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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遇到一件不开心的事情……”
果然。
缘由果然在她身上。
“六丫头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情了?”姜老夫人语气关切,也带着几分探究。
姜荔雪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垂着眼眸,好一会儿没说话。
“祖母,六妹妹既然不愿意说,咱们便不问了,免得又惹得六妹妹伤心。”姜梨满给她解围道。“想来太子殿下此番出宫应该就是为了陪六妹妹散心,殿下他能为六妹妹做到这种地步,可见他对六妹妹是真心喜欢的……”
姜意纾为了活跃气氛,便也打趣着问姜荔雪:“对了六妹妹,听说前些日子在狩猎场,你和太子殿下情意浓浓,连下船都是扑到殿下怀里叫殿下抱下去的,可是真事?”
嗯?这事儿怎的都传到家里来了?
姜荔雪手中的帕子愈发绞弄的飞快,脸颊也飞上两片红晕,嗫嚅着解释道:“我那会儿……晕船……难受得走不了路,才叫殿下抱下去的……”
屋子里登时响起一片善意的打趣的笑声:“那便是真的了……”
姜梨满也不忘补充道:“今日回来时,六妹妹也是这般下马车的……”
而后衆人又热热闹闹地聊了一会儿,眼看时辰不早了,姜老夫人便叫姜荔雪先回去了。
姜荔雪起身要走时,忽又听到姜老夫人说:“那个……床已经叫人换好了,虽然你们年轻,但也要稍加节制些t……”
还以为她们不会提这茬了呢?
姜荔雪脸冒热气,顶着一张红苹果似的脸,飞也似的逃走了。
秋的夜,月色纤尘不染,落下满地清霜。夜风透着几分寒凉,熨帖着姜荔雪那张热气腾腾的脸。
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里,兰英跑来迎她,说是今日换了好大一张松木床。
姜荔雪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又起温热。
她寻思着那床再大能有多大,可推开房门后,入目那张占了半个房间的床,还是让她惊得一时合不拢嘴。
果真是好大一张床。
看起来比东宫寝殿的那张床还要宽几寸呢。
虽然之前的小床确实小了些,但也没有必要换这麽大的吧?
床上,谢珣已经沐浴过了,正披散着一头绸缎似的墨发,穿着白色的寝衣,倚靠在床头看书。
因为房间一半的位置都叫这床给占去了,余下的桌椅便显得拥挤起来,而后擡进来的浴桶,叫这房中愈发少了站脚的地方。
姜荔雪站在拥挤的房中,一脸茫然。
谢珣示意兰英关上房门,而后与她道:“去沐浴吧。”
姜荔雪看着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他:“殿下……不出去吗?”
“不必,”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擡眸看向她,“反正今夜要一直燃着灯,迟早是要看到的……”
姜荔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麽意思,见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好将床上的帷帐放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戒备道:“殿下,偷看是小狗!”
幼稚!
谢珣瞥了她一眼:“放心,孤不会偷看。”如她白日里所说,他是君子,不能行偷窥之事,反正接下来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姜荔雪这便心惊胆战地去沐浴了,时不时看一眼帷帐,防止他探出头来偷看。
不过好在他信守承诺,果真从头到尾都没有偷看一分,姜荔雪沐浴好之后,稍稍擦拭了身子便準备换上寝衣。
浴桶里衣柜的位置很近,她起身便能够的到柜门。
可打开一瞧,却看到一套霞粉色的衣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衣柜中,抖开来看,竟与今日她在明月坊穿的舞衣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衣柜里再无其他衣服。
她的衣服呢?
她那麽多的衣服呢?
“孤特意叫人去明月坊取了一套新的来,”谢珣的声音便从帷帐中悠悠传了过来,“今日你在你师兄面前如何跳的舞,待会儿上来给孤也跳一遍……”
欺负
小心眼的男人!
姜荔雪试图去找别的衣服, 奈何全被她收拾了干净,连一身里衣也没给她留。
这舞衣轻透,今日她在明月坊穿这身舞衣时,里面是穿着中衣的, 故而还算稳妥。
可眼下要她直接穿这衣服, 不仅动作稍大了些就会走露春光, 甚至能透过衣衫看到里面的肌肤。
可若是不穿,只能去穿浴桶旁边刚换下的旧衣。
今日走了许多路, 衣服也沾了汗, 她委实不想穿。
姜荔雪在舞衣与旧衣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罢了,比起那透光的舞衣, 那旧衣髒点就髒点吧。
正要丢了舞衣去拿旧衣时, 帷帐忽然一动, 谢珣竟从床上走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