回来将两个孩子抱回车上。
“把他们丢掉!”
刘邦怒目瞪视着夏候婴大吼着。
夏候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当然也没有把孩子丢掉,而是回到车上开始赶车。
但是没走两步,刘邦再一次地将两个孩子丢了下去,然后大声命令夏候婴好好驾车,不许去将两个孩子捡回来。
夏候婴没听,他固执地跳下车,将两个泪眼朦胧的孩子抱回了车上。
这一次,刘邦怒了,他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夏候婴吼道:“夏候婴,你是要造反吗?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老子让你把他们丢掉!你没看见马儿已经没有力气了吗?”
夏候婴不理他,不声不响地坐到车前继续赶车,完全不在乎刘邦手里的剑。
刘邦气的一挥剑狠狠砍在车帮上。
他自是看明白了,只要夏候婴在,这两个孩子就别想被丢掉,可是,他还真能杀了夏候婴不成?
刘邦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追兵的声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也是,连马儿都跑累了,那些追兵大都是步兵,自然也会累。
虽然不知道将追兵拉开了多远,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小山上,大牛和林依依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中,大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他亲生的吗?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爹?”
林依依冷笑着扯起唇角,道:“这算什么,对于皇家来说,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略顿了顿,她又道:“我现在好奇的,是那两个孩子现在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按理来说,被这样对待,他们将来,会很容易黑化才是,但是,我居然对他们不是很有印象,那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惊暴人眼球的事情。”
大牛沉默着不出声,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自从她复活了之后,他就已经见过她好多次这样自言自语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这种时候,她只是在和自己对话而已,他就算是问,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好了,我们走吧。”
说不清这一幕倒底是她想看到的,还是不想看到的,但是结果就是,一切果如历史所书,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惊喜,于是她有些意兴阑珊,决定继续她的行程。
至于那位未来的皇帝陛下,她既然不想抱他的大腿,自然也没有兴趣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两人的速度加快,很快消失在远方。
当发现大路上已经看不到兵将的时候,林依依和大牛重新回到了大路上,跑了这么久,大牛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但是白马却累了,于是当他们看到一座小城的时候,便决定在这里休整一番,更何况,天也晚了,他们也不想露宿野外。
就在两人要进入城门口时,林依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着大牛,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大牛看着她沉默着,他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和她分开行动,他也能想到,或许在这个小城里,会遇到逃到这里的张良,所以她怕他暴露了她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沉默片刻后,他还是低下了头,默默退后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轻轻叹息一声,他勾起唇角,笑的苦涩。
林依依牵着白马,缓缓行走在有些脏乱的街道上,两边是破败残破的房屋和及少的几间店铺,看上去似乎好久没有修葺过了。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不多,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很少看到一些年青人。
对于这一点,林依依也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战事一起,年青人们很多加入了军队,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只有一些年纪大的,或者未成年的才能留在家里种地,否则便要么主动,要么被动地去参军了。
按说,这种情况在城市里还好些,但可能这座小城太小,城墙残破难以驻守,所以这座小城在这几年之中已经几易其主了,到了最后,小城的管理者干脆连守卫都不设了,谁来了要占这座小城,便乖乖地开门迎接,反正这样的事情又很常见,力量不够,只有认怂。
林依依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在她想来,如果张良来了这里,应该也会需要歇歇脚、休息休息的。
几间店铺的生意都不怎么样,门庭冷落的样子,林依依顺着街道一直走到一座客栈跟前,才在大门外停下了脚步。
这是她自从进了这座小城后看到的唯一一座客栈,规模倒是挺大,两层的木楼建筑,可以看出原本是一家挺气派的客栈,说不定还是这座小城中最大的客栈,不过现在看来,却有些破旧陈腐的感觉。
客栈的大堂里,坐着三两个客人正在吃饭,也许是外地人,竟难得的都是成年壮汉,想想也对,现在这样的世道,不是成年壮汉,不三五结伴,谁敢上路?
林依依的气质太过出众,一路行来,很难不吸引人们的视线,不过她衣着华贵,腰间还配着剑,一般人倒也不敢对她生出什么坏心思来,只不过私底下议论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来历却是免不了的。
“这位先生,是要住店吗?咱们店里有上房,后院还有上好的草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二眼尖胆儿也大,已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便将手里的缰绳送到小二手里道:“给它弄些上好的草料和水,好好照看。”
说完便走进了大堂,在楼梯旁边一个僻静些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她找的位置虽然不怎么起眼,奈何她自己却很显眼,所以店里那几人都在偷偷地观察她,连谈话声都小了许多。
店里另外一个小二连忙凑到她的桌前问道:“先生要吃些什么?咱们这里有新鲜的河鱼,还有面饼,早上的时候还收到两只山鸡,还没宰呢,先生要不要尝尝鲜?”
对于这个时代的食物的味道,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即使有好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也差强人意,所以她无视了小二充满期待的眼神,随便点了几个疏菜,聊作充饥而已。
那小二有些失望地答应了下来,转身要走,却又被林依依叫住了。“你们这里,可有好酒?”
好酒?小二眼睛一亮。
酒可比饭菜贵多了,更何况是好酒?
他原本以为这位先生是个面上光的小气之人,谁知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小二连忙转身,一脸笑容地道:“有的,有好酒。我们家东家可是家传的造酒方儿,造出来的千里香在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就是靠着这千里香,我们家老东家才能建得起这客栈,先生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林依依一愣,她还真的听说过这千里香,原是她在游历之中医治了一位客商,那客商感激她才请她喝了两杯,味道不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难得一见的好酒,没想到竟是出自这样一座小城当中的一家客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次,因为是人家的,数量有限,所以她没能喝的尽兴,今天既然有机会了,她自当喝个够才是。
“哦,千里香是你家的?那就再来两斤千里香好了。”林依依也笑了。
“两斤啊?”那小二却看着他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
林依依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连两斤都没有吗?还是怕我付不起钱?”
