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馆买的东西单一,饼子和粥,茶馆中坐着的都是赶路的人,个个都是风尘仆仆。
苏璟然走向店家:店家,有水吗?想借些水洗个脸。
店主人正收拾着桌子,抬头对着苏璟然扫看了两眼,然后继续低头擦着桌子道:我说你看看这地方都是风沙,水来得不容易,每个过路人都来借个水洗脸,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让让,店主人不耐烦道,你站这里也没用,这水啊是真没
店主人抬眼看了看苏璟然,又看看苏璟然手中的一锭银子,然后立马换了个表情,嘿嘿嘿地笑着:这水啊真是没南边的好,公子不嫌弃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店主人边拿过苏璟然手中的银子边道,我再给公子拿两个包子、盛碗粥,公子稍等啊
苏璟然坐在桌前,不一会儿店家端着个木盘走了过来,将盘中的包子和粥放在苏璟然面前,道:公子一路走来累了吧,公子先吃着,水还要再等等,那马我也给公子喂了。
米粥阵阵飘香,包子看着也不错,苏璟然满满喝着粥,等着有个清水洗把脸。
茶馆中吵吵闹闹,这几日每天赶路,苏璟然也觉得疲惫,听着这些吵闹声更是头疼。
【北极星:苏大人,我和你说了一路,你这么赶路太累了。】
【苏璟然:你不觉得你很吵吗?】
【北极星:苏大人,我是为你好啊,你路上应该慢慢走,看看山,看看水,喝喝酒,听听曲儿。】
【苏璟然:我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北极星:反正你也不是来慰问将士的。】
【苏璟然:】
【苏璟然:我干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北极星:怎么与我无关,要不是我一直陪你,那着一路的多无聊。】
【苏璟然:,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北极星:不客气,我就是活神仙啊,助人为乐应该的。】
【苏璟然:,你要真想助人为乐,那你告诉我些谢子誉现在怎么样。】
【北极星:苏大人,你这是诚心在为难】
【苏璟然:闭嘴!】苏璟然打断道。
使者啊,使者去了匈奴营中就没回来。旁边桌的人说着闲话。
你怎么知道的。
外面都这么说啊。
唉,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匈奴这么做太下作了。
【北极星:,苏大人啊,他们都是瞎说的,不能当真,要不我努力努力,帮你问问谢子誉现在怎么样?】
不过听说咱们使者年轻的很,长得也英俊,是不是没经验说错了话,才让匈奴说话的人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砍的动作。
那位要水的公子,怎么走了?水我端来了。店家端着一盆水,对着苏璟然的方向喊道。
苏璟然翻身上马,只留下一片黄尘。
苏璟然眉头紧皱,身上的血液奔涌,耳膜随着心跳在鼓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符,让苏璟然拉着马绳的手微微发抖。
谢子誉到底怎么了,他本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回信,但从没想过谢子誉没从匈奴的营中出来。
那些人说谢子誉被杀,但苏璟然却不信,谢子誉应该是被扣在了匈奴手上。
那么谢子誉是干了什么?匈奴人知道他是皇子了吗?如果真的知道他是皇子的话,应该不会轻易杀了他,一条皇子的命能换来不少东西。
如果身份暴露那么匈奴该第一时间去找年峤谈判,而不是将谢子誉扣留,如果不是身份暴露,那谢子誉做了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谢子誉现在怎么样了。
苏璟然扬起马鞭,身后尽是黄尘。
快些,再快些,他想见到谢子誉,期望着谢子誉能完完整、健健康康地站在他眼前。
苏璟然眼前有些模糊,好像是被这边疆的风沙迷了眼,眼睛干涩发疼,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背上一片濡湿。
但视线却清晰了许多,苏璟然看着远处一排排的帐篷,一列列的士兵,还有熟悉的旌旗,他觉得谢子誉就在里面,坐在那其中的一个帐篷中和年峤一起排兵布阵。
你是何人?军营重地岂敢乱闯!营地外巡逻的士兵大声喝道。
☆、回营
苏璟然看着那侍卫道:你们主帅呢?
营地的侍卫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问道:你是谁?找我们主帅干什么?
苏璟然轻轻蹙眉:当朝首辅苏璟然。
侍卫冷笑了两声,不屑道:你是苏璟然,我还是皇上呢!算时间朝廷派来的人还要小半个月才能到,你骗傻子呢!
苏璟然不想和这侍卫纠缠过多,只看着侍卫的眼睛,冷声:你问这么多,如果耽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侍卫看着苏璟然冰冷的眼神,只觉得遍体生寒,就像那双冰冷的眼瞳中有上千根钢针向他刺出,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侍卫向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后,那人就走远了,侍卫对着苏璟然道:我们将军待会就出来,你嚣张不了多久。
苏璟然就等在营地门口,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谁敢在军营门口撒野。
那侍卫连忙跑了过去,伸手指向苏璟然的方向,狠声道:年将军就是他!
年峤看清了眼前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迎了上去,惊讶道:太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那侍卫顿时愣在了原地,连忙道:太师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不在意地摆摆手,没理那紧张到发抖的侍卫,只快步走向营内:怎么回事,誉王爷呢?
年峤沉默了片刻后,才艰难地开口道:誉王爷要假扮使者去匈奴,誉王爷一心想去,我根本拦不住,如今誉王爷好像
好像什么!苏璟然听着年峤吞吞吐吐的样子,心烦道。
年峤跟在苏璟然身后:好像被扣在匈奴营地了,已经两天没消息了。
苏璟然皱眉厉声:你怎么能让他这么胡闹!
年峤小心解释:誉王爷毕竟是主帅,我劝了好长时间,誉王爷不听。
苏璟然知道自己不该怪年峤,只是自己心中着急,难免火气大些。
年峤赶忙撩开帅帐,苏璟然也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蹙眉道:那你们没派人去找吗?
年峤:找了,每天都去找,但匈奴人说誉王爷已经离开了。
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怕誉王爷本来没事儿,又因为我们的行动在出了问题。
苏璟然按了按眉心,连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如今谢子誉也不知所踪,边疆局势紧张,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烦。
年峤倒了杯水放在苏璟然面前道:太师,我去让人准备些水,你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在从长计议。
苏璟然喝了面前的水,看着外面将要落下的夕阳,只疲惫道:不用了,出去吧。
年峤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苏璟然的脸色,还是没能开口,只默默地退出了帐外。
苏璟然抬手撑住自己的额角,闭上了眼睛,他只想稍稍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疼。
他再睁开眼时账外已经一片漆黑,他按了按眉心,想自己不知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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