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表姑病了。
医师为水姜把脉的时候,张信就紧张地守在榻边,他清楚地听到医师说表姑是脾胃虚弱、气血淤积,乃是因为情绪意志长期抑郁才引起的,而且因此还引发了许多的并发症,使得表姑的身体长期处于病痛之中。
医师劝慰水姜要想开点,要注意养生,要多想些开心的事情,少想不开心的事情,就算生气了,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可以适当的发泄出来,这样才能使她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红着眼睛将这些话听在了耳中,心中却明白表姑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全都是因为她心慕父亲,父亲却不肯娶她的原因。
这一刻,即使是对父亲有再多的敬畏感激,他的心里也不由的生出了对父亲的不满与怨恨。
明明那个林夫人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为什么就看不到表姑的一片心意?
送走了医师,再服侍水姜躺下之后,张信鼓起了勇气去找了张良。
他流着泪跪在了张良的面前,磕着头求他娶了表姑。
“父亲,您娶了表姑吧,孩儿想要表姑做孩儿母亲。”
水姜的病其实张良心里很清楚。
他也不是没有劝过她。
如果她肯松一松口,他会为她挑先一位优秀的夫君。
只可惜,这个口,她从来都没有松过,到后来,他也就不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也有想过娶了她,但是他不爱她,他更加觉得妻子的位置只能是林依依的,如果他娶了表妹,就是对林依依的背叛。
可是现在,他看着跪在面前将额头都磕破了的儿子,再想想水姜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那颗冷硬无比的心,也变得软了下来。
“你先起来。”
他叹息一声,让儿子先起来。
但是张信这一次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求得父亲的同意。
所以这次他并没有听话,而是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哭求道:“孩儿不起来,求父亲答应孩儿……”
张良心里烦燥,又见儿子如此执拗,心中便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他仍然没有对着张信发怒。
虽然打断了他的话,却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地劝道:“好了,你还小,大人的事儿你不懂。起来吧,把头磕成这样,不是让你表姑看的心疼。”
张信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已经感觉到了张良此时的心情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乖乖起身,不去惹父亲生气,可是这次……他这样的勇气也不是能够次次都鼓得起来的。
犹豫了一下,他咬了咬唇还是没有站起来。
“父亲……”
“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这下张良是真恼了,他板起了脸,冷冷看向张信。
虽然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提高,但是那种平静之中的不满,却是真的吓到张信了。
张信的心中突地一跳,不知为何就升起一丝害怕来。
他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畏惧地低下头,却又不时地偷偷觑一眼张良,心中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敢表露,那些恳求的话语,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张良闭了眼,伸手在眉心捏了捏,终是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把伤处处理一下,不要让你表姑看了担心。为父,这就去看看你表姑。”
张信原是有些失望的,觉得自己这一次鼓起了这么大的勇气却仍然没能求得父亲松一松口,但是听到父亲说要去看望表姑,他却又开始高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要去看望表姑,那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只要她能高兴起来,那她的病就会快点好起来了。
在他小小的心里,已经把自己的目标自动地下调了一些,把帮助表姑嫁给父亲,变成了让父亲多去看看表姑了。
张信自去找下人处理伤处不提,张良却是独自愣怔了片刻后,去了水姜的房间。
水姜很憔悴。
此时正半靠在一个大靠枕上端着碗在喝药。
看到张良进来,连忙将身子直了直,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表哥,你来了。”
她看上去很瘦弱,身上穿着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宽松,那只端着药碗的手也有些干枯,很不好看。
“嗯,我来看看你。”
张良口中答应了一声,就看到水姜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笑的更开心了,那一双眼睛很柔很柔,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总是看上去柔柔弱弱,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这个表妹那一副柔弱的模样,可是他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时的表妹,很漂亮。
可是现在,她的头发已经不再是乌黑发亮的了,而是变得有些发枯,甚至他还在其中发现了好些白发。
她的脸颊也不再水润光滑,枯黄之中透着些苍白之色,更有隐隐的皱纹浮现。
她老了。
是啊,她今年应该有三十七岁了吧,他竟是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如果是正常人家,她这个年纪,做奶奶的也不少了吧,可她却仍然是一个姑娘。
这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啊。
张良一语不发地打量,让时刻都在注意着他的水姜有些失措。
她不知道表哥今天怎么会如此认真地看着她。
她似乎应该高兴,因为他终于肯认真地看她一眼了,可是她却又很是慌乱,尤其是想到自己现在病中的模样一定很不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表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理一理头发,却发现手中还拿着药碗,连忙将它塞回了等在旁边的使女手中,慢慢将头低了下去。
她不想让表哥看到她难看的样子。
张良看她这样,心中暗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那使女退下,然后在榻前的席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信儿去见我了,他说他想让你当他的母亲,求我娶了你。”
话音刚落,水姜便惊讶地抬起头来,她瞪大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张良,只觉得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连忙用双手紧紧捂在胸口,将那里的衣服揪扯揉搓成了一团。
她没有说话,她在等。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她又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她只能等,等他亲口说出来,来宣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她这样一副紧张又害怕的模样,张良心中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了。
他看着她,柔声道:“我和你说过不止一次,这一生,我只会有依依一个妻子,我这颗心,也早在依依去了的那一刻便死了,不会再为其他人而动。可是你却痴傻了半生,固执至此。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嫁给别人吗?”
水姜眼中流下泪来,却仍然坚定地点着头。
她不愿意嫁给别人。
“你认定了今生只肯嫁给我吗?”
水姜继续点头,同时她的嘴角轻扯似是想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泪水流的太多,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嘴里,她似乎尝到了泪水的滋味,连忙又抿紧了嘴唇。
“哪怕,我不能给你妻子的名份,只能给你一个姬妾的名份,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水姜重重地点着头,哽咽着说道,语气有些急促,似乎生怕他反悔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问她,哪怕只是一个姬妾的位置,在此之前,也是她求而不得的。
张良闭了闭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哪怕,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姜咬着唇,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身体抖动的如同风中的树叶。
她很想笑,可是她却在哭。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她却中了他的毒、着了他的魔,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可却仍然一边往自己的心上插刀,一边就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想要那个名份。
或许,她所求的,就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吧。
她点着头,揪扯着胸前的衣服哽咽着道:“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做你的女人。哪怕,明天我就会死去,今天,也想成为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比得过林姐姐,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争得过她,我只是,想要嫁给你,因为,我爱你啊。”
水姜的年龄原本是比林依依大一点的,但她却称她为姐,只因在心中,已承认了林依依正室夫人的身份。
水姜终于如愿以偿了。
虽然还有些不完美,有些遗憾,但是比起以前那遥遥无期的奢望,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他终于答应娶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上顶着红盖头,水姜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她身体挺的笔直,一股喜悦之情在心里流汤成了一条小河。
穿着红色的衣服、头上顶着一块红色的布,这还是她无意中听到林依依说的。
那时她躲在角落里,又妒又恨地看着她和张良卿卿我我,听她描绘着结婚时的情景,什么红色的婚衣、红色的盖头、红色的烛台……什么都是红色的。
她说,红色喜庆,红红火火的热情浓烈,所以结婚一定要将一切都布置成红色的。
那时的水姜其实并不知道结婚的时候倒底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因为每一个地方的风俗都不相同,所以她只以为这是林依依家乡的婚礼风俗。
不过听了她的描述之后,她当时就在脑海里幻想过这样一场红色的婚礼,只不过,婚礼的主角是自己和张良。
所以当她听到张良让人来为她做婚衣的时候,她便让人做成了红色的婚衣,顺便还给自己做了一块红盖头。
当她把张良的那身婚衣送过去时,她看到了张良脸上的那一个怔愣。
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林依依,想起了当初他答应过她要在婚礼上穿着红色的婚服。
她其实心中很是忐忑,很怕他会因为林依依而要求她换个颜色,不过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只是失神了片刻,然后什么也没说地收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姜很高兴。
她什么都输给了林依依,但是唯有这一点,是她赢了。
林依依没能嫁给他,她想穿的红色婚衣没能穿上,反倒是她水姜,可以穿着这一身红色的婚衣嫁给她所爱的男人。
红色的盖头之下,水姜微微弯起了唇角。
张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偷偷摸到了新房的窗外,透过窗缝儿往里面偷看。
他很高兴。
父亲终于娶了表姑……不,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她母亲了。
他还太小,并不知道即使张良娶了水姜,他最多也只能称呼她一声水夫人,甚至不能不带姓地称她为夫人,更不能称她为母亲。
因为张良的夫人,只有林依依,而他也是被记在林依依名下的。
看到坐在榻上的水姜一身红衣,红盖头覆面,张信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父亲并没有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觉得这个简陋的婚礼有些冷清,有些委屈表姑,但是表姑大概不会在意的吧?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看过这一眼后,他偷偷离开了。
他得去找父亲。
没有摆宴,更没有邀请客人,就这么颇为怠慢地娶了表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却仍然看不到他来陪着表姑,这就有些过份了。
张信心中愤愤地想着,身子一转便向着小祭室而去。
他知道,父亲肯定是在小祭室里。
张良同样一身红衣,看上去俊逸非凡。
他静静地站在小祭室里,面前的供案之上,摆放着林依依的牌位。
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今天,他要娶另外一个女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爱她,但怜惜她,偏偏她是个傻的,硬是认定了他一个人,固执地守着他。
她是自己的表妹,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跟着他颠沛流离也吃了不少的苦,所以他不忍看她继续蹉跎下去,才会答应娶她,给她一个名份。
“依依,我并没有背叛你,我的妻子,永远都只会是你一个。她什么都不求,只求留在我身边,即使我不给她这个名份,我也没办法赶她走,我只是,想让她快乐一点。”
张良有些迟疑地解释着。
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他知道,如果林依依还活着,她肯定会生气,所以他其实是心虚的。
“依依,如果你生气的话,你就来找我吧,你来见见我,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也好啊。”
他是真心的想见见她,哪怕是在梦里。
“父亲!”
祭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张信绷着一张小脸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回头看到他,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信先向着林依依的牌位拜了拜,然后才对张良道:“父亲,时候不早了,表姑还在等着您。”
张良有些失笑地看着儿子那张故作严肃的脸。
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倒底是哪里知道的这些,居然还跑来催他入洞房了。
他并没有打算和水姜圆房,能够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不想让林依依生气。
不过,今天倒底算是新婚之夜,他至少,应该去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知道了,为父和你母亲说说话,一会儿就去见你表姑。时间既然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是,父亲。”
得到了承诺,张信便放心地回去了。
对于自己父亲的信用,他还是很认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又和林依依说了几句话,这才去了新房。
两名使女站在门口,看到张良来,连忙蹲身行礼。
张良摆了摆手,推门进去了。
当他看到一身红衣盖着红盖头的水姜时,又是一愣,心脏居然不受控地跳了起来。
红衣红盖头,这不是当初林依依和他说过的结婚时的装束吗?
他头脑一晕,居然觉得那坐在榻上的新娘就是林依依。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去,然后飞快地掀开了那块红布。
没有奇迹出现,盖头下的那个人就是水姜。
张良的眼中闪过失望,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地抿了抿嘴。
水姜似乎睡着了,她闭着眼睛,唇角带笑,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妹。”
张良轻轻地唤了一声,但却没有将她唤醒。
张良皱了皱眉,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肩膀:“表妹,把衣服换了再睡吧。”
然而随着他这轻轻的一碰,水姜居然就这么倒了下去,发出了“呯”的一声响动。
就算如此,水姜仍然没有醒来,就连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表妹!”
张良大惊,他连忙俯下身去察看,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身体也已经僵硬。
水姜死了。
在她最幸福的时刻,无声无息的死了。
张良请了医师来,却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来,只是猜测可能跟她的心情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长期的抑郁她本来身体很不好,病的很重,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让她焕发了超强的生机,给人的感觉就是病完全好了,但其实那却是假象,就好象是回光返照一样。
而在刚才,她心愿已了,心满意足之下,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去了。
这样的解释,让张良有些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就因为他答应了娶她,反而让她觉得人生圆满了就这么走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不答应她的,也许那样,她还会继续活下去?
但是那样活着的她,并不幸福啊。
喜事变成了丧事。
张信哭成了个泪人。
医师的话他也听了,虽然不理解,但是他也知道表姑的病很重,即使没有这个婚礼,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还是伤心,更多的是自责,以及对张良的怨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早点去求父亲,如果父亲能够早点娶了表姑,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伤心?就不会生病?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不但没能多个母亲,反而还失去了一个表姑。
※※※※※※※※※※※※※※※※※※※※
我其实不喜欢水姜这个角色。
最初设定这个人的时候,是打算把她当作一个反派来写的,但是写着写着,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她其实并不坏,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使女小兰心狠手辣,否则在林依依故意把自己弄的奄奄一息时就会找个机会让她真的“病死”了。
最初的时候,她对张良的感情也并不是爱,而只是出于理智的思考,觉得嫁给他是个好的出路,因为张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直到她成功地赶走林依依之后,才慢慢地爱上了张良。
打动她的,应该是张良对林依依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个过程我只是一笔带过,毕竟她只是个小配角。
但对于她的结局,我很认真地思考过。
后来我决定给她这个结局,让她在新婚之夜死去。
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满足还是遗憾。
她赢了林依依,穿上了林依依没能穿上的嫁衣。
但她也输给了林依依,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挤进张良的心中,那个位置,从始至终都被林依依占据着。
对于张良答应娶水姜,我也是犹豫了许久的,我觉得,以张良对林依依爱情的忠贞,他不应该接受任何别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姬妾的名份,我若是林依依,也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我又觉得那样的话水姜真的太可怜了些,张良也太绝情。
罢了,就这样吧,让水姜早点解脱,也让张良少件让他头疼的事,毕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耽搁一个女人的一生,想想,多少也会有些负罪感吧,虽然这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埋葬了水姜之后,张良便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下邳,但是他对于天下、对于秦国的关注度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知道始皇帝在兰池又遇到了刺杀,为此在整个关中大规模的搜索了二十多天。
他也听说了始皇帝派人去寻找仙人和不死药的事情。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熟人——徐巿。
当初徐巿也曾和他提起过这不死药,说是在海外的三座仙岛之上。
据说,就在始皇帝第一次东巡的时候,徐巿还真的向始皇帝上书,并且得到了始皇帝的命令,挑选了几千童男童女去海外寻找仙人,以求取不死药。
因为当时他光想着要谋划怎么刺杀始皇帝了,所以对下属报上来的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在意,所以也不知道徐巿是不是真的去求药去了,更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有没有成功求到药。
他想起林依依的尸体最后是被大牛强行带走,说是要带给沧海君,而沧海君,不就住在其中一座仙岛蓬莱仙岛上吗?
而林依依,现在也应该是长埋在这座仙岛上吧。
记得当初在即墨,徐巿还来找过林依依,为的就是想见一见沧海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不死药,但是始皇帝这一番求药的举措却似乎在暗示着他的衰老,他似乎快死了!
那么,他的继承人会是谁呢?
大公子扶苏?
还是二公子胡亥?
据说始皇帝有二十多个儿子呢,不过年长且有一定势力的便是这二人了。
张良从一些传闻可知,大公子扶苏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但是那位二公子胡亥却比这位大公子更得皇帝喜欢。
所以,若是挑动这二人甚至更多皇子去争那个位子,让他们自己斗起来,这个帝国是不是会垮塌的更快一些?
他可是没有忘记,林依依说过,大秦,仅仅只会传至二世!
这一年,火星侵入星宿,这种天象象征着帝王有灾。
始皇帝本来就很忌讳,偏偏这一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似乎是对天象的印证。
有块陨石坠落在东郡,有人在那块陨石上发现刻了八个字“始皇帝死而土地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始皇帝听说了,就派了御史去挨家挨户地察问,但却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举报,于是始皇帝就命令将那块陨石附近的百姓全都杀了,将那块陨石焚毁。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但是始皇帝却很不高兴。
他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自觉距离死亡很近了,所以越来越忌讳听到那个“死”字,就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寻访仙人、求取不死仙药上。
他让人作了《仙真人诗》等到巡行天下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就命乐师弹唱,同时四外寻找方士,命他们为他寻找不死仙药。
但是秋天的时候,始皇帝的使者再次为他带回一个不祥的预兆。
一个疑似非人的家伙在使者经过华阴平舒道的时候拦住了他,送了使者一块玉璧,让他捎给滈池君,并且说“今年祖龙死。”然后就忽然消失了。
始皇帝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山鬼精怪本来就只能预知一年的事情,而这一年已经马上就要过去了,这话未必会应验。”
其实他心里是非常担心的,只是不愿相信、不愿面对罢了。
临到下朝的时候,他又改口说:“祖龙就是人的祖先。”故意把“祖”解释成“祖先”是已经“死了的人”所以这个祖龙就与他无关,完全将“今年”这两个字无视了。
他让御府察看那块玉璧,发现是他二十年出外巡视渡江时不小心掉入水中的那块,于是心中更加不安,就让人占卜,得出了迁徒才吉利的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始皇下令迁移三万户人家到北河、榆中地区,每户授给爵位一级。
这些举动让始皇帝安心了一些,但是对于寻找不死仙药的愿望却更加的迫切。
于是许多方士或主动,或被动地进入了咸阳宫,只要是愿意为始皇帝寻找不死仙药的,都会得到厚重的赏赐,并且对他们有求必应。
而对于那些对于寻找不死仙药不太上心,或者是心有怀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仙药的人则是杀无赦。
同时也开始对于多年前便领了他的旨意出海为他寻找不死仙药的方士们开始追索,想知道不死仙药寻到了没有。
齐人徐巿,正是其中之一。
东海,瀛洲岛上,徐巿正在他的炼丹室内烦燥地走动着。
八年了,从他领了始皇的命令求取不死药已经过去八年了。
他成功地找到了传说中的瀛洲仙岛,但是不死仙药却依然没能成功炼制出来。
是的,徐巿从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什么求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所吹嘘的什么仙岛之上到处都是仙果,吃了就可长生不老的话当然也是骗人的。
但他如果不这么说,皇帝又如何会信他?
又怎么肯听他的话给他钱财兵士护他出海?
他的目的从来都是自己来炼制这不死仙药。
可是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始终难以成功,于是他不得不把希望又放在了沧海君身上。
他原本是想去蓬莱仙岛的,但他出海之后,却意外地找到了另外一座岛,疑似,就是传说中的瀛洲仙岛。
只不过,这里却并没有神仙居住。
这里几乎是个未开化之地,除了大片的荒野,以及各种树木、植物,就是到处可见的野生动物,就是没有人类。
他当时出海的时候,除了几千的童男童女,还带了许多的护卫仆从。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童男童女已经消耗殆尽,他的不死药却仍然没能炼制成功,不仅如此,他甚至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问题倒底出在哪里,明明药方是对的,就连最后那一步没有记录在药方上的祭药的步骤也完全一样,可为什么就是不能成丹?
