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冕俯身在他的胸膛之间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不说话?
宋玉章仰着脸,半晌才沙哑道:渴。
是吗?
宋玉章干涩的嘴唇被手指压住了,傅冕的手指很用力在上面摩挲,又疼又痒,我不会让你渴死的。
喉咙被掐了一下,宋玉章本能般地张开了嘴,傅冕的手指捅了进来,在他的嘴里乱捣了一齐,双指夹住了他的舌头,自上而下地抚摸。
宋玉章蓦然想起了小凤仙失去的那根舌头,他想合上嘴去咬那两根手指,但又明白这么做只是逞一时之快,说不准还要让小凤仙额外受罪。
宋玉章只能被迫地张着嘴,唾液从他的唇角流出,傅冕拿出了两根湿淋淋的手指,重又在宋玉章的嘴上涂抹了一下,这不是有很多水吗?
宋玉章一言不发,只调动全身的力气去撑住脚尖。
傅冕走到了他的身后。
两根浸湿的手指换了地方。
真热。
傅冕用一种夸赞的语气道,我觉着你就这么一直烧着,也很好。
宋玉章本是一声不吭,终于还是发出了吸气的动静。
别绷得那么紧,急什么?
傅冕另一手环住了他的腰,笑得阴森又温柔,贱货。
宋玉章在某一个瞬间想起了孟庭静。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接下来他就没法再去想任何事了。
双腿拼尽全力地去触碰地面,然而身上发软,只能往后歪倒,越是往后歪倒便越是发软,这样恶性循环之下,宋玉章禁不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傅冕扣着他不断向后塌的腰,笑道:这就尝出好滋味,会自己找食了?
宋玉章咬着唇,唇上咬出了血,丝丝缕缕地往牙缝中渗,他有些受不了般道:阿冕
些许哭腔从一贯高大潇洒的宋玉章口中溢出,带了些许求饶的味道,傅冕感到背后有光打了身上,他边使了狠劲边淡笑道:让你别这么叫,你非这么叫,我明白了,你就是故意的,不这么着,你这贱货就觉得不过瘾!
宋玉章脚尖在地上吃力地滑动着,随着外头越来越大的雨势,他一声一声,像是失了魂一般地叫着阿冕。
在简直快要被撞飞时,宋玉章终于被傅冕托抱了起来。
双腿无力地搭在了傅冕的臂间,宋玉章终于是脱力般地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了傅冕的怀里,像是他故意冲着傅冕靠过去。
就是婊子也没你这么贱的傅冕咬住了他的耳朵,齿尖研磨着上头的软骨,别叫了!
宋玉章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依旧是声声阿冕。
傅冕单手捂住了他的嘴。
嘴里的热气喷洒出来,湿漉漉的,闷在里头,也像是在念咒。
阿冕。
傅冕解了绳子,将宋玉章扔到了床上,按住了宋玉章的后脖,将他整张脸都按进了枕头里。
闭嘴!
雨水打在了船舱上的玻璃窗户上,啪啪作响,狂风暴雨,闷雷阵阵,气息紊乱地慢慢消解了,傅冕沉沉地趴在宋玉章的背上,举了他的双手,手指摩挲了他手腕上一对鲜红的镣铐,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宋玉章一声不吭,傅冕松开了嘴,拨弄了下他后颈的头发,等下船以后给你打付真的。
宋玉章没有听懂,等傅冕又开始抚摸他的手腕时,他明白过来了。
傅冕观察着他面色的变化,歪过脸,笑道:你喜欢铁的还是铜的?金银不行,金银太软了。
宋玉章看着傅冕,眼神之中像是认命般的毫无波澜,我渴了。
傅冕眼睛直勾勾地盯宋玉章,半晌,他倏然一笑,那就渴着吧!我可不是为了让你过舒坦日子的,傅冕捧了宋玉章的脸,在他流血的嘴上亲了一下,竹青宝贝儿,慢慢等着,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孟庭静找不到任何线索。
匪帮全死光了,去的小兵随从也全死了,唯一活着的有可能是不翼而飞的柳初,可如果柳初还活着,他人呢?
