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2 / 2)

首先,她说他未来的主公是一个被称为沛公叫刘邦的家伙。

下邳往西就有一个沛县,他曾重点查探过,却没有一个叫刘邦的人。

不过他却在这沛县发现了两个人:狱椽曹参、主吏萧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他还发现与这两人有来往的,还有一个叫作樊哙的家伙,和一个叫作刘季的小亭长。

除了那个刘季,这三个名字都挺熟,而那唯一个不熟的,却正好姓刘。

这样的巧合,对于张良来说,就已经不能算作巧合了。

他不像林依依,因为受记忆影响,所能记住的东西只是一鳞半爪而已,就像他自己,本名韩良,如今却改名为张良。

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张良是谋圣,韩良却只是个无名小卒,那么谁又能肯定这个刘季,将来不会改名为刘邦呢?

而且,邦这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他后来就将许多注意力放在了这几个人身上,尤其是那个刘季,他要确定他是不是他要等的人。

私下里一打听,他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因为这位刘季的身上,实在是具有太多的传奇色彩了。

他听到了许多有关刘季的传闻,有几次他还尝试去接近过他,想要亲眼看看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根本就是假的,他没能亲眼见到那些传的神乎其神的奇景,不过却也让他对刘季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择臣,臣自然也会择君。

虽然有林依依泄露天机,他却更想自己判断一下这个未来的主君值不值得他的效忠。

观察的结果很不错,张良对刘季的观感很好,认为他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同时也具备了成为一个明君的特质。

所以在陈胜起义的消息传开之后,第一时间,他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他相信,面对这样的机会,刘季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他在沛县起事的消息,而更让他心中大定的是,在他起事后,就被推举为沛公了。

如此,张良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投奔他,然后在他的麾下占据一席之位,而他带来的这一百多人,将会是他送上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们,张良心中暗想,你们现在不明白,不知道我帮你们选择的才是对的,但是若干年后,你们一定会感激我的。

他伸出双手往下虚按,示意有些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然后,他将一些关于沛公的乡间的传闻说给大家听。

什么出生时电闪雷鸣、天昏地暗,有蛟龙在他母亲的身上盘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卖酒的王媪、武负看到他醉酒后身上常有龙影出现啦。

什么他的大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啦。

连单父擅长给人相面的吕公都说他面相好,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将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了他。

等等等等奇异之处一一讲给他们听。

“如今正当乱世,诸侯纷纷起事,如果我们跟随的人不妥当,就将一败涂地,到时大家的性命难以保全就不说了,我们的理想也不会得到实现,还有可能被称为乱臣贼子,更有可能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无声无息毫无意义。”

“楚王陈胜,他的确不错,现在的发展形势也很快,但是在他称王之后,武臣称为赵王,魏咎称为魏王,田儋称为齐王,而我还听说了,楚国的大将军项梁在会稽郡起事了。”

“现在是乱世,也是大争之世,我们为了推翻暴秦,也是为了建功立业。可是天下群雄并起,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呢?尤其是陈胜的张楚,将来能否获得项梁这样的楚国贵族认可呢?他这样的扩张又是否能够一直继续下去呢?”

“人们常说,天命不可违,而沛公,他身上有那么多神奇的异象,必定是上天所眷顾的人,我们投奔他,一定会行事顺利的。”

张良的一番话,倒是获得了不少的认可,尤其是当那些被他安排在人群当中的人以一种“对哦,这个沛公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哦”等等的话语从侧面再次加深了他话语的真实性之后,原本情绪有些激动的人群渐渐没那么激动了,或者说,他们的思想被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一番讨论之后,这些年轻人觉得张良说的也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天命之说是非常具有市场的,甚至可以说,那是比什么实力强大、占尽优势都更值得人们相信的。

就比如现在的大秦,还有那位二世,他虽然占据着大义,名义上拥有着天下,但是为什么会到处都有人造反呢?

那是因为上天已经有了预示啊,坠落于东郡的那颗天外陨石上的刻字、平舒道上那位送玉璧的使者,这些事情不都在预示着大秦失德,为上天厌弃了吗?

如果不是相信秦失其鹿,天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出来共逐之?

但是,就如张良所说,谁才会是最后那个胜利者呢?

如今看来,似乎这位沛公真的比那位陈胜王更像天命之子一些。

刘季的事迹本就传播的挺广的,下邳又距离沛县并不很远,这些人当中,倒是真有不少人听说过其中的一两件,之前仅当作奇闻逸事来听,如今被张良这么一引导,顿时便觉得果真如此了。

于是一番商议之后,这些没多少主见的年轻人们便选择了相信这位素来表现智慧的张先生了。

要知道在下邳,张良也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否则他便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聚集起这些人来,这可不是出去打个猎游玩一番,而是造反,是要提着脑袋去做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邳,张宅。

自从张良带着那些年轻人们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几个年迈的仆从、仆妇了,当然,还有一位小主人。

水姜的死,带给了小张信很大的伤害,他认为这全都是张良的错。

但是从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只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与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是对张良有着浓浓的濡慕之情以及深深的恐惧的,他害怕会惹父亲生气,害怕他会不要他。

因此,他不敢在张良的面前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怨恚,可是心底的怨气却也从来没有被疏解,只是这一点,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这一次张良带人去投奔陈胜王,却以年纪太小的理由将他留在了下邳,说是等他安顿妥当了再来接他。

这本来确实是张良的真实想法,认为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经历那些打打杀杀,更何况,这一次有大事要办,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一个孩子。

但是对于张信来说,却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一些,否则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能上战场。

如今,张家就只剩下了父亲和他两个人,他们不是应该相依为命地互相陪伴在一起吗?

除非是因为,对于父亲来说,自己是个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略了自己的年龄,也无视了张良平日里对他的关心,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父亲很有可能会嫌弃他,慢慢地无视他,最后抛弃他。

不能不说,小孩子的心理真的是很能联想。

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他会将很多事情的看法扭曲到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去。

其实张良从来没有瞒着张信的身世,一方面是觉得他有权力知道真相,另一方面则是他心中坦荡,从始至终都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这无关张信与他是否有血缘关系。

而且在他的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自己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因为那个他想要与其一起生儿育女的女子,已经死去。

误会,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

一方觉得这是一件根本不需要去在意的小事,所以不必细说。

另一方却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又不敢详问。

各自按照自已的理解去做,却是向着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就比如现在的张信,小小的孩子,却一身的郁气,在父亲离开后,他便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习剑术上了。

他认为,如果他再厉害一些,父亲也许就会觉得他有些用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年人使用的青铜剑,对于现在的张信来说,显然有些沉重,就连长度也并不适合他,但是他却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一剑一剑地挥舞着它,脑子里还要不断地回想父亲教授的剑术。

仅仅挥动了数十次,他就将自己累的气喘嘘嘘,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汗湿,但他却仍然不愿换回平时练习用的木剑。

因为木剑,杀不死人。

略作休息,张信再次开始练剑,他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快要举不起来了,除了累之外,还有酸疼,但他不想认输。

“啊!”

一声大吼,张信奋起余力又一次挥剑。

可是他太累了,四肢酸软无力,手中的青铜剑突然脱手而飞摔到了五六米外,而他自己,也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他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最后他只能放弃,就那么躺在地上,忍受着浑身上下到处都在叫嚣着的疼痛。

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已呼痛,眼泪却不由地流了出来。

他也没去擦试,反正这里也只有他自已,不会有谁会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但是,头顶为什么会出现一片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雪白的布料在眼角飘过。

张信忽然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在他的头顶,似乎多出了某些东西。

“怎么,摔痛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干嘛要拿那么大一支剑练习?难道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那不适合你吗?”

有树枝从头顶探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戳了戳,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比一般男子的声音更清亮一些,很好听。

张信惊讶之下努力挺起了脖子,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自己的头顶低着头看他。

这个哥哥长的可真好看啊。

这是张信脑海里唯一想到的。

雪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睛,鼻子挺直,那张淡粉色的嘴水润胞满,像世间又多了一种未知的水果,看上去就觉得美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

张信一下子看的呆住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嘴,看着他刚刚说完话后轻轻合上,又因为看到他的傻样子而微微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咕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以他的年纪,绝不是因为那种成年男人才会产生的念头而做出这个行为,就只是因为,他现在累了,渴了,也饿了,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又太像美味的食物,眼馋了而已。

林依依看着他这样子,顿时笑了出来,手上的树枝又戳了戳他,道:“渴了就起来喝水啊,那边不是备着了吗?”

她下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石台上一扬,那里不仅放着水囊,还有水盆和布巾。

张信被她这么一笑,脸顿时红了,连忙翻了个身想要爬起来,但是今天他的确是运动过量了,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林依依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抓住了他,道:“小心点。这是怎么练的,都累成这样了,瞧瞧这一身汗,啧啧,再沾了这一身的土,都成个小泥猴儿了。”

嘴上嫌弃着,手上却没有放开,半扶半扯地将他弄到了那个石台旁边的凳子上让他坐好,这才松了手。

石台边只有一个凳子,张信坐了就没有了,林依依看了看,旁边正好有棵不知名的树,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横生着,于是脚下一点身子如同飘起来一样落在了那根树枝上。

她就坐在树枝上,脊背往后面的树杆上一靠,一腿曲起,一手支颐,另一条腿则是自然垂下,一副自在悠然的模样。

“你不是渴了吗?怎么不喝水呢?”

看到张信还在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林依依心中好笑,忍不住扬了扬下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手忙脚乱地拿起水囊喝了大大的一口。

“咳,咳咳......”

喝的太急,他被呛到了,这让本就有些莫名的慌乱的他更加的羞恼,但他不会将这羞恼表现出来的,因为不想让树上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对他产生厌烦。

一边咳着,一边将水囊放好,他开始洗脸,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邋遢了。

很快,洗干净小脸的男孩变得干净漂亮了好多,这不仅让张信自己觉得舒服了许多,就连林依依,看着这样一个粉装玉琢般的小公子也觉得开心了很多。

“需要换衣服吗?你身上这一身都汗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吧?”

张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她不放。

林依依挑了挑眉,有趣地道:“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换呢,还是不换呢?”

