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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是三岁小孩吗?”
谢不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背后,脸上跟结了一层冰碴子似的,眼底更是说不出的嫌弃。
一见他来,季钰一把将秦桑拽一边去,然后警告似的给了他一眼。
“我的行李箱呢?”
谢不臣:“有人拿,这不是你该干的事。”
他瞥了一眼二人紧握的手,径直从中间走过去。
季钰被迫松开秦桑,看着谢不臣怒气冲冲的背影,还是选择跟上去。
白玉为堂这块圣地的名字就是由中环的这座山庄而来,这座山庄存在历史已有上百年,期间被数次修葺,因此这里的建筑极尽奢华,据不完全统计,这座山庄里最低也有一千三百块白玉雕的陈设。
因此,山庄得名白玉为堂。
历史悠久、装潢极奢侈又有难以计数的商业价值,所以这里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有钱也不行。
季钰和谢不臣被侍者引领进卧室,房间角度很好,巨大的落地窗将山庄景色一览无余,棋牌室、会客厅……该有的也一样不少。
关键是,这里居然还有一间堆满宝石和金箔的休息室!季钰没别的爱好,为数不多的就是在休闲时用它们搭模型玩。
由此看来,谢不臣在这上面是真下了功夫的。
谢不臣偷偷观察季钰,见那人没有排斥反而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他的嘴角也没忍住动了动:
“喜欢吗?”
季钰:“你没必要这样。”
没拒绝?那就是喜欢。
谢不臣才管不了这么多,先带着他去吃饭。
他订的卡座里,秦桑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身侧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服务生正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听,见他俩来,秦桑厌恶地一把甩开服务生:“艹,碍事的东西,滚远点!”
“表哥!我等了你好久啊表哥。”
季钰习惯了,任凭他粘过来,谢不臣无语地移开视线。
“谢总?”
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转身便看见胡呦呦和贺兰山朝这走来。
贺兰山身形晃动,一侧耳廓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微光,目光先是落在季钰身上,然后顺着再平移到他,眼角贱兮兮地对他放了个电。
谢不臣:“……”
“季总,真的是你们呀!”
俩人刚进了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走进才敢相信真是他们,于是赶忙来打招呼。
季钰微笑:“胡小姐。”
胡呦呦脸蛋一红:“叫我呦呦就好。”
“呦呦?叫这么亲密,你故意来当绿茶的是不是!喂,离我表哥远点听见没!”秦桑凶神恶煞,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胡呦呦立刻被他吓到,瑟缩了一下。
“秦桑,不许这么说女孩子。”季钰恼道:“去道歉!”
在秦桑那,季钰的话就是圣旨,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正正经经的道歉了。
“你这废物表弟平时挺疯,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听你的话,季总,好久不见啊~”贺兰山身穿黑皮夹,休闲裤,伸出那只带着赛车手套的手,整个人都很微妙。
季钰从容地与他握手:“好久不见。你说笑了,秦桑只是比较耿直,没有坏心。”
“希望是如此。”贺兰山冲他恶劣地咧嘴一笑。
在几人还在刀光剑影中,惟有谢不臣脸黑的像锅底。
他是带季钰来度蜜月的,不是打麻将的!
等几个人坐下后,侍者便安排端菜员上菜,饭菜都是按照季钰的口味来的,以清淡打底。
贺兰山悠悠地挨个摸遍左耳的五个银色的耳钉,看着淡出鸟来的菜撇了撇嘴。胡呦呦和秦桑一个是正好胃口相似,一个是无条件顺从表哥,都没说什么。
而谢不臣盯着眼前的那道凉拌酸酸鸡,而目光诡异。
左右都是食不下咽,贺兰山一撂筷子索性不吃了,看着几个人的眼珠子滑溜一转,准备找点事:
“老谢,我听说谢宅新来了个omega,漂亮又温柔的,喜欢你喜欢的紧,来了没?我怎么没看见他?”