反而每一次在将祭药的童男童女送入丹炉后,不但炼不出不死药,反而会炼出一摊散发着恶臭的黑灰。
他焦燥地走了一会儿,将丹炉里的那摊臭不可闻的黑灰清理掉,然后坐下来闭上眼开始回想母亲临死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
确定自己没有弄错一个字,也没有听漏一个字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再去求见一趟沧海君了。
当年,他的母亲虽然差点被沧海君拿去祭药,但最后还是被他的徒弟赤松儿所救,以自身代替了他的母亲。
虽然受了一场惊吓,却也得到了一场大造化。
他的母亲不担有幸亲眼目睹了不死药的炼成,更因为丹成之时,她仅仅是闻到了那么一丝丹香,便以一个凡人之躯,活到了一百多岁,并且身体老化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她的一生,嫁过三次人,最后一次,是在她七十多岁的时候。
据说,当时她的真实年龄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就连身体也非常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在她隐瞒了自己的年龄,换了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嫁给因为贫穷而娶不起媳妇的父亲时,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她,更何况,几年之后她还生下了徐巿。
后来,一夜之间,她便衰老腐朽濒临死亡,她才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徐巿自己的真实年龄,并且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
当年,她被家人卖给了人贩子,最后被送到了蓬莱仙岛。
当她知道自己会被用来祭药,要被活活推进炼丹炉里时,她是绝望而恐惧的。
但是她无法反抗,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将她卖了,她的命已经属于那位沧海君了。
然而,她最后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她亲眼目睹了那位赤松儿姑娘主动投身于丹炉,亲眼目睹了不死药的成功炼制,蚕豆大小,雪白的,浓香弥漫。
是的,蚕豆大小的药丸、雪白的,浓香弥漫,而不是一摊黑灰、恶臭扑鼻。
她说,她当时年纪虽小,但却很聪明,而且过耳不忘,所以当时沧海君炼药的时候,每用一味药,都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它的名字和用量,甚至连一些注意事项都会说出来,而这一切都没有避着她,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当时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祭药的祭品而已。
所以,她将这不死药的药方以及炼制方法全都记了下来,在她被沧海君送回齐国后,便成了她最大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巿相信自己的母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从小到大,他已经无数次地见识过她过耳不忘这一能力了。
于是,他成为了一名方士,开始学习许多相关的知识。
他到处游历,与其他的方士交流,走遍千山万水,不在乎山高林密,也不畏惧虫蛇虎豹。
他亲手采药、辨药,然后尝试用他从母亲那里得来的药方炼制不死药。
他失败了无数次,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因为他相信母亲所说的话,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不死药存在的,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像那位沧海君一样,炼制出不死药来。
为此他还想方设法地去求见过沧海君,拐弯抹角地向他请教过一些那个药方上用到的药材的特性,将它们打乱次序混杂在更多的药材之中,从侧面求证。
沧海君并没有怀疑他,他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差点被他拿来祭药的女童的儿子,更不知道,他的手中有着不死药的药方,甚至,他还知道炼制不死药的关健,就是最后那一步祭药。
当年在即墨,他因为顾虑太多,所以只能旁敲侧击,拐着弯地去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而那最后一步祭药,他更是万万不敢问出来的,所以他只能自己不断地偿试。
可是,这一步所要消耗的却是人命啊,每一次失败,就代表着一个孩子的死亡,在他的心里,用来祭药的孩子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和那些药材一样,只是一种材料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人和药材倒底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不是有始皇帝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的童男童女以及其它药材用来供他研究、尝试。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被他拿来祭药的、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还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知人事的,满足他祭药要求的童男童女已经没多少了。
就连其它各种主药和辅药也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成功炼制出不死药的可能性,却依然被卡在最后那一步。
没错,他已经感觉到了,之前的每一步他都做的很好,很顺利,就是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一旦祭药的童男童女被推进丹炉,这一炉丹药就马上废了,完全和他母亲所描述的不死药不同。
他决定回去向始皇帝复命了。
当然,他没能为始皇帝求来不死药,肯定是有罪的,但是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向始皇帝禀报,他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不被治罪,甚至还会按照他的请求给他更多的童男童女和各种药材、物资。
等他得到这些之后,他会将他们送到瀛洲岛,然后想办法再去见见沧海君,试试看能不能问到不死药的最后一步祭药,当初他是怎么成功的。
当初听母亲说过,代替她去祭药的是沧海君的一位女弟子,所以虽然不死药成功地炼制出来了,但是沧海君却很伤心,很后悔,甚至当场砸了丹炉发誓他再也不会炼制不死药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直言请教的原因,他甚至不敢在沧海君面前提起“不死药”这三个字,因为他知道,这是沧海君的禁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元前210年,秦三十七年,徐巿回到了中原。
他联系到一些当初和他一起领了始皇帝的求药旨意的方士,在琅邪主动求见了始皇帝,对他说蓬莱仙岛可以找到不死仙药,但是这么多年他们多次尝试,却常常被大鲨鱼阻拦困扰,所以无法到达,反而将他们准备的童男童女和各种物资全都损失在大海上,所以希望皇上派遣善于射箭的人跟他们一起去,遇到大鲨鱼就用可以将它们射杀,这样他们就可以顺利地到达蓬莱仙岛,向岛上的仙人求取不死仙药。
这个时候的始皇帝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畏惧死亡,对生命充满了渴望,尤其是对他的大秦帝国,对他的无上权势,他万分舍不得。
于是就相信了徐巿的说辞,不但再次给他准备了几千的童男童女和数之不尽的药材、食物、还有送给仙人的珍贵礼物和其它物资,还同意了他的请求,派了一队箭手跟随,让他前往蓬莱仙岛求药。
徐巿将那些珍贵的珠宝和礼物分给了其他方士,说是寻找不死仙药非常危险,他愿意独自前往,若是成功,回来后定然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
这些人一方面认为始皇帝是个残暴的人,不应该得到不死药这样的仙药,另一方面,也对是否真的能够寻到不死药心里没谱,所以徐巿的提议很得他们的心意,拿了珠宝金银后就各自离去了。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徐巿这一次应该也会和上次一样,寻不到不死仙药。
不过这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财富,还不用冒险,何乐而不为呢?
徐巿按照自己的计划,将那些童男童女送回了赢洲岛,又让那些箭手和护卫看好他们以及各种物资,自己则带了几个武功最好的护卫,驾了一只大船去了蓬莱岛。
他非常地关注沧海君,暗中对他进行过很多的调查,跟着一些为蓬莱岛运送物资或传递信息的船只,知道了蓬莱岛的位置。
他也知道蓬莱岛不欢迎外人,哪怕是有人误打误撞地接近,也会被布置在岛上的大阵阻拦,不得其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在他的船只接近蓬莱岛后,就在附近的一座无人小岛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一边监视着进出蓬莱仙岛的船只,一边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进入岛上,又怎么样才能见到沧海君,更怎么样才能从沧海君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这样,他在这座小岛上一呆就是五六天,却一直没能想到什么办法。
就在他越来越焦燥,甚至打算放弃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收到护卫消息的时候,徐巿是有些惊讶的,因为那条从蓬莱岛出来的小船的目的地,居然就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岛。
据报,来者只有两人,一名年清貌美的少女,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
当徐巿带着人小心地接近,看清那两人时,他又是一惊。
那名手持药锄的少女,看上去很是面熟,与他年轻时认识的那位沧海君女徒林依依有着五分的相似。
因为是沧海君的弟子,自己又亲自打过交道,所以徐巿对林依依也挺关注的。
他后来派人打听过,知道了博浪沙事件就是当初那位韩良公子所做的,据说为了救他,那位林姑娘似乎已经死了,尸体就是被一位名叫大牛的大力士送回蓬莱岛的。
那位眼前这位姑娘又是何人,怎么会和那位林姑娘如此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当年那位林姑娘还生了一个女儿不成?
徐巿心中有疑问,便更加不会暴露自己,只想偷偷听听他们的对话,了解一些蓬莱岛、尤其是沧海君的消息。
因为害怕人多不小心弄出声音,他甚至阻止了护卫的跟随,自己单身一人地跟了上去。
好在他的武功很不错,再加上小心,所以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这二人自然就是林依依和大牛了。
自从林依依活过来,光是将养身体就又花了三年的时间。
按照林依依自己的说法,她根本就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来恢复,奈何沧海君不这么认为,硬是让她喝了整整三年的补药。
好容易三年之后,沧海君终于松口了,说她不用再喝补药了,却也仍然不肯放她回中原,非说有事需要她做,怕她回了中原后,一时半会儿回不了蓬莱,误了大事儿。
林依依只好留了下来,这一留就又是四五年,她现在的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却完全是一副少女的模样。
每当她问沧海君需要她做什么事儿的时候,沧海君就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告诉她: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她。
开始的时候,她真的相信是时机未到,可是一年年的过去,她却渐渐地产生了怀疑,觉得师父是不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故意将她留在岛上,为的就是不让她回到中原,怕她回去后又去找张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中原,找张良,这的确是她的打算。
自从确认了韩良就是张良后,她虽然仍会担心他的安危,但也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因为那是一个注定不凡的人啊。
尤其是在某一天,她从睡梦中醒来,不知道从哪个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史记》里记载张良的一句话:“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后,就迫切地想要去找他了。
她认为,那个赤松子,就是她赤松儿,就是她林依依!
只可惜,没有沧海君的允许,她就无法回到中原,因为可以操控大海船的人,并不听从她的命令。
顶多,她只能调到一只小船,在蓬莱岛附近的小岛上逛逛、采采药什么的。
今天,林依依就是带着大牛来采药的。
她无法回到中原,却一直都在挂念张良。
尤其是看到镜子里自己年轻美丽的容颜,再算算张良的年纪,担心他老的太快,便想为他炼制一些养生驻颜的丹药,然后托人带给他。
大牛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所以很不高兴。
他到现在还在怨恨着张良,觉得林依依总是不忘记他,迟早还要受他的连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已经另娶了别的女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是想着他?”
大牛背上背着个巨大的竹篓,跟在林依依身后闷声闷气地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快。
“不会的。他若是想娶妻,早就娶了,可是你看他三十多岁的时候,都没有成亲,这才过去几年,他不会的。”
之所以这么认为,林依依其实是比照着自己的感情的。
黄河之上,小船之中,当他认出她来,他的感情她是清楚地感受到了的,那是如她一样从未被时间消磨,反而因时间而变得更加深厚、浓烈的。
所以她不相信他会另娶他人,就如她在以为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也没有开口劝他换个人去爱。
她没有那么大方,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但是,历史上的张良,是有后人的,所以他还是娶妻生子了的吧。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林依依的心中才会生出一丝不确定来,才会急着去找他,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如果他还单身的话。
“那是因为那时你还活着,可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在他心里,你已经死了。”
大牛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隐隐地带着些愤怒和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在前面的林依依身子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去,却没有再说话。
大牛这句话,正好触到了她的心里,但是不亲眼看到,她就不会放下。
也许就算是亲眼看到,她也未必能够放下吧。
紧跟在二人身后的徐巿却听得皱起了眉头。
他的眼睛应该是没有毛病的,那么,那个少女的年纪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
而那个魁梧的男子,至少也该有二十七八、三十岁了吧?可是他却叫她姐姐?
林依依发现了一棵草药,于是上前采摘。
她明白大牛的心思,知道他不想自己再去见张良,但是如果她能够控制得了自已,不让自己那么思念的话,或许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她拿着刚采到的草药,走回到大牛面前,看着他轻声道:“大牛,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他,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正是大牛愤怒的地方。
她从来都不隐藏这一点,甚至可以说,她让所有想要守在她身边的人都清楚明白地知道这一点,拒绝除张良之外的所有人对她生出妄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坚决、而又无情!
所以林一他们宁可去死,所以他一直都说不出口。
大牛的心中生出无尽的悲哀来。
是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宁愿傻傻地守着,放不下、忘不掉。
长长地叹息一声,大牛转过身去,他抬高了下巴,让自己不要流下泪来。
“可是现在就算你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出你来,更不会相信你是林依依!因为他亲眼看到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其实已经想好了,我不会以林依依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我会换个身份的。”
“换个身份?”
“嗯,换个方士的身份。我会女扮男装,化名赤松子出现在他面前,与他结交,教他吐纳引气之术,养生炼丹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身边,他认不出来你,你难道不会伤心吗?”
“或许会吧。不过,我教他方士修炼之术,替他调养身体,让他比其他人更年轻、甚至让他的容貌像师父一样能够永葆青春,慢慢地,他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的。到那时,我再告诉他我是谁,他应该就会相信了吧。”
大牛沉默了,半晌,才有些闷闷地道:“如果,我为你证明,他或许也会相信。”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但是他不想看到她难过,哪怕是一点点难过都不想。
林依依抬头看着他宽大坚实的背,还有他低垂下去的头,摇了摇头无声轻笑。
“不用,我和他的事情,只能我和他自己解决。若他心中有我,迟早,都会认出我来的。你忘记了吗,我以前,可是还扮过二师兄,虽然他认出来的晚了些,但他认出来了,不是吗?”
她抬起头,目光似要穿透天空,似感叹又似期盼地道:“我其实并不担心他会认不出我来,也不担心他会因为我死而复生而害怕,他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我只是觉得,我们这几十年,把时间全都浪费在了思念上,所以想有一个新的、不同的、有趣的开始。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再一次的爱上我,哪怕我在他眼中是个男子。”
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她的眼中闪过促狭,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牛没有看到林依依此时的表情,他正沉浸在失落之中,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灰蒙蒙的颓然气息中。
“可是君上现在不许你走,没有他的同意,你没有办法回到中原。”
这是实话,所以才让林依依郁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用药锄敲了敲大牛背上的竹篓,大牛半蹲了下来,好让林依依能够够得着他背上的竹篓,直到林依依将手中的药草放进了竹篓,才又站起身来。
“总会有办法的。师父他不可能将我永远地困在岛上。”林依依道。
徐巿不知道他是用了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惊讶和骇然。
他听到了什么?
他其实在见到大牛那万中无一的身材时,就已经猜到了他是谁,而刚才听到的对话,也不过是证实了这个猜想。
但是别的呢?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个少女竟然是林姑娘?
那个沧海君唯一的女弟子、那个据说已经死去了的林依依?
但是为什么她会变了模样?
虽然仍然有五分的相像,但是也就只有五分的相像!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应该有四十岁了吧?
在她的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
而最让他惊骇到无以复加的是,她说她要化名赤松子!
赤松子?赤松儿!
虽然有一字之差,但是他敢肯定,这两个名字之间是有联系的,而炼成不死药的那一次,正是由赤松儿完成的祭药。
徐巿的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他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他也没有继续跟上林依依二人,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岛上的密林之中后,他才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地返回到了船上。
他将自己关在了船舱中,连继给自己灌下了两杯水,甚至在自己的头上浇了一盆水,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些。
徐巿觉得自己需要理一理思路,不死药的秘密,他似乎终于要解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虽然不知道沧海君确切的年龄,但是他绝对已经超过了两百岁,可是当年在即墨,他见到沧海君的时候,他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
他知道沧海君炼成了不死药,所以他能够保持那样年轻的状态,他一点都不奇怪,反而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吃了不死药嘛。
但是今天见到了林依依,听到了她和大牛的对话,他又有了新的猜想:也许沧海君服下的,只是半颗不死药?
而另外半颗,他用来救活了已经死去的林依依?
他记得当初母亲说,沧海君说过,不死药除了能让人长生不死之外,还可以起死回生!
他甚至猜测,为了救活林依依,沧海君是不是后来炼制出了第二颗不死药?
毕竟,半颗仙药达到起死回生的同时还能够让人恢复青春,似乎有些太过强大,强大到不真实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林依依肯定是吃了不死药!
那么,林依依会不会知道不死药的秘密呢?
应该是知道的吧。
徐巿也曾经暗中试控过东园等几位沧海君的弟子,但是试探的结果却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沧海君炼制过不死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们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炼制不死药,他们只是从沧海君那里得到一些延缓衰老的方法,只能算作一些可以延年益寿的养生之术,完全无法与不死药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几年这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也已经显出了老态,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不死药的秘密,又怎么会不用在自己的身上?
徐巿返回了船上,坐在船舱里。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长几,长几上正摊开着一卷竹简,上面记录着他最近几次的炼药经过。
他一边无意识地将竹简一次次地卷起又摊开,一边将自己与林依依相识以来的记忆一点点地从记忆里拉了出来。
城父韩府,当他与韩良兄弟聊起蓬莱、聊起仙人还有不死药时,她是兴致盎然的。
而那个时候,她还不是沧海君的弟子,更没有见过沧海君,但是她当时的表现却是深信不疑。
就连韩良兄弟二人,听到他的话的时候,也是三分相信、三分好奇,剩下的就是怀疑了,但是林依依……
徐巿想到当时她看着他的目光。
当时他只是觉得惊讶,觉得她与众不同,甚至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现在看来,或许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当时的她,就身藏秘密。
后来,在即墨,他去拜托她,想让她代为引见,去见沧海君一面,她却有些不情不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时有些不明白,只是觉得她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不肯帮忙,有些不高兴。
现在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似乎是对他有些莫名的防备,尤其是当他想起自己对她说,想向沧海君请教一些关于长生之术的知识时,她眼中闪过的那丝警惕。
那时的他急于求见沧海君,又愤于她的推托之意,没有仔细去思考过为什么,最后甚至不惜以救命之恩相挟,才逼的她不得不引见了自己,但也因此,而断了他与她之间的情份。
如今想来,恐怕就是因为他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隐藏过他对不死药的执着,所以才引起了她的警惕。
可是当初在城父的时候,她对他分明还没有那么的抗拒防备,为什么到了即墨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她成为沧海君的弟子之后,她问了沧海君不死药的问题,而且沧海君还告诉了她实情,所以她知道了炼制不死药需要童男童女祭药,又知道他对炼制不死药格外执着,所以才会阻挠他。
不得不说,徐巿的猜测几乎便是事实了。
当他再三推理、反复思考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林依依,大概就是除沧海君之外唯一知道不死药炼制方法的人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徐巿的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他一直都在为难怎么样才能从沧海君的嘴里得到不死药的炼制要点,如今他却有了第二个办法,那就是从林依依的嘴里知道。
在他看来,与活了两百多岁快三百岁极有可能已经是仙人的沧海君相比,很显然林依依要容易对付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他与她之间,还有着救命之恩这样的因果,虽然多年前为了那一次拜见,他算是将这一份人情用掉了,但是真要计较起来,一次引见如何能与救命之恩相比?
更何况,她还有弱点。
想到之前听到的谈话内容,徐巿微微笑了起来。
她现在似乎是被沧海君困在了蓬莱岛上,为的是不让她回到中原去找人,而这个她要找的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韩良公子了。
假如他帮助她离开蓬莱,甚至帮助她去寻找到那位韩公子,她应该会很感激他的吧?
那么他再对她提出要求,她应该就不会太过抗拒了吧。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服她的理由,就为了少失败几次,她也应该帮助他尽快的炼制成功不死药,因为他每多失败一次,就代表着会多死一个人。
而这一点,应该就是她不想让他去碰触不死药的秘密的原因了吧,只是她可能并不知道,他对不死药的了解已经有多深。
徐巿手上一动,将摊开的竹简猛地一推,从长几后站了起来。
“来人!”
船舱的门口顿时出现一道身影,对着他弓身行礼,等着他的示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几个人去想办法将那个大个子引开,我要去见一见故人。”
“是!”
门口的护卫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徐巿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看到数道身影如飞鸟一船从船上飞掠而下,片刻便消失在眼前,徐巿也不紧不慢地从船上走了下去。
无人小岛上,林依依皱着双眉看着正与大牛打成一团的几个蒙面人。
这些人身手很不错,相互之间配合的也很到位,所以大牛一时半会儿的,居然拿他们不下。
不过让林依依皱眉的是,这些突然之间跳出来的蒙面人似乎别有居心。
他们在与大牛交手的过程中并不全力以赴,反而在不断变化位置的过程中,似乎是想要将大牛引走。
只是这一点她看出来了,大牛那鲁直的性子却没有看出来。
林依依看着大牛追着那几人越打越远,正准备出声提醒一下大牛,就觉得身后忽然风起。
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一突,来不及想倒底是什么人想要对付她,身体向着旁边一侧手中的药锄一挥转身向着身后袭来之力挡去。
谁知这一挡,却是挡了一个空,她的身后倒是的确有人,只不过那人却站在离她有两米远的地方。
林依依看着面前那个面容清俊、三缕长须垂于胸前的老头儿,只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的警惕与防备之意却没有因此而少上半分。
“林姑娘,故人相见用不着如此紧张吧?”
