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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骑马麽?”
“不会。”
“会射箭麽?”
“也不会。”
“那你去作甚?”
姜荔雪听出他似乎有几分拒绝的意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想带着师兄送给我的花簪去……”
肩头上那只大手倏忽一握,他倏忽睁开眼睛,垂眸瞧她,带着几分寒光:“你说什麽?”
姜荔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愈发贴近了他。
“我师兄要在京城卖通草花簪,我想帮他,三姐姐说,最快的法子是先让贵女们喜欢上这种花簪,”她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我天生丽质,貌美如花,戴上师兄做的花簪定然愈发美丽动人,届时肯定能引起很多贵女们的喜欢,到时候她们都去买师兄的花,我就可以叫师兄与我分利……”
原来是这样呵。
刚刚差点对她那位师兄动了杀心。
“你倒是个不自谦的……”
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还美丽动人?夸起自己来真是丝毫不带脸红的。
姜荔雪当然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全天下大抵也只有殿下你觉得我长得丑……”
“孤什麽时候说过你长得丑?”
“殿下先前不是说过我是东施?”
“孤何时说过这话?”
“就那次啊,”姜荔雪提醒他,“你说我学艺不精,东施效颦……”
这一番提醒,谢珣倒真的想了t起来。
那是她进宫的第三日,穿着薄薄的寝衣,光着脚闯进他的寝殿里,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撩拨人的法子,一会儿露肩一会儿露腿的,明明是一番香豔的动作,却被她做得不忍直视,真是愧对了这张清纯的狐媚子脸。
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当时只觉得厌恶,如今回想起来,竟觉得可爱。
握住她肩膀的手缓缓上移,托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擡了起来,对上那一泓清澈的眸子,谢珣认真地说:“孤没有觉得你丑,从来没有。”
姜荔雪擡眸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如玉生辉,或许是离得太近了,竟看不到他往日的冷色,只剩淡雅俊逸,和眸底看不清的情绪。
她一瞬晃了神,继而脸颊忽而微微发热,她慌张地埋下了头,胡乱接着话:“我当然不丑,从来都不丑……”
轻轻的低笑从他吼间涌出,谢珣将人往怀中带了带,连自己都未发觉,他竟十分喜欢这种拥着她的感觉。
姜荔雪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兀自平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方才说的狩猎的事情还没个结果。
“殿下,我真的想去参加狩猎,骑马和射箭我都可以学,不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麽,我肯定能学会的……”
谢珣便也与她直说了:“那里不安全,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不乱走,不会出什麽事的……”
谢珣还是不肯松口答应。
姜荔雪小孩子似的攀上了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肩窝里的脸蹭了蹭:“求求你了,殿下,让我去吧。”
细细软软的发丝蹭着他,宛若拱在怀里撒娇的猫儿一般。
谢珣喉结动了动,声音微哑:“不行。”
姜荔雪见央求无果,这便生气了,翻了个身从他怀中滚了出去,背着对着他道:“殿下不同意就算了,明日我去找母后,母后定会允我去的……”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无奈地喟叹:“孤带你去便是了,回来。”
姜荔雪心中一喜,又滚了回去。
莫动
破晓时分, 淡青色的天空还零星镶嵌着几颗星子,薄雾在空气中飘散,如同一层银灰色的轻纱笼罩着这座禁庭。
林空掐着时辰进来唤谢珣起身洗漱,準备上早朝。
谢珣也不贪睡, 很快便醒过神来, 坐起身来时才恍若发觉床上多了个柔软馨香的姜荔雪。
这是她第一晚留宿在他寝殿, 他昨夜拥着她,睡得竟还不错。
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快地适应了她的存在。
因着她睡在外侧, 他下床的时候难免吵醒了她。
他正想说让她继续睡, 没想到她只是迷蒙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发话, 便径自往床的深处滚了去, 又接着睡了。
谢珣勾了勾唇, 由着林空服侍着穿衣了。
姜荔雪其实在看他那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惊醒了。
一如昨晚半夜醒来时,一扭头瞅见枕边睡了个他一般吃惊。
脑中慢悠悠晃过昨晚的回忆, 她才想起日后她每晚都要在这里睡觉了。
先前她在耳房中歇息时, 都是睡到早膳前才起床, 那个时辰谢珣大都不在东宫了,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在早上服侍过他穿衣洗漱。
所以刚刚她看到他时, 也没有想到要立马起来服侍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