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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2)

('即便心情晦暗,日子还是一样要过。

一夜无眠。但直到闹钟如常响起前,韦嘉恩都不敢睁开双眼。

毕竟同样整夜未睡的岑凯言一直凝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似的,哪怕韦嘉恩只是想偷偷看她一眼,肯定也会马上被发现到,然後便会被那人一面以温柔得令人几乎落泪的语调说着「你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一面用温暖的拥抱包围着她,像哄不肯睡觉的小孩般哄她入睡。

可是,怎麽可能睡得着呢?在说了那种话之後,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啊……

「早……」

闹钟响了。第一束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流泻进屋里後,又过了彷佛一辈子那麽漫长的时间,闹钟终於响了。韦嘉恩倏地睁眼,便对上那双眼神专注的深邃眼眸。

一GU想哭的心情涌上心头。韦嘉恩眨眼几次,又用手r0u去盈眶的泪水,以略微沙哑的嗓音回应那声温柔如昔,甚至b一直以来都更轻更柔和的早晨招呼。

外头天气好得甚是讽刺。明明刚踏入多雨的4月,晴朗的蓝空却是万里无云,yAn光普照,浅浅的蓝sE似无边际,彷似在提醒天空那麽广、世界那麽大,而人有着无限的可能X。

只可惜,在那些可能X之中,目前并不包括让她们不用分开,而又双方都不会难过的方法。

4月1日。

如果一切都只是愚人节的玩笑就好了。韦嘉恩心想。虽然她们从不过愚人节,个X认真得甚至有些过於Si板的岑凯言也不Ai开玩笑。

「该起床了。」岑凯言柔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她最喜欢的手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前发,每一下划过额头的羽毛般的轻触,都像是直接落在她心里。韦嘉恩有些动容地握住那只手,拉到唇边,低下头,在第三节无名指上印下浅浅的吻。

上方传来倒cH0U气的声音,被握住的手颤抖了下。

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呢?韦嘉恩不敢抬头,怕一看到岑凯言这时的表情,便会忍不住眼泪。

她将脸埋在岑凯言x前,鼻腔里是柔软JiNg和着岑凯言的气味。

不想上班。想就这样待在她怀里,忘记梦想,忘记现实,忘记所有的所有。

不过今天有跟市场部的会议,下午也要去一趟南港,巡视明天开始的展览会的准备进度。临时休假的话,这些本应由自己处理的工作都会落到其他人头上。

韦嘉恩头一次对於岑凯言总说自己太顾虑其他人、太少考虑自己这件事深有所感;但这次不只是顾虑他人与否的问题,还有责任之类的事情需要考虑。

日子还是一样要过。

韦嘉恩深深叹息,最後又多感受几秒岑凯言的T温後才不舍地离开她的怀抱。

之後……说不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像这样被她抱住了。

早餐是韦嘉恩做的里肌蛋吐司。岑凯言另外给自己煮了一杯双倍浓缩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送你去公司。」她说。

连交通也像是故意要与她们作对似的。平日早上繁忙时段要花上10分钟的路程,今天只消7分钟便走完。车子停在大楼前的时候,韦嘉恩的手仍然紧紧环住前座的岑凯言。

岑凯言摘下手套和安全帽,贴上腰间的手,轻轻松开。手上感觉到些微的抵抗,她转过头去,帮韦嘉恩解开安全帽的扣环、除下安全帽,用手当成梳子,一下一下仔细梳理略略被安全帽和路上的风吹乱的头发。

「可以不加班的时候,就早点回家,到家之後不要工作,要好好休息。没食慾也要好好吃饭,你现在太瘦了,这样不健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用勉强自己搅下所有工作,待不下去的时候,离开也可以,就算想放个长假也没关系。有事可以找子盈,不要怕麻烦到她,实在不想麻烦她的话,找我也可以,我会马上过来的。」岑凯言一字一句地提醒,明明平时生活上处处受对方照顾,这时却表现得像较年长的一方;虽然她年纪本来就b韦嘉恩大。

她拉住韦嘉恩的手,扶她下车。经过大楼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但岑凯言没有松开她的手。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话说得很慢,宛如起誓,又宛若许愿:「我会努力成为可以让我们一起得到幸福的人,会成为有能力Ai你,也值得你的Ai的人,但是……假如遇到b我更好、能够让你幸福的人,假如遇到想在一起的人,不要顾虑我。」

「我……」韦嘉恩有些哽咽。

岑凯言摇头制止,不让她说出拒绝。

「你值得幸福。你应该得到幸福。所以……不要再一次因为我而放弃幸福。答应我,好吗?」

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而放弃过幸福﹐因为你就是我的幸福。这句话,韦嘉恩直到最後都没说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岑凯言走了。

日子……再难过也是要过。

生活似乎没什麽转变。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梳洗後到厨房准备早餐,吃饱後回到卧室换上套装和画上简单的淡妆;7点半出门,搭上40分到站的公车,50分进到公司,到茶水间泡一杯热茶後,9点正准时开始工作。日子规律得很,甚至有些无趣。