徐巿现在离的如此之近,看着她现在的脸,心中更是感慨万分。
看她眼中的疑惑,以及对自己的防备之意,很显然,她这是没将自己认出来啊。
果然,林依依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眼中的疑色更浓。
“我们认识?”
话才出口,立刻又道:“我见你确有似曾相识之感,但是你不应该能认得出我来……你究竟是何人?刚才那些人应该是你的人吧,你将我的人调开,又独自来见我,相必是有什么目的吧?”
徐巿口中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林依依有些防备地退后了两步后,就停下了脚步。
他略有些无奈地道:“林姑娘,都说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即便是不能够涌泉相报,但是连救命恩人都忘记了,也太过无情了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提到救命之恩,林依依顿时记起了这人是谁。
除了徐巿,还会有谁将这救命之恩总是挂在口上?
不过他说的也对,她自己心里也承认,她对这个救命恩人确实可以称得上有些无情无义。
不但用一次对她来说简单之及的引见,就抵了救命大恩,现在更是连这位恩人都认不出了。
林依依心中很是尴尬,不过防备之心却是没有了。
她虽然因为历史上那些有关徐巿求取不死药的记录而不想让他接触到师父沧海君,但她本人对他却并没有什么恶感,更不会认识他是一个坏人,或者会对她不利。
“原来是徐先生。”
林依依的态度顿时变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么多年不见,徐先生变得越发的仙风道骨,以至于依依一时竟没能认出先生来,还望先生恕罪。”
徐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大概唯有一件事是他在意的了。
“呵呵,无妨。如姑娘刚才所说,刚才那些人的确是我的人,故意将姑娘身边那位大牛调开,为的便是来帮助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巿这样的坦荡倒是出乎林依依的意料,不过听到他说他是来帮助她的,却让她有些不解。
林依依扬了扬眉,微笑看着徐巿问道:“帮助我?我有何事需要先生帮助?”
徐巿轻轻笑了笑道:“姑娘刚才不是还在奇怪我是如何认出你的么?姑娘现在的模样,先别说年龄对不上,便是这容貌,也只与过去有五分的相似之处,若是换个人来,是绝对不会认为你就是那位沧海君唯一的女弟子林姑娘的。”
说到这里,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林依依,果然看到她的眉毛又挑了挑,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显然是在等着他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之所以认出姑娘来,那是因为不久前,恰好听到了姑娘与那位大牛之间的对话。”
林依依恍然大悟。
不过她现在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徐巿会出现在这个岛上,还听到了她和大牛的对话,现在又故意将大牛引开是想做什么,又想要帮她什么忙,她可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刚这么想,她却是心中一动。
不对,她现在的确有个让她犯愁的事情,那就是,她想离开蓬莱,她想回中原,但是她没有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看着徐巿,唇角微勾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你是不是有船,那种可以在海上航行的大船!”
她心里其实已经可以肯定徐巿能够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大船的,因为这附近,除了蓬莱岛,其他小岛都是荒岛,除了一些土生土长的动物之外,根本没有人烟。
但是现在,因为关系到她能不能离开的大问题,所以她才想从徐巿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徐巿看到了她突然发亮的眼神,自然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更何况,这不就是他来见她的目的吗?
他点了点头,一手轻轻地捋了捋他漂亮的胡须,微笑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原是想要拜访沧海君,只因蓬莱岛上遍布阵法,不得其门而入,这才会在这座小岛上滞留。至于大船么,虽不是很大,但在海上航行,却也足够了。”
听到徐巿是来拜见沧海君的,林依依微微皱了皱眉道:“蓬莱岛外人不可入,所以师父才会以阵法阻拦。按理来说,一般人船行至此,会被岛上阵法所迷,发现不了蓬莱岛的位置,先生又是如何找到这里,不得其门却仍然会逗留于此不肯离去?”
徐巿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却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不然,他难道要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监视着蓬莱、是跟着那些从中原给蓬莱岛上送东西的船只才找到的?
那岂不是在说他对蓬莱心怀不轨?
“此事稍后再说吧。姑娘不是想要回中原,难道要在这里等着那位大牛壮士赶回来吗?姑娘可随我先离开此地,到船上了再细说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能等到大牛回来?你既然听到了我们之前的对话,应该知道,我只所以回不了中原,乃是因为师父他不许岛上大船载我而已,并非大牛在阻止我。若非小船抗不得风浪,而海上的天气又难以预测,便是一条小船,我也早已回了中原了。”
徐巿也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个大牛会阻止他带走林依依,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让人将他引走。
想了想,他才无奈地笑了笑道:“姑娘说的没错,那位壮士叫你姐姐,相必是会听从你的话的。那么,我们便在此等他回来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笛凑在嘴上吹了起来。
一道尖锐的笛声直上云霄,远远地传了出去,其间拐了两三个弯,形成特殊的韵律,不难听,但也说不上多好听。
林依依知道这是徐巿在召唤他那些引开大牛的武士,于是便静静地听着,扭头看向之前他们离开的方向。
大牛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大概还会担心在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她会受到伤害吧。
果然,远处传来一声愤怒的长啸,随着这一声长啸声响起,一道人影正在飞快地向着林依依和徐巿所在之外飞掠而至。
“姐姐!”
大牛心急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就这么笨呢?
怎么就没想到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是想将他引开而去对付姐姐呢?
现在,那些人听到笛声就不再纠缠他反而四散而逃,很显然之前为的是将他引开,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姐姐已经落入到他们的人手里了呢?
大牛什么都顾不得了,运起所有的内力拼命往回赶。
他的武功很不错,内力深厚、轻功也不错,此时回过味儿来,想到林依依可能会有危险,自然速度飞快。
等到他能够看到林依依时,那颗焦灼万分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林依依似乎并没有受制,她正微笑着看着他呢。
当然,他也看到了站在林依依不远处的徐巿,不过因为徐巿那副世外高人的气质,以及同样微笑看向他的目光并不带丝毫恶意,所以他也没有对徐巿产生敌意。
“姐姐,你没事吧?”
大牛几个起落赶到林依依身边,有些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你看你总是这样毛毛燥燥的,一打起架来,什么都不管了。”
林依依展开双臂给他看,示意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然后便批评他一句。
没办法,大牛就是这样的性格,想让他那颗大脑袋里想什么都拐上两三个弯,那是不可能了。
这是林依依一直以来对大牛的认知,好像他一直是那个她从姚村带出来的傻小子,简单、直接。
大牛也知道自己在林依依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这让他觉得的幸福,偶尔也会心酸,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改变。
也许这样,他才能够一直留在她身边吧。
大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林依依讨好地一笑。
这是他每次做了错事、蠢事之后,被林依依批评的时候都会有的行为。
林依依似乎对他这傻样格外的没有抵抗力,总是会被他逗的“噗嗤”一笑,然后便放过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说了你也记不住,下次照样还是会犯,我也不白费那个力气了。来,先见过徐巿先生。”
林依依转向徐巿:“这是大牛,我弟弟。跟了我好多年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大牛和徐巿相互见礼之后,林依依向大牛简单说了徐巿的来历,以及他有海船,可以将她们捎回中原。
大牛听了,情绪却是不高,不过他却并不劝阻,只是道:“姐姐,我们今天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他们是出来采药的,当然除了药锄和药篓什么都没带了。
不过大牛的意思林依依也明白,她这是连身换洗衣服都没带,就这么回到中原也是寸步难行。
她想了想,扭头对徐巿道:“先生可否在此多等两个时辰?容我回岛收拾一些行李可好?”
徐巿却是有些担心她回了蓬莱岛后又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若是沧海君突然心血来潮找林依依说说话什么的,尤其是他要是算出了她打算跟着他的船离开,再把她留下,那他不是又要空欢喜一场?
“林姑娘,些许钱财衣物而已,在下还是有的,姑娘不必担忧。倒是之前听到姑娘与这位大牛兄弟说话,尊师是不愿姑娘回中原的,若是姑娘此时回岛收拾东西,万一被尊师察觉什么,恐怕姑娘便离不得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林依依顿时迟疑了起来。
可是她接受了徐巿的帮助已经欠下了一个大人情,再要无缘无故地接受他的财物,却是心里有些过不去了,最主要的,她还有些要带给张良的东西在蓬莱岛上,不过倒也不是非得去取。
“先生此言也是有理,只是无功不受禄,我......”
“林姑娘!”
徐巿看出了她的纠结,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更是露出期待之色道:“并非无功不受禄。在下,也是有求于姑娘的。”
“你,有求于我?”
林依依有些惊讶地看着徐巿,不过如果能帮到他的话,她也是愿意的,就算是为了从前的救命之恩,她也是愿意帮助他的,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和炼制不死药有关的,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不能让他拿人炼药,那太残忍!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上,且不违人性道义,必定不会推辞。”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牛,然后笑着看向徐巿。
“此事不急,两位不如先随我回去?姑娘可以放心,此事必定不会让姑娘为难,也不会占用姑娘太多时间,只要姑娘助我完成一件事,在下必定为姑娘准备好一切送姑娘回中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即然如此,那我们这便走吧。”
林依依略作思考,便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想不出来自己能够帮得上他什么忙,不过既然不会让她为难,又不会花太多时间,那么答应下来就是了。
徐巿很高兴,带着两人回到了他的大船上。
一上船,大牛便认出了那几名之前和他动过手的武士,顿时神色一凝将林依依拉住了。
“怎么了?”
林依依疑惑地看向他。
大牛将林依依笼罩在自己的身前,眼睛却是冷冷扫过那几名武士。
“姐姐,之前和我动手、将我引开的人都在船上。”
所以,这个徐先生真的可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这话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林依依却仍然明白了大牛的意思。
而这时,徐巿也发现了他们停下了脚步,待到回头看到大牛这戒备的姿态,以及那紧盯着他的属下的眼睛,顿时明白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哈哈,忘记和大牛兄弟解释了。”
他伸手一划那几名武士,道:“他们是我派去的,只是为了引开大牛兄弟好和林姑娘单独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恶意,大牛兄弟不必担忧。”
林依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拍了拍按在自己肩头的那只大手,道:“没事,大牛。”
大牛这才解除了自己的警戒状态。
徐巿带着两人上了船,就下令水手立刻开船返航,然后将林依依和大牛让进了船仓,并让仆从送上点心,这才亲自烹茶请二人一边饮茶一边聊天。当然,聊天的主要对象还是林依依,大牛只管吃点心喝茶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整整三天,徐巿将自己关在炼丹室里没有出来,瀛洲岛也就战战兢兢了三天。
没有人知道徐巿会怎么做,但是那几百名护卫的武士,却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命令下让瀛洲岛上的所有人都保持了现状。
大牛曾经试图带林依依离开,但是他们被阻止了,那位护卫头领表示,除非仙师大人同意,否则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离开瀛洲岛。
大牛想要动手,被林依依拦住了。
除了不想让他一个人去和几百人做战之外,她的心里其实也想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了结。
三天后,徐巿从炼丹室里出来了。
他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仙风道骨的样子,仍然满脸的微笑。
但是林依依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疯狂。
他让人将那个炼丹炉搬回了炼丹室,然后让人去询问了那些童男童女当中有没有兄弟姐妹关系的,有没有亲近的朋友。
答案是,有,但不多,几千人当中仅仅有一对亲兄妹,倒是相处的好的朋友有好些对。
徐巿就让人将那对兄妹带到了炼丹室中,还邀请了林依依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的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她隐隐意识到徐巿想要做什么了。
但是这回,她是真的再没有办法去阻止了,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在危险中。
炼丹室中,一座炼丹炉下已经燃起了炭火,徐巿一样样地将摆放在一边台子上的药材投入炼丹炉中,等到某一味药材之后,他停下了手,将被推到一边的炉盖推回去,盖住了炉口。
那一对兄妹此时正紧紧抱在一起,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恐惧,他们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而抖如筛糠,两双眼睛躲躲闪闪根本就不敢去看一眼徐巿,更不敢去看那座炼丹炉。
徐巿走到他们跟前,看向那个男孩笑着问道:“你是哥哥?”
小男孩抖的更厉害了,他抖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字来,额角的汗滴渗出缓缓汇聚成了一道道小溪。
徐巿似乎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回答,而是伸出手去摸那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想躲,但是徐巿的大掌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徐巿的声音听上去温和无比,似乎带着无限的善意与宠溺。
“这是你的妹妹吧,长的真是可爱。”
他的目光看着的,仍然是那小男孩,脸上的表情明明亲切温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打从心底往外冒着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让你的妹妹活下去吗?如果想,一会儿你就自己跳进那个炉子里,然后你要祈祷,祈祷上天一定要让这一颗不死药炼制成功。这样,你的妹妹就可以活下去了,而且还会活的很好,我会让人把她送回家去,并且送给你的父母许多的钱财,足够你们一家人富足地过一辈子。”
两个孩子被这话吓坏了,小女孩惊恐睁大的一双眼睛里早已经满是泪水,她死死地抓着兄长的衣服,不断地摇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小男孩则是低下头不敢去看徐巿。
徐巿略等了等,没等到小男孩的回应,便转而向着小女孩问道:“看来你哥哥不愿意。那么你愿意吗?如果你愿意跳进那个炉子里,并且祈祷不死药能够炼制成功,我就放了你哥哥。”
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语气变冷道:“如果你们两谁都不愿意,那么,我会把你们两全都丢进炉子里。”
“不要!”
“我去!”
两道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说不要的是那小女孩,她此时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哭腔了。
而那个小男孩,则是放开了怀里的小女孩,抬头望着徐巿,一瞬间变得勇敢起来。
“我去,请放了我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巿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站直身子,招了招手,让人将小女孩带下去,小女孩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大哭起来,挣扎着想要扑到哥哥的身边去,只是她太小了,被那仆从往胳膊下一夹,便毫无办法了。
徐巿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小男孩,转头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林依依道:“林姑娘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去祭药吗?按照你所言,他现在是自愿的了,所以,不死药,并不是无法炼制成功,正如尊师沧海君,不就成功了一次吗?”
林依依的脸色很不好。
她站在大牛身边,被大牛巨大的身躯宠罩着,处于他绝对的保护之下。
“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还能做什么别的吗?你以为我会像赤松儿一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自愿祭药吗?不,我不会。我同情他们,但我不会去做自己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祭药之人需要心甘情愿,你觉得这个孩子他是心甘情愿的吗?不,他是被你逼迫的。你让他自己跳入炉中就以为他是心甘情愿了?你还想让他祈祷,就算是他祈祷了,你觉得他是真心实意的吗?”
林依依每说一句,徐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等到她说完这些话,徐巿已经再难保持那张平静的脸了,他的脸抽搐着、扭曲着,显得有些狰狞,那双眼睛里,更是如同要冒出火焰来。
“我不信!”
他愤怒地甩着袖子,一把将那小男孩拉到跟前厉声道:“一会儿,你一定要心甘情愿地跳进去,心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还有祈祷的时候,也要真心诚意,如果因为你的原因,造成不死药炼制失败,那么,你的妹妹她仍然是死路一条!听明白了吗?”
小男孩被他吓的飞快地点着头,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不忍地把头扭在一边,同样流下了眼泪。
徐巿这个疯子,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个小男孩已经被他快要吓死了,就算他跳进了炼丹炉中,在那样的痛苦之下,他哪里还能够祈祷,他大概连词儿都记不住吧。
徐巿将小男孩松开,回到了炼丹炉前,等了片刻,他再次打开炉盖,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东西。
他没有再说话,甚至也没有再看一眼林依依和那个小男孩,只是一步一步沉默地做着他的事情。
如此几次之后,炼丹炉里渐渐飘出了淡淡的药香来,嗅之令人觉得神清气爽。
林依依惊讶地看向那座炼丹炉,才明白徐巿对于不死药的研究真的是已经到了这最后的一步。
其实,如果放弃那最后的一步祭药,此时成丹,那么虽然炼制出来的不是不死药,却也仍然是能够让人延缓衰老、增加寿命的良药。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不死药,不老不死,就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再次盖上炉盖后,徐巿忽然唤了一名仆人进来,让他去找一位蒙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那位蒙将军来了,林依依才发现这位蒙将军就是那数百护卫的头领。
“仙师。”
蒙将军对徐巿很是尊敬,行礼的时候一丝不苟。
“蒙将军,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
“是的。”
“十年了啊,自从领了陛下的旨意出海求药已经十年了,你,想家了吧?”
蒙将军默了默,才沉声道:“皇命在身,不敢以私废公。”
“嗯,蒙将军忠心。”徐巿淡淡地应了声。
蒙将军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徐巿,他发现今天的仙师大人似乎有些奇怪。
不过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他是在当场的,只以为仙师大人是受到了打击,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无精打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三天前的事情,他不由的皱了皱眉。
原本他以为这位徐仙师带着他们出海是要向仙岛上的仙人求药,谁知道后来却发现是他要自己炼制,自己炼制也就罢了,只要能够炼制出来,哪怕再等几年也行,可是那位林姑娘可是说了,不死药是无法炼制出来的,那么,他们还有必要留在海外吗?
转念一想,他又理解了仙师大人的想法,他可是领了皇命的,拿不到不死药,就不能回大秦,否则岂不是欺君之罪?
就在蒙将军心里想来想去的时候,又听到徐巿道:“十年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
蒙将军一惊,不知道仙师大人是什么意思,他该知道,他们和他是一样的,拿不到不死药,就无法回去,可是不死药呢?
“嗯,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正在炼制不死药,这一次,一定会成功,若是成功,你便将不死药带回咸阳宫,回禀陛下,徐巿,不负所托。”
蒙将军听了,惊喜万分,但是很快,他又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惊疑不定的林依依。
按照这位林姑娘所说,那不死药的确是不可能炼制出来啊,怎么仙师却如此肯定他这次就能够成功呢?
而且,“仙师大人不一起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不回去了。”
徐巿笑了笑,走到炼丹炉旁边的一个台子上,打开炉盖,顺手又丢了几样药材进去。
“徐先生!”
林依依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惊的瞪大了眼睛往前抢出了一步。
她不明白,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他倒底图个什么?
徐巿看了一眼林依依,对蒙将军道:“回中原时,那些童男童女,还有仆从可以不管,但是将林姑娘和这位大牛兄弟一起带回中原吧,我答应过她的。”
说完,徐巿忽然脚下一点,整个人跳了起来,落下时,却是那个巨大的炼丹炉。
“信徒徐巿,愿以身祭药,诚心正意,祈求,不死药成!”
炼丹炉里响起徐巿淡淡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又填上了一个坑。
徐巿的传说很多,关于秦始皇末期为求长生而养了许多方士,我认为这些方士都是些骗子,徐巿也是。
但是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就是他出海寻找三仙岛,为啥要带那么多童男童女?
也正是因为这个传说,我最终设定了长生不老药的炼制要求。
我把徐巿写成了一个信徒,他的一生追求只为了炼制出不死药,这药可以不是他自己来吃,但这药他必须自己炼制出来。
在正常人来说,这种人是个疯子,想法不能被人理解,但我也有听说过,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是可以付出一切的,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性命。
不死药对于徐巿来说,并不单纯的只是药,而是他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的意义。
他可以行善救人,也可以残忍无情,同样也可以以身祭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蒙将军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冲到炼丹炉前,跳上那个专门用来往炼丹炉里投药的台子往炼丹炉里看去时,却发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徐巿那样一个大活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偌大一个炼丹炉里,此时只有一粒蚕豆般大小,通体雪白的丹药悬浮在炼丹炉中。
丹药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不仅仅是蒙将军,就连林依依和大牛,包括那个原本已经绝望了个男孩全都将目前望向了炼丹炉。
不死仙药,成!