孟庭静怀疑过会不会是柳初背叛了宋玉章,但这怀疑对找到宋玉章也没有任何帮助,他宁愿相信柳初是机灵地死里逃生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总之是还活着,只要柳初活着,他就多一分找到宋玉章的希望。
时间过去了也就才几天,关图的交通并不发达,除了乏善可陈的几架飞机之外,要离开关图,就只有几条小路,小路通往的要么是更荒凉的地界,要么就是去山康坐船。
飞机场上关卡众多,而且有二十三师的人把守,不是个适合逃跑的路径。
孟庭静在二十三师打了个电话,要人立刻带一箱金条过来。
这不是他的地盘,他必须要借别人的力。
廖天东已经捏着鼻子给孟庭静安排了一次军用飞机,如今又要给孟庭静的属下大开绿灯,他暴怒之余也只能答应,南城不只有他的小公馆,还有大量隐匿的财产,自从在宋氏银行那两百万被孟庭静拿捏之后,廖天东就起了心病,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到南城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孟庭静给抓住了。
虽然说现在上下官员无有不贪,廖天东始终也还是忌惮,只能用请鬼一样的态度赶了孟家的心腹上飞机。
此事一完,他就气咻咻地去沈成铎的赌场狠玩了一场,在沈成铎的赌场内,一场赌下来,输赢跌宕起伏,但他最终还是会赢,而且是赢上一笔大的。
廖天东忽然发觉沈成铎其实也很会做人,他妈的全海洲就没有比孟庭静更不会做人的!
廖天东贪财不好色,同沈成铎只是边喝酒边骂。
沈成铎道:孟老板急着去关图做什么?我记得前段日子宋主席才去的关图。
不知道,廖天东不耐烦道,那地方穷得没油水。
沈成铎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位什么时候回来,这下倒好,商会的正副主席全跑了。
廖天东哼了一声,我管他们呢。
金条一到,孟庭静立刻就成了二十三师的座上宾,关图这地方,就像廖天东说的,没油水,但凡这地方稍富庶一些,都轮不上二十三师这么太太平平地占着。
孟庭静对他们这群类似饭桶的兵们也没有别的指望,只让他们沿着小路去追寻,看看有没有柳初的踪迹,或是可疑的人物。
凡是陌生的脸孔,统统带回来!
孟庭静发号施令,比二十三师的师长还要更威严,二十三师真正的师长在家里数金条,全然不管自己的兵怎么被使唤。
二十三师的小兵们见自己的长官都放权了,也老老实实地答了声是。
孟庭静自己则二话不说,立即就带着一大队人前往山康的码头。
山康也是座小城,码头并不繁华,孟庭静自己就是干码头的,三言两语就和当地的码头老板熟络了,又是钱来开路,向他打听这几天码头出海的船。
船,挺多的,好几艘货船呢。
孟庭静仔细思索一番后,精准道:七月十二号前后两天的有多少?
码头上出海都有所记录,码头老板去取了记录,手指从上往下一划,道:七月十一号出海三艘,七月十二两艘,七月十三没有。
孟庭静取了他的记录本看,可惜山康是个小地方,记录的也并不完善,基本也看不出什么。
几艘船所去的地方也不一致。
三艘往北,两艘往南。
孟庭静合拢了记录本,他这人一向不信神佛,此时也只能赌一把了,宋玉章说话几乎没有口音,但在口味上却是偏向南方,最钟爱的胡师傅就是南方来的大师傅。
孟庭静面色一沉,对等待的小兵道:往南走!
宋玉章在渴了半个钟头后,终于喝到了水,他渴得厉害,一口气喝完了整杯,给他喂水的傅冕在他喝完水后却是慢悠悠道:你把这杯水都喝完了,他可是没水喝了。