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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古鹰,为了开成工作室,延伫他手头所有钱都交了出来,算是varied identity的合伙人,这期间跟着古鹰学了不少东西,如今也是个成熟的纹身师了。
“挺好,怎么了?”
“那你有空的话,教教小游,不用正儿八经教他,把你玩游戏看直播的时间抽出来陪他玩玩就行。”古鹰愁眉苦脸,“我每次要教他,总静不下心,搞着搞着……唉,总之你带带他吧,不然他学不到东西就真赖着不肯走了,成不?”
延伫站在原处思忖几秒,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几秒,他几乎没想,沉默一会儿,在直接拒绝和委婉拒绝之间徘徊一阵,说:“不教。”
作者有话说:
不教。
第3章
小游那样儿就不是学纹身的。学纹身的人用完假皮练习之后要真枪真刀给顾客打纹身,但在此之前不用用真皮怎么行,那上哪去找志愿者?还不得自己给自己扎。
而他呢,胳膊腿白白嫩嫩,一处破损都没有,怎么会舍得给自己纹呢?看着就是个怕疼的。估计是认识古鹰之后心血来潮想玩一玩罢了。
延伫没兴趣和这些三分钟热度的人周旋,拒绝了古鹰,扬长而去。
古鹰没办法,他也没空教小孩,何况这纹身又不是在人皮肤上涂涂画画那么简单,那可是写进皮肤里的东西,没个三四月甚至半年根本练不下来这技术。等暑期结束,游雾就要回学校了,那会儿他该干嘛干嘛,估计也不会来烦他。
古鹰这么想着,给人带了几根烤肠,回到工作室,游雾大喇喇躺在一个隔间的皮椅上,手机放着巨大声的音乐,音质不咋样,嘈杂,但他闭眼小憩,正惬意着。
“你躺那干嘛!”古鹰想把人从椅子上拽下来,“这客人纹身躺的,你躺着干嘛?”
游雾睁开眼,扬起眉毛,伸直腿高高抬起,“我不能当客人?我要纹一个图在我腿上。”
“别闹了啊,下来。”古鹰这会儿是真有些生气,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正好游雾长相身材都在他审美范围之内,他才对人和气了些。
游雾咬咬下嘴唇,乖乖爬下床,揉揉自己的腰,嘴里嘀咕着,“还是皮椅舒服。”
“给你买了烤肠,你吃了就去休息,顺便联系一下你父母别让他们着急。我弄几个稿,累了你就先睡。”古鹰像他爹一样叮嘱他干完这个干那个,游雾面上是“嗯嗯”应着,实际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把手机放哪了,白天嫌爸妈来电次数太多烦人,干脆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丢一边,和古鹰颠鸾倒凤之后再找,压根不知道在哪儿。
游雾不着急,反而觉得清净。人生二十多载他都没从爹妈的手掌心里逃出来过,这可是第一次。
“我第一次给了你诶古鹰。”他光着腿在古鹰身旁转来转去,古鹰一听这话吓得手抖了一下,平板上的草图划拉出一不规矩的一笔。
游雾一看,高兴,咯咯笑着就跑了。
等晚上古鹰忙完了钻被窝里,两个人挤一米多点儿的床,古鹰把人往墙边推搡,挤得游雾睡不着,他睡不着就爱说话。一会儿问古鹰纹身师难不难当,一会儿又说没学过画画怎么当上纹身师的。
这些问题古鹰年轻时候也问过自己师傅,这几年也经常让客人问,说答案都把嘴巴说秃噜皮了,他不想回答,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沉寂一会儿,游雾忽然问他:“你工作室另一个人叫什么名字?”
“延伫。”
', ' ')('“哪个字?”
“延长,单人旁伫立。”古鹰困意上来,说话声音没劲儿,游雾没听清,但总归知道是叫延伫。
“他多大了啊?”
“比你大三四岁吧。”
游雾下午睡足了,如今清醒得很,脑子里想着那个大高个的样子,“长真好看。”
古鹰打个哈欠,“你有兴趣?”
还没等游雾回答,他就给游雾泼冷水:“人是铁直男,玩完这几年回家还得继承家业,家里还有好多漂亮姑娘等着人去相亲,你就别想了。”
“你怎么知道的?”
“认识四五六七年了能不知道么。”古鹰被人吵得不耐烦,翻了个身,“赶紧睡觉。”
一大堆谜题没解开,比如延伫为什么要当纹身师,听古鹰描述,他家应该很富有才对,那他爹妈可真开明,不像自己的,只是想学学纹身都这么大反应,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去送命。
游雾更睡不着了,等古鹰入眠后,他就爬起来,悄悄声摸黑找起手机来。
找了老半天找不到,“哐”一下撞到不知道什么东西,游雾跌了一大跤,头顶的一盏灯亮起,古鹰惊醒后怒火一下被他激起来:“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啊!老子明天还要上工,再吵你就滚回家去!”
他俩也不是什么情侣,纯粹肉体关系,通俗来讲就是炮友,古鹰对炮友可没那么有耐心,就算是对游雾也没有——游雾和别的炮友没什么区别,就是年纪小了点,逗的时候挺好玩的,可烦人也是真烦人。
年轻人体力旺盛大半夜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过他骂完也有些后悔了,脱口而出的话,收不回来,游雾背着手站在摔倒在桌面的台灯旁,迷迷蒙蒙的光照着整个人,自知理亏不敢还嘴。
古鹰最受不了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一拳打软棉花上。他烦躁地揉一把自己的脸,掀开被子,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和蔼不少,“那个,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手机。”游雾还是站在灯旁,不远不近,不敢走过去。
古鹰知道游雾性格,虽然说是个研究生了,但性子还跟个四五岁小孩一样,爱折腾又怕打怕骂怕说,唬一下就跑了,但你要对他好点,他就整个人乐开了花,敞开肚皮让你摸。心情跌宕起伏得让人头疼。
古鹰帮他找了一圈,没找着,“你要联系你爸妈吗?要的话我先给手机给你,明天咱再仔细找找,可能是掉床底了吧。”
游雾点头说好,但是不要古鹰手机,从床上抱一张被子睡在了红木椅子上。古鹰想让人睡回来,但又拉不下面子,纠结一阵之后也就作罢。
爱咋样咋样吧,他实在折腾不动,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延伫来上工,打开休息室隔间的门,就看见古鹰一如既往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游雾躺在木椅上,被子全掉地上,再挪一下就得从木椅摔下去。
延伫没叫醒古鹰,轻轻放下背包,走到椅子旁,膝盖弯曲顶了一下游雾露出来的肚皮,看着软软的,不过膝盖没什么神经纤维,延伫没多大感受,把人从椅子边缘推了进去,顺着惯性游雾翻半个身,从侧身变成仰面睡着,肚子光溜溜,两条腿上只剩松松的内裤,可能也是古鹰的。
游雾乍一看很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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