“不是,不是,先生误会了。”小二连忙摆手解释,脸上有些焦急。
“公子不知,是这千里香它喝的时候香甜可口,可是后劲却大,容易醉人。一般人喝个半斤左右,就差不多会醉了,先生这一下要两斤……”喝醉了怎么办?
客栈小二的眼睛最是犀利了,他只是看着林依依骑马带剑,一个人就敢在这乱世行走,知道身上必定有功夫,而且必定很厉害,这样的人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清醒着还好说,好吃好喝地供着,多数能大赚一笔,可要是他喝醉了,再耍起酒疯来,那可不得了,说不得是会死个人还是拆个店呢。
“无妨,就两斤吧,我与他一起。”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小二与林依依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房!”
看到正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的男人,林依依眼睛一亮,笑着站了起来。
自己还真是猜对了,他果然也在这里。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张良微笑着走了过来,伸手示意林依依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还有一点尾巴没有办完。”林依依也坐了下来,然后扭头看向那小二道:“去吧,就来两斤千里香,再来两个你们店里的拿手菜。”
小二应声而去。
林依依看着张良,道:“我今天,是从彭城过来的。”
张良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都看到了?汉王败了。”
林依依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道:“当时,你在城里吗?或者说,你在城墙上吗?”
“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到项羽将汉王的父亲妻儿绑在了阵前。但是汉王没救。”
张良看了一眼林依依,笑了笑,忽然站起身道:“松儿,咱们也许久没有见面了,不如到我房里去喝酒?”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大堂里那几个食客。
林依依顿时明白过来,她现在要和他谈论的内容,显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
“也好。”
林依依也站起身来,看到张良转身向楼梯上走去,也跟了上去。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那小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两壶酒,还有两个杯子,以及两盘小菜走过来,看到两人起身要上楼的样子,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来。
“两位这是要?”
“把酒菜送到我房里来吧。”
张良微笑着道,然后便带着林依依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小二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位是嫌弃大堂里有别的客人不方便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客栈当初建造的时候应该很是花了些心思,所以现在虽然看着破旧,但是房间大而明亮,里面的摆设物件还是不错的。
两人在张良的房间里相对而坐,看着小二将酒菜一一摆好,张良这才提起一个酒壶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酒。
“二位请慢用,小的马上将其它菜也送上来。”
“去吧。”
张良冲着他挥了挥手,端起酒杯向林依依邀酒:“松儿,没想到你竟会喜欢饮酒,来,我们同饮一杯。”
林依依端起酒杯与他虚让一下,一仰头将那一杯酒喝的涓滴不剩。
果然就是她喝过的那个千里香,淡淡的清香,回味甘甜,没有这个时代的酒所共有的苦涩与酸味,有点像两千年后的果汁,又带着点淡淡的酒味,很合她的口味。
林依依闭眼回味一番,才将酒杯放在桌上叹道:“也不是什么酒我都喜欢的。不过这千里香倒是难得的好酒,我以前有幸喝过两杯,只是不知它的出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个小城里遇到。”
张良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模样,微笑着给二人重新满上,然后举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陪松儿喝一杯。”
林依依抬眼看他一眼,忽然露齿一笑道:“你也喜欢这酒吧?想喝就说想喝嘛,还非要说是陪我。”
“我的确喜欢这酒,也的确是想陪松儿一起喝。”张良微笑着看着她,手里举着酒杯,一脸的坦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笑着看他,他也回看她,眼中的笑意温暖暖的。
林依依举起酒杯在他手中的酒杯上轻轻一碰,道:“好吧,谢谢你陪我喝酒了。”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吃点菜吧,不然你很快就要醉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张良道,说完自己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了嘴里。
“这酒跟果汁似的,哪里就那么容易醉了?别听那小二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林依依却有些不以为然。
穿越之前,她因为年纪的关系虽然没有喝过酒,但也闻到过,那些容易让人喝醉的,哪个酒味没有这个大?
至于说她穿越后,倒是喝过不少酒,有些酒的酒味儿还比这千里香要大,但她也没喝醉过,所以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满有信心的。
果汁,张良知道是什么,当初在城父的时候,林依依就试着弄过,现在再次听到这个名词,张良的眼中闪过一缕暗芒,唇边也露出一丝浅笑。
“没想到松儿酒量竟然如此好,莫不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应该还倒不了那样的程度,不过就这个千里香,大概还喝不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仍然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下去。
她也有些饿了,总不能光喝酒就把自己喝饱吧。
房门传来两声敲击声,是小二送其它菜来了。等将所有了菜肴放好,小二表示菜都上齐了后,张良便让他不要来打扰他们喝酒,尤其是叮嘱了小二,告诉和他一起来的人不要来打扰他们。
“还有别人和你一起?”
小二走后,林依依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当时眼看着彭城已经守不住了,汉王便让人护着我先一步离开彭城。在这里住下后,我便让他们出去打听汉王的消息去了。”
林依依略做沉默,淡声道:“他没事儿。”
“你见到他了?”
“嗯,夏候婴护着他呢。”
林依依的语气淡漠,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张良看的有些奇怪,当初不是她告诉的他,刘邦是真命天子,是他的主公吗?但是奇怪的是,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对汉王没多少兴趣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张良给两人再次满上,轻声询问。
林依依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已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张良看了一眼,竟然没有陪饮,而是顺手又给她倒满了酒杯。
“我刚才在楼下问你,项羽将汉王的父亲妻儿绑在阵前,汉王却没救,甚至还让项羽煮了他父亲以后给他一碗汤,这些,你知道吗?”
