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平安夜不平安一
平安夜当天,李如愿又请了上次生日宴给他做造型的人来,原本有些长的卷发全被剪短,又是和上次一样的卷发器,和之前一样的定型喷雾,和以前一样的口红。造型师在选衣服的时候,拿了一套白色的暗纹西装,但李安澜走到那排衣架前,取了一套酒红色的西装。
“听他的。”
李安澜很少会穿这样艳丽的颜色,或者说因为交际礼仪的约束,李安澜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灰色或者深蓝色这样比较稳重的颜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换种风格,但只要他开心,随便他怎么穿。
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内里衬衣李安澜穿了黑色,栗色的卷毛松散的搭在李安澜的额间,原本听话乖巧的小孩一下长成了大人。酒红色的衣服给李安澜莫名添了几分诱惑,虽然李安澜没有特别关注李如愿的目光,但那视线过于炙热,他大概能猜到李如愿在想什么,只是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李如愿确实在想一些不算正常的事,他从没见过李安澜穿红衣的样子,如今这样一瞧果然还是不该让他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只要他出现,人们的视线就会追随美好的事物,联想到这样漂亮的孩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然后接二连三的请柬和会见申请就会堆满他的办公室。
“今晚很快就会结束,我们争取早点回来。”
“没关系的,当透透气吧。哥哥?哥哥?过来。”
在场的人除了兄弟两人都有些迷茫,直到楼梯间出现快速奔跑耳朵脚步声,几人才看见一直幼虎大小的金毛从楼梯上扑到李安澜怀里。李安澜笑着摸摸小金毛的头,
“哥哥,要看好家啊!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话。乖乖的~”
几人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李如愿像个宠爱孩子的长辈,摸了摸李安澜的卷毛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安,我们该走了。”
李安澜熟练的将手放到李如愿的手心,造型师几人都低着头装眼聋耳瞎,豪门的秘辛不是谁都能探听的,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明哲保身。
裴瑞还没有从法国回来,今天还是卡尔开车,还是那辆熟悉的路虎,还是那个熟悉的车后座。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草地上,经过别墅大门,又经过酒店大门,最后经过山庄那扇黑色的蔷薇铁门,终于行驶在熟悉的盘山公路上。
“今天宴会会有很多商业人士吗?”
“嗯,宴会在晚上八点开始,开始之前都是应酬时间,开始之后也会有交流,但我们可以先走。最迟九点我们就可以离开酒店了。”
“我,让卡尔给你订了花,那些路易十四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很喜欢,已经把它们摆到酒店大厅。宴会结束后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都是鲜切花,活不了多久的。”
“那我尽力让它们活长一些。或者做成干花也可以。”
“哥,你真的很喜欢我。”
“嗯,我爱你,安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安澜没有再说话。他支着头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风景,他看不清那些风景,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或许是被关的时间太长了,他的想法过于的感时伤逝,有些太矫情了。但想想,这是自己最后一天,矫情些也没什么了。
还是那家熟悉的An酒店,酒店大厅里到处都是鲜艳的路易十四,这种产自法国的玫瑰在他看来热烈奔放,就像今天穿了红衣的他,像是新婚时会穿的衣服一样。李如愿会哭吗?看不见血应该就不会。
熟悉的宴会厅大门,熟悉的宴会大厅,只是布置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了。宴会还没有开始,已经有很多人都已经到了。昏暗的灯光,优美华丽的晚礼服,觥筹交错的交际活动,还有一些平时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
李如愿面子倒是很大,连政界人士都来了。李如愿进场的时候,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两人并肩站在门口接受视线的打量,或许之前李安澜会觉得难受,但今天他十分自然。
他笑的纯良合乎规制,那张笑脸好像焊在了他的脸上,一身红衣的他一瞬间就成了宴会的焦点,无论是那张俊美的脸,还是那个谦和有礼的笑容,在场的女士几乎都将目光移到这位绅士先生身上。李如愿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后也带上很浅的笑意进入宴会。
一路上好几个人都想上前与李如愿攀谈,但李如愿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他拉着李安澜的手往三楼的方向走。到了房间,李如愿松开了牵制住他手腕的手,
“安安,在这等我好吗?”
“我想去宴会厅透透气。”
“下面人太多了,我,会照看不到你。”
“你怕我会跑吗?不会的,我已经逃不掉了。我要下去。”
李如愿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想松口,李安澜坐在沙发里,看着头顶的灯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下去尝尝你的生日蛋糕。”
宴会厅里有个很大的五层的蛋糕,因为宴会主题名义上还是生日,虽然李如愿没有分蛋糕的习惯,但过生日该有的东西酒店都准备的很好。
“我准备了一支曲子,算是送你的第二个生日礼物。”
“那就去吧,我也很想再听安安弹奏一次。但是表演结束后要在我的视线之内,可以吗?要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好吗?你不见了我会很担心。”
“好。”
李安澜下楼时,在楼梯间不小心碰到一个人,李如愿立刻将他揽到怀里,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陌生面孔,那男人连忙低头道歉,李安澜顿了顿拍了拍李如愿的手,
“算了,哥,走吧。”
李安澜将手里的纸条捏紧夹在指缝里,他保持着原本的表情向楼下走去,刚到一楼宴会厅,他摇了摇李如愿牵着他的手,
“我想去卫生间。”
“我在门口等你。”
李安澜进隔间之后,匆忙从手里拿出那张揉烂的纸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n,员工通道尽头的杂物间。——D]
李安澜的心脏跳的很快,他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见过那个碰到他的陌生男人,但那熟悉的笔迹和最后的签名D,都在告诉他多恩现在在这间酒店。他的心跳的非常快,他原本打算在宴会上以尸体的面目去见李如愿,但如今他好像又可以活下来。
他看着自己脚腕上那个紧贴着皮肤的电子镣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32.平安夜不平安二
李安澜打开隔间的门,洗了手跟着李如愿往宴会厅走去。
淡蓝色的灯光在宴会厅来回闪动,大厅里穿着高定西装的商界精英们都跃跃欲试的往李如愿这边靠,女伴们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李安澜,两人在宴会厅还是过于显眼了。主要是李安澜今天的衣着,红色,非常善于激发人内心的欲望。
红色的衣服和黑色的钢琴形成一种莫名的默契,李如愿看着灯光下闭眼专心弹奏的人,那是他内心深处最纯洁最执着的欲望。与那身热烈奔放的衣服不同的,是悦耳轻缓的琴音,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爱的永恒》。
李如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灯光下的李安澜。一曲终了,宴会厅里响起掌声。李如愿上前拉着李安澜离开聚光灯下。他有私心,不愿把珍宝放到大众的目光下接受注视。他,很自私。
李如愿拉着他的手把他安置在宴会厅角落的地方,他揉了揉柔软蓬松的头发,俯下身子低头在他侧耳小声说话,
“弹得真好,我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有人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安澜回头看了下,是商业上有合作的项目负责人。
“安安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知道了。”
李如愿对于李安澜的乖巧听话持怀疑态度,他已经好几次都被蒙骗过去,现在他对李安澜实在是没办法放心。他吩咐卡尔在李安澜身边保护他,李安澜皱了皱眉,抿了一口杯中的果酒,什么都没说。
李安澜的视线追随着李如愿的身影,他像幼年时对李如愿无端的崇拜一样寂静的盯着哥哥的背影,他的身体更加挺拔,他周身的气质也比之前要成熟很多。
“卡尔,李如愿大学毕业出国那段时间在国外做什么?”
“小少爷,你可以去问先生。”
“卡尔,你不如小时候见到的可爱了。那时候你还会抢我糖吃。”
卡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李安澜会提起这茬,他摇着头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和李安澜模糊的记忆里有些相似。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你知道我和他现在势如水火,有些事我们很难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讲清楚,所以让我从别人的视角来多了解他一点吧。你也可以把我问你的事告诉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国外的时候除了谋划我家的财产,还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他,很苦。美国那边分公司的状况,您可能不知道。那边很混乱,先生他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头才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我记得应该是去美国第三年,在出差去西班牙谈项目的时候,先生第一次杀了人。当时是对方先挑衅公司抢夺生意,后来还在先生的车上安了定时炸弹,先生运气很好躲过一劫,然后在漫天的火光里开枪射杀了对方公司的总负责人。”
“他杀过人?”
“是的。先生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浑身都是肃杀的气息,好像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从那之后先生就不常笑了。”
“你觉得我应该听话的待在他身边吗?”