“我……我要是去换衣服,你会不会就走了?”

张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他的担心,竟然是害怕她走了。

林依依一愣,接着便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清脆,真的如同风铃一般动听,一下子让张信对她的喜欢又增加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直到现在,他才记起了询问这个不速之客的来历,不过也只是好奇,并不因为她这样不请自来的行为而感到生气。

“我啊?我叫赤松子,是个方士,你可以称乎我为赤松子先生。”

林依依直起了身子,就着支着下巴的那只胳膊微微俯身,笑眯眯地看着张信道:“至于为什么会来你家,嗯,不过是路过而已,却看到了一个小家伙耍着一把大剑,还差点把自己累死。嗯,小家伙,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会拿那么大一把剑舞呢?以你现在的年纪,应该拿一把木剑才对。”

她的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那根树枝,冲着张信轻轻地点了点。

张信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小脸上,顿时就让人感觉到一种心疼之意。

林依依是知道眼前这个小人儿的来历的,因为她派来暗中关注着张良的人会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大事小情全都送信给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这个小家伙更多几分怜惜,因为他是个孤儿。

但是同样的,她所得到的消息是,张良是真的将这个孩子当作儿子的来养的。

无论吃穿用度,还是学习教养,从来都不曾疏忽过半分,他甚至因为张信的祈求,松口同意娶了水姜,那个跟了他几十年都不曾想过要娶的女人。

林依依还记得,当她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心里的难受,直接让她差点连信都看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她并不怨怪张良,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死了,能够为了她守了那么多年,她应该知足了,也应该祝福他。

但是,她做不到啊。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罢了。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死,她还在计划着回去找他,他却已经娶了别的女人。

虽然理智上说他没错,可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怪?

那意味着他对她的背叛,意味着他已经在心里放下了她,甚至忘记了她。

她哭了好久,甚至一气之下觉得这样的男人也并不值得她继续付出。

但是当她将手中还没看完的竹简丢进火盆里后,还没等它烧起来,就又将它抢了出来。

第一次爱一个男人,而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为此她忍受了多少的痛苦?

甚至为之付出了生命,又哪里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她又怎么会有这一天?

她带着满心的酸楚继续往下看,才知道水姜居然死了,就在她的新婚之夜。

虽然是情敌,但是看到她死了的消息后,她心里却并不全是高兴。

对于她最终没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她是高兴的,但同时,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那是一个与她一样,爱了他一生的女子啊,却在她本应最幸福的时候,就那么死去了。

她记得,信上说水姜对张信很好,所以他才会去求张良娶了她。

但到底,结局并不如何。

林依依不会虚伪地说现在这样的结局不好,情敌就是情敌,她不会觉得在张良的身边留下水姜是一件好事,无论以什么身份。

但是很显然,对于眼前这个小家伙来说,水姜的存在是很重要的。

她不由自主地就把张信那失落的表情联想到了水姜身上,因为张良对他很好啊,他没道理会因为张良露出那样的表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张信接着说出的话,却让她知道自己完全想左了。

“木剑杀不了人,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林依依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道:“杀人?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要杀人?”

她不由有些怀疑,张良是不是把这孩子给教歪了,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凶残,居然想着把自己锻炼的更强好去杀人?

张信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但却直觉地觉得必须再多说一些,否则,这位赤松子先生或许会讨厌自己。

“我想帮助父亲。父亲带着人去投奔陈楚王的义军去了,但却不肯带着我一起,说我年纪太小……他们是要去打仗的,要上战场、要杀人。所以,我就想好好练剑,练得和那些大哥哥们一样强,这样就能够帮到父亲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林依依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该说是欣慰、感动?

或许有吧,但是更多的,却是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怜惜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生在这样的乱世,也许将来也无法避免直面枪林箭雨,无法不去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无法不去经历生死别离……

但正如张良所说,至少现在的他,还太小!

就应该吃饱穿暖,好好学习,然后快快乐乐地长大,而不是心里想着要让自己变强,要学会杀人,好去帮助自己的父亲。

但是她也能够明白,不能将这个时代的孩子与自己那个时人的孩子们相提并论。

林依依从树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了张信面前。

“你父亲说的没错,你还小,不应该想这些事情。好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你这样会生病的。”

张信抬头看着她,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种非常好闻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说不明白的香,带着一点点的青爽。

他不由地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不说话,也不离开。

林依依看他这样,再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心中明了,忍不住微笑道:“去洗吧,我会在这里等你,暂时不会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信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让人给他准备洗澡水,临了,也没忘记让人给院子里的林依依准备一些零食茶水。

林依依无视了张家仆从们的好奇,非常自在地在新给她准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张信,顺嘴提了一句她的马还在院子外面,让他们也给弄点草料什么的。

张家的仆从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少年是好奇中带着几分敬畏的。

他们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时候进的内院,好像都没有经过自家的大门吧,那说不定就是那种可以飞檐走壁的高人。

再看他一身的气度,高贵雅致,倒是有七八分和自家家主相像之处,而且因为林依依的打扮可是她参考了后世仙侠剧中的一些服饰,更加突出了那种飘逸的感觉,谁看着,都会觉得她像是一位谪落凡间的仙人,心中自然而然地,就会对她产生一种敬畏之感,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亲近,行为举止上也不敢有丝毫冒犯。

可以说,她这世外高人的形象扮演的很不错,不仅一路上为她带来许多便利,就连她以这样一种不正常的方式进入张家,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怠慢,反而还被当作上宾来招待。

张信的速度很快,再次出现在林依依面前的时候,也已经变得更加的漂亮,完全就是一位贵气的小公子了。

这无疑让林依依对他的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

当然,她也并不知道,张信可是把他最体面的一身行头拿出来了,为的,也就是能够在她面前多留几分好印象。

“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刚刚沐浴过的红晕,看上去可爱极了。

“坐吧。”

林依依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返客为主的意思,难为她手里那根树枝还没丢掉,看到张信,便指了指他原来坐的那个凳子。

同样的,张信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听话地坐了过去,然后有些拘谨地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非常喜欢这位赤松子先生,倒不仅仅是好奇,就是喜欢这么看着他,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像个仙人一样,而且,他对自己还很好。

林依依当然不知道仅仅这么短短的相处,她也并没有做什么,居然就会让面前这个孩子觉得她对他很好。

不过这不重要,她本来真的只是路过,因为她是想去追张良的,不过既然路过了,也就不差先来看看这个张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是什么样儿了。

谁知道这一来,却有了另外的发现,张良居然没有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而且还是这样漂亮且有趣的孩子。

没错,她觉得张信非常有趣,让她忍不住会想去逗他,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这孩子似乎有些敏感,这让她又觉得在对待他的时候需要小心一点,免得不小心伤到这孩子。

林依依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里的细树枝,一边从摆在台子上的零食盘子里挑捡一些对自己口味的闲磕牙。

她在等张信说话,这孩子怕她走掉,应该是有话要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甚至都能想到会问她些什么内容了,比如什么是方士啊,是不是神仙啊,住在哪里啊,做些什么啊等等。

小孩子嘛,应该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吧?

但是让她奇怪地是,这孩子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依依也就不说话,想看看这小家伙能够憋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这孩子却似乎真是就打算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下去了。

林依依扬了扬眉毛,抬头看了看天,微笑着对张信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请我喝茶啊。”

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那茶水也早已没有多少温度了。

顺手将手里那根树枝丢到脚下,林依依站了起来,打算要走了。

张信似乎被人突然从一个美好的梦境中惊醒一般,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慌乱,但最多的,是那藏不住的不舍。

他飞快地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道:“你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要走了。”

林依依看向他,微笑着,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但却也没有拒绝回答。

张信的两只小手纠结地绞着自己的手指,眼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期待地问:“你,能不能不走?”

“嗯?”

林依依的眼中藏着一丝兴味,轻轻嗯了一声,上扬的语调表明了她在询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张信接收到了,于是他低了头小声道:“我想,我想请先生当我的老师,可以吗?”

这一下,林依依是真的惊讶了,她微笑着看着张信,问:“你想跟着我学习什么呢?”

“剑术?”

张信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有些犹豫地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却带着一种询问的语气,显然在他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确定的。

“剑术么?可惜我的剑术很一般,可以算得上是三流了,这样的剑术你也要学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兵法?”

“哈哈哈哈……”

听到张信说出兵法这两个字来,林依依真的是没能忍住不笑。

她这一笑,张信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提了一个更加离谱的建议,不由就有些涨红了脸。

“我可不懂兵法,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兵法大家,谋略过人,你为何会想到舍近求远呢?”

张信一愣,有些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父亲是兵法大家?他可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啊。”

林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走嘴了。

不过她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位世外高人,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偶尔拿来忽悠忽悠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便摆出一副自傲的表情来道:“我乃方士,懂得未卜先知。”

张信顿时变成了星星眼,露出崇拜之色道:“那就请先生教我这未卜先知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林依依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要知道,她在占卜一道上,根本就没学到多少东西,又怎么可能去教别人?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很有可能再装,就把自己装坑里去了。

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道:“占卜之术有泄露天机之嫌,就算学会了,也不能乱用,没多大用处,你若想学,不如跟着我学医如何?”

医术才是我所擅长的呢,林依依心中暗道。

张信听了却有些皱眉。

他最想学的是能够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本事,这样才能最直接地帮到自己的父亲,就算是不能学到这些,那能够学到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错,至少可以帮助父亲趋吉避凶,也算是有大用。

可是现在先生却让他学医,学医可是救人的,难道要让他将来帮着父亲给他手下的兵将们疗伤么?

硬要说的话,当个医师,倒也不算是无用,只是毕竟与他心中所想差的太远了些。

不过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偷偷观察了一下林依依。他刚才脱口而出邀请这个人当他的老师,完全是出于想要留下他的下意识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过到底要请人家教他什么,甚至对于人家会不会留下来都没有什么把握。

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如果他同意了学医,先生就会留下来。

可如果他不同意,还想再换个别的本事学习就未必了,也许又是先生不擅长的,也许又是先生不愿教的。

略作思索,张信点了点头道:“好,先生就留下来教我医术吧。”

“咦!”

