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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任如初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了一些画面。
秦秋韵曾扛回一棵大桃木,亲手制成一张长方形木板,看着平平无奇。
她问过秦秋韵,这桃木拿来有何用。
秦秋韵只是笑笑,说那是她们吃饭的家伙。
她没听懂,秦秋韵也没再往深了解释,她便不再追问。
某一天,她发现院中的桃木板子消失了,秦秋韵丝毫不着急。
再后来,每每暮色降临,秦秋韵就会出门,并嘱咐她不要到处乱跑,早点睡觉。
那时,任如初从没有思考过秦秋韵为什麽会出门、秦秋韵究竟去了哪里。
现在,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你是阴差?”
“不是,我不为地府办事,我只给死人和活人办事,活人付钱。”
“你会为不尽村的人办事吗?”
“会啊。”
任如初想到了那些造谣秦秋韵的钱来得不干净的人,“那为什麽村里没传开?”
“我为活人办事,那些活人大多干了不光彩的亏心事,又怎麽好意思传开?他们最在乎的是面子啊。”
见任如初一脸失望,秦秋韵解释道,“话又说了回来,我不是替他们干坏事,我只是替他们带话,找我的活人越坏,我收的钱就越多,这是他们应得的。”
“那死人呢?”姬九思转了过来。
秦秋韵说,“不尽村死的人都在这里,你们想问谁、问什麽,我直接带你们去找。”
姬九思说,“我们要找二傻子和黄寡妇。”
黄寡妇的家大门紧闭,大晚上房里的灯也没点亮,一看就不欢迎她们的到来。
迎面跑来一个光头的小纸人,差点撞上任如初,幸好秦秋韵挡在了前面。
秦秋韵俯下身问那小纸人,“黄大智,这有三个姐姐要问你一些事,你可以回答她们一些问题吗?”
“可以。”小纸人擡起头来。
任如初吓了一跳,这不二傻子嘛。
也是,叫二傻子叫顺口了,都快忘记他的本名叫黄大智。
任如初问他,“你还记得是谁给你吃的无条叶吗?”
“无条叶是什麽呀?”二傻子的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
“就是红红的叶子。”
“哦,我记得,吃起来甜甜的,然后还麻麻的。”
“对!就是那个,是谁给你吃的呀?”
“周哥哥。”
“哪个周哥哥呢?”
“周......”
二傻子话没说完,黄寡妇闪现到二傻子身前,捂住他的嘴,又闪回她的家。
房里传出二傻子的哭声,“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跟陌生人说话了,你别打我,我知错了。”
此时,答案已经摆在眼前。
除了周念秦,二傻子还会叫谁周哥哥?他只认识周念秦这一个姓周的男人。
任如初压根没打算走,她还没问黄寡妇,杀她的人又是谁。
她认为周念秦是兇手是一回事,黄寡妇亲口说周念秦是兇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必须从黄寡妇口中得到实话。
任如初朝里面大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哦,你不出来,我们就在这守着。”
三人将就在黄家门前坐下,也不管地髒不髒。
反正在纸世界,她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用睡觉什麽的。
赶过来凑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毕竟活人在死人门前守着是一件稀奇事,一般都是死人在活人的屋里打转。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衆开始拱火。
“黄寡妇,有什麽事出来说呗,何必藏着掩着?”
“是啊,人都到你门口赖着不走了,是你欠了人钱才不好意思出来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人敲门哦。”
“黄寡妇,你不敢出来,说明你心里有鬼!”
任如初见着这些熟悉的邻里街坊很是感叹,他们活着的时候就爱和稀泥、没事挑事,死了也一样,死不悔改这词仿佛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黄寡妇越不敢出来,任如初越笃定她的死藏着一个大秘密,还是有关周念秦的秘密。
第 42 章
唾沫可以淹死人,也可以淹死鬼。
最终,黄寡妇还是顶不住压力,出来了。
“你们跟我进去。”
梁惜月走在最后面,她一合上门,黄寡妇直切正题,“你们有什麽要问的就问吧。”
“二傻子呢?”任如初东看西瞅,也没见着二傻子。
黄寡妇坐在纸凳上,翘起了二郎腿,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在逐客。
“小孩子不懂事,他在这里帮不上什麽忙。”
黄寡妇是存心想为难她们。
任如初又问,“好吧,那你知道是哪个周哥哥给二傻子吃了无条叶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