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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凌洮眼睁睁看着颜色漂亮的酒液一点点消失在陆知野嘴里,咽了咽口水。
“你大爷,好歹给我留一口啊?!”
“没了?”陆知野抬眼,晃了晃酒杯:“就一瓶?”
“当然了,不然我用得着这么吝啬吗!”徐凌洮道。
陆知野愣了下,放下杯子道:“可惜了,还挺好喝的。”
“……”你说的是人话?
心爱的酒已经一口都没了,徐凌洮干脆死心,跟着在陆知野身边瘫软下来,哑声问:“我就说了装醉不行,你偏不信,露馅了吧,你就该按我说的……”
“没露馅。”
徐凌洮抬起脑袋:“……什么?”
陆知野沉默地看着他。
徐凌洮皱着眉不解:“那你怕什么。”
陆知野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半晌,说:“昨晚太高兴,不小心把人惹急了。”
不敢回家。
“卧槽!!”
徐凌洮眼神古怪地盯了他两秒,惊叫道:“陆知野你不是吧,还玩酒后乱性?”
陆知野被他叫得太阳穴突突突的疼,皱了皱眉道:“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不带颜色的。”
呃……
徐凌洮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情,试探道:“没睡?”
陆知野抿着唇点头。
徐凌洮更懵了:“那你怎么惹着他了?”
下了班都不敢回家,得把池家小少爷惹成什么模样了?
“抱了。”
………………一阵冗长的沉默。
“就这样?”
“就这样。”
徐凌洮:“……”
就这样你喝了我一瓶酒?
“这就够严重了。”陆知野皱着眉。
早上醒来时,发现池少爷乖乖巧巧地躺在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然而高兴了没多久,就见池少爷忽然皱眉、磨牙,在梦中怒气冲冲地说:“陆知野你死不死?”
“……”
掩人耳目的醉意消散,陆知野理智回笼,担心池少爷秋后算账,连早餐都没吃就跑了。
因为这事儿,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盘算来盘算去,还是打算……醉着回去。
但不知道徐凌洮柜子里都是什么破酒,怎么都喝不醉。
徐凌洮听着稀奇,没想到陆知野这种人还会为情所困,不由得老气横秋道:“所以说你一开始路就走错了,一上来就跟他说结婚,太突然了。你应该先找个时间告白,然后追人,哪有你一上来就直奔结婚去的。”
陆知野沉默下来,像在思考他的话。徐凌洮更起劲儿了,道:“你也说了池少爷面冷心软,好好追人,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怎么没告白。”陆知野截断他的话,语气沉重道:“我都追了他十年了。”
徐凌洮:“……”
你都怎么了他十年?
徐凌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算是陆知野身边唯一知晓真相的人。池岁年车祸昏迷后,医院连下了三道病危通知书。一个月后情况才稳定下来,从那时起,陆知野就不对劲了,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后,出来就盘算着怎么天衣无缝的骗人。
徐凌洮一直以为是这俩人新仇旧恨都还没算完,陆知野才想了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办法羞辱人,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没想到啊……这里边还有隐情。
徐凌洮感觉自己似乎摸着了什么隐秘。十年之前……应该是池岁年刚转学到晋城附中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俩刚见面吧?
一见钟情?
太俗了吧。
徐凌洮身为附中一份子,仔细回想了一遍陆知野和池岁年喊打喊杀的十来年……好、好像确实是这样。
陆知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对池岁年的双标毫无底线,从来都是让着、惯着,活生生把人惯出了一身脾气。
刚转学那会儿多安静秀气啊。
徐凌洮呆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你等会儿?你……你……你什么时候跟池岁年告白的?”
陆知野闭了闭眼,叹息道:“十三年前我就告白了。”
“……在哪儿告的白?”
“食堂。”
“……”
你再说一遍是哪儿???
大概是一天之内受惊吓太多了,徐凌洮忽然想起来一些久远的记忆。
他愣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头,“你们被罚打扫池塘那次?”
“嗯。”
你还嗯?
徐凌洮已经有些癫狂了,过去十多年的认知被颠覆,他愣愣道:“那他妈能算是告白吗?分明是挑衅好吗?”
陆知野皱着眉心:“我没挑衅他。”
陆知野做事一丝不苟,不撒谎不作假,说好听点是真诚,说难听些就是情商低,根本不可能羞辱自己喜欢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