林依依一声惊呼,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答应了这个小家伙的老师。

她本来是要去寻张良的,现在是要如何?

是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推翻掉,还是找个借口拖延一下?

她一边摇头一边有些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额角。

让她欺骗一个小孩子,她还真是做不出来呢,更何况,看他这么期待的模样,她心中也有些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我就在你这里住一段日子吧,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林依依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终于答应留下来了。

张信自然感觉到了先生其实是有些勉强的,似乎是被他话赶话地弄成现在这样的,这让他不由的暗自庆幸刚才的决定。

他连忙招呼了仆妇马上给林依依收拾屋子,又问了她可还有其它行李在别处,他好派人去取,在得知只有一匹马被拴在院墙外后,马上叫人牵进了马厩。

林依依就这样在张宅住下了。

后来她也想通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张良的家啊,他还有个儿子在这里呢,所以迟早他是要回来的,到时,她不是一样能够见到他?

无非是晚几天而已,她十来年都等了,难道还会差这几天?

对于林依依能够留下来,张信是真的很高兴的,第一时间就让人按照林依依写下的清单去准备相关的药材、器皿。

他对学医是没多少兴趣,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然答应留下来了,自然便要好好教导。

林依依对张信的教导倒也并不仅仅局限于医术,毕竟,早上的时候,她也是要练练剑术的,兴致来了,她也会想要找个人下下棋,看到别人弹琴的时候,她也会有手痒的时候的,尤其那个弹琴的人技术还处于初学阶段的时候。

所以自然而然地,张信就拿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请教她,借此可以让他呆在她身边更长时间,同时还能逃避一些他不怎么喜欢的学习医术的时间。

假如问题真的复杂,林依依也会不耐烦,然后肯定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地拒绝他,让他去找他专业的剑术、琴技、棋艺老师,但是事实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能够问出多么有深度的问题呢?

对于她来说,就算是不精,但随口点拨两句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几天过去之后,这一大一小之间反而处出了一种挺温馨的感觉。

林依依是自从重生之后,性格便变得随性洒脱了不少,再加上她在蓬莱岛上的时候就是一个混世魔王的状态,此时以赤松子的身份行事,行为举止自然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而张信,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行举止会惹的先生生气。

后来却是发现,先生的性子真的很好,也根本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于是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便也放开了许多,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昵。

林依依留在张宅,理由是为了教张信医术,实际上,却是为了等待张良。

但是几天过去了,张良却并没有回来过,好在还知道送封信回来,为的是向张信报平安,同时也将他目前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不知道林依依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但却很信任她,所以当她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之后,便将张良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她。

林依依才知道,张良终于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投奔了沛公。

只是当她听到沛公叫刘季而不是刘邦时,还是愣了一下的。

不过马上,她就想到了荆轲的例子,这个时代,也许流行一人多名呢,就算不是,那也很有可能,这个刘季在以后的什么时候改名刘邦呢,就连张良,以前不也是叫韩良吗?

她很容易地接受了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只要他是沛公就行。

张良似乎已经得到了沛公的赏识,刚去,就让他做了自己的厩将,而张良也在信中说了,他得沛公赏识,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替他出谋画策立几个大大的功劳,才能对得起沛公的信任,也才能堵得住别人的口。

所以,可能他要好久都不能回家,让张信不要担心,安心在家好好读书练武。

这下好了,张良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

林依依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他现在正是好好表现、获取沛公信任的紧要关头,也着实不方便去见他,就算是见了他,恐怕他也没时间来陪着自己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好在,身边还有个挺可爱的小家伙,她倒也不会觉得太过无聊。

但,也只是暂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秋去冬来,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林依依终于还是决定出去一趟了。

张信听到她说要走,差点急的哭出来,不过在听到她说只是出去走走,赏赏景色,遛遛马儿,过几天还会回来后,终于还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用啊,人家不过是答应当他的老师而已,可不是他张家的人。

再想想,这位先生很显然是个好动的性子,能够为了他留下来这么久,已经是很难得了,他怎么可能让人家连出去赏赏景儿的乐趣都没了呢?

张信将他父亲最漂亮的一件白狐裘都给亲手翻出来送给林依依了,因为他觉得先生穿得太少了,而能够配得上先生这般风采的,也就只有这一件白狐裘了。

至于父亲回来后他该怎么交待,到时再说吧,大不了被骂一顿好了。

林依依一直以来自认武功不怎么样,但那也要看和什么人比,再怎么说,她也是沧海君的弟子,所学的内功心法和武技都是这个世界上顶级的,虽然她学的有点稀松,但是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在这大雪天里,穿着单衣也并不会觉得多冷。

但是这怎么说也是小家伙的一片心意啊,更何况,还是那个人的衣服呢?

她便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将狐裘往身上一裹,翻身上马离去。

张信目送着雪地里那白马白狐裘渐渐远去,只觉得日子一下子变得好无聊。

听说,沛公前不久刚带着人打下了胡陵,现在正带着人在打方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地名林依依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不过并不妨碍她现在知道,因为她在张良身边插了眼睛了啊。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个时候再想攻城,就有些困难了,林依依也是听说沛公有了退守丰邑的打算,这才决定出来走走。

反正他们也准备过冬了,应该不会那么忙了吧,她也不准备做些什么,就是去看看那个人,听说他每一次都只是守在后方,从不上阵,为此还被其他将领嘲笑讥讽了呢。

她就想去看看,谁这么讨厌,敢嘲笑她的男人,她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要知道,张良这么做,很显然是把她当初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否则,一个敢于刺杀秦始皇、明里暗里和秦军对着干了十多年的人会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吗?

从身上摸出一只小巧的银笛,林依依吹出了一长一短两声,笛声还未消散,一名白衣武士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主人。”

白衣武士冲着她微微行了一礼,然后便等着她的命令。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丰邑,他们昨日刚刚到的。”

“哦,那你带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并不觉得自己骑着马却让人家两条腿给她带路有什么不对,因为这些武士的一双腿,可并不比寻常的马儿跑的慢。

傍晚的时候,两人赶到了一座城池之外。看着城门上挂着的那个牌子上写着“丰邑”二字,林依依知道目的地到了。

“好了,我自己进去。”

她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让这名武士跟着她,那武士也不意外,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却又被林依依叫住了。

“等等,嘲笑他的那个家伙是谁?”

武士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一个叫雍齿的将军。”

林依依皱了皱眉,记下了这个名字,心里想着要怎么整治他一番才好。

“若是没有其它命令,属下这便告退了。”

“去吧。”

林依依点了点头,然后一拉缰绳,骑着马向着城门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到城门口,就看见两个中年男子正并肩而行从城里出来。

其中一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样子,长的很是俊美,如果不是下巴上那一把修剪的很是漂亮的胡须,只看他这张脸,很有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在他的身旁的男子,年纪则要比他大上许多,大概五十来岁左右,长的也是五官端正不努自威的样子。

这名男子手上还牵着一匹马,一边走,一边和他身边的人在聊着什么,眉宇之间隐隐带着几分忧虑。

林依依原本没怎么注意这丰邑城门进进出出的人们,可谁让这两人的气度实在是太出众了呢,在一众被战乱和饥饿折磨了很久的老百姓们当中,真的是如同鹤立鸡群,想不让人注意到都很难,就如同现在她,同样,也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依依在注意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那名三十多岁的俊美男子所吸引,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张良。

她就那么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因为同样似有所觉的张良这时也正好抬起头看向了她,但是他的眼睛里,除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惊艳之外,就只有陌生。

他,没有认出她来。

虽然早有所料,但是真到这个时候,林依依的心里却是万分的难受。

她暗自深吸口气,目光从张良脸上移开,让自己同样像个陌生人一样一扫而过,然后她轻轻地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驱马向着城门走去,速度不快,但也不慢,与那二人擦肩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和他还是陌生人,那就应该表现的陌生一些。

张良看着那名白衣白马的俊美少年驱马离开,一时之间心里却泛上一丝奇异的熟悉感来,这让他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不知道自己这一丝熟悉感来自哪里,于是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那道背影,直到某一刻他的目光忽然一亮,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人身上的那件白狐裘!

那样的白狐裘,他也有一件。

那是他有一次遇到一位北方来的客商所带的最贵重的一件货物,因为看着漂亮,心里想着若是依依穿着,必定会非常好看,所以便花重金买了下来。

虽然,那个时候林依依已经不在了,但这却更让他觉得愧疚,因为在她在的时候,他没能送给她。

他将那件白狐裘保存的很好,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但却偶尔在想念林依依的时候,也会拿出来看看,一边摸着那漂亮又顺滑的毛皮,一边想像着她穿上这件白狐裘时的模样,那一定是一道最美的风景,不会比那少年差。

张良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将林依依和之前那名少年放在一起,似乎在他的所有意识里,林依依一直都是当初离开他的时候的模样,美丽、骄傲,与那少年的气质隐隐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张良身边那名牵着马的男子也看到了林依依,同样为她的风采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但是也仅此而已,若是有机会,他自然也是愿意认识认识这样一位一看便知道不凡的少年的。

只是,身旁这位的表现似乎有些奇怪啊。

这人在历史是也是一位名人,他便是汉初三杰之中的萧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和刘季等人在沛县起义之后,他便一直都在负责后勤调度以及内政管理方面的工作。

在起义初期,他们的发展还是很快的,大秦的暴戾还有刘季那些神奇的传闻,让他们在招兵买马方面并不弱于那位张楚王。

可是现在,他们的扩张遇到了一点点挫折,就连作为大后方的沛县也有了一些不稳的迹象。

为此,他才专门跑了一趟,来见沛公一面,商量一下如何稳定后方。

张良是萧何非常认可的一位。

倒不全是因为他很快便获得了沛公刘季的认可,而是他真的很有谋略,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快的扩张,这其中张良的很多建议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所以,以其说他这次来为的是从沛公那里得到一些办法,倒不如说他更想听听张良的看法。

张良的性格很温和,那种世家贵族培养出来的雍容贵气,就算是平时表现的无比的儒雅温润,某些人会将之误认为是软弱,但是像萧何这样的聪明人却完全不会这样想。

人家身上的那种气度、底蕴,可不是他们这些从底层爬起来的家伙所能够相比的。

所以萧何在对待张良的时候,是带着一些敬重的,因为人家比他有学问,也比他更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之间反倒相处的很不错,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了。

这一次谈完事,他要回沛县,张良也就专门前来相送,顺便路上还能再讨论讨论义军的发展方向,或者内部的管理问题。

“子房,怎么了?”