汤显来提出的新企划方案进行得很顺利。为期一个月的市场调查结束,得到的数据结果是潜在客户的意向普遍正面,与开发部讨论後,终於正式确立了新产品的发展方向,在这之後,直至开发部完成试作品为止,新产品开发企划那边算是暂时没有销售部的事。虽然还有现有产品的销售管理需要处理,但如同先前对葛子盈和岑凯言所说的一样,工作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很偶尔还是需要加班,但大多数时候,韦嘉恩都能够准时下班。

5点半离开公司,6点钟回到家里,7点到7点半左右吃完饭,8点便已换好睡衣ShAnG。这样的生活与过年前、升职前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家里少了一个人;做的菜分量少了,房子似乎也变宽广了。

回家後没有温柔的笑容上前迎接、做饭时旁边没人帮忙嚐味道、吃饭前没有帮忙端菜摆位的人、睡觉时没有温暖的怀抱。

晚上的时间似乎变得漫长。纵使重新开始之前因工作太忙而暂时搁置下来的运动习惯,在晚餐前的排程里多排了一个小时的慢跑,又在每个排程之间多塞了不止一点点的想着岑凯言的时间,睡前的空档依然长得让人无所适从。

乍看没多少转变的生活,实际上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原来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适应。

她们的分开是双方商量後同意的结果;假如那算是商量的话。不是因为不Ai而分开,分开时的场面也没Ga0得很难看,即使再见面也不会多尴尬,而且岑凯言也说过有事可以找她──韦嘉恩知道就算没事,只要自己说一句想见面,那人也一定不会拒绝──,尽管如此,韦嘉恩还是一次都没有联络过岑凯言。

并非不思念,正是因为太想念她,才更不能联络她。如果听到那道轻柔的声音、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从小到大都不曾说过半句任X话的自己,这次肯定会忍不住叫她回来。

可是,这样一定还是什麽都没有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初岑凯言提出要分开的时候,韦嘉恩其实什麽都不明白。既然是要找出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法,为什麽非要分开不可呢?难道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去思考、一起去寻找吗?之所以没尝试作抵抗便同意,不过是因为不希望让岑凯言为难──既然她认为这是正确的决定、对两人来说是必须的决定,那麽不论其他人再怎麽说,就算对方是自己,她也会坚决去做。

平时看起来对很多事都无所谓,甚至有些随声附和的岑凯言,唯独在面对自己认定正确的事情上,会毫不动摇,坚定不移。

但是,经过了几个月後,如今韦嘉恩终於稍微能够理解岑凯言当时的决定。

她一直以为在经过了这麽多年的交往之後,两人对彼此都已经很了解,所以才有办法培养那麽多生活上的小默契,也因此总能在对方状况不佳时马上便注意到;直至那天,她才忽然明了,她们或许一点也不了解对方。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在漫漫人生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或者只占了人生的一小部分,然而,对於在遇上对方之前都不曾有过其他伴侣的她们来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终归是太长了。而有些事情,在一起太久,便看不到;有些改变,离得太近,便没法发生。

最近岑凯言又开始写作了。不是投稿用的长篇故事,而是一个个的短篇,彷佛抛弃了过去几年的一切,重新回归到原点。那些不单是故事,更是情感的抒发,是情绪的呐喊,是寂寞的宣泄。韦嘉恩在她的故事里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曾经遗失的「纸船」。

韦嘉恩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她只知道岑凯言之前写的作品虽然故事较以前完满,剧情也更x1引人,但那GU触动人心的冲击却也没从前那麽强烈──,现在她写的故事,b起「说故事」,不如说是心情的告白,对普罗大众来说,这样的欠缺趣味X,不过,这份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的感动,才是最原本的「纸船」。

为什麽之前写不出来呢?假如要抛弃过去,才能寻回初心,那麽或许……或许自己终究是成了她的障碍。

一开始暂时借住葛子盈家的岑凯言,听说已经找到房子搬了出去,被闲置一段时间的部落格也是在她搬出去後不久重新开始更新的。韦嘉恩不时会跟葛子盈见面,并从对方口中打听岑凯言的近况;想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也想知道她工作的情况。只是,她从来没问岑凯言现在住在哪里,也没问她是一个人住还是跟别人一起住。

假如她正在跟一个能够让她回归本我的人住在一起的话,甚至让她做到同时兼顾工作和写作这件当年跟自己在一起时所做不到的事,或者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读着「纸船」的新作品时,韦嘉恩偶尔会这样想。

她一刻都没有忘记岑凯言说过会为了让两人可以重新在一起而努力的承诺,但如果她能够遇上b自己更适合支持她、陪在她身边的人,或者……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人的生活,到底该怎麽过?岑凯言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参考点。

仔细一想,在自己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三十年人生里,几乎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大学四年跟葛子盈一起住,毕业的一年後便开始了与韦嘉恩同居的生活,一个人住的时间,就只有毕业後的第一年;那时韦嘉恩还住在大学宿舍里,每逢周末和连假都会到她家里过夜﹐平日晚上也会打电话──偶尔在电话里可以听到她室友那些让常被葛子盈说表情不够的岑凯言有些脸红,有点开心,却又略微不懂的调侃;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被说了二人很恩Ai罢了。

