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好事将近。
西宫澈回府当日就挨了戒尺,尽管他嚎天嚎地,可打他的淡台念不会听,罚他的西宫慎听不到。
戒尺打在皮肉上,虽无血口,却也热热辣辣印了好几道长痕。
西宫澈老老实实在殿里趴了四日,待到第五日时,终于耐不住了。
闷死了,他要闷死了!
““听君,你扶我起来,我今日一定要出去走几圈。”
西宫澈晃了晃挂在床沿的手,半死不活的面上生了些许光。
“少主,您不得再出府了。”听君站在原地看着他。
“我不去,我没说要去,我就在府里逛逛还不成?你快扶我起来。”
西宫澈撑着床支起了身,刚一动腰,又是刺密密的疼,没人帮忙实在不行。
“您都这般了,怕是不好走动。”听君上前搀了他,口中仍在说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话中的关切之意并没有让西宫澈暖心,反倒是更坚定了他外出的念头。
“我没事,我真没事,走几步还是没什么的。”
西宫澈本想搭听君的手,现在只敢搭人的胳膊了。
这人照顾了他多日,日也守夜也守,没事还总盯着他的脸看,好似他脸上有什么一般。
花楼一行,还没让他死心吗?
太要命了...难道现在换了个话本,要上..巧取豪夺了?
听君扶西宫澈起身后为他披了件衣,又仔仔细细替人将腰间的衣带系好,底下的领子翻好:“少主,属下扶您去西园如何?”
西宫澈点了点头,暂时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
西园也行,能出去就好。
闷死他了。
西园与西宫澈的殿同属王府西路,故,二者相距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君之所以带西宫澈来这里,还因为西宫慎那句“西园花开并蒂。”
他知并蒂花中有一类并蒂莲,是莲花的一种,也府里唯一有的。虽不知主人是何意,花开并蒂是否同并蒂花是一个意思,但还是带着人来了。
听君抚着西宫澈慢走,片刻功夫也到了湖前。
那花,却是枯了,只留褐黄的长茎插在水里头。
并蒂莲本为夏花,此时已然入秋,若早几日来些许还能看到几分残容,如今却是彻底没了。
“西园花开并蒂..”看着这池枯根蓬子,听君低语了一句。
明明是日中,竟也生出几分萧条。
主人想让他看到的,他终究没看到。
“你说什么?花开并蒂!”西宫澈就站在听君身旁,将他这呢喃之声听得清楚。
听君点了点头,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带我来看这个...你安的什么心?”西宫澈有些结巴了。
他一下松开搭在听君胳膊上的手,踉跄着想跑,却险些摔了。
花开并蒂有情意缠绵的意思在里头,虽说这并不是它唯一的解释,但放在他与听君两人身上,西宫澈能想到的只有....情,意,缠,绵!
“您是什么意思?”听君没太明白西宫澈的话。他见西宫澈站都站不稳却还一个劲儿后退,难免生了些困惑,“不过是并蒂花,与属下安的什么心,有何关联?”
“你不知道?”西宫澈一愣。
“你都带我来这儿了,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能逛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带我来这儿,还恰巧说了这话...你、你会不知道?”他说了一大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最后还是腿酸撑不住,挪到了听君跟前,容他扶了。
“嗯,望少主解释一二。”听君垂了眼,眸底映有池中的枯槁。
“你真不知道?”西宫澈咳了一声,眼睛往四处瞟了瞟,“并蒂花...有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呃,当然啦,也有情同手足、兄弟情深的意思。”
他对花的各种寓意有过一定了解,不是他好学,而且写话本时有用。
幸好幸好他知道,否则今日这便宜,他是被占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去别的地方看看。”西宫澈瞧听君面露怔松之态,骨子里那沉默少言的气质又显了出来,索性给了个台阶,推着人走了。
这人看那池中茎梗的失意模样好似整个人快要陷进去一般,得亏他挨了罚,晚了几日来,破了这花开并蒂底下共渡良缘之意,否则,定是怎么都揭不过了。
他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明智感到赞叹。
沿路而行,方才的事两人皆没提。
只是这路,西宫澈越走越觉得怪。
今日府上怎么格外热闹?侍从奴婢也多了许多,尽在忙碌。
何时如此的?他在殿养伤那几日难道也是这般?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怎么还挂红灯笼啊?”西宫澈拦了个仆从,问。
“殿下。”仆从先是朝他恭敬地行了礼,随后道,“奴也不知,管事安排的事宜,奴只负责做事。”
“好吧。”西宫澈挥手让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灯笼..嘶,有什么好事吗?