萧何看看张良,再看看远去的林依依,心中很是疑惑,莫非子房他认识那位少年?

张良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向萧何很自然地笑了笑道:“呵,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琐事而已。雪地路滑,萧兄赶路要紧,我就送到这里了。”

萧何自然不会好奇到想去探究张良的琐事,于是二人便在这城门口相互道别,一人翻身上马向着沛县行去,一人却是转身回城,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些事情。

那件白狐裘,似乎并不仅仅是相似而已,那分明,就是他买给依依的那件啊!

张良双目睁大,眼睛忽然露出一丝寒芒。

他不知道那件白狐裘为什么会落在那少年手中,但是,敢动属于她的东西,不可原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张良第一时间派人回去下邳,他要知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白狐裘会出现在别人身上。

同时,他也派了人去盯着林依依,暂时倒是没打算做些什么,但是至少,得先盯着她,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他是什么人,如果能从他的嘴里知道白狐裘的来历,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林依依进了城,首先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要了间上房,便让小二将她的马牵到后院好好照料,自己却坐到了大堂里要了几个小菜并一壶酒自酎自饮起来。

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数并不高,味道也一般般,但是相较于白开水来说,怎么也算得上一种饮料了。

林依依的酒量不错,但她有些喝不惯这带着一些酸味的劣酒,只尝了一口,便皱着眉再没有碰过那酒壶,只对着那几个还算可口的小菜下著。

她吃的不紧不慢,显然并不是真的饿了,而只是消磨时光而已,所以看上去就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配着她这一副漂亮的皮囊,惹得这客栈里用饭的客人们一个个看傻了眼。

客栈大堂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一道道投注到了那个漂亮的少年身上。

有人看的发呆,手中的筷子掉落桌面,发出的声响原本也不是很大,但谁让这时店里非常安静呢?

于是这一声响就引得林依依轻轻扫了一眼。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扫过一眼之后,也就不再注意了,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去夹上一筷子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可是就这么轻轻的一瞥,却更加显出了几分风华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人忍不住暗自吸了口气,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根羽毛从心里轻轻拂过一般,痒痒的,但却一点也不难受,反而让人心有期待:若是他也能看我一眼,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原本正在大口吃肉,时不时地还会喝上一口酒,完全没有注意到林依依的出现。

不过大堂里突然的安静,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异样,于是疑惑地抬头去看那陪坐在他身旁的人,在发现那人正在呆愣地看着什么的时候,皱了皱眉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肉,一边扭过身子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向了林依依。

“嘁,又是个兔儿爷。”

大汉一眼看到林依依,先是怔了怔,接着眼中便露出不屑鄙夷的神色来,嘴上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说了这么一句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话。

他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声音,再加上此时的大堂很是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林依依。

林依依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当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她优雅随意的进食。

而其他的食客,却被这大汉的一句话惊醒过来,一个个神色古怪地在林依依与大汉之间扫来扫去。

他们当中,有人面露气愤之色,觉得这大汉粗鲁无礼,那样的言语分明是对那少年的侮辱。

但是他们也只能暗自愤愤,并不敢做什么打抱不平的事情,因为这大汉他们认识,知道那是个跋扈不讲理的家伙,若是惹得他发作起来,说不定会招来一顿老拳,而且以对方的身份,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身边陪坐的那人听到他这么说话,顿时脸色也是一变,有些心虚且尴尬地看了一眼林依依,然后低声劝那大汉道:“雍兄,小声些,人家又没有招惹你,你这样说人家不是无端端地得罪人吗?”

“怎么啦!嘿,老子就是看不惯怎么了?明明长的跟兔儿爷似的,偏偏还喜欢装模作样,就像那个姓张的,就会在沛公跟前献媚,一到真刀真枪的上战场了,哪次不是吓得跟只兔子一样缩在营里?”

那大汉却是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大声道。

大堂里有认识这大汉的,也有不认识这大汉的,听他这么说,有人就开始小声地询问,知情人也就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那些不知情的,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自己压这么低的声音,那位应该也听不到。

林依依本不欲理会,一个粗俗的汉子罢了,与他理论还不如多吃一口菜来得让她舒服呢。

谁知道这人竟然如此令人生厌,而且从他的话里似乎还泄露了一些其它的信息,正好与她得到了某些消息似乎对上了。

林依依的手一顿,略一凝神,就听到了离她不远处的两个客人正在议论的内容。

“大哥,那位不是雍齿将军吗,他这是骂谁呢?听着倒不像是在骂那位公子的样子。”

“嘿,当然不是。再怎么说,人家也没招惹他。那位公子啊,就是因为长的太好,才受了连累。根本原因啊,是那位雍齿将军对沛公身边的红人,那位张良张厩将不满。”

“哦,那位张厩将啊,我也听说过,听说长的俊美不凡,而且智计谋略十分过人,很得沛公的看重。他是怎么得罪雍齿将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那位张厩将似乎有些体弱,虽然做了厩将,打仗的时候却从来不上战场,所以雍齿将军就有些看不上吧。”

那人略停了停,偷偷看一眼之前那大汉,将声音又压低了两分道:“何止是看不上那位张将军,你不知道,那位雍齿将军出身可是沛县的世族,最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庶族出身的平头百姓,别说那位张厩将了,我听说啊,就连沛公,这雍齿将军都不怎么看得上呢,谁叫沛公的出身也不高呢。至于那位张厩将,听说也只是下邳一个普通的儒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却偏偏一次战场都没上过,仅凭给沛公出过几个主意,沛公就对那位张厩将很是敬重,经常招他在身边说话。”

“原来如此,大哥可真是消息灵通啊,来,小弟敬你一杯。”

静静地听了片刻,林依依不由觉得这世界有时候还真是很小。

不久前她还在想着要教训教训那敢于嘲笑张良的家伙,没想到这就遇上了,而且还是端端正正地碰到了她的头上,这还真是太巧了!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正想着这算是不是冤家路窄呢,就听到那边雍齿再一次的开口不逊,而且目标正是她。

“这种兔儿爷,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老子就是骂他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被男人玩的玩意儿,惹得老子不痛快了,现在就能把他办了。”

越说越是不堪,雍齿却还不罢休,将身子扭转了一半,斜睨着林依依,一脸的凶相加鄙夷。

林依依唇角的弧度加深,她缓缓抬起了头,目光迎上了雍齿,然后右手一抖,手中的一根筷子便如飞电一般飞出,射向雍齿的脸面,穿透了他的两腮。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痛呼,伴随着更多的惊呼,雍齿的嘴中横着多出了一根筷子,两腮则各有一寸左右的竹筷冒头。

雍齿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眼里胆小无用的兔儿爷竟然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一言不合就下这般重手。

心里的愤怒自然如燃大火,但也同样被吓了一跳。

而那陪坐在他身边的男子也同样被吓到了,不仅是他,这大堂里所有的食客都被吓到了。

要知道他们可大部分都只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啊,就连雍齿这样的所谓将军,在参加义军之前,也多是贩夫走卒、杀猪屠狗之辈,了不起能练上个三拳两脚,可没遇到过眼前这般厉害的人物,一根竹筷就能伤人,而且还那么的准,大概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些游侠儿才有的本事了吧。

这样的人物,谁敢随便招惹?

偏这位雍齿将军不知死活,三番两次地去撩拨,终于惹怒人家了吧。

齐刷刷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林依依,却见她已经收回了目光,开口召唤小二,“店家,给我换双筷子,这一双有一支已经脏了。”

说着,便将手里剩下的那根筷子轻轻丢在了桌上。

小二早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好在掌柜的还没傻,连忙推了他一把,这才重新取了一双筷子给林依依送了过去,然后就飞快地逃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吓人了,这位公子长的这么好看,跟个仙人一般,谁知道出手却像个修罗!

那边雍齿也已经站了起来,发狠将脸上的竹筷拔了出来,仍在了地上,然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林依依怒瞪着她张口欲骂:“你,你这个兔......”

林依依抬头,冷冷的目光看向雍齿,竟让他觉得心中一寒,那没来得及骂出口的半句话也就此打住了。

他身边那人此时也明白了林依依的不好惹,连忙拉住了雍齿道:“大哥,大哥,还是先回去看伤吧。”

雍齿被他拉着,半推半就地向着大门走去,一边还不忘记回头放狠话:“小子,你给老子等着......咝......”

