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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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

那道白影狠狠朝她胸口踢了过来,女人眼皮也不抬一下,准确无误捉住这截不安分的脚腕,像在教训一只挠人也不疼的猫——

你总不能为了这点毫无攻击性的玩笑去掰断它的小爪子?影响美感的同时大大降低饲养体验。

孟秋白的手又稳又轻,仿佛只是阻止这人不乖顺的反抗,连惩罚意味也看不出几分。

反倒是指腹缓缓摩挲踝骨的动作似在慢慢唤醒这具身体的记忆,记起曾经比这更黏腻更暧昧的亲昵。

可床上人蓦地身体一软,侧过去的脊背痛得发颤,破损未愈的唇再度被紧咬,不住有滚烫气音泄出来。

无法自控的痛哼喘得她脖颈深红一片,疼痛中混杂了别的热意,从被攥住的地方源源不断冲击上来。

她像尾贪恋岸上风景又没按时回去的人鱼,得偿所愿的欢喜并不能压抑住渴望海水的本性,她的双腿明明该并拢变成鱼尾被冰冷海水浸泡,却又被人强行分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海洋——被摆脱不了的欲望死死定在岸边。

孟秋白很熟悉这具身体,至少比身体的主人熟悉。

她们在一起七年,在她看来她们相处得极好,从不争吵、没有隔阂,爱人偶尔闹点小脾气无伤大雅,最后总会听她的话按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在背叛来临之前,她从不知道她的爱人手段还能这样拙劣。她理所当然惩罚了爱人身边所有人,她认为是他们带坏了她。

但爱人一次又一次肯定她们早已结束,抗拒她的触碰,厌恶她的出现,连听见她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皱眉。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又好像一开始就错了。

爱人不是听了谁的教唆,甚至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她以为的相爱,她的听话更不是爱她的证明——她将她当做‘金.主’,当做‘靠山’,她费尽心思陪了她七年,不过是为了她手里的资源。

当她影响她所谓的前途,阻止她奔向臆想中名利双收的未来,她就该被踢出她的世界,理所当然成全她的欲望。

——你若要结束,好好跟我讲又会浪费多少时间?何必花钱又花精力安排这样的剧本,让我跟一个陌生的、不认识的、脱光了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

孟秋白的偏好是女人不代表她身边所有女人都是她的目标,被陌生人的肢体直接接触,赤.身.裸.体跟不认识的人抱在一起,相互交换彼此的气息……

孟秋白下床就吐了很久。她至今都不敢回忆那天眼前的一切。

这种时候,她的爱人在想什么呢?终于可以摆脱她了,终于抓到她的弱点了,终于能去拍一部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翻滚的戏了?

孟秋白费尽心思压制了近百年的力量就这样崩裂出来,她的努力成了白做工。

降临到这个世界起,她努力掩饰,努力生活,她认真融入人类群体,又时刻与人保持安全距离,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楚纤用那

么多时间靠近她、融化她,到最后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

——甚至到现在,楚纤还不觉得自己有错,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将腿踢过来,不管她能不能承受住。

不。

孟秋白想,楚纤的确没错,是她有错。

是她不该把这个人当成回忆中的那个人,那个人根本是演出来的、装出来的……就算曾经是真的,也被眼前的人亲手抹杀了。

她杀了她的爱人,她为什么还要让她痛快呢?

思及此,手中渐渐用力——这忍不了痛的人立即叫出声,颤抖着想将脚腕缩回去,或是抬起另一条腿踢开她。

孟秋白盯着那条抬起又因实在痛得受不了而坠下去的腿,她轻声问:“……为什么要惹我呢?”

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不量力呢?就算迟钝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也看看身上的锁链啊?怎么敢向她踢过来的呢?

她能冷眼旁观她被木偶诅咒,能阻止她伤害木偶,还以为她会纵容她吗?

床上人看起来那样娇气,一点痛就令她再也装不出在人前成熟靠谱的模样,像个只会发布任性命令的大小姐,又失去了与之匹敌的家世与能力:“滚开……不要你假惺惺……”

望过来的眸被水狠狠洗过,又亮又干净,因此清晰倒映着那些愤恨厌恶的情绪。

——可惜。孟秋白叹息着,这些情绪早已不会伤到她,只会沦为复仇的养料,让她愉悦,让她满足。

“……”

难以置信盯着女人唇边上挑的弧度,楚纤自以为恶劣地说:“要知道你是这种怪物,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

孟秋白其实很明白床上人的心思,无非是自己落魄,想让别人比自己更落魄,这样好保留几分高高在上的尊严,以她的演技能演得光鲜亮丽。

所以想用言语戳痛她,否认曾经美好的过去。

尽管了解这人,尽管知道这些话无法成为现实——但的确成功惹恼了女人,她用力一扯,锁链被拽出声响。

“唔!”