林依依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想过徐巿会放弃,想过他会坚持,如同之前所做的那样,用一个人的安危去逼迫另外一个人主动去祭药。
她甚至还想过,徐巿会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她可是赤松儿的转世之身啊,即使他不知道,但是至少,她和赤松儿可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
更何况,她能够感觉得到,徐巿似乎知道她服用过不死药,否则,不会对她现在的这种不合常理的状态表现的如此接受良好。
总之,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徐巿会以自身祭药。
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徐巿所执着的,倒底是不死药,还是亲手炼制出不死药?
满心混乱的林依依不知道是该为徐巿最后的选择叹息还是敬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最终还是成功了。
他真的炼制出了不死药。
虽然最终,他也没能亲眼看到。
他这样的行为,让林依依想到了另外一个类似的传说。
传说中,有两把剑,他们的出世,也是伴随着两位铸剑人的以身相祭,那两把剑,名叫干将、莫邪!
也许,他们有着相同的追求吧,那就是为了他们所追求的成就,他们可以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忽然之间,林依依就对自己从前对徐巿所抱有的反感和厌恶感觉到了心虚。
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这类人,但却不代表她不敬佩他们这类人。
蒙将军顾不上理会任何人。
对于一个一心忠于大秦、忠于始皇帝的将军来说,此时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炼丹炉里那颗雪白的丹药了。
那可是他们用了整整十年、花费了不计其数的资源、甚至搭上了最好的方士才终于炼制成功的仙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绝不会怀疑那颗丹药不是传说中的不死药。
仅凭它散发出来的香气、仅凭它诡异无比地凛空悬浮于炼丹炉内的姿态,谁敢说它不是仙药?
蒙将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那颗丹药,生怕自己只要眨一下眼睛,不死仙药就会消失不见。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却发现自己更加的口干舌燥了。
明明此时的炼丹炉里已经变得清凉,没有了那种灼热的感觉,可他却就是出了一身的大汗,觉得自己正在从内向外地冒着火。
他伸手想去取药,手伸出去了一半却又犹豫地停了下来。
这可是仙药啊,能是他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可以触碰的吗?
若是被他身上的浊气熏染,岂不是极大的亵渎?
这样想着,他便有些焦急地向着身边打量,徐先生肯定事先准备好了盛放仙药的容器。
很快,蒙将军便在旁边最近的一个台子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玉盒不大,通体都是由一块莹润的白玉雕琢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蒙将军一伸手将其拿到了手中,轻轻打开,果然,盒子里边正中间,被挖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凹陷,上下一合,正好能形成一个中空的球形空间。
蒙将军将玉盒打开,小心地探进炼丹炉里,刚刚将它伸到那颗丹药的下面,丹药便像是被人截断了技撑着它的无形力量一样向下跌落,端端正正地躺在了玉盒中。
终于拿到了不死药!
没人能够明白现在的蒙将军心中那种激动。
要知道就在三天之前,当他听到林依依说了炼制不死药需要怎样的条件后,第一反应是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完成任务回去复命的那一天了。
谁知道,仅仅是三天之后,他却亲眼见证了不死仙药的炼成,如今,这颗仙药更是就在自己的手中!
蒙将军紧紧握着手中那个小小的玉盒,大步向着炼丹室外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徐巿最后的叮嘱,于是扭头对着林依依道:“林姑娘,蒙某这就要让人准备船只,回去向陛下献药了,你们二人就此随我一起回中原吧。”
说完,也不等林依依有什么反应,大步如风地离去了。
对于他来说,送林依依回中原,无非是完成仙师一个遗愿而已,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林依依自己错失了这样的机会,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于他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
大牛轻轻地唤了一声林依依。
做为目击者,他同样被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惊到了,但是他不像林依依有那么多的想法。
他所惊讶的,只是如同:咦,这个姓徐的是不是脑袋有病?怎么自己跳下去了。
这样的想法而已。
惊讶过后,大概就是单纯地替那个死里逃生的小男孩高兴一下。
此时听到蒙将军的话,他心中的高兴就被打掉了一半。
他并不想让林依依回中原,尤其是知道她想回去是为了什么。
但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
所以他唤她这一声只是下意识的,也许潜意识里只是想提醒她:姐姐,别忘了还有我。
林依依并不知道此时的大牛心里有些什么样的纠结,也暂时将徐巿带给她的那种震撼的感觉放在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那个有些茫然的小男孩跟前,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
“没事了,你不用去祭药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被祭药了。”
她让自己微笑着,尽量显得温和一些,好不吓到这个孩子。
但是想到徐巿的母亲,她忽然有些不确定地盯着那男孩问道:“你认识那些药材吗?最主要的,你有没有什么过耳不忘或是过目不忘的本事?”
男孩先是被她所表现出来的亲和所吸引,此时又被她隐隐的怀疑和警惕所慑有些慌乱地摇着头。
“我,我不认识,我也没有那种本事。”
一边说着,一边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认识药材、还有那种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本事,如果他有的话,是不是有可能会被这位仙女一样的姐姐留在身边呢?
她好像也是一位仙师呢。
可惜,他不是,他也不敢欺骗她。
林依依本来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刚才徐巿在炼制不死药的时候,并没有像沧海君一样每一样药材的名称以及用量都会不自觉地念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炼药过程,他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早就熟悉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随意了。
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她这样一个专业的药师,专门地注意了,都没能完全记住他倒底用到了一些什么药材。
看来,徐巿这样的人不会再出现了,不死药的炼制方法,从此以后,当会彻底断绝!
而蒙将军手里那颗不死药,如今也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颗不死药。
她不知道这颗药最终会进入谁的肚子,但可以肯定的是,秦始皇没有服下它!
也许,正如后世某部电影中的故事一样,它会被秦始皇某个美丽的妃子服下,然后孤独地在他的坟墓里生活着。
所以她完全不关心这颗不死药的未来。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或许能够跟着蒙将军回到中原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她看了看身边的男孩,也许他们的未来也是一个问题。
蒙将军的动作很快。
当林依依三人出了炼丹室,就发现庄园里已经一片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从们正在将大量的食物、蔬菜以及淡水等等往外面搬,一路跟着他们,就能看到这些物资全部被送上了停泊在简陋港口的一艘大船上。
蒙将军此时还没有上船,他正在同几名管事打扮的人说着什么。
这几个人先是一脸的迷茫,其中也带着一些慌张,但在听了蒙将军的话之后,他们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有人露出了高兴的神色,然后招呼了几名仆从匆匆离去,也有人略作思考后摇着头不知道和蒙将军说着些什么,在看到蒙将军点头之后,便退下,站到了那些身装白衣的孩子与少年之中,并且向他们说着什么。
片刻后,欢呼声从这些人口中发出,然后,让他们高兴的原因飞快地传开,这数千人的队伍里顿时发出了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
林依依知道,他们这是知道了徐巿死了,他们不会再被拿来祭药了。
从之前徐巿对蒙将军的最后吩咐,林依依就知道蒙将军这次回去不会带太多人,也许他仅仅会将那几百的护卫带着,至于那些童男童女,以及仆从们,他只会让他们留在岛上自生自灭。
不过,好在这个岛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而且物产也很丰富,更何况,通过近十年的逐步发展,此时的瀛洲岛已经足以让他们生存下去了。
想一想,这些孩子们可都是被家人卖掉的,如果他们回到家里,会不会再被卖掉一次?
最主要的是,海上航行可是有很大风险的,他们这么小的年纪,是否还能够再次经受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反,如果他们留在这里生活,他们只需要与自然做斗争,不用交税,不用服役,不用担心战乱……
倒是和桃源村相类,或者说,对于他们来说,这里,也是一个世外桃源。
林依依看了看身边的男孩,他才只有十一二岁,如果是放在后世,这个年纪正该是上学的时候,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年纪对于穷人家来说,也已经是需要扛起生活重担的年纪了。
她推了推男孩,示意他回到人群中去。
她已经看到了他的妹妹正在紧紧地盯着他,看样子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男孩抬头看向她,她仅仅比他高一个头的样子而已,看年纪也并不比他大几岁,但是她却给他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小的时候,从母亲身上感受到的感觉。
“去吧,以后,在这里好好生活,多学点本事,别让自己饿着,也别让自己冷着,从此以后,就在这里重新开始你们的新生活吧。”
男孩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不过看看远处的妹妹,再看看停在港口的大船,他松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抓着的那只柔嫩小手,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向着人群走去。
一个时辰后,蒙将军让人来请她们上船,林依依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一片白衣,带着大牛登上了大船。
就是这些人,一些仆从,再加上数千的孩子,像是一批种子被洒落在这座岛上,从此生根发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望着他们身边郁郁葱葱的绿,那是一棵棵野生桑树,其中,两棵最大的桑树树杆相对略倾斜,枝叶相交如同两个相持相携之人。
她的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
瀛洲可是被称为海外仙岛的啊,传说中,那三足金乌所栖息的扶桑神树不就在东海的仙岛上吗?
当然,林依依看到的那只是两棵普通的桑树,绝不可能是传说中的神树,也没有金乌在上面栖息,但是这些孩子们,将会在这片土地上栖息,并繁衍出一个全新的民族。
林依依想起后世某个时间段里,从海外的一个岛上,一支残忍到毫无人性的军队冲到了华夏的土地上,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让蒙将军将那些人全都杀了,这样,一千多年后,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什么倭寇,也不会再有那一场灭绝人性的侵略战争了?
但是,眼前这些人何辜?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林依依闭上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里暗自祈祷祝福:愿你们坚韧不拔,无论在什么样的困难之下都能够充满希望;愿你们聪明明理,筚路蓝缕成就自己的幸福国度;愿您们友好善良,充远不要繁衍出那样凶残的后代……愿你们永远记得自己的血脉传承,不要忘了你们的祖宗是谁!
“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二千多年啊,这样长的跨度,谁又能知道这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几百年后,又会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登上这座岛留下、繁衍。
也许一场地震、一次海啸,就会将他们全部杀死。
她如何就知道后世那些禽兽倒底是哪些人的种?
所以她的祈祷也好,祝福也罢,还有那些担忧,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大船扬帆起锚,缓缓离开了简陋的港口,林依依带着大牛进了蒙将军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休息,路上要走很长时间,她有必要保持足够的体力。
瀛洲岛上,留下来的人们互相看着彼此,从此后,他们自由了。
一个站在松树下的少年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的树枝,忽然开口道:“从今以后,我姓松下!”
众人一愣,一个正好站在田地当中的少年看了看自己脚下,接口道:“那我就姓田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姓渡边!”一个少年看了一眼远处的港口道。
“三木。”一个少年拍了拍身后的三棵小树。
“井上。”一个少年坐在了一口水井的井沿上。
“新田。”一个少年想起了自己昨天才开出来的新田。
……
一个一个稀奇古怪的姓氏从这些少年嘴里出现。
如果林依依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又会冲动地想要让蒙将军动手了。
蒙将军归心似箭,所以连一天都等不了了。
林依依后来从他的副手那里听说到,他是大秦那个非常有名的大家族蒙氏的旁系子弟,因为求取不死药对于始皇帝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选派了对大秦无比忠心的蒙家子弟。
确实,只看蒙将军在拿到不死药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到咸阳宫去献药,而不是将仙药私吞,就能看出他的忠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他来说,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就是不负君恩,就是为家族增添光彩,所以他才会连一刻都等不了,直接下命令收拾收拾就往回赶了。
好在以林依依那半吊子的能耐,却也能看得出来,最近几天的天气都会很好,至少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
她已经几天没有回蓬莱了,想必师父已经知道了她偷偷地离开了,也许这时正生着气呢。
想到这里,林依依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自从为了救他使得沧海君再也无法保持年轻之后,他衰老的速度一下子变得非常快了,哪怕她将自己研究出来的丹药给他服下,也完全没有作用。
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师父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才会将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多看看她,多与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但是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就非常的难受,然后拒绝这样的念头出现。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之所以越来越想离开蓬莱,其实想见张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一种恐惧吧,对于沧海君可能会老去的恐惧。
她没有意识到,她是在逃避,是在自欺欺人地以这样一种方法,想要延续沧海君的寿命。
也许,因为不在他身边,他就不舍得去死,为了见到她,他会一直撑着活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船行海上,风和日丽。
林依依的心情却并不十分美丽。
这其中有那些被祭药的童男童女的原因,也有徐巿那出乎意料的行为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则是对沧海君的担忧和挂念。
又一次的旭日东升,大船则向西而行,林依依迎着朝阳,却已经望不到瀛洲岛的影子了。
她微微偏了偏方向,那是蓬莱所在的方向。
但是同样的,她什么都看不到,远眺近看,只有一片平静的海面,然而她的心里,却越来越无法平静,总觉得她如果就这么回到中原,会有让她遗憾万分的事情发生。
这样莫名的感觉让她无端端地烦燥,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除了夜里睡觉,大牛一直都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将她的烦燥全都看在了眼中。
他不明白她怎么了,甚至有几次忍不住问她的时候,从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回答中看出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有些担心,但似乎,除了默默陪着她之外,也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姐姐,吃点东西吧。”
大牛拎着一个食盒走到她身边,顺手从旁边拉了一张小方桌摆好,然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面端出一碗粥,还有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两个面饼,最后,则是一小碟青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也不愿辜负大牛的好意。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食物一定是大牛借了船上的厨房亲自下厨做的,虽然看上去不是多么的丰盛,但是对于海上的生活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甚至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才刚刚离开了瀛洲,现在的物资还算丰富,就算是看在徐巿的面子上,那位蒙将军也未必会对她们两有多少优待,粥和面饼还好说,那青菜可是有些珍贵了。
轻轻笑了笑,林依依走到小桌旁边坐下来,从大牛手里接过筷子,指了指对面,道:“坐下,你的呢?陪我一起吃。”
大牛也笑了起来,他那巨大的身体,坐在小桌子对面,与林依依之间,形成了极为不协调的比例,但是远远看去,却又给人一种非常和谐的感觉,因为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幸福、温馨的感觉,并不给人压抑和危险的感觉。
大手从食盒里又端出一个碗来,这个碗相比起林依依那只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盆了。
大牛也不客气,一手端着那个大碗,另一手直接从食盒里抓出一个面饼就那么一口粥,一口面饼地大口吃着。
林依依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有了一点点的食欲,于是也端起碗喝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她可是不止一次的品尝过了,以前的时候,多有嫌弃,今天却格外的感动。
“大牛,你说师父他会不会生气?”
林依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大牛这个问题,但她就是问了。
大牛已经将一个面饼三两口的吞了下去,就连那大碗里的粥,也已经消失了一大半,林依依看他没有动那青菜的意思,便夹了一筷子伸长胳膊想要放进他的大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牛连忙也伸长的胳膊,将自己的碗放低,将那一筷子青菜接到了碗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筷子青菜的原因,大牛的心情忽然非常的好,那张年青俊秀的脸根本就无法掩饰他的欢喜。
“君上永远都不会生姐姐的气。”
我也是。
他在心里补充了三个字。
林依依听了愣了一愣,仔细回想,她其实做过不少混帐事。
仗着师父对她的宠爱,在蓬莱岛上的时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但是师父却从来都没有生过气,就算是被她折腾的狠了,也只是无奈地笑笑,一切都随她心意。
她想起了当初和张良分开,却又放不下他,然后在岛上发神经,可是没少祸害大家,尤其是师父,被她那样的折腾,都不曾责怪过她一句,反而还将几位师兄们都召了回来,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她一意孤行,非要回中原,师父明明心中不愿,却仍然不曾阻拦,却在她自己把自己作死之后,不惜拿出不死药,更加搭上自己与几位师兄的寿命,只为让她起死回生。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大牛所说,师父,还有几位师兄,大概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会生她的气吧。
她忽然特别的想念师父,想要立刻出现在他的身边,想对他说,她愿意陪着他,哪怕她可能会亲眼看着他老去,但是想比于有可能连最后一面就见不到,最后一句话都听不到来说,后者,才是她更加无法接受的。
“当”。
粥碗被她猛然放在桌上,那只被喝了一口的粥从碗里漾了出来,洒在了桌面上,但是林依依却跟本就没有注意到,也不会在意。
她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急色,对大牛道:“我们回去吧,我想师父了。”
蒙将军看着面前的林依依和大牛,心里有些不满与烦燥。
这位林姑娘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据说她的师父是那位传说中的沧海君,那可是真正的仙人啊,所以她的身份是非常高贵的,也是他不愿得罪的。
否则,为什么徐巿仙师都只能以人情来换取她的帮助?
他之前可是并不知道那不死药会是那样的几乎不可能成功啊。
如果不是心中感念仙师为了炼成不死药情愿奉上自己的性命,他顶多会不得罪这位林姑娘罢了,却不会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伺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怎么突然又不愿意回中原了?
还要求他给她一艘小船。
小船倒是有,毕竟海上航行,最大的灾难就是遇到风浪船毁人亡,所以他们也会在船上准备几艘小船,以备危急时刻逃生之用。
所以给她一艘也不是什么问题,他只是为她这突然的变卦给自己增添了烦麻而有些不满,怕她的小船在海上发生了意外而得罪了那位沧海君,也怕完成不了仙师最后的嘱咐,那会让他非常愧疚。
他尝试着劝阻,但没有什么用处,他甚至情愿推迟回中原的时间,愿意送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理由是蓬莱岛不接受外人进入。
对于这个理由,蒙将军也十分无奈。
数天前,徐仙师带着人最多也就是接近到了蓬莱岛附近的那座小岛,才遇到了林依依二人。
可就算是接近了,他也仍然没有办法登岛。
最终,蒙将军答应了林依依的要求,送给了她一艘小船,还有一些食物和淡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站在小船上被放到了海面上,大牛很高兴地划着小船向蓬莱岛的方向行去,他的力量很大,又因为林依依不准备回中原了,心情非常的好,所以小船的速度居然被他划的飞快,很快便将蒙将军那艘大船甩的看不见影子了。
而在他划了没多久后,前方居然出现了一艘大船,是蓬莱岛的船,船上的人他们也都认训,是良蒲,还有桃儿。
这两人已经在一年前结了婚,所以良蒲已经不再是沧海君身边的童子了,而是变成了岛上的一名管事,负责一些与中原之间的联络工作。
大船拦住了小船的去路,摆出的是一副早已等候许久的模样。
等到林依依和大牛登上大船后,得到的答案也正是如此。
“小姐,君上让我们来接你。”
桃儿看着她微微笑,目光平静,并没有抓住偷偷离家出走熊孩子的幸灾乐祸与担心。
就连良蒲,也笑嘻嘻地在旁边站着,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
林依依看着他们,原本有些焦燥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只是下令让他们返航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船的速度,绝对不是小船可以相提并论的,更何况是蓬莱岛特制的大船,不到一天,林依依便回到了蓬莱岛。
几日未归,没想到几位师兄们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到了岛上,听说她回来了,一个个精神矍铄地来迎她,倒是让她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这次可以算得上是离家出走的啊。
几位师兄提都没有提这个茬,只是略有些着急地拉着她去见沧海君。
林依依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几位师兄们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那脸上的笑容一个个看上去都带着几分勉强,甚至还有几分悲伤。
这让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就连脑子也有些混乱起来,无数的念头冒了出来,而这些念头全都指向了一个可能:师父他不行了,甚至……
林依依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凌乱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发红,酸涩难忍到想要流泪了。
沧海君所住的小院门口,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
一头白发高高挽起,被一顶白玉高冠束缚,两缕长发从耳边散落,与那张明明没有多少皱纹,却因为那一对长长的白眉,以及尺长白须,还有那双沧桑的眼眸而显露出衰老的脸组合在一起,透着十分的仙气。
沧海君穿着绣着金纹的白衣,华贵中不失飘逸,是她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到好好站在门口的沧海君,林依依心里的那股焦急和恐慌瞬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孺慕和欢喜了。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打算偷偷跑回中原去了,咧着嘴笑眯眯地就冲着沧海君奔了过去。
“师父,我回来了。”
她奔到沧海君身边,伸手就将沧海君的胳膊抱进了怀里,然后扬着下巴看着他装傻。
“师父你是在等我吗?还有师兄们怎么也都回来了?”