他这伤根本就不适宜多说,因此马上,他就疼地抽起了冷气,只好加快了脚步离开。

不走也不行啊,就凭这一手,他就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找不回场子,说不定还要更加受辱,倒不如先离去,等他治好了伤,再多带些人来找他报仇。

林依依看着雍齿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冷笑,以她平日里的性格,一般是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的,但谁让这家伙嘴巴太臭呢,只从他今天对待她这样一个没有招惹过他的陌生人的态度,就能够想象他是如何看待张良的了,这却是她尤其不能忍受的。

她也能够猜得到雍齿的离去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他必定会招来更多人报仇,但她并不害怕,经过五师兄黄石严格训练后才交给她的护卫武士,可不是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义军能够相提并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客栈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便被传开了,而作为早就被引起了注意的张良,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他也说不上来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不过或许自己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去会一会那位少年了。

赶到客栈的时候,林依依已经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她本来就不怎么饿,会到大堂去用饭,其实更大的目的还是想听听这丰邑城最近有些什么消息。

谁知道就会这么巧地遇上雍齿,更巧的是,这个雍齿还给了她动手的理由。

不过自从她出了手,大堂里的气氛就有些变了,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畏惧,再小声聊天的时候,所聊的内容,也就变成了对她来历的各种猜测,她也就没有再继续留在大堂了。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再出去走走,一来是看一看这丰邑城的风土人情,另一方面,她也想去看看沛公的义军驻地,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为了那个人。

谁知道还没等她出门,小二就领了人来见她了。

见到张良的时候,林依依是有些惊讶的,不过更多的则是暗喜。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找上了她,但是能够这么快地找上她,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她还正在发愁怎么接近他呢,这下好了,什么都省了。

微笑着将人让进了房间,分宾主而坐,林依依没有急着说话,反而看着张良,等着他说明来意。

第二次见到这个少年,张良的感觉十分的奇异,他不知道是因为这少年的风采太过出众,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还是只是因为那一件白狐裘的原因,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说,他应该会觉得生气,会对他有敌意,可是真到面对了他,不经意间接触到对方的那双眼睛,他就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对他产生厌恶的感觉,甚至会从心里生出白狐裘的事情必定不是他的错这样的想法。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林依依看他只是沉默,只好主动问他。

张良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惭愧。

自己可是主动来拜访人家的,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介绍自己,确实有些失礼,于是连忙道了失礼,回道:“在下张良。这一次前来拜访先生,乃是听说先生之前受了在下的连累受辱,所以前来告罪,同时还有个疑问想要询问先生。”

林依依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同时也轻笑了起来。

“原来先生就是那位张厩将啊。今日一见,先生的风彩果然名不虚传,让在下很是心折。至于说连累在下,这如何是先生的错?像那样的粗鄙俗物,先生虽然不在意,在下却忍不了,所以便出手小小给了一个教训,却是与先生毫无干系。”

任何一个讲道理的人都不会认为发生那样的事会是张良的错。

但要细算起来,却又确实是因为雍齿对张良的不满和厌恶,倒致了他对同样长的漂亮气质相似的林依依的迁怒。

如果是个性格古怪又小气的人,听了雍齿那番话,难免不会怨责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的张良。

张良之所以将这件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当然最大的目的是找个借口来和林依依说上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此时听到他果然很明理地没有怪自己,而且一直以来对待自己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友好,甚至还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自己的赞美之意,这自然更加的让他增加了对方的好感度。

看着面前的少年洒然而笑的样子,张良也不由地笑了起来,他觉得少年带给自己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如果那件白狐裘不是他送给自已爱人的礼物,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去追究这件事儿了。

“多谢先生大度。”

张良拱了拱手,真心诚意地感谢,因为他确实也觉得自己连累了对方,虽然错不在他。

林依依摇了摇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然后又主动问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之前先生说还有个疑问要询问在下,不知是何疑问?”

张良的目光扫过旁边衣架上搭着的白狐裘,略作沉吟,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这是在询问林依依的来历了。

在他的心里,以林依依这般风采气度,显然也不是平常人家能够有的。

倒不是怕万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从侧面证明一下,这样的一个少年根本不会以不正当的手段来得到白狐裘,说不定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呢?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心里下意识地在为对方找寻合理的答案了,他甚至在心中犹豫,如果果真如他所想,白狐裘真是他买来的,那必定也是喜欢的,他是否还会坚持要收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考量都有,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喜欢什么,有多大的可能能够结交为友。

林依依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道:“在下赤松子。乃是一名方士,原本一直在海外修行,最近静极思动,这才到这中原游历一番。”

林依依的自我介绍并不长,但是对于一位陌生人来说,也已经足够了,至少张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姓名,职业,以及目的,最重要的,他看到了与之结交的可能性。

对于一个初至中原想要游历四方的方士来说,他这样一个同样有过游历经验的人,想必会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对象。

“原来如此。既然先生是初来中原,不知先生这件白狐裘是何处得来?”

张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指向衣架上的白狐裘状作无意地问道。

“哦,这件白狐裘嘛……”

林依依回头看了一眼白狐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认出了这件衣服,心里不由为自己当初收下它而暗自点了个赞。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件衣服上来,她自然就可以在不经意间告诉他:我是你儿子的老师,你看,其实我们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其实早就有了联系了,所以,以后多多来找我吧,或者,我去找你的时候,不要觉得奇怪。

“这是我一个学生送我的。”

林依依的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似乎对这位学生很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愣了愣,不过想想,别人送的,也很正常,假如不是已经在心里将其送给了爱人,假如对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他也是愿意送给他的,毕竟,他穿着实在好看。

不过,问题又来了,他的学生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竟然忽略了少年的年纪,没有觉得以他现在的年纪就已经收了学生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不知先生这位学生又是何人?”张良继续问,这件事他必定是要搞清楚的。

“他啊,他叫张信,一个挺可爱的小家伙。”

林依依压住自己的笑意,轻轻抛出一个名字。

张良的眸光闪了一闪,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他隐隐地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是拐向了另外一个有些尴尬的方向了。

“张,张信?他家可是住在下邳?家中只有一个父亲,而且最近还不在家中?”张良问道。

林依依心里快要笑死了,脸上却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先生如何得知?难道先生认识他?”

张良自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儿,正是良之劣子。”

“啊。”

林依依适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笑道:“呵,之前曾听那小家伙说起他的父亲去参加义军了,没想到竟然就是先生,今日有缘相见,幸会!幸会!”

林依依一下子热情了许多,这也让张良有些奇怪,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出那件白狐裘是他送给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的礼物这件事了。

那样的话,对方应该会觉得有些尴尬吧,虽然他如果这样说了,对方一定会将之还回,但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对面的少年会尴尬,还会连带着让张信也有些失礼吧,虽然他擅自将白狐裘送人这件事本身就该受到教训,但是他还是不想因此而让这个孩子在他看重的老师面前丢脸。

还是算了吧,看在这位赤松子穿着白狐裘很好看的份上,就当是儿子送给他的礼物吧,好在,这件白狐裘依依也从来没有穿过,她一定会理解的,回头他再为她寻摸一件更漂亮的。

心中有了决定,这件事便算是真正的过去了。

张良便将心思放在了这个年轻的方士身上。

他询问林依依是如何成为张信的老师的,又教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

对此林依依也有些奇怪。

她在张家的时候,是看到张良有写过几封信回来的,在她的思想里,张信在给他回信的时候,应该也会多多少少的提及自己这位新老师吧,但现在看张良这表现,竟是对自己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张信的一点点小私心。

他喜欢这位长的好看的老师,除了想办法将他留下来之外,他还有着很强烈的危机感,觉得别人也会像他一样,会喜欢老师,会想要老师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就像是拥有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一样,除了炫耀,他更想把他藏起来,免得会有别的什么人吸引了老师的目光。

而对于他来说,父亲张良显然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人,因为自己的父亲在很多地方都和老师非常相似,他很担心父亲会吸引走老师的注意力。

因此,在他的几封回信中,他连提都没有提过林依依这位新老师,张良自然也就不知道还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于是林依衣便将她是如何认识的张信,又如何接受张信的请求做了他的医术老师,一一讲给了张良,一直讲到她静极思动想要出来走走,张信却因为她衣衫单薄而送了她那件白狐裘为止。

张良静静听着,偶尔也会出声问上一句两句。

在他听到少年教儿子的竟然是医术时,他对少年的好感就又增加了一些。

他想起了爱人,那个美丽的少女,她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医师。

他又想到少年还是一位方士,而他的爱人,虽然不是方士,但她却是沧海君的徒弟,而沧海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应该算是方士了,至少,那些方士们才懂的知识,才会的本领,沧海君却都会,而他也曾切身感受过。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她现在已经也是一名方士了,或许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林依依很快便察觉到了张良的走神,他的目光有些空茫,脸上的表情似在微笑,可是在微笑的背后,她却感觉到了另外的东西,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开始将话题引向别处,从张信那么努力地练武,到现在的各路义军,再到大秦可能的镇压,最后到将要再次陷入战火的百姓。

她表现的是一种事不关已的淡漠凉薄,特别像一个方士,似乎除了有些感兴趣之外,便没有什么其它更大的意义了。

但是,张良却总觉得不是那样的,他不相信一个肯学医的人会没有慈悲心,就像当初的她,一直在救人。

他应该,也是希望这个世间是没有烽烟的吧,他应该,也是会对那些受伤的、患病的人伸出手来,去给他们一丝生存的希望的吧,就像他看到一个孩子在以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去练剑时,都会忍不住出来开导两句,然后还会答应他莫名的要求教授他医术。

不管他想的对不对,但是张良觉得他有了足够的理由邀请少年,因为他自己就在一支义军中啊,所以,少年可能会感兴趣的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让他看到吧。

张良渐渐地话也多了起来,开始讲一些义军的事迹,当然也少不了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做一些正义而又高尚地解释。

他们的义军,可是和其它那些义军完全不同的,因为他们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不受暴秦荼毒的天下。

林依依对张良的话很感兴趣,是真的感兴趣。

当她看到他在讲述他的理想,以及他所做的事情时,她听的非常的认真,而且她的表情也非常的有兴趣。

这同样也让张良得到了满足,于是当夜幕降临,他的手下来催他回去的时候,张良正式对林依依发出了邀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张良的院子里。

他们倾盖如故,仅仅是一次深入的交谈,彼此便成为了忘年之交。

这样的结果是双方都很满意的,而在接下来他们二人的相处过程中,这种满意的程度就更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开始飙升了。

当然,当林依依出现在张良的住处后,她之前刚刚才招惹的麻烦也跟着波及到了张良。

原本就对张良颇有敌意的雍齿这下子便有了理由来向张良发难。

然而当他带着自已麾下的义军冲到张良的住处时,迎接他的却是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张良麾下的义军。

他们二人在义军中的职位相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良的地位还要略高于他,而对比各自所统领的队伍,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讲,张良手下的义军都要强过雍齿。

毕竟,主将不上阵,那他麾下的队伍自然也不会经常性地上阵,所以对于人员的损耗就低了许多,更何况,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们就缺少了真正的战斗与历练。

相反,张良的练兵之法很独特,以至于他训练出了一支战斗力非常不错的军队,是真正的军队,而不是那些昨天还扛着锄头在种地,今天就换成了刀剑上战场的农民起义军。

张良将自己的这支队伍用来做沛公的护卫工作,偶尔也会在一些攻艰战中,被借出去进行强攻作战。

所以,张良才会成为沛公非常重视的一位将军,而他也从来不认为张良不上战场有什么不对,恰恰相反,他非常愿意张良安安全全地呆在后方。

如果让张良上了战场,万一有所损伤,那对于他来说,比损失掉几百义军都要严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一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理解的,尤其是像雍齿这样的只会打打杀杀争功抢功的人,在他们看来,自己拼死拼活地去战斗,却比不过一个整天只会耍嘴皮子的兔儿爷,这实在是让他们心里难以平衡。

更何况,整个义军,又有哪位将军会不眼馋那支战斗力出众的队伍,偏偏这样一支队伍,却被分给了一个从不上战场的家伙,除了少数的几次危急关头才被派上阵,平时就只是和他们的主将一起闲在后方,这又如何不让他们气愤?