“我不知道。这是你和先生的家事。”
“你们最近是在抓吴谦晟吗?”
卡尔突然转过头,眼底暗含的警惕李安澜收入眼中,
“不要这么看着我,李如愿告诉我的。”
“我不清楚,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去问先生。”
李安澜知道,在卡尔这里他的一切小心思都暴露无遗,即使在外面历练生活了那么久,他还是斗不过李如愿和他身边的人。
他小口的抿着杯中的酒,见底之后让卡尔去帮他要一瓶纯伏特加。卡尔皱眉明确想要拒绝,但李安澜自己已经起身往吧台那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拿,你跟着我,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走吧。”
李安澜走到吧台边,跟服务生要了一个冰桶,然后拿着一瓶伏特加和一瓶威士忌回到刚刚的角落,威士忌放到冰桶里降温,伏特加放在冰桶旁边没有打开的迹象。卡尔不明白为什么拿了酒不喝,但他不会关心这些无所谓的小事。
李如愿的皮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好,即使不是亲生的孩子,但李如愿身上杀伐果决的气势隐约有些像父亲。三三两两的各种总裁董事长和李如愿打招呼,然后根据现在的企业发展前景开始推销自己的项目优势,他好像在那些人的身影里看到自己,在法国时,他也曾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也曾拉过投资。
吴倩和一个年轻男人手挽手和李如愿交谈,年轻男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身边的吴倩,得到一个安抚的笑容之后又转头和李如愿交谈。虽然李安澜不知道他们到底交谈了什么,但是吴倩和她未婚夫的相处模式,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吞下之后嗓子火辣辣的疼痛,浓烈的酒精气息在他口腔和鼻腔弥漫,最后穿过喉管落到胃里。
“你喝的太急了,别这样喝,容易醉。”
“这样的情景,我醉了才会好一些吧。今天是李如愿的生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的先生今晚会非常兴奋的跟我讨要生日礼物,即使我已经定了那么多路易十四。他肯定会找借口让我跟他上床,然后将那些平时不会玩的花样在我身上试个遍。”
卡尔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心里也清楚李安澜说的多半是对的。他看着李安澜笑着将新倒的一杯威士忌再次一饮而尽,眼中神情没有发生丁点变化。
“我还以为你会同情我。结果心肠这么硬。”
“我是先生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安澜想再倒一杯,但手腕已经被人拉住,酒瓶被另一只手拿走放到冰桶里。李安澜甩开桎梏自己的手,将冰桶圈在自己怀里,他微微泛红的脸靠着冰桶的边缘降温,眼睛迷蒙的看着眼前低气压的男人,
“李如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安安,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再等一会儿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哥,哥,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结婚……”
“好,哥不结婚,哥只和安安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李如愿将李安澜扶起来圈在怀里,但李安澜死死抱着那个冰桶不放手,李如愿将他的手从冰桶上掰开,李安澜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地上闹个没完。
李如愿捏了捏眉间,冰冷的目光看向卡尔。卡尔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李如愿已经带着李安澜离开。
最终还是没能拧得过李安澜,冰桶和桌上还没开封的伏特加都被带进三楼的房间,李如愿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李安澜哄睡着,他看着抱着枕头熟睡的李安澜,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吩咐卡尔在门口守着,随后就下楼继续应酬。
床上熟睡的人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点刚刚酒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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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天空阴沉着,外面的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热闹着,穿着精致的情侣们在圣诞树的装饰后面小心亲吻,小朋友手里捧着一颗苹果,叽叽喳喳的围绕在父母身边说着圣诞心愿。饰品店里红绿相间的圣诞袜子很受欢迎,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朋友,都还沉浸在平安夜的节日中无法自拔。
李安澜看着房间里的布谷鸟钟表,现在是七点钟,还有一个小时李如愿会上台讲话并宣布宴会开始,从上台到结束应酬回到房间,他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差,因为他喝醉了,李如愿不会浪费很多时间在无聊的应酬上。
也就是说,在李如愿上台之前的一个小时,他必须联系上多恩。只有知道他们的计划,才能配合着更好的逃离。他装作酒醒耍酒疯的样子去开门,白色的蔷薇花门向外推开,卡尔站在对面的门边正在抽烟,
“哥~哥你在哪~哥~”
李安澜往房间外面走去,摇摇晃晃的身体立刻被卡尔扶稳,他又被带到房间里。卡尔显然不会哄人入睡,他只能打电话叫李如愿上来解决,没两分钟李如愿出现在门口,胸口的白色里衬沾了一点红色的印迹。
李安澜跌跌撞撞的朝着李如愿的方向走去,他将头埋进李如愿的衣服里,紧紧地抱着李如愿的腰。
“哥,哥~”
李如愿感受到胸口传来闷热的呼吸,一点湿润透过轻薄的里衬传到皮肤上,他将胸口的乖巧小狗头捧在手心,看着胸口那点红酒酒渍周围一圈的湿润,和李安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舌尖,他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他恨不能现在抛下这个无趣的宴会,立刻带着怀里的爱人回家。
但当他好不容易想要下定决心的时候,李安澜推开他跑到床上躺好,
“哥,我要睡觉了,你,你要给我,讲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哥给你讲故事。”
“你们好吵啊,我睡着之后不要来打扰我,我会发脾气的,嗝——”
“知道了,睡吧。”
李如愿再次将床上的人哄睡,离开之前小声对卡尔吩咐不许有人来打扰。李安澜闭着眼睛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他将十分钟的时间扩展到一个小时,李如愿害怕打扰他,一定会在楼下应酬尽量不上楼来,卡尔就在门外,也不会突然进来。只要在八点十分之前离开,就不会被发现。
房门再次关闭,他睁开眼睛光着脚走到门口,将门轻轻反锁之后,走到窗边。刚刚他已经看过了,三楼距离地面的距离大概有十二米左右,他要去的杂物间在一楼的员工通道,所以他必须要保证自己在下落时不会落到酒店外面,而是抓住一楼的窗沿进入酒店内部。在不打草惊蛇的状况下,和杂物间里的多恩会合。
他无比庆幸这个酒店的房间是那么大,从窗边到门口的距离太远,他撕扯床单和被罩的声音几乎察觉不到,他在酒店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把剪刀,将布条连接起来长度差不多够到地面之后,他将布条系到旁边的排水管上方,排水管正对的事墙壁,漆黑的夜晚没有人会发现有人顺着排水管缓慢往下爬。
他再次感谢李如愿把酒店经营的这么好,床品不仅睡得舒服,用料也很扎实呢。在到达一楼和二楼之间的位置时,李安澜脚踩着一楼的窗沿,慢慢打量一楼的情况。好巧不巧的他正对的就是宴会厅的角落窗口,昏暗的灯光差不多间隔四十几秒会扫到这个窗口,他要在四十秒内,进入这个窗口到宴会大厅。
很碰巧的是这个窗口正对的宴会厅角落,旁边就是一间更衣室,再往里走就是员工更衣室和昏暗的员工通道,尽头的角落里应该会有一扇布满灰尘的门,推开门就可以见到多恩!
李安澜数着时间,在第三次灯光略过窗口的时候他猛地跳下窗沿,他扶着窗户腰身轻巧的一挺翻越窗户进入宴会大厅,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打开更衣室的门,披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黑色大衣就悄悄的往员工通道走去。
员工通道没有想象中那么长,他站在那扇没有落下灰尘的木门上敲了敲,里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改了敲门方式,敲了两下之后又连续敲了三下,这次门缓缓地从内部打开。
“An。”多恩的声音有些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An。”亚伦在旁边打招呼。
“An。”伊莱也出于礼貌点头叫了一声。
李安澜松开自己抱着多恩的胳膊,他看了看亚伦和伊莱,最终还是忍住了激动的眼泪,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多恩他们对话。
“叙旧的话等出去之后再说,现在说下我们的计划。亚伦,你来说。An,听清楚之后记住你要做的。”
“好,我知道了。”
“我们在这件杂物间安装了一个小型的信号屏蔽器,因为暂时买不到更好的装备,所以屏蔽器的范围是半径十米以内,时间只能坚持两个小时,所以现在只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是为了防止您的哥哥利用定位器导致我们暴露行踪。”
李安澜将酒红色的西装裤拉起来一小截,黑色的电子镣铐紧紧贴在脚腕上不留一丝缝隙。
“他给我安了这个,防火防水,韧性也很强。有定位器在里面,还能注射药物。应该还有电击的功能。”
“那,好像有些棘手。屏蔽器可以屏蔽信号被追踪,但是其他功能不知道能不能屏蔽掉。”
“伊莱,我房间里有冰桶和伏特加,可以帮我取过来吗?顺便找把锋利的刀或者斧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n,你想干嘛?”
