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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刻已经接近子时,谢珣手中的那一本书都快看完了,才看到她披着尚还濡湿的乌发走了进来。
香雾云鬓,冰肌玉肤,薄嫩的皮肤泡足了水,比之往常更多了几分雪白,如同剥了壳的荔枝,细润如脂,吹弹可破。
身上穿的是娇嫩的粉挑系襟寝衣,神清骨秀的人儿如同嫣然花瓣里浮动的花蕊,又轻又柔地飞移过来,伸出一截清辉玉臂递到他的面前,脸上挂着俏生生的期待:“殿下,你闻闻我香不香?”
垂眸看去,那一截光洁的手臂白得像是渡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幽幽一脉暗香萦绕开来,闻之竟有几分微醺之意。
“嗯,”他喉头轻轻一滚,道了声,“有点。”
“只是有点吗?”姜荔雪收回手臂,埋入肘弯中嗅了嗅,好像确实香得不甚明显。
她便又勾起一缕青丝,弯着身子扯着给他闻:“殿下,那我头发香不香?”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身前的寝衣难免松散了几分。谢珣的视线,越过那缕调皮的发丝,看到她领缘处绣着的枝叶缠绵的浅色鸢尾,还有精致小巧的锁骨,和那荷色小衣下的一抹若隐若现的春光……
眸色微暗,他缓缓移开目光:“嗯,香。”
姜荔雪并未发觉他的异样,直起身子,在原地转起圈来:“那这样呢?这样可还能闻得到?”
柔软轻薄的衣裙徐徐绽开,将她整个人都裹在粉色的花瓣之中。
谢珣没能忍住,伸手将这朵娇花扯入怀中。
猝不及防的,姜荔雪身子一倾,整个人都往他怀中倒去。
他将水汽未消的人楼紧了,埋进她沁凉的颈间,声音低沉,透着微微的哑意:“你在引诱孤……”
她许久没有对他这般了,尤其是她入住寝殿以后,大抵是不用再做戏给旁人看,她每晚都乖巧得很,他说要抱着她,她便乖乖给他抱,却从来没有主动与他更亲近一分。
他竟有些怀念她刚入宫的时候,她每晚来他的房间笨拙地撩拨他,偶尔会主动将她曼妙的身姿展露几分给他看。
只是他那时误会她心机深,对她不屑一顾。
现在想来,竟有几分后悔。
随着腰背上的手臂渐渐收紧,两人的身体愈发贴合了许多。
姜荔雪身体霎时僵硬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与他相敬如宾地睡在一张床上,除了相拥耳卧并未多做什麽。
她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放松,虽然仍敬他为太子,但也慢慢地将他视为可以谈心的朋友,几乎都要忘了,他还是一个男人。
一个情欲正常的男人。
“我、我没有引诱殿下……”
灼热的气息,缱绻暧昧地在她微凉的肌肤上流转:“孤今晚,允你引诱……”
如今两人既然已经熟悉了彼此,也习惯了拥抱,是该更亲近一步了。
“可是殿下,”姜荔雪扶着他的肩膀,仰着头,试图躲避他气息的侵袭,“我忘了……如何引诱?”
“先前那些你是从那里学的?”
姜荔雪自然不好意思说是从继母送她的那一堆“秘籍”里学的,只能折中说是“话本子”。
“那些话本子现在何处?”
“在耳房中……”
“去取来。”
“可是殿下,你不是不让我看话本子麽?”他可是不止说过一次,让她少看话本子,还说容易把脑子看坏。
谢珣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孤收回那句话,”他暂时放开了她,“以后让你看。”
姜荔雪自床上下来,眼神闪烁,犹豫着不肯去拿:“殿下,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再看?”
“不晚,时辰正好。”
姜荔雪只能转身,欲哭无泪地去取了。
她试图从那一摞话本子里找出一本没有亲密行为的,奈何平日里她就喜好这一口,太过清水寡淡的话本子她还不爱看,翻来覆去的找了两遍,才找出一本稍稍委婉一些的。
她攥着那话本子,哭唧唧地折回了谢珣寝殿中。
五指修长的大手朝她身来,她不情不愿地将那被攥的皱巴巴的话本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他在打开之前,示意她:“上来一起看。”
她能说不吗?
她真的很想逃……
“是,殿下。”她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被他熟练地揽入怀中。
他一手执着书,一手揽着她,翻阅这这本书中值得学习的地方。
终于,指腹停在某一页不动,他将书往她眼前侧了侧:“今晚先学这一处……”
姜荔雪定睛一看,当即面红耳赤起来。
他所指的那处,正是话本子之中男女主互通心意后,情不自禁吻成一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