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10节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冲击着疲倦的大脑,单相权最后的记忆还是阖上的石门和石门后的单柏。

熟悉的檀香气钻入鼻孔,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单相权手指微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喉咙生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余光扫见榻边有人一直垂首跪着,不禁侧头,又是一阵伤筋裂骨般的痛传来,单相权微微蹙眉。

目光搭在恭敬跪着的少年头上。

这个少年,是谁?

单相权一阵诧异。

这时,就见聂安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聂安见单相权睁开了眼,惊喜交加,一下子跪在榻前。

“王爷!”聂安发出一声急切的呼喊,声音中似乎喊着惊喜的泪水。

单相权倒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此刻,神思缓缓清楚,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儿子的安危,嘴唇轻启,想要说话。

聂安看着单相权急切的目光,知道单相权惦记着大公子的安危。

“王爷放心!大公子很安全!”

单相权心头一宽,想笑一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游离的目光片刻后落在聂安脸上,眼中似乎闪着轻微的怒气。

聂安见单相权眼神微怒,马上解释道:“王爷,属下卸了妆,您既然已经回来了!属下再装。。。就。。。”

单相权垂下眼帘,似乎原谅了聂安的举动。

片刻后,单相权吃力的挤出一个字,“弘。。。?”

“王爷放心,自打王爷那日离开,属下就按王爷的吩咐,让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去终南山找如海道人去了!现在人都在那里,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二夫人和三夫人那里,属下也派人扯谎了!”

单相权似乎稍稍安心,不再说话。

这时,聂安一脚踢在垂首跪着的少年身上,少年一个歪身,倒在地上。

“还不快喂王爷喝药!”

少年满目自责,接过药碗,就将药一勺勺的送入单相权口中。

单相权也不拒绝,慢慢喝着。

直到药碗见底,单相权才紧闭上嘴,似乎不想再喝!

聂安横眉立目看着少年,“还不向王爷请罪!”

少年闻声,放下药碗,冲躺在榻上的单相权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王爷,属下营救不及,罪该万死!”

刚刚一番休息,又喝了药,单相权喉结一动,似乎可以开口发声了。

就听微弱的声音飘忽着传了出来,“你。。。是谁?”

“王爷不记得属下了?那年王爷征战,在战场救了属下!属下那年只有十岁,后来一直跟着义父!”少年口中的义父,自然是聂安没错。

“你。。。救了。。。本王?”

“属下营救不利,罪该万死!”

“滚出去,滚回队中,去跪蚂蚁!”聂安的声音严厉冷酷,直逼少年心房。

少年恭敬地点了点头,冲单相权磕了个头,起身离开,慢慢退出房间。

“他。。。什么名字?”

“回王爷,兆炎!”

单相权侧目看了一眼恭敬回话的聂安,有气无力的说道:“别那么。。。严苛!”

聂安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单相权口中说出,一阵惊诧。

就见单相权闭上了眼睛。

聂安不知单相权什么意思,呆呆站在一边。

“柏。。。儿。。。现在,何处?”

聂安见单相权还牵挂着大公子,面色颇焦,半响才吞吞吐吐的挤出四个字:“属下不知!”

闻声,单相权阖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王爷莫急!大公子很安全就是了!”聂安赶忙安抚单相权心神,“属下担心王爷,所以命兆炎暗中跟上您。又怕被发现,泄露了您的身份,所以他一直未敢靠的太近!不过那孩子数年前曾和一位江湖奇人学过遁地术,所以那日才能及时将您从山洞中救出!早知道您会带这么一身伤回来,属下就,就让他贴身跟着您了!”想起那日,兆炎背着一身血的单相权回来,聂安就止不住的自责。

“你,也说了,及时!就别再。。。责罚他了!。。。还是个孩子!本王。。。也还活着!”单相权竟然在为兆炎开脱。

您这一行,难道善心大发了?!

还是个孩子?大公子也还是个孩子啊!您。。。

“要不是,属下及时请来了兰大夫,您——”想起单相权身受的三处的箭伤和严重的内伤,聂安一阵后怕!

“本王,不会就那么死了的。。。还不是。。。时候!”

——我的柏儿还没有坐上皇位,他还没有君临天下,我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大单国还没有富强,百姓还没有安乐,我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其他。。。的事情?”单相权想起政务和宫中的纷繁的事务,也是放心不下。

“王爷放心,这些日子,圣上抱恙,早朝都不上了!又有湛将军帮忙,属下的伪装未被任何人识破!而且王爷受伤,属下也未敢请御医!府中的人也不知王爷受伤!只知王爷在书房理政!属下都按着王爷的安排处理好了!”

