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殿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东宫。”
她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可他还是不肯放开她。
大掌贴着她的腰,愈发用了几分力道:“说的可是真心话?”
姜荔雪别无选择:“当然是真心话啊……”真不真心话你心里没数嘛?
“若是撒谎当如何?”
这话她倒是会作答:“若撒谎,就叫天雷劈我。”
这种虚无缥缈的发誓,谢珣自然不信。
“若你撒谎,孤就把你的师兄赶出京城……”
怀中连被雷劈都不怕的人儿这会儿才一脸惊骇起来:“殿下,你别为难我师兄……”
“只要你乖乖留在孤的身边,孤自不会为难他……”
姜荔雪鼓了鼓腮帮,低着头闷声道:“知道了,殿下。”
这时,林空捧着流光裙走了进来,与二人恭敬道:“殿下,良娣,奴才仔细检查过了,裙子完好无损。”
姜荔雪瞧见那失而複得的流光裙,高兴地立即从谢珣的怀中挣了出来,光着脚便跑了过去。
谢珣摆摆手,林空将那裙子交给姜荔雪后便退下了。
姜荔雪拿着裙子在身上比量着,眼眸亮亮的看了过来,欢喜道:“殿下,是你帮我把裙子要回来的?”
薄唇微抿勾出一个极淡的弧,半带着几分自嘲的轻笑,谢珣道:“被抢了裙子,宁愿跑出宫去找你师兄哭,也不愿告诉孤,怎麽,孤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
被他这麽一问,姜荔雪竟真的有几分心虚,但是她也确实有自己的理由:“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昌宁公主毕竟是你的胞妹,我不想你为难……”
谢珣轻哼了一声:“这麽说,孤还要夸你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不好吗?”
“你本不必受这个委屈,恃宠而骄不会麽?”
“恃宠而骄?”姜荔雪努力理解着这个词语,可又觉得迷惑。
恃宠?
恃谁的宠?
皇后娘娘麽?
“虽然母后很宠我,可是昌宁公主也是母后的亲生女儿呀,而且月红与绿萼已经将此事告诉了母后,母后补偿了我两块玉石和一匹流光布,可见母后虽然宠 ,可更宠昌宁公主,我可不能恃宠而骄……”
谢珣颇是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他忽然觉得宫外的那位薛师兄也算不得什麽威胁了,就算有十年的兄妹情谊又如何,她在男女之情方面根本不开窍,想来那些话本子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半点也没看出他对她的心意……
曲指对她勾了勾:“过来。”
姜荔雪这会儿抱着裙子正高兴,便乖乖地走了过来:“怎麽了殿下?”
在他的示意,她倾下身子凑了过来。
而后被他一把捏住了圆润的小脸。
“孤不宠你麽?”
腮上的软肉被他过分用力的大手捏得变形,挤压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和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殿下……宠我?”
“难怪这样貌美,原来是拿脑子换的。”谢珣将这张过分漂亮的小脸很是不客气地揉捏了一番,而后才将人放开,“孤现在去沐浴,在回来之前,你最好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起身离开,留下姜荔雪抚着脸兀自苦恼。
他宠她?
平日里他待她是很不错,吃穿用度上从不委屈了她,可是他待她的态度却总是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和颜悦色,就连每晚的拥抱与亲吻也都如例行公事一般,哪里算是宠嘛?
姜荔雪气哼哼地想了一会儿,便也懒得再多费神思了。
这流光裙她还未曾试过呢,这便喊了兰英与月红绿萼进来,帮着她试裙子,顺便商量一下明日里该梳个什麽发髻配这条裙子……
谢珣沐浴完回来的时候,寝殿内叽叽喳喳的,四个女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麽,见他进来,兰英她们三人立即收了口,很快便退下了。
姜荔雪的头发未梳成发髻,只是用一条縧带简单拢在肩膀一侧,乌发之上只簪了两朵雾紫色的木槿花簪,简单的装饰让她恬静的面容更加出尘,凝眸盈盈望过来时,如新月生晕,清丽脱俗。
那日她自夸美丽动人,实在不是口出妄言,而是名副其实。
“殿下……”她自铜镜前站起身来,祥云瑞鹤的镜面中映照出她玲珑的侧面,纤细美好的身影在镜面中愈发曼妙。
心跳又变得无法控制,谢珣故意放缓了些脚步走向她。
“孤方才让你思考的问题,可想明白了?”
姜荔雪心虚道:“想、想明白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将人拦在铜镜前,擡手拾了她的一缕发,搁在手心把玩:“想明白什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