沧海君低头看着她,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弹叹道:“你呀……”
一点都不疼,但是林依依还是假装疼痛地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三分委屈两分抱怨剩下五分全是撒娇地看着沧海君。
“师父!疼!”
她像个真正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轻轻跺了跺脚,语带轻嗔,然后不等沧海君有什么反应,就自己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她是真的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
被沧海君留在蓬莱的这几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死药的作用,她不但是容貌和身体的机能变年轻了,就连性格,都似乎回到了十六七岁时的活泼与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她觉得自己过去的几十年已经足够任性了,但是却与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那大概是来自于心理上的衰老吧,她见了太多的不幸,太多的生离死别,就连她自己因为长期处于不能和相爱之人相认相伴的状态下,她的性子就变得有些压抑、有些凄苦了。
但是,自从死过一次,同样经历了一场生死别离,甚至还因为服用了不死药而重新变得年轻之后,她的心态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算起来,老天实在是太过于优待她了。
可以说她已经死过了两次了,却都得到了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第一次的重生让她穿越,让她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但却给了她一个非常好的开局。
她从睁眼开始,就被自己的爱人照顾着、宠爱着,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造成了她与他蹉跎了岁月,甚至差一点就天人永隔。
但是她却又被另一个宠爱着她的男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哪怕是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这样的福缘,需要几世才能修来?
所以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活的不开心、不快乐。
当她将一切都看开了之后,发现,就连师父,似乎也更喜欢这样的自己,于是就越发的放纵自己起来,直到如今,连她自己,都习惯了这副没长大的样子了。
沧海君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眼后边跟着进来的几名徒弟,示意他们一起进来,然后便转身向里走去。
林依依也没有放开他的胳膊,仍然搂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她这次出去的见闻。
“师父,你知道吗,我这次去了传说中的另外一座仙岛,就是瀛洲仙岛,那岛可比咱们这蓬莱岛大多了,不过没有咱们这里漂亮,岛上也没有像师父一样的仙人居住,倒是被徐巿给占了。还有啊,师父,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女童吗?就是赤松儿救下来的那个,她可厉害了,居然把在你炼药的时候记下了全部的药方,就连祭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太急于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师父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件事是需要保密的,哪怕是后面跟着的是她的师兄,为了避免一些类似于徐巿那样的事情发生,都不应该透露一丝口风出来。
好在沧海君还非常清醒,他轻咳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林依依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道:“好了,这件事不急着说,师父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依依从那种兴奋又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师父刚才所有的话上。
两人已经边说边进了他平时用来静修的屋子,这间屋子,同时也是他用来传授知识、教导弟子的地方,所以面积比较大,同时摆设也比较简单,除了几个书架、案几以及用来照明的灯台之外,就只有摆放在地上的几个蒲团了。
沧海君在最中间的一个蒲团上坐好,在他身边不远外,摆放着另外一个蒲团,那是林依依的位置,此时她也自觉地放开了沧海君的胳膊,在那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东园几人也鱼贯而入,各自找了一个蒲团坐好,神情有些严肃地看向沧海君。
“这次,让你们回来,你们也都知道了是为什么,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依依这丫头,年纪太小,性子又这么任性,以后还需你们几个师兄们多多照拂。”
东园几人连忙俯身低头,口中纷纷承诺,一定会爱护小师妹,将她照顾好,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几人的表现太正式了,这样的承诺,这样的态度,林依依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她很清楚,以几位师兄们对她的宠爱,哪怕没有这样的承诺,也会像他们现在所说的那样去做的,那为什么他们会以这样一种严肃而正式的方式来给师父一个承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师父刚才所说的话,为什么这么的像是在托孤呢?
而那个被托的孤,貌似,就是自己。
林依依心里咯噔一下,她意识到,当初在蒙将军船上时,心里产生的那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正在成为现实。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大睁着两眼,看着沧海君,只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慌,特别特别的堵,就好像有人往她的胸口塞了无数的冰块,即冷、且沉。
“蓬莱岛,我就交给依依丫头了,你们在中原各自有自己的修行之处,也不需要。只有这丫头,只喜欢玩,若没有一份大大的家业,怕是要吃苦,你们这几个师兄脸上须是不好看。再过十几年,中原也该止戈休战了,那些产业你们多操点心,帮着照应着些,我会让良蒲接手这方面的事情,赚的钱够她衣食无忧就行。靠她自己,大概是没这个心思去管的。这样,为师走的也就安心了。”
沧海君淡淡地吩咐着,话里话外,全是对林依依的不放心。
林依依却似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胡须在动,嘴巴一张一合的,直到他说到“为师走的也就安心了”这九个字的时候,林依依才叫了起来。
“师父你要去哪里?”
她其实心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愿意接受!
所以她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师父说的那个走,就是寻常意义上的走,这样她就可以无赖似地要求:“我也要一起去!”
这样,她就不会失去师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
几位师兄们被沧海君打发了去安排蓬莱岛岛主的继任大典,只有林依依被留了下来。
林依依哭了,她很无力,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要不要出一趟远门的决定,而是沧海君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大限的到来,所以他才会想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才走,这是不可违逆的一件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而对于林依依来说,这其中尤其让她愧疚难受的,是她同样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为她化开不死药的药力,师父至少还可以活个几十年。
如果他当初服下了不死药,那他或许会真正的长生不死!
沧海君没有过多地去安抚她,更不会言语隐瞒,因为他知道她是聪明的。
也许情感上难以接受,但是理智上,她其实早有准备,否则也不会偷偷地离开,却又自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好了,别哭了。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师徒一场,两世的缘份,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了。”
沧海君看着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少女,用自己的衣袖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此时的他没有一丝的暮气,比起她离开前的状态好太多了。
可是这也更加的说明,此时的他正在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对不起。”
林依依也想不哭。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办法改变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应该好好地陪着他,让他开心快乐,而不是看着她哭,然后也同样难受。
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喊上几位师兄带着整个蓬莱岛的人去将蒙将军护送的那颗不死药截下来。
但是她却知道,师父不会允许的,哪怕她真的将不死药抢回来,他也不会服下的。
“别哭了,和师父好好聊聊天吧。”
沧海君有些无奈,同时心里也格外的柔软。
就如她对自己的不舍一样,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她?
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控制,唯有生死,是最无法控制的一件事了。
否则,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想尽办法求长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当初的自己,不也为了长生不死而犯下了大错?
如今,当他将要真正的面对死亡之时,才发现原来并不可怕,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他揽着怀里这个最最不舍的人,想要和她最后一次开开心心地说说话。
“你这次出去,遇到些什么样的有趣事情?和师父说说吧。”
“嗯。我这次出去采药,碰到徐巿了。徐巿你还记得吗?就是当初在即墨的时候,由我引见的那个方士,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当初那个女童的儿子呀。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女童可厉害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从有气无力,渐渐变得兴致勃勃,有的时候惊讶,有的时候神秘,她活灵活现地向他叙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他也会偶尔问一句,或者应一声,让自己听的同样兴趣盎然。
说完了这次出行的经历,她又开始说起以前,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他都听的很认真,也很开心。
而她,也随着对这些往事的回忆,将心中的悲伤压了下去。
如果下一刻就是分别,那么现在,不是正应该让彼此开心、不留遗憾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岛主继任大典非常顺利,一切都是按照沧海君心中的期望进行的,所达到的效果也完全让他满意。
虽然没有外人,虽然几名弟子都会爱护她,岛上的仆从们也早就接受了她身为君上最宠爱弟子的身份。
但是在沧海君心里,这样一个仪式,还是很有必要的,他要亲手将自己的一切交到她的手里,他要在旁边亲眼看着,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他沧海君最重视的人。
哪怕是看在他的情份上,在他走了以后,依然能够忠于她、爱护她,这就是他对他们最后的要求和期待。
仪式结束,林依依成为了蓬莱岛新的主人,岛的的人们在沧海君事先的安排下,进行了庆祝活动,表示这是一件非常喜庆的事情。
而就在当天夜里,在几名弟子的陪伴下,沧海君走完了他的一生。
庆祝活动没有停止,因为这是沧海君要求的。
他不认为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他整整活了三百多岁,一生的经历也完全可以称得上精彩与传奇。
如果说过去还有一个赤松儿是他的遗憾的话,那么当他见到林依依,并且最终将已经死去的她又救活之后,所有的遗憾都已经得到了弥补。
他或许会有一些不舍,但也仅仅是一些不舍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或许死亡会是另外一种开始,这一点,林依依已经给他做出了一个榜样,所以他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对死亡后的未知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
所以他让他的弟子们不要悲伤,如果他死后果真有灵,必定会因此而感觉到不开心。
东园几人如今各个也都有七十多岁的年纪了,对于当时来说,可都是名副其实的高寿之人了,甚至他们也不是没有送走过家族中的晚辈,对于生死说不上是看淡,却也不会真的如林依依那般悲伤难忍。
他们都有些担心这个小师妹。
她的年纪最小,与师父的感情也最深,最重要的是,至今为止,师父是她心中重视的人当中第一个真正失去的人。
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够做更多事儿用以安慰开导他们的小师妹。
她没有哭,甚是平静地跟着他们按照师父的吩咐完成了他简单的葬礼,然后就将他们全都赶走了,说是她很好,并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担心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反而会提醒着她,才会让她难过。
临走的时候,五个老头儿再三地确认小师妹的平静并不是装出来的,也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交待良蒲等人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们这些师兄们传信,这才离开。
他们当中,也有人试图邀请她到自己的居所去玩些日子,觉得换个环境对她或许会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全部都被她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倒不是别的,只不过是推迟些日子而已。
现在的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花一些时间来让自己平复失去亲人的痛苦。
数月之后,林依依收到了来自大秦帝国的消息,始皇帝架崩,胡亥即位,称秦二世!
至于蒙将军护送回去的那颗不死药倒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林依依倒是曾经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并没有什么不死药的消息,就连那些咸阳宫里为始皇帝炼药的方士,也被杀了一批,又被驱逐了一批,因为新帝二世认为他们是一群骗子。
至于蒙家,据说因为和大皇子扶苏走的太近,在扶苏被假旨赐酒毒死之后,很是受了一些牵连,那位蒙将军最终是个什么下场,也就没有人知道了,谁让他只是个小人物呢。
林依依倒是对这些没有多少关心,但她知道,大秦的丧钟已经敲响。
没有了秦始皇威慑,一个胡亥,根本连他手下的臣子都没办法完全掌控,再加上他得位不正,在朝堂之上,众臣之中,他的人品、能力都是被很多人所诟病的。
一个不能服众的皇帝,再加上无能、自私等等的标签,又怎么会得到大臣们真心的辅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些的,明哲保身,贪些的,就只会用各种方法为自己和自已的家族谋取私利了。
更别说,他基本上只是赵高的傀儡。
但是,这个帝国才刚刚建立十数年,始皇帝活着的时候,一切的暗潮都被强压下去,但并不代表着这些暗潮已经消失,恰恰相反,这些暗潮所积聚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汹涌,只等着一个机会,就会彻底暴发。
林依依努力地回想了下,终是没能想起来陈胜和吴广倒底是什么时候起义的,不过应该快了吧,等到这两人起义,整个中原就该是烽烟四起了,而张良也就该到了登上他真正的舞台的时候了。
数月的时间,沧海君逝去对她所带来的伤感终是淡了许多,而随着大秦帝国将要灭亡、一个新的帝国将要建立这样一副画卷将要展开,林依依也做好了准备,只等到那一场注定会失败的农民起义暴发,就是她回归之时。
公元前209年,二世元年九月,一艘大船载着一位白衣道袍的少年方士离开了蓬莱仙岛回到了中原。
少年方士自然便是林依依了,这一次,她只是女扮男装而已,并没有做任何易容。
她老早便有了这样的打算,皆因身为女子,于世间行走总是有些不太方便,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源于容貌改变后心中产生的一丝恶趣味。
她想以一个陌生人、一个方士、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在那人面前,她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能够认出她。
林依依的男装扮相十分不俗,或者应该说分外出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六七岁年纪的肌肤,白晳嫩滑,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所雕成,眉眼五官的轮廓未变,却偏偏有了不同的感觉,即有少女的柔美,又有少年的英气,最终便是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却又偏偏美的让人惊艳。
总之就是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不会让人觉得别扭,只会觉得她气质脱俗、倾城绝色。
即使是大牛,在看到林依依的男装打扮后,都呆愣了半晌,脸上的神情格外古怪。
等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垂下眼帘,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藏了起来。
他费尽了口舌,才让林依依同意他跟着一起回到中原,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张良认识他,所以她不让他跟在她身边。
“大牛,你回桃源村去看看吧,几年不见了,你应该也想念他们了。”
林依依手上牵着一匹白马站在路口,想把大牛打发走。
“姐姐……”
大牛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想说自己想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虽然他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因为在暗处,本就有着数名护卫跟随保护。
身为蓬莱岛的岛主,她的人身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哪怕她拒绝了,但是这些由黄石训练出来并且交到良蒲手里的护卫却并不是完全听从她的命令,因为他们所接到的命令第一序列,便是保护她的安全,所有与这个命令相左的命令,都不会被他们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大牛对林依依的保护并不是必须的,但他却仍然想要再努力一下,尝试能够留在她身边,他甚至想要让她给他易容。
然而,还没等他话出口,便被林依依打断了。
“叫我先生!我现在是赤松子!”
她挺直了身驱,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曲起横于身前,大袖轻垂,青丝高挽,那微微抬起的下巴,还有那淡然中略带不满的目光,明明一副傲骄的模样,却并不让人反感,只觉得这位年轻的先生就应该是这样,高贵、骄傲、目下无尘。
“先生,我可以易容的。”
大牛无奈地改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林依依却叹了口气,踮起脚尖都没能够到他的肩膀,只好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后摇头道:“你觉得,你这样的身材是一个易容术就能够隐藏的了的吗?我敢肯定,只要你出现在他的面前,立刻就会让他联想到你,然后,你觉得以你的应变能力,能够应付得了他的怀疑吗?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
大牛的肩膀一塌,头也低垂了下去,他无法反驳她的话,所以只能沉默。
“好了,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跟你真的很不搭。”
她一翻身跃上马背,发现这下自己的高度很合适,于是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也不是不让你跟着,等到他认出我来,或者我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你就可以出现在他面前了,在这之前,你就委屈一下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牛抬头看她,闷声闷气地道:“那我要是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吗?我不让他看到我。”
林依依捏着下巴,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行,你可以去找林十七他们,到时给我传个信儿,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这样总可以了吧?总之你不要时时刻刻地跟着我就行,这次我想好好玩一次。”
“唉。”
大牛终于高兴了,他摸着脑袋笑道:“那我这就回桃源去看看他们,确实有些想他们了。”
“去吧,去吧。”
林依依被他这傻样逗笑了。
几十岁的人了,在她面前却似乎永远都没有长大。
那么那个人呢?
不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两个月前,林依依一直在等待着的一件大事件发生了。
900余名戍卒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途中在蕲县大泽乡为大雨所阻,不能如期到达目的地,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全部被处死。
情急之下,这900余人在陈胜、吴广二人的领导下,杀死了押解他们的军官,发动兵变。
之后,起义军推举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连克大泽乡和蕲县,并在陈留建立张楚政权。
陈胜自立为楚王,住在陈县,然后派遣将领攻击了崤山、函谷关以东的山东各郡县。
所到之处,响应者众多。
很多年轻人因为受尽秦朝官吏之苦,都杀掉了他们的郡守、郡尉、县令、县丞等等,起来造反。
消息传开,六国遗族纷纷站了出来,拥立候王,竖起了旗号,讨伐大秦,并且意图复国。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武臣自立为赵王,魏咎自立为魏王,田儋自立为齐王,沛公刘季在沛县起义,项梁在会稽郡起兵……
中原大地,遍地烽火。
虽然几年不曾踏足中原,但是对于大秦、对于张良,林依依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蓬莱岛在中原的产业大多都在原齐国境内,而现在,首先乱起来的,也正是原本属于齐楚两国的属地。
她是派了人在暗中关注着张良的,知道他一直住在下邳,而就在陈胜起义后不久,他就聚集了一百多人,说是要去投奔陈胜。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依依是有些疑惑的。
她不记得历史上也有过这样的记录,张良先是准备去投奔陈胜的,只是半路遇到了刘邦,才改了主意。
她只记得自已告诉他的是让他去投奔刘邦的啊,怎么他会想要去投奔陈胜?
那支军队,只会是昙花一现,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
所以她需要尽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她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有必要,她还是得想办法将他领到属于他的正确道路上来。
同一时间,张良带着他近几年来结交也好,培养也好,连同自己原本的属下仆从中年纪轻一些的人一起,共计一百多青壮离开了下邳,向着陈留进发。
然而,当他带人行至沛县的时候,却对他带着的人说不准备去投奔楚王了,要去投奔沛公。
跟着他的年轻人都很惊讶,也有些不明白,其中一些因为听说了陈胜起义的消息对他非常钦佩的年轻人就非常反对。
他们是因为听说了陈胜的事迹,才点燃了胸中的热血,才会想跟随着他反抗暴秦,怎么明明说的好好的,这走到半路了,却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觉得自己被张良欺骗了,这个什么沛公又是什么人?
他有陈胜那样的胆量吗?
有他那么多的人马吗?
要知道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楚王陈胜手下的兵将已经发展到成千上万了,攻打占领的城池也有好几座了,直接控制的地盘也已经非常大了。
放着这样一个大势力不去投奔,却去投奔一个小小的沛县,这位张先生是不是傻?
张良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带他们出来的时候打着的晃子是去投奔陈胜了。
早在很多年之前,他有意的在下邳周围四处游历的时候,他就在暗中打听一些事情了。
他牢记林依依告诉他的每一句话,有事没事都会将那些话反复琢磨,虽然有些简单,但是一些关键字还是被他重点分析了下。
首先,她说他未来的主公是一个被称为沛公叫刘邦的家伙。
下邳往西就有一个沛县,他曾重点查探过,却没有一个叫刘邦的人。
不过他却在这沛县发现了两个人:狱椽曹参、主吏萧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他还发现与这两人有来往的,还有一个叫作樊哙的家伙,和一个叫作刘季的小亭长。
除了那个刘季,这三个名字都挺熟,而那唯一个不熟的,却正好姓刘。
这样的巧合,对于张良来说,就已经不能算作巧合了。
他不像林依依,因为受记忆影响,所能记住的东西只是一鳞半爪而已,就像他自己,本名韩良,如今却改名为张良。
但是对于林依依来说,张良是谋圣,韩良却只是个无名小卒,那么谁又能肯定这个刘季,将来不会改名为刘邦呢?