“断不了镣铐,就断脚。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你疯了吗?”
“多恩,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李如愿生性多疑,再被他抓到我会生不如死。所以,这次,我一定要离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多恩愣了一下,手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转头对伊莱说,
“去吧,动作轻点,别被人发现,也别受伤。”
“好。”
伊莱走后,小小的杂物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多恩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阴郁男人,他印象里李安澜是个很温和有礼的绅士,像现在这样满脸愁容浑身写满不安的样子,他从没见过。他大概也能猜到李安澜变成这样的原因,现在他会帮助李安澜脱离这糟糕的一切。
34.平安夜不平安四
伊莱回来的很快,冰桶和烈酒都被完整的带了回来,但是刀具确实不好寻找,宴会厅里唯一的刀具就是切蛋糕的刀,但那把刀太钝,根本切不断骨头。伊莱将冰桶和烈酒放下之后,又转身出去,他大概知道哪里能找到切断骨头的刀。
“先生,我等下要出去拿刀。这段时间请您压着An的膝盖,血管经过压制会逐渐产生麻木的感觉,虽然比不上麻醉剂的效果,但比直接下刀要好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知道了。”
不超过五分钟,伊莱拎着一个白色的包裹回来了。包裹里是已经洗干净的砍骨刀。是啊,能有刀具的地方只有厨房了。在准备阶段亚伦已经将计划全部讲解完成,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只剩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李安澜来不及犹豫,这里没有麻药,能有伏特加这样的烈酒消毒已经是万幸。他的脚从刚才开始就已经麻木的难受,他将烈酒倒到自己脚腕上,伊莱将剩下的酒倒在了砍骨刀上,
“An,我会用尽全力,从骨头接连处下刀的话,将残肢放到冰袋里12小时之内还可以接上。”
“我知道,下手利落些,我可能会疼晕,一定,不要,让我落到李如愿手里,拜托你了,多恩。”
“我知道,我知道。”
李安澜咬着刚刚顺便带过来的毛巾,他闭紧眼睛,脑海里满是离开李如愿之后幸福自由的生活,脚腕上有阵酥麻的感觉,接着巨大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感受不到身体的知觉,他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做不到,但是他能听到多恩和亚伦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大概碾成了粉末,真的,疼死了。
多恩怀里抱着已经昏迷的李安澜,伊莱正在给血流不止的脚做止血工作,简单包扎之后接过了亚伦手里放在冰袋里的残肢。那个紧贴皮肤的电子镣铐已经被取下来扔在一边。做好一切的后续准备之后,他们准备离开。
但现在比较复杂的是,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晕倒的人带走。在制定计划时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突发情况,他们只是想着偷偷混进来然后找到李安澜,然后伊莱和亚伦去引开他们,多恩带着李安澜离开。但现在,李安澜处于昏迷状态,更何况多恩一个人实在很难带着冰袋和昏迷的李安澜不被抓到。
外面突然传来李如愿的声音,仔细探听之后,才知道李如愿是在宣布宴会开始,也就是说已经八点了。屏蔽器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他们要在十分钟里做出更好的计划调整。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诡异的敲门声,杂物间的几人都进入战备状态,伊莱准备开门,亚伦在门后准备做突袭。
杂物间的门打开,一只沙包大的拳头打到来人脸上,亚伦还想再补一拳,被多恩怀里虚弱的人喊住了。亚伦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地上侧躺的人,是王祈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先生!抱歉,王先生,我以为是别人,抱歉。”
亚伦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伊莱左右观察了一下走廊里没有人跟来,将门反锁。
王祈安借着手机灯光看着这个狭小的屋子,他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拳里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打量完现在的状况,整个人又好像傻了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啊?安澜,安澜,你,你怎么了?谁干的啊?”
“哈……哈……祈祈,这件事,说来话长……”
李安澜虚弱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角落里的多恩轻声安抚他让他好好休息。他将目光放到这个条纹西装的胆小男人身上,如果是朋友,或许可以作为诱饵引开李如愿那些人。
房门外的宴会厅突然有些骚乱,伊莱贴在门口听着门外的声音,
“先生,他们发现An不见了。”
多恩轻声咳了一声,亚伦调整好呼吸,将王祈安拉到一边坐下,
“王先生,现在事情有些棘手,能麻烦您帮个忙吗?”
“帮你们引开李董事长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杂物间的四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神情严肃的问亚伦,
“只要有一个能吸引人注意的事情,你们会带着安澜到安全的地方吗?不被李董事长找到的地方?”
“会的。一定会的。”
“好,我知道了。”
王祈安刚想起身离开,亚伦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镣铐,亚伦将那个还带着血的镣铐放到王祈安的手里,
“您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带着这个东西离开酒店,随便往哪里跑都可以,只要您离开,我们就能带An离开华国。”
“我知道了。”
王祈安走到李安澜身边,动作有些僵硬的牵住了他冰凉的手,
“安澜,一路平安。”
李安澜强撑起精神,将西装上方口袋里那短短的一支玫瑰递给王祈安,玫瑰沾染了李安澜手上的血,更显得几分妖冶。
“祈祈,帮我把这个带给他,你会没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祈安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声逐渐消失,伊莱听着员工通道的走廊里完全寂静下来,多恩抱着再次陷入昏迷的李安澜,悄悄的从员工通道的后门离开。亚伦和伊莱跟在多恩后面,四人终于上车之后,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飞机航线前两天已经申请好了,亚伦开车前往城北,私人飞机会在九点钟准时从城北起飞,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他们会平稳的降落在俄罗斯莫斯科。飞机上早早的配备了医护人员,虽然没有办法立刻进行手术但是只要在十二小时之内,时间就还来得及。
俄罗斯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一下飞机就会有医护人员接手直接进行手术。
多恩确实飞回了法国,但并没有放弃想要带李安澜离开的想法。他虽然没有在酒吧看到李安澜,但是没有赴约并不能说明他不想离开这里,相反的他更确认李如愿对李安澜的控制过于病态。
他将亚伦和伊莱留在华国继续监视那个超美的大花园,然后回国联系私人飞机,申请航线,调动各国人手,制定了一个很周全的计划。
虽然中间有些突发状况,但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将An活着带出来了。
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35.平安夜不平安五
李如愿发现不对的时候,是因为看到酒店外面包围了一圈的人,外面的群众越围越多被宴会厅里的一位女士发现了。女士告诉身边的朋友,朋友告诉自己的男伴,男伴传到别人耳朵里,最后传到李如愿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引起很大的骚动了。
警车到门外的时候,宴会厅的各位没有一丁点察觉。卡尔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立刻想要开门进去看一眼李安澜然后去找李如愿。但是反锁的房门让他心脏跳的有些快,他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拨通李如愿的电话,告知事情之后立刻准备踹门。
李如愿来的很快,他用房卡刷开房门之后,房间里没有一点声息。桌子上的冰桶和伏特加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桌的水渍无人在意。窗户大开着,桌角上还系着好几圈的布条,李如愿走到窗边,看着窗户下面长到地面的布条,眼中一片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出手机想要查看李安澜的位置,但是完全无法显示的界面让他险些摔掉手机。他看着卡尔,虽然想要发泄怒火但也知道这不是卡尔的责任,
“让手下的人把酒店全部封锁,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先生,刚刚大厅里的人说警察来了,就在楼下。”
“我知道了,让手底下的人动静小点。留一部分人封锁酒店,其他的全都出去找,重点放在车站机场这些地方。另外你去查看监控,看有没有混进来不该进来的人。另外,尽快找出屏蔽器的位置,找到拆了。”
“好的,先生。”
李如愿面对那张带有水渍的桌子坐下,看着不管灌入冷风的窗户,和肆意纷飞的白色纱帘,心中没由来的一片平静。虽然他想到过会有注意不到的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想的很简单,跑了,抓回来就好了。如果李安澜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不介意配合着多玩几遍,但他明明平静的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不是对于事情脱离掌控的慌张,而是他总觉得李安澜,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出警的警力已经被卡尔处理好,警察也没有上楼查看房间内部的情况。卡尔解释说只是宴会厅表演的一部分,造成这样的关注确实不太好。警车离开之后,宴会厅又恢复了一片祥和的气息。
李如愿就坐在那个房间里,看着手机上一直刷新一直系统出错的标志。卡尔进来时,李如愿正在刷新第七百八十五次手机界面,显示出来的还是系统错误。