平日只有在韦嘉恩打工结束时能够见个10分钟,顶多也就是陪她散步回宿舍时多见5分钟,或者偶尔在回宿舍前,到旁边的锅贴店吃宵夜;假日时下午一起出去到处走走,晚上一起过夜,隔天有课的话就送她回宿舍;每天午休传一些关於彼此午餐吃了什麽、早上的工作或课堂怎麽样的讯息,晚上到家洗澡後打一通5到10分钟的电话,睡前再传一条道晚安的讯息──这样算是很恩Ai吗?在韦嘉恩之前没跟任何人交往过,事前也没想像过自己与人交往,甚至连恋Ai题材的电影或都没看过几部,对於交往中的情侣都怎麽相处的,岑凯言可谓一张白纸。不过,假如以葛子盈与汪善悠,又或是以前的每一位nV友的相处作b较,岑凯言觉得自己与韦嘉恩并没有到「很恩Ai」的程度。

可是,能够被这样认为,感觉还不坏。

纵然不在彼此身边,生活里依然处处有着对方的影子,这样的时光,让有一年时间一个人住的岑凯言,实际上没半点一个人生活的感觉。

cHa进钥匙,往逆时钟方向拧动却发现转不动。岑凯言楞了一下,摇摇头,改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一圈半。门锁应声打开。打开门後的空间一片昏暗,藉着从窗口透入室内不多的路灯光线,屋里物件轮廓仅依稀可见。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老旧灯泡闪烁两下才顺利亮起,亮度稍嫌不够的暖h光线流泻而下,岑凯言这才想到今天又忘了买灯泡回来换。

懒得再出门一趟,她轻叹一声,进屋後便关上了门。

鞋子脱在玄关,晚餐的面线和手机放到餐桌书桌两用的米白sE桌子上,背包则摆到墙边的地板上。拿着杯子到洗手台,旋开水龙头稍作冲洗,关上水後到旁边拿起水壶,才想起昨天晚上忘记煮水,今天早上时间又不够,这时壶里已经空空如也。她泄气地放下水杯,打开壶盖,加水後接上快煮壶的电源,按下开关煮水。

开始一个人生活後,岑凯言深刻T认到以前韦嘉恩真的把家里顾得很好。买灯泡、换灯泡、煮水这点小事,要做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大学跟葛子盈一起住时也确实有在做,然而到了跟韦嘉恩一起住的时候,因为对方说了都交给她就好,自己也就随她去,即便後来觉得她负担太重,说着想要替她分担,但最终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只因对方说了一句「没关系」就当真、说了一句「你只要专心写作就好」便坦然接受。

虽然早有所觉,但不只钱的事情,在生活上,自己其实也是过分依赖她。每一件都只是些琐碎小事,但饶是再小的事,堆积起来也会变成负担。假如自己早点注意到,假若当时态度强y一些,而不是顺从地接受她的T贴,说不定也不至於走到这一步。至少……不至於觉得自己只是她的负累。

到了再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可以重新在一起,到时候就跟她说家务要一人做一半吧。快煮壶传出水沸腾的咕噜声,拔掉电源的同时,岑凯言暗自许下诺言。

要与对方约定的事很多。开支要摊分、家务要分工、每周要分享一件工作上的抱怨,就算是再小的事情也没关系──时隔多年重返职场,岑凯言才终於切身T会到即便是再与世无争的人,也总有好事之徒会将矛头指向你;而假如连自己这般不起眼的人也可能成为某人的攻击对象,天知道乍看职途顺遂的韦嘉恩瞒着自己背地里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岑凯言一个个记在心里,等待着那天来临的时候,可向韦嘉恩诉说自己为了这段关系考虑过的种种。

这次……一定不会像那些被拜托去买的食材或沐浴r或洗衣JiNg那样转头便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澡後,岑凯言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

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而每当韦嘉恩在身边的时候,岑凯言总觉时间过得太快,以致於她几乎忘了假如以一般工时来算,每天下班马上回家的话,到睡前为止其实有将近六个小时的空余时间,而假日扣除八小时的睡眠,则有十六个小时。

六小时。十六小时。一周就是六十二小时。这段时间──大学时甚至b这更多──,认识韦嘉恩前的自己都是怎样度过的?

