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讽刺,不知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苏晚晚早已从呆滞中醒来,事情已成定局,她反而心情平静。
对不起。
乐元暕:你不该对我说。
苏晚晚抿了下唇,不答话。
乐元暕笑了,眼神不知望向何方,似乎透过了时空。
我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流浪猫,你经常去给它们送吃的,我就在墙角默默看着你。你那时很恬静,白裙子最适合你。
苏晚晚身子僵硬,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乐元暕自嘲一笑。
才终于发现,当年他喜欢的那个人,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谁都在变。
他摆了摆手。
我以后不会来了,你父母我会照顾好,日后若是你出来了,也别来找我。
乐元暕这次走得很决绝。
为他的曾经画上句号。
苏晚晚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背影,才惊觉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她再也抓不住,也永远不再属于她。
她想喊住那个人,却发现自己嗓子早已哑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眼睛也干涸了,酸酸涩涩。
她用力嘶吼,无声的绝望。
学长,你回头啊。
我身处阴影坏事做尽,以为这样堕落的我无所畏惧,可我发现,我仍然深深惧怕有人记得我曾经所有的光明与善良。
第56章 南辕北辙(1)
南愿没急着去下一个世界,先回了一趟时空联盟。
一幢小洋楼外。
南愿站在雕有精致花纹的铁门外,尚未按门铃,铁门便自动打开,像是在迎接它的新主人。
她抿了抿唇,走进去。
一步一步踏在花藤缠绕的楼梯之上,南愿把心情平复下来,推开那扇门。
这么快就回来了?
身着白衬衫的优雅男人,面容俊美,手持一杯红酒,懒懒散散地倚在沙发上,琥珀色眼瞳望向这位不速之客。
他看人的时候眼睛总含笑,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悉数温柔与深情都融化在了他的眼里。
白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她说:来做。
南愿也不客气地坐下。
第一次出任务,还习惯吗?
白濯下意识捏了捏喉结,将桌上的点心水果都往她那边挪,唇角噙笑。
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品种,尝尝。
南愿早对他这里奇奇怪怪的新品种免疫了,道了声不用。
习惯,又没什么难度。
任务对象全程自我攻略,对官配的屡屡示好视而不见,拆起来属实没有挑战性。
白濯赞赏道:就知道阿愿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南愿盯着眼前这个人。
笑面狐狸一样的人。
时空联盟之主,白濯。
好看吗?白濯对视回去,缱绻款款,阿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让我想想
骨节匀倾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银发,缠绕在指间,上身猝不及防地朝她凑近。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南愿的眉眼,映着她银发华美,整个人如同冰雪般的遥不可及。
阿愿更美了。
或者说,更有味道了。
看来,确不枉此行。
南愿不自然地微微退后,皮笑肉不笑:哪有,比不上你美。
白濯轻轻笑了两声。
阿愿总是如此谦虚。
他坐回去,搁下酒杯,慵懒地说:刚刚出完任务,回来就多休息几天吧,你住的那边已经拆了,阿愿可以住我家,反正房间多。
南愿蹙了下眉。
她自被这个人救回来,来到时空联盟就一直住的租房,虽然还是他帮忙安排的。
真是说拆就拆,拆迁款不知道她有没有
白濯家确实房间多,可她并不想住到一间后发现里面还有上一名客人留下来的东西。
我好像听见你在诽腹我。
白濯叹了口气,轻柔执起她的手带她上楼,直到在自己房间隔壁停下,把钥匙给了她。
他朝南愿眨了下眼。
你放心,家里除了我,你是第二个用它的
说完,他还特坏心眼地凑到南愿耳边,用着低沉撩人的音色:包括我。
南愿:
耳垂微微发烫,她谢过之后,开门便把白濯关在外面。
成功逗到南愿的白濯心情大好,站在原地无声笑了好久才离开。
房间里。
仿佛是知道这里即将迎来一位新主人,里头整理得干干净净,各种用品齐全,连风格都是南愿喜欢的。
南愿没什么事想做,干脆睡觉。
系统颤颤巍巍地发声:宿、宿主
第57章 南辕北辙(2)
南愿:嗯?
系统快疯了:你和老大认识啊!!我的天!原来你上头的人就是咱们老大!!有这关系你早说啊!!
南愿:说了你还能直接让我完成任务怎么。
理是这个理,系统一噎。
至少,至少说了之后,我可以到系统群里面吹牛逼了!
它多想不开啊!
有这么一位和老大扯上关系的宿主,以后在系统里面它不就可以横着走!!
嗷嗷嗷宿主yyds!
嘿嘿嘿,宿主你和老大是什么关系?是我想的那样吗?你们看上去关系不错啊,竟然还给老大打工?
上下级关系怎么都不像!
老大对其它任务者就没有这么多笑容,甚至从不私下见他们!能见到老大的任务者必须很优秀才行!
更没有人有这个荣幸住在老大家里好么!
南愿被子一掀一躺:没什么关系。
系统:宿主你是骗不了我的!
南愿:很烦,别吵。
系统不敢说话了。
嘤嘤嘤这个宿主好凶!
南愿阖上眼。
想起与白濯初见的那天,困了她十几年的实验室火光漫天,爆炸声震耳欲聋,她手里沾满鲜血,没想过出去。
她想的是,如果有人来毁了这里,是件好事。
她和被锁住的人都能解脱。
被尘埃废墟掩埋的前一刻,她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昏昏沉沉睁眼之际,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醒来便是这里。
白濯救了她,她本就欠其一个人情,谁知后来她却
南愿用被子埋住脸。
喝酒误事!
阿愿你这技术,打了这么久还是和当初一样啊。白濯饶有兴致地观摩她打游戏。
南愿低头不理他。
关你屁事。
在眼睁睁看着她送了几把人头出去后,白濯低声笑开,过去以拥她在怀中的姿势教她操作。
阿愿还是这么暴躁。
白濯明目张胆地吃豆腐,唇瓣有意无意地顺着她的耳垂擦过,惹来阵阵酥麻。
南愿身子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被游戏分去神经,白濯轻声细语地告诉她要如何操作,时不时来个不小心的触碰,最终大获全胜。
最近新开发出来一种全息游戏,阿愿可以试试。
白濯极其自然地放开了手,回到原位,优雅礼貌中挑不出一点毛病。
南愿寻思要不要再开一局,有这么闲?我不用再做任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