“先生,我们发现了屏蔽器所在位置,但是在现场还发现了点东西,小少爷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说。”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大片的血迹,还有小少爷拿到房间里的冰桶和一瓶空掉的伏特加,现场还有……还有两把剁骨刀和一把日用菜刀。”
“带路。”
李如愿此时才知道自己心底那点不安来源哪里,一个从小就怕疼的娇养少爷,为了逃离他身边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他为了不限制李安澜的自由活动才将锁链改成了电子镣铐,结果却是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他宁愿断了那只脚也要离开他身边。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血腥气,大滩的血渍还没有干透,混乱的血色脚印在拥挤的杂物间错乱分布,现场除了用具和血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血色脚印在门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场看起来有三四个人,李如愿想到那个已经离开的多恩?科洛博,他没有收到科洛博入境的信息,但他能肯定就是那个人把李安澜带走了。
“手底下所有人都去车站机场码头,看见他就给我带回来,我要活的。”
“好的,先生。”
卡尔刚想离开,李如愿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李如愿看着手机上重新出现的红点,瞳孔的颜色看起来愈发深沉起来。
“等等,找二十个人跟我走,其他人去车站机场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李如愿坐上车子之后,看着手机上的红点在狭窄的巷子里左拐右拐,最终红点朝着一片荒凉的荒山跑去。他静静地看着那个红点,好像站在上帝角度看着那个不断挣扎的人。他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主宰,但他很想成为李安澜的耶稣。
在不断穿行的街道上,突然出现好几辆黑色吉普车想要拦住黑色路虎,吉普车的车头已经撞到凹陷,路虎的车身也有很多擦伤。因为在国外时经常遇到枪击刺杀,所以这辆路虎是他亲自改装,用的全是防弹材质。为这事,警局备案那边花了不少心思。
路虎后面跟着的车子开始吸引吉普车的注意,同时别停吉普车之后两队人在街道上大打出手,李如愿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其他人,他只是注视着手机上的红点,和车前越来越偏僻的风景。
直到那个红点停下来,他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看到路边那个歪在一边的电瓶车。寂静的车里响起一声嗤笑,李如愿看着路边那个完全不是李安澜的人影,心中大抵也有了个简单的猜想。
车门突然被打开,李如愿看着贸然坐进来的人,眼底的暴虐彻底散发出来。
“别生气别生气,你不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现在这样的突发事件,对你来说也算是个教训了。”
“下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你追你的小朋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别碰我的宝贝。他只是被你家小朋友拉来挡灾的。”
李如愿死死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身旁的方经年。方经年也不生气,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前方的场景,像是一只胜券在握的狐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董,我说过很多次不要相信周寒岁,强制手段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而且,你知道我从市中心追到这里费了多少事,我布局六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对我有了深刻印象,希望您能手下留情。”
李如愿打开车门下车,方经年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李如愿走到手下包围的圆圈中心,看着地上那个坐着尽力保持镇定的年轻人,他不知道方经年那样的老狐狸到底喜欢这个人什么,但他的确要顾及方经年,不能对王祈安动手。
他看着王祈安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沾着血迹的镣铐,
“李董事长,这是安澜让我交给您的。”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视线死死盯着镣铐上的血手印。王祈安又将口袋里的路易十四拿出来,递给李如愿。
“这也是安澜让我交给您的。”
李如愿接过那支血渍干涸的玫瑰,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到车前,对着卡尔说了一句“回去”之后,将那支血玫瑰放到了装方巾的口袋里。方经年见王祈安没事,拍了拍李如愿的肩膀道了声谢就下车了,他还有事要忙,他的宝贝下意识的就把车队带到他的地盘,怎么能说宝贝不喜欢他呢?
李如愿的车子通过蔷薇花黑色铁门,酒店大门,别墅大门,最终到达别墅门口,打开密码锁进入别墅客厅,一片漆黑的客厅让他无所适从。
“安安,你还真是,给我送了份难忘的生日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6.冰雪王国
李安澜离开玫瑰庄园一个星期了,李如愿的人在北市甚至整个华国都没有找到李安澜的踪迹,法国那边裴瑞也安排了人去李安澜原本的住所和公司寻找,但都一无所获。李如愿在三天前将目光放到总部在美国的多恩?科洛博身上,但是分公司的人查了三天,都没有查到多恩的行踪。
虽然可以确认带走李安澜的一定是科洛博家族的人,但是查不到一点踪迹即使知道是谁带走的也没有办法把人带回来。
元旦的时候,北市下雪了。满天的雪花将温暖的玫瑰庄园覆盖。那些被毁掉的玫瑰花已经被重新培育,花朵上覆盖着大片的雪花,看上去漂亮极了。很像那天身穿红衣的李安澜。那场雪一直下,持续两天之后雪停了。
久违的阳光照耀在庄园的玫瑰花上,旁边的秋千上坐着一个沉默的人。卡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冰雪玫瑰中间,那个意气风发做事周全的人坐在秋千上,阳光照在玫瑰上,也照在那个人的身上。像是真的上帝一样。
“先生,找到了。”
秋千上的人没有半分变化,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气管中挤压出来,
“说。”
“我们查到科洛博家族那边有申请私人飞机航线,用的是华国人的名义,所以没有多恩?科洛博的进出境记录。飞机航线是在12月24日晚上九点,从北市飞往俄罗斯莫斯科。”
“安排人去那边找。”
“先生,已经过了一周,小少爷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雁过留声,人走留痕,查。”
“好的,先生。阿姨煮了姜茶,请您进去喝一碗吧。”
“拿出来吧,我想再坐一会。”
“好的。”
“法国那边让裴瑞继续注意。必要时刻抓也要抓回来。”
“好的,我会告诉裴瑞。”
卡尔离开之后,阿姨将姜茶递过来,李如愿接过来之后,学着李安澜的样子把长势喜人的玫瑰花瓣扯落,扔到秋千底下,抓一把玫瑰花瓣埋在脸上,鲜艳的红色花汁从脸庞落下。满满的凌冽冰雪的味道,夹杂着玫瑰香。
李如愿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李安澜会喜欢做这样的举动。因为睁着眼睛透过花瓣看阳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花瓣的脉络。红色的阴影像是血雾一样蒙蔽人的双眼,最终花瓣揉烂的汁水会像血泪一样从脸颊两侧滑落。
李安澜从很久之前,就有寻死的想法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客厅里的昭昭像是发疯一样四处乱窜,大概它也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所以在发泄情绪。小金毛现在已经不能再说它小了,小狗长得很快,现在比幼虎的身体还要再大一点了。毛孩子对李如愿比之前亲近了不少,大概是李如愿也开始经常陪它玩球散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如愿守着昭昭,就像守着自己那点破碎的思念。
——
李安澜在莫斯科做完手术后,在医院修养了两天,然后再次乘坐私人飞机飞到美国纽约。多恩安排了很多迷惑性信息,最后将李安澜安排在自己在纽约的一处古堡里。城堡是家族之前遗忘下来的遗产,巨大的空间没有人打理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在入住准备工作的时候还在古堡里发现了好几个流浪汉。
将人清理出去之后,多恩将简单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都安置好,最后才将还陷入昏迷的李安澜带进古堡。古堡前面有个很大的庄园,虽然纽约的天气没有华国寒冷,但这样的天气还是不适合玫瑰的生长。多恩吩咐人将前面的花园全部安装保温玻璃房,然后请了园丁打算种植玫瑰。
古堡有名字,叫冰雪王国。虽然是个很梦幻的名字,但它的意义不是很梦幻。古堡原本是科洛博家族之前集会时的地点,那时的科洛博家族在黑手党组织里还算是比较顶尖的家族,因为贩卖冰du科洛博家族被FBI清缴过三次,从那之后科洛博家族就没落了。直到前几年多恩?科洛博的出现,科洛博家族才重新进入人们的视线。
李安澜是在新年过去半个月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距离那场生日宴会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天。李安澜醒来时,陌生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除他之外任何一个活人。他用尽全力想要动一下手,但没有成功。
被发现时已经傍晚,他看着窗外渐黑的天空,五彩斑斓的高大的玻璃窗好像小时候做手工的万花筒。屋顶巨大的油画像是上帝一样注视他,大片的暗绿色的丛林中一只色彩鲜亮的梅花鹿从荆棘林中奔跑,油画另一边是一片暗红的火焰。
他在清醒后打量过房间里的装饰,刻有花纹的画框,银制的烛台,银制的餐盘和刀叉,暗色花纹的地毯,这一切都非常陌生。好像突然穿越到中世纪的城堡。成为城堡里病重的主人然后被觊觎钱财的女人逼婚。
李安澜觉得自己也疯了,才能在这种无法确定安全的时候还臆想这种搞笑的童话故事。他闭上眼睛,不自觉的笑出声。但口中的管子让他呼吸不畅,剧烈的咳嗽接踵而来。
亚伦推门进来时,李安澜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亚伦大声叫喊“医生”,另一边站在李安澜床前手足无措。医生就在隔壁,听到声音立刻就来到李安澜房间,医生将李安澜口鼻捂住,过了一会儿再松开时李安澜可以缓慢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恩听到消息快步赶来,医生已经取出喂食管和氧气管,李安澜终于露出苍白的面容。
“An,感觉怎么样?”
