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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译景在上头看着这一出好戏,他打量起华应子来,这个人他并不了解,只知在世华佗之名,不知性情如何。
“姜公公,明日给华公子在太医院安排个闲职出来。”燕译景将人放在身边,好好观察一番,若是性子温良,阿姊有心悦那人,他不介意让华应子当自己的姐夫。
姜公公称是,趁着这个时机说:“陛下,那位华公子说,自个在京城无居所,想……”
“在长公主府附近给他收拾个住宅出来。”
姜公公欲言又止,那位华应子说的,是借住宫中,好能及时为燕译景诊脉疗伤。
可燕译景并不想,让华应子住进来,太师与前朝那些大臣不得闹翻天。
这场晚膳,心思各异。
燕译景身子不适,吃了几口便离开了。
燕译月随着他一同去。
殿内只剩下三人,没了燕译景与燕译月,这三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的情绪放在明面上。
丞相问华应子,“华公子喜欢长公主?”
席间二人太过亲昵,让人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华应子微微笑着,看向商怀谏,“不,草民心属陛下。”
商怀谏正欲起身离开,听闻华应子的话身形顿住,直直对上华应子挑衅般的目光。
丞相看热闹不嫌事大,“哦,华公子应当是第一日见陛下,莫非华公子对陛下一见钟情。”
“陛下乃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草民山野之人,第一次见如此丰朗俊逸之人,难免心生喜欢。”华应子说得真切。
他曾在长公主府小住几日,听燕译月谈过燕译景,燕译月自是处处说燕译景的好话,这让华应子十分好奇,这个燕译月处处夸的帝王,是什么样子。
听闻过燕译景向男子表明心意之事,华应子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反而觉得这位帝王十分勇敢。
商怀谏得意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深呼一口气,“只见过一面便说欢喜,华公子未免太过肤浅。”
“太师这是吃味了。”华应子仰起头,眯着眼,嘴边含着嘲讽的笑容。
外人看来,商怀谏仗着虎符打压帝王,实乃忤逆犯上,狼子野心,算不得什么好人。
民间传言,太师因陛下曾向其表明心意,一直记到现在,太师不喜陛下,便处处针对陛下。
商怀谏偏头,不去看华应子。
“主上。”商怀谏的侍卫俯身在他耳边说:“要属下去查他的身份吗?”
“不用。”商怀谏缓缓闭上眼睛,燕译景绝对不会喜欢华应子的,绝对不会。
再睁眼,烦躁与郁闷被商怀谏压下去,他面无表情看了眼华应子,整理衣裳起身离开。
路过他身边时,商怀谏停下脚步,“华公子,最近京城不太平,华公子可要小心些。”
“多谢太师关切。”
商怀谏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承运殿中,燕译景泡在热汤中,脸色微微泛红。
身边留了太监在一旁伺候,宫女什么的全遣散在外伺候。
他将整个身子埋没在热汤中,现在头脑清醒了许多。燕译景烦躁地将头埋在水里,该死,到了该就寝的时间,反而清醒睡不着。
夜间凉,燕译景泡了半个时辰,姜公公往里不断加热水,燕译景叹气,“将奏折拿过来。”
左右睡不着,还不如批阅些奏折,后日上朝,群臣一定会将今日之事拿出来说道说道。
光是想想那些人叽叽喳喳没有重点的声音,就觉得头疼。
姜公公放下木桶,“陛下,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若是再受凉了不好。”
“不必多说。”燕译景被推上这个位置,当不了明君,也不能当昏君,“去拿吧。”
姜公公拗不过燕译景,让人去御书房拿了大半奏折过来,奏折中大多数事,是让燕译景给燕译月赐婚。
言长公主即便雍容华贵,却是个女子,女子以夫为纲,二十三还未成亲,实在有违伦理纲常。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长公主再无郎婿,应以我朝律法,将长公主打入昭狱。
燕译景将奏折摔在地上,冷笑几声,“这些人,日日不是看着朕的后宫,便是谋着阿姊的婚事,是我朝没有更重要的事吗!”
姜公公为他倒了杯安神茶,“陛下消消气,这正证明我朝安定,无天灾人祸。”
天灾人祸,越山多了帮土匪,无人上奏,一个个吃着朝廷的粮食,却不做自己分内之事,这样的人,不如早早告老还乡。
“你们下去,朕要自己待着。”燕译景说话声音带了几分怒意,世人说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做了三年的帝王,也养成一身帝王之气,不怒自威让人胆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