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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钰丝毫不让:“周伯母,秦桑可以被警察带走,但周密不能被置身事外。”
“我?我打人了还是犯法了凭什么抓我?姓季的,你别护的太明显,知道他是你表弟,但也不能蔑视法律法规吧。”周密嚷嚷着。
不管今天季钰的话有多中立,哪怕他今天一刀捅了秦桑,也依然会被人误会是想替秦家掩盖更大的阴谋。
既然怎样都被误会,季钰也不同他们讲理,彻底将秦桑护于背后:
“你们今天,带不走他。”
“表哥……”
秦桑一脸崇拜。
“你说不带就不带,什么东西也配拦我们。”周密沉声低骂:
“都是蛇鼠一窝装什么清高,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
alpha的听力远远高于beta,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他们耳朵里放大数倍,而周密这句极小声也被在场人听的一清二楚。
季钰五岁的时候双亲双双自杀,秦桑母亲也在生产时羊水阻塞难产而死。两人从小被舅舅一人拉扯长大,这是众所周知的。
有什么委屈冤枉大不了说出来就是,但用至亲羞辱真是下下策,刚才还在帮周密的那个几个人眼下恨不得直接堵了周密的嘴。
“哗啦——”
秦桑甩手一个花瓶砸过去,眼睛都气红了:“周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秦字倒过来写!”
眼见局面又要混乱,李兔眼疾手快命人把秦桑拉下去。
然而动乱没几秒,众人突然感受到一股远远扑面而来的威压感,比闯入野兽领地还要恐怖的威慑,几个高等alpha甚至被压制得踉跄,险些跪下。
不过这种压迫感没有任何味道,而且只针对alpha来的,在场的beta或omega都处于一脸懵逼状态。
“怎么回事,谁释放信息素了,公共场合不知道收一收吗?你当随地大小便是不是啊!”
那个人骂完就晕过去了。
季钰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让李兔带着宾客里的女生和omega先出去,以防万一。
“有娘生没娘养?呵、”那道声音似乎压低了一些,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好一个有娘生没娘养。不知道这张痛诬丑诋的嘴,是不是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缘故?”
谢不臣从内阁帘子后走来,穿过轻纱帷幔,那张矜贵俊气的脸冷冰冰的。
周母内心诧异:他怎么会来?
大家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浓郁的信息素了。
建国之初曾有研究认为:alpha级别越高,易感期相对的,会越脆弱。
易感期的alpha期间的表现更趋向于咿呀学语的孩童,不能完全控制信息素,对伴侣的依赖会飙升200%,具体一点的表现就是:筑巢。将沾有自己信息素的衣服、宝贵的物件将伴侣围在一个圈里,从而形成“自己的巢穴”,之后腺.体便会释放大量信息素,用作防止伴侣逃跑。
过程一直维持到易感期结束。谢不臣刚出易感期,对周围的一切都处于高度敏感,alpha的领地意识强烈,谢不臣大概是将这些人当成了侵犯领地的外来者。
对于比自己低一阶的alpha,谢不臣没有特意释放,这些大概是他在禁闭室沾上带来的。
谢不臣气质凌厉,墨发垂于眉骨,鼻梁拔高直得像刀背,鹰隼般的眼眸越过季钰,朝周密扫了一眼。
扔花瓶的准头很好,周密脑门鼓起硕大的包,整个人都处于眼冒金星的状态。
方才还态度强硬的周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慌乱之余的几分镇定。
“谢总,今天多有得罪,周家本意不是闹事,只是……犬子不争气闹了这些笑话出来。”周母暗暗攥紧了手绢:
“不如这样,今日的损失全算在周家,今天耽误大家的时间实在抱歉,改日一定一一登门拜访。”
“妈!”周密错愕,闷火道。
“闭嘴!”周母低声喝道。
谢不臣如墨林般的剑眉斜入鬓发,此刻略微挑起,没什么表示,而是看向了季钰。
“……”
周母会意,迅速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饱含歉意的笑:“小钰,你刚才说的有理,但一时半会也论不出个公道来,不如双方各退一步,这件事搁置再议?”