他后头又接连拦了几人,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晓,不清楚。
按理来说,此等事应是由西宫慎安排的,西宫澈若真想弄明白,去问即可。
可他才挨罚没几日,自是不敢再去他这位面前讨嫌了。
又逛半个时辰,西宫澈也累了。
毕竟是自己家,早熟悉了,逛来逛去没个新意。他戳了戳听君,让他带着自己往回殿的路走。
只是刚走没几步,却被截了。
“殿下,郡王找您。”
“将西宫澈叫来,等两人分开了,再把那衣服送过去。”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代你的话,别忘了。”
“是。”
...
“郡王,殿下来了。”
“嗯。”
西宫慎点了点头。
他慵散地倚于桌前,手指一圈接一圈地摩挲着杯沿的滑瓷。
摸腻了,也就倾了杯,将茶水一点点倒到茶碟上。
“义父,您找孩儿?”西宫澈一瘸一拐挪进来了。
殿前的侍从不让听君扶他进来,也不让别人扶他进来....他大抵是王府最可怜的人了,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义父别为难他了。
“孤为你找了个侧妃。”
西宫慎心情不太好,并没有和他谈道其他的意思,直接说了重点。
“侧妃!”
西宫澈一口气没喘上来。
义父不为难他了,义父是要他死!
“您给孩儿找侧妃,这、谁啊?孩儿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孩儿这脾性你也知道,她、她嫌孩儿怎么办?而且..孩儿还伤着呢,这事可操劳了,还要办各种各种婚宴..”
“不需要你做什么。”西宫慎一句话否了西宫澈全盘的念想,“你今夜待在殿中,旁的不用你操心。”
“府里那些个红条子,都是给孩儿挂的啊..”西宫澈忽然明白了。
义父这是一手遮天,人都没见过,就要叫他成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还不如挂白条子,他看到了,还能拖个椅子来,给自己绑绑也挂上去。
纠结了半天,西宫澈也知西宫慎定下的事不会轻易改口,便含含糊糊认了。
左右义父知他脾性,找的应当不会差,只是希望这侧妃别太管他才好。
实在不行..见机行事!
西宫澈还有一点不解:“可是,义父,为什么是侧妃?”
西宫慎道:“正妃之位,孤不想干涉。”
“那您还挺明理的。”西宫澈嘀咕道。
“回殿里待着吧,侧妃来前,莫再出来。”西宫慎难得没同他计较,手指缓缓扣了杯,看着那杯碟中即将溢散的水液,眸色暗沉。
西宫澈问:“那宴席什么,孩儿总得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叫他一直待在殿里头的,好似他是那女娘子一般...虽然也挺轻松的,坐着就好。
但会不会饿?有人给他拿吃食的吧?
“没有宴席。”西宫慎轻轻道。
“您说什么?”
西宫澈没听清,又往前挪了两步。
西宫慎持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沉默半晌,再开口时眼中的黯然已褪散了。
“孤叫你回殿里待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戌时三刻,西宫澈穿了红装,在寝殿等着他所谓的侧妃。
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坐立难安。
殿堂被红绸装饰,被褥也换成了红色的新被,却没有塞入枣栗桂圆等喜果。
西宫澈晃荡了几圈,见桌上放着一玉雕酒杯,旁侧还有把剪子。
他拿起酒杯看了看,又放下了。
合卺杯,与侧妃用的。
义父考虑得还挺周到,但怎么不给他放壶茶?渴死了。
还有这剪子是干嘛的?
西宫澈等了有半把个时辰,一口水未喝,这会儿实在渴地说不出话。
他本想着唤人进来送水,可叫了几声,没人应他。
去推殿门,竟是推不开,从外头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异的感觉愈来愈盛,西宫澈也顾不上颜面不颜面了,拍着门就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哎,你们锁什么门啊?我快渴死了,这殿里连口水都没有!”
没人理他。
“义父是让我待在殿里,可没说要关我啊!这像什么样子,我是要成婚,要娶妻..侧妃也是妻,哪有把郎君关起来的!”
鸦雀无声。
“我又饿又渴,晚膳也没人送,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我不吃些喝些,待会儿怎么好好对娘子....难道是义父让你们关我的?你们别不出声儿,倒是说句话啊!义父再不讲理,也不该逼着他唯一的孩子饿着渴着强入洞房吧!”
西宫澈喊了半天,喊地嗓子都累了,见依旧无人应,只好慢吞吞坐回了床上。
他渴死了。
桌上倒是有壶酒,可他总不能不等侧妃来就自个儿喝了吧。
...
西宫澈盯着那壶上细长的壶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