“没事,看到你们,我很安心。”
“要吃点什么吗?最近一直给你喂流食或者输营养剂,你都瘦了好多。”
亚伦在一旁将水杯递上来,李安澜就着吸管轻轻抿了两口,
“多恩,An现在不能进食,要等明天抽完血检查之后才可以。现在就先多喝点水吧。”
“我睡了多久?”
“二十天。”
李安澜不再说话,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他又很不想去听答案。他的内心纠结矛盾,索性把这件事扔到一边,好好修养身体才是正事。他已经逃了出来,这就足够了。
37.好戏开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休养了两天之后,李安澜的精神基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得到答案之后久久不能平息。
李如愿还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根据莫斯科那边医院的回复,李如愿现在已经查到了美国。但是大约是上周,搜查多恩踪迹的人突然少了一半还多,剩下的一半还在到处找寻多恩和他的踪迹。
李安澜心里想着,或许是吴谦晟的事绊住了李如愿的脚步,他让亚伦去查了一下李如愿的通讯记录,果然有好几通电话是从美国这边打出去的。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又让亚伦去调查吴谦晟的踪迹。
根据他的推测,李如愿对建晟集团出手或许并不全是因为他的缘故,应该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吴谦晟。电视上有过关于吴谦晟的杀人报道,或许这个被杀的人跟李如愿的人有关。假设吴谦晟杀掉的是李如愿的人,那么根据李如愿的想法来说,肯定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是在李如愿的人抓到吴谦晟之前,吴谦晟已经逃回国了。华国是属地原则,虽然人是在美国杀得,但是因为对方也是华国国籍,所以中国有权对吴谦晟提起公诉,更何况美国那边还一直要求引渡吴谦晟回到美国。
李如愿生日宴之前,听说吴谦晟已经被取保候审,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如果是李如愿动的手脚,那么他一定知道吴谦晟逃到哪里去了。只要还在华国境内,就不能擅自动用私刑,所以李如愿一定会把他逼出国。
吴谦晟如果出国,一定不会选择美国。毕竟美国这边现在在追捕他,李如愿的人也在等着他自投罗网。吴谦晟不傻的话一定不会到美国来。但是不管吴谦晟跑到哪里,只要出了华国的国门,在任何国家就不是吴家能做主的了,更何况还有李如愿的助力。
所以李如愿一定会在吴谦晟逃跑的国家守株待兔,找到吴谦晟之后一定会立刻把他带到美国,交给自己的手下有仇报仇。想通这些关节,李安澜渐渐在心里组建了一个计划,或许这个吴谦晟是他从李如愿那里完全脱身的关键。现在就等亚伦将吴谦晟的消息带回来了。
在床上修养了一周左右,李安澜就想下床了。因为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使用右脚,虽然每天都有按摩但是肌肉还是有些萎缩。李安澜倔强的拄着拐杖只用右脚慢慢移动,他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从床上跳到窗边,看着多恩和伊莱在玻璃花房里翻土。其实大部分都是多恩指挥伊莱去做,伊莱只是沉闷的不出声,但翻地的动作看起来还是很熟练。
亚伦查到消息的时候,李安澜正拿过拐杖从床上跳到窗边,亚伦站在李安澜身边跟着,防止摔倒之后左脚上的伤口崩开。其实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他的脚已经连接的差不多,但是厚重的石膏和纱布,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和刺痒感,都让他难以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说,脚腕至少要养三个月才能进行复健,而且因为做接连手术的时间有些晚,虽然很幸运的将脚接连上了,但是有些神经可能没办法恢复到之前的情况,而且骨头的磨合处有些粉碎,虽然能重新长好,但可能会因此留下一些副作用。对于李安澜来说,还能走路已经是万幸了,所以那些无关痛痒的副作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亚伦将吴谦晟的消息都递到李安澜手里。窗下的多恩正在指责伊莱浇水浇的太多,李安澜翻看那几张调查信息,心中的计划渐渐成熟。吴谦晟确实定了出国的机票,甚至是李如愿故意放水让他逃走的。在西班牙国际机场吴谦晟一下飞机就被人带走了。
在一周后才被带到法国,后来转到芬兰,又经过瑞士,到达意大利,最后才飞到美国旧金山。李安澜能猜到李如愿这样做的目的,华国已经成立的公诉案件会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追捕,国际追捕小组会根据线索在各个国家辗转调查,经过的国家越多,需要大使馆协助调查的流程就越多。李如愿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吴谦晟,所以并不能引起轰动。
吴谦晟在上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从李如愿的手里逃了出来。所以李如愿安排调查多恩踪迹的人才会突然少了一半。原本亚伦是调查不到吴谦晟出国后的轨迹的,因为李如愿故意隐瞒了行踪还放出了很多迷惑性信息,还好有多恩的人在各国提供帮助,最终才能找到吴谦晟的藏身之地。
吴谦晟目前在旧金山唐人街一家餐馆后厨洗碗,旧金山的警察和李如愿的人都在找他,他却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李安澜有些佩服他了,这样一个没脑子的蠢人居然都可以从李如愿眼皮子底下逃走,可见李如愿对他的看管确实到了疯狂的程度。
好戏就要开场了,要请主角上台了。
“多恩,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说说看。”
“我想让吴谦晟逃到纽约来。顺便把李如愿也叫来。”
多恩抬头看向五彩斑斓的窗户里李安澜平静的表情,才过了不到三个月,他几乎都要忘了李安澜是个脑子多聪明的家伙了。在某种程度上,李安澜的心机和李如愿简直不相上下,在他看来,甚至能超过李如愿的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好大一场戏,An你想好了吗?李如愿要是来了,我们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我要他踏进纽约就知道我在哪。”
“哇,An这才是你嘛,你有什么计划吗?可以说给我听吗?”
“当然,还要科洛博先生帮忙呢!”