写作。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写作。

当年因工作太累而写不出来的经历仍让她心有余悸,而且既然已经决定不再投稿,她也想不出继续写下去的理由。

无事可做,一静下来,岑凯言总会想起韦嘉恩。想她最近胃口有没有变好一点、想她晚上有没有睡好、想她会不会还是天未亮便醒来、想她前一天不知又加班到几点、想她一个人走在夜归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想她的笑靥、想她的温柔、想她的T贴、想她笨得总是只想着他人,忘记考虑自己;想她靠在身上时的T温、想她柔软的手心、想她和着洗发rUx1ang气和薄荷味的吻、想她流露Ai意的眼神、想她做的饭菜、想她那些提醒自己记得吃饭记得起身伸展的讯息和电话。

一开始是在意,在一起之後是习惯,而分开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她的Ai,与原先所以为的并不一样。

不是需要她,也不是不能没有她,而是有她在身边会更好,但没有的话……她还是会一直住在自己心里。

想对她说的话很多,无法传达的话更多。好的、坏的;思念、寂寞。无处可倾诉的想法和心情,几经兜转,还是回归到原点。

回想最初,第一次开始写课业以外的文章,就是因为寂寞的心情无处投放。个X安静,又总是面无表情的她,从小就被视为奇怪的小孩,对着迷的事情会深深着迷,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则一脸冷淡。

起初主动搭话的同班同学,每次都是不到几天便会落下她,因为觉得跟他们一起玩的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连带让他们的心情也受到影响;老师会说她不合群,父母也总说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麽。她当然也会感到寂寞,可是年幼又笨拙的她并不知道该怎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自己的心情不好理解也不好表达,但换成是别人的心情,让自己变成旁观者,一切就忽然变得好懂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情、感X,这些词语当时的她一个也没听说过,只知道只要将自己的事当成别人的故事,把自己想的事情透过别人的口说出来,那些本来不知该怎样用言语去表达的东西,便会自然而然地流泻出来。

其实不是文字也没关系。只是因为这是最容易入门的媒介,而她刚好也蛮喜欢看书。至於成为家、出版这件事……说来其实是因为葛子盈才想到的。

国中时期的她没考虑太多,只想着要将更多心情化为文字,希望这些文字能够成为自己的心灵寄托,或者……也成为那些同样寂寞的人的寄托。然而,後者该怎样去达成呢?因为看见她在写作的葛子盈问了「你想成为家吗?」这样的问题,所以她才想到这样或许也不坏,继而将之视作梦想;而後来这也的确变成了她自己想要达成的梦想。

不过,所谓梦想,本来就不是轻易能够达成的东西,也没有非达成不可的理由。放弃虽然有些令人惋惜,有机会的话也依然会想要达成,不过就算只是像最初那样随意写写,即便只能接触到很有限的人,其实也不坏。

就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与没法让韦嘉恩幸福的遗憾相b,这样的遗憾倒不算什麽。

明明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去放弃,但到头来,因为无处宣泄的遗憾太多,回过神来,手已经在键盘上敲打。

其实……说不定也没什麽好怕的,也并非必须要找出一个理由。

非要说的话,就只是因为有太多话想说而已。

好的、坏的;思念、寂寞。

原来,只要不执着於「要写出一个好故事」这件事情,单纯随心而发,将心底的心情一一化为文字,就像最初那时候所做的一样,就不存在「写不出来」的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去冬来,韶光荏苒。转眼间,连年份也变更了;而气温依然维持在二十六、七度,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彷佛一切都还停留在夏天将至的那时。

在全球暖化的影响下,近年时有出现异常的天气状况,例如5月初已受台风吹袭,又譬如过年时天气仍热得满街都是穿短袖短K的人们。

去年的冬天气候偏暖,除1月下旬有一波寒流来袭外,其余日子简直和暖得跟秋天似的,尽管太yAn下山後稍有凉意,日间却是光穿一件长袖连帽衫走在街上便会渗出些微薄汗的气温。

年份更迭当天,日间气温最高三十度,中午走在路上,岑凯言心想今年的冬天大抵也是与去年相差无几。不过,三周过後,寒流突至,临近新年,气温骤降,相较於毫无冬意的过往几年,今年的天气总算是增添了些许过年的气氛。

自从高三毕业那年随葛子盈一起搬来台北後,岑凯言就不曾回过老家,即便不少人认为这是个重要节日,但新年於她而言其实意义不大,顶多就是韦嘉恩能够放假、两人可以去一趟小旅行的日子。然而,这个唯一的意义今年也已经没有了。勉强要说的话,就只是变成了她自己能够放假的日子;也正好够时间让平日要上班,没办法跑太远的她可以久违地出远门取材。

一下楼,一阵冷风便钻进领口。天空是雾灰sE的,太yAn隐藏在云层底下,使天气更是寒冷。岑凯言将夹克的拉链拉到最上面,思绪一瞬间回到大二那年的冬天。

指尖下柔顺的发丝、短暂相握的手、踌躇的眼神……

她阖上眼,轻轻甩头,将那些回忆连同伴随而来的情绪一并赶出脑海。做了个深呼x1之後,腋下夹着安全帽,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或许是离前一次的寒冬太远,连机车也有些不适应。试了三次,引擎才终於发出隆隆低鸣。岑凯言掏出手机,用略微僵y的手指发了一条讯息,然後收起中柱,驱车上路。

20分钟後,岑凯言来到一座新式公寓前。

正想打电话给对方,便见裹在羽绒外套里的nV人拿着行李袋,走出那座与自己住的地方格调不知差了几个等级的大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今天好冷喔!」一见到岑凯言,那人便以这句话代替打招呼。

岑凯言向她点了下头,然後主动伸手拿过对方的行李袋,放到脚踏板上,「等等骑车会更冷,没关系吗?」

「既然说过会跟你一起去,我才不会被寒冷打倒呢!」

「话是这麽说,」岑凯言边说边掀开座垫,「但其实也没有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吧?」

「哼哼,我可是你的责编喔。」那人接过递过来的安全帽,「啊,谢谢。」

「责编应该不是都会跟着去取材的吧?」岑凯言反问,然後不忘更正对方:「而且严格说起来,现在还不是。」

跟她认识是在三个月前。一开始在部落格的私信箱看到她的讯息时,岑凯言以为是恶作剧;之前投稿那麽多次都得不到想要的回覆,怎麽可能为了宣泄而随手写写的东西,反而x1引到出版社的人的注意?