季钰:“秦家自始至终没有兵戎相见的意思。”
“那就好,小钰能这样体谅伯母实在难得。”
季钰没什么笑意的点点头。
“早就听说周家祖辈出身骁勇,从商之后更是以和为本,今天看来果然很有大家风范。”谢不臣笑了一下,却没有几分到达眼底:
“周伯母这个长辈能做成这样,也是实在难得。”
方才那个女孩听了反应一会,突然扑哧没憋住笑。
周母一张笑脸还没来得及挂上,差点因为这句话险些没忍住直接崩了,从牙缝里挤出来:
“谢总说笑了。”
随后不再耽误,周母表示对谢父谢母的歉意后就带着周密以及一众保镖离开了。
季钰紧绷着的心陡然落下,他长长舒缓一口气。
“季钰。”
他转过身,看到离自己仅一米远的谢不臣侧首,如寒冬三月般,冷漠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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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一行人穿过蜿蜒的长廊,会客大楼挂着斑斓的彩灯,花洒里的水如水晶般落在绿茵上,周密忍了一路,实在没憋住:
“妈,你走什么!你没看刚才季钰他们都没话说了?公 众号梦白推 文台 咱们态度再硬一点姓秦的那小子就带走了,这样一来,他们秦家不让利——”
“啪!”
周密脸侧立刻浮出五根清晰的指印,在深深浅浅的灯影下格外瞩目。
周母恨铁不成钢:“蠢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撒泼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谢不臣来了你没看到吗,他刚才护着谁没看到吗!没长眼的,周家迟早败坏在你手里!”
周密捂着脸,头顶一个大包,在这张本就鼻青脸肿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怜:
“……知道了。我就是看不惯季钰跟秦家,凭什么好处都是他们的啊,我们周家跟他们比差哪了。”
“周家差就差在,我们祖上不是扛枪的出身,不然也不至于因为一块破地被一个毛头小子羞辱!”周密冷觑身后保镖一眼:“愣着干什么,开车啊!”
黑衣保镖马不停蹄打开车门护送周母进去,旋即启动车辆,缓缓驶离前院。
夜深,车辆行驶在公路,后方灯火通明的谢宅逐渐化作虚影。
周母从医药箱里倒出碘伏给周密消毒。
周密疼的一个劲哎呦叫。
“妈,就这样放过季钰也太便宜他们了吧,你看他们把我打的,都破了相了。”
周母瞪了一眼:“你还有脸说,没事瞎去挑拨什么,回去有你爹收拾你的。”
“……哦。”
“不过,谢家是个是非场,表面风光只是这一时,季钰应该也不好过吧。”周母放下镊子,圆润如玉的脸上因仇恨而生出几分扭曲:
“我且先让你得意着,等以后我们走着瞧!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季钰在谢家痛不欲生的那天!”
第3章 【重写】
周家走后,这场闹剧以潦草收尾,大家零零散散的相继离开,助理张斯瑞与李兔留下善后。
“不多做评价,但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烂的结局。”
宾客边走边吐槽。
“……”
天空月牙弯弯,繁星如点。夏日的凉风习习。
谢宅坐落面积巨大,从会客楼到主卧遥遥走了十几分钟。仆人全被遣退,只有谢不臣与季钰一前一后的走着。
空无一人的走廊尤为岑寂,连伏在草丛里的夜虫鸣叫都清晰,连带着谢不臣的那一声“季钰”。
长廊长驻挂着的壁灯耀眼,落在谢不臣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圈,宽厚的后背落下一道阴影将季钰拢住。
“怎么——”
话说一截,他便觉得后脑被什么一按,整个上半身被拥入一个灼热的怀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