张良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发现已经空了,便将酒壶放在了一边。
他看了林依依一眼,道:“我当时也在城墙上。”
林依依抬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话。
张良笑了笑道:“当时,樊哙和夏候婴都要冲出去救人。你知道的,他们如果真这么干了,只是去送死而已。想要太公他们平安,只能是按照项羽所说,汉王出城投降。但是,项羽这个人,又哪里会有信用可言?他最擅长杀掉已经归降的人了,二十万秦兵如此,秦王子婴亦如此,汉王又凭什么会例外?更何况,汉王若降,那么跟着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那些人又算什么?那些为了他死了的人又算什么?所以,汉王才坚决不降。他越是表现的对太公他们无情,他们才越安全。”
张良这一番解释很有道理,事实上也是,在刘邦完全不理会他的亲人们的死活之后,项羽并没有杀掉他们,反而将他们给放了。
这说明他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那样的决定太过于冷酷无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是她被人绑在柱子上的话,张良又会怎么做。
于是,她问了:“那你呢?如果你是汉王,是不是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我不是汉王,所以不会有人绑了我的亲人来要挟我。”
张良似乎看透了林依依心中所想,微笑着道。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你的妻子和孩子被绑在台子上,要求你投降呢?”
“那我就投降啊。”
林依依一愣。
她没想到张良的回答居然这般果断,就好像没有经过思考一般。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投降的话,也许你会被杀掉?”
“那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举起酒杯示意她喝一杯。
林依依有些神思不属地举起酒杯,慢慢将杯中酒喝光。
这一杯酒,她没有品出味道来,因为她的脑海里,全是张良那句话:那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啊。
忽然之间,林依依有点想哭。
“子房,我记得,你是没有妻子的吧?我听信儿说,他也并非你亲子,所以,你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吗?”
张良拎起另一只酒壶继续倒酒,林依依没有注意到他这次只给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因为他自己那只酒杯,还是满的。
她只是盯着张良的眼睛,有些认真地问着她想知道的问题。
“信儿的确不是我的亲子,我可以待他如亲子,但却做不到为了他赔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我的亲子,我也不能确定真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愿意赔上一条命。但如果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的话,我是愿意的。”
林依依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一紧,就好像忽然之间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
她紧紧地盯着张良,颤声道:“为……为什么?呵,你是没有妻子才这么说的吧,如果真的有妻子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有妻子。她叫依依,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真的死去,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张良望着林依依,目光温和而又深情,他的语气淡然,听在林依依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震得她心跳如鼓,神情慌乱。
她猛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有些慌乱地一口喝了下去,因为喝的太急,还呛咳了起来。
张良见状,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部,嘴里道:“小心点,你喝的太急了。”
林依依以袖掩唇,大声呛咳着。
好半天才缓了过来,面前却又多出了一杯酒,张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温雅,还带着一点点蛊惑:“好点没?来,再喝一杯,喝慢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咳嗽弄的,林依依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就连思维也有些混乱起来。所以她也就对于张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劝她喝酒,而不是给她倒一杯茶水感觉到奇怪了。
她半依在张良的怀里,扭头看着张良,目光有些迷离。
“松儿?”
张良微笑着与她对视,不知什么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林依依的肩头,半揽着她,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喝一杯,怎么样?”他低声诱哄着。
“好。”林依依微笑着应道,然后她身子往前一探,就着他的手,轻轻含住了酒杯的杯沿,然后下巴微抬。
张良不由自主地缓缓倾斜酒杯,小心地喂她把这一杯酒喝了下去。
“唔……头……有些晕,我可能醉了。”
林依依的脸上泛起红霞,双唇水润,醉眼迷离地自语着。
她有些苦恼地伸手按揉着额角,一扭头,看到张良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立刻傻傻地笑了起来,那只原本按揉在额角的小手,也抚上了张良的俊脸。
“子房,你……你为什么要留胡子?显得老气,不……不好看。”
断断续续,带着笑意,纤长的手指在他的唇边胡乱地游移着。
张良静静看着她,心里清楚,自已怀中的这个人,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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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缓缓捉住在他唇边作乱的手,轻声问道。
“唔?我怎么会嫌……弃你?”
林依依忽然用力地挣扎起来,张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好放开了她。
于是林依依努力地直起身子,猛然一个转身,向着张良就是一扑。
张良目光微动,身体顺着林依依扑来的力道就那么倒了下去,两只手臂却微微张开,轻轻揽着扑在自己身上的人,以免她醉乎乎的被摔到。
林依依双臂曲起,趴在张良胸前,二人的脸靠的极近,林依依唇齿间的呼吸带着千里香的香甜,喷洒在张良的口鼻间,而张良却身子微微僵破,连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胡子不好看,显……显老!我现在……这么年轻,和你……站在一起……快……快像祖孙……了。”
张良心中一动,看着林依依道:“那有什么关系吗?”
林依依眉毛皱了起来,她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张良的脸,手指在他脸上用力地戳了戳道:“当……当然有关系了,那样……那样我们看起来就不般配了嘛。”
许是这样趴着有些累了,林依依手臂一松,整个人完全趴在了张良的身上,她脑袋一歪,靠在了张良的颈间,柔嫩的脸蛋紧紧贴在张良的颈侧,淡淡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麻痒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腿,刚才林依依那一扑,他倒下的时候,腿还曲跪着呢,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觉得酸麻起来。
等到他伸直了双腿,却发现林依依半天没有动静了,他一扭头,看向她的脸,发现她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一个机会灌醉了他,怎么可能不把事情问清楚?
他连忙揽着林依依坐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被打搅了睡眠,林依依有些不满地伸手拍打了一下张良的胸口,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闭上,嘴里还咕哝着道:“别动……让我睡会儿。”
“等会儿再睡好不好?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
张良伸手捉住那只拍打他胸口的手,在手掌中摩挲着,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
手指被咬,林依依却“嘻”的一声笑了起来,手指调皮地按了按他的舌头。
她也没有睁眼,靠在张良的怀里声音慵懒地问道:“好吧,你要问……问什么?”
“你,是不是依依?”
“你猜!嘻嘻。”
林依依却忽然调皮起来,她睁开眼睛,脑袋歪了歪,看着张良嘻嘻地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猜啊,你就是依依。”
“嘻嘻,猜对了,有奖!”
