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63节

单柏垫步飞身,冲着南逸飞奔过去,拔剑相杀。

南逸没想到单柏还活着,有些意外,不过意外过后就再没其他表情,与单柏厮杀在一起。

“师父,你为何要那样利用我?”

“我是y阳教的人,你们都是我们手中的棋子。”

“那些年你对我的好也都是假的了?”

“当然是假的,你难道指望那些都是真的么?”

“哈哈,好,好,那就休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单柏双目通红,剑剑直逼南逸要害,南逸下手无情,逼得单柏连连后退。单相权虽然一直和湛双成过招,但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单柏。见单柏和南逸交手落于下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继续和湛双成过招,似乎毫不在意单柏的生死。

单柏被南逸的剑逼至墙角,南逸一剑欲取单柏性命,单柏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举剑冲着南逸的剑峰就迎了上去,似乎想和南逸同归于尽。

眼看利剑就要刺中单柏的身体,一个人影冲过来挡住了南逸的剑,单柏瞬间得了空隙,手中的剑立刻刺透了南逸的身体,南逸和那个人同时倒地。

“师……师叔?”单柏想不到这个时候是云万生为他挡住了南逸的剑,见长剑刺穿了云万生的身体,单柏木然松开了手里的剑,抱住倒下的云万生。

“柏……儿……你怎么能……打我呢?”云万生有些委屈的看着单柏,声音断断续续。云万生面色惨白,伤口的血汩汩而流,不停外涌。单柏慌张的抱着云万生,不知所措。

“柏儿……你怎能,打我呢?”云万生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定在单柏的脸上,委屈的一遍遍问。

“师叔,师叔!”单柏没想到云万生会为他舍命,抱着云万生,呆呆看着他,除了拼命的喊他师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单柏觉得怀中一空,云万生被一个人迅速带走了,速度快得离奇。那人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单柏回忆着那种感觉,带走云万生的人应该是花颜。

就在这时,单柏听到了另一个稚嫩的声音。

“还我弘哥哥命来。”随着声音,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从别处闪现出来,冲着湛双成就拼掌杀了上去。“为什么要杀死他,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弘弟?弘弟死了?”单柏顾不上一旁苟延残喘的南逸,站在当处,彻底愣住了。卓儿死了,弘弟也死了……单柏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单相权乍一听见那个声音,大吃一惊。顾不上湛双成,单相权一手揪住果果的衣领,神色凄惨,凛然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话!”

果果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胡乱的推打着单相权的手,哭喊道:“松开我,快松开,你们害死了他,他死了,弘哥哥死了,死了,被他们把骨r_ou_剔去,死了,烧成了灰。”

“你,你说什么!”单相权面容顿时失色。

湛双成趁机一掌拍在单相权后心,单相权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不——父亲,小心!”单柏飞奔过去,挡在单相权身后,生生为单相权挡住了湛双成接下来功力极为浑厚的一掌。

单相权不顾自己体内翻滚冲撞的真气,将果果的领子揪得更紧,边摇头边问:“你胡说!胡说……”

看着单相权y惨至极的脸,果果边哭边叫:“松开手,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为弘哥哥报仇。他死了,是我埋的他,就把他埋在了你们单王府的后山上,上面还写着一首他常念的小诗。”

“浅浅水长悠悠……不到大海不回头。”单柏赫然想起之前在后山上看到的那座墓,原来那是单弘的坟。单柏趴跪在地上,被湛双成一掌拍得口吐朱红,根本站不起来。喃喃将墓碑上的小诗默诵了出来。

单相权像是受了极大地刺激一样,猛地咳出一大口血。面色惨白得吓人。

“哈哈,我没有儿子了,没有了……苍天啊,为何要这么折磨我?哈哈,哈哈……”单相权松开果果,双臂一张。仰头望天,猝然长啸,声音悲鸣哀切,直冲云霄。

单柏被单相权痛至肺腑的哀号声震得心海翻腾,捂着胸口,单柏心疼无比的看着单相权。

“哈哈,你也没有了儿子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湛双成似乎很高兴,看着受了刺激的单相权,边笑边嘲讽,“咱们一样了,一样啊,你也不必我强,不比我强。哈哈,落儿,你看到了么?落儿,爹爹赢了他,爹是不是赢了他?你看到了么?落儿,不要走,爹爹今后一定会好好爱你的,落儿,爹爹爱你啊……”湛双成说着说着就哭了。在风里不停的扑抱着,可那些随风而去的灰尘飞落在天涯各处,再也不会回来了……

湛双成慢慢蹲了下去,捂住脸哀声哭泣。那声音尖锐刺耳,刺得人难受,单柏趴跪在地上,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

片刻后,单柏才努力的撑起身子,看着失魂落魄的单相权,木然唤道:“父亲,父亲!”

单相权听不见单柏的声音,也看不到单柏的人,像是定住了一般,望着天空,时而哀嚎时而大笑,浑然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父亲……”单柏从没见过单相权这般失态,一步三晃的往单相权身边走,“您还有我……我还在。”

“你不是,不是我的儿子,他们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单相权眼中布满血丝,愤怒凛然的看着单柏,悲怆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杀我么,来啊,来!”

