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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些人都围着他。
她挡在周念秦前面,“都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别看了。”
罗采幽背着周念秦回了他家,扶他到沙发上躺着休息。
“周念秦。”罗采幽轻拍周念秦的脸,他还是没反应。
无奈之下,罗采幽只好去后院打了盆水给他擦脸。
或许擦得重了些,周念秦竟然在她刚擦完字时醒了过来,他抓着她手臂问她,“你在干嘛?”
罗采幽本打算如实回答,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周念秦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在别人面前出过糗,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别人异样的眼光。
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你中暑晕倒了,我在给你降温。”
“我在哪儿晕倒的?”
他是晕倒,不是失忆。
周念秦自然知道他是在任如初的房间两眼一黑。
他不知道的是,为什麽他醒过来却在自己家。
“就你家门口呀。”
罗采幽说谎了,然而周念秦并没有想要拆穿她的意思,“那谢谢你了。”
见周念秦不再追问,罗采幽松了口气。
她一说谎就容易露馅,还好周念秦信了她的话,不然她得废多少脑细胞来编造另一个蹩脚的谎言。
“对了,任如初回来了,我们要找她吗?”
“当然。”
周念秦居然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罗采幽看得有些迷糊。
“你是找到兇手了?”
周念秦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是谁?能告诉我吗?”
“很快你就知道了,”周念秦打发她走,“你先去任家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到了任家,罗采幽发现姬九思和梁惜月也在。
她以为她们不会再回来了,任如初的世界从此只有她一个好朋友,看来是她想错了。
任如初坐在沙发上没起来,“你来干嘛?”
“看看你。”
任如初轻呵一声,“大白天的,睁眼说什麽瞎话,我们不是才见过?”
“是周念秦让你先过来的吧?”
“你怎麽知道?”
“想必你是看见他脸上写的字了吧。”
“是你干的?”罗采幽脱口而出,“你为什麽要这样羞辱他?”
“你为什麽不先问问,我为什麽要这样对他,有没有可能是他偷我东西在先?”
罗采幽大声说,“不可能,他为什麽要偷你东西?他又不缺。”
“我也想知道啊,他又不缺,那他为什麽总是偷偷摸摸来我房间翻东西?你跟他关系这麽好,能不能帮我问问?”
任如初说的是实话,先前任如初不在家,周念秦想方设法地劝她松口,要不是他拉了她的手,她一时鬼迷心窍,也不会纵容他。
“可他什麽都没拿,这不正说明了他只是关心你的安危吗?”罗采幽说这话时,心虚得很,她也搞不清楚心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任如初大笑,“行,你等着看吧,你口中所谓的关心我安危的人会对我做些什麽。”
周念秦带着村长来了,紧随其后的是那些爱凑热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
驼背男站在村长旁边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一如既往的殷勤,村长坐在小椅上磕着瓜子,完全看不出来黄寡妇的死对他有何影响,其余人则是无声地预测接下来会有什麽好戏登场。
村长微微擡了一下眉,驼背男转向周念秦,“你叫大家来是有什麽事吗?”
周念秦举起一个纸团,“我找到杀害二傻子和黄寡妇的兇手了。”
“真的?证据呢?我们要看证据!”驼背男有些不相信,抓兇手哪能这麽快,又不是抓鸡抓鸭子。
周念秦指着纸团说,“这便是证据。”
纸团虽未打开,任如初却已经猜到纸里面包的是无条叶,她还猜到周念秦一定会拿着无条叶指认她是兇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
周念秦先是打开纸团,绕着衆人走了一圈,好让他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无条叶,再说黄寡妇是被这无条叶给害死的,最后他指着她,说她是兇手。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任如初也料到了。
吃瓜群衆不在乎真相,在乎的是有瓜可吃,有气可撒,受气的是谁,受气的人是不是无辜的,这些不在他们考虑範围之内。
姬九思和梁惜月站了出来,指着周念秦,“你凭什麽说任如初是兇手?无条叶又怎样?能证明是她摘得吗?不能证明就别乱说!”
任如初回头一望,原先站在她身后的罗采幽已经消失不见了,再转过头,罗采幽悄悄地走到了周念秦的身后。
她想,有些朋友注定只能陪她走一段路,走完了,也就散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