林依依嘟着嘴在张良的脸上轻轻琢了一口。
张良揽着林依依的手臂和握着她手的手掌都是一紧。
“唔,疼……”
林依依皱眉委屈地呼痛,张良连忙松了松手,林依依趁机将自己的手抽走,不满地瞪了一眼张良,可是那一双醉眼却没有一丝的威慑力。
“对不起,依依。”
张良有些自责,刚才在情绪激动之下,弄疼了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问她问题,一会儿她要是酒醒了,或者睡过去了,可就未必还能问得出来了。
“那……你现在……是男子?”
虽然人就在他的怀里,但是他还做不到在未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去亲自检查她的身体,但是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却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却不说话,这让张良心里一个咯噔,莫非她现在这具身体,真的是一个男子?
“没……没关系,就算你现在是男儿身,你也是我张良的妻子!”
张良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应该怎么形容,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就算她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他也依然爱她。
林依依唇边的笑意放大,眼睛却更加迷离了,她盯着张良的脸看啊看,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向了自己的胸/前。
这样大胆的举动,如果是她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喝醉了,她的小孩子脾气上来,又因为面对着的是她的爱人,得意之间就这么做了。
张良先是一愣,然后便感觉到了自己手掌之下那柔软的触感,那绝不应该是男子会有的。
张良的大掌按在林依依的胸前,脸上却露出狂喜之色来。
“依依!”
“我只是……把它们束缚住了而已,不然可……怎么扮成……赤松子?”
张良再也忍不住了,最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她,她还是她。
头一低,张良像一只饿疯了的兽,凶猛地含住了林依依的双片唇瓣,他吮吸、撕咬,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口中,贪婪的在她的口腔中横扫,追的那条舌头无处可逃,不得不与他的舌头纠缠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唔……”
林依依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呼吸困难,浑身无力,混乱而又迟钝的脑子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她挣扎着,拍打着张良的背,但是处于醉酒状态下的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于是她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无用功。
林依依最后昏迷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不动了,张良才从狂热中清醒了过来,然后就是一惊,连忙检查林依依,直到发现她只是昏了过去,他才放心下来,然后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哈哈大笑出声。
好一会儿,张良才停了下来,他的眼角带泪,那是喜极而泣的泪。
他将林依依抱到了榻上,轻手轻脚地为她脱去了外衣,然后自己也脱去了外衣,这才身子一侧,在她的身边躺下,再拉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然后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自己眨个眼她就不见了似的。
第二天,林依依是在张良的亲吻中醒来的。
宿醉之后,她的头有些疼痛,思维也还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所以对于如同羽毛般落在自己脸上的轻吻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因为那痒痒的感觉而下意识地伸手去挠,然后就触到了一个人的脸。
林依依怔了一怔,意识回笼,双眼猛地睁开,然后就看见了张良那张在眼前放大的脸。
“子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惊呼出口,林依依身体往旁边一躲,半仰起了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小衣和同样只穿着小衣的张良一起躺在被窝里。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会和他躺在了一起?
林依依有些苦恼地按揉着额角,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却只能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但就是这些片段,也让她意识到了,昨晚,自己似乎在张良面前亲手脱掉了马夹。
头似乎更疼了。
林依依皱着眉十分的后悔,悔不该没将那小二的话当回事,这一顿酒喝完,她在张良面前也跟脱光了差不多了。
“你醒了。头痛不?我已经让人去煮醒酒汤了。”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眼中的情意毫无遮掩。
他看到林依依有些难受地按揉着脑袋,连忙从榻上下来,然后穿上衣服推门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只剩下林依依一个人了,她自我嫌弃了半天后终于想到应该先把衣服穿上了。
可想而知,昨晚的衣服是张良帮她脱的,但当时她喝醉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现在,现让她当着他的面来穿衣服,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呢。
刚刚把衣服穿好,房门就被推开,张良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看到林依依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房间中,便笑着对她道:“先洗漱吧,醒酒汤一会儿就会送来。”
张良将东西放好之后,便看向林依依,林依依却脸上一红,低下头走到水盆边自顾自地开始洗漱。
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良,昨晚的记忆并不完全,但是恍惚中,她好像扑倒了他,她还亲了他,她还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
林依依越想越脸红,连忙撩起一捧水泼到了脸上,使劲地搓揉了一番,才让那阵热度消散下去。
张良看到她已经开始洗漱了,倒也没有就在旁边看着,而是出去又取了一套洗漱用品,另找了个地方开始洗漱。
等到林依依终于收拾好了时,张良比她还早地收拾停当了自己坐在了一边。
他的身边,还放着一碗醒酒汤,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端来的,可见林依依洗漱的时候脑子里有多乱了,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依依,先喝碗醒酒汤吧。”张良微笑着温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却是身子一僵,猛然回头盯着他下意识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依依啊,难道不对。”
张良的笑意不减,眼中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她:我全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接触到他的眼神,林依依忽然有些挫败,她就那么盯着他看,他也盯着她看。
她凶巴巴的,他温柔柔的。
终于,她似是认输了,“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缓缓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她端起那碗醒酒汤,看了一眼张良,慢慢喝下。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醉酒的感觉不太好受,所以,她只是皱了皱眉,将碗放回桌上,手则是放在了旁边,无意识地用手指扣着桌面。
她斜眼看着张良,带着几分挑衅道:“昨天晚上,你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吧?我恍惚记得有几次你并没有陪我一起举杯,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想,你早就打了坏主意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否认的想法。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
“你!”
