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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愿意,”常晚晴将脑袋埋进他怀中,拉过他的指尖咬了一口:“就看我们日理万机的孟大人何时能抽出空閑……不会等到你我垂垂老矣,还不得空吧?”
“你我若真能有那一日,定然早已看过了山川四季。”
孟拂寒任她轻咬,揉了揉她脸侧。
“睡吧,”他道:“等到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
第二日醒来,常晚晴才知他这句究竟是什麽意思。
“——红珠!!”
常晚晴双眼发亮,顾不得走路腿|间还难受着,径直抱了上去。
红珠见到她,悠哉悠哉地甩了甩尾巴。玉澜扑上来,眼眶瞬间便红了:“我的姑娘哟……这脸儿怎麽晒成这样!”
玉漱指了指包裹:“姑娘,我们带了姑娘今年新做的骑装,保证舒服又透气,一点儿不热!”
常晚晴坐上自家熟悉的宽敞马车的时候,几乎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还听玉澜道:“姑爷特意让人快马加鞭将我们送来,就是怕姑娘再受了委屈。还怕姑娘在北疆吃不惯,特意从醉月楼带了个厨子来。”
玉漱接道:“範掌柜的知晓是要做菜给咱们郡主吃,二话不说就将手艺最好的大厨点出来了。”
马车驶入队伍中,取下了金碧辉煌的装饰,以普通车马的样貌夹杂在兵士之间,并不打眼。常晚晴酸痛的腰背被玉漱按着,她道:“那手艺最好的厨子送来了我这儿,醉月楼的生意可怎麽办?如今可是我管账,总不能让孟拂寒觉得醉月楼在我手上亏损了吧?”
都知晓她是在开玩笑,姑娘语气终于轻快起来,最先瞧见的那副可怜样终于散了去。玉澜极心疼地给她的脸上上好药膏,又泡了清热的凉茶。
“姑娘快用些东西,这模样若是让皇后娘娘看了,指不定怎麽心疼呢。”
常晚晴偷偷跟上,自然谁也没惊动,顶多在出门前给阿璇和姐姐去了信。还不知姑母知晓了这一切,会不会生气。
玉澜叹气,将离开前京中所发生的事讲了出来:“自然是气的。”
皇后娘娘虽说不上大发雷霆,但也是很恼了一会儿。还是岑嘉容一个劲儿地劝,说什麽小夫妻感情好、如胶似漆地,她一个做长辈的合该高兴才是,若急着给妹妹带回来,给小夫妻俩生生拆散,以常晚晴那性子,指不定要怎麽掉眼泪呢。
阿晴的脾性他们都知晓,瞧着嚣张骄傲,其实内里还是个孩子脾气,若真掉起眼泪来还着实有些难哄。皇后叹了又叹,只好随她去了。
常晚晴抱着茶杯,甜滋滋地道:“还是阿姐对我好。”
“但是大殿下说了,帮姑娘说话是要报酬的,”玉漱从怀里掏出单子,一拿出来,长长的一列密密麻麻写着小字:“这些都是大殿下想要的东西,还有这些……”
她点点后一页:“大殿下说,这是给她腹中孩儿,也就是姑娘小外甥準备的,要做姨母的人可不能小气,殿下在京中等着姑娘和礼物。”
“哇……真是狮子大开口,”常晚晴看着那单子,咋舌道:“我都不知晓北疆会有这麽多特産与稀奇的东西。”
“若寻不到,就让她夫君去找。”
“谁的夫君?”
孟拂寒掀帘进来,见她心情不错,接道。
常晚晴将单子递过去:“好夫君,拜托你了……”
她摇了摇孟拂寒的手臂,“人家撇下姑母撇下姐姐撇下好姐妹和雪团,好吃好喝的统统留在京城千里迢迢来这儿,还不是为了你嘛——”
玉澜和玉漱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眼观鼻鼻观心,头回见到姑娘对一个男子……更何况还是她此前,那样厌恶的孟拂寒!
倒不是不知晓两人最近感情大有进展,只是哪怕作为身边人,也不得不为这股腻歪劲儿而感到震惊。
她们姑娘何时就这样转了性儿!这情态若让别人瞧见,岂不是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偏偏姑爷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按住姑娘的手,玉漱亲眼见到姑爷将姑娘的手心揉了揉,问她还疼不疼,又说什麽既然是帮她说话解了皇后娘娘的怒,那寻些礼物也是应当的。
常晚晴重重点头,双眼亮晶晶道:“给阿璇也备一份!”
“都听你的,”孟拂寒与她温存一会儿,道:“行军途中,我不好离开太久。董苍留在你身边,若有要事唤他便是。”
常晚晴知晓轻重,点点头,看他背影彻底消失了,才看向两个贴身侍女。
“怎麽了?”她有些奇怪地摸上脸颊,“我脸上怎麽了吗,不是上过药了吗?”
玉澜赶紧摇头:“没有,什麽也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