单柏没想到单相权会变成这个样子,扑过去抱住单相权。单柏死死搂着他,抚着他的背,流泪哀求道:“父亲,我是,我是您的儿子,不管您认不认我,我都是,我不会离开您,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离开您。我什么时候都没想过要杀您,不要这样啊父亲,不要,您还有我。弘弟不会死的,不会的。”

“滚开!”单相权身子一震,将单柏震飞。单柏重重的砸在湛双成脚边。

“父亲……”单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毒性发作,猛的呕出几口黑血。火光照在单柏的脸上,为他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红晕。

湛双成呆呆看着远处的火光,痴痴看着单柏脸上的光晕,渐渐停止了哭泣。片刻后,湛双成痛苦的抱着头,身子开始抽搐,痛苦得扭作一团,好像脑子里有虫子正啃食他的脑仁。片刻后,他抬起头,凝视着单柏的脸木讷的喊起湛落的名字,竟然把倒在他脚边的单柏当成了湛落。“落儿,落儿,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落儿,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爹爹……”

单柏知道湛双成现在彻底疯了,不去理睬他,只是痛苦的看着不远处神色悲怆呆滞的单相权。

“父亲……”

父亲,难道过去的十九年什么都不算,如果我和您没血缘关系,我就什么都不是么。

单柏看着毫不怜惜他的单相权留下两行泪水。

“还我弘哥哥的命……还给我。”果果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把剑冲着湛双成就杀了过来。果果武功不弱,瞬间就冲到了湛双成身边,湛双成轻描淡写的就避开了果果手中的剑。

“落儿,落儿……”湛双成边闪躲着果果的攻击,边冲倒在地上的单柏急切的呼喊。

这时,单柏看到南逸举起了手中的弩瞄准了单相权。

“不,不要……”单柏心中一骇,冲着单相权就扑了过去。

“呃……”单柏痛苦得呻吟了一声,不等倒下去就抬手拔出了刺穿自己身体的弩箭。将弩箭迅速冲着南逸投掷了过去。南逸险险避开了单柏扔过来的弩箭,可重伤之下最终倒了下去,片刻后就气绝身亡了。

单相权被单柏扑了一个趔趄,侧过头,眼睁睁的看着单柏倒在地上。

“父亲……”单柏抬起沾满了血的手,努力的伸向单相权。

单相权木然的站着,眼神空洞冷漠,当单柏是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看着他。

四周的砍杀声渐渐消失,一阵强烈的血腥气流转游走在漆黑的夜幕下。

“落儿,落儿……”湛双成一掌打飞果果,扑过来抱起单柏,急切的呼喊,用手按着单柏不断流血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单柏胡乱的推开湛双成,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冲单相权吃力爬了几下。拽着单相权的衣服,单柏费尽力气的站了起来。抬袖抹去单相权嘴角的鲜血,单柏从怀里掏出那颗丹药塞进神色呆滞的单相权口中。

“弘弟不会死的。我去换他……”单柏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拍在单相权的后背上,丹药被力道带了下去。

单相权神色淡漠的看着单柏,漠然道:“给我吃的毒药么?谢谢你……”

这个时候,单相权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这一辈子都为了一个外人舍生忘死的付出着,把该平均分给三个人的爱几乎全部给了一个外人。两个亲生儿子合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外人在他心里的分量重。而如今,他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死了,他们死了么?单相权不愿意相信,他无法相信。

也许这是报应,是他偏心的报应!

“父亲!”单柏哀求似的呼喊了一声,他想不到单相权会这么看他,他怎么会给他吃毒药呢。攥着单相权的衣袖,单柏哀切道:“父亲,难道过去的……十九年,什么都不是?”按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单柏极度伤心的说道:“过去的十九年还不足以让您认可我么?我就是……您的儿子啊……为了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您的儿子啊,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认定了您,这辈子除了您谁都不是我父亲,因为您我才有今天,如果没有您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懂……我……我”单柏费劲的喘了几口气,嘴唇惨白惨白,手shishi黏黏的,衣服已经被血彻底染透。“您就是我努力生活下去的力量,您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父亲,血缘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您的儿子……”

“闭嘴!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蛇蝎之心,只会玩弄人的感情。滚回去,走。半个月后,你我若都还有命就战场相见!”说罢,单相权猛然推开单柏,力道之大,竟将单柏一掌推飞。

“落儿!”湛双成扑过去抱住被推飞的单柏,一个飞身离开了皇宫。

“不许走……不许!”果果见湛双成跑了,费力的爬起来,喊了一声,提着剑飞身去追。

聂安和兆炎合力杀死了长髯老者。聂安大汗淋漓,也受了伤,被兆炎扶着才能站稳。转过身时,聂安正好看见单相权灰白的脸。

“王爷!”

单相权对聂安的喊声置若罔闻,扔下手中的软剑,像是没有意识的梦游人一样缓慢的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迈进了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乱死我了,乱套了都……

啊啊啊,柏儿你也死吧,死了再让老单知道真相,然后老单也疯了,哈哈哈,然后作者也疯了……

第一二一章战前相见

半个月后,单相权带兵压向离国边境,一路过关斩将,迅速收了离国的几处城池,然后向单柏下了战书。

某天,单相权在营帐中静坐,聂安来报说离国派使者送来了战书。

“请他进来。”单相权一脸冷淡,自那次诛杀湛双成等人平叛后,聂安再没在单相权脸上看到过任何的生动表情。

“您真的要见他?小心是……”聂安怕使臣是离国派来的刺客。

“使臣来见岂有不见的道理。”单相权面色沉肃,抬手示意聂安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使臣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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