林依依瞪着他,有些气乎乎的,但是她也只能生生闷气,难道还能杀了他?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很早了,最初的时候,只是觉得你很像,总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你。后来,有一次你无意中说漏了嘴,我便有了怀疑,或者说,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七八分的肯定,再后来,信儿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看了林依依一眼,缓慢道:“他说,你有个巨人一样的弟弟,叫大牛,我就差不多可以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了,至于剩下的那一分,昨晚,你也亲自给了我答案。”
“这个小混蛋。”
林依依简直想把那个不讲信用的小混蛋抓过来好好修理一顿,明明和他说过,不能告诉张良的,他也答应了,怎么到最后,还是告诉张良了?
“我说漏了嘴?什么时候?”
林依依暂时放下大牛那一条,说到底,也是她当时忘记了,直接将大牛带去见了张信,最后暴露了身份,她自己也要负一大半的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另外一条,她仔细想了想,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便问了出来。
张良看了她一眼,道:“当初,汉王被项羽困在了咸阳,你去找我,建议我去找陈平。”
“唔,这件事么?”
林依依很快便想起了这件事,可是,她还是没能想起来倒底哪句话暴露了她的身份。
张良看她迷惑的样子,不由笑着提醒道:“当时,你自言自语地说,陈平应该是刘邦的人。那时,汉王还不叫刘邦,而是按照排行叫作刘季,大家尊称他为沛公。而我会知道刘邦就是汉王,还是你告诉我的,我不相信会那么巧,会有另外一个人和你一样,知道历史与将来。”
林依依睁大了眼睛,原来竟是一个名字暴露了她!
但是她当时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吧?那么小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万一,就是那么巧呢?”林依依下意识地挣扎。
“所以我不能够完全确定,只能有七八分的把握,而这七八分的把握,其实也已经很高了,它们来自于我对你的熟悉,以及心里那种无法控制住的想要与你亲近的感觉。”
张良让自己坐的更加端正了一些,看向林依依的目光也更加专注了一些,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认真。
“当我忽然之间想到你可能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眼前的赤松子时,我其实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想法的,因为当时,我是亲眼看着你……但是,我又想到,当时你被大牛带走,去找沧海君,也许沧海君会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活你。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不但长相变了,而且还变年轻了那么多,甚至比你当时被大牛带走的时候都要年轻的多,最主要的是,你扮得赤松子太像男子了,我完全看不穿你的女儿身。所以我又有些怀疑,以为你是借尸还魂,但却复活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其实想过问你的,但是又怕我这一问,吓到了你,再把你吓跑,我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想你不肯明说,大约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忍着不问,等着你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所以昨天遇到那样好的机会,我就没能忍住。”
林依依呆呆地看着张良,没想到他的心里居然想到了这么多,而且居然在她面前半分不露,甚至还借机算计了她,让她自己将一切都坦承在他的面前。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苦衷……”
林依依低声道,说到一半却又觉得这话也说不下去了,没有苦衷?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耍着他玩儿吗?
果然,张良看着她,问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为什么你明明回到了我的身边,却不肯与我相认?”
“我……”
林依依轻轻咬了下唇瓣,微微偏了偏头,视线有些躲闪地看向一边道:“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之前没办法来找你,至于为什么会以现在这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最初的时候,是怕会吓到你,也怕你不会相信,后来,就是担心……担心你会不会……”她再次咬了咬唇,却没有说完。
“会不会什么?”张良追问,林依依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会不会变心!”林依依被他追问,一时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着他大声道。
张良先是一愣,她说怕会吓到他,或者怕他不相信她,都还说的过去,可是,怎么会觉得他会变心呢?
他想起了她回来后首先见到的竟然是张信,也就心中明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儿子都有了,她如何会不误会他?
难得的是,在知道了他有了一个儿子后,还愿意出现在他身边,虽然现在她也已经很清楚了,信儿并不是他的亲子,但是她会有所担心,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她居然会对他如此没信心就觉得心酸无比呢?
他怎么可能会变心?
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变心的话,也就不会在结识了“赤松子”之后那么的纠结难受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是一愣,或许,这才是她会这么做的原因?
她就是故意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甚至是一个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为的就是对他的考验与试探?
张良当然不知道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林依依的掌握之中。
她早就知道张信和他的关系,而她之所以以赤松子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她刚才所说的这些或许都是原因之一,但还有其它的原因,比如,她的恶趣味,再比如,她不甘于做一个内宅妇人,尤其还是一个乱世之中的内宅妇人,然后空守着家园,等待着自己在外建功立业的良人。
她更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只等到时机成熟,就把张良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可能会变心。”
张良觉得他还是得再强调一下自己对她忠诚的心。
因为他也不敢肯定,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自己那些失态的表现,放在爱人的眼中会有什么样的解读,万一她钻了牛角尖怎么办?
他却是不想想,如果林依依解读错误,他现在还能够隔三岔五的见到她?
昨晚她醉酒了后会那样热情地对待他?
“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张良再接接励,同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过去的这么多年来,他多么的想当着她的面对她诉说,可是他有的,除了她的画像,就是她的牌位。
“依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张良伸出手去,小心地握住林依依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紧紧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好想你。
林依依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却没能说出来,只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与他的双手交握。
城门外的大道上,林依依正在与张良告别。
几名身着普通衣衫的护卫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等着张良。
另一边,大牛也牵着林依依那匹白马站在不远处。
既然真身已经暴露,而且张良还早就从张信嘴里知道了大牛也在她身边,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让大牛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躲在暗处了。
“依依,真的不能再多陪我两天吗?”张良看着林依依,有些不舍地道。
好不容易相认,却又要马上分开,虽然他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是真的很舍不得啊。
他现在颠沛流离,整天都在忙着打仗,也确实不适合将她带在身边,尤其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还是女儿身的情况下,但是,只是在这个小城中多陪他两天,勉强还是可以的吧?