於是她没理会那条留下了联络方法的讯息。到了几天後,发布新文章的隔天,私讯箱又再收到一条讯息,内容与前一次的差不多,都是一个自称出版社编辑的人,说读过她最近几个月发布的文章後想跟她见面谈一下。只是这次,对方在文末提到如果这次依然没接到她的联络,往後便不会再打扰。

并不是真的相信这种天降下来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这之前也确实经已放弃投稿出版的梦想,不过只是见个面也无妨。抱着这样的想法,岑凯言查到出版社的电邮──对方在私讯里有留下一个像是私人信箱的电邮地址,也有留电话号码和LINE的帐号,不过近年诈骗猖獗,保险起见,岑凯言还是直接联络出版社;虽说她也没多少钱能给人骗──,寄了一封信过去。

两个礼拜後才收到回覆;当时岑凯言已经认定之前收到的私信只是诈骗或恶作剧一类的东西。寄来回覆的是之前在私讯里看过的信箱,对方又留了一次电话,叫岑凯言时间方便的时候联络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电话的是一道成熟友善的nVX嗓音,而与她见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身高约矮她半个头,谈吐大方而不失风趣,散发出让人感觉放松的氛围的nV人。

递来的名牌上写着对方在第一条私信里已经提过的名字,职衔是总编辑。

自我介绍後,那人拿出平板,C作几下然後摆到岑凯言面前。画面左边是她最後一次投稿的作品,而右边是两天前才发布的新文章。

与前面像棉花似的温和语调相反,谈到文章时,那人的语气肯定,一针见血,甚至有些不留情面。她说岑凯言之前写的过分着重於商业X的价值,感觉得出来有刻意在模仿时下流行的作品,然而却模仿得不上不下;这种程度的作品,虽然以网络而言有足够的魅力x1引读者,但假如要商业化,则欠缺个人特sE,自然也就没有出版社愿意花钱出版。

这样的话,到底为什麽要跟我见面?纵然说着对这次会面没抱多大期望,在内心某处,岑凯言其实依然希望这会成为通向梦想的路。

「因为你改变了啊。」那人这样说,脸上又恢复先前和善的笑容。「虽然故事整T来说b之前粗劣技巧也还有点生疏,但能感觉到故事里有b较深刻的感情,就像是在对某个人说话似的。b起为了x1引读者而故意营造出人意表、ga0cHa0迭起的剧情,看得出来你b较擅长这种写法,而这种不常见的作品类型,b一般的大众向作品更有出版价值。」

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罢了。她最後又笑笑这样补充。

「我以为出版社b较倾向出版大众向的书?」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毕竟我们也是生意人啊。」那人点头认同,然後调皮地眨了眨眼,「只是有些时候,假如有一些任X的编辑愿意挂保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之前可是投稿过很多次,最後全数落选喔?你要给这样的人挂保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是因为你之前写的都不是自己擅长的范畴。」她语气笃定地说,「强迫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再怎麽写都不会好看,真正优秀的作品,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由心而发。」

面前人的提议很x1引,不过一想到韦嘉恩,便让岑凯言有些裹足不前。当初就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能够给她幸福的人,才会选择离开她,假如这时又抛下一切去追逐仅冒出一丝曙光的梦,到头来又失败的话,不就什麽也没有改变吗?

b起实现梦想,现在应该有更该做的事才是。

这麽想着,她垂下眼,说︰「抱歉,但我还要上班,没办法同时兼顾写的事情。现在只是当成空余时的兴趣罢了。」

「要是没半点想让作品出版的意思,你今天也不会来跟我见面。」像看穿她真实的想法,那人语气肯定地说。她望着在听见她的话後撇开视线的岑凯言,露出沉思的表情,「我也知道要将写作当成事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既然你刚说之前一直有在投稿,那麽看来不只是因为这样呢。是有什麽别的原因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听你说喔。」

就当是朋友之间的闲聊。她补充般说。

分明是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可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上散发着令人放松的氛围,让岑凯言自然而然地开口:「我以前……为了实现梦想,一直委屈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再这麽自私了。」

「你觉得想实现梦想是一件自私的事吗?」

「假如只一味追在梦想後面,忽略了其他的东西,甚至将属於自己的责任转嫁到他人身上,这就是自私。」

「没错。」她点头认同,「可是,谁也没说要实现梦想就必须要看不见别的东西吧?」她停顿一下才接着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你在选择那篇里面说的那样,必须放弃A才能得到B,又或者要得到A就必须放弃B。很多时候,强迫人做出选择的,就只是人本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抱着这种半调子的心态……」

