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亓无患轻声道。
殊不知手背已暴起青筋。
南愿心跳到嗓子眼。
紧紧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道颀长的黑影。
她逐渐察觉哪里不对劲。
鬼有影子吗？？
下一秒。
来鬼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南愿睁大眼睛。
是你？！
第414章 为你臣服（21）
少年还是穿着雪白柔软的上衣，苍白皮肤在微弱光晕下和停尸间的尸体不相上下。
与往日瘦弱易碎的美感不同，少年对他们歪着脑袋莞尔一笑，再漂亮的脸也不能阻止何为停尸间惊魂。
南愿撑死也不会想到。
来的人竟然是姜梓！
他故意来吓人的是不是！！
她差点都要叫系统给她唱歌了！！！
你怎么来的？南愿还不能吼出来，只得压低声音问。
姜梓似乎不知他到底引起多大的轰动，进来时还挺人性化地关上门。
闻言，他委屈了一下。
担心姐姐还没回来，就出来找姐姐。
太感动了。
南愿好想问他是在他们身上装了追踪器才找到的，感动使她问不出口。
有些话，说开就没意思了。
此时。
一道黄光夹带凌厉的冷风朝少年掠去！
南愿：小心！
姜梓斜了下身子，轻轻松松地躲过。
那道黄光钉在墙上。
南愿拿手机电筒的光打在墙上，才看清那是什么。
一张符纸。
简简单单一张黄符，却打出了钢筋弹珠般的威力。
在场能有这实力的，只有一个人。
亓无患？南愿扶了扶额，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必要吧。
亓无患将她拉到身后。
他不是人。
姜梓温柔回击道：衣冠禽兽，也不是人。
南愿：
她转过身去打量停尸间的墙壁，心说这墙壁可太墙壁了。
想打架就打吧，顺便让她观察谁的实力更强，她以后好绕着点走。
两个男人都想杀掉对方。
可这里是警局。
亓无患冷哼一声，去攥南愿的手腕。
时间不多了，先回去。
他剐了眼少年，以后再跟你算账。
姜梓也去拉南愿的手臂，哼唧道：姐姐我害怕，你带着我走好不好。
骚年你问问你说话有信服力吗。
害怕你是咋进来的？？
亓无患缓缓用力：走。
姜梓不甘示弱，缠上她：姐姐会丢下我不管吗？
南愿生无可恋。
那边有解剖刀，你们把我分成两半一人一半带走吧。
选的地方多好，连工具都给备齐了。
亓无患眸色幽深。
姜梓则眨巴了下眼睛，弯了弯，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好像是个好办法啊。
只不过，即使是分成两半，也都是他的。
他的猎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三人安全溜出警局。
不过中途亓无患接了个电话，先行离开，警告地给了姜梓一个眼神。
姜梓成功无视。
恨不得全身心都黏在南愿身上。
她也很无奈。
可少年一本正经地撒娇真的抵不住。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南愿不禁想，江为止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笑起来都有酒窝的少年，性格应该不会差太多。
姐姐在想谁？那个怪叔叔吗？姜梓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
凌晨的压马路，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即使走在大马路中央，也很难有辆车行驶撞上。
嗯？不是。
南愿盯着柏油路上交缠的影子，晃了眼，分不清是一条还是两条。
你也别叫他怪叔叔了，他和我同辈，听着我也像个怪阿姨，你还是叫他亓无患吧。
第415章 为你臣服（22）
姜梓在她面前极其听话。
都听姐姐的。
他苦恼道：不过他对我意见好像很大，今天还用黄符打我。
南愿：黄符打鬼的，你怕什么。
姜梓：
路灯投下西斜的残影，偶有几片明黄的树叶飘落在路边，随着冷风卷动，在地面漫无目的地舞向远方。
姜梓拿出一张湿巾纸，仔仔细细地为南愿擦拭手指。
解释道：
姐姐今天可能碰到了尸体，做好消毒工作比较好，免得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实际上，他只是想擦掉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
擦不掉，还是擦不掉。
为什么总有不开眼的东西想要染指他的猎物，非要他一劳永逸么。
南愿倒是没想到细菌的问题，毕竟她未用手去碰。
可小屁孩有点太激动。
手都快给她擦秃噜皮了。
差不多行了。
原本莹白的肌肤擦起浅浅的红色，南愿担心他再擦就要给她擦破皮了。
至于么，消毒也是靠酒精，不是靠蛮力。
姜梓：我的纸，姐姐擦了会变得很干净。
南愿被他碰到的地方泛起丝丝的凉意，随即贯彻她的全身。
是吗，可别是绝版的。
姜梓不带征兆地抬起头。
南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里。
初见时，她觉得少年的笑容恰似小太阳，永远耀眼张扬，更像是雨打的蔷薇，簌簌摇曳，不减夺目明媚。
可此瞬，他的眼里带有太多的阴冷鸷戾，空气凝结成冰，温度直线下降。
在其中，是否含有杀意，便不得而知了。
南愿想到那夜在停灵间的感受，和现在就差不多。
姐姐。少年的语气幽幽环绕耳边，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擦不掉要怎么办呢。
剥皮？
不好。
剥了不美观。
本来是想留着玩的，可是，不过才一晚上，她身上就全是别人的气息，真的让他很不高兴呐。
他在南愿的唇上轻轻按下去。
尤其是，这里。
气息很重。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姜梓微微靠近，研究他不懂的原因。
南愿若不是在他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杀气，怕是要以为他凑近是想亲自己。
想想环境也很浪漫。
凌晨两点，马路边，晚风，落叶。
就是对象不对。
姜梓。南愿忍了忍，没忍住，还回不回去。
姐姐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姜梓道：可以再叫一遍吗？
南愿：江为止！
少年怔了怔，低低地笑。
放开了她。
姐姐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南愿在心里说，因为除了你，她谁都不会爱。
你本来也没走心扮演，哪个失足大学生还能天天表演穿墙术的？
姜梓似是认同她的说法。
还有呢？不可以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