林依依却摇了摇头,道:“既然汉王已经回了沛县,他一定正在等着你,你再在这里逗留下去,对你并不好。我知道,你的处境并不轻松,如果不是汉王信任你,以你没有丝毫战功却占据高位的情况,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你、嫉妒你。至于我,等我办完手上的事情,就会去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牛,大牛正背对着他们。
他知道,大牛大概还没能放下对他的成见,毕竟,他差点害死了她,哪怕是后来沧海君用不死药又救活了她,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恢复。
这是林依依说的,虽然没有说清楚这个很长的时间到底是多久,但是在他的理解中,当然就是他们分开的这近十年时光了,否则的话,她一定早就来找他了,根本不知道,其实在林依依恢复后,更长的时间里,是因为沧海君感觉到了自己时日不多怕她离岛后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才不让她离岛的原因。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之前做的很好,继续保持。我不想有一天天下太平了,却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你放心,我会比以前更加用心地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头天晚上醉酒中,她摸着他的胡子说不好看,显老,跟她不般配。
现在看看,还真的如她所说,虽然到不了祖孙那么夸张,但若说像父女绝对一点都不夸张。
于是他有些犹豫地低声问道:“我蓄须真的不好看、显老吗?要不,我把胡须剃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
不过,她心里倒是确实这么认为的,毕竟,后世会留长须的人太少,尤其是,她有些颜控,觉得留了胡须有点降低了张良的颜值,虽然现在的他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只是再想想当初雍齿在背后骂张良的那些话,她其实也能够明白他蓄须的原因,除了这个时代的习惯之外,也有凸显男子特点的意思,谁会将一个留着胡须的人错认成女子呢?
因此,哪怕她以赤松子的身份与张良结为了好友,也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儿。
那么,现在他忽然这么问,只要略想想,她就明白过来,肯定又是她昨晚酒后吐真言了。
“别,先蓄着吧。不是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吗?更何况,你还长了这样一张脸?如果你再把胡须剃掉,恐怕更难获得别人的尊重与信任了。等到以后吧,以后时机成熟了,你再把胡子剃掉。”林依依笑着道。
所谓时机成熟,当然便是大汉一统天下,她成功拐到他之后了。
到时候,她也一定会研究出更好的养生驻颜丹,一定要让他来个逆生长,到时候,再把胡须剃掉也不迟。
“好。”
张良也笑了起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会蓄须,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刚才林依依所说的这个原因,但要是她不喜欢的话,他还是会咬咬牙剃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清醒时候的她更多的是为他着想。
如果真到了她所说的“时机成熟”的那一天,那他就剃掉胡须好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林依依走向大牛,张良则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翻身上马,姿态优雅又潇洒,已经完全不是当年他刚刚教她骑马时的模样了。
林依依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他回以一个微笑,便见她双腿一夹马腹,向着远处奔驰而去。
直到这时,大牛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开两条大长腿,跟在白马身后向前跑去,看上去轻松而毫不费力。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张良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那几名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终于牵着马走了过来。
“先生,我们也该走了。”其中一人低声提醒道。
张良回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也走吧。”
林依依与张良并非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张良得到了消息,汉王已经返回沛县去了,所以他去往的方向是沛县方向。
而林依依则是要去薛县下面一个小村庄,因为那个村庄里住着一个老人有一手很好的木匠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林依依四处游历的时候,曾经为他治过病,所以才会知道他的这个手艺,更知道他现在孤身一人。
他原是秦国匠器营中的一名老卒,所在的大军被打败,他找了个机会逃到那个小村子里隐藏了下来,因为那手木匠活,帮助了村子里好多人,于是大家也便同意他留在了村里。
林依依认识的木匠与铁匠并不多,对于这位老人,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去邀请他的,毕竟,除了安定的生活之外,她也再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人家的了。
要知道,越是战争时代,木匠、铁匠这样的手艺人越是重要,他们基本上会被各个势力征召进军队,为自己建造、制作各种军械和武器。
虽然这些人一般都会呆在后阵,哪怕是自己所在的阵营打了败仗,自己成了俘虏,一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他们都是有用的。
但就是因为有用,所以想要在民间找到这样的人,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了,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想要让人家一辈子生活在桃源村,从此后与世隔绝,又有几个人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呢?
其实,在她离开桃源村的第一时间,她就让林十九给蓬莱岛留在中原的负责人传了消息,让他们帮忙给找几个木匠和铁匠,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那么好找,所以她才会自己亲自去碰一碰运气。
只是,才刚到彭城,就遇到了汉军大败,然后,事情就稍稍耽搁了一下。
“先生,都这么多年了,那位老人家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我们这次去,很有可能会空手而回呢。”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蓬莱阁那边有了合适的人选,我也就不用这么犯难了。”
蓬莱阁便是蓬莱岛设在中原的商铺总店,管理着其它几间商铺,主要售卖一些海外特产,比如珍珠、珊瑚等等一些奢侈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样的商铺,在和平年代那是日进斗金的存在,一般来往结交的也多是一些贵人,能量会相应的放大许多,可以做到许多普通人不太容易做到的事情。
可是在乱世,这样的影响力就相应的差许多了,甚至因为安全的问题,良蒲还暂时关闭了一些开在兵家必争之地的分店,撤回了许多人。
“其实,我们去那些军营之中寻找可能还方便一些,这些工匠大多被征召入伍,十之七八都不是自愿的,我们能够让他们离开军队,不用担心死在战场上,能够给他们安宁祥和的家园,总会有人愿意跟我们走的。”
大牛一边大步跟上林依依的白马,一边说道。
他因为身材太过壮硕,根本就找不到能够承载他的马匹,所以只能用两条腿来跑。
难得的是他体力和内力都非常的强,就连速度也完全不逊色于骏马,甚至如果全力奔跑的话,速度还要快过奔马,但是如非必要,林依依怎么也不会让他那么累的。
她之所以会骑马,只不过是为了代步,并非赶路,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骑在马上缓步而行,然后像现在一样一边走,一边和大牛聊天。
此时听到大牛的建议,她想了想,道:“还真是,尤其是,我们应该去战场上找,像之前彭城那次大战,肯定会有受伤的工匠被遗留在战场上,如果我们再救了他的话,他应该会更加容易跟我们走吧?”