「真的是这样吗?」那人打断她,挑眉反问,「把自己迫到没有退路,想着必须要成功才行,即使写出来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也没关系。之所以一直落选,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写的吗?」

「因为都已经要她牺牲那麽多了,假如没办法成功,那她的牺牲……」

「所以到底为什麽一定要以某人的牺牲为前提?」岑凯言露出被问倒的错愕表情。「不是你牺牲梦想,就是她牺牲自己来让你可以达成梦想。为什麽要将这当成一道二择一的选择题?能够成为全职作家的人只是极少数,大部分人,一开始都不过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投稿而已。不然你以为编辑为什麽会这麽忙?」

她顿了一下,「你也好,那个人也好,我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误解,不过你们都错了。作家其实是一种很可悲的生物,如果只想着要放弃一切,全心全意地写,这样根本活不下去。真正的作家可是过得很累的。必须要一边工作,一边写作,有些人甚至有各种各样生活上的事情要顾。可是,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人会觉得必须得成功才可以。」

那张脸上,露出了柔和的浅笑:「如果你还是没办法改变这种心态的话,不然这样好了,不要把我当成编辑,也不要将作品当成要拿去投稿出版的作品,不要去考虑什麽商业价值、什麽读者会喜欢怎样的作品之类的没趣的事情。你只要像平时一样,继续写你自己想写的东西,然後把我想成是……对了,就想成是正好在当编辑的朋友怎麽样?你只是把平常就在写的拿给正好在当编辑的朋友看,又刚好这个朋友会给你一些技巧方面的意见,最终也可能会帮你把出版。这样对你应该没什麽坏处吧?」

「为什麽要做到这种地步?」她问。

韦嘉恩也是,这个人也是,为什麽都愿意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明明自己就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只知道做梦的小小的网络作家而已。

「因为听到我说愿意挂保证帮你出版的时候,你的眼神亮了起来;而当拒绝我、说到只是把写作当成闲余兴趣时,你的表情显得很失落。」那人笑着回答,温柔的语气使眼前的身影一瞬间与韦嘉恩的重叠起来。

一直以来,嘉恩到底是抱着什麽心情去支持自己的?只是单纯因为喜欢写作时的自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说,她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因舍弃梦想而变得消沉,因此才会一直支持自己?

「再说,你不知道吗?所谓编辑,就是看到有潜力的作者,就会想要紧紧把握住的人喔。」

「……你真的认为我做得到吗?」

「作为编辑,我可是很有看人的眼光的。」那人g起嘴角,眨了眨眼。「再说,假如那个人真的如你所说,一直在支持你实现梦想的话,b起在部落格里对她说那些话,你不觉得透过这种方式来传达给她会更好吗?」

岑凯言望着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是不是就能够重新成为那个韦嘉恩说过最喜欢的自己,然後抬头挺x地回到她身边?假如自己有办法同时兼顾工作和梦想,是不是就能向她证明不需一直顾虑自己,能让她放心让自己为她分担生活上的种种?

最後,岑凯言握住了那只手。

「很好,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罗!凯言!」那人露出大大的笑容,回握的力度十分坚定。

那个人说,她叫蒋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那之後,已经过了三个月。

虽然偶尔会半开玩笑地以责编自居,但那些一般编辑会做的催稿一类的事,蒋文从来都没有做过,假如遇上岑凯言工作b较忙的时候,甚至还会把她赶去休息,阻止她写稿。她不会跟岑凯言提出版社的考量,也不会跟她说读者更喜欢怎麽样的情节,然後要求她按读者喜好或市场需求修改剧情;除非岑凯言主动找她讨论,否则她从来不会对故事的内容提出任何意见。

她就只是……如同那时所说,只是一个刚好在当编辑的朋友,会以编辑的专业角度,就写作技巧方面对她的文章提出一些建议。

「当然不会。编辑可是很忙的,哪有那个时间每次都跟着去取材。」听见岑凯言的问题,蒋文笑着耸肩,手将滑下来的安全帽往上推了推,边调整扣环边说:「那你就把我当成蹭车坐的朋友吧!只是因为回老家的时候刚好顺路,才说跟你一起去喔。」说完又将不知不觉间滑了下来的安全帽往上推,蹙起眉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困扰,「这顶好像有点太大,另一顶是不是b较小?」

岑凯言微微一怔,跨上车的动作顿了下。

注意到她的反应,蒋文会意地问:「那是她的?」

「……嗯。」岑凯言犹豫了一阵子才以很小的幅度点头。

「嗯哼,这样啊。」她伸了个懒腰,撇开视线,笑笑说:「没办法呢,那我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抱歉。」

「为什麽道歉?」蒋文觉得有点好笑地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凯言摇头,「只是觉得……好像该跟你道歉。」

「没什麽好道歉的喔。」蒋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毕竟是她嘛。」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那个曾经令岑凯言不惜放弃梦想的人;那个已经分开半年,却还是住在岑凯言心里,占据着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的人。

