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贤,过来!”黎阳城南,窦建德一边高声呼喝,一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片刻后,一个魁梧汉子紧跟着跑了过来,对窦建德拱手道了声“兄长”。
窦建德将手中一张字条展开看了看复又攥紧,他招呼高雅贤近前道:“速速准备,我担心今夜官军恐来夜袭!”
高雅贤吃了一惊,讶然问道:“兄长从何得知?那段达昨日才被齐公和张将军击败,怎会……”
窦建德摇摇头,道:“昨天那仗我看得便觉不对,段达败的太过理所当然了。而中军、后军又稳而不乱,我当时便觉得有诈。”
“这段姥还有这等本事?”
“他没有,他身边的人也会给他出主意。看这里……”窦建德在舆图上比划了一圈,点了点城北道:“今日,斥候说有一支千余人的隋军抵达城北。
“有兄弟探知,这支队伍前些日子刚刚破了杨涛,那杨涛甚至死在了这队人马手里,怕是隋军的精锐。
“段达部处,也有异动……若昨日是那段达诈败,今日这强援抵达便该动手了。”
高雅贤倒吸一口冷气,赶忙问道:“兄长,那如何是好?这些情报张将军和齐公都未得知?是否使人去告知张将军和齐公?”
窦建德停下动作,看了高雅贤一眼,后者顿知失言。
窦建德沉声道:“此番合兵攻破黎阳,这是东海公的命令,我既已投了东海公,自当遵从。不过,安祖的仇我没忘,那张金称并非良人,他一路残害的不也是我等父老乡亲么?”
高雅贤点点头,道:“兄长说如何办,某来做便是!”
窦建德道:“仗打成今天这样,黎阳仓不该再做指望了。
“今夜让弟兄们都准备妥当,控制住南门。天黑后,咱们开始从南门撤军,动作尽量隐蔽些。
“子时,咱们向东南整军而退,回军山东。至于张金称、孙宣雅,呵……看他们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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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达中军帐,此时杨善会尚未返回,段达却已召集了各部校尉、偏将聚集于此。
“那李昭所部前些时日不遵我令,在地方迁延许久,还擅自参战,实在是目无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