第13章 【后半段重写】
他宛若看不见谢不臣黑眸中迸.射的警告。
谢不臣:“你要是不想吃饭,可以去马场修蹄子。”
在白玉为堂后院,有一处几千平的马场,风景秀丽,阳光充足,贺兰山就刚从那过来。
闻言,他连“啧啧啧”,利落起身,路过谢不臣时一拍那人肩膀,语重心长:
“你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知道~你是不喜欢西青,但是——”
他弯腰,压低了声线而显得低缓:
“你现在去跟季钰说,你看他信不信?”
谢不臣目光顿了顿,转而一巴掌拍掉肩膀上的那只手。
待到贺兰山走后,饭桌上显然安静了许多,谢不臣放下刀叉,转而将自己宽厚的掌心覆在季钰手道:“等会休息一下,下午我带你去马场玩。”
季钰挣了一下手,没挣开。垂眸:“我不会骑。”
“我教你,不难。”他扣着季钰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当两只手交叠在一块铺在耀眼的阳光下,银白光滑的对戒闪着粹光,像是一条透明的线无形中将二人拉近了距离。
这款名为husband and rose的男士对戒,是他送给季钰的,这些年来,季钰从没摘下过一次。
想到这,他那双过水黑眸中像是被小石子砸进,荡起一阵微波涟漪。
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桑像是被尖刺扎了眼,气鼓鼓地夹起一筷子酸酸鸡连肉带骨头一块吃了,骨头嚼的嘎嘣嘎嘣响。仿佛嘴里的不是鸡,而是某些人的骨肉。
嘁,不就是俩破戒指有什么好看的!啊呸呸呸呸!我表哥早就送了一大筐子给我,现在表哥只是带了你给的戒指而已,可别自作多情了,我表哥才不喜欢你。
酸鸡谢不臣!
碍于今早季钰对他的警告,饶是再看不惯此刻也得忍着。
胡呦呦左看看右看看,决定找点话题:“季总,你也是来度假吗?”
“不是。”季钰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道:“有些事情要找霍老商议,电话里说不清所以才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来度假呢。”胡呦呦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等会找你玩呢,既然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礼貌性地用过餐后便匆匆离场,秦桑也觉得没意思,自己跑去场地玩比赛。
卡座顿时清净。
季钰胃口浅,没怎么吃,拿出棉质湿巾一点点地将嘴角擦干净,然后再用纸巾擦干,最后抽出一张将每一根指尖擦拭一遍。
这是他的老习惯了。
当他起身离开时,谢不臣一把抓住他,冷锋似的眉眼直视前方,没看他,只是抬起了一只手:
“所以你根本没有打算跟我来对吗?”
季钰一惊,转而抿嘴不作回答。
他以为谢不臣要生气,可当那人一开口声音超乎寻常的冷静:
“难怪我还好奇……你收拾好了行李为什么不愿跟我走,原来是因为这个。”谢不臣缓缓点头,转过脸,目光清晰直逼内心,质问:
“季钰,你现在心里还有一丁点我吗?”
“……”
—
饭后谢不臣送季钰回了套房,然后开着车独自去了流仙庭。
流仙庭是一家全国连锁娱乐场所,设立在各个繁华都市中为富家子弟服务,装潢极为豪奢,一进门便是三层楼高、拜占庭风格的建筑。
侍者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前来给他带路,二人乘坐电梯达到顶层。
顶层堪比夜晚都市纸醉金迷,舞池歌舞升平一排身材火.辣、穿着超短裙的舞者腰肢柔软地贴着钢管。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贺兰山慵懒地夹着酒杯,神情恹恹,有点无聊地吹刘海玩。
待谢不臣快走到跟前了才察觉,不快道:“怎么才来啊,你属蜗牛的!”
谢不臣没搭理他,脱了外套就坐下,一言不发地想端起酒杯一口闷,但递到嘴边又忽然想起他不能喝酒,于是整个人都拢上一层浓郁的燥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