孟秋白瞬间压了上来,捉着她的两只手摁到头顶,眸色阴暗:“你将我当做人类的时候也没尽伴侣的义务,你不因为我是怪物才厌烦我,你是玩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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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却一副被她气笑的样子,若非双手被缚看起来还想跟她争个鱼死网破:“没尽伴侣的义务?!究竟是谁没尽义务?!”

孟秋白冷冷盯着这人,只觉得她疯了。或许是痛疯了,或许是不肯接受现状疯了。

“……每次,每次我想在外面亲你,你都说怕被拍到。”她竟真敢继续说下去,也真敢提起过去,“我这个艺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给您老人家丢人了?!”

强词夺理。孟秋白活了太多年,她的事业做得很大,从社会地位来说,她们两人是不相配。但楚纤不偷不抢,每部戏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光明磊落,年纪轻轻就有了口碑作,追上

她只是时间问题。

是楚纤的经纪人碍于种种原因不准楚纤公布她的存在,她不愿毁了楚纤的演艺事业,还成了错?

“……你那个姓李的朋友对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她每次一给你发消息你就出去,我没日没夜赶进度好不容易空下来的假期……你看也不看我一眼,问就是工作、就是说了我不懂的事……”

她嗤笑着,红透了的眼尾骤然落下一行泪,她忙侧过头,将它压进枕头里:“我不懂,我是不懂,只有你们两个才是最懂的。那你跟我在一起干嘛?!”

工作和生活,孟秋白从来分得很开。因楚纤忙起来全国各地飞,大多数其实是孟秋白迁就她。

可能就那么一两次没如楚纤的愿,就被惦记上了,一直记到现在。好在孟秋白对她早已没有期待,这话也并不能让她情绪波动。

只是没想到楚纤以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视角提到那天的事——

控诉累了,这双眼中亮得想吃人的愤怒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内心如疯长的偏执阴暗却不曾停下。

“你的生活里不止有我,你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爱我。”她幽幽说,“你理智,你成熟,你冷静,你对什么都浅尝辄止,理解不了我想做的疯狂的事。”

“好像每次一配合我,都是纡尊降贵受苦了,都是委屈您老人家下凡。”

“……凭什么呢?”

孟秋白看着床上人缓缓勾起的唇角,只觉有什么黑暗的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了:“我就是要恶心你啊,最好能恶心得你再也不喜欢女人,再也靠近不了女人,跟你那些姓李的姓徐的姓邓的朋友统统断交。”

“她们都对你有企图。”她语速渐快,仿佛沉溺进自己构建的世界里,“也对。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是圈子里很少有人不动心的一款,所以我才会对你一……”

她停下了。

“……你杀了我吧。”

抬头看向孟秋白晦涩不明的眼,床上人痴痴笑着:“你杀了我啊。这对你来说很容易不是吗?”

孟秋白没有反应。

——这人说的一切超出她的认知。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她的正常社交会变成这人极端在意的点,更不知道这人一直是这样看她的。

优秀到所有人会对她动心。

如果真的那么害怕失去她,为什么又将她往其他女人床上推?只……只为了让她再也不能接受其他女人?

可就算这样,事情发生时她也不该趁机分手,像甩掉拖油瓶一样甩了她。

理智告诉孟秋白这人的话真假掺半,情绪也有可能是演出来的。

但——

她低眸,望向这人一脸羞愤欲死,仿佛说出最不愿被人知晓的欲望与真相。

孟秋白迟疑了。

半晌,她的声音响起:“我不会杀你,你被困在这永远无法离开,只能陪我一起死。”

她以为这人颤抖的睫羽会猛然打开,露出里面愤怒到极致的眼眸。

——结果她明显感受到这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像卸下背了好久的担子。不过她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话音讥讽:“你就那么贱,那么想要我陪?”

“……”

孟秋白蹙眉。

这双眼果然在几秒后睁开,她凶巴巴地瞪着她,却因被人压制的姿势没什么攻击性:“一旦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一定会。”

孟秋白定定看她一会,忽而从她身上起来,冷淡道:“随便你。”

她没错过这人下意识抬起的腿——是想像从前做过很多次那样将她勾回来,还有骤然空白的表情。她好像很期待很喜欢她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孟秋白感到不真实。

她的爱人似乎……不仅不嫌弃她,还渴望跟她单独待在一间谁也不知道的密闭空间里,到老到死也无所谓。

毕竟。

楚纤说要杀了她,可杀了她之后她就永远都出不去了。她们两会一起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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