当然,别说什么那是张良自己训练出来的,他一个怕死的胆小鬼,又生的那般单薄,谁会相信他能训练出那样一支队伍?

无非是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哄的沛公将义军最好的战士全都给了他罢了。

不管怎么说,对上这支战斗力出众的队伍,无论是雍齿,还是他的属下们,都是有些怵头的,除了叫骂之外,也不敢真的动手。

这个时候的雍齿当然是愤怒的,同时也有些郁闷,在他的心里,张良那样的胆小鬼,怎么敢真的将队伍拉出来跟他对着干?

以前的时候,无论是背后骂他,还是干脆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他都假装听不见,从来都没有回过嘴,这样一个怯弱无能的人,怎么就突然有了胆子这么做,难道他还真的敢引起义军的内讧不成?

而他,只不过是过来吓吓张良而已,他的目的,只不过是那个伤了他的兔儿爷罢了,那人又不是义军的人,在伤了他的前提下,他无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可惜,他没有想到那兔儿爷居然会和张良认识,如今还住进了他的院子里,更得到了他的保护。

现在让他怎么做?

就此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雍齿的这张面皮还不被丢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踩了无数脚?

可如果不退,难道真的要冲上去打起来?

先不说这样的内讧会不会惹得沛公不高兴,单单就是面前这支队伍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啊。

一时之间,雍齿有些进退两难。

张良并没有出现在雍齿面前,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和林依依下棋。

对于外面的对峙,他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同样的,他的属下们也是相同的态度。

他们不像对面这些名义上是同伴实际上却被他们看不起的家伙们一样有些惊慌和茫然,当然也没有迟疑。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如果有人胆敢要冲上来,那就将他们当作敌人一样杀掉。

他们当然有自己对事物的判断标准,所以他们更加的知道,自家的将军是个多么厉害的人,那些从下邳跟着张良一起来的年轻人们知道的更多,所以他们相信自家的将军说的话肯定是对的,他们只需要照着去做就行了。

两支队伍的不友好对峙,当然是一件大事,虽然还没有打起来,但是对于义军的最高首领来说,沛公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当他听到雍齿带兵去围了张良的住处,然后和张良的人对上后,他是非常愤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齿那丝毫都不曾掩饰过的对张良的敌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曾将他叫来劝过他,甚至警告过他,但是显然没什么效果,他连自己都不怎么看得起,又怎么会看得上区区一个张良?

对于这么一个粗人,他没办法去和他解释为什么,平时也只是看在他打仗还算勇猛的份上,对他不作计较罢了,可若是因此而伤了张良,让他失去这么一位重要的谋士,那就不是他能够容忍的了。

刘季狠狠地将面前长几上的书简笔墨等等扫到了地上,他拍案而起,迅速地向着张良的住处赶去。

如果他敢伤了张良一根寒毛,他绝对饶不了他!

沛公的出现,让两支队伍终于可以退下了,他咬牙切齿般地将雍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通大骂,直骂得雍齿双眼赤红委屈和愤怒让他差点暴炸。

第一次的,雍齿没有阴阳怪气地和沛公顶嘴争吵。

第一次的,他青筋鼓涨却没有暴发自己的脾气,但是他的心底对于眼前这位主公的不屑之意却更深了。

为了一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张良,他居然这样骂自己,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张良了,雍齿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他受伤了啊,他的脸上还有两个血窟窿呢,沛公他就算不愿意问一句,难道就看不到吗?

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他这么出生入死地跟着他,就真的比不过那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胆小鬼张良?

那他还有必要继续跟着他吗?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能成大事吗?

自已的理想与未来,真的能够在沛公的手中实现吗?

他一边愤怒,一边想着,同时也将自己为什么会去围了张良住处的原因说了出来。

这一次,他针对的并不是他张良,难道这样也不行?

沛公听他说是为了去抓一个伤了他的少年,也是一愣,不过想想张良会为了那少年而不惜陈兵以对,很显然那少年是他很重视的人,这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雍齿,而让张良对他这个主公生出嫌隙来。

有些烦燥地捏了捏眉心,刘季放缓了语气,他让雍齿先回去,至于他说的事情,还有那个少年,他要先去问问张良怎么回事。

雍齿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刘季,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甚至已经知道了结果,沛公,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也是如此。

当刘季把张良找来,问起这件事时,张良将当初客栈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对于这样的一个事实,错的当然的雍齿,他言语间侮辱到了别人,人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而只是打伤了他,那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换了雍齿自己被人那般侮辱,他恐怕早就将人碎尸万断了。

但是,人皆有远近亲疏,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和自己的厩将相比,刘季当然会向着自已的厩将。

可是刘季也从张良的话里话外听出来了,那少年是他的忘年之交,他是绝对不会将他交出来的。

刘季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没有提及此事,只不过却也对那少年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能够与张良这样的杰出的人成为忘年之交,其本身,也必定是个不凡之人吧。

对于现在的刘季来说,正是求才若渴的时候,尤其是在他得到了一个张良之后,深切地体会到了一个真正具有才干的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帮助。

然而,张良却说那位名叫赤松子的少年是一个方外之士,且性格有些孤僻,并不喜欢见陌生人。

这是林依依让他这么说的。

她深知对于这些王候将相来说,尤其是有志于成为那天下第一尊贵的人来说,具有一些神秘本领的方士向来是他们非常需要且重视的,因为一旦有了他们的相助,那就差不多是领了天命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为什么造反的人往往都会给自己身上弄一些神秘的事件,搞的自己是老天的亲儿子一样。

对于这类神秘事件,林依依其实是不怎么信的。

哪怕她明明知道这位沛公将来真的会成为天子,当上皇帝,但是听到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有关于真龙天子的各种传闻,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总觉得是他自编自演用来忽悠人的。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和这位沛公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她还要将她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怎么捉弄她的爱人身上呢。

就算是不为这个,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她还不如出去溜达一下,帮帮那些战乱之中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呢。

刘季只好作罢。

他有些失望,倒也并没有生气。

当他听说了对方是一位方士之后,他结交对方的心思也就淡了。

方士,大都性格懒散喜好自由,而且,除了占卜,他也并不觉得一个方士能对他现在的事业有什么帮助。

更何况,这不是有一个与他交好的人了吗,就算是看在张良的面子上,难道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还会拒绝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季最后是如何安抚雍齿的,张良和林依依是不知道的,他们两也不在意,反正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雍齿最终没有找过林依依想要报仇,甚至就连以前对张良的明嘲暗讽也少了许多,就连有时候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张良,他也多是冷哼一声而已。

不过雍齿的性子似乎变得的些阴沉了些。

林依依当然没有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过,但是有一天却在与张良的聊天中,听到他说雍齿对沛公怨气很大,恐怕心中已经生了反意。

林依依一听就来了兴趣,觉得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刘季,但是转念一想,没凭没据的,刘季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更何况,整个义军,谁不知道他和雍齿之间有仇?

再仔细想想,这个雍齿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丝的记忆,要么就是这人是个小人物,连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要么就是这人在历史上的影响力也不怎么大,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记住他。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了,随他去吧。

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张良虽然暗自有些担心,但也并没有去提醒刘季。

这一年的年关,张良终于还是带着林依依返回了下邳一趟,因为他写信回去批评了儿子张信私自将白狐裘送人的行为,同时也对他隐瞒自己请了教师的行为表达了不满。

最后却又表示对这件事情不追究了,警告他下不为例。

但是张信却在收到这封信后就开始闹着要到丰邑来,如果不是张良在家里还留了几个得用的老人,强行拦住了他,估计他就自已跑到丰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丰邑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好,虽然因为冬天不是打仗的季节,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天气变暖,大秦肯定会派兵来平叛的,到时候,这座丰邑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血肉磨盘,张信那样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让他去那里?

其实,对于他刚刚结识的朋友赤松子,打心眼里地,张良也不希望他留在丰邑。

他知道他身手好,而且以他方士的身份,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过于为难他。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生死关头,谁还会有那么多的考虑?

万一他被人磕着碰着怎么办?

但他却又真的舍不得。

他觉得这位好友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不说他多才多艺,无论什么样的话题,都能跟他谈的十分投机,哪怕只是看着他那样漂亮的脸蛋,潇洒的行为举止,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位好友居然有和爱人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在吃的上面十分讲究。

他同样会嫌弃伙房的食物。

当然,这些食物的可口程度连当初韩府的厨娘的水平都比不上,对于赤松子这样一个一看就活得非常精致的人来说,会嫌弃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会亲自下厨,并且做出美味的食物就让张良惊讶了。

张良以为,方士就算不是餐风饮露,应该也不会太过重视口腹之欲,谁知赤松子却似乎是个异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似乎并不认为一个男人、一个满身仙气的方士却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有什么不对。

偶尔张良问起来,他还会眨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道:“他们做的不好吃,而且,我只做给子房吃,有什么关系?”

嗯,自从他们成为好友之后,林依依就自然而然地称呼张良的字了,而张良,自然也不会总是先生、先生的叫。

赤松子这样的道号一般是非常正式的称呼,其中也带有一定的尊敬之意,毕竟,在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被叫一声子的。

不过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称呼就觉得有些疏远,于是张良便叫他赤松。

开始的时候,林依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叫得多了,她就觉得自己像一棵红松树了。

有一天,她终于尝试性地问张良:“子房,你觉不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些生硬?为什么我每次听你这么叫我,都有一种疏离感?”

“有吗?”

