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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佺摆手:“你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也好。如今营中一切安定,恒之也回了京,你也是时候该歇一歇。”
岑嘉容有身孕,身子不大舒服。赵恒之在北疆待了数日,便被一道圣旨叫了回去,与圣旨一道来的还有皇后为她劳心备上的许多玩意儿。知晓她去北疆去得匆忙,怕她水土不服,甚至还专程送了个大夫来。
常晚晴特意让大夫开了方子,让孟拂寒也感受感受不好好珍惜身子的代价。孟拂寒喝了第一日便不愿再用,可算让常晚晴抓到了他的把柄,恨不得捏着鼻子给他灌下去。
孟拂寒盯着汤匙,眸光晃了晃:“一定要喝吗?”
“嗯,谁让你受了伤,受伤了就该喝药。”
常晚晴吹了吹,鼻尖闻着那浓重苦气,挑眉道:“你不是厉害得很麽?都能不声不响跑出去许多日,怎麽这会儿连药都不敢喝了?”
“卿卿……”
“这招不管用,”常晚晴拒绝心软,并且铁面无私道:“小寒。”
孟拂寒被迫乖乖张口,喝下一口,苦到闭上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她半含着笑意的视线。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真乖,”常晚晴心满意足,递过去一个果脯,唇角带着些促狭的笑意:“小寒真乖。苦不苦?”
话音止住在这一瞬。
果脯被卷入口中,指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常晚晴睁大双眼,猛地抽回手。
“……”
孟拂寒好整以暇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缓慢嚼着又太过于甜的果脯,目光似有几分蛊惑。
“苦不苦的,卿卿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第 65 章
第65章
苦不苦的常晚晴才不要尝。
她手一甩开, 面上泛上一层薄红:“快些喝了药,桑格奶奶在外头包月饼呢!”
今儿个正好是十五,八月里的天气, 若是在京中,常晚晴这会儿肯定早已吃着醉蟹, 喝着新酿的桂花酒了。
但今年在西平过,常晚晴头回在家以外的地方过中秋, 便只好用糖和酥油和在一处做成的月饼代替。
她看着桑格包了几个, 跃跃欲试地想要亲手试试看。
西平的家中, 没有熟悉的国公府与孟府那样豪奢舒适,却有着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与水|乳|交融的夫君。
有着格外晴朗的天空、自由的呼吸,与广阔的天地。
她习箭, 策马,与城中的孩童一道蹴鞠,唱歌, 跳舞, 学着西平的语调与孟拂寒说“喜欢”。这是她十几年的生命里最畅快与无忧无虑的日子。有家人,有爱人,她觉得自己幸福到足够原谅整个世界,远离了京都的喧嚣, 世上似乎再没有值得她忧心的东西。
如果有, 那只能是——
“不行!不要碰我的饼!”
常晚晴从厨房出来, 第一幕瞧见的便是男人伸出的指尖落在了她好容易掐好形状的面团上。
事实上, 这还压根都没有饼的形状。不过是勉强揉好了面团, 又掐出几个小面团来。
但常晚晴将其视作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是她胜利的曙光, 是她即将跨越成为一代厨神的重要一步。
她甚至来不及将手中的馅儿递给玉澜,飞快地端过来站到孟拂寒身旁,强势地挤走他,怒不可遏道:“都说了这次全程我来动手,你不準掺和。”
“大小不匀,”孟拂寒淡定指出:“这样能包麽?”
常晚晴低下头认真对比:“不匀?哪里不匀,大小分明都是一样的嘛!”
她挤开孟拂寒,用身子挡住大半,手悄悄动作着,将原本明显大出一圈的面团揪了一小团下来,揉到那稍小的面团上。
“明明是一样的啊,”常晚晴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要瞎指挥了。我可是跟着桑格奶奶一步一步做的,出不了岔子。”
她推开孟拂寒,硬将人推到一旁的藤椅上去,“你好生待着晒晒太阳,若再被我抓到想要插手……哼。”
她扬起手,握成拳头,故作兇狠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因为他受伤这件事,常晚晴好几日都没给他好脸色。他知晓她心中还有些气,乖乖坐下,任她折腾道:“不要做太多。”
常晚晴鼓起脸颊,负气道:“就做。”
莹白的面上透出健康的红润,薄粉衬着脸颊愈发动人。孟拂寒靠在藤椅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这香气夹杂了许多香甜的气息,是糖粉糖糕中会有的甜腻。她手上还有着余粉,脸颊上也有淡淡面粉的痕迹,孟拂寒笑了笑,擡起手,碰了碰她的鼻尖。
常晚晴警惕地后退半步,又在看到他指尖上的那抹痕迹后意识到了自己的窘态。她用手背擦了擦面颊,却蹭得更多印记,孟拂寒看着她的动作,擡着的手并未放下,像是招呼着她主动凑近,让他帮她擦拭干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