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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商老夫人的好意。”燕译景坐下,一手撑着脑袋,“不过,这些东西宫里都有,商老夫人自个拿回去用吧。顺便,将太师大人带回去吧。”
商老夫人还心疼自己那么多珍贵东西,耗费她不少银子。燕译景说不要,她也得客套一番,“这些东西是比不过宫里的,这只是老身的一番心意,东西送过来了,断然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姜公公没有离开,站在商怀谏对面,小心翼翼观察这两人。
从燕译景的语气上来听,他似乎有些……厌恶太师,姜公公不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或许,用看不顺眼更适合。
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幅样子。姜公公也不敢问,心里祈祷商老夫人可千万不要说错话。
燕译景微微眯眼,商老夫人这么好心,他反而不信。看到她来,他第一念头是她指着鼻子骂他,然后哭天喊地,让他放过她儿子。
这番心平气和,甚至给他送礼。燕译景并不想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她,只是潜意识觉得,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或者,下了毒也不一定。
“那就多谢商老夫人一番好意了。”商怀谏给姜公公使了个眼色,姜公公接了过来。
商老夫人没有看自己儿子,她还在生气,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人冲撞自己。
屋里的三人都没什么好心情,商怀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碍于自己母亲在,他无法问燕译景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有无数的疑问,酸涩又痛苦。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燕译景身上,商老夫人注意到,心里窝着一团火,脸色难看。
这更加坚定她要做那件事的决心。
第一百零五章
殿内气氛愈发怪异,姜公公的视线时不时在三人之间,又低下头。屋里压抑,沉默的时候,炭火燃烧的声音格外响亮。
姜公公擦去额头的汗,总觉得今日屋里格外热,热得他出一身冷汗。
药包搁置在案桌上,燕译景瞥了一眼,“商老夫人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商老夫人摸不准这位帝王的意思,以往燕译景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便她说再多过分的话,他依旧是和和气气的。
今日……
商老夫人瞥了眼商怀谏,莫非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那就退下。”燕译景的手指绕着药包上的绳子,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夹杂着冰霜样的寒冷,“顺便,太师也跟着回去吧。朕乏了,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来见朕。”
商老夫人心里堵着一股气,看着商怀谏朝自己走过来,愈发恼怒,甚至嫉妒。他连句娘亲都没有唤她,还是在燕译景的命令下才过来。
如果燕译景不开这个口,他是不是要一直杵在那里,一直不搭理她这个娘亲。
商怀谏沉默着,他心中怀有愧疚,昨日自己说重了话,可他又放不下面子道歉。
燕译景说的对,他无法正大光明向世人宣告他的喜欢,甚至无法对他的娘亲说出这句话。
他一步步远离,转身看燕译景,燕译景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拿起那本书来看。
心里的酸涩逐渐蔓延到全身,没走一步都是煎熬,脚下生了刺,钻心刺骨的疼,疼的他无法呼吸。
“回去。”商老夫人嫌他走得慢,过去用力扯着他,没什么好脸色。
商怀谏别扭着不愿开口,他被商老夫人扯着离开这里,没走一步就要回头看看,祈求那人能抬头看自己一眼。
没有。
他走出这道门,也没有得到他一个眼神。
走出宫门,商怀谏闷闷不乐,垂头不语。
宫门外停着三辆马车,燕译书坐在马车上,他没有下来,是有他的命令,商老夫人才能进去。
商怀谏一回来,先去找了燕译景,根本没有找自己复命。燕译书攥紧左手,嫉妒快要埋没他的理智,可断了的那只手在提醒自己,他不能如此冲动。
“太师大人。”燕译书叫住他,偏头冲他笑着,“老夫人也在。”
商老夫人对他客客气气的,燕译书妻妾成群,因此她不觉得他对自己儿子会有那样的心思。
“方才谢过三王爷替老身解围了。”商老夫人不在意是燕译书囚禁了燕译景,还是燕译景不想见她,她通通不在意这里,皇权之争与她无关。
在心底,商老夫人甚至期待前者,燕译景死了才好,这样就不会缠着他儿子。
燕译书厌恶她,乡野出生的人,不懂规矩,没有教养,以为自己儿子当了太师,自个也就是顶厉害的人,总以为自己是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