张良有些疑惑,他倒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既然好友提出来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道:“那,没人的时候,我叫你松子?”

林依依一呆,虽然她想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显得亲昵一些,但是松子是个什么鬼?

要是他嘴巴歪一歪,叫成了孙子,她不是平白要比他矮上两辈?

不行,虽然严格来说他完全有资格做她的祖宗了,但是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他再舌头卷一卷,她不就成松子儿了?

“为什么是松子?除非子房你叫松鼠,否则我才不要叫什么松子呢。”

张良没想到赤松子会将这两个字和松子儿联系在一块,但是好像也很正常,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但好像,松鼠是吃松子的吧?

听好友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自己叫了松鼠,他就愿意叫松子儿了?

他当时心里是有些怪怪的,也觉得好笑,觉得松子这个称呼确实不大妥当,于是想了想,又试探道:“那,我以后叫你松儿?”

听到这两个字,林依依脸上的表情是有些古怪的,但却也同意了这个称呼,虽然听起来自己好像矮了一辈,但是有种被宠着的感觉。

张良没想到好友居然会同意,如果是自己的话,显然会觉得赤松这个称呼更合适一些,但是再看看好友的年纪,他也就释然了,也许他在未入世时,亲友便是如此称呼他的,已经习惯了吧。

这样一想,他也觉得很高兴,松儿听起来确实比赤松好听多了,而且还亲昵,虽然似乎有些失了庄重,但是,松儿的年纪本来就不大啊,以自己做松儿父亲都绰绰有余的年纪,叫他一声松儿也没关系吧,最重要的是,松儿自己很喜欢啊,大不了,有外人的时候,他还叫他赤松子好了。

他自以为是地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那个在他眼中可以做他儿子的少年,其实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大。

不过,明面上年龄的差距,却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平等相处的事实。

对于赤松子愿意亲自下厨给他做东西吃,他其实是很感动的,而在感动之后,也就更加的想念林依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发起呆来,他也会产生幻觉,将眼前的少年,看成记忆中那个少女。

最初的几次,张良只会暗自苦笑,觉得自己是太过思念爱人了,可是,当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地发生,甚至有一次他在失神之下无意中抓住赤松子的手腕呆呆地看着他发愣,然后在被赤松子惊讶又疑惑的唤醒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林依依当然不会对张良这样有些失礼的行为有什么不满,表现的非常的无所谓,也没有问过张良怎么了,哪怕是在张良似图做出解释的时候,也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告诉他,他并不介意,他只是要用那只手而已,子房要是喜欢,他可以随便抓的。

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递到张良面前,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淡,他却就是感觉到一种揶揄,似乎眼前的少年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一样。

他没有功夫去想为什么,他只是被那只递到眼前的白嫩嫩的手臂蛊惑了,居然真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简直是晴天霹雳!

那一天他狼狈地逃走了,并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那个看上去云淡风轻的少年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张良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在他还没有想明白之前,或者说在他的病好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减少与赤松子的见面,他怕自己不小心又犯病。

正好,张信闹着要来丰邑,理由是父亲与老师都在丰邑,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

于是张良便将赤松子送回下邳了,请求他好好教导张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良最近的情况林依依很清楚,因为这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虽然心里觉得很有成就感,也为爱人的心里一直藏着自己而高兴,但是同时,她却又有些隐隐的慌乱与不满。

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和她很像,就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力,甚至最终有一天能够替代她?

明明是一个人,她却开始自己吃起了自己的醋。

所以有时候,她会装作无意实则故意的撩拨一下他,却不知道心里倒底是希望他是被自己撩到,还是没有被自己撩到的心思更多一些,有时候,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正如张良的纠结与逃避,其实林依依心里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暂时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了。

平日里与张良聊起天下大势,聊起各地义军与及秦朝可能的态度,再加上她自己对历史的记忆,她自然也知道张良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正是需要他全心全意地去努力的时候。

可是因为自己,显然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这会严重影响到他对时事的思考与分析,所以,当张良提议送她回下邳时,便也没有反对。

张良在下邳多留了两天,过完年后,便返回了丰邑,在这之前,她让人将她之前为张良炼制的丹药送来,让张良带走了。

张良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除了很多年前的一次次战斗在体内留下一些小小的暗伤之外,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这当然不能让她满意,因为他还在一天天的变老啊。

她就算不能使他像自己一样变得更年轻一些,但是至少,能够保持他现在的年轻吧,最重要的,那些现在看起来似乎无伤大雅的暗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暴发而要了他的性命。

张良倒是没有推辞,毕竟是好友一番心意,而且对着好友那样漂亮的一张脸,从前还为自己的皮相过于漂亮而烦心过的他,现在却莫名的生出一种庆幸的感觉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位好友似乎非常的注重长相,对于长的好看的人,他总是会多出几分友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样的感觉只是偶尔间的一闪而逝罢了,快而隐密,让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在听到好友告诉他那些丹药的作用后,欣欣然地收下了,并且按照好友的吩咐每日按时服用。

美容养颜、调理身体的机能、延年益寿!

这样的丹药谁也不会拒绝的。

尤其是在服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张良就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好友送给他的丹药的珍贵了。

心中感激的同时,这些丹药也成为了他非常重视的宝贝,宝贝到不愿与任何人去分享。

而林依依则继续留在下邳教导张信,当然是医术为主,至于其它的,除非她兴趣来了,否则,她会给自己的学生布置一个任务后就自己出去瞎逛去了。

没错,她并不总是会呆在张宅,而是时常出去四处溜达,偶尔遇到一些感兴趣的事情,就会插上一手,比如打抱个不平啊,或者看个病啊,救个人什么的。

但是也不是什么事儿她都会管上一管的。

比如有一次一个女人被人追打,是因为这女人特别爱说人是非,因为嫉妒村里另外一个妇人人缘比她好,便四处说人家行为不俭勾三搭四,偏偏这种事情传播的速度还飞快,那妇人气不过,竟是拿了根麻绳吊死在她家门口了。

那妇人的家里人自然不依,因此追打那女人。

林依依当时就在一旁,但是因为心中厌恶那女人,就没有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比如一次,有个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逃难来到下邳,许是一路上饿的狠了,自私到狠毒的地步,竟是连生病的孩子的食物都抢,后来那孩子死了,他自己也染上了病症,有同他一同逃难的人便都离他远远的,没人愿意帮他。

被林依依遇到之后,原本是想救上一救的,结果在听说了他这病的来历之后,便冷冷地丢下“抱应”两个字后不再理会。

再比如有一次,有个孩子因为淘气而摔伤了腿,林依依看见了,自然而然地上前去帮忙,只不过那孩子的母亲却是个泼辣的,将自己孩子受伤的原因迁努到了一同玩耍的另外一个孩子身上,竟然出手就是一个巴掌,将那孩子打的口鼻流血,更是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自然惹得林依依厌恶不已,转而去给被那妇人打伤的孩子医治,不再管那个摔伤了腿的孩子了。

那妇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连林依依也一起怪上了,不但颐指气使地要林依依先给她的孩子医治,在看到林依依没有理会她后,还污言秽语地骂起人来,这一下更是惹怒了林依依,她原本还是打算救治一下那个孩子的,毕竟他还小,可因他母亲的原因,最后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走了,只不过却从她的脚下飞起了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妇人的嘴巴,直打的她鲜血直流,牙齿都不知道掉了几颗。

于是很多人便都知道了这位仙人一般的先生也不全然是个心善的,他或许会不问缘由地帮助一个人,但也会因为一句话不对他的心意而见死不救,更有甚者,若是不小心惹得他生厌,小则得不到他的帮助,大则还可能会受到他的惩罚。

也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一些什么道德啊、大义啊、同情啊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却只回以冷笑与讥讽,至于他的行事,则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来的,随心所欲的样子,很快便让认识他的人心中生出了敬畏之心,也让张信总是眼睛亮晶晶地对她更加的崇拜。

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陈胜手下大将周章率军攻打戏水,却被章邯所败,不得不退了回去,而大秦对于各地的义军也展开了大规模的剿灭。

大秦泗川郡监率兵包围了丰邑,在张良的献计下,沛公刘季亲自带兵,以张良麾下数百兵丁为前锋大破秦军。

之后,张良再次提出建议,乘胜追击,宜直取薛县、戚县。

沛公采纳了他的建议,决定率兵主动出击,却在对丰邑留守将领的安排上与张良有了分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季让雍齿留守丰邑,张良却认为雍齿此人心高气傲,平日里就对沛公多有轻慢,再加上之前赤松子的事情上,沛公站在了自己这一方,心中很可能会对沛公心存怨恨,不可信,不能给予如此的重任。

但是刘季却认为这是张良对雍齿有偏见,劝他不要计较雍齿过往对他的无礼。

刘季如此信任雍齿,自然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同乡份上,在他心里,就算这人平时对自己缺少了一些恭顺,但毕竟是个有本事的。

总之,刘季最后没有采纳张良的意见,还是让雍齿留守了丰邑。

他因为上次赤松子的事情,心中对雍齿略有愧疚,所以才将自己的大后方交给他,以示他对雍齿的重视和信任,却不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望了之后,就很难再交付真心了。

所以当陈胜派人来游说雍齿的时候,雍齿选择了易主。

那个时候,刘季的义军已经打下了薛县、戚县,而且将大秦泗川郡守杀死,之后,再到亢父、方与的时候,就没有再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按说是形势大好,结果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坏消息。

愤怒的刘季立即回兵去攻打丰邑,只不过,此时的丰邑并不仅仅只有雍齿的本部人马,还有陈胜派来的魏人周巿所带领的大军协同作防,所以刘季没能攻打下来丰邑,反而因为气怒交加,刘季生病了。

无奈之下,刘季只好带人退回了沛县。

刘季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取张良的意见,同时也更加的怨恨雍齿的背叛,就连丰邑的百姓,都被他同时怨恨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非常好的形势,却因为雍齿的背叛而荡然无存,连番大战让义军损兵折将,这让刘季胸中那口闷气如何能够吐得出来?

