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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晚晴下意识想问,擡眼看了看昏暗的室内,冷笑一声:“这麽晚了还不回家,想来在外头有住处了。让人将门落锁,谁叫也不準开门。”
第 28 章
第28章
小腹有些痛, 这种微痛的难受让她心情更为烦躁。
原来是来了月事,常晚晴坐起身,为自己今日烦恼的心情找到了缘由。这麽想着反倒畅快了些, 没有旁的事情影响她,只是因为小日子到了。
只是因为如此。
每月都有这麽几日, 常晚晴想,正常得很。
孟承望今日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她本就心烦, 偏生今日还让她不得安生。常晚晴让人锁好了门, 坐在床上,抱着雪团玩着会发出声响的小球。
雪团已经六岁多了, 平日里除了爱吃的东西总是懒懒的,常晚晴也没那麽多力气, 她玩了会儿,肚子难受到有些浑身无力,正欲放下球再躺一会儿, 便听门外传来些声响。
她转过头, “现在什麽时辰了?”
玉漱道:“亥时一刻。”
常晚晴轻哼一声,抱着雪团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身上的寝衣遮掩不住颈间耀眼的红玉。这样上等的玉石静静地躺在柔光之下,与细腻雪肤相贴, 触之温暖又不失柔软, 如同婴儿的肌肤, 说不清是哪一个更为纯净。
她没去理会仅仅一门之隔所传来的声音, 对玉漱道:“让他睡书房去, 日后亥时没回来都不必再进屋了……也莫要说我苛责,我不信他堂堂殿前司都指挥使, 一介少年英才、战神将军会没地方去——想收留他的人可多着呢!”
她声音不小,甚至有些刻意擡高,外面的声音静了一瞬,便再没了声息。
常晚晴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确认没有再听到声音后忽地洩了气,憋着的一口气就这麽丝丝缕缕地从缝隙里游了出去。
……就这麽走了?
就不敲敲门,不再努努力,不多说几句好话,就这麽走了?
常晚晴站起身,看着门的方向,雪团对着她不解地“喵”了一声,常晚晴冷然回首道:“他会在外面有别的猫。雪团,他要是敢带别的猫回家,你会打架吗?”
雪团在国公府作威作福好些年,养得一身圆滚滚,软软毛,顶多会扑些小玩具小飞虫,爬上树了都不会自己下来。常晚晴看它那傻样就知道它定然不会打架,叹道:“很好,一瞧就是只会受欺负的笨猫。”
雪团不知道主人在说它笨,雪团只会蹭蹭主人,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呼噜呼噜地躺下。常晚晴没什麽兴致地随意抚摸着。
说好会听她的话,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呢?亏她还那样贤惠大度,不仅不介意他纳妾,还主动询问他的身子,甚至和他说了要好好过日子。
她都这样了!
常晚晴心里委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麽,莫名地心烦。好像自从认识孟拂寒开始,就总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他总是莫名地、强横地闯入她的世界,然后又留她一人独自焦躁,活像个话本中骗人感情,只会说不会做的负心汉!
窗棂发出细细声响。
常晚晴扭过头,还未及反应过来,那紧闭的木窗便被人从外打开,她瞪大双眼,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飞身而入,半点不显狼狈,甚至多了一丝少见于身,不应该存在于他这样冷淡之人身上的风流。
“——登徒子!”
常晚晴将手边的枕头扔过去,却被轻巧接住,孟拂寒垂眸看向那枕上被常晚晴抠弄解开的流苏,带出一抹淡笑:“若真是登徒子,你扔这麽个枕头可不够。”
如果常晚晴心情好一点,可能还会将此评价为潇洒。
但她心情并不好。
雪团被方才那一变故吓得不知缩到哪儿去了,常晚晴还盘坐在榻上,留在屋中的玉漱看了看屋中氛围,识趣地自己从屋里出去,带上了房门。
常晚晴扭过头,语气硬邦邦的。
“你还回来做什麽。”
“郡主大人,这里是孟府,”孟拂寒走近些,将枕头放回了床上,“我恰好也姓孟。”
常晚晴不理他了。
“怎麽了?”
孟拂寒坐在她身侧,暖黄的光线为他惯来冷冽的眼神添上些许暖意,显得没有那麽不近人情。
常晚晴不说话,她看了孟拂寒一眼,几乎是明晃晃的上下打量,从头到脚的审视,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今日不知去了何处,身上带着一丝极淡的酒气,并不刺鼻,反倒让身上那股淡香更有了一些勾人的意味。常晚晴抿紧唇瓣,隐隐与那让人心更乱的气息做着抗争,不回答他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