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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继续索要下去,如她这般柔弱自是无力拒绝,可是她的挣扎代表着不愿意,君子不能强人所难,他已经强行要了她的吻,勉强可以算是为了报複她之前的虚情假意,可他也只能做到这里,再继续下去,那便真的是小人行径了。
理智逐渐驱散体内的情.欲,那团火气也渐渐湮灭下去,他抱着她侧过身,将她放在枕边。
她如同惊慌失措的小鹿,明明胆怯地要命,却还是炸起全身的毛,满是防备地盯着他。
谢珣松开她,半撑着身子坐来。
她没了束缚,立即攥住自己的衣襟,眼睛一直盯着他,却不敢多动。
应该是被他方才吓到了。
虽然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但那样欺负她,似乎也是他用的法子不对。
“孤不会再对你做什麽,放松些……”他低头帮她重新系好了衣带,正想说让她回去,可擡眸瞧见她红肿的唇,盈湿的眼,和那酡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的脸,无不昭示着他方才对她的蹂躏有多过分。
她这般被人采撷过的模样,不能叫人看了去。
更别说旁人会因她这般模样在脑中遐想她,纵使是林空那种半个男人也不行。
“今晚你在这里安歇,”他起身下床,理了一番被她攥得不成样子的寝衣,而后随手拿了外衣披上,“孤去书房睡。”
姜荔雪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虽然今天晚上如她所愿,他去书房睡了,可是这其间惊心动魄的过程,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走得干净利落连头也不回的男人,跟方才吻得她昏天暗地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他今晚到底是怎麽了?
为什麽突然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他走后不久,便听到外面又响起敲门的声音。
是兰英,在外面轻声喊她:“良娣,你歇息了没?”
“没,你进来。”
毕竟是谢珣的寝殿,兰英得了她的準许,才能进来。
“姑娘,你还好吗?”兰英一进来,便沖到床边,满脸焦急,“太子殿下他欺负你了吗?”
姜荔雪觉得奇怪:“你怎的知道他欺负我了?”
“他真欺负你了?”兰英立即凑过来拉着她的手打量,“他欺负你哪儿了?他打你了吗?”
“那倒没有……”谢珣虽然冷漠,但也没见过他对谁动过手。
兰英还在翻来覆去地检查她的手,胳膊,以为她被罚跪,又要去看她的腿,姜荔雪握住她的手腕:“好兰英,我真的没事,不是那种欺负……”
嘴巴好疼,不知道是不是脱了一层皮,说话都疼。
她不好与兰英解释,只得说,“我没什麽事。”
兰英见她真的无恙,才稍稍放心下来,与她道:“良娣,你进来后,月红姐姐与绿萼姐姐才与我说实话,说是早在你出门前,太子殿下便来过,就站在窗户外面……”
姜荔雪惊讶道:“啊?”
“她们说,太子殿下不知怎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奴婢猜想,是不是咱们在房里说的话,被殿下听到了……”
兰英倒是没说什麽不该说的,反而是她,因为烦躁而抱怨了一句不太中听的……
姜荔雪“咻”的抽了口凉气:所以,他是因为听到了那句话,今晚才如此反常的?
她垂下头脑袋,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儿:功亏一篑啊!她僞装了三个月,竟然因为一句置气的话而前功尽弃。
谢珣定然觉得她是个虚僞的女人,说不定还会去皇后娘娘那边拆穿她的真面目,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很失望?也会像太后那样罚她吗?至少应该不会再喜欢她了吧?
姜荔雪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晚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说宫里有专门给失宠的女人住的冷宫,虽然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谢珣的宠爱,但是她是仗着皇后的宠爱才能安稳地住在东宫,倘若她连皇后娘娘的宠爱都没有了,这东宫自然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所以她也会被送进冷宫吗?
早膳之后,永安宫果然来了人,说是皇后娘娘请她过去一趟。
谢珣真是的,居然一大早就去永安宫告状了。
这一路,姜荔雪连忏悔的言辞都想好了。
她决定主动认错,争取皇后娘娘的宽宏谅解,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让她去住冷宫,直接把她遣出宫去吧。
是以到了永安宫,见到了皇后娘娘,姜荔雪当即就跪在了冷硬的方砖上:“母后,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皇后娘娘忙让身边的水芝去搀她起来:“好孩子,快起来,莫伤着膝盖……”
“我不起,”姜荔雪试图用苦肉计减轻自己将受的责罚,“我错了,请母后责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