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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大局来说顾良是帝国的核心人物，有他在，主导开普勒星系的秘密救援工作就有主心骨，从个人感情来说，秦正然也不能确保自己这一趟形成全然无忧胜算很大，他不想顾良牵扯进来。
“阿良，”秦正然最后和他说道，“当我最后的底牌好吗？”
顾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哥哥对待弟弟那样，像之前无数次他答应秦正然那样
“好。”
于是顾良为他安排了卡妙公司员工的身份和改换容貌的僞装器。
卡妙公司对接科研院的食品供给，秦正然随着卡妙公司的商业采购船落在首都星上，用着顾良给他提供的身份卡，成功进入。
卡妙公司的人似乎习惯了每一趟行程都有一些生面孔，毕竟卡妙公司太大，在联盟的各个星域都有相关的上下游分公司，偶尔会有同事搭船也正常。
秦正然按照顾良的嘱咐，跟着往科研院运送食物的仓储车进入了科研院的后勤部门。
后勤部门和科研院并不直接相通，只有科研院认定身份的人才能穿过这里直接到达科研院里，所以秦正然只是在这里下了车，帮着送完东西后，借着仓储车的掩护，来到了他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卡妙公司的司机对他微微点头致意，车便调转方向离开。
秦正然看了眼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监控小球，默念了几遍在心里排演过的顺序，按照周信曾经给他讲过的、老许摸索出来的有关这些小球运动的轨迹规律，小心地、一点一点地避过所有监控。
二十分钟后，他成功地进入了科学院中，抵达了之前他和周信到达过的那个厕所门外。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是食堂那里的用餐高峰期，这里并没有什麽人。
秦正然推开门，却骤然从门里伸出了一只手，秦正然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就听那人说道：“嘘，小鸽子，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秦正然一怔，他转头看去，赫然吓了一跳。
“你……你！”秦正然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
周信穿着科学院的衣服站在门内，一条巨大的肉疤从他的额角直接划到下颌。
秦正然声音颤抖：“谢明远做的？”
周信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出去再告诉你。”
秦正然突然顿住，他看向周信。
周信抓着他手腕的力道稍微松了松：“怎麽了小鸽子？”
“没什麽，”秦正然说道，他轻轻地把手从周信手里抽出，“我们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周信点头，秦正然跟在他后面，路过洗手池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眼，那镜子里仍然是他僞装好的、陌生人的样子，而周信也打开了自己的防护僞装。
秦正然目光微敛，用心留意周信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周信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可周信带着他一路躲避监控，这路线和规律完全和秦正然之前走过的重叠，正是之前他曾经告诉秦正然、而秦正然刚走过的这条路。
秦正然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他看着周信的侧脸，那肉虫子一样的疤痕就那麽压在他的脸上，饶是秦正然知道周信自然是不会经不住这样的伤，他也压抑不住心疼。
是他把周信牵扯进来，如果不是他非得在开普勒星系外让周信、让开普勒星系并入联盟，那麽或许他们现在还在跟联盟派去那里的军官对峙，有黑刃在，有老许在，有卓然卓越在，他们未必不能继续和联盟对峙下去。
如果……秦正然攥紧了手，如果当初他再等等，等索库公司的事弄清楚后，或者再早一点，早在五年前，对黑天鹅星系宁淮的死一问到底而不是选择逃避。
或许开普勒星系和周信，都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状态。
“然……小鸽子！”周信轻轻唤了他一声，“你怎麽了？”
秦正然回过神，周信已经将他带上了一辆无人驾驶的悬浮车。
这辆悬浮车看起来十分老旧，但各个功能却十分完好。
“这是……”
“老许之前暗藏在首都星的，”周信说道，“藏在云成星都不知道的地方。”
秦正然一愣，他从周信的口中听出来了对云成星的戒备。
“云博士……他怎麽了？”
“他背叛了我们，”周信脸色沉重，“我就是在找他的时候，被他擒住了，后来找到了机会才侥幸逃出，云成星……他现在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秦正然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但动作幅度极小，恒星渐渐下沉到地平线，车内的光线变得晦暗不明。
他轻声说道：“云博士……竟然叛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