“嗯!”单相权似乎还算满意,淡淡应了一声。

突然,有人拍门,听声音似乎很是焦急,聂安一皱眉,赶紧去看。

不刻,就见聂安苦着张脸回来了!

“何事?”单相权知道有事,追问聂安。

“这。。。”聂安一时语塞,一咬牙,“大公子回来了!抓着家仆,说要见您,谁都拦不下!这会儿人已经到前堂了!”

单相权手指一抖。

“您看?”聂安手心冒汗,知道单相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大公子知道自己负伤,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问道,“属下继续易容?”

“你。。。怕是骗不过他!”单相权从容说道,“你去。。。拦住他,就说我不想。。。见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我。。。受伤的事!也不能。。。咳咳!”单相权连续说话,突然一阵猛咳,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聂安赶忙用锦帕擦干净单相权挂嘴边的血!

单相权似乎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继续说,“也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些日子不在。。。府上!”说着,单相权紧紧抓着聂安的手,就要起身。

“王爷!”聂安见单相权要起身,赶忙阻止道。

“药!”单相权吃力的挤出一个字,脸色惨白,又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聂安再次阻止!“您再喝那药,身子就更差了!属下一定会拦住大公子!您千万别喝那药了!您放心,放心!”说罢,聂安帮单相权躺下,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聂。。。安!”单相权猝然唤道。

聂安闻声,顿住脚步,“王爷还有何吩咐?”

“不许。。。伤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厚道的说,现在让王爷出事还太早了点~~~~

话说jj不抽了~~~撒花的大大们在哪里啊在哪里。。。。

第二十一章离去

单相权的声音尽管吃力虚弱却依然有以往的威慑力,更何况单相权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身份来要求聂安。聂安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刚一出房门,就撞见一脸急切,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单柏,单柏一反常态,一拳打倒上前拦阻的一个侍卫,“滚开!让我见我父亲!”说着,继续往前。

“都退下!”聂安一声急喝,侍卫家仆纷纷捂着被打的口鼻,你推我赶的跑了下去。

见急红了眼的大公子,聂安心里也是纠结万分!

大公子啊,你要是真的挂念王爷,就别再闹了!

“聂师父,我父亲呢?父亲他,他,还好么?”单柏说着就往前走!

“王爷很好,大公子请出去!王爷说他不想见你!”聂安严肃冰冷一如往常。

“父亲很好?”单柏自言自语似的反问了一句,语气中透着一丝安慰一丝怀疑,“不,不,我要亲眼看见父亲,我要见他,见他!”见了他我才放心!我要看见他平安无事的站在我面前!

“大公子那日为了离去不惜忤逆王爷,王爷对此很生气,暂时不想见大公子!请大公子别为难属下!”

求求你了大公子,别再靠近了!王爷还在里面躺着呢!你这么闹,王爷哪能安心呢!

“我问你,父亲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府上?有没有出去过?”单柏急切的追问,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也不踏实!

“王爷政务繁忙,哪有闲工夫出去!大公子,您再这么闹,就别指望王爷能原谅您了!”

“我,就让我见一眼他,就一眼,看他平安无事,我就去武堂领罚,只要让我看一眼,怎么惩罚都行!”单柏说着,就要推开聂安,走进房间。

聂安手臂一伸,挡住单柏,“王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大公子也不用去领罚了!那日大公子决然而去,王爷说你没资格再踏入王府,大公子若是识趣,就赶紧出去!别让王爷亲自出来轰您走!那样,会让您在下人面前很难堪!”

单柏闻声,‘噗通’一声跪在房门外,“父亲,父亲,儿子前来领罚,让儿子见您一面,就一面!”说得恳切哀恸,聂安都不忍心去看跪在地上的人。

那日出了山洞,单柏惊痛攻心,一时晕了过去,被云万生背走。

原来,想要救南逸,需六大门派掌门携着各门武功秘籍同时到y阳教!时限三个月。那木牌上写的就是这个意思。

云万生看了后半安慰半失落。

安慰的是人一时半会应该无碍,失落的是追了这么久,居然最后只看到了一块木牌。

更忧虑的是,六大掌门会不会愿意带着各派秘籍随自己前去讨人!

而这几天单柏根本没空去想救人的事。满脑子都是男子的眼神,他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为何和男子在一起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为何男子会对自己那么好,为何男子愿意舍身救自己!明明是萍水相逢,就算是师父于他有恩,他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那人是父亲,单柏不敢想后果。

但如果那人真的是父亲,单柏至少确定了一件事:父亲爱他!父亲是爱他的!

单柏的头脑混乱不堪,一路往回狂奔,就想赶紧回到王府,确认这个疑惑。

如今被聂安拦在门外,单柏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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