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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被搁置在旁边,燕译柔看了眼,福身道:“左右我回宫也是无人在意,还是同陈将军一道去,我也想瞧瞧塞外是何等模样。”
陈清岩见她坚持,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让人收拾东西去。
燕译柔跟在身后,两个宫女见到她,没给什么好脸色。
“公主,您莫要乱跑。”宫女翻个白眼,长公主遇上刺客,没跟上来,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燕译柔朝她笑笑,温和地应好。
她的东西要自己收拾,慢吞吞的,两个宫女在一旁闲聊,没人帮她。她看着两人,张张嘴想要请求帮忙,可她们聊在兴头上,根本无人搭理她。
她低下头,有些委屈,却也习惯了这样的处境。陈清岩派人来催时,她不小心打碎只玉镯子,惊慌失措地去捡,“抱歉,我这里还要些时间收拾。”
有人在,两个宫女不情愿地去收拾,嘴上还说着她就知道给人添麻烦。燕译柔低下头,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自己收拾吧。”燕译柔要去拿扫帚,宫女翻个白眼,没有给她。
“行了,您坐着吧。”宫女切了一声,转身看到一脸阴沉的陈清岩,吓得抱着扫帚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将军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宫女身子止不住颤抖,眼睛赤红,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公主东西有些多,物件珍贵,收拾起来麻烦。”
“公主。”陈清岩伸出去一只手,燕译柔将手搭在他手腕上,借着力起身,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她眼睛含泪,不敢言语,“陈将军若是嫌我这个累赘,可以先行,我可以跟上的。”
陈清岩没有说话,等她站稳,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对那两个宫女说道:“快些收拾,耽误了时辰,本将军以军规处置。”
宫女心里有怨,却不敢说。陈清岩在这盯着,她们手脚麻利将东西收拾妥当,偷偷剜了燕译柔一眼。
“多谢陈将军。”燕译柔福身,拿出帕子擦去眼角的泪,眉开眼笑。看到那两个宫女,又恢复成低眉顺眼的模样,轻轻扯动陈清岩的衣袖,小心翼翼问:“陈将军,您可以同我乘一辆马车吗?”
她偷偷往那两位宫女的方向去看,恐惧地收回目光,“我一人实在怕。”
陈清岩没看出她的小心思,严词拒绝,“臣乃外男,怎可与公主同乘马车。公主莫要怕,只要臣等在,不会让公主受伤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译柔暗地里跺脚,他怎么就没一点眼力见,她怕的是那两个宫女,他瞧不出来吗。
上马车后,燕译柔又说了一次,陈清岩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依旧是拒绝的。气急之下,燕译柔口无遮拦,“那你为何可以同燕译月同乘马车。”
“与长公主同乘马车,因为有他人在。”陈清岩看在马车外跟着走的宫女,道:“臣不可与公主独自乘马车,这有损公主的清誉。”
“我不在乎。”燕译柔咬牙,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明白吗。
陈清岩不懂这些,还是旁边的人提醒他,“将军,公主这是看上你了。”
“这样吗。”陈清岩恍然大悟,他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燕译柔期待他的回答,她已经拉下脸来了。她不想回到那个宫中,离开那里的办法,只有嫁人。
和亲是不行了,她将目光放在陈清岩身上,这人也没有娶妻,身份地位也是相配的。燕译月在时,她不敢有这心思。
燕译月那个狐狸,轻而易举就能看破她的心思,然后将那些希望给掐灭。
“时辰不早了,加快步子,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处。”陈清岩直接忽略,不回应就是拒绝。
燕译柔气得将茶盏砸碎,脸色难看。听到动静,陈清岩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燕译柔没好气回答,“没有!”
陈清岩点点头,也不在意了。
天黑时,他们到了镇上,有燕译柔这位公主在,他们找的客栈都是比较好的。
令陈清岩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商怀谏。他比他们还要早到一些,已经拿着一壶酒在那独自喝。
看见陈清岩,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招呼他说:“陈将军可要一起吃?”
陈清岩没瞧见燕译月的身影,直接拔刀相向,问:“长公主呢?”
商怀谏轻轻将他的刀拨到别的方向,“她还在金国,被齐王殿下接回去了。”
他注意到燕译柔,起身行礼,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喝他的酒。他早早到了这里,等了他们近两个时辰。
“陈将军坐吧。”商怀谏准备了两副碗筷,对其他人道:“我要同陈将军单独说两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