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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怜,他都要心疼自己,可这些人却从来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燕译书!”商怀谏叫住他,燕译书这次没有心软,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冲他温柔笑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黄羽跟在身后,无奈摇头,觉得商怀谏不识时务,他跟在燕译书身后,燕译书走在那条小道上。
原先还有一点月亮,现在彻底没有了。
“这天啊,说变就变。”
夜晚,几个感染天花的人在街道上闲逛,他们勾肩搭背,拿着燕译书给的银两,第一时间去了青楼。
青楼现在还是很热闹,他们穿着破烂,但手里拿着金闪闪的元宝,老鸨立即将人迎了进去,甚至给他们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让他们在青楼沐浴更衣。
青楼的女子不知道他们感染天花,只看着他们手中的元宝,一个个听老鸨的吩咐凑了上去。
一夜缠绵,她们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结束事情之后,他们清晨又去了菜市场,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一边走着一边讨论昨夜的姑娘。
他们无法靠近皇宫,囚禁着燕译景的牢笼,最终成了保护他的稻草。
只是那一具尸体,衙门的人渐渐放松警惕,将这当做一件凶杀案去查。
燕译景坐在御书房,他拿出尘封已久的琴,做了皇帝之后,他鲜少碰这些东西,也没时间碰。
琴是太傅送他的,许久没有,现在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琴弦跳跃,扬起厚厚的灰尘,吸进鼻腔呛得慌。
“陛下,石大人来了。”姜公公轻声提醒他,这位石大人已经表明自己是燕译书的人,那些人也没拦着他,他直接走进来,甚至大摇大摆给自己女儿挑选寝宫。
石大人领着自己女儿来,说是要让燕译景纳自己女儿为妃。
燕译景没忍住笑出声,这人是脑子坏了,他好歹还是个帝王,他竟命令起他来。
姜公公冷着脸,这人没有一点礼数,也没有脑子,“石大人慎言。”
“慎言?”石大人直接往椅子上坐,身上的横肉都溢了出来,真的像一头猪,“你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让我慎言。”
姜公公忍着没有发火,这人比周侯爷还没有礼貌,没被人打死也算奇迹。
燕译景皱眉,以为自己傍上燕译书就可以为所欲为,他怎么不知道这些臣子蠢成这样。
“阿爹,你先出去,女儿同陛下说两句。”石小姐推搡着他,他对这个女儿还算客气,何况她保证自己一定会说服燕译景。
她转身看着姜公公,笑着十分有礼貌道:“劳烦姜公公也在外面等一等,奴家有话同陛下说。”
姜公公看着燕译景,寻求他的意见。燕译景点点头,姜公公不满看着石小姐,不情不愿出去。
门被关上,石小姐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她走至燕译景身旁,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过一瞬,燕译景直接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陛下,奴家是真心想嫁给你。”石小姐朝燕译景抛媚眼。
燕译景翻白眼,“你想说的只是这些?那你可以出去了。”
石小姐惊讶,还真是不近女色。她清清嗓子,声音恢复正常,不是方才夹着说话。她开门见山说:“我可以帮陛下。”
燕译景没有说话,她清清嗓子,经常夹着说话,正常起来反倒不习惯。
“那个天花的死者,是燕译书安排的。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因为他想等陛下放松警惕,陛下应该了解他,他最喜欢这样给人措手不及。”石小姐顿了顿,继续说:“他想让天花在京城盛行,他当然要做好应对之策。”
“他准备好了药,那药放的地方,我也知道。”石小姐很骄傲,她没有她那个姐姐那么蠢,她掩饰地很好,他们真的认为,她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包括她那个父亲。
燕译景看她,怕这是反间计,的确是反间计,不过石小姐的的确确是站在他这边的。
“陛下不信我。”
石小姐笑笑,这的确难以让人相信。
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燕译景身边,“在石家的女儿,生来就是不幸的。包括我,包括我那位阿姊。我那位阿姊啊,被我的父亲卖到青楼里去了。”
燕译景愣住,把自己的女儿卖到青楼,他没想到,石大人会做的这样狠。
那可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他想象不到。
“我恨他,我想他死,我那可怜的娘亲,就是被他折磨死的。”石小姐眼里满是恨意,她攥紧手里的帕子,脸和帕子一样变得扭曲,“我想让他死,同我娘亲一样,痛苦地死去。我要让他后悔,后悔那样折磨我的娘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