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钰说了一个不耽误霍老休息的时间。
“好。”李兔又问:“季总,你这是要和谢总去玩吗?”
“怎么可能,我们谢总日理万机,能挤时间度蜜月就不错了。”
张斯瑞和兰折来送文件,前者则用鼻尖看人:“还出去玩?痴人说梦话。”
李兔:“你有病吧,你们谢总很金贵吗?”
张斯瑞:“反正比你们那位金贵多了。”
季钰劝架:“冷静,你们冷静……”
李兔:“是吗,那也不知道是谁非逼着季总过来的!”
张斯瑞:“那又怎么样?当初先表白的可不是我们谢总。难道不是你们死缠烂打我们吗?”
季钰:“啊?”
李兔一跺脚,指尖差点没戳到张斯瑞眼珠子里:“你!狗仗人势!”
张斯瑞眉毛一扬,贱兮兮道:“彼此彼此。”
李兔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反手一个平板甩过去,正中那人眉心。“嘭”一声张斯瑞后仰,两行鼻血顺着鼻腔缓缓留下来。
兰折送完文件与谢不臣一齐下来,见状惊诧:“张斯瑞!”
张斯瑞不敢置信地蹭了一下,一只手瞬间变红,于是气急败坏:“泼妇,你是不是有病,要不然就是……你就是有病!”
李兔用他刚才颐指气使的架势回过去:“知道就好,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下次老娘一鞋底拍死你!”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兰折瞪了李兔一眼,从包里抽出纸巾手忙脚乱地给张斯瑞堵上。
“我?明明是你们先挑的头!”
李兔扔了碎成蜘蛛网的平板,气的眼泪直打转。
“李兔。”季钰安抚她,弯腰把平板捡起来,“我和谢不臣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还没怎么,你们何必这么生气呢,太没必要了。”
然后把平板递给她:“明天拿给财务部修吧。这里交给我。”
李兔犹豫:“可是……”
兰折:“你动手打人,还‘可是’什么?”
李兔转头瞪她。
“够了。”
谢不臣道,他压低了眉眼,浓墨似的眸子隐隐窜动着凌厉:“因为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闹起来,看来,你们一年礼仪课都白上了。”
随后,分别扣下李兔这个月的假期以及张斯瑞今年年终奖。
面对这明显拉偏架的裁决,张斯瑞不满:“谢总,她这个月假期早没了,扣跟不扣也没区别啊。”
兰折附和:“谢总,再怎么也是敬安对泰安犯上,因为这事反而罚张斯瑞,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谢不臣没回答她,而是语气更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关谢家禁闭室里,一个月。”
张斯瑞立马不吱声了,乖乖的低头清理自己被糊了满脸的鼻血,显然被“谢家禁闭室”给威慑到。
他这种责罚,季钰听完之后没说什么,又安抚一会李兔后让她离开了。
一场短暂的闹剧才算彻底收场。
“这个你拿着。”谢不臣把档案袋给他,“上次项目飞了那事我听说了,周家那种人、那种出身向来手段不正,前段时间又被母亲叫过去谈话,我总觉得蹊跷,就顺手查了前因后果,你看看。”
季钰顿了顿,然后伸手推回去:“周家什么行事风格我不是没亲身经历过,只是,商场如战场,能得到竞标才是王道,哪有什么正不正,只有能力与否。再说了,我就算看了这些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还不如攒一起,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连根拔出。”
“就这么忍下去?”谢不臣皱眉。
“在云海这种机制下,我也没有办法呀。”
云海是一座阶级划分非常严重的城市,没钱的只配蜗居在贫民窟,有钱有势的霸占大半资源,普通人光想靠打拼就出人头地完全是痴人说梦,因为在这些人之外,隔着一座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屏障。
就是泰安。
泰安的权贵霸道凶狠,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们的权益,于是就开启了“抱团”,他们利用权利将阶级划分得极为分明。没有得到他们的允许,就算别人再有钱也是不能进泰安的。
于是,那些有钱人只得退而求其次老实待在敬安。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升上去的方法,那就是:有血缘亲戚的族人是泰安人,当这个人正常死亡且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可以顺位为泰安人;或者,被泰安人点为第一继承人,当这个人死后也可以顺位继承人。
季钰记得,谢狩作为私生子便是这样升上泰安的。虽然这段历史并不光荣,但谢狩确实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家主,他上位成功后在谢家发动一波清洗,百分之九十的仆人与公司骨干大换血,开放公司吸纳各个行业的精英人才,跟着国际形势走,大量投资重工业与房地产等等……
抗住了外界骂声一片,谢狩不仅挽救谢氏的夕阳产业,并且将谢氏经营得如日中天。到现在,几乎霸占整个云海市的衣食住行与娱乐行业,凡事能叫得出口的公司名,谢氏无疑都是第一大股东与决策人。
有人曾经计算过谢氏的财富,结果就是算盘打崩了都算不出来。
周家一旦得到谢母的支持,季钰哪怕与周家同在敬安,也只能听命。
“周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谢氏以后不会和他有大往来,你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谢不臣最终收回了档案袋,心事重重而心情如被泰山压着一般,一沉到底。
他想:季钰说分手,里面会不会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疼死我了……”张斯瑞哀嚎。
谢不臣不耐烦的瞥他,“赶紧带他去处理。”
季钰晕血,见不得这种脏东西。
“啊?我没事的谢总,我擦了就好了,还是可以继续工作的,你看,它都不流了。”
张斯瑞下巴还蹭了不少血,伸手拔掉鼻子里的纸,下一秒,鼻血哗哗直流,满脸滚热的血,看着非常骇人。
李兔走了,季钰面前没了遮挡看了个一点不剩。
“……”季钰:“我有点恶心。”
第16章
云海市气温逐渐下降,谢宅院子里的梧桐树已经有枯萎的迹象。
佣人成群结队分批次穿过主宅门前,雕花门从外向内缓缓推开。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步伐沉稳的走出来,白衬衫、胸前的口袋巾叠得板板正正,露出一个小角,正式严肃的穿搭预示着这座宅子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庆典。
身后跟了几个随从,他边走边道:“嘉宾名单是审核的重中之重,望安那边不用来人,敬安也不要有太多,望安该来的也一个不能少。此外,多派几个人手,宴会整场一定要清点明白他们送来的寿力。”
不远处助手跑来,递给他一份计划单,那分单子详细划分三十八个房间的作用,以及安排宴会设置在会客厅一楼的千平大厅内,另加十二个娱乐小厅,且都是非常珍贵且不轻易对外开放的厅,单个建造费用高达几百万美金。
管家翻阅完后说了几个要改的地方,“另外加三个中厅。表演节目不必塞太多,到时夫人会有自己的安排。”
助手:“还要加三个中厅?这也太多了吧,表演根本凑不够时长。而且……您怎么把秦二少的名字给划掉了。”
秦董事长早就对外宣布季钰不姓秦也是秦家未来继承人的消息,因此出于尊重,都会称呼秦桑为“二少”。
“碍事。照我说的办。”
管家把文件合上还给他,继续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谢宅大门,正好一辆商务车稳稳停下。
管家弓腰开门:“西青少爷。”
西青脸色带有病后的惨白,是omega体质特有的羸弱,仿佛经不住风吹似的。他下了车,单薄的上身披了一条狐裘,“夫人呢,我有重要的事找她,带我去见。”
管家略一思忖,为难道:“夫人在书房见周夫人,可能还得再谈一会,我先带您去桑拿房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