大牛扭头看了她一眼,嘴里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她会去救她所遇见的每一个需要救助的人,也绝不会想着救了人还要收获他的感激。
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目睹成千上万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相互砍杀了,就连治病救人,也变成了凭她的心情而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更是为了找了一两个愿意去桃源村定居的工匠,想要主动施恩来换取别人的感激之心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在很多年前,他就觉得她太过善良了,所以现在的改变应该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真正感觉到她的这些变化,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她对这个世间似乎变得越来越漠然了。
她的心中当然有重视的人,比如张良、比如自己、还比如那个叫张信的小子等等,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她或许仍然会同情那些平民百姓,但是已经不会再因为他们的苦难而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那我们路上如果再遇到两军大战,就在旁边等一等,等到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去瞅瞅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林依依笑着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大牛没有应声,但是,她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也显得多么的随便?
说不上是巧还是不巧,这一路上,他们却再没有遇到过什么战斗,很是顺利地找到了那位老人。
多年前,林依依是以女儿身行走天下的,偶尔也会借角里的形象与身份用用,而这位老人,当初见到的就是她女儿身的样子,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她现在的形象又大变,当然不能再以原来的身份来见老人了。
她是以自己后人的身份来见老人的,毕竟,容貌上还有五分的相似之处,而且她的身边还跟着大牛,带着原来那个小药箱,所以她一说,老人立刻就信了。
只是,当她说明来意之后,老人却很是为难,吞吞吐吐地说他年纪已经太大了,木匠活也已经做不了了,恐怕没有办法帮的上忙,而且,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多年,大家都对他很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他想在这里养老,就算是他无儿无女,以后死了也有人给他料理后事,所以不愿再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和一些陌生的人一起生活了。
林依依有些失望,但却也能够理解老人的想法,所以当她看到老人有些愧疚的目光时,还出言安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能达到目的,林依依原本打算马上离开,好去试试在战场上能否捡到一两个工匠,却被老人留了下来。
“先生,你是林医师的后人,林医师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没办法帮到你,心中十分愧疚。”
老人目光真诚地看着林依依,很显然他说的都是真话。
“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也只是来问问而已,并非一定要你跟我走不可。”
林依依只好微笑着安慰他。
这个时代,心怀感恩的人还是有许多的,而这些人往往都会让她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我虽然不能跟你去,但是或许有一个人愿意跟你去。他的木匠活也不错,而且还会一些石活和铁活,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轻,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老人微笑着摆手,意思是他要说的重点不是那个,而是他要推荐给她一个更合适的人。
“这么厉害?居然会这么多手艺?”
林依依惊讶了,会这么多手艺绝对算得上是个人才了,但是,既然这么人才,又年轻,怎么会呆在这个小村子里?要知道,现在这个世道,但凡有点本事,有点野心的年轻人,全都会想着去投军,好去搏一个未来。
哦,不对,也不是全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忽然又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胸怀大志,也有很多人只想平平安安一生,种点地,有个小家,男耕女织,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
“小伙子是个外乡人,因为家里穷,嫂子嫌弃他吃的多,于是便跑出来想自己找点活干,可惜路上遇到了盗匪,虽然保下了性命,却受了不小的伤,被我遇到,便收留了他,他就一直在我家里养伤。”
“他在你家里?”
林依依惊讶里向着四周看去,老人这间屋子并不大,当她和大牛被老人请进屋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屋里只有老人一个人,那么他所说的那个小伙子在哪里呢?
老人似乎看明白了她的疑惑,于是指了指屋子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地铺,厚厚的干草上铺着一条破旧的毯子。
“他就是在那里养伤的,不过现在他不在,跟着村里人去县城了。他这两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起来帮我干点活,虽然他别的本事我没看到,但是木匠活儿,我看过了,还不错。”
林依依这才明白,原来是人不在,不过既然有这样一个人,她事先向老人了解一下也好。
“他叫什么?”
“唔,他叫陈平,平时我都叫他平小子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人笑眯眯地道,很显然他挺喜欢这个陈平。
“陈平?”
林依依皱起了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啊,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应该不是,否则也太巧了吧,最主要的是,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所以,只是同名而已?
“那他家里,除了兄嫂之外,可还有其他亲人?”
最主要的是,他成家了没有?听老人刚才所说,他或许和兄嫂的关系不怎么样,能够舍弃,但若是他还有父母妻儿的话,那么就算是他愿意跟她去桃源,也要帮他把亲人一起带走才行,可是人一多,这变数就大了。
“听说,家里还有个妻子吧。”
老人想了想道,他皱了皱眉,似乎也才想到,要是跟着这位先生走了,以后可就见不到家人了。
“是我想的不周到,平小子的嫂子待他虽然不好,但他兄长待他却不错,而且他还有妻子在家里等着他,估计他也是不会跟你去的。”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好奇,不明白到底要去个什么地方,还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之前因为这是恩人的后人,他也没有多想,可是现在,他不由的就有些想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是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吧,否则怎么会有去无回呢?