而且,邦这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他后来就将许多注意力放在了这几个人身上,尤其是那个刘季,他要确定他是不是他要等的人。
私下里一打听,他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因为这位刘季的身上,实在是具有太多的传奇色彩了。
他听到了许多有关刘季的传闻,有几次他还尝试去接近过他,想要亲眼看看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根本就是假的,他没能亲眼见到那些传的神乎其神的奇景,不过却也让他对刘季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择臣,臣自然也会择君。
虽然有林依依泄露天机,他却更想自己判断一下这个未来的主君值不值得他的效忠。
观察的结果很不错,张良对刘季的观感很好,认为他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同时也具备了成为一个明君的特质。
所以在陈胜起义的消息传开之后,第一时间,他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他相信,面对这样的机会,刘季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他在沛县起事的消息,而更让他心中大定的是,在他起事后,就被推举为沛公了。
如此,张良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投奔他,然后在他的麾下占据一席之位,而他带来的这一百多人,将会是他送上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们,张良心中暗想,你们现在不明白,不知道我帮你们选择的才是对的,但是若干年后,你们一定会感激我的。
他伸出双手往下虚按,示意有些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然后,他将一些关于沛公的乡间的传闻说给大家听。
什么出生时电闪雷鸣、天昏地暗,有蛟龙在他母亲的身上盘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卖酒的王媪、武负看到他醉酒后身上常有龙影出现啦。
什么他的大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啦。
连单父擅长给人相面的吕公都说他面相好,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将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了他。
等等等等奇异之处一一讲给他们听。
“如今正当乱世,诸侯纷纷起事,如果我们跟随的人不妥当,就将一败涂地,到时大家的性命难以保全就不说了,我们的理想也不会得到实现,还有可能被称为乱臣贼子,更有可能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无声无息毫无意义。”
“楚王陈胜,他的确不错,现在的发展形势也很快,但是在他称王之后,武臣称为赵王,魏咎称为魏王,田儋称为齐王,而我还听说了,楚国的大将军项梁在会稽郡起事了。”
“现在是乱世,也是大争之世,我们为了推翻暴秦,也是为了建功立业。可是天下群雄并起,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呢?尤其是陈胜的张楚,将来能否获得项梁这样的楚国贵族认可呢?他这样的扩张又是否能够一直继续下去呢?”
“人们常说,天命不可违,而沛公,他身上有那么多神奇的异象,必定是上天所眷顾的人,我们投奔他,一定会行事顺利的。”
张良的一番话,倒是获得了不少的认可,尤其是当那些被他安排在人群当中的人以一种“对哦,这个沛公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哦”等等的话语从侧面再次加深了他话语的真实性之后,原本情绪有些激动的人群渐渐没那么激动了,或者说,他们的思想被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一番讨论之后,这些年轻人觉得张良说的也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天命之说是非常具有市场的,甚至可以说,那是比什么实力强大、占尽优势都更值得人们相信的。
就比如现在的大秦,还有那位二世,他虽然占据着大义,名义上拥有着天下,但是为什么会到处都有人造反呢?
那是因为上天已经有了预示啊,坠落于东郡的那颗天外陨石上的刻字、平舒道上那位送玉璧的使者,这些事情不都在预示着大秦失德,为上天厌弃了吗?
如果不是相信秦失其鹿,天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出来共逐之?
但是,就如张良所说,谁才会是最后那个胜利者呢?
如今看来,似乎这位沛公真的比那位陈胜王更像天命之子一些。
刘季的事迹本就传播的挺广的,下邳又距离沛县并不很远,这些人当中,倒是真有不少人听说过其中的一两件,之前仅当作奇闻逸事来听,如今被张良这么一引导,顿时便觉得果真如此了。
于是一番商议之后,这些没多少主见的年轻人们便选择了相信这位素来表现智慧的张先生了。
要知道在下邳,张良也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否则他便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聚集起这些人来,这可不是出去打个猎游玩一番,而是造反,是要提着脑袋去做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邳,张宅。
自从张良带着那些年轻人们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几个年迈的仆从、仆妇了,当然,还有一位小主人。
水姜的死,带给了小张信很大的伤害,他认为这全都是张良的错。
但是从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只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与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是对张良有着浓浓的濡慕之情以及深深的恐惧的,他害怕会惹父亲生气,害怕他会不要他。
因此,他不敢在张良的面前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怨恚,可是心底的怨气却也从来没有被疏解,只是这一点,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这一次张良带人去投奔陈胜王,却以年纪太小的理由将他留在了下邳,说是等他安顿妥当了再来接他。
这本来确实是张良的真实想法,认为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经历那些打打杀杀,更何况,这一次有大事要办,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一个孩子。
但是对于张信来说,却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一些,否则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能上战场。
如今,张家就只剩下了父亲和他两个人,他们不是应该相依为命地互相陪伴在一起吗?
除非是因为,对于父亲来说,自己是个累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略了自己的年龄,也无视了张良平日里对他的关心,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父亲很有可能会嫌弃他,慢慢地无视他,最后抛弃他。
不能不说,小孩子的心理真的是很能联想。
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他会将很多事情的看法扭曲到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去。
其实张良从来没有瞒着张信的身世,一方面是觉得他有权力知道真相,另一方面则是他心中坦荡,从始至终都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这无关张信与他是否有血缘关系。
而且在他的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自己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因为那个他想要与其一起生儿育女的女子,已经死去。
误会,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
一方觉得这是一件根本不需要去在意的小事,所以不必细说。
另一方却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又不敢详问。
各自按照自已的理解去做,却是向着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就比如现在的张信,小小的孩子,却一身的郁气,在父亲离开后,他便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习剑术上了。
他认为,如果他再厉害一些,父亲也许就会觉得他有些用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年人使用的青铜剑,对于现在的张信来说,显然有些沉重,就连长度也并不适合他,但是他却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一剑一剑地挥舞着它,脑子里还要不断地回想父亲教授的剑术。
仅仅挥动了数十次,他就将自己累的气喘嘘嘘,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汗湿,但他却仍然不愿换回平时练习用的木剑。
因为木剑,杀不死人。
略作休息,张信再次开始练剑,他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快要举不起来了,除了累之外,还有酸疼,但他不想认输。
“啊!”
一声大吼,张信奋起余力又一次挥剑。
可是他太累了,四肢酸软无力,手中的青铜剑突然脱手而飞摔到了五六米外,而他自己,也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他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最后他只能放弃,就那么躺在地上,忍受着浑身上下到处都在叫嚣着的疼痛。
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已呼痛,眼泪却不由地流了出来。
他也没去擦试,反正这里也只有他自已,不会有谁会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但是,头顶为什么会出现一片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雪白的布料在眼角飘过。
张信忽然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在他的头顶,似乎多出了某些东西。
“怎么,摔痛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干嘛要拿那么大一支剑练习?难道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那不适合你吗?”
有树枝从头顶探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戳了戳,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比一般男子的声音更清亮一些,很好听。
张信惊讶之下努力挺起了脖子,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自己的头顶低着头看他。
这个哥哥长的可真好看啊。
这是张信脑海里唯一想到的。
雪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睛,鼻子挺直,那张淡粉色的嘴水润胞满,像世间又多了一种未知的水果,看上去就觉得美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
张信一下子看的呆住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嘴,看着他刚刚说完话后轻轻合上,又因为看到他的傻样子而微微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咕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以他的年纪,绝不是因为那种成年男人才会产生的念头而做出这个行为,就只是因为,他现在累了,渴了,也饿了,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又太像美味的食物,眼馋了而已。
林依依看着他这样子,顿时笑了出来,手上的树枝又戳了戳他,道:“渴了就起来喝水啊,那边不是备着了吗?”
她下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石台上一扬,那里不仅放着水囊,还有水盆和布巾。
张信被她这么一笑,脸顿时红了,连忙翻了个身想要爬起来,但是今天他的确是运动过量了,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林依依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抓住了他,道:“小心点。这是怎么练的,都累成这样了,瞧瞧这一身汗,啧啧,再沾了这一身的土,都成个小泥猴儿了。”
嘴上嫌弃着,手上却没有放开,半扶半扯地将他弄到了那个石台旁边的凳子上让他坐好,这才松了手。
石台边只有一个凳子,张信坐了就没有了,林依依看了看,旁边正好有棵不知名的树,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横生着,于是脚下一点身子如同飘起来一样落在了那根树枝上。
她就坐在树枝上,脊背往后面的树杆上一靠,一腿曲起,一手支颐,另一条腿则是自然垂下,一副自在悠然的模样。
“你不是渴了吗?怎么不喝水呢?”
看到张信还在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林依依心中好笑,忍不住扬了扬下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手忙脚乱地拿起水囊喝了大大的一口。
“咳,咳咳......”
喝的太急,他被呛到了,这让本就有些莫名的慌乱的他更加的羞恼,但他不会将这羞恼表现出来的,因为不想让树上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对他产生厌烦。
一边咳着,一边将水囊放好,他开始洗脸,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邋遢了。
很快,洗干净小脸的男孩变得干净漂亮了好多,这不仅让张信自己觉得舒服了许多,就连林依依,看着这样一个粉装玉琢般的小公子也觉得开心了很多。
“需要换衣服吗?你身上这一身都汗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吧?”
张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她不放。
林依依挑了挑眉,有趣地道:“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换呢,还是不换呢?”
“我……我要是去换衣服,你会不会就走了?”
张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他的担心,竟然是害怕她走了。
林依依一愣,接着便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清脆,真的如同风铃一般动听,一下子让张信对她的喜欢又增加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直到现在,他才记起了询问这个不速之客的来历,不过也只是好奇,并不因为她这样不请自来的行为而感到生气。
“我啊?我叫赤松子,是个方士,你可以称乎我为赤松子先生。”
林依依直起了身子,就着支着下巴的那只胳膊微微俯身,笑眯眯地看着张信道:“至于为什么会来你家,嗯,不过是路过而已,却看到了一个小家伙耍着一把大剑,还差点把自己累死。嗯,小家伙,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会拿那么大一把剑舞呢?以你现在的年纪,应该拿一把木剑才对。”
她的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那根树枝,冲着张信轻轻地点了点。
张信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小脸上,顿时就让人感觉到一种心疼之意。
林依依是知道眼前这个小人儿的来历的,因为她派来暗中关注着张良的人会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大事小情全都送信给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这个小家伙更多几分怜惜,因为他是个孤儿。
但是同样的,她所得到的消息是,张良是真的将这个孩子当作儿子的来养的。
无论吃穿用度,还是学习教养,从来都不曾疏忽过半分,他甚至因为张信的祈求,松口同意娶了水姜,那个跟了他几十年都不曾想过要娶的女人。
林依依还记得,当她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心里的难受,直接让她差点连信都看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她并不怨怪张良,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死了,能够为了她守了那么多年,她应该知足了,也应该祝福他。
但是,她做不到啊。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罢了。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死,她还在计划着回去找他,他却已经娶了别的女人。
虽然理智上说他没错,可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怪?
那意味着他对她的背叛,意味着他已经在心里放下了她,甚至忘记了她。
她哭了好久,甚至一气之下觉得这样的男人也并不值得她继续付出。
但是当她将手中还没看完的竹简丢进火盆里后,还没等它烧起来,就又将它抢了出来。
第一次爱一个男人,而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为此她忍受了多少的痛苦?
甚至为之付出了生命,又哪里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她又怎么会有这一天?
她带着满心的酸楚继续往下看,才知道水姜居然死了,就在她的新婚之夜。
虽然是情敌,但是看到她死了的消息后,她心里却并不全是高兴。
对于她最终没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她是高兴的,但同时,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那是一个与她一样,爱了他一生的女子啊,却在她本应最幸福的时候,就那么死去了。
她记得,信上说水姜对张信很好,所以他才会去求张良娶了她。
但到底,结局并不如何。
林依依不会虚伪地说现在这样的结局不好,情敌就是情敌,她不会觉得在张良的身边留下水姜是一件好事,无论以什么身份。
但是很显然,对于眼前这个小家伙来说,水姜的存在是很重要的。
她不由自主地就把张信那失落的表情联想到了水姜身上,因为张良对他很好啊,他没道理会因为张良露出那样的表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张信接着说出的话,却让她知道自己完全想左了。
“木剑杀不了人,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林依依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道:“杀人?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要杀人?”
她不由有些怀疑,张良是不是把这孩子给教歪了,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凶残,居然想着把自己锻炼的更强好去杀人?
张信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但却直觉地觉得必须再多说一些,否则,这位赤松子先生或许会讨厌自己。
“我想帮助父亲。父亲带着人去投奔陈楚王的义军去了,但却不肯带着我一起,说我年纪太小……他们是要去打仗的,要上战场、要杀人。所以,我就想好好练剑,练得和那些大哥哥们一样强,这样就能够帮到父亲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林依依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该说是欣慰、感动?
或许有吧,但是更多的,却是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怜惜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生在这样的乱世,也许将来也无法避免直面枪林箭雨,无法不去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无法不去经历生死别离……
但正如张良所说,至少现在的他,还太小!
就应该吃饱穿暖,好好学习,然后快快乐乐地长大,而不是心里想着要让自己变强,要学会杀人,好去帮助自己的父亲。
但是她也能够明白,不能将这个时代的孩子与自己那个时人的孩子们相提并论。
林依依从树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了张信面前。
“你父亲说的没错,你还小,不应该想这些事情。好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你这样会生病的。”
张信抬头看着她,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种非常好闻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说不明白的香,带着一点点的青爽。
他不由地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不说话,也不离开。
林依依看他这样,再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心中明了,忍不住微笑道:“去洗吧,我会在这里等你,暂时不会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信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让人给他准备洗澡水,临了,也没忘记让人给院子里的林依依准备一些零食茶水。
林依依无视了张家仆从们的好奇,非常自在地在新给她准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张信,顺嘴提了一句她的马还在院子外面,让他们也给弄点草料什么的。
张家的仆从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少年是好奇中带着几分敬畏的。
他们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时候进的内院,好像都没有经过自家的大门吧,那说不定就是那种可以飞檐走壁的高人。
再看他一身的气度,高贵雅致,倒是有七八分和自家家主相像之处,而且因为林依依的打扮可是她参考了后世仙侠剧中的一些服饰,更加突出了那种飘逸的感觉,谁看着,都会觉得她像是一位谪落凡间的仙人,心中自然而然地,就会对她产生一种敬畏之感,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亲近,行为举止上也不敢有丝毫冒犯。
可以说,她这世外高人的形象扮演的很不错,不仅一路上为她带来许多便利,就连她以这样一种不正常的方式进入张家,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怠慢,反而还被当作上宾来招待。
张信的速度很快,再次出现在林依依面前的时候,也已经变得更加的漂亮,完全就是一位贵气的小公子了。
这无疑让林依依对他的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
当然,她也并不知道,张信可是把他最体面的一身行头拿出来了,为的,也就是能够在她面前多留几分好印象。
“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刚刚沐浴过的红晕,看上去可爱极了。
“坐吧。”
林依依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返客为主的意思,难为她手里那根树枝还没丢掉,看到张信,便指了指他原来坐的那个凳子。
同样的,张信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听话地坐了过去,然后有些拘谨地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非常喜欢这位赤松子先生,倒不仅仅是好奇,就是喜欢这么看着他,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像个仙人一样,而且,他对自己还很好。
林依依当然不知道仅仅这么短短的相处,她也并没有做什么,居然就会让面前这个孩子觉得她对他很好。
不过这不重要,她本来真的只是路过,因为她是想去追张良的,不过既然路过了,也就不差先来看看这个张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是什么样儿了。
谁知道这一来,却有了另外的发现,张良居然没有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而且还是这样漂亮且有趣的孩子。
没错,她觉得张信非常有趣,让她忍不住会想去逗他,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这孩子似乎有些敏感,这让她又觉得在对待他的时候需要小心一点,免得不小心伤到这孩子。
林依依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里的细树枝,一边从摆在台子上的零食盘子里挑捡一些对自己口味的闲磕牙。
她在等张信说话,这孩子怕她走掉,应该是有话要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甚至都能想到会问她些什么内容了,比如什么是方士啊,是不是神仙啊,住在哪里啊,做些什么啊等等。
小孩子嘛,应该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吧?
但是让她奇怪地是,这孩子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依依也就不说话,想看看这小家伙能够憋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这孩子却似乎真是就打算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下去了。
林依依扬了扬眉毛,抬头看了看天,微笑着对张信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请我喝茶啊。”
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那茶水也早已没有多少温度了。
顺手将手里那根树枝丢到脚下,林依依站了起来,打算要走了。
张信似乎被人突然从一个美好的梦境中惊醒一般,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慌乱,但最多的,是那藏不住的不舍。
他飞快地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道:“你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要走了。”
林依依看向他,微笑着,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但却也没有拒绝回答。
张信的两只小手纠结地绞着自己的手指,眼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期待地问:“你,能不能不走?”
“嗯?”
林依依的眼中藏着一丝兴味,轻轻嗯了一声,上扬的语调表明了她在询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张信接收到了,于是他低了头小声道:“我想,我想请先生当我的老师,可以吗?”
这一下,林依依是真的惊讶了,她微笑着看着张信,问:“你想跟着我学习什么呢?”
“剑术?”
张信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有些犹豫地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却带着一种询问的语气,显然在他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确定的。
“剑术么?可惜我的剑术很一般,可以算得上是三流了,这样的剑术你也要学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兵法?”
“哈哈哈哈……”
听到张信说出兵法这两个字来,林依依真的是没能忍住不笑。
她这一笑,张信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提了一个更加离谱的建议,不由就有些涨红了脸。
“我可不懂兵法,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兵法大家,谋略过人,你为何会想到舍近求远呢?”
张信一愣,有些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父亲是兵法大家?他可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啊。”
林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走嘴了。
不过她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位世外高人,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偶尔拿来忽悠忽悠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便摆出一副自傲的表情来道:“我乃方士,懂得未卜先知。”
张信顿时变成了星星眼,露出崇拜之色道:“那就请先生教我这未卜先知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林依依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要知道,她在占卜一道上,根本就没学到多少东西,又怎么可能去教别人?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很有可能再装,就把自己装坑里去了。
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道:“占卜之术有泄露天机之嫌,就算学会了,也不能乱用,没多大用处,你若想学,不如跟着我学医如何?”
医术才是我所擅长的呢,林依依心中暗道。
张信听了却有些皱眉。
他最想学的是能够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本事,这样才能最直接地帮到自己的父亲,就算是不能学到这些,那能够学到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错,至少可以帮助父亲趋吉避凶,也算是有大用。
可是现在先生却让他学医,学医可是救人的,难道要让他将来帮着父亲给他手下的兵将们疗伤么?
硬要说的话,当个医师,倒也不算是无用,只是毕竟与他心中所想差的太远了些。
不过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偷偷观察了一下林依依。他刚才脱口而出邀请这个人当他的老师,完全是出于想要留下他的下意识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过到底要请人家教他什么,甚至对于人家会不会留下来都没有什么把握。
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如果他同意了学医,先生就会留下来。
可如果他不同意,还想再换个别的本事学习就未必了,也许又是先生不擅长的,也许又是先生不愿教的。
略作思索,张信点了点头道:“好,先生就留下来教我医术吧。”
“咦!”
林依依一声惊呼,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答应了这个小家伙的老师。
她本来是要去寻张良的,现在是要如何?
是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推翻掉,还是找个借口拖延一下?
她一边摇头一边有些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额角。
让她欺骗一个小孩子,她还真是做不出来呢,更何况,看他这么期待的模样,她心中也有些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我就在你这里住一段日子吧,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林依依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终于答应留下来了。
张信自然感觉到了先生其实是有些勉强的,似乎是被他话赶话地弄成现在这样的,这让他不由的暗自庆幸刚才的决定。
他连忙招呼了仆妇马上给林依依收拾屋子,又问了她可还有其它行李在别处,他好派人去取,在得知只有一匹马被拴在院墙外后,马上叫人牵进了马厩。
林依依就这样在张宅住下了。
后来她也想通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张良的家啊,他还有个儿子在这里呢,所以迟早他是要回来的,到时,她不是一样能够见到他?
无非是晚几天而已,她十来年都等了,难道还会差这几天?