阳光的午后,李安澜四人在光秃秃的玻璃花房里吃下午茶,李安澜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多恩和伊莱虽然震惊但还是理解这样的做法,顺便对计划的一些漏洞提出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四人安静和谐的吃完下午茶,然后静静的等待日落。
李如愿得知吴谦晟逃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确实没有想到吴谦晟这样的废人居然还能再美国分部那群人手里活着逃出去,原来,一个人的执念可以让人变聪明啊。或者说,本来就聪明。像李安澜那样。
卡尔已经被他派去美国处理吴谦晟的事,所以他即使知道吴谦晟逃走的消息,也没有想要亲自去美国处理这件事的想法。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关注。只是,已经一个月没有得到李安澜的消息,这让他内心有些急躁。
明明之前已经忍受了几年的时间都没事,但只是在一起呆了一个月,就有些离不开他了。
原来自己也是依恋型人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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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办事非常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吴谦晟就被从旧金山带到了纽约,多恩甚至还非常贴心的给吴谦晟搞了个假身份,吴谦晟在纽约的唐人街短暂的站稳了脚步。
李如愿那边多恩特地没有迅速动手,他一直放出迷惑性的信息干扰李如愿的人,托多恩的福,吴谦晟没有被立刻找到,还稳定的在唐人街活得风生水起。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李安澜要求将石膏拆除。已经二月中旬了,天气虽然还有些冷,但整体已经温暖了很多。接连处的刺痒已经减轻很多,而且李如愿马上就要来了,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医生将石膏拆除之后,李安澜想要试着调动一下左脚,但除了疼痛他的左脚没有发生一丁点的变化。他看向医生,医生推了推眼镜,
“科洛博先生,您的左脚已经一个半月没有任何动作,神经和骨头接连的都很好,只是肌肉萎缩的厉害,接下来一周我会安排专业的按摩师给您按摩肌肉群,放松之后,如果伤口没有崩裂,骨头和神经也没有断裂的话,就可以产生简单的知觉感知了。”
“好的,谢谢您医生。”
李安澜现在并不能使用自己的名字,而且An只是他在国外生活临时需要随便取的英文名字。多恩将科洛博的姓氏借给了李安澜,这就是李安澜一直无法被查到的原因。
李如愿接到卡尔的电话时还在宠物店给昭昭绝育,马上就要春天了,昭昭和平时相比兴奋了很多,和宠物医院预约好之后,李如愿带着长得飞快的昭昭到宠物医院。昭昭已经麻醉,他在宠物店外面的沙发上坐着等待。
“先生,多恩?科洛博和吴谦晟的行踪都查到了。”
“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在美国纽约。多恩?科洛博曾经在纽约一家私立医院出现过,和他同行的人里没有小少爷,只有一位骨科医生。”
“吴谦晟呢?”
“吴谦晟在纽约唐人街一家中餐馆里做经理。”
“看来活得很好。”
卡尔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说的是谁,但他不关心也不想关心,他只需要执行李如愿的命令。
“调一部分人去纽约,另外让手底下的人联系飞行管制部门,申请后天飞纽约的国际航线。”
“好的,先生。”
昭昭的手术非常成功,因为做了麻醉还没有完全清醒。李如愿摸着昭昭毛茸茸的脑袋,目光在那两个带有血迹的圆球上扫了一眼,
“昭昭啊,过两天我要去接弟弟回来,自己在家乖乖的知道吗?昭昭是不是很久没有听到‘哥哥’这个称呼了?没关系,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李如愿到达纽约时,卡尔已经在机场等了很长时间。李如愿将大衣交给卡尔,目光看着刺眼的太阳,他思考着李安澜此时会不会也正在看着耀眼的阳光,想了想又低下头,觉得不太可能。
李如愿踏上纽约这片土地的时候,多恩就收到信息知道了李如愿的行踪。及时李如愿身边的人已经小心的检查了所有车辆,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多恩的人已经混进了李如愿的人里,当做人体定位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安澜看着手机上闪烁的红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难表达的满足感。好像上帝一样将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爽。他将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对面的按摩师已经按完左脚在擦洗手掌准备出去了。
他尝试动了动左脚,刺骨的疼痛让李安澜皱眉,但眼中的兴奋他几乎要按压不住。也许是得知李如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乐,也许是左脚的疼痛带来的快感,他分不清,但他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了。他知道,自己好像,和李如愿越来越像了。
“先生,可以帮我叫医生过来吗?”
“好的,科洛博先生,请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医生推门而入,
“科洛博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周末,我想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所以我想在周末到来之前,可以自己走路。”
“这是不可能的。您的脚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脚趾可以恢复知觉,想要在短期时间内迅速恢复知觉,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任何办法吗?”李安澜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虽然还是笑着的,但医生就是觉得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可能会被立刻杀掉。
“这个,您的神经连接恢复的很好,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好,骨头也需要生长磨合,如果您想独立行走,只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也就是说,是可以短暂独立性走的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这种特殊情况。您想独立行走,在左脚打足麻药忍着疼拖着走就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您周末为什么一定要独立行走,但我必须告诉您,如果您这样做了,您的左脚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周末的麻药也麻烦您了。”
“科洛博先生……”
“我有些困了,就不送您出去了。”
李安澜躺在床上没有半点想要闭眼的意思,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足无措的医生,他知道医生是为了他好,但周末的计划不能出现一点闪失。
“医生,您可以告诉那位科洛博先生。不用担心,他不会怪罪你的。”
医生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缓慢的退了出去。
多恩知道李安澜准备使用过量麻醉剂强行站立之后,立刻闯进李安澜的房间。
“An,我已经安排好和你身形十分相似的人,你不用非要用自己做诱饵。”
“他对我很敏锐,一旦发现那个人不是我,我的计划和想法都会被他洞察到。那时候我一定逃不掉了,多恩,我不想死。”
“但是你的脚会留下永久性损伤,严重的话你一辈子都用不了左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想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多恩,救我。”
“啊!真是的!我总是拒绝不了你!An,一定要快点逃开,知道吗?一定要逃开,哪怕你左脚不能用了,甚至左腿都完全坏死,爬也要给我爬出来,明白吗?”
“我知道的,多恩,谢谢你。谢谢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养你的。”
“哈!这话可不要单独跟我说,伊莱会揍死我的。”
“还有心情调笑我,看来你准备的很充分。”
“是啊,准备这么久了,要好好唱一场啊。”
“你现在有点像他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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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多恩带着医生又去西奈山医疗中心预约看诊,甚至还特地出现在显眼的位置待了好一会儿,确保李如愿的人能探查到之后,多恩才带着医生绕了好几圈才回到冰雪王国。
多恩下车时李安澜刚好从屋里出来,他的脚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只能通过疼痛才能感知到左脚还在自己身上,血印红了厚厚的纱布,多恩什么都没说,正常的和李安澜打招呼。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的家伙,别人说什么他会听吗?不会!所以干脆视而不见。
“怎么样?被发现了吗?”
“当然了,在那群人眼皮子底下转了好几圈才回来的呢。”
“没被发现吧。”
“没有。”
“吴谦晟那边怎么样?”
“今晚我的人会过去,明天早上他应该就会被送进西奈山医疗中心。根据李如愿的速度,大约在明天下午就会找到吴谦晟了。明晚我会邀请李如愿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我手底下的人会伪装成吴谦晟的保镖阻止李如愿的人把吴谦晟带走,双方交战的时候我会带他赶过去,我们出发的时候你从这里出发就好了。”
“医院的人疏散好了吗?”
“已经演练过了,枪战发生的时候会尽量避开人群,我的人会暗中将病人疏散。但我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亡,对于运气不好的,我也没办法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吧,枪战中途亚伦跟着我就好了,让伊莱跟在你身边,子弹不长眼,你不能受伤。”
“嗯,好吧。”
“爆炸尽量做得天衣无缝。否则李如愿不会相信的。”
“放心吧,明天会有一大批新的医用耗材送到,其中易燃易爆的耗材多的是,不小心被子弹擦枪走火了,引起爆炸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放心吧。”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还要抽点血,到时候要放到尸体身上,到时候做DNA检测认人的时候要用得到。”
“走吧。刚好我的脚腕也要重新包扎。”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你的左脚了呢。”
“哈!怎么会!”
多恩上手扶住了李安澜,两人慢慢回到房间,叫来医生检查伤口并重新对伤口进行消毒包扎,随后又抽了两袋血液留做备用。
有了期待之后,时间就会变得很快。第二天下午如期而至,李安澜按照计划穿戴整齐,亚伦手中拿着一个银边的手提箱,跟在李安澜身后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收到出发的短信通知之后,亚伦坐在驾驶位上开车。李安澜没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上,他的腿上放着那个小型手提箱。
与此同时,李如愿上车往西奈山医院的方向赶,多恩和李如愿并排坐在车后座,两人一言不发。到达医院时,李如愿得人和吴谦晟的保镖已经交手有一会了。医院的人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但还有一些短时间无法出来的病人在里面,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多恩并没有几分犹豫。
李如愿看着双方交战的火拼场面,他皱着眉头看着不断传来枪声的医院内部,他没管跟过来的多恩,跟卡尔要了把枪就冲了进去。在他看来,吴谦晟这样一个无法独立生存的蠢人,短时间内是不会想起来给自己配备保镖的,而且根据他调查的消息,吴谦晟没有雇佣保镖的钱。
所以,具体怎么回事,还是要把吴谦晟抓到才能问的出来。本来美国分部那边只是损失了一个人,把吴谦晟抓到折磨死了就够了。但现在吴谦晟这个烂人身上至少背了分部组织十几条人命,这个人他必须带回去,说不准是其他组织或者家族利用这个蠢人来试探分部组织实力的。
医院的基础设施已经无法运转,天色渐渐暗下来,视线有些受阻的李如愿谨慎的在医院寻找目标,在上到三楼时角落里发出的窸窣声音引起李如愿的警觉,枪声响起的瞬间,李如愿也扣动了手里的扳机。几声枪响之后,漆黑的走廊里只剩下李如愿的脚步。
熟悉的咳嗽声让李如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快速往声音响起的位置走过去,但是没有在拐角处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听得很清楚,那声咳嗽就是李安澜的声音。所以,刚刚与自己交战的是李安澜吗?他不是预约了明天上午的看诊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医院?
