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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戬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指,薄唇冷冷勾起,阴恻恻道:“尽职尽责地服侍本王,待嫁到吴府时,本王给你备一份嫁妆。”
方桃才不要他的狗屁嫁妆,他大可以自己留着以后娶亲成婚用。
不过,担心狗魏王对她的不识擡举冷脸发怒,方桃勉强咧了咧嘴应下:“多谢殿下。”
她笑得高兴,杏眸亮晶晶的,萧怀戬抿直薄唇,脸色黑如锅底。
方桃努力表现得尽职尽责。
不过,待她低头去为狗魏王系腰封时,指腹上的伤口不小心被刮了一下,鲜血立刻汩汩冒了出来,滴滴鲜血落在他的衣襟上,留下暗红色的斑斑血痕。
方桃本就笨手笨脚,此举自然如人所料,萧怀戬冷笑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道:“损污龙袍,让本王怎麽穿?方桃,你犯了大罪,本王纵然心善,这回也不得不治你的罪。”
方桃看出来了。
狗魏王要她服侍穿衣,就是要借机寻事,否者,皇宫大殿那麽多宫婢太监,他何必把龙袍拿回王府要她服侍穿戴?
腕骨被捏得发疼,方桃的怒火一下子窜到头顶。
她用力从狗魏王的钳制中抽回手腕,忍无可忍地高声道:“当初我救你时,你浑身都是血迹,我好不容易把你扶到驴背上,连衣裳都被血浸湿了,我那时也从没嫌弃你损污了我的衣裳,如今你竟然还要治我的罪!”
她说着,便气愤得要往外跑,萧怀戬却先一步逼近,一把拎住她将她堵在房门处。
方桃出言不逊,萧怀戬低头盯着她,苍白脸色如罩寒冰。
“你是什麽身份?竟敢与本王相比?本王要治你的罪,你若是敢跑出这个房门,我就让你禁卫把你捉住投进天牢。”
天牢是什麽地方,方桃不知道,但听起来便阴森可怖,进去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她虽一时气愤翻起旧事,但她更加惜命。
狗魏王如今是帝王,她哪敢与他作对,方桃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道:“你要治我什麽罪?”
方桃虽偶尔知道服软,却从不会求饶,揣摩人心的本领,她更是半点没有学会,但凡她拔下那支发簪,与那姓吴的一刀两断,她的罪便可以一笔勾销。
饶是她笨手笨脚,举止粗鄙,他也还可以宽容大度地留她在身边做婢女,直到她老死那一天。
萧怀戬等了她片刻,不见她反思悔改,便冷冷勾起唇角,道:“三日后,你养好了风寒,本王就来接你。浣衣局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什麽时候你洗够十万件衣裳,本王便践诺将你嫁到吴府,给你备一份你喜欢的嫁妆。”
洗够十万件衣裳,那不知要洗到何年何月,兴许在浣衣局一辈子,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数目,狗魏王治罪的手段匪夷所思,总是以折磨人取乐,方桃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为何会救回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变态坏种。
萧怀戬治完她的罪,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十分愉悦,他无视方桃气得发红的脸蛋,换下龙袍扬长而去。
狗魏王离开时,已过了巳时,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府邸也静寂无声,惟有晚风阵阵拂过,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方桃爬到墙头远眺。
待狗魏王和他的禁卫兵彻底消失在远处时,她激动得心头砰砰乱跳起来。
方桃很快回屋将浸泡了两天松油的粗布取出。
她试了试,那油湿的粗布果然一点就燃,且遇风不灭。
方桃将油布绑在削尖的箭头上上,趁着夜色悄悄溜到马廄旁,找了个居高临下的假山头,手脚灵活地爬了上去。
清朗月色下,她微微眯起眼睛,拉弓射箭。
不一会儿,几只燃烧着的竹箭接连落到马棚上。
屋顶的茅草木椽被引燃,晚风倏忽吹过,火势越来越来旺,浓烟直沖而上。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与灼热的温度惊醒了打盹的马匹,它们接连嘶鸣奔跑起来。
王府里的仆妇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夜火惊动,纷纷跑来救火,牵马的牵马,打水的打水,个个着急惊慌不已,生怕大火引燃了不远处的阁楼。
府里人手不足,冯公公一行人随殿下去了皇宫,因此,就连兢兢业业守门的护卫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中。
整个王府喧嚣而淩乱,无人注意到,夜色之中,方桃牵着大灰,驴背上驮着她的行李,一人一驴迈过王府门槛,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第025章 第25章
皇宫之中, 登基大典仪式威严隆重,左武卫持剑分列两旁,气势凛厉肃杀。
百官叩头行礼, 山呼万岁,响声震彻云霄, 遥遥望去, 匍匐在地弯腰磕头的崔侯爷, 身体在瑟瑟发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