对于林依依能够留下来,张信是真的很高兴的,第一时间就让人按照林依依写下的清单去准备相关的药材、器皿。
他对学医是没多少兴趣,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然答应留下来了,自然便要好好教导。
林依依对张信的教导倒也并不仅仅局限于医术,毕竟,早上的时候,她也是要练练剑术的,兴致来了,她也会想要找个人下下棋,看到别人弹琴的时候,她也会有手痒的时候的,尤其那个弹琴的人技术还处于初学阶段的时候。
所以自然而然地,张信就拿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请教她,借此可以让他呆在她身边更长时间,同时还能逃避一些他不怎么喜欢的学习医术的时间。
假如问题真的复杂,林依依也会不耐烦,然后肯定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地拒绝他,让他去找他专业的剑术、琴技、棋艺老师,但是事实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能够问出多么有深度的问题呢?
对于她来说,就算是不精,但随口点拨两句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几天过去之后,这一大一小之间反而处出了一种挺温馨的感觉。
林依依是自从重生之后,性格便变得随性洒脱了不少,再加上她在蓬莱岛上的时候就是一个混世魔王的状态,此时以赤松子的身份行事,行为举止自然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而张信,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行举止会惹的先生生气。
后来却是发现,先生的性子真的很好,也根本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于是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便也放开了许多,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昵。
林依依留在张宅,理由是为了教张信医术,实际上,却是为了等待张良。
但是几天过去了,张良却并没有回来过,好在还知道送封信回来,为的是向张信报平安,同时也将他目前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信不知道林依依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但却很信任她,所以当她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之后,便将张良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她。
林依依才知道,张良终于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投奔了沛公。
只是当她听到沛公叫刘季而不是刘邦时,还是愣了一下的。
不过马上,她就想到了荆轲的例子,这个时代,也许流行一人多名呢,就算不是,那也很有可能,这个刘季在以后的什么时候改名刘邦呢,就连张良,以前不也是叫韩良吗?
她很容易地接受了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只要他是沛公就行。
张良似乎已经得到了沛公的赏识,刚去,就让他做了自己的厩将,而张良也在信中说了,他得沛公赏识,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替他出谋画策立几个大大的功劳,才能对得起沛公的信任,也才能堵得住别人的口。
所以,可能他要好久都不能回家,让张信不要担心,安心在家好好读书练武。
这下好了,张良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
林依依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他现在正是好好表现、获取沛公信任的紧要关头,也着实不方便去见他,就算是见了他,恐怕他也没时间来陪着自己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好在,身边还有个挺可爱的小家伙,她倒也不会觉得太过无聊。
但,也只是暂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秋去冬来,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林依依终于还是决定出去一趟了。
张信听到她说要走,差点急的哭出来,不过在听到她说只是出去走走,赏赏景色,遛遛马儿,过几天还会回来后,终于还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用啊,人家不过是答应当他的老师而已,可不是他张家的人。
再想想,这位先生很显然是个好动的性子,能够为了他留下来这么久,已经是很难得了,他怎么可能让人家连出去赏赏景儿的乐趣都没了呢?
张信将他父亲最漂亮的一件白狐裘都给亲手翻出来送给林依依了,因为他觉得先生穿得太少了,而能够配得上先生这般风采的,也就只有这一件白狐裘了。
至于父亲回来后他该怎么交待,到时再说吧,大不了被骂一顿好了。
林依依一直以来自认武功不怎么样,但那也要看和什么人比,再怎么说,她也是沧海君的弟子,所学的内功心法和武技都是这个世界上顶级的,虽然她学的有点稀松,但是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在这大雪天里,穿着单衣也并不会觉得多冷。
但是这怎么说也是小家伙的一片心意啊,更何况,还是那个人的衣服呢?
她便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将狐裘往身上一裹,翻身上马离去。
张信目送着雪地里那白马白狐裘渐渐远去,只觉得日子一下子变得好无聊。
听说,沛公前不久刚带着人打下了胡陵,现在正带着人在打方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地名林依依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不过并不妨碍她现在知道,因为她在张良身边插了眼睛了啊。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个时候再想攻城,就有些困难了,林依依也是听说沛公有了退守丰邑的打算,这才决定出来走走。
反正他们也准备过冬了,应该不会那么忙了吧,她也不准备做些什么,就是去看看那个人,听说他每一次都只是守在后方,从不上阵,为此还被其他将领嘲笑讥讽了呢。
她就想去看看,谁这么讨厌,敢嘲笑她的男人,她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要知道,张良这么做,很显然是把她当初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否则,一个敢于刺杀秦始皇、明里暗里和秦军对着干了十多年的人会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吗?
从身上摸出一只小巧的银笛,林依依吹出了一长一短两声,笛声还未消散,一名白衣武士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主人。”
白衣武士冲着她微微行了一礼,然后便等着她的命令。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丰邑,他们昨日刚刚到的。”
“哦,那你带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依依并不觉得自己骑着马却让人家两条腿给她带路有什么不对,因为这些武士的一双腿,可并不比寻常的马儿跑的慢。
傍晚的时候,两人赶到了一座城池之外。看着城门上挂着的那个牌子上写着“丰邑”二字,林依依知道目的地到了。
“好了,我自己进去。”
她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让这名武士跟着她,那武士也不意外,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却又被林依依叫住了。
“等等,嘲笑他的那个家伙是谁?”
武士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一个叫雍齿的将军。”
林依依皱了皱眉,记下了这个名字,心里想着要怎么整治他一番才好。
“若是没有其它命令,属下这便告退了。”
“去吧。”
林依依点了点头,然后一拉缰绳,骑着马向着城门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到城门口,就看见两个中年男子正并肩而行从城里出来。
其中一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样子,长的很是俊美,如果不是下巴上那一把修剪的很是漂亮的胡须,只看他这张脸,很有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在他的身旁的男子,年纪则要比他大上许多,大概五十来岁左右,长的也是五官端正不努自威的样子。
这名男子手上还牵着一匹马,一边走,一边和他身边的人在聊着什么,眉宇之间隐隐带着几分忧虑。
林依依原本没怎么注意这丰邑城门进进出出的人们,可谁让这两人的气度实在是太出众了呢,在一众被战乱和饥饿折磨了很久的老百姓们当中,真的是如同鹤立鸡群,想不让人注意到都很难,就如同现在她,同样,也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依依在注意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那名三十多岁的俊美男子所吸引,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张良。
她就那么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因为同样似有所觉的张良这时也正好抬起头看向了她,但是他的眼睛里,除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惊艳之外,就只有陌生。
他,没有认出她来。
虽然早有所料,但是真到这个时候,林依依的心里却是万分的难受。
她暗自深吸口气,目光从张良脸上移开,让自己同样像个陌生人一样一扫而过,然后她轻轻地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驱马向着城门走去,速度不快,但也不慢,与那二人擦肩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和他还是陌生人,那就应该表现的陌生一些。
张良看着那名白衣白马的俊美少年驱马离开,一时之间心里却泛上一丝奇异的熟悉感来,这让他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不知道自己这一丝熟悉感来自哪里,于是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那道背影,直到某一刻他的目光忽然一亮,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人身上的那件白狐裘!
那样的白狐裘,他也有一件。
那是他有一次遇到一位北方来的客商所带的最贵重的一件货物,因为看着漂亮,心里想着若是依依穿着,必定会非常好看,所以便花重金买了下来。
虽然,那个时候林依依已经不在了,但这却更让他觉得愧疚,因为在她在的时候,他没能送给她。
他将那件白狐裘保存的很好,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但却偶尔在想念林依依的时候,也会拿出来看看,一边摸着那漂亮又顺滑的毛皮,一边想像着她穿上这件白狐裘时的模样,那一定是一道最美的风景,不会比那少年差。
张良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将林依依和之前那名少年放在一起,似乎在他的所有意识里,林依依一直都是当初离开他的时候的模样,美丽、骄傲,与那少年的气质隐隐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张良身边那名牵着马的男子也看到了林依依,同样为她的风采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但是也仅此而已,若是有机会,他自然也是愿意认识认识这样一位一看便知道不凡的少年的。
只是,身旁这位的表现似乎有些奇怪啊。
这人在历史是也是一位名人,他便是汉初三杰之中的萧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和刘季等人在沛县起义之后,他便一直都在负责后勤调度以及内政管理方面的工作。
在起义初期,他们的发展还是很快的,大秦的暴戾还有刘季那些神奇的传闻,让他们在招兵买马方面并不弱于那位张楚王。
可是现在,他们的扩张遇到了一点点挫折,就连作为大后方的沛县也有了一些不稳的迹象。
为此,他才专门跑了一趟,来见沛公一面,商量一下如何稳定后方。
张良是萧何非常认可的一位。
倒不全是因为他很快便获得了沛公刘季的认可,而是他真的很有谋略,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快的扩张,这其中张良的很多建议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所以,以其说他这次来为的是从沛公那里得到一些办法,倒不如说他更想听听张良的看法。
张良的性格很温和,那种世家贵族培养出来的雍容贵气,就算是平时表现的无比的儒雅温润,某些人会将之误认为是软弱,但是像萧何这样的聪明人却完全不会这样想。
人家身上的那种气度、底蕴,可不是他们这些从底层爬起来的家伙所能够相比的。
所以萧何在对待张良的时候,是带着一些敬重的,因为人家比他有学问,也比他更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之间反倒相处的很不错,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了。
这一次谈完事,他要回沛县,张良也就专门前来相送,顺便路上还能再讨论讨论义军的发展方向,或者内部的管理问题。
“子房,怎么了?”
萧何看看张良,再看看远去的林依依,心中很是疑惑,莫非子房他认识那位少年?
张良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向萧何很自然地笑了笑道:“呵,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琐事而已。雪地路滑,萧兄赶路要紧,我就送到这里了。”
萧何自然不会好奇到想去探究张良的琐事,于是二人便在这城门口相互道别,一人翻身上马向着沛县行去,一人却是转身回城,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些事情。
那件白狐裘,似乎并不仅仅是相似而已,那分明,就是他买给依依的那件啊!
张良双目睁大,眼睛忽然露出一丝寒芒。
他不知道那件白狐裘为什么会落在那少年手中,但是,敢动属于她的东西,不可原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张良第一时间派人回去下邳,他要知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白狐裘会出现在别人身上。
同时,他也派了人去盯着林依依,暂时倒是没打算做些什么,但是至少,得先盯着她,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他是什么人,如果能从他的嘴里知道白狐裘的来历,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林依依进了城,首先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要了间上房,便让小二将她的马牵到后院好好照料,自己却坐到了大堂里要了几个小菜并一壶酒自酎自饮起来。
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数并不高,味道也一般般,但是相较于白开水来说,怎么也算得上一种饮料了。
林依依的酒量不错,但她有些喝不惯这带着一些酸味的劣酒,只尝了一口,便皱着眉再没有碰过那酒壶,只对着那几个还算可口的小菜下著。
她吃的不紧不慢,显然并不是真的饿了,而只是消磨时光而已,所以看上去就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配着她这一副漂亮的皮囊,惹得这客栈里用饭的客人们一个个看傻了眼。
客栈大堂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一道道投注到了那个漂亮的少年身上。
有人看的发呆,手中的筷子掉落桌面,发出的声响原本也不是很大,但谁让这时店里非常安静呢?
于是这一声响就引得林依依轻轻扫了一眼。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扫过一眼之后,也就不再注意了,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去夹上一筷子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可是就这么轻轻的一瞥,却更加显出了几分风华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人忍不住暗自吸了口气,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根羽毛从心里轻轻拂过一般,痒痒的,但却一点也不难受,反而让人心有期待:若是他也能看我一眼,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原本正在大口吃肉,时不时地还会喝上一口酒,完全没有注意到林依依的出现。
不过大堂里突然的安静,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异样,于是疑惑地抬头去看那陪坐在他身旁的人,在发现那人正在呆愣地看着什么的时候,皱了皱眉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肉,一边扭过身子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向了林依依。
“嘁,又是个兔儿爷。”
大汉一眼看到林依依,先是怔了怔,接着眼中便露出不屑鄙夷的神色来,嘴上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说了这么一句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话。
他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声音,再加上此时的大堂很是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林依依。
林依依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当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她优雅随意的进食。
而其他的食客,却被这大汉的一句话惊醒过来,一个个神色古怪地在林依依与大汉之间扫来扫去。
他们当中,有人面露气愤之色,觉得这大汉粗鲁无礼,那样的言语分明是对那少年的侮辱。
但是他们也只能暗自愤愤,并不敢做什么打抱不平的事情,因为这大汉他们认识,知道那是个跋扈不讲理的家伙,若是惹得他发作起来,说不定会招来一顿老拳,而且以对方的身份,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身边陪坐的那人听到他这么说话,顿时脸色也是一变,有些心虚且尴尬地看了一眼林依依,然后低声劝那大汉道:“雍兄,小声些,人家又没有招惹你,你这样说人家不是无端端地得罪人吗?”
“怎么啦!嘿,老子就是看不惯怎么了?明明长的跟兔儿爷似的,偏偏还喜欢装模作样,就像那个姓张的,就会在沛公跟前献媚,一到真刀真枪的上战场了,哪次不是吓得跟只兔子一样缩在营里?”
那大汉却是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大声道。
大堂里有认识这大汉的,也有不认识这大汉的,听他这么说,有人就开始小声地询问,知情人也就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那些不知情的,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自己压这么低的声音,那位应该也听不到。
林依依本不欲理会,一个粗俗的汉子罢了,与他理论还不如多吃一口菜来得让她舒服呢。
谁知道这人竟然如此令人生厌,而且从他的话里似乎还泄露了一些其它的信息,正好与她得到了某些消息似乎对上了。
林依依的手一顿,略一凝神,就听到了离她不远处的两个客人正在议论的内容。
“大哥,那位不是雍齿将军吗,他这是骂谁呢?听着倒不像是在骂那位公子的样子。”
“嘿,当然不是。再怎么说,人家也没招惹他。那位公子啊,就是因为长的太好,才受了连累。根本原因啊,是那位雍齿将军对沛公身边的红人,那位张良张厩将不满。”
“哦,那位张厩将啊,我也听说过,听说长的俊美不凡,而且智计谋略十分过人,很得沛公的看重。他是怎么得罪雍齿将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那位张厩将似乎有些体弱,虽然做了厩将,打仗的时候却从来不上战场,所以雍齿将军就有些看不上吧。”
那人略停了停,偷偷看一眼之前那大汉,将声音又压低了两分道:“何止是看不上那位张将军,你不知道,那位雍齿将军出身可是沛县的世族,最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庶族出身的平头百姓,别说那位张厩将了,我听说啊,就连沛公,这雍齿将军都不怎么看得上呢,谁叫沛公的出身也不高呢。至于那位张厩将,听说也只是下邳一个普通的儒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却偏偏一次战场都没上过,仅凭给沛公出过几个主意,沛公就对那位张厩将很是敬重,经常招他在身边说话。”
“原来如此,大哥可真是消息灵通啊,来,小弟敬你一杯。”
静静地听了片刻,林依依不由觉得这世界有时候还真是很小。
不久前她还在想着要教训教训那敢于嘲笑张良的家伙,没想到这就遇上了,而且还是端端正正地碰到了她的头上,这还真是太巧了!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正想着这算是不是冤家路窄呢,就听到那边雍齿再一次的开口不逊,而且目标正是她。
“这种兔儿爷,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老子就是骂他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被男人玩的玩意儿,惹得老子不痛快了,现在就能把他办了。”
越说越是不堪,雍齿却还不罢休,将身子扭转了一半,斜睨着林依依,一脸的凶相加鄙夷。
林依依唇角的弧度加深,她缓缓抬起了头,目光迎上了雍齿,然后右手一抖,手中的一根筷子便如飞电一般飞出,射向雍齿的脸面,穿透了他的两腮。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痛呼,伴随着更多的惊呼,雍齿的嘴中横着多出了一根筷子,两腮则各有一寸左右的竹筷冒头。
雍齿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眼里胆小无用的兔儿爷竟然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一言不合就下这般重手。
心里的愤怒自然如燃大火,但也同样被吓了一跳。
而那陪坐在他身边的男子也同样被吓到了,不仅是他,这大堂里所有的食客都被吓到了。
要知道他们可大部分都只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啊,就连雍齿这样的所谓将军,在参加义军之前,也多是贩夫走卒、杀猪屠狗之辈,了不起能练上个三拳两脚,可没遇到过眼前这般厉害的人物,一根竹筷就能伤人,而且还那么的准,大概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些游侠儿才有的本事了吧。
这样的人物,谁敢随便招惹?
偏这位雍齿将军不知死活,三番两次地去撩拨,终于惹怒人家了吧。
齐刷刷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林依依,却见她已经收回了目光,开口召唤小二,“店家,给我换双筷子,这一双有一支已经脏了。”
说着,便将手里剩下的那根筷子轻轻丢在了桌上。
小二早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好在掌柜的还没傻,连忙推了他一把,这才重新取了一双筷子给林依依送了过去,然后就飞快地逃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吓人了,这位公子长的这么好看,跟个仙人一般,谁知道出手却像个修罗!
那边雍齿也已经站了起来,发狠将脸上的竹筷拔了出来,仍在了地上,然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林依依怒瞪着她张口欲骂:“你,你这个兔......”
林依依抬头,冷冷的目光看向雍齿,竟让他觉得心中一寒,那没来得及骂出口的半句话也就此打住了。
他身边那人此时也明白了林依依的不好惹,连忙拉住了雍齿道:“大哥,大哥,还是先回去看伤吧。”
雍齿被他拉着,半推半就地向着大门走去,一边还不忘记回头放狠话:“小子,你给老子等着......咝......”
他这伤根本就不适宜多说,因此马上,他就疼地抽起了冷气,只好加快了脚步离开。
不走也不行啊,就凭这一手,他就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找不回场子,说不定还要更加受辱,倒不如先离去,等他治好了伤,再多带些人来找他报仇。
林依依看着雍齿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冷笑,以她平日里的性格,一般是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的,但谁让这家伙嘴巴太臭呢,只从他今天对待她这样一个没有招惹过他的陌生人的态度,就能够想象他是如何看待张良的了,这却是她尤其不能忍受的。
她也能够猜得到雍齿的离去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他必定会招来更多人报仇,但她并不害怕,经过五师兄黄石严格训练后才交给她的护卫武士,可不是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义军能够相提并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客栈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便被传开了,而作为早就被引起了注意的张良,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他也说不上来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不过或许自己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去会一会那位少年了。
赶到客栈的时候,林依依已经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她本来就不怎么饿,会到大堂去用饭,其实更大的目的还是想听听这丰邑城最近有些什么消息。
谁知道就会这么巧地遇上雍齿,更巧的是,这个雍齿还给了她动手的理由。
不过自从她出了手,大堂里的气氛就有些变了,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畏惧,再小声聊天的时候,所聊的内容,也就变成了对她来历的各种猜测,她也就没有再继续留在大堂了。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再出去走走,一来是看一看这丰邑城的风土人情,另一方面,她也想去看看沛公的义军驻地,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为了那个人。
谁知道还没等她出门,小二就领了人来见她了。
见到张良的时候,林依依是有些惊讶的,不过更多的则是暗喜。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找上了她,但是能够这么快地找上她,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她还正在发愁怎么接近他呢,这下好了,什么都省了。
微笑着将人让进了房间,分宾主而坐,林依依没有急着说话,反而看着张良,等着他说明来意。
第二次见到这个少年,张良的感觉十分的奇异,他不知道是因为这少年的风采太过出众,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还是只是因为那一件白狐裘的原因,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说,他应该会觉得生气,会对他有敌意,可是真到面对了他,不经意间接触到对方的那双眼睛,他就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对他产生厌恶的感觉,甚至会从心里生出白狐裘的事情必定不是他的错这样的想法。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林依依看他只是沉默,只好主动问他。
张良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惭愧。
自己可是主动来拜访人家的,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介绍自己,确实有些失礼,于是连忙道了失礼,回道:“在下张良。这一次前来拜访先生,乃是听说先生之前受了在下的连累受辱,所以前来告罪,同时还有个疑问想要询问先生。”
林依依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同时也轻笑了起来。
“原来先生就是那位张厩将啊。今日一见,先生的风彩果然名不虚传,让在下很是心折。至于说连累在下,这如何是先生的错?像那样的粗鄙俗物,先生虽然不在意,在下却忍不了,所以便出手小小给了一个教训,却是与先生毫无干系。”
任何一个讲道理的人都不会认为发生那样的事会是张良的错。
但要细算起来,却又确实是因为雍齿对张良的不满和厌恶,倒致了他对同样长的漂亮气质相似的林依依的迁怒。
如果是个性格古怪又小气的人,听了雍齿那番话,难免不会怨责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的张良。
张良之所以将这件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当然最大的目的是找个借口来和林依依说上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此时听到他果然很明理地没有怪自己,而且一直以来对待自己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友好,甚至还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自己的赞美之意,这自然更加的让他增加了对方的好感度。
看着面前的少年洒然而笑的样子,张良也不由地笑了起来,他觉得少年带给自己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如果那件白狐裘不是他送给自已爱人的礼物,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去追究这件事儿了。
“多谢先生大度。”
张良拱了拱手,真心诚意地感谢,因为他确实也觉得自己连累了对方,虽然错不在他。
林依依摇了摇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然后又主动问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之前先生说还有个疑问要询问在下,不知是何疑问?”