他来不及想清楚,一楼又响起枪声。耳麦里传出卡尔的声音,吴谦晟已经到一楼救护站了。他纠结了几秒钟,转身往楼下跑去。在一楼的楼梯口他看到焦急往楼上跑的多恩,他愣了一下抓住了多恩的手腕,
“你上去干什么?”
“松开我!刚刚医生传来消息,说An提前来检查了,他还没出来!”
两人在楼梯上对峙,李如愿刚松开手腕,救护站突然传来好几声枪响,子弹擦着多恩的肩膀传过去,李如愿的手臂上多了一个血窟窿。两人迅速找掩体躲好,吴谦晟被两个男人拖着往医院外面逃,其中一个男人可能是出于威慑的想法,他将枪口微微朝上对准了三楼的位置,然后扣动扳机。
巨大的爆炸声和火焰燃烧的炽热几乎将李如愿的后背烧穿,多恩和李如愿被三楼爆炸的气流冲到一楼医护大厅,生死不明。李如愿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好像看到楼上有人往下飞奔,但好像是左脚不太利索,所以被身后的火焰完全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如愿想着,应该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好不容易逃出去的自由人生,怎么可能会向往死亡呢?
周围的人立刻拨打911报警电话,警察来的很快,消防员尽全力将火扑灭之后,先前被疏散的医护人员开始抢救周围被爆炸气流冲击到的患者,还有被卡尔救出来的李如愿,和伊莱抱出来的多恩。
吴谦晟因为故意杀人被警方逮捕入狱,其他保镖都命丧火场,根据相关医生讲述的那样,里面还有很多患者没有及时撤离。没有人记得是不是有一个左脚不便的男人在不在被火焰吞噬的医院里,也没人看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拖着血淋淋左脚陷入昏迷的男人从后门离开。
40.哥哥还在家等你
玻璃花房里的玫瑰花已经长出了茂盛的枝丫,仔细看枝丫上已经有花骨朵生长的迹象了。李安澜的左脚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只是筋脉和骨头因为医院的爆炸产生了严重的损伤。李安澜是在爆炸之后第三天下午醒来的,那时火红的夕阳透过五彩斑斓的窗户照到李安澜的脸上,好像那天耀眼刺目的火光。
李安澜休养了一个星期,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多恩。虽然总会和伊莱通话,但多恩一直没有醒来让他很担心。当然,他的心底深处也在担心另一个人。李安澜已经开始在做简单的复健动作,花房里的花也长出了花骨朵。
李如愿比多恩醒来的要早一些,他的意识很早就已经恢复了,但是身体机能让他无法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看到除了黑暗之外的东西。李如愿第一时间询问卡尔有没有李安澜的消息。看着卡尔欲言又止的表情,李如愿重新闭上眼睛,他很想大喊大叫的质问点什么,但他这种时候居然有种该死的平静。
“我想睡一会,明天安排出院吧。”
“好的,先生。”
卡尔将门带上之后,开始联系美国分部的人寻找值得信任的医生,李如愿被爆炸气流伤到五脏六腑,后背还有严重的烧伤,胳膊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但是好像伤到了骨头。他很清楚李如愿要求出院的原因,他干涉不了李如愿的决定,所以只能将这个决定背后的后续事宜安排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医院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一周,李安澜完全淡出了这个世界,他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的只有An,艾伦?科洛博。多恩并没有在医院待很长时间,如果让其他家族的人知道多恩?科洛博被爆炸伤到昏迷,科洛博家族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所以李安澜让伊莱对外封锁了消息,并散播多恩?科洛博在爆炸第二天就已经醒来的消息。各个家族和组织都派了人来试探,文明点的会送信来问候,不文明的就是派人来查看是否还活着,如果没死就补一枪。
这段时间李安澜除了复健就是处理科洛博家族的正常事务,还要时刻扮演多恩防止杀手刺杀。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快要到达极限,所以在得知多恩终于醒来时,狠狠的叹了口气。
伊莱将多恩重新带回了冰雪王国,车子到达庭园时,花房的玫瑰花已经有几支开的正好,李安澜拖着还不太熟悉的左脚,借花献佛的摘了枝红玫瑰走向轮椅上的多恩,将玫瑰插在病号服的上衣口袋,手放在多恩金黄的头发上揉了揉,
“多恩,欢迎回家。”
“哈,花开的真好。”
“和你一样漂亮呢!”
“走吧,回家了,伊莱。”
伊莱推着轮椅缓慢往前走,李安澜跟在两人身边,路过花房时,亚伦从里面探出头来,和岁月静好的三人打招呼。
“亚伦,先放下吧。一起吃午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一下,马上就来。”
——
李如愿再次醒来时,久违的见到了从法国赶来的裴瑞。那张温和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李如愿觉得好笑,但是他笑不出来。
李如愿脱下病号服,身上的烧伤还包着纱布,他换上常穿的白衬,坐上了离开医院的车子。车上又恢复了裴瑞开车的习惯,卡尔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李如愿。
“爆炸原因是什么?”
裴瑞还是专心开车,卡尔开口回答李如愿的问题,
“是医疗耗材引起的爆炸,当天刚好是医院补充医疗耗材的日子,医护将必须得耗材搬到三楼的走廊东侧,吴谦晟其中一个保镖的子弹引燃了易燃易爆的医疗耗材,引发大范围的爆炸。两个保镖都饮弹自尽了,吴谦晟被警察带走了,纽约法院那边已经在走流程。”
“李安澜呢?”
