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仁一样的眼睛大又圆,这样看着自己时,里面的瞳仁像是会说话。
纪修的音量又低了些,低得像是只剩下气音:我说出来,你就答应吗?
卫秋歌挑了挑眉,表情有些调皮:不一定,但是你总要先说出来让我听听。
那你来我这里啊?他的眼睛带着蛊惑的力量,嘴上说着蛊惑人心的词。
卫秋歌心脏砰砰地跳,她有些不敢相信纪修这话里意思。
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是这个意思吧?他不是说不会再有这个意思了吗?可他这么说还能是什么别的意思吗?
卫秋歌的大脑疯狂地运转着,脸上也因为大脑过量的信息素转化而变得微红。
纪修见她久久不答话,又添了一句:我是看你业务能力挺强,想让你来Vanity。
卫秋歌的大脑这才算停了下来。她眼神中有些失望,语气也有些带刺:你那个小庙未必能容下我这这尊大佛。
纪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自夸逗笑。是,卫总现在不是一般人了,我请不动了。
卫秋歌转过头看向了窗外:要是别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卫总想跟我商量什么事?
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赶紧开车吧,我着急回家。卫秋歌彻底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北京的交通还是一如往常的拥堵。已经十点多了,三环路上还是一片尾灯红。卫秋歌用手指敲着手背,表情有些着急。
纪修看着她坐如针毡的样子,故意降低了车速。后边的车子心急地摁了好几下喇叭,怪他任由旁边的车加塞进来。
在第四辆车成功加塞儿后,后边的车子直接放弃提醒,绕过他超车去了前面,卫秋歌看着他这故意的举动,没忍住开了口:你在这日行一善呢?
我今天心情好。纪修答。
那你送我到家后再心情好。卫秋歌小声抱怨。
你在旁边我心情更好。
他又故意说这些让人曲解的话,但是刚才那一回之后,卫秋歌决定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什么饵都咬了。
我不在你旁边我心情更好。卫秋歌呛声答。
不在我旁边,你今天还能上哪去看那么精彩的戏?
卫秋歌停止了和他的赌气,问起了正事:大妈陈梅,会怎么样?
纪修摇了摇头:不会怎么样,我难道还给她送监狱里去?罪名是什么?设计陷害京城年轻多金的酒店钻石王老五么?
他说这前一阵营销号送给他的新头衔。
卫秋歌轻笑:这话你也敢说。
他敢写我就敢说。
你还年轻?
你小心一点,我可就比你大一岁。纪修语气里带着警告。
我从没说过自己年轻,我一直标榜自己是大龄离异女青年。卫秋歌说道。
纪修立刻想起了那回她去相亲,是一样的说辞,他表情带着别扭:那你这样的,在相亲市场中,受欢迎么?
卫秋歌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便故意捧着他说:肯定没有年轻多金的酒店钻石王老五受欢迎。
纪修没了刚才的得意,抽了下嘴角:我又没去相亲。
卫秋歌识趣地没再往下聊。
那纪治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又想到了另一位当事人。
跟陈芳一起送给警察。纪修答。
纪青云会不会
我管她!
我倒是也不同情她,纪治要是能通过这件事学到些教训,对他也是好事。
慈母多败儿。纪修评价道。
言语间,车子开得虽然慢,但也来到了卫秋歌家楼下。
那我先上去了。她嘴上这么说,可解完安全带后,又在座位上假意收拾东西磨蹭了几秒。
好。
纪修倒是回得痛快,她便也没再继续犹豫,直接开门下了车。
开门后,华笙正蜷在傅迦然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卫秋歌回来,华笙慵懒地问候道:干嘛去了?
给纪修爸爸过生日。她有选择地回答。
都离婚了你还去?华笙坐了起来,不理解她的行为。
卫秋歌没回答,只是换着鞋和外套。
你是怎么回来的?华笙继续追问道。
纪修送我回来的。卫秋歌老实回答。
华笙脑子稍微一转,拖鞋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跑到了阳台上。
身后的傅迦然急忙跟着她把拖鞋拿了过来:别光脚,地板凉。
华笙探着头向下看,果然。
看什么呢?傅迦然问道。
华笙指了指楼下在车子旁边抽着烟,还不时抬着头向上看的男人,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什么狗?
舔狗。华笙回道。
卫秋歌这时也凑了过来:你别瞎说。
她向下望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对上了纪修抬着头看上来的目光。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他手上的烟蒂燃着,微弱的红色光点上飘着烟气,那烟气散开后,变做一团的白将他朦朦胧胧地氤氲在中间。
他可真是,让人挪不开眼又静不下心。
那是谁?傅迦然好奇。
前夫。华笙回答。
长得很帅。傅迦然称赞道。他鲜少称赞男人,可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是忍不住让人觉得:很帅。
傅迦然!你跟谁一头的!华笙不满地撅起了嘴,用手指指他鼻子生气地喊道。
华笙这样的表情像是个娇气的小女孩,傅迦然看着她小脸皱在一起如同个气鼓鼓的小包子,心里忍不住就一阵想要抱紧她讨些亲昵。
傅迦然是个脑子直得不会打弯的行动派,他立刻一个弯身将华笙打横着抱起:跟你一头。
哎,傅迦然,你放我下来!华笙踢着腿嚷嚷道,你干嘛啊?
卫秋歌赶紧躲开,又急忙一脸少儿不宜地别开了脸。
没一会儿,她听到门后的传来的声响,立刻明白这位行动派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赶紧急匆匆地跑回玄关穿上鞋和外套跑了出去。
她忍不住心中暗叹:华笙这个老公选的,一阵阵地像是个机器人,也只有古灵精怪的她才能降服得了。
楼门口,纪修才掐掉烟蒂转身欲走,就看到了从楼道里走出来的卫秋歌。
你怎么下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
我抽根烟。
你车上不能抽么?
呃也能吧这借口找得不怎么好。
他就是想多在有她的地方待一会儿而已。
你下来找我?纪修询问道。
卫秋歌摇头,她指了指楼上:不是,是华笙他们,在忙
纪修不解。
卫秋歌又重新指了指:她老公在。
哦纪修这回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