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译书瞥他一眼,心里的气消了些,可还是憎恨。
周侯爷则是神清气爽,怼完燕译书之后,身心都舒畅许多。
他来觐见时,姜公公惊讶好久,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去通报。
“陛下,北野侯求见。”
燕译景正在吃药,闻言,披上衣裳出去见他。
“臣参见陛下。”周侯爷左右打量,燕译景面色红润,看着也没什么伤口,道:“陛下,您身子怎么样?”
“受了些小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周侯爷拿出被自个儿子撕毁的信件,心里大骂几句,递过去,十分窘迫地问:“陛下,这是您让人送去的吗?”
燕译景看那不成样子的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他点点头,也亏得周侯爷能将它带来。
周侯爷松了一口气,瞬间直起胸膛来,道:“臣已经让世子去了,陛下不必,呃,挂怀。”
“有劳了。”燕译景站在门口,风刮在脸上实在疼,“进来说话吧。”
“哎,好。”
周侯爷将那撕碎的信揣进衣袖里,双手放在身后,昂首挺胸走进去。
屋里燃着炭火,比外面暖和许多,周侯爷瞥见炭火,佯装不在意走到旁边,将信给烧了,顷刻间化作灰烬。
没等燕译景开口,他坐在燕译景对面,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骂燕译书骂的他口渴。
燕译景无奈,没有放在心上。
周侯爷用衣袖擦嘴,道:“陛下,您就任由燕译书将您软禁吗?”
“他手握虎符,朝堂之中支持他的人甚多,朕暂时拿他没有办法。”燕译景让人换了一壶茶,无奈说道。
“哪有什么。”周侯爷拍拍胸脯,“陛下一声令下,臣这就将他们的脑袋摘下来。”
“爱卿有心了。”燕译景无奈摇头笑笑,此事牵扯众多,他想一并将燕译书的同党抓起来,好好整治朝堂。
而他更想知道,燕译书手中到底有什么把柄,能让商怀谏心甘情愿为他做事,甚至将虎符送与他。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燕译书就推门进来,没有让人通报,他身后还跟着士兵,还有一个御医,“皇兄,臣弟来瞧瞧你的身子。”
他那阵仗,不像是来看望的。
御医站在一侧,躬身不敢看燕译景,燕译书瞪他一眼,他这才着急忙慌放下自己的东西,打算为燕译景诊脉。
“三王爷带这么多人来,真的只是来看朕的?”燕译景不忙不慌擦手,不为难那个御医,手搁在桌子上,让他瞧。
“瞧陛下这话说的,你是本王的兄长,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关心一下陛下的身子。”
燕译书也坐下来,他坐在周侯爷对面,周侯爷朝他翻白眼,撇过脸不愿看他。
他脸色也不好,瞧周侯爷的脸色,同吃了屎一般,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
御医把脉之后,不敢说,而是小心翼翼观测燕译书的神色,斟酌用句。周侯爷看见,直接踹他一脚,大骂道:“怎么,你给陛下看病,还要看他的脸色。难不成陛下的伤转移到他脸上去了。”
“没有没有。”御医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不能生气,还要赔笑。
燕译景倒了杯茶给御医,笑着问:“爱卿,朕的伤如何了?”
那杯茶,御医不敢接。他微微抬头,与燕译书对视上,他微微眯眼,眼神在警告他。
吓得御医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用袖子擦汗,两方都不敢得罪。
他不接茶,燕译景也没耐心了,和蔼的脸瞬间阴云密布,他也不在燕译书年前装了,威胁道:“爱卿再不接,朕怕下一杯给你的,就是毒酒了。”
御医有苦说不出,他们剑拔弩张,何须为难他这一个小小的太医。
思来想去,又觉得现在燕译景被燕译书控制,没什么实权,衡量之下,选择燕译书那边。
御医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伤势过重,还得疗养一阵子,这些日子不宜辛劳。”
燕译景抬眸,笑意逐渐消失,他将杯中的茶洒在地上,“这杯茶,是朕敬你的。”
“多、多谢陛下赐茶。”御医尴尬笑两声,沉默不语。
只要不取他的性命,这些小事,他还是能够容忍一二。
“周侯爷可听见了,陛下不宜辛劳,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同本王说,让皇兄多休息休息。”燕译书给自己倒一杯茶,满意喝下。
周侯爷啐了一嘴,“老子找陛下,陛下都没说什么,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燕译书重重砸下茶盏,茶盏在手心四分五裂,好在茶水是温热的,他的手才没有烫伤。
燕译景抿唇,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意图忍住自己的笑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