他现在甚至不想别的,只想将丰邑打下来,将雍齿碎尸万断,因为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刘季这一病顿时急坏了萧何等人,张良想到赤松子也懂医术,便回了一趟下邳将人接到了沛县。

林依依的医术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刘季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被她扎了几针泄了心火后,又开了个方子,几碗药下去,病已大好。

因为对皇帝这种生物天然的不喜,林依依并没有打算在刘季面前刷存在感,所以在去为他治病的时候是以一个恰好路过沛县的医师的身份去的,等到刘季几日后好转,想起要见她的时候,她也已经离开了。

在沛县住了几日,林依依也知道沛县义军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了,她有些担心张良,却又不知道能帮上他什么忙。

倒是张良并不气馁,告诉她他打算劝沛公忍一时之气,去投奔留县。

就在不久前,东阳县的宁君、秦嘉立了景驹为代理楚王,驻守留县,手下兵强将广,正在大肆招收人马。

张良觉得沛县义军可以暂时依附过去,甚至可以向他们借兵来收回丰邑。

林依依不懂这些,但是她觉得沛公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会愿意依附别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对此却很有信心。

他说沛公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一定不会在意这暂时的低头。

林依依也觉得自己想得多了,历史上的刘邦可是一个流氓无赖,项羽抓了他爹威胁他要把他爹煮汤,他都能够不要脸的说希望项羽不要忘记也给他一碗,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需要暂时依附别人这种事?

她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应该留在张良的身边,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地担心他,有时候也想强行想起记忆中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可实际上,她能够想起来的内容实在是太少了,而她自身虽然知道将来的天下大势,却并不知道这个时代所有的人物轨迹,对于时事发展的判断力就更差了,她很怕自己会在无意中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破坏掉了历史上原本的轨迹。

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话,那么结局就是很好的了,哪怕他们会遇到很多危险与挫折,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好的,因为他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想明白这点后,林依依便再次告别了张良,甚至在回到下邳后将张信也带走了,她告诉张良,她打算带着张信去游历,因为医术必须要经过大量的实践才会飞快地进步。

张良虽然有些不舍,却也知道身为一名方士,肯定是喜欢自由的,而且他身在军伍,确实也不适合赤松子的修行,便与他约定若是累了,便来看看自己。

对于这样的要求,林依依自然是要答应下来的。

就这样,林依依带着兴高彩烈的张信小朋友开始了他们的游历外加悬壶济世之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汉水之旁,丹阳城外百里之处,有一座巍峨高山,山上林木葱茏就连野草都有半人之高,一看便知少有人迹。

这样的山林,正是野兽的家园,除了一些山鸡野兔、狐鹿黄羊之外,自然也不会少了以它们为食的虎豹狼熊。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的的环境,显然是非常的危险的,除了一些本事过人的猎人之外,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的。

但是此时,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之上,一名白衣少年却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闭目沉睡。

他一手曲起放在脑后当作枕头,一手轻轻置于小腹,手中还捏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只不过许是此时因为睡着了,那树枝在他手中渐渐有了松动的模样,看上去欲掉不掉的。

大树之下,一匹白马静静站立,偶尔会动一动四蹄走动一下,却也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

而在白马的身边不远处,眯眼趴伏着一头灰驴。

灰驴似乎也正在睡觉,只有那对长长的耳朵偶尔抖动一下。

忽然,灰驴的耳朵竖的笔直,并且微微转向了一个方向,就连它身边的白马,也扭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了,很快便不怎么感兴趣地回过头来,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扯地上的青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一个看上去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渐渐靠近了这一片安宁静谧的天地。

不过当他靠近之后,一眼看向树上沉睡的少年时,却是露出一丝微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似是不想吵醒那正在睡觉的少年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名少年亦是身着白衣,只是却没有树上那少年身上的衣服华丽,反倒像个农家小子一般,短衣窄袖,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看上去非常的利落。不过看其布料,却是细密平滑,分明也是上好的衣料。

此时的他脸上带着汗水,身后背着一只一尺多高的小竹篓,里面装满了药草。

他的手上,却捧着一块帕子,帕子里是四颗半青半红的果子,果子上还挂着水珠,一看便知是刚刚清洗过了的。

少年放轻了脚步,让那白马觉得有些好奇,于是扭头看向他,见到他手中的果子,脖子一伸就想顺嘴叼一个,那少年连忙双手往后一躲,瞪了那白马一眼轻声道:“这是给老师的,没你的份。”

那白马不高兴地秃噜着嘴皮子,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

少年顿时脸色一变,一手抱住帕子里的果子,一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道:“嘘,别吵醒了老师。”

白马像是能听懂少年的话一般,不耐烦地白了少年一眼,扭头不理他了。

少年松了口气,轻轻地将背上的竹篓放下,然后便捧着果子靠近那名正在树上睡觉的少年。

他个子不矮,而那睡觉的少年所选的树枝也并不高,因此当他站在那熟睡的少年身边时,只要略略低头,就能够看清他那张俊美的脸。

少年静静地望着老师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边已经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目光有多专注,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幸福,能够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张脸,陪着这个人。

从东向西,他陪着这个人走过了不少地方,有时穿城过村,有时翻山越岭,他教他如何辨识药材,如何处理药材,如何看病,如何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陪着他救人,偶尔也杀人。

他陪着他观日出日落,饮山泉餐野果,偶尔也会猎几只山鸡野兔,燃一堆篝火烤肉吃。

半年过去了,他却经历的比他从前十年里所经历的加起来都要精彩。

少年,自然便是张信,而那正在树上睡觉的少年,便是扮成赤松子的林依依了。

虽然张良是隐居在下邳,衣食往行比不上当初在城父的时候,但是作为张良的儿子,张信的成长环境依然算得上是富裕而舒适的,至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说,在他跟着林依依出来游历之前,是没有吃过半分苦的。

可是出来之后,张信却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做,不但要做自己的,还要负责老师的,每天都辛苦的不行,但是他却因此而长的飞快,明明只有十岁,看上去却比很多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要看着高大健壮。

而且他真的好开心,就连原本不甚喜欢,只是当初随便拿来当借口的医术,此时也有些兴趣了。

原来医术这么的有用,原来医师这么的受人尊敬,而他的老师,眼前这个两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的人,却是一个远比其他医师更加厉害、也更加完美的人。

自从有了老师之后,他现在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担忧,更加将要练好剑术帮父亲的忙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浑然不觉以他现在的年纪和武技,已经足以到父亲身边去帮忙了。

相反,他现在心里有些隐隐地排斥起父亲来,尤其是每隔一段时间,老师总是会带着他去看一次父亲的时候。

明明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在父亲和老师之间有一种他看不明白却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似乎更喜欢和父亲呆在一起。

每一次去看父亲,他的心情都会变得非常愉快,就连笑容,都比平时要多上一些,他还亲手给父亲做饭,而自己跟着老师的时候,他却只会指使着自己去做。

虽然能够给老师做饭吃他也很乐意,但是他更想吃老师做的饭啊,但是除了去看父亲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每当想到这一点,张信就会觉得有些嫉妒,同时也会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对父亲那么好。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当初自己没有把老师的事情写信告诉父亲实在是有先见之明,自从这两个人认识之后,老师就被父亲吸引去了一大半的注意力。

还好老师是个闲云野鹤般的性子,才没有一直留在父亲身边,反而带着自己四处游历。

张信心中叹息一声,老师这样一个仙人一般的人物,浑身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他就不应该出现在厨房那种地方啊,所以父亲,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老师,难道是因为那张如同女子般美貌的脸吗?

大概吧。

张信无数次地在心里将自己那张稚嫩的小脸去和父亲的脸作对比,然后不得不泄气地承认,虽然自己长的也不差,但真的没有父亲好看。

可是他已经老了啊,而且还留了胡子,为什么老师还是会更喜欢父亲一些呢?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很是不爽地咂了下嘴,却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

“什么事儿又让你不高兴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面前那人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眼波一转,视线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张信脸上的不爽顿时变成了欢喜,一张小脸笑嘻嘻地又往她面前凑了凑。

“老师,你醒了。”

双手一举,他将手里的果子送到林依依面前道:“这个果子很甜,信儿已经尝过了,老师你尝尝。”

林依依看了一眼面前的果子,她叫不出名字来,但看上去长得还不错,尤其张信说他已经尝过了,那大概味道是真的不错。

她收回了搁在脑后的胳膊,伸手取了其中一颗果子轻轻咬了一口,清脆多汁,味道香甜,还真的挺对她的胃口的。

于是她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来,甚至还夸奖了一句:“不错,挺好吃的。”

一直在注意着她脸上表情的少年顿时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几个老师也吃了吧,那颗树上还有一些,不过全都是青的了,等明天信儿再去看看,若是有变红的,再摘来给老师吃。”

林依依扭头看他一眼,笑道:“你当这山上是自己的后花园啊,还明天再去。我让你去采药,你却去摘果子,是不是又想被罚了?”

张信连忙摇头,脸上露出委屈来,“我是采完药才去摘的果子,不信老师你看,你说的那些药草,我都采回来了。”

说着,他捧着手里的果子向着旁边地上放着的小竹篓指了指,然后又将双手放回了林依依面前,等着她吃完了后再取。

林依依看他这样,终于不再逗他,手里那根小树枝在他略微鼓起的小脸蛋上点了点道:“好了,逗你的,知道你最乖了,别鼓着脸了,都快变成小青蛙了。”

说着又看了看他捧在手上的果子道:“还有三个呢,你也吃呀。”

小树枝上还挂着几片叶子,点在脸上有点扎,也有些痒痒的,张信就觉得刚才被老师手上的树枝点过的地方似乎燃起了火苗,然后很快便漫延至了整张脸上,热的发烫。

老师似乎总是喜欢在手里拿着根小树枝,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老师时,他的手上就拿着根小树枝,后来被他丢掉后,自己还鬼使神差地将它捡了起来,很是珍惜地收在了自己收藏宝贝的箱子里呢。

等到后来跟着老师游历后,就发现他差不多每天都会折根小树枝拿在手里玩了。

见得多了,他也就再没有想要收藏这些小树枝的念头了,但是他却很享受老师拿着小树枝触碰自己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非常渴望触碰到老师吧,但是,老师似乎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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