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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究竟开不开心。
常晚晴吃了口酿肉，道：“你今日倒是坦诚，什麽都与我说。不像往常与我阿爹一样，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其实什麽都不告诉我。”
孟拂寒丝毫没有被指责的赧然，挑眉道：“都告诉你还不好？今时不同往日，阿晴都能偷溜进车队跟来北疆了，也能挽弓射箭，说不定日后还能有神箭手的本事。况且这些事，便是不告诉你，你也能辗转得知，没有什麽隐瞒的必要。”
“好啊，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吧？”常晚晴笑开，坐直了身子，笑眼看他。
孟拂寒笑着摇头，说了句“冤枉”。
“既然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你告诉我，”常晚晴放下碗筷，直视着他的眼眸：“塔娜在东街的铺子，为何被查封了？”
眼前人面上的笑意凝滞一瞬，但极快地，恢複了先前的淡然。
“塔娜是北齐公主，一国将军，你是大胤郡主，与她天然便不是一个阵营。”
孟拂寒道：“她很危险，我不想让你见她。”
“危险？”
常晚晴自然知晓塔娜的本事，能在大胤的边境来去自如，自然有他们的一套法子。只是……
她撑着脸，道：“你不想让她见我，究竟是因为她太危险，怕我受到伤害，还是因为当年你与她之间，发生了什麽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在孟拂寒回答之前，常晚晴便开口道：“我知晓你在北齐待过两年。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她倒没有觉得二人之间是有什麽旧情。
她只是想起塔娜当日口中所言的“欺骗”二字。
孟拂寒骗过北齐人。而且，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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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鸡鸣声打破了一夜的寂静。
京都府尹还未从温柔乡中起身，便听得身旁仆从敲门。
“砰砰——”
他翻了个身，不耐烦道：“吵什麽吵！”
“老爷，老爷！”
仆从声音不停，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老爷，有百姓敲登闻鼓，说是要见您。”
京都府尹没好气地半坐起身：“敲敲敲，有些百姓是不是怕脑袋不够掉，把登闻鼓当作自个儿屋里的破铜烂铁了，可说了甚麽事？当本官是好糊弄的麽？”
击鼓鸣冤，也得有这个冤才行。大事小事的都敲登闻鼓，他这府尹是当来给这些拎不清的人论家常的？
仆从语气惶恐，道：“说是……说是要状告孟大将军。”
“哪个孟……”
京都府尹的瞌睡一下便清醒了，“蹬蹬”起身，到了门前打开房门，光线一照进来，显得面目还有几分狰狞：“你话说清楚，哪个孟？”
这京都，还能有哪个孟将军？
“自然是殿前司都指挥师，现今的镇国大将军，孟大人。”
仆从汗从脑门儿一掉就下来了：“这可是越国公的女婿，永淳郡主的夫君啊……大人，咱们……”
京都府尹甚至没穿好鞋子便起了身，这会儿足底蹿起凉意，直沖脑门。
糟了。
不管是谁，因何要状告这位孟大人，他这个京都府尹的位子，只怕都难以坐稳了。
第 68 章
第68章
金碧辉煌的殿内乐声悠然, 本该是婉转动人的时刻，却忽地发出几声不合时宜的闷响。
乐声倏然停住。
人影软塌塌地倒在殿中，血迹从身|下一寸寸蔓延成一片。岑玘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那双上挑的狐貍眼缓慢从丑陋的尸体上移开。
“都滚出去。”
孟月珊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地离场，拖在地上的裙摆显出几分不安来。她离开前, 回眸看了岑玘一眼。
不过是在上茶时太过紧张，洒了些出来, 便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岑玘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 也是她现如今最害怕的人。
他喜怒无常, 阴晴不定，常带着一股阴冷的笑意, 让孟月珊想到有着剧毒的蛇，丝丝地吐着蛇信。
她战战兢兢回眸, 猝不及防对上了那人的视线，她背后一凉，听得岑玘冷声笑了一下, 狭长的眸光停留在她身上：“怎麽, 害怕了？”
孟月珊哆嗦着摇头：“不……不曾，妾身不曾害怕……妾身钟意殿下。”
一个身影自她身旁擦肩而过，带来些腻人的香气，闻着有些想吐。
孟月珊强忍住不适, 看那被唤作明月的烟花女子巧笑嫣然地上前, 似是不曾看到那尸体般倚在了岑玘身畔, 道：“殿下又在吓唬人了是不是？”
岑玘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
明月捂着唇：“还不让人赶紧拉出去, 留在这儿像什麽样子？”
孟月珊一瞬间不知道她是在说这具无辜惨死的尸体, 还是与当下气氛格格不入的自己，她眼眶一红, 与那被拖出来的宫人一道出了去，正好瞧见那站在殿口，沉默不语的宋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