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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宁只是看着宋衎匆匆远去的背影,他想不明白。
宋衎这是怎麽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空蕩蕩的腰间,心下五味杂陈。
真是不好受啊……
玄宁拍拍那太监的胳膊:“行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闻言那小太监才慢慢松开他。
玄宁吸吸鼻子,回了自己屋子,用力一抹脸,解衣倒头就睡。
他乡
宋衎业已弱冠,是该般去东宫了。
原本在皇宫是偶尔还能见到他两眼,只是宋衎总也不看他。
如今他般去东宫,就更难见到了。
玄宁莫名有些难过,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难过。
明月光,秋夜长。
玄宁仰头看着院角枯树下斑驳的月亮。
许是太冷,又或者是什麽别的原因,眼角挂上滴泪。
他吸吸鼻子,将脸埋进膝间。
今日是中秋。
已经四年没能在家过中秋了。
玄宁来大梁,本就受尽委屈,今夜更是委屈。
五姐姐喜欢庖厨一道,只是手艺着实不敢恭维,与白南渊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偏偏她自己不觉,每每中秋她都是要自己做月饼的。
自己是要回皇宫过中秋的,本可以逃过一劫。可宁云暮太过不像话,非撺掇着五姐姐留下自己那份。
玄宁知道白书鸾手艺实在不好,可看她那满满期待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那时还嫌弃白书鸾手艺太差,如今想吃也没有了。
枯坐许久,兀地响起敲门声。
“齐国七殿下可在?”
玄宁起身,略活动僵硬的身子才往门口去。
拉开门,门外站着个胡人男子,玄宁并不认识他。
“你是?”
他笑盈盈的,将手中食盒递给他:“我叫兀格台,是太子的表弟。这是他叫我给你的。”
玄宁并不接:“这是什麽?”
“月饼。”
“他还管我作甚?”玄宁来了脾气,“他是太子,管我作甚?”
兀格台摸摸鼻子:“可是太子表哥嘱咐我一定要给你,你不拿我也不能回去的。”
玄宁是下定决心要与宋衎置气,依然不接。
二人僵持片刻后,兀格台也失了耐心,只想着赶紧解决完这件事。
“你不接是与太子表哥置气是吧?”
玄宁没说话,但那表情明显告诉兀格台“就是!”。
“你与他置气就不要难为我了。”他将食盒放在地上,“拿去,你与太子表哥置气去,别为难我。”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玄宁怔愣片刻,才弯腰提起食盒,回屋去了。
打开食盒,里面是四个金灿灿的月饼,还有两罐牛乳。
香甜的气味丝丝缕缕勾缠在玄宁鼻尖。
他拿起一个月饼,放在嘴边正要咬。却忽地想起什麽,赶紧将四个月饼拿出来,一点点检查食盒,连缝隙也没放过,却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怎麽会……
他还以为宋衎会在哪里给他藏张纸条,告诉他自己为什麽不理他。
看来还是他想得太多。
许是宋衎对自己有所不同,真的只是因为他母后吧……
他也没了心思,将月饼扔回食盒里,呆呆地看着食盒。
灯花滴落,凝在书案上。
长夜寂寂,当真是孤枕难眠啊。
第二日御花园里赏菊宴,他才得见宋衎。
果不其然,他依旧只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便别开眼神。
玄宁心下不快,脸上也不藏着。
还是遇上梁王心情好,看见他阴着脸也没说什麽,反而打趣几句后让他回去了。
玄宁虽是奇怪,但能离开此处也好。
耳边丝竹声渐远,玄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哎,这有个人!”假山后钻出个人。玄宁没来得及看见他,只是声音有点耳熟,像是昨夜那个……他忘了。
胡人名字都不怎麽好记。
“哎呀,太子表哥叫我在这里等你,真是的,他不自己来非要使唤我。”
“嗯。”玄宁冷着脸,“他叫你做什麽?”
“他问你月饼吃了麽?”
玄宁:“……”
“你怎麽看?”
“……”玄宁,“!!!”
他不会将东西藏月饼里了吧?!
感觉自己想通了,玄宁再不管兀格台,急急沖回自己屋子里。
梁王虽苛待玄宁,也是给了他一个院子的,他可以自己住。
因为没想到他屋子里会进了其他人,加之他也没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往日里也不会锁门,哪想得到今日就偏偏来了人。
是与他交好那太监。
“你怎麽在此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