张良的目光扫过旁边衣架上搭着的白狐裘,略作沉吟,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这是在询问林依依的来历了。
在他的心里,以林依依这般风采气度,显然也不是平常人家能够有的。
倒不是怕万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从侧面证明一下,这样的一个少年根本不会以不正当的手段来得到白狐裘,说不定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呢?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心里下意识地在为对方找寻合理的答案了,他甚至在心中犹豫,如果果真如他所想,白狐裘真是他买来的,那必定也是喜欢的,他是否还会坚持要收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考量都有,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喜欢什么,有多大的可能能够结交为友。
林依依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道:“在下赤松子。乃是一名方士,原本一直在海外修行,最近静极思动,这才到这中原游历一番。”
林依依的自我介绍并不长,但是对于一位陌生人来说,也已经足够了,至少张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姓名,职业,以及目的,最重要的,他看到了与之结交的可能性。
对于一个初至中原想要游历四方的方士来说,他这样一个同样有过游历经验的人,想必会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对象。
“原来如此。既然先生是初来中原,不知先生这件白狐裘是何处得来?”
张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指向衣架上的白狐裘状作无意地问道。
“哦,这件白狐裘嘛……”
林依依回头看了一眼白狐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认出了这件衣服,心里不由为自己当初收下它而暗自点了个赞。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件衣服上来,她自然就可以在不经意间告诉他:我是你儿子的老师,你看,其实我们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其实早就有了联系了,所以,以后多多来找我吧,或者,我去找你的时候,不要觉得奇怪。
“这是我一个学生送我的。”
林依依的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似乎对这位学生很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良愣了愣,不过想想,别人送的,也很正常,假如不是已经在心里将其送给了爱人,假如对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他也是愿意送给他的,毕竟,他穿着实在好看。
不过,问题又来了,他的学生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竟然忽略了少年的年纪,没有觉得以他现在的年纪就已经收了学生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不知先生这位学生又是何人?”张良继续问,这件事他必定是要搞清楚的。
“他啊,他叫张信,一个挺可爱的小家伙。”
林依依压住自己的笑意,轻轻抛出一个名字。
张良的眸光闪了一闪,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他隐隐地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是拐向了另外一个有些尴尬的方向了。
“张,张信?他家可是住在下邳?家中只有一个父亲,而且最近还不在家中?”张良问道。
林依依心里快要笑死了,脸上却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先生如何得知?难道先生认识他?”
张良自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儿,正是良之劣子。”
“啊。”
林依依适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笑道:“呵,之前曾听那小家伙说起他的父亲去参加义军了,没想到竟然就是先生,今日有缘相见,幸会!幸会!”
林依依一下子热情了许多,这也让张良有些奇怪,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出那件白狐裘是他送给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的礼物这件事了。
那样的话,对方应该会觉得有些尴尬吧,虽然他如果这样说了,对方一定会将之还回,但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对面的少年会尴尬,还会连带着让张信也有些失礼吧,虽然他擅自将白狐裘送人这件事本身就该受到教训,但是他还是不想因此而让这个孩子在他看重的老师面前丢脸。
还是算了吧,看在这位赤松子穿着白狐裘很好看的份上,就当是儿子送给他的礼物吧,好在,这件白狐裘依依也从来没有穿过,她一定会理解的,回头他再为她寻摸一件更漂亮的。
心中有了决定,这件事便算是真正的过去了。
张良便将心思放在了这个年轻的方士身上。
他询问林依依是如何成为张信的老师的,又教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
对此林依依也有些奇怪。
她在张家的时候,是看到张良有写过几封信回来的,在她的思想里,张信在给他回信的时候,应该也会多多少少的提及自己这位新老师吧,但现在看张良这表现,竟是对自己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张信的一点点小私心。
他喜欢这位长的好看的老师,除了想办法将他留下来之外,他还有着很强烈的危机感,觉得别人也会像他一样,会喜欢老师,会想要老师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就像是拥有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一样,除了炫耀,他更想把他藏起来,免得会有别的什么人吸引了老师的目光。
而对于他来说,父亲张良显然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人,因为自己的父亲在很多地方都和老师非常相似,他很担心父亲会吸引走老师的注意力。
因此,在他的几封回信中,他连提都没有提过林依依这位新老师,张良自然也就不知道还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于是林依衣便将她是如何认识的张信,又如何接受张信的请求做了他的医术老师,一一讲给了张良,一直讲到她静极思动想要出来走走,张信却因为她衣衫单薄而送了她那件白狐裘为止。
张良静静听着,偶尔也会出声问上一句两句。
在他听到少年教儿子的竟然是医术时,他对少年的好感就又增加了一些。
他想起了爱人,那个美丽的少女,她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医师。
他又想到少年还是一位方士,而他的爱人,虽然不是方士,但她却是沧海君的徒弟,而沧海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应该算是方士了,至少,那些方士们才懂的知识,才会的本领,沧海君却都会,而他也曾切身感受过。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她现在已经也是一名方士了,或许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林依依很快便察觉到了张良的走神,他的目光有些空茫,脸上的表情似在微笑,可是在微笑的背后,她却感觉到了另外的东西,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开始将话题引向别处,从张信那么努力地练武,到现在的各路义军,再到大秦可能的镇压,最后到将要再次陷入战火的百姓。
她表现的是一种事不关已的淡漠凉薄,特别像一个方士,似乎除了有些感兴趣之外,便没有什么其它更大的意义了。
但是,张良却总觉得不是那样的,他不相信一个肯学医的人会没有慈悲心,就像当初的她,一直在救人。
他应该,也是希望这个世间是没有烽烟的吧,他应该,也是会对那些受伤的、患病的人伸出手来,去给他们一丝生存的希望的吧,就像他看到一个孩子在以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去练剑时,都会忍不住出来开导两句,然后还会答应他莫名的要求教授他医术。
不管他想的对不对,但是张良觉得他有了足够的理由邀请少年,因为他自己就在一支义军中啊,所以,少年可能会感兴趣的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让他看到吧。
张良渐渐地话也多了起来,开始讲一些义军的事迹,当然也少不了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做一些正义而又高尚地解释。
他们的义军,可是和其它那些义军完全不同的,因为他们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不受暴秦荼毒的天下。
林依依对张良的话很感兴趣,是真的感兴趣。
当她看到他在讲述他的理想,以及他所做的事情时,她听的非常的认真,而且她的表情也非常的有兴趣。
这同样也让张良得到了满足,于是当夜幕降临,他的手下来催他回去的时候,张良正式对林依依发出了邀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依依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张良的院子里。
他们倾盖如故,仅仅是一次深入的交谈,彼此便成为了忘年之交。
这样的结果是双方都很满意的,而在接下来他们二人的相处过程中,这种满意的程度就更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开始飙升了。
当然,当林依依出现在张良的住处后,她之前刚刚才招惹的麻烦也跟着波及到了张良。
原本就对张良颇有敌意的雍齿这下子便有了理由来向张良发难。
然而当他带着自已麾下的义军冲到张良的住处时,迎接他的却是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张良麾下的义军。
他们二人在义军中的职位相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良的地位还要略高于他,而对比各自所统领的队伍,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讲,张良手下的义军都要强过雍齿。
毕竟,主将不上阵,那他麾下的队伍自然也不会经常性地上阵,所以对于人员的损耗就低了许多,更何况,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们就缺少了真正的战斗与历练。
相反,张良的练兵之法很独特,以至于他训练出了一支战斗力非常不错的军队,是真正的军队,而不是那些昨天还扛着锄头在种地,今天就换成了刀剑上战场的农民起义军。
张良将自己的这支队伍用来做沛公的护卫工作,偶尔也会在一些攻艰战中,被借出去进行强攻作战。
所以,张良才会成为沛公非常重视的一位将军,而他也从来不认为张良不上战场有什么不对,恰恰相反,他非常愿意张良安安全全地呆在后方。
如果让张良上了战场,万一有所损伤,那对于他来说,比损失掉几百义军都要严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一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理解的,尤其是像雍齿这样的只会打打杀杀争功抢功的人,在他们看来,自己拼死拼活地去战斗,却比不过一个整天只会耍嘴皮子的兔儿爷,这实在是让他们心里难以平衡。
更何况,整个义军,又有哪位将军会不眼馋那支战斗力出众的队伍,偏偏这样一支队伍,却被分给了一个从不上战场的家伙,除了少数的几次危急关头才被派上阵,平时就只是和他们的主将一起闲在后方,这又如何不让他们气愤?
当然,别说什么那是张良自己训练出来的,他一个怕死的胆小鬼,又生的那般单薄,谁会相信他能训练出那样一支队伍?
无非是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哄的沛公将义军最好的战士全都给了他罢了。
不管怎么说,对上这支战斗力出众的队伍,无论是雍齿,还是他的属下们,都是有些怵头的,除了叫骂之外,也不敢真的动手。
这个时候的雍齿当然是愤怒的,同时也有些郁闷,在他的心里,张良那样的胆小鬼,怎么敢真的将队伍拉出来跟他对着干?
以前的时候,无论是背后骂他,还是干脆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他都假装听不见,从来都没有回过嘴,这样一个怯弱无能的人,怎么就突然有了胆子这么做,难道他还真的敢引起义军的内讧不成?
而他,只不过是过来吓吓张良而已,他的目的,只不过是那个伤了他的兔儿爷罢了,那人又不是义军的人,在伤了他的前提下,他无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可惜,他没有想到那兔儿爷居然会和张良认识,如今还住进了他的院子里,更得到了他的保护。
现在让他怎么做?
就此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雍齿的这张面皮还不被丢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踩了无数脚?
可如果不退,难道真的要冲上去打起来?
先不说这样的内讧会不会惹得沛公不高兴,单单就是面前这支队伍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啊。
一时之间,雍齿有些进退两难。
张良并没有出现在雍齿面前,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和林依依下棋。
对于外面的对峙,他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同样的,他的属下们也是相同的态度。
他们不像对面这些名义上是同伴实际上却被他们看不起的家伙们一样有些惊慌和茫然,当然也没有迟疑。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如果有人胆敢要冲上来,那就将他们当作敌人一样杀掉。
他们当然有自己对事物的判断标准,所以他们更加的知道,自家的将军是个多么厉害的人,那些从下邳跟着张良一起来的年轻人们知道的更多,所以他们相信自家的将军说的话肯定是对的,他们只需要照着去做就行了。
两支队伍的不友好对峙,当然是一件大事,虽然还没有打起来,但是对于义军的最高首领来说,沛公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当他听到雍齿带兵去围了张良的住处,然后和张良的人对上后,他是非常愤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齿那丝毫都不曾掩饰过的对张良的敌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曾将他叫来劝过他,甚至警告过他,但是显然没什么效果,他连自己都不怎么看得起,又怎么会看得上区区一个张良?
对于这么一个粗人,他没办法去和他解释为什么,平时也只是看在他打仗还算勇猛的份上,对他不作计较罢了,可若是因此而伤了张良,让他失去这么一位重要的谋士,那就不是他能够容忍的了。
刘季狠狠地将面前长几上的书简笔墨等等扫到了地上,他拍案而起,迅速地向着张良的住处赶去。
如果他敢伤了张良一根寒毛,他绝对饶不了他!
沛公的出现,让两支队伍终于可以退下了,他咬牙切齿般地将雍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通大骂,直骂得雍齿双眼赤红委屈和愤怒让他差点暴炸。
第一次的,雍齿没有阴阳怪气地和沛公顶嘴争吵。
第一次的,他青筋鼓涨却没有暴发自己的脾气,但是他的心底对于眼前这位主公的不屑之意却更深了。
为了一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张良,他居然这样骂自己,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张良了,雍齿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他受伤了啊,他的脸上还有两个血窟窿呢,沛公他就算不愿意问一句,难道就看不到吗?
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他这么出生入死地跟着他,就真的比不过那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胆小鬼张良?
那他还有必要继续跟着他吗?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能成大事吗?
自已的理想与未来,真的能够在沛公的手中实现吗?
他一边愤怒,一边想着,同时也将自己为什么会去围了张良住处的原因说了出来。
这一次,他针对的并不是他张良,难道这样也不行?
沛公听他说是为了去抓一个伤了他的少年,也是一愣,不过想想张良会为了那少年而不惜陈兵以对,很显然那少年是他很重视的人,这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雍齿,而让张良对他这个主公生出嫌隙来。
有些烦燥地捏了捏眉心,刘季放缓了语气,他让雍齿先回去,至于他说的事情,还有那个少年,他要先去问问张良怎么回事。
雍齿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刘季,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甚至已经知道了结果,沛公,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也是如此。
当刘季把张良找来,问起这件事时,张良将当初客栈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对于这样的一个事实,错的当然的雍齿,他言语间侮辱到了别人,人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而只是打伤了他,那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换了雍齿自己被人那般侮辱,他恐怕早就将人碎尸万断了。
但是,人皆有远近亲疏,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和自己的厩将相比,刘季当然会向着自已的厩将。
可是刘季也从张良的话里话外听出来了,那少年是他的忘年之交,他是绝对不会将他交出来的。
刘季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没有提及此事,只不过却也对那少年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能够与张良这样的杰出的人成为忘年之交,其本身,也必定是个不凡之人吧。
对于现在的刘季来说,正是求才若渴的时候,尤其是在他得到了一个张良之后,深切地体会到了一个真正具有才干的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帮助。
然而,张良却说那位名叫赤松子的少年是一个方外之士,且性格有些孤僻,并不喜欢见陌生人。
这是林依依让他这么说的。
她深知对于这些王候将相来说,尤其是有志于成为那天下第一尊贵的人来说,具有一些神秘本领的方士向来是他们非常需要且重视的,因为一旦有了他们的相助,那就差不多是领了天命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为什么造反的人往往都会给自己身上弄一些神秘的事件,搞的自己是老天的亲儿子一样。
对于这类神秘事件,林依依其实是不怎么信的。
哪怕她明明知道这位沛公将来真的会成为天子,当上皇帝,但是听到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有关于真龙天子的各种传闻,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总觉得是他自编自演用来忽悠人的。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和这位沛公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她还要将她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怎么捉弄她的爱人身上呢。
就算是不为这个,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她还不如出去溜达一下,帮帮那些战乱之中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呢。
刘季只好作罢。
他有些失望,倒也并没有生气。
当他听说了对方是一位方士之后,他结交对方的心思也就淡了。
方士,大都性格懒散喜好自由,而且,除了占卜,他也并不觉得一个方士能对他现在的事业有什么帮助。
更何况,这不是有一个与他交好的人了吗,就算是看在张良的面子上,难道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还会拒绝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季最后是如何安抚雍齿的,张良和林依依是不知道的,他们两也不在意,反正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雍齿最终没有找过林依依想要报仇,甚至就连以前对张良的明嘲暗讽也少了许多,就连有时候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张良,他也多是冷哼一声而已。
不过雍齿的性子似乎变得的些阴沉了些。
林依依当然没有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过,但是有一天却在与张良的聊天中,听到他说雍齿对沛公怨气很大,恐怕心中已经生了反意。
林依依一听就来了兴趣,觉得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刘季,但是转念一想,没凭没据的,刘季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更何况,整个义军,谁不知道他和雍齿之间有仇?
再仔细想想,这个雍齿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丝的记忆,要么就是这人是个小人物,连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要么就是这人在历史上的影响力也不怎么大,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记住他。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了,随他去吧。
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张良虽然暗自有些担心,但也并没有去提醒刘季。
这一年的年关,张良终于还是带着林依依返回了下邳一趟,因为他写信回去批评了儿子张信私自将白狐裘送人的行为,同时也对他隐瞒自己请了教师的行为表达了不满。
最后却又表示对这件事情不追究了,警告他下不为例。
但是张信却在收到这封信后就开始闹着要到丰邑来,如果不是张良在家里还留了几个得用的老人,强行拦住了他,估计他就自已跑到丰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丰邑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好,虽然因为冬天不是打仗的季节,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天气变暖,大秦肯定会派兵来平叛的,到时候,这座丰邑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血肉磨盘,张信那样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让他去那里?
其实,对于他刚刚结识的朋友赤松子,打心眼里地,张良也不希望他留在丰邑。
他知道他身手好,而且以他方士的身份,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过于为难他。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生死关头,谁还会有那么多的考虑?
万一他被人磕着碰着怎么办?
但他却又真的舍不得。
他觉得这位好友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不说他多才多艺,无论什么样的话题,都能跟他谈的十分投机,哪怕只是看着他那样漂亮的脸蛋,潇洒的行为举止,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位好友居然有和爱人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在吃的上面十分讲究。
他同样会嫌弃伙房的食物。
当然,这些食物的可口程度连当初韩府的厨娘的水平都比不上,对于赤松子这样一个一看就活得非常精致的人来说,会嫌弃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会亲自下厨,并且做出美味的食物就让张良惊讶了。
张良以为,方士就算不是餐风饮露,应该也不会太过重视口腹之欲,谁知赤松子却似乎是个异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似乎并不认为一个男人、一个满身仙气的方士却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有什么不对。
偶尔张良问起来,他还会眨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道:“他们做的不好吃,而且,我只做给子房吃,有什么关系?”
嗯,自从他们成为好友之后,林依依就自然而然地称呼张良的字了,而张良,自然也不会总是先生、先生的叫。
赤松子这样的道号一般是非常正式的称呼,其中也带有一定的尊敬之意,毕竟,在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被叫一声子的。
不过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称呼就觉得有些疏远,于是张良便叫他赤松。
开始的时候,林依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叫得多了,她就觉得自己像一棵红松树了。
有一天,她终于尝试性地问张良:“子房,你觉不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些生硬?为什么我每次听你这么叫我,都有一种疏离感?”
“有吗?”
张良有些疑惑,他倒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既然好友提出来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道:“那,没人的时候,我叫你松子?”
林依依一呆,虽然她想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显得亲昵一些,但是松子是个什么鬼?
要是他嘴巴歪一歪,叫成了孙子,她不是平白要比他矮上两辈?
不行,虽然严格来说他完全有资格做她的祖宗了,但是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