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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九思走后,二舅把姬九光兄妹三人也打发回房了。
地牢暗无天日,空气也不流通,不利于姬映云恢複,二舅原本打算和四舅下地牢审人,经不住姬映云的强烈要求,他们只能把她也带去。
可走到地牢,才发现,小喽啰倒了一片,没一个人能站着,他们像破草席一样直挺挺地互相重叠在一起,堆成一个小山。
守地牢的人赶紧跑过去开门,并拿手指放在其中一人的鼻边探气,没有呼吸了。
“死了。”
四舅不信邪,忙叫那人再探探别的,那人摇摇头,“都死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那他们来这里审空气吗?
姬映云的身上散发着杀气,“这是怎麽回事?”
二舅吓得差点跪下,还好四舅在旁边扶了他一把,才让他没在外人面前丢脸。
“我不知道......”
二舅是真的不知道,从抓到小喽啰到把他们关进地牢,全程没有出过一丝差错。
他没让别人接近过这些人,也没给过他们任何食物或水,而地牢每日有人打扫,更不可能□□,他们是怎麽死的?
如果不是毒死,互殴也不太可能,互殴动静大,守在地牢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再怎麽都会来通知他一声。
“他们应该是自.杀,”二舅说出他的推理结果,而后他想到了刘五,“快看一下他们的牙齿。”
那人随便挑了一个死人,带上白手套,又把手伸进死人的嘴里,摸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来,“他的后槽牙碎了。”
四舅的招风耳闭了起来,似乎很不愿听到这消息。
姬映云的直觉告诉她,她被蒙在鼓里,她盯着二舅,“老实交代吧,你们还瞒着我什麽?你怎麽知道要查牙齿?”
二舅瞥了一眼四舅,四舅擡起下巴,望着天花板。
姬映云揪开四舅的耳朵,“原来你跟他一起瞒着我。”
四舅抓着姬映云的手,求她放他一马,“哎哟,姐,姐,你先放开我,听我解释啊。”
姬映云真放了手,四舅身体失去平衡,朝后倒去,刚好倒在二舅的怀里,和他一起摔在地上。
还好地牢的走廊每天有人拖地拖得锃亮,他们的脸上、衣服上也没沾着髒东西。
二舅和四舅双双跪在地上,姬映云看了一眼守地牢那人,那人识趣,迅速起身离开,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姬映云板着个脸,“谁先说?”
四舅拿胳膊肘撞了几下二舅,二舅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姬映云指着二舅,“你说,你一向主意最多。”
二舅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拿袖口擦汗都赶不上流汗的速度。
“昨晚九归发现,有人在九思的饭菜里下毒。”
他说一句看一眼姬映云的脸色,姬映云的脸上露出不快。
“什麽毒?”
“一步倒。”
姬映云的目光逐渐释放杀气。
“然后我派九光去查,查到了六弟头上。”
二舅每次说话都要留一半,姬映云听得不耐烦,“继续说。”
“结果发现是他的男仆刘五干的,仁和堂的伙计说刘五找他买了一步倒,马厨娘看见刘五进了厨房,但刘五不承认是他所为,非说是帮六弟买的一步倒,毒也不是他下的,说完,他就咬碎后槽牙死了。”
姬映云听出一个问题来,“等等,六弟呢?”
四舅说,“六弟死了,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六弟死在他自个儿屋里,死因是一步倒。”
姬映云说,“这麽凑巧?”
“就是这麽巧,”二舅点头,“六弟死了,他又不能开口说话,死无对证,刘五呢,人证物证俱在,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给九思下的毒。”
姬映云赏了二舅和四舅各两巴掌,“如果不是今晚九思差点出事,你们準备瞒我到什麽时候?我还没死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四舅爬过去拽着姬映云的裤腿,“姐,不是这样的,二哥是担心你忧思过度才没告诉你,我们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想杀九思。”
姬映云踹开四舅,“什麽叫没想到!从今天中午我认回九思,你们就该意识到,九思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还有,你们都说了,是几乎可以确定,不是百分百确定刘五给九思下毒,依我看,这事和六弟脱不了干系,他死了也不能洗清嫌疑。”
二舅附和道,“对,你说得对,所以我才想到小喽啰们的死可能和刘五的死有关联,这不,就查到了,他们的死因一样,他们的背后是同一个组织。”
“然后呢?”
二舅没听明白,“什麽然后?”
姬映云提高音量,“你们就只查到这麽多?你们是废物吗?我养你们是做慈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