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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有怀疑对象吗?”秦绥天关上门办公室门,问。
“没有,但昨晚丁旭星当面威胁过我,就从他先开始查吧。”池岁年道。
“从他开始?”秦绥天惊讶,“你觉得还有人要害你?”
池岁年冷冷道:“池凯东。”
“他刚回来,没这能耐吧。”
池岁年道:“他身边不还有个傻逼,这些年,池铭耀应该听他述了不少苦,你没看昨天在公司,他这么护着池凯东吗。”
秦绥天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见面,发现确实是这样。
“你观察够细的。”
“也不是我观察仔细。”池岁年懒懒道:“我是太了解这俩人了。”
一个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一个是人面兽心的死禽兽,这俩凑一起,绝对憋不出什么好屁。
“会是他吗?”秦绥天不敢想象,“你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池岁年冷嗤:“我们的亲缘关系十年前就死绝了,他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只想要我手里的股份。”
当年爷爷奶奶把池家所有家底都转到他名下,池铭耀还拿到了几套房子和基金,留有一丝薄产,但池凯东却连一根毛都没捞着。
听说宣布遗嘱后,池凯东打越洋电话回来闹过几次,但都被爷爷奶奶驳回去了,冷着脸做完公证,遗嘱生效,池凯东彻底没了希望。
父母的全副身家都给了儿子,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不怨恨是假的,池岁年怀疑他这么多年一直不回来,就是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报复自己。
“好,我先照着线索查下去,有结果了立刻告诉你。”
“嗯。”
快饭点了,池岁年在房间躺了会,等陈姨来敲门,才慢吞吞地起来。
到餐厅一看,没人,“陆知野不在?”
“先生有事去公司了,说晚点回来,晚饭不在家吃。”陈姨笑眯眯地端上一碗补汤,“你刚受伤,医生说你体质弱,难恢复,这锅汤可要好好喝,补气血的,对身体好着呢。”
陈姨揭开盖子,馨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乳白色的汤汁熬得又浓又香,让人食指大动。
很合他胃口,池岁年难得多喝了两碗。
······
同一时间,晋城郊外的棚户区里,陆知野下了车。
这一片是待拆区,因为拆迁款迟迟协商不下来,拆迁工作就一直压着,这片地方街道杂乱,到处是碎石,一到晚上,基本没人往这边来了。
陆知野身后跟着名健硕的身影,如果池岁年在场,肯定要翻个白眼。
他记仇,一直记着这人在医院里叫他夫人这件破事。
“哪栋楼?”陆知野开口。
陈海辨认一下了方向,指着一条湿漉漉的小道,“在这边。”
顺着小道走到尽头,陆知野看到了一扇破旧的铁门,陈海上前敲了敲,动作算不上温和。
没一会儿,院子里灯泡亮起,“谁啊?”
铁皮门轻轻敞开一个缝,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打量:“你们找谁?”
这是个染了黄毛的年轻人,下巴上纹了一只黑漆漆的蝎子,眼睛细长,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
跟摄像头里拍到的肇事者一模一样。
“赵立?”陆知野道。
年轻人瞳孔一缩,紧紧巴着门缝,“你睡啊?找错地方了,赶紧走,我要睡了。”
他说着,砸上门就要跑,被陈海眼明手快地追上去,按小鸡仔似的按在院子里,脑袋正好压在一堆鸡鸭的排泄物上。
陈海恶心得皱了皱眉。
他掏出照片,放到赵立面前,“看看,这是不是你。”
照片上,正是那辆撞击池岁年的肇事车辆,细节上做了放大处理,能看到驾驶位里赵立的行容和穿着。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我!”赵立大喊着挣扎,却睁不开陈海的钳制。
“放屁呢,照片拍这么清楚,不是你还能是鬼?”陈海捻起他一根手指头,狠狠压了一下。
赵立哀嚎着,把真相全吐了出来,“啊——我说,我说!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给我了两万块钱,让我撞个人,我最近没钱,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接了这单生意。”
“谁让你干的。”陈海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他……啊!别撅了,真要断了……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偷偷拍了照片,就在我手机里,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海从他兜里摸出手机,擦了擦,递给陆知野,“陆总。”
手机是几年前的样式,拍照很糊,陆知野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对陈海道:“把他送到辖区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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