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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少年问。
“啊,我认识的,他叫顾子云,子云哥最好了,他对人都很好。”朱清洲回道。
“玩得好啊……”少年思忖片刻,抬手快速击了两次掌。
一阵风吹过,台子下面仍是吵吵闹闹一大片,朱清洲端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旁边的人似乎都不记得刚刚的一切了……
那……那个鬼怪呢……
“小孩!我叫魑!明晚上我还可以再出来一次,你可以去那个顾子云家的后窗那等我,我有话到时候再说啊!”
天空中有少年的声音传来,只有朱清洲听见。
“好的。”朱清洲说。
台上的表演已近尾声,那群台后的鬼怪也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顾子云收了旗子,搬着凳子找到朱清洲,两人一起回到了教室。
郭老师没急着上课,毕竟这种大节日,就任由孩子们开心了一堂。
顾子云到了班就开始做题,朱清洲也拿出来,只是做了几道就开始发起呆。
子云哥说得对,人有了好东西或者珍贵的事,是不愿意分享给别人的。
朱清洲什么都给顾子云说,连大白兔奶糖都愿意多给两颗,只是这次,朱清洲没说。
这是比大白兔奶糖还要捂严实的,珍贵的。
朱清洲不清楚这一点,到后来了才迟迟地意识到。
有些东西,根本强扭不来。
即便是先来后到,也不该有什么先人一步的自满。
……
朱清洲头一次瞒着妈妈,在早睡后偷偷地从自家的后窗翻了出来,抹黑走到顾子云家,那晚遇到魑的地方。
朱清洲有种感觉,魑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到了,果真见到魑,看样子早在那里了,红色的袍子撩开,随意地铺在地上坐着。
看到朱清洲过来开心地飘起来,飞到朱清洲面前。
“你来得有够晚的,我等了许久。”魑抱怨道。
“对不起啦,妈妈让我早睡的。”朱清洲仰头看着魑说。
“也对,你们人类小孩好像是要早起早睡的。”魑摸了摸耳边的铜钱。
“偶尔一次,也没事的。”朱清洲连忙说。
“也是,那快过来,坐在这里。”魑拉着朱清洲走,“我等你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好地方。”
那是一丛灌木后,顾子云家后面是一大片杨树林,再后面是村里人种菜辟开的地。
魑找的地方恰好可以看到顾子云房间的窗和一角书桌。
朱清洲往里看,瞧见了还伏在桌上认真读书的顾子云。
“看见了吧,这个位置是不是绝佳!”魑骄傲道。
“位置是好,可是去认识子云哥不就好了,这样……”朱清洲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自己和魑,“是不是有点奇怪。”
“呃……我也想啊!”魑摊开手,“可是他看不见我啊,在你来之前我试了好多次,顾子云一次都没看见我,哦,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这样啊……”朱清洲感觉这问题实在太难。
“也许是子云哥没到八岁吧,我的话,我妈妈说我体质从小与旁人不同。”朱清洲试着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嗯?他还没到八岁?!”魑大为震惊。
“对啊,子云哥今年和我一样,六岁,只是他月份比我大。”朱清洲没感觉有什么惊奇。
“好吧,在六岁能砸到我也说明我魑的签订人不一般了……”魑嘟嘟囔囔地说道。
“什么?”朱清洲没听清。
“啊,我说我知道了。”魑随意回道并开始思考这两年自己怎么避免被砸太多豆子,平安等到顾子云长大。
一个人敢说另一个人敢信的存在。
“他睡觉了!这么早!”魑看着顾子云起身关窗户拉窗帘,熄灯。
“子云哥通常就这个点睡的。”朱清洲看看顾子云那里。
“看看就行了,多好看一孩子,养眼啊。”魑满布遗憾地说着坐下来,又对上朱清洲透彻的大眼睛带着些许难过。
小孩子听到夸奖别人的同时也想被夸啊。
魑有些良心难安,破天荒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平,连忙补上一句:“你也长得可爱啦!”
就是太过于病气,一看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虽然清秀,但对于魑来说,清汤挂面了。
“子云哥是好看啦!人也特好!”朱清洲立马忘了刚刚心里的小酸气。
放重点来看,有人夸顾子云,朱清洲也是快乐的。
平日里都没见有人跟子云哥玩,子云哥那么好,有人喜欢了他自然要大把大把地将子云哥的所有好都说出来。
魑盘腿坐下来,听着对面小孩滔滔不绝地讲着顾子云的好,月光下,小脸上神采飞扬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