“警方的人在医院的废墟里挖出很多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您昏迷的一周内已经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认领尸体,如果您需要的话……”
“他不会死的。联系分部那边的人,除了公司基本运作人员,其他的全都给我出去查。尤其是多恩?科洛博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先生。”
一直保持沉默的裴瑞突然出声,
“先生,有件事很抱歉现在才跟您讲。您昏迷了一周,我私自将老李董的基因组合排列提交给了警方,经过DNA比对警方已经找到了与老李董基因组合排列近乎一致的尸体。”
“我才离开一个月,你就开始替我做主了。”
“不敢。尸体已经认领回来了,暂时安置在庄园的冷冻室里。”
“自己去分部待三个月。”
“现在您的身边需要人手,我想申请延缓这次的惩罚,请您允许。”
“裴瑞,你跟我差不多十二年了,从来没有犯过错。”
“先生……”
“你比任何人都思考的周全,所以我很信任你。但你不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做我的主。卡尔,去冷冻室。裴瑞,处罚不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蔷薇黑铁大门打开,车子稳稳开进一个种满鲜花的庄园,然后是一扇洁白的木门。车子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庄园深处开,在一个与前面房子相似的小独栋门前,车子停下来。白色的木门打开,冰冷的客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冰棺,冰棺里是一具烧的面目全非的焦尸。
旁边的桌子上是警方出具的鉴定结果,还有一份是分部组织做出来的鉴定结果,两份结果的数据几乎相差无几,完全可以确认这具没有生命的丑陋尸体就是李安澜。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裴瑞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两人走出冷冻室关上了那扇白色的门。李如愿看着冰棺里那具尸体,左脚的骨头还没有长好。他突然有些委屈,为什么自己和李安澜不是亲生兄弟?他连和这具尸体做DNA数据比对都做不到。
“安安,哥哥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不是喜欢自由吗?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李如愿在冷冻室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他没办法接受李安澜的死亡,但一个个证据都摆在眼前,世界上唯一一个念想消失了。他突然后悔带李安澜去参加那个远房亲戚的葬礼,如果不是那个葬礼,李安澜不会对死亡那样执着。
李如愿的状态很差,李安澜的死亡让他冷静理智的脑袋变得浑浑噩噩,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人那样执着,如果还能重来,他会把李安澜完全关起来,他不会给李安澜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他不应该把那个镣铐带到脚上,他应该把镣铐带到李安澜的脖子上,他应该把定位器植入李安澜的身体。
安安啊,哥哥还在家里等你啊。
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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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爆炸已经过去两年,李安澜的左脚经过复健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偶尔会有些刺骨的疼,医生说是因为爆炸导致的后遗症。
其实医生不说,李安澜也知道,重新接上的脚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消除。
这段时间里,他暗中观察着李如愿四处寻找他的踪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李安澜的心里除了思念更多的是狂喜。
李如愿这样一个精于谋划的人,也被他算计的毫无还手之力啊。
原来看一个人痛苦,是这样快乐的心情。
李安澜知道,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陈年往事和对李如愿的爱互相撕扯着完整的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才发现只是又踏入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海。五彩斑斓的气泡从海底往海面漂浮,而他连海面上的太阳都快要看不清了。
多恩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但是李安澜拒绝了。
他变相的加入了多恩的组织,变成科洛博家族的其中一员。像是电影里的杀手一样,李安澜通过接单子从多恩那里拿钱。其实多恩并不愿意李安澜加入,毕竟那种单子一般都是多人结伴完成的高难度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李安澜不愿随意接受多恩的帮助,他将自己在法国公司的股份全部折现弥补给多恩。倒是可惜了自己在安远集团的股份,现在应该被李如愿全部都收入囊中了吧。
两年,李如愿好像已经从那种悲伤里走了出来。他不会再颓废的在那个山庄里醉酒,也不会猛然间看到一个人就疯了一样的拦截。他好像恢复了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李如愿,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他就高坐明台,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李安澜已经从那些情爱中走了出来,如果问他还爱李如愿吗?他会说:爱。不管嘴上怎么拒绝,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爱,不是身体的某个反应机制,说爱就沉溺的爱,说不爱就骤然抽身。他承认还爱李如愿,但他也可以眼都不眨的杀了他。
对现在的李安澜来说,爱,是一种执念,一种对曾经付出那么多的字迹的执念。那是一种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付出,也不甘心自己受到的回报。心里有执念,才能获得通透一些。躲避李如愿的追查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他不想再沉溺于往事的漩涡。
——
三月的俄罗斯境内,天空还飘着雪花,冷冽的风吹得李安澜的脸疼,他将围巾往脸上拉了两下。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会起飞,但愿这样的天气飞机不会停飞。从莫斯科到海参崴还有好长的距离,早知道就同意多恩的提议做私人飞机来了。
李安澜最近很想去芬兰看极光。所以他新接了一个出钱很大方的单子——拿到俄罗斯东部地区哈巴罗夫斯克矿场资源开发的报价单和内定成交金额。上次单子剩下的钱都买了情报,好不容易确定负责矿场的政府人员目前在海参崴落脚,要趁着负责人还没离开,尽快搞到那张单子。
根据多恩的情报,那个负责人准备在海参崴逗留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海参崴。第三天下午负责人就会离开,前往哈巴罗夫斯克进行矿场拍卖。
运气很好的是,飞机按时抵达了机场,也可以准时起飞。
他在候机室看着手机上多恩发过来的酒店地址和布局,随即在脑海中模拟了一次行动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应该明天晚上就可以拿到这次的佣金。然后在港口坐船到日本横滨的机场,直接飞去芬兰。李安澜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关掉手机准备登机,他隐约觉得身后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
他将围巾往上拉了两下,和对上视线的方经年点头示意打招呼。
方经年也回应了他一下,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李安澜不知道方经年有没有认出他,他刚刚的点头示意是陌生人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显然李如愿或许会收到消息再疯一阵子。
飞机在晚上七点落地,七点半李安澜坐上了前往国际酒店的车。李安澜用多恩的名义订了一间顶级套房,房间的隔壁就是那个负责人的房间。时间表上写着九点那个负责人会去宴会厅参加一个宴会,十点有一个线上会议需要报告,之后就没有行程了。
李安澜决定在九点到十点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动手,一个小时,足够他找到那份报价单和内定成交金额,只要拍照发给那个神秘买家,等明晚的拍卖会一结束,他的佣金就会打到他的卡上。
准确的说还没有到九点钟,李安澜就听到隔壁房间门开关的声音。他谨慎地没有立刻过去搜查,而是耐心的等待时针指到九上,他才打开阳台门,单手扶着阳台的栏杆,猛地翻越到隔壁的阳台。
李安澜还没有开始找,就在桌子上发现了那份文件。
文件顶端表头上写着关于哈巴罗夫斯克拍卖会交易物品清单,清单下面就是那座矿场的报价单,还有几件拍卖物品的内定交易价格。李安澜将那些文件都录入买家寄来的微型录像机,结束之后他将那些文件恢复原状。
从到这个房间到结束一共花了不到十分钟,任务完成的太过容易,李安澜特地重新审查了一遍录像,结果在那堆文件里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LiRuyuan。李安澜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就是安远集团的李如愿,他翻看了下文件前面的内定拍卖品,妈的,是那座矿场的资源开发权。
这不就冲突了吗?那座矿的最终开采权内定给了李如愿,那么这个拍卖会李如愿不会也去吧?多恩的消息真是闭塞,这都没给他查到!
下次他不要在多恩那里买情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卖会看来是不能去了,但是哈巴罗夫斯克他肯定是要去的。这单子既然已经接了,就要做完。只要找个陌生人将录像机放到指定的位置就好了,他只需要找一个能看到拍卖会场所的建筑,等这拍卖会结束,就可以拿钱跑路了。
干完这单,要销声匿迹一阵子了。谁知道方经年会不会认出他来,哪怕是认错,李如愿也不会放过这个线索。如果不想和他对上,还是隐姓埋名的逍遥一阵子最好了。
李安澜睁开眼睛,入目看到的就是李如愿的脸,那张脸上满是愤怒。他看着李如愿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支针剂。他听见李如愿说这次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会断了他的脚把他困在一个没有锁的笼子里……
2.
李安澜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月光倾泻在房间里,阳台的门没关,窗帘被风吹得瑟瑟作响。他起身将阳台的门关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他抚摸自己的左脚,那处伤痕好像在隐隐作痛。
这是第一次梦里出现了李如愿恶鬼一般的样子。李安澜就维持着这幅样子一直到天亮,房间里响起敲门声,李安澜惊弓之鸟一样警惕的看着门口。他伪装粗矿的声线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服务生说来送餐。
李安澜披着被子下床,在门口让他把早餐放在门口就好。过了大概十分钟,李安澜打开门,门口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简单的面包和咖啡。咖啡应该是热的,但是在走廊放了十分钟,已经冰凉了。
李安澜草草解决了早饭,穿好衣服蒙上脸离开了酒店。他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花了大价钱说服司机送他去哈巴罗夫斯克。到了哈巴罗夫斯克之后又转了车才到达那个举办拍卖会的地方。
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二层小楼,但李安澜知道,真正震撼的并不在地上的这二层小楼。他不想进入拍卖会,只需要在这个入口地方等待拍卖会结束就好了。
他在二层小楼的对面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为此他还要了三楼的位置。付完钱之后,他走进那个二层小楼,这里面居然是一间酒吧。李安澜将手中的手提箱放到吧台上,他取出一沓现金,让吧台的调酒师把这个手提箱交给来问他要‘天堂的恶魔’的人。
交代完之后他还特意向那个酒保展示了自己的枪,得到确定的回答之后,李安澜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他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手机上定了一个晚上七点的闹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半的时候,李安澜看到了那个手提箱的主人。从背影上看是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人,李安澜一直守在窗帘那里,一辆辆的豪车都在那间酒吧停留,不到两分钟又全部开走。
那些车辆里有一辆车十分眼熟,是在华国时李如愿常开的那辆路虎。应该不是一辆车,只是改装的同一系列的车。车上下来的也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着厚厚的大衣,看不清面孔。
男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就没有任何人从车上下来了,车门关闭然后渐渐驶离。猛然间他看到了男人的侧脸,是裴瑞。李安澜从心里松了口气,他就知道,一般不是很重要的事,李如愿不会亲自出马的。
只要这一单完成了,他就跑到芬兰待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即使方经年说了他的事,李如愿的疯也该发完了。到时候再回美国接单子生活就万事大吉了。
拍卖会大约到半夜十二点才结束,尾款早在十一点就打到了他的卡上,李安澜看着手机里那串数不清的0,用最快的速度买了海参崴国际机场到芬兰的机票。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在拍卖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