岑凯言从来没有说过,但蒋文知道,那天她之所以答应再试一次,让自己帮她出版,除了是因为自己向她开出了很好的条件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最後说的那句话。假如说一开始还能假装没注意到这件事情,在收到岑凯言发来的的前几章後,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这是对方想着那个人写出来的故事;而蒋文从来就不是个迟钝的人。

毕竟,这可是「纸船」写的第一篇Ai情。

初次见面时的平淡、平凡相处间偶尔的心动、感情萌芽时的迷茫、似有若无的暧昧、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後的踌躇、感情当中的不自信、希望对方得到幸福的强烈心情、提出分手时的心痛……岑凯言对於每一种感情的描写,都真切得彷似亲身经历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蒋文问她这是不是她和那个人的故事时,她说,这不是她们的故事,但这是她在很多年前,在发现自己变得有点在意那个人的时候,为了整理那些不明不白的心情而开始写的故事;虽然交往初期还有断断续续在写,但後来就搁置了,直到现在才把它翻出来,重新润饰,想把它完成──如果要她写一部从心而发的长篇的话,她觉得没有b这更适合的作品。

说什麽有点在意,又说什麽不明不白,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喜欢她喜欢得不行吗?蒋文读着岑凯言发过来的原稿,越是往下读,心情越发浮躁。

主角二人从相识,到相知,然後相Ai;由磨擦,至误会,於是分手;各自思念,最後重逢。到了这时,故事已经接近尾声。

岑凯言说她还未决定好故事的结局──她心目中有两个结局,一是完满的大团圆结局,另一个是遗憾收场的结局,而两个结局都需要用到同一个场景,为此她才要趁着新年连假出门取材,顺便转换心情,看能不能趁这机会决定好故事的方向──,但蒋文觉得,如果这是岑凯言和那个人的故事的话,那麽她肯定早就决定好要采用哪个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的地是台中的一间大学。准确来说,是那间大学的教堂。

老家就在台中,大学毕业前一直住在这里,蒋文自然知道这间教堂,不如说,当被问到知不知道哪里有特sE教堂的时候,向岑凯言介绍这间教堂的人就是她。

建於1962年的路思义教堂是本地最着名的现代建筑之一,说到浪漫或许不及北部的淡水礼拜堂或者南部被浅水环绕的水晶教堂,不过这里是蒋文曾经与大学时的伴侣来过的地方,对她有着别样意义。说她有私心也无妨,但假若岑凯言打算以某间教堂作为她的故事最後的场景,不论她最後决定采用的是哪个结局,蒋文都希望那个结局是发生在这里。

到了台中,蒋文先指示岑凯言穿过熟悉的大街小巷,来到晚上下榻的地方。

岑凯言本来打算一个人到饭店住,不过蒋文说家里有空房间,半强迫地把她带回家里。虽然想着不好在新年期间到别人家里打扰,但适逢今年的除夕落在礼拜二,连假从周六起便开始,两人也是在同一天出发,於是岑凯言便同意在蒋文家借住到礼拜一再回台北的家。

蒋文的父母很好客,得知蒋文带着客人回来,早早就做好一桌的菜,两人本来只打算放下行李便出门,但最後还是拖到吃完稍晚的午餐才出发。

教堂离蒋文老家不远,骑车过去只消10分钟,岑凯言把车停到停车场时,时间刚过下午2点。下车後,蒋文便带着岑凯言往教堂走去。

印象中每次来时都多少有些游客的教堂今天难得没人,蒋文正感奇怪,便见教堂大门关上。上前察看後,才发现原来教堂今天并不开放。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要是有先查开放时间就好了。」蒋文有些愧疚地对岑凯言说。

已经好几年没来,她事前根本没想起礼拜六是教堂的休息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明天再来就好。」岑凯言摇摇头,态度不甚在意。看了看时间,她问:「现在怎样?要回去吗?还是你有什麽地方想去?」

蒋文手双手环x,歪歪头,在记忆里检索附近的景点。

歌剧院?那也太奇怪。博物馆?感觉就不是岑凯言会感兴趣的地方。夜景公园?时间太早了。

在脑内几经否决,最後,她提议:「去看落羽松怎麽样?」

说是附近,但其实也没有多近,从教堂过去,骑车也要花上近20分钟。

之所以想到要去看落羽松,是因为她想起岑凯言的里,有一段主角二人暧昧期间在一片金h的落羽松步道间散步的情节,但读到那边的时候总觉得那部分的描写略欠具T,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很久没看过落羽松;去年本打算去看,不过那时候太早去,树叶还没开始变sE,後来就一直没去成。

跟那个人没去成的地方,与自己一起去没关系吗?蒋文没有不解风情到问这种问题。况且,她知道对岑凯言来说,这只是取材的一环,没什麽特殊意义。

带岑凯言去的是几乎只有当地人会去的地方,b起这座城市另外几处有名的落羽松热点,这座位於乡间小路的树林明显没什麽人气,也正好可以不受打扰,安静赏林;蒋文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景况。

