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咏城咧开一口大白牙。
南愿扶了扶额,再这么下去,魂界迟早会变成托儿所。
是吗?我还以为,你来魂界已经十几年了。
小女孩咬果子的动作就这么僵在那儿。
南愿:小琦琦,嗯?
原本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冷清的街道渐渐有了人气,孤绝长虹下,一紫衣男子被一堆人追在街上。
我错了!我再也不装小孩了!求放过!
别跑!穷奇!你竟然敢变小女孩欺骗我们感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娘珍藏的仙草灵果全给你了!看我今日不给你全部吐出来!!
穷奇!你给我们站住!!
南愿半点也没有揭穿穷奇的心虚,反倒认为自己为建设魂界美丽家园做出了贡献,就这么望着这堆人从这头跑到那头。
谁让穷奇不该偷东西,改为骗吃骗喝了。
给凶兽们丢脸。
阿愿,能够遇见你,是不是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啊。
奚久朝和南愿坐在屋顶看星星。
星空永远是最浪漫的东西,承载了多少人的花前月下,前有黄昏书写,后有黎明扉页,爱怨憎别离全在这里。它在等每个需要被爱的人。
南愿:是啊。
奚久朝:所以我时常会害怕,如果下辈子碰不到你怎么办。因为和你有过这么一世,就不想再过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日子了。
南愿:你不会去找别人吗?
奚久朝:不会。
南愿:为什么?
奚久朝:因为我即使没有了关于你的记忆,但我永远记得住你的灵魂。它带给我全部的热闹与欢喜。
所以,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你,这次,每次,次次。
第107章 摄政王又来献殷勤了(1)
陛下何时才会醒?
南愿意识昏昏沉沉时,听见一人懒散优雅的嗓音,轻飘飘如在耳畔。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好似重千斤的眼皮。
模模糊糊见到一抹妖艳的红。
接着是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王爷眼下时节本就酷寒,陛下他还在着大雪天落了水,一时半会儿恐怕没那么快醒来
那好听的音色又道:哦?醒不来?
太医:
他说的是没那么快不是醒不来!
这话让他一时竟摸不准摄政王的意思。
天人交战之际,阵阵咳嗽声拯救了他。
咳咳,咳咳咳
南愿觉得浑身都沉闷的痛,四肢完全抬不起力气,嗓子更是火辣辣的嘶哑。
陛下这么快就醒了?
闲乘月貌似颇为诧异,不过没什么动作,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咳。
他不发话,御医更是不敢上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是哪里又惹着王爷了
等看南愿咳得差不多了,闲乘月才悠悠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陛下瞧瞧,伤了龙体你们担待得起吗?
御医们一个激灵。
连忙上去给南愿各种检查。
结束后南愿只感觉自己更虚弱了。
最后开了药,御医们都退了下去,寝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南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衣服都黏糊糊地沾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陛下感觉如何?
南愿艰难抬眸。
眼前男子天上长了一张妖孽的容颜,头戴金冠,墨发倾泻,狭长的丹凤眼潋滟生辉,眼角下一颗艳红泪痣,平添几抹旖旎。
一袭火红衣袍,仿佛熠熠燃烧的烈日朱火,惊艳绝世,风华无双。
只是,这样的美人,看她的眼神,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刺骨几分。
无事。南愿嗓子还是哑的。
闲乘月道:陛下乃真命天子,果然,一场微不足道的落水奈何不了陛下。
听这语气,南愿十足怀疑原身会落水就是他干的。
既然陛下无事,臣便放心了。
闲乘月慢条斯理地起身,随即道:后宫空置已久,难怪陛下不着急,原来是喜好与寻常人不同,倒是臣疏忽了。
南愿目送他离开,觉得他走之前的话莫名其妙。
改天臣一定会为陛下寻来佳人,也免得陛下房中空虚打些不该有的主意。
就老实说了吧,她一句话都没听懂。
这里是架空世界,大瀛王朝,任务对象则是方才那位,当今摄政王闲乘月,在朝内只手遮天。
官配则是闲乘月身边的一名属下,善于收集情报,在他身边深得信任。
而原身闵愿,乃当今皇帝,当年闲乘月为其斩乱叛军,于千军万马之中扶她上位。
原身翅膀硬了之后就想着单飞,处处猜忌,后面闲乘月或许是觉着麻烦,便收拢朝政,彻底架空了原主。
南愿下意识地往下探。
还好。
不是真的男人,如果系统敢给她找男人的身体,回去后一定要废了它。
不过,原身也因为从小女扮男装,不是真的男人,便在战乱中爱上了闲乘月多次献殷勤,超出了君臣之礼。
要造反也是因为想把闲乘月关起来,可惜未遂。
第108章 摄政王又来献殷勤了(2)
就在不久前,原身宣闲乘月进宫,结冰的小河边,胆大包天地摸上了闲乘月的手
南愿扶额。
果然落水就是闲乘月推的!
难怪他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被一个男人那样的摸了手,换她她也这样。
陛下落了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为陛下更衣。
一名老太监在一堆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直接进入寝殿,拂尘一甩,对着身后的宫女尖声说道。
两名宫女立即上前。
南愿:?
这年头,摄政王要翻天就算了,连太监都敢爬到皇帝头上了!
滚开。
南愿用这副还在沙哑的声音说出来就很没气势,但她浑身流露出的威慑不比闲乘月少半分。
两名宫女果真被钉在原地。
老太监高禄是当年陪伴先帝的人,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原身成了傀儡,可不就是他如鱼得水的日子。
原身从未这般顶撞过他,他沉脸上前。
陛下方才落水可能有些神志不清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要洒家亲自动手吗?
南愿凉凉道:高禄,你想造反?
高禄咧开嘴笑了一下: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不过是想替您更衣罢了。
他压根没把南愿的抗拒当回事,朝宫女使了个眼色。
砰!
南愿操起边上的碗砸在了高禄的额头。
漆黑浓郁的药汁顺着他的脑门流淌下来,混合着他被砸开绽放出的鲜血。
对付这些人,南愿可不会手软。
自从原身被架空,高禄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更甚之时还把御膳送到自己房中,原身得到的只有残羹剩菜。
连原身高烧之时,高禄也未曾请御医来看,反而逼着原身起床去上朝。
为此原身在床上躺了许久都不见好,身子就这么磋磨变差了。
如此种种,足够南愿弄死他。
看来陛下是糊涂了。
高禄阴沉着一张脸,抹了把额头,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装了,快步上前打算来硬的。
陛下还真当自己是千金之躯,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你要是听话点,还可以混个皇帝的名头,若是不听
高禄的后半句话就这么卡在这里。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插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