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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译景还要观测一番,燕译书近来的小动作甚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同回来时,不是被马贼所伤。”燕译景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那马贼伤了陈清岩,没有完全剿灭,更不知背后人是谁,“让他去剿匪,若剿匪成功,等路司彦辞任时,这丞相的位置就给他。”
“吏部尚书去剿匪。”商怀谏想到觉得好笑,这可是独一份的,“不知多少人会反对。”
燕译景疲惫地睁开眼睛,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眸底尽是兴味儿,“只要太师不向以往和朕作对就好了。”
“不会的。”商怀谏掀开珠帘,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略微有些惋惜。
若是那日陈婉意来迟些,估计他已经正大光明住进这里,天不遂人愿。
送至宫门时,燕译景停住步子,“你回去吧。”
商怀谏帮他拢了拢披风,最近的京城愈发冷了,在外站一会儿手冻得通红,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他走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那模样似乎他们明日便见不到一般。燕译景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他坐到马车上,有些不舍得走。
即便知道几个时辰后又要见面,他依旧不舍得。
他也知道,自己若在宫中留宿,他家里那位老母亲,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坐在马车上,看了燕译景许久,他才让马夫驾车离开。
燕译景叮嘱他,“日后莫要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好。”
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姜公公躬身叮嘱燕译景,夜深了。
回去的路上,看见刚回来不久的李同,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见商怀谏,目光死死盯着他,盯得商怀谏后背发毛。
李同近来对他意见很大。
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参了商怀谏一本。
那奏折他没见着,去问路司彦,这人已经不怎么管事,一问三不知。
“太师大人。”李同冷着脸叫住他,扬了扬自己受伤的胳膊,在淮阴镇砍伤的,伤口愈合,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疤痕。
他冷哼一声,“这都拜太师大人所赐呢。”
商怀谏蹙眉,怀疑这人被砍伤了脑子,他不着急回去,正好留下来问一问李同,“李将军回来之后,对我的敌意有些大。”
“太师,您不用在我面前装,陛下信你的鬼话,我可不信。”李同对他翻白眼,这人装的还挺称职。
他觉得商怀谏在装,商怀谏一头雾水,他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他的态度改变太大,商怀谏怀疑,是他在别处养伤的时候,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李将军,我有些听不懂你的话。”商怀谏坐在马车上,他这人不喜欢讲理,身子是好的话,早就先揍一顿再说。
李同在燕译景身侧,这人说的话在燕译景心中,有些分量。
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崩塌,否则商怀懒得多看这人一眼。
李同不看他,仇怨的模样似乎他是什么无恶不赦的人,李同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话,“我已经找人查清了,淮阴镇的那批药,就是三王爷让你动的手脚。还装作无辜的模样,陛下真是妄信了你。”
“……”
商怀谏没有为他的话生气。
那批药,他快要忘记这事,果真是燕译书动的手脚。不仅如此,还将过错栽赃到他身上。
他没有责怪李同,只是好奇,“谁同你说的?”
李同眼睛看向别处,“你别管谁说的,我就是知道。你这人假仁假义,死个上百回都不为过。”
商怀谏身边的小厮听了,心里窝火,指着李同就要破口大骂,被商怀谏制止。
他真是糊涂了,幕后的人除了燕译书,还能有谁。
看来他得找他好好聊聊,“回府,莫要耽搁太长时间,明日还要上早朝。”
看马车离去,李同朝马车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觉得是商怀谏做贼心虚。
第六十六章
上朝的时候,百里策来了。
他是不想来的,天还没亮,在睡梦中的他,被自己的父亲强行拉起来。
昨日睡下晚,睡了一两个时辰,被拉过来上朝,整个人无精打采。
旁边的人见到他,有些惊讶。
“他竟然真的来上朝了。”
百里策有个官职,不过是个虚名,平日不用做正事,每月依旧拿着俸禄,让许多人嫉妒。
“不过是陛下曾经的书童罢了,真不知陛下为何对他如此特别。”
官员对他的不满,百里策是知道的。
有时候,他会凑过去,同他们一起说自己的不是,久而久之,被人当做个傻子。
百里砚在朝中没有官职,不用来上朝,可以在家歇着。他羡慕百里策能谋个一官半职,百里策羡慕他清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