老人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林依依看到老人的样子,大致也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于是笑了笑道:“我说的那个地方,比较隐密,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为了躲避战乱的平民百姓,之所以说去了之后便要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一来是因为那地方出入不便,二来则是为了避免有人频繁出入会引来外人的觊觎。”
有了林依依的解释,老人心中的疑虑稍解,不过却也不再确定那个陈平会不会愿意跟着她们走了,只说等他回来后问问看。
好在,等到傍晚的时候,陈平果然回来了,一进门便大声地招呼老人,手里还提着一块猪肉。
等到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林依依和大牛,他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便又脸露笑容地看向老人,将他手中的肉递了过去。
老人一边从他手上接过肉,一边有些埋怨地道:“不是让你把卖来的钱买药的吗,怎么又买了肉?你这身体虽然看上去好的差不多了,可也得好好补补。”
“我早就没事儿了,你看,我现在壮的很。”陈平挺直了背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他身材高大,长相英挺俊美,身上还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哪怕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有些破旧的短衣,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就好像鸡群里蹲着的一只凤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合谐。
林依依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从未见过,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的确定,这个陈平,恐怕就是她所知的那个陈平了。
“而且这块肉也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我的。我今天帮了一位卖肉的大哥一点小忙,他便送了我一块肉,正好拿回来给老伯你打打牙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平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林依依和大牛,尤其是在大牛的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这两位客人是?”他向老人询问道。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和大牛,笑了起来:“噢,这是林先生和他的护卫大牛壮士。林先生的长辈曾今救过我的命,今天来看看我,顺便办点事儿。对了,林先生,这就是我说的平小子,那件事儿,还是你亲自问问他吧,我去做晚饭去。”
老人转身对林依依招呼了一声,便提着那块肉往旁边的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扭着头对陈平道:“平小子,林先生这里有个活计,看你愿不愿意去,具体情况,你和林先生好好聊聊。”
陈平笑着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看向林依依和大牛。
“陈平,见过林先生、见过大牛壮士。”陈平拱手为礼,姿态标准且优雅。
林依依目光微动,心里的惊讶更多了几分。
要知道,春秋时,礼仪还是很重要的一项修养,尤其是对于贵族来说,但是到了战国时期,礼仪崩塌,人们更多的便是崇尚武力了,哪怕是一些贵族出身的人,对于日常间的礼仪也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至于平民,就更加的谈不上什么礼仪了。
所以,林依依才会惊讶于陈平的礼仪风姿。
要知道,就算是她,也是因为跟着张良去专门学习过礼仪,才能懂那些被废弃的差不多的礼仪。
眼前的陈平虽然只是行了一个最最简单常见的拱手礼,但是按照她对那人的了解,可也是很难得了,毕竟,他可不是出身于大族,而是一个贫穷的小家庭,所以,他的礼仪是从哪里学来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态度,似乎有些郑重啊,就好像把她当成了某个重要人物一样,很是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心中有多少疑惑,第一时间当然是回礼,然后,林依依才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先生可是认识我?”
陈平微笑着以手为引,邀请她二人在小院里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看到大牛一声不吭地站在林依依的身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答了林依依之前的问题:“不,我并不认识先生,不过我想我能知道先生的来历。”
“哦?说来听听。”林依依好奇了,两只眼睛盯着陈平都快要发光了。
陈平又看了一眼大牛,然后道:“先生应该是来自海外仙岛蓬莱,我说的可对?”
“……”
林依依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
她微微眯了眯双眼,盯着陈平半天没说出话来,就连站在她身后一直扮演柱子的大牛,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皮看向了陈平。
“看来,我猜对了。”
陈平看到二人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来。
“先生不必惊讶。我之所以会猜到,乃是因为先生身后的这位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则在于林依依此时的衣着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了,且完全不类寻常人等,再加上大牛这样的人物,也只能以护卫的身份站在她的身后,能够猜到她的来历,似乎也就不难了。
林依依回头看了一眼大牛,问道:“你认识大牛?不对,如果你认识他,他不会不和我说的,那么,你见过他?并且还知道他的来历?”
陈平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见过这位壮士,但是我却知道他。当年,博浪沙惊天一击,震动天下,我虽然没有亲见,但却听说了许多,据说,当时策划此事的乃是韩国的一位流亡贵族韩良,他与蓬莱仙岛的沧海君相识,从他身边借来了一位大力士,那位大力士,应该就是这位大牛壮士了吧?毕竟,如此雄伟的体魄,怕是不多见。”
原来是根据这个猜到的。
林依依心中暗叹,虽然有些出入,她也不清楚这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大概问题还是出在张良身边的人身上吧,许是他在家里怀念“死去”的她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才会传出这样略有偏差的消息来。
不过,这也足够说明这个陈平的观察与分析能力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却仍然能够一见大牛便将他与当年的那件事儿联系到一起,并以此推断出她的来历来。
好在,现在大秦已亡,博浪沙那件事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地方了,甚至如果传扬开来,还能增加张良的声望,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似乎没有人将当年那个韩良与现在的张良联系在一起啊。
也许,她应该找个时间把这事再好好宣扬一番?
林依依心中暗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至此,她对于陈平的身份已经差不多能够确定下来了。
她绝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惊才绝艳的陈平。
“先生果非常人,只是不知先生为何会沦落至此?”
林依依这话差不多算是默认了,陈平淡然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若是不嫌在下啰嗦,倒是不妨听上一听。”
林依依当然不会嫌他啰嗦,恰恰相反,她现在非常的好奇,不知道陈平怎么会离开项羽,还差点被盗匪杀死,不过想想历史上他最终成为了刘邦手下的一大谋臣,想必是与项羽发生了一些不快,所以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司马欣背楚降汉,又因为当初是陈平出的主意放跑了刘邦,所以他受到了项羽的迁怒,不仅遭到了责备,对于他出的主意也不再采纳。
陈平觉得自己变成了受气包,又早就有心投奔刘邦,便挂印封金,偷偷地走了。
“汉王帐下的魏无知是在下好友,我便想着前去投奔于他,由他引荐于汉王帐下效力。谁知我运气不佳,在渡黄河之时,上了一条贼船。我观那船夫与同伴很可能是水盗,以为我身上带了金玉珠宝,恐怕会因此谋财害命,便假作要帮他们划船,脱了上衣丢在船板上,赤着上身。那二人见我身无长物,衣服掉在船板上也没有发出声响,便道我并没有带着什么财物,这才逃过一劫。”
林依依对陈平的智慧很是佩服,但就算是如他这般聪明智慧之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仍然难以避免。
为了安全起见,陈平在赶路的时候已经是尽量低调了,他换下了长衫,穿上了短衣,却因为衣服比较干净,看上去比较新,于是在薛县不远处仍然被人敲了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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