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唐大军自折墌城南返长安时，一路上军中的戒备等级便下调了不少。
李昭终于可以自由出营，与自己的谍子碰头了。不过让他稍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来跟他碰头的竟是张亮本人。
李昭以外出打猎为名，没带韩昭、张夜叉同行。
自只带了亲兵杨病已及十余骑外出，在高墌城南十余里的位置看到了乔装成猎户的张亮。
“近些日子辛苦啦……”见面后，李昭笑着与张亮相见，先对张亮道了辛苦。
谍探这活儿是要藏在阴影里的，见不得光。其凶险诡谲却丝毫不下于军旅战阵，其作用价值却又无可估量。
这一次，李昭出蜀来追加投资是下了血本的。
汉中、益州加上自己共四路出击，几乎调空了自己辖区所有的战备力量。
这时候不需要什么弥勒教匪，只消再有个铁扫帚之类的绺子，整个辖境就得大乱。
而四条路上，李昭都已对其寄予了厚望。想要拿到战果，张亮在各个方向上的情报工作就极为关键。
从之前刘文静带回的消息看，张亮做得着实不错。当得起这声“辛苦”。
这个昔日陪伴李昭趟过辽东风云的汉子咧嘴一笑，与李昭简单客套了几句，随后便打算与他禀报近段时间的详情消息。
正说间，远处忽然有另一队骑队轰鸣驰过。
李昭与张亮自都在林中隐蔽处歇息，没被发现。远远眺望，发现是李世民与薛仁杲、薛仁越、宗罗睺、翟长孙等降将在一道驰猎。
李世民身边距离最近的不是亲兵护卫，而是薛仁杲，整个队伍中只有被李世民救下的刘弘基算是真正的唐将。
一行人有说有笑，奔驰不休，眨眼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作为情报头子，张亮自是认得刚刚一行中的所有人，故而他愈发目瞪口呆起来。
他指了指远处尚未飘散的烟尘，对李昭纳闷问道：“主公，这……这秦王……这般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