倒也不是此处景致较为逊sE,不过既非收费景点,业者自然也无意推广,据说当初之所以为人所知,也仅因某个无意间发现这片树林的人传出去。

在路边停好车,两人下了车,蒋文带着人走进记忆中的那片树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值1月底,正是观赏落羽松的季节,放眼看去,红h交错,抬头可在枝叶间望见雾灰sE的天空,与上次来时所见的蓝天相b,此时的景观更显萧瑟。

地上落叶很厚,走过时,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软软的触感彷如地毯。蒋文忽然心血来cHa0,停下脚步,弯身将落叶掬在手里,仰头往上一抛。

叶片随风飘零,彷似方从树上凋落。

她想叫岑凯言看,往前望去,张口声音却发不出来。在飘落的枯叶间,岑凯言站在几步之遥处,背景是密密麻麻的落羽松。天上没有太yAn,尽管树叶疏落,树下依然暗了几分,伫在树下的岑凯言,那包覆在黑sE夹克下的身影显得分外寂寞,令人有些目眩。

这时的她在想什麽呢?蒋文不需问也早知答案。

林道不是一条大直路,旁边有一堵矮土墙,栽种在上面的树木形成高低起伏的层次。混杂在风声中,土墙上的某处传来人声,蒋文想起方才在路上看见了一辆银灰sE汽车。

大概是约会中的情侣吧。蒋文边这麽想,边走向停在前方的岑凯言,刚到她身旁便看见两个人影从土墙上的林间走出来。

看似在发楞的岑凯言似乎也注意到靠近中的人声。蒋文听见旁边传来转头的动静,然後是倒cH0U气的声音。她略感困惑地转过头去,便见平日总是面无表情的岑凯言瞪大眼睛,一副说不出话的模样。

而在土墙上的人,正以略略颤抖的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悠闲度过长达九天的连假後,在最後一天,蒋文搭上北上的火车,收拾心情,重回忙碌的社畜生活。

从台中搭回台北约要两小时,用来补眠正好合适,不过前几天的休假经已让她充饱了电,即便是通常让人昏昏yu睡的饭後时间,这时也毫无睡意。

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上,越过靠窗的乘客看窗外风景多少有些令人尴尬,反正无事可做,蒋文便拿出平板,点进工作用的邮箱。

入行前不知道,到後来被分派到的工作多了,蒋文才发现编辑其实是个很奇怪的职业;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很看运气的职业。初入行时,蒋文当的是杂志编辑,当时因为杂志有固定的出版日程,工时总是十分稳定:每逄送印日前两天,加班几乎已是常态。到後来,转到书本的出版社,工作模式整个变得不一样。出版社出版的书主要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签约作家的作品,另一种则是没签约作家的投稿,前者因为早与作者谈好交稿时间,尽管无可避免会遇上一些无法如期交稿,因而要编辑屡次催稿的作者,但大多数时候,工作的日程都相对稳定;至於後者,由於无法预视何时会收到投稿,自然也就没办法知道工作什麽时候会进来。

出版社的投稿邮箱是由总编辑集中管理的,每每收到投稿,总编辑都会按投稿类型分派给底下的编辑,而分配到工作的编辑,须在限期内完成稿件的审查;堪用的要向总编辑汇报并负责联络作者洽谈後续事宜,不合适的就寄送退稿的回覆。

蒋文看书的速度算快,大约只需两小时便能读完一部十万字的,不过编辑的工作并不只是看完就好,与作者G0u通讨论、三番四次的修改校对,还有定稿以後的排版、设计、打样等等,要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且大部分都是需要与其他人合作、配合他人日程的工作,久而久之,蒋文也就习惯在工余时间读稿,以至於平常总是处在睡眠不足的状态。

不过,难得遇上漫长连假,即便是被戏称工作狂的蒋文,偶尔也想休息一下。为了让自己能够好好放松,她过去几天都没打开过邮箱,可没有打开不代表没有新邮件进来,出版社休假也不等於作者们放假;倒不如说,正因为是连假期间,平日忙於正职工作的人们才终於腾得出时间写作,也因如此,每次连假过後,出版社收到的投稿数量总是b平常多。

既为总编辑,除了以个人名义开的工作用邮箱外,蒋文也要检查出版社的投稿用邮箱。这时,她按着平时的习惯,率先检查邮件量较少的个人邮箱。

一般来说,公司并不接受非寄送到投稿邮箱内的投稿,不过正如当日在岑凯言面前对自己的评价,蒋文自问是个任X的人,而假如让任X的人得到权力,即使职权稍微被lAn用,也只能说是无可厚非。

这个个人邮箱算是蒋文的个人兴趣,从以前起就喜Ai网络,每每遇到一些质素不错的作品,她便会为其无法出版成书这件事感到不平。以前的她没法做些什麽,但到了成了总编辑的此时,既然有权力决定一部作品能否出版,蒋文自然也想要实现一些自己的私心,亦因此她创了这个邮箱,每当遇到觉得不错的作品时,她都会主动联络对方,询问对方是否有出版意愿,然後再指示对